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自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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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湖南教育
出版日期:2006-12
ISBN:9787535549310
作者:李冬君
页数:247页

作者简介

孽海自由花——一代名妓赛金花“出走”以后。“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这是娜拉离家出走时的话,她的摔门声惊动了欧洲,传到中国,唤醒了那时的思想者。当“娜拉主义”不胫而走时,鲁迅问道:出走以后怎么办?这著名的一问,问出了两条路,是堕落,还是回去?堕落五花八门,但针对独立女性而言的,一般是指做妓女,这毋庸讳言。可为什么做官就是青云直上,就能光宗耀祖,而做妓女一律就是堕落呢?
  鲁迅先生说,自由不是钱可以买到的,却可以为了钱而卖掉。思想的重锤,砸在现实的铁砧上,真理响当当!可做妓女卖的是自由吗?先生误矣。做妓女卖的是性,而非自由,当然很大一部分妓女,对于自由还缺乏自我意识,是连性和自由一起卖的,但有了自由意志的妓女,则卖性以求自由。不是所有的妓女都是“被损害,受屈辱”的一群,有的因为自尊,她们往往自觉和不自觉地选择了“反求诸己”自立的生存,不依赖男人和家庭,因此,男权社会的评价往往扼杀她们,否认她们的独立精神。

书籍目录

引子:女人“出走”……1 年龄跟梦想走2 榜名跟财运走3 好一朵“孽海花”4 大隐隐于“妓”5 烟台名妓转世6 逃!她出生了……7 在阿奶的培养下8 爱吃“状元饭”9 妓女爱国主义10 曾国藩复兴“娼”业11 她“出条子”了12 有野心的“条子”13 她也是“状元”14 梦想跟着他来了15 梦鸾,还在梦中飞16 他要去上任17 他以“使”为镜18 她的“新世界”19 她有新感觉20 她唤醒了“中国风”21 宴会女主人22 “星使如夫人”23 初识立山大人24 她得了“梦痉挛”25 做天下观学问26 天下观里看世界27 学问变成了笑柄28 他在天下观里抑郁29 “中国”也被“经纬度”30 中体西用的元史研究31 从“埋头”到“行走”32 “梦想”不是“归宿”33 是“出走”还是逃走34 她走出“状元之家”35 她走了,死神悄悄来36 洪家的故事稍息37 从梦里出来入戏里38 她盖了“四大金刚”39 四马路上的文化产业40 “书寓”和书馆携手41 自由化的文人和妓女42 四马路的“茶花女”43 王韬知否曹梦兰44 《时务报》的发行量45 “时务”成为时尚46 《时务报》的两条路线47 梦兰的亏空与尴尬48 “官体商用”的天津49 候家后里的“赛金花”50 她在京津之间走动51 胡同里的京剧和“像姑”52 立山府上结交王爷53 荣禄包了赛金花54 她被袁氏笑纳之55 君子死,正义尽56 她第一次乘火车进京57 老佛爷碰了钉子58 立山同情皇帝59 立山跟她交了底60 皇帝为中国哭泣61 宁为皇帝墓志铭62 逃难中听说立山死了63 还是荣禄有见识64 是友谊不是战利65 绿蒂发现文明之蛆66 国难中的小女子67 卖国救命的老女人68 为国献身的爱情69 怀念那匹英雄马70 小女子的大见识71 她用爱的说服力72 瓦德西向她行军礼73 皇帝撰文褒奖她74 妓业里的陷阱75 她为英雄收尸76 她为什么会入狱77 汉奸的几句“闲话”78 她与朝廷决裂了79 牵牛花,要以革命往上爬80 她为革命者守节参考书目

内容概要

  李冬君,历史学博士,教授,现居北京。  主要著作:《孔子圣化与儒者革命》(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中国私学百年祭》(香港文化中国出版社,2002年初版;南开大学出版社,2004年再版)、《国权与民权的变奏》(译著)(东方出版社,2005年)。

媒体关注与评论

  “女子”虽说“难养”,可是“反”过来,用“女子”来“养”呢?  用夫子庙来“养”青楼,当然难“养”,可是用青楼来“养”夫子庙呢?  在上海四马路上,一个追求自由的文人与自由化的妓女相遇了。  1900年,两个女人,一个逃难,一个逃跑,一个卖身救国,一个卖国救身。  爱能弭兵啊,瓦德西理解她的苦心……向她行了一个军礼,掉头便去。  1936年,她走了,这一年走的,还有鲁迅,假如他俩在天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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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4条)

