《我与地坛》章节试读

出版社:春风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2-5
ISBN:9787531324362
作者:史铁生
页数:399页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92页

真是神奇。很可能,生和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取决于观察的远与近。比如,当一颗距离我们数十万光年的星星实际早已熄灭,它却正在我们的视野里度着它的青年时光。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8页

死是一件不必着急的事,但并不证明是一件必要拖延的事。人为什么活着?因为人想活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真正的名字叫做:欲望。因为你还想得到点什么,你觉得你还是可以得到点什么的,比如说爱情,比如说价值感之类,人真正的名字叫欲望。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00页 - 第10

《秋天的怀念》,真情流露,史铁生的母亲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我与地坛》《叛逆者》《我的梦想》《记忆与印象》《看电影》《墙下短记》《好运设计》《黄土地情歌》《我二十一岁那年》《合欢树》《兄弟》《神童》《草帽》
“可怕的日子就像增长着的年龄一样必然来临”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3页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20页 - 第七章

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31页

我一时忘记了死。还因为什么?还因为爱情的影子在隐约地晃动。那影子将长久地在我心里晃动,给未来的日子带来幸福也带来痛苦,尤其带来激情,把一个绝望的生命引领出死谷;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都会成为永远的珍藏和神圣的纪念。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6页

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我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糊地,我听见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到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从树林里穿过。“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1

看清了这个世界,而后爱它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33页 - 我与地坛

当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是我吗?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2页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譬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史铁生是幸运的,400多年的地坛依然在那。去北京的时候特意去了地坛,只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可是深深的吸一口气,仿佛就看见树荫下有着某个熟悉又陌生一直在那的身影。然后我就想起了我的家,一个3线城市(迫不及待发展的小城市)个,被人科普的是该定级为3线城市吧。大学的时候每次回家,就发现新的变化,哪儿的老房子没了 ,新修了条马路,新出现个广场,新的。。。。。。。。,那时候的我是感觉新鲜的。然后城市突然有一天面目全非了,我的家陌生了。小时候爷爷牵我小手饭后溜溜的小路没有了,二姨总给我买我爱吃的豆腐脑的饭店没了,从小时的姥姥家没了,那些爱我的一个一个都走回了,那些充满我被爱回忆的地方都消失了,然后我就哭了。。。。。。。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77页 - 好运设计

没有了距离便没有了路程,没有了斥力也就没有了引力。
所谓好运,所谓幸福,显然不是一种客观的程序,而完全是心灵的感受,是强烈的幸福感罢了。幸福感,对了,没有痛苦和磨难你就不能强烈感受到幸福,对了。那只是舒适只是平庸,不是好运不是幸福,这下对了。幸福感不是能一次给够的,一次幸福感能维持多久这不好计算,但日子肯定比它长,比它长的日子却永远要依靠着它。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49页

死亡光临时有一个仪式,灰和土都好,看往日轻轻地蒸发,但能听见,有什么东西沉沉地还在。不期还在现实中,只望还在美丽的位置上。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20页 - 我与地坛 七

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一个人形的空白

这里面必定隐匿着一个故事,悲惨的,或者竟是滑稽的故事。但我没有兴致去考证。我不想去调查、去搜集他的行迹。从小我就不敢问这个故事。故事有时候是必要的,有时候 让人怀疑。故事难免为故事的要求所迫:动人心弦,感人泪下,起伏跌宕,总之它要的是引人入胜。结果呢,它仅仅是一个故事了。一些人真实的困苦变成了另一些人编制的愉快,一个时代的绝望与祈告,变成了另一个时代的潇洒的文字调遣,不能说这不正大是那个,但其间总似拉开着一个巨大的空当,从中走漏了更要紧的东西。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50页 - 我二十一岁那年

不要熄灭破墙而出的欲望,否则鼾声又起。但要接受墙,为了逃开墙,我曾走到过一面墙下。我家附近有一座荒废的古园,围墙残败但仍坚固,失魂落魄的哪些岁月里我摇着轮椅走到它跟前。四处无人,寂静悠久,寂静的我和寂静的墙之间,膨胀和盛开着野花,膨胀和盛开着冤屈。我用拳头打墙,用石头砍他,对着它落泪、喃喃咒骂,但是它轻轻掉落一点灰尘再无所动。天不变道亦不变。老柏树千年一日伸展着枝叶,云在天上走,鸟在云里飞,风踏草丛,野草一代一代落子生根。我转而祈求墙,双手合十,创造一种祷次或语,出声地诵念,求它给我死,要么还给我能走的腿、、、睁开眼,伟大的墙还是伟大的矗立,墙下呆坐着一个不被神明过问的人,空旷的夕阳走来园中,若是昏昏的睡去,梦里常掉进一眼枯井,井壁又高又滑,喊声在井里嗡嗡碰撞而已,没人能听见,井口上的风中也仍是寂静的冤屈。喊醒了,看看还是活着,喊声并没有惊动谁,并不能惊动什么,墙上有清润的和干枯的苔藓,有蜘蛛细巧的网,死在半路的蜗牛身后拖着一行鳞片似得脚印,有无名少年在那儿一遍遍记下的3.1415926、、、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摘抄

我越来越相信,人生是苦海,是惩罚,是原罪.对惩罚之地最恰当的态度,是把它看成锤炼之地.过程才是生命,两端全是死亡.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就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一局牌开始,首先要洗牌.连续的输家抱怨手气不好,尤其要洗牌,一定要自己再洗.....当然这会改变他的牌运,但是,到底是改变的更好了还是更坏了,却永远不能知道——被你洗掉了的种种排列,未及存在就已消逝,上帝只取其中一种与你遭遇.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64页

我看见了所谓“最幸福的人”的不幸,刘易斯那茫然的目光使我的“最幸福”的定义动摇了继而粉碎了。上帝从来不对任何人施舍“最幸福”这三个字,他在所有人的欲望前面设下永恒的距离,公平地给每一个人以局限。如果不能在超越自我局限的无尽路途上去理解幸福,那么史铁生的不能跑和刘易斯的不能跑得更快就完全等同,都是沮丧与痛苦的根源。假若刘易斯不能懂得这些事,我相信,在前述的那个中午,他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86页

过程!对,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着过程的美丽和悲壮。但是,除非你看到了这目的的虚无你才能进入这审美的境地,除非你看到了目的的绝望你才能找到这审美的救助。但这虚无与绝望不会使你痛苦吗?是的,除非你为此痛苦,除非这痛苦足够大,大得不可消灭大得不可动摇,除非这样你才能甘心从目的转向过程,从对目的的焦虑转向对过程的关注,除非这样的痛苦与你同在,永远与你同在,你才能够永远欣赏到人类的步伐和舞姿,赞美着生命的呼喊与歌唱,从不屈获得骄傲,从苦难提取幸福,从虚无创造意义,直到死神和天使一起来接你回去,你依然没有玩够,但你却不惊慌,你知道过程怎么能有个完呢?过程在到处继续,在人间、在天堂、在地狱,过程都是上帝的巧妙设计。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00页

我与地坛,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5页

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4页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一个人形的空白

"姥爷“这个词,留下来的不是故事,而是一个隐匿的故事,是我从童年到少年一直到青年的所有惧怕。我记得我从小就蹲在那片虚缈、飘动的人形空白下面,不敢抬头张望。所有童年的游戏里面都有它的阴影,所有的睡梦里都有它的嚣叫。我记得我一懂事便走在它的恐怖之中,所有少年的期待里面都有它在闪动,所有的憧憬之中都有它黑色的翅膀在扑打。阳光里总似潜伏着凄哀,晚风中总似飘荡着它的沉郁,飘荡着姥姥的心惊胆战,母亲的静若寒蝉,奶奶和父亲的顾左顾右而言他,二姥姥不知所归的颤抖,乃至幼儿园里那两个老太太的慌张......因此,我不敢让它成为一个故事。我怕它一旦成为故事就永远只是一个故事了。而那片虚缈的飘动未必是要求着一个具体的形象,未必是要求着情节,多么悲惨和荒诞的情节都不会有什么新意,它在要求祈祷。多少代人的迷茫与寻觅,仇恨与歧途,年轻与衰老,最终所能要求的都是:祈祷。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为了活着而写作,而不是为了写作而活着”,我们活着就是为了体验着生命的意义,而不是为了某个东西而生存者。。。。。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5页

在我的头一篇小说发表的时候,在我的小说第一次获奖的那
些日子里,我真是多么希望我的母亲还活着。我便又不能在家里
呆了,又整天整天独自跑到地坛去,心里是没头没尾的沉郁和哀
怨,走遍整个园子却怎么也想不通: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活两
年?为什么在她儿子就快要碰撞开一条路的时候,她却忽然熬不
住了?莫非她来此世上只是为了替儿子担忧,却不该分享我的一
点点快乐?她匆匆离我去时才只有四十九呀!有那么一会,我甚
至对世界对上帝充满了仇恨和厌恶。后来我在一篇题为“合欢
树”的文章中写道:“我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闭上眼睛,想,
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溯的我听见
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
似乎得了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
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无言是对的。要是上帝把漂亮和弱智这两样东西都给了这个小姑娘,就只有无言和回家去是对的。
不怕死和想去死是两回事,
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很多事可以不懂但能够知道,说不清楚,却永远记住。
本能地审视而不单是看见。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我与地坛,摘抄

我与地坛
史铁生

墙下短记

2014-09-07 18:00:26
意义的原因很可能是意义本身。干吗要有意义?干吗要有生命?干吗要有存在?干吗要有有?重量的原因是引力,引力的原因呢?又是重量。学物理的人告诉我:千万别把运动和能量,以及和时空分割开来理解。我随即得了启发:也千万别把人和意义分割开来理解。不是人有欲望,而是人即欲望。这欲望就是能量,是能量就是运动,是运动就走去前面或者未来。前面和未来都是什么和都是为什么?这必来的疑问使意义诞生,上帝便在第六天把人造成。上帝比靡菲斯特更有力量,任何魔法和咒语都不能把这一天的成就删除。在这一天以后所有的光阴里,你逃得开某种意义,但逃不开意义,如同你逃得开一次旅行但逃不开生命之旅。

我的梦想

2014-09-07 18:24:04
我看见了所谓“最幸福的人”的不幸,刘易斯那茫然的目光使我的“最幸福”的定义动摇了继而粉碎了。上帝从来不对任何人施舍“最幸福”这三个字,他在所有人的欲望前面设下永恒的距离,公平地给每一个人以局限。如果不能在超越自我局限的无尽路途上去理解幸福,那么史铁生的不能跑与刘易斯的不能跑得更快就完全等同,都是沮丧与痛苦的根源。假若刘易斯不能懂得这些事,我相信,在前述那个中午,他一定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好运设计

2014-09-07 19:02:54
阴影最初是这样露头的:你能在一场如此称心、如此顺利、如此圆满的爱情和婚姻中饱尝幸福吗?也就是说,没有挫折,没有坎坷,没有望眼欲穿的企盼,没有撕心裂肺的煎熬,没有痛不欲生的痴癫与疯狂,没有万死不悔的追求与等待,当成功到来之时你会有感慨万端的喜悦吗?在成功到来之后还会不会有刻骨铭心的幸福?或者,这喜悦能到什么程度?这幸福能被珍惜多久?会不会因为顺利而冲淡其魅力?会不会因为圆满而阻塞了渴望,而限制了想像,而丧失了激情,从而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是遵从了一套经济规律、一种生理程序、一个物理时间,心路却已荒芜,然后是腻烦,然后靠流言蜚语排遣这腻烦,继而是麻木,继而用插科打诨加剧这麻木——会不会?会不会是这样?

2014-09-07 19:18:00
过程!对,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但是,除非你看到了目的的虚无你才能够进入这审美的境地,除非你看到了目的的绝望你才能找到这审美的救助。但这虚无与绝望难道不会使你痛苦吗?是的,除非你为此痛苦,除非这痛苦足够大,大得不可消灭大得不可动摇,除非这样你才能甘心从目的转向过程,从对目的的焦虑转向对过程的关注,除非这样的痛苦与你同在,永远与你同在,你才能够永远欣赏到人类的步伐和舞姿,赞美着生命的呼喊与歌唱,从不屈获得骄傲,从苦难提取幸福,从虚无中创造意义,直到死神

记忆与印象 1

2014-09-10 07:03:59
我有一种希望,希望那四十多年中大舅曾经浪漫,曾经有过哪怕是短暂的浪漫时光。我希望那样的时光并未被时间磨尽,并未被现实湮灭,并未被“不可能”夺其美丽。我不知道是谁,曾使他夜不能寐,曾使他朝思暮想心醉神痴,使他接近过他离家出走时的向往,使那个风流倜傥的青年军官梦想成真,哪怕只在片刻之间

想念地坛

2014-09-10 07:16:34
“写作的零度”,当然不是说清高到不必理睬纷繁的实际生活,洁癖到把变迁的历史虚无得干净,只在形而上寻求生命的解答。不是的。但生活的谜面变化多端,谜底却似亘古不变,缤纷错乱的现实之网终难免编织进四顾迷茫,从而编织到形而上的询问。人太容易在实际中走失,驻足于路上的奇观美景而忘了原本是要去哪儿,倘此时灵机一闪,笑遇荒诞,恍然间记起了比如说罗伯—格里耶的《去年在马里昂巴》,比如说贝克特的《等待戈多》,那便是回归了“零度”,重新过问生命的意义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1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些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他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 2014年12月29日《我与地坛》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98页

我由衷的想念那令人犹豫的音乐,也许是那样的忧郁,终于符合我的已经不太年轻的生命。然儿,其实,我并不是多么喜欢那样的音乐。那音乐,想一想也依然令人压抑、惶恐、胆战心惊。但以我已经走过的岁月,我不由得回想,不由得眺望,不由得从那音乐的压力之中听见另一种存在了。我并不喜欢它,譬如不能像喜欢生一样喜欢死。但是要有它。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谁说我没有死过?出生以前,太阳已无数次起落,悠久的时光被悠久的虚无吞并。又以我生日的名义,卷土重来。
1、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2、一个人,出生了,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3、不怕死和想去死是两回事,有时候不怕死的人是有的,一生下来就不怕死的人是没有的。我有时候倒是怕活,可是怕活不等于不想活呀!
4、其实秘密就已经是墙了。肚皮和眼皮都是墙,假笑和伪装都是墙,山和水都是墙,天和地都是墙,命运是无穷的限制,上帝的秘密是不尽的墙。
5、三毛:爱如禅,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就错。
6、一个典型的中国地主。他梦想着有更多的土地姓他的姓,但是为什么呢?天经地义。而他自己呢?最风光的时候,也不过时一个坐在自己土地中央的邋里邋遢的瘦老头。
7、一个人,离开故土、离开童年和少年的梦境,大多都是一样——顾不上别的,单被签图的神秘所吸引,在那神秘中描画幸福与浪漫……
8、我的由来是否过于偶然?任何人的由来是否都太偶然?都偶然,还有什么偶然可言?我必然是这一个。
9、新鲜与孩子天生有缘,新鲜在那样的季节里统统都被推崇。
10、此岸永远是残缺的,否则彼岸就要坍塌。
11、谁说我没有死过?出生以前,太阳已无数次起落,悠久的时光被悠久的虚无吞并。又以我生日的名义,卷土重来。
12、耐克鞋——啥东西?值那么贵?——他们不懂,春天是不能这样计算的。
13、春天按时到来,保证这颗星球不会死去。春风肆意呼啸,鼓动起狂妄的情绪,传扬着甚至是极端的消息,似乎,否则,冬天就不会解冻,生命便难以从中苏醒。
14、摇滚——听它的雄心勃勃但还盲目。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那时候视觉呈一条直线,无暇旁顾。春天的美丽也正在于此,在于纯真和勇敢,在于未通世故。
15、灵魂一到人间便被囚入有限的躯体,那灵魂原本就是多少梦想的埋藏,那躯体原本就是多少欲望的储备!
16、把自己照耀得光怪陆离,他是在说:看呀——我!
我?可我是谁?
我怎样了?我还将怎样?
我终于又能怎样呢?
先别这样问吧,这是春天的忌讳、
17、你要春天也去谛听秋风吗?你要少男少女也去看望死亡吗?不,他们刚刚从那儿醒来。上帝要他们涉过忘川,为的是重塑一个四季,重申一条旅程。
18、写作的零度即生命的起点,写作由之出发的地方即生命之固有的西南,写作之终于的寻求,即灵魂最初的眺望。如《等待戈多》,那便是回归了“零度”,重新过问生命的意义。
19、写作要是爱上了比赛、擂台和排名榜,它就更何必谴责什么“霸权”?它自己已经是了。
20、回望零度。放弃强力,当然还有阿谀。时间的语汇,可有什么回是强梁所拒?只有“柔弱”。柔弱是爱者的独信。
柔弱不是软弱,软弱通常都装扮得强大,走到台前骂人,退回幕后出汗。柔弱,是信者仰慕神恩的心情,静聆神命的姿态。
21、想干事你就别太要面子,就算不懂装懂,哥们儿你也得往行家堆里凑。
22、命,干吗用的?单是为了活着?
23、“爱命运”也是爱众生——设若那一种不可心的命运轮在了别人,你就会松一口气怎的?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全书

22:46
• 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 “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
• “满园子都是草木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窸窸窣窣片刻不息。”
•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 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一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譬如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脚印,总让人猜想他们是谁,曾在哪儿做过些什么、然后又都到哪儿去了;譬如那些苍黑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譬如暴雨骤临园中,激起一阵阵灼烈而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让人想起无数个夏天的事件;譬如秋风忽至,再有一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
• 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
• 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我想春天应该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
• 要是以这园子里的声响来对应四季呢?那么,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对蝉歌的取笑,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意而空旷的啄木声。
• 以园中的景物对应四季,春天是一径时而苍白时而黑润的小路,时而明朗时而阴晦的天上摇荡着串串杨花;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或阴凉而爬满了青苔的石阶,阶下有果皮,阶上有半张被坐皱的报纸;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曾丢弃着一座很大的铜钟,铜钟与这园子一般年纪,浑身挂满绿锈,文字已不清晰;冬天,是林中空地上几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
• 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8页 - 我与地坛 三

“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当然春天是早晨,夏天是中午,秋天是黄辉,冬天是夜晚。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我想春天应该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要是以这园子里的声响来对应四季呢?那么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禅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对禅歌的取笑,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意而空旷的啄木声。以园中的景物对应四季,春天是一径时而黑润的小路,时而明朗时而阴晦的天上摇荡着的串串杨花;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或阴凉而爬满了青苔的石阶,阶下有果皮,阶上有半张被坐皱的报纸;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曾丢弃着一座很大的铜钟,铜钟与这园子一般年纪,浑身挂满绿锈,文字已不清晰;冬天,是林中空地上几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以心情对应四季呢?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否则人民不易发觉春天的残忍与渴望;夏天是,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不然就似乎对不起爱情;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信。还可以用艺术形式对应四季,这样春天就是一幅画,夏天是一部长篇小说,秋天是一首短歌或诗,冬天是一群雕塑。以梦呢?以梦对应四季呢?春天是树尖上的呐喊,夏天是呐喊中的细雨,秋天是细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土地上的一只孤零的烟斗。”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在那段日子里——那是好几年长的一段日子,我想我一定使母亲作过了最坏的准备了,但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为我想想。”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为她想过。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设若有一位园神,他一定早已注意到了,这么多年我在这园里坐着,有时候是轻松快乐的,有时候是沉郁苦闷的,有时候优哉游哉,有时候恓惶落寞,有时候平静而且自信,有时候又软弱,又迷茫。其实总共只有三个问题交替着来骚扰我,来陪伴我。第一个是要不要去死?第二个是为什么活?第三个,我干嘛要写作?我在这园子里坐着,园神成年累月地对我说:孩子,这不是别的,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22页 - 信天游

信天游(a kind of Shanxi local melody;folksong popular in China's Northwest)是流传在我国西北广大地区的一种民歌形式。这是一部用老镢镌刻在西北黄土高原上的传世巨著,这是黄坡黄水之间的一朵奇葩。一曲高歌,响遏行云,全扫靡靡之音;一声入耳,荡气回肠,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记得在哪部其他作品也看到过这个名词。。。于是搜了度娘记之。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3页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一个人形的空白

小时候我偶尔听见他,听见“姥爷”这个词,觉得这个词后面相应地应该有一个人。“他在哪儿?”“他已经死了。”这个词于是相应地有个一个人形的空白。时至今日,这空白中仍填画不出具体的音容举止。因此我听说他就像听说非洲,就像听说海底或宇宙黑洞,升职就像听说死;他只是一个概念,一团无从接近的虚缈的飘动。
但这虚缈并不是无。就像风,风是什么样子?是树的摇动,云的变幻,帽子被刮跑了,或者是眼睛让尘沙迷住......因而,姥爷一直都在。任何事物都因言说而在,不过言说也可以是沉默。那人形的空白中常常就是母亲的沉默,是她躲闪的目光和言谈中的警惕,是奶奶救援似的打岔,或者无奈中父亲的谎言。那人形的空白里必定藏着危险,否则为什么它一出现大家就都变得犹豫、沉闷,甚至惊慌?那危险,莫名但是确凿,童年也已感到了它的威胁,所以我从不多问,听凭童年在那样一种风中长大成中国人的成熟。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一

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四百多年里,它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
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一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53页 - 记忆与印象1

不幸是不能选择的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21页

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已吹响。
但是太阳,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怎样一个人间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96页

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我想我不了解他,但他了解了我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一个人形的空白

现在我常想,姥姥知不知道二姥姥的存在呢?照理说她应该知道,可在我的记忆里她对此好像没有任何态度,笑骂也无,仇恨也无。也许这正是她的德性,或者正是她的无奈。姥姥的婚姻完全由父母操办,姥爷对她真正是一个空白的人形:她见到姥爷之前姥爷是个不确定的人形;见到姥爷之后,那人形已不可更改。那个空白的人形,有二姥姥可以使之嬉笑怒骂声色俱全。姥姥呢。她的快乐和盼望在哪儿?针针线线她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了个女人,吹吹打打那个人形来了,张灯结彩他们拜了堂成了亲,那个人形把她娶下并使她生养了几个孩子,然后呢,却连那人形也不常见,依然是针针线线度着时光。也不知道那人形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忽然一生枪响,她一向空白的世界里惟活生生地跳出了恐怖和屈辱,至死难逃......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16页

那张他保存了五十年的药方原来是一张无字的白纸。他不信,请了多少个识字而又诚实的人帮他看,人人都说那果真是一张无字的白纸。老瞎子在药铺前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他以为是一会儿,其实已经几天几夜,骨头一样的眼珠在询问苍天,脸色也变成骨头一样的苍白。有人以为他是疯了,安慰他,劝他。老瞎子苦笑:七十岁了再疯还有什么意思?他只是再不想动弹,吸引着他活下去、走下去、唱下去的东西骤然问消失干净。就像一根不能拉紧的琴弦,再难弹出赏心悦耳的曲子。老瞎子的心弦断了。现在发现那目的原来是空的。老瞎子在一个小客店里住了很久,觉得身体里的一切都在熄灭。他整天躺在炕上,不弹也不唱,一天天迅速地衰老。直到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直到忽然想起了他的徒弟,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可那孩子在等他回去。
他一路走,便怀恋起过去的日子,才知道以往那些奔奔忙忙兴致勃勃的翻山、赶路、弹琴,乃至心焦、忧虑都是多么欢乐!那时有个东西把心弦扯紧,虽然那东西原是虚设。老瞎子想起他师父临终时的情景。他师父把那张自己没用上的药方封进他的琴槽。 “您别死,再活几年,您就能睁眼看一回了。”说这话时他还是个孩子。他师父久久不言语,最后说:“记住,人的命就像这琴弦,拉紧了才能弹好,弹好了就够了。”……不错,那意思就是说:目的本来没有。老瞎子知道怎么对自己的徒弟说了。可是他又想:能把一切都告诉小瞎子吗?老瞎子又试着振作起来,可还是不行,总摆脱不掉那张无字的白纸……
看到这,我哭了。
那目的原是空的。或许生命的意义原本是虚无,但是我们要自己寻找目的,倘若没有目的,生活变得了然无趣。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8页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
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座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
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
——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
越撤离它越近了。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
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
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
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记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
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
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
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
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
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页 - 我与地坛 一

“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器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悠,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的自在坦荡。”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11页 - 我与地坛


十五年间有好些人来过地坛。
有个人是我的朋友,他是个最有天赋的长跑家,但是他被埋没了。
他因为在“文革”中出言不慎而做了几年牢,出来后好不容易找了个拉板车的工作,样样待遇都不能与别人平等,苦闷极了便练习长跑。那时他总来这园子里跑,我用手表为他计时……每次他要环绕这园子跑二十圈,大约两万米。他盼望靠长跑成绩来获得政治上的真正解放,他以为记者的镜头和文字可以帮他做到这一点。第一年他在春节环城赛上跑了第十五名,他看到前十名的照片都挂在了长安街的新闻橱窗里,于是有了信心。第二年他跑了第四名,可是新闻橱窗里只挂了前三名的照片,他没灰心。第三年他跑了第七名,橱窗里挂了前六名的照片,他有点儿怨自己。第四年他跑了第三名,橱窗里却只挂了第一名的照片。第五年他跑了第一名——他几乎绝望了,橱窗里只有一幅环城赛群众场面的照片。
那些年我们俩常一起在这园子里待到天黑,开怀痛骂,骂完沉默着回家,分手时再互相叮嘱:先别去死,再试着活一活看。
现在他不跑了,年岁太大了,跑不了那么快了。
不见他已有好几年了,现在他和妻子和儿子住在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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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智的小姑娘和哥哥。
妹妹遭人欺负,哥哥把他们赶走。他把妹妹扶上自行车后座,带着她无言地回家去了。
无言是对的。要是上帝把漂亮和弱智这两样东西都给了这个小姑娘,就只有无言和回家去是对的。
……
差别永远是要有的。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看来上帝又一次对了。
于是就有了一个最令人绝望的结论等在这里:由谁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又有谁去体现这世间的幸福、骄傲和快乐?只好听凭偶然,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就命运而言,休伦公道。

《我与地坛》的笔记-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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