  •     好一朵美丽的孽海自由花 ——读李冬君《孽海自由花》 文/梅茗冬君说“在下是11月26日出生,那天大雪纷飞,故名冬君。”以前自己热火flash时,曾非常喜欢一个画面,一个黑色长发淡色长裙女子在漫天雪花中转啊舞啊,长围巾随风飘扬。远景是冰川雪峰,近景有树有屋有灯火。后来见到冬君的名字,这个flash动画就自然而然出现在脑子中,背景音乐隐约记得是《雪中莲》。后来见叶梦在真名论坛贴出的冬君家的照片,书壁、阳光、长椅、帘影、鱼池、菜园、瓜藤,不是见到,很难想像水泥都市北京会有这样田园般所在。①读过冬君不少贴子。周泽雄称呼她“冬君女史”。“女史”这个称呼虽很古老,但用到冬君这里,我一点也没觉出有啥不妥。这个“史”字配她那简直是再贴切不过了。她的文章多与“史”相关。史,我总觉得有些干巴巴瘦老头一幅横秋气。前面加个女字,立即有江南三月气息扑面而来。但她却绝无江南小门小户气。冬君笔下气势我在看来,要比不少须眉老头磅礴大样。比如她的《走出天下观-中日文化纵横谈》、②《儒脉斜阳--曾国藩在官场与战场》(在真名论坛发表时名为《曾国藩与中国近代史》)③(这两篇我都是在真名论坛读的)。冬君文字更有她一贯的那份骨子里透出的端庄优雅,然而并不拒人千里,很少有佶屈聱牙的加塞东西,读来很是亲切。比如我刚刚读完的这本《孽海自由花》。赛金花故事见过不少版本,确如冬君所言, “人们关心的是,她和瓦德西,是否睡过太后的床第?”。是看她的风流故事,就像当下一些不成气的导演,不管是皇后公主还是村姑村妇,都会在片子里塞些洗澡床笫镜头。更不要说赛金花本生故事就够受他们眼光重点关照了。那些赛金花“哄客”们哪有一个把她当一个有尊严的人、当正常的女人、当正常的朋友看待?大非说:“只有女人才能写出!”④ 。我倒不这么认为,要是改成“只有冬君才能写得出”,我就无条件认可了。小时候村里有个姑娘被继父诱奸生子,她母亲用夹衣包裹着死婴诉说遍一乡十村。姑娘悲苦不堪,家已不家,似乎她比那继父还要罪恶滔天,似乎她只有自杀才能以谢村人愤怒。有天晚上她躲在我家。我妈妈劝她“逃”,说天底下这么大,还能没你活命的地方。别的话怎么说的,我都没印象了,只有那个“逃”字记得清晰。那姑娘次日天麻麻亮时出逃,此后再没在村人眼里出现过。娜拉出走,赛金花出走,被诱骗小村姑出走,逃,为了活,为了好好的活,很好。2007年2月8日附:①叶梦_負蝂的家:http://zmw.cn/bbs/dispbbs.asp?BoardID=12&ID=70524②李冬君:走出天下观-中日文化纵横谈http://zmw.cn/bbs/dispbbs.asp?BoardID=7&ID=49046③李冬君: 《儒脉斜阳--曾国藩在官场与战场》http://zmw.cn/bbs/dispbbs.asp?BoardID=3&ID=49710④《孽海自由花》http://zmw.cn/bbs/dispbbs.asp?boardID=7&ID=71873
  •     作者写的是清末民国初期的名妓赛金花,念念不忘的仍是“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在高度赞扬了传统女性“反求诸己”追求自由的独立精神之后,笔锋一转,“反倒是那些期望王权收买和被王权买断的文人,他们成了王权主义的化身,哪还有什么’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真正是’受屈辱‘的一群!“作者李冬君是历史学教授,其先生刘刚同样是学者,两人合著了不少著作,过着神仙伴侣般的传统士人生活,身边有不少是硬骨头的文人朋友,但这样的人在目今乌烟瘴气学人普遍沦陷的环境下终究是少数,这本书既是向赛金花这样的奇女子致敬,又是在缅怀和追寻陈寅恪先生著《柳如是别传》的苦心:中国文化需要”永恒之女性。文人和妓女,在中国文化史是一对多么暧昧的组合。微博上流行的一个段子,讲的是宋词可以总结为:小资喝花酒;老兵坐床头;知青咏古自助游;皇上宫中愁;剩女宅家里;萝莉嫁王侯;名媛丈夫死得早;MM在青楼。无非是拿那些宋词来打趣,所言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如婉约派重要代表人物柳永便是科场失意后,混迹青楼,留下了众多千古咏吟的好词。文人和妓女又是一对多么矛盾的组合,在孔孟道徒构建的道德评判体系里,妓女是下贱的为人唾弃的婊子,饱读四书五经的文人们面对妓女本该是要板起那死气沉沉的面孔来再用道德的大棒把她们打入十八层地狱。作者却偏偏要为妓女立传!因其“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八国联军入京,卖国求身的慈禧太后仓惶出逃,那些往日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王公贵族们也成了缩头乌龟,此时却是身为妓女的赛金花挺身而出,与当“公使夫人”时便在德国结识的联军主帅瓦德里斡旋。“妓女卖身救国,而太后却卖国救身,两者相去,何啻云泥?”,作者是这样理解她的救国行为,”她是个妓女,从不讳言性交易。对妓女来说,性不是隐私,爱才是隐私。“条约签订,联军撤走,太后和王公们又回到京城,救国的妓女便又仅仅是个妓女了,即便有皇上的撰文褒奖,那些曾经笑脸相对的朋友们便过河拆桥,是啊,谁愿意承认被一个妓女保护过?受陷入狱,千金散尽后归来,那些”朋友“们送的高头大马也已了无踪影,就如那曾经的义举立马被人们忘得一干二净一样。此后,便是文人们炮制的无数脏水往她身上泼。经此变故,赛金花开始她传奇人生的第二次”出走“。”出走“是易卜生抛给世人的一个命题。”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娜拉这一宣言,让”娜拉主义“不胫而走,与此相类似的是简爱的呐喊,”你以为我穷,低微,不漂亮,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 我和你一样有灵魂,有一颗完整的心!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姿色和充足的财富,我会使你难以离开我就如同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我现在不是依据习俗、常规,甚至也不是通过血肉之躯同你说话,而是我的灵魂同你的灵魂在对话,就仿佛我们两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 本来就如此!”简爱最终获得了幸福,这是人们最愿意看到的,但是,并非人人如此,人们仍在追问,娜拉出走之后呢?鲁迅在《伤逝》里用子君之死做出了回答,而赛金花却选择了”堕落“,在第一次”出走“入了青楼又嫁了状元洪钧,在洪状元去世之后,重回青楼。第二次的”出走“却促使她最终与革命者结合,并为革命者守节,”魏先生爱我风尘知己,却是还有一个’人‘的尊严。“人之所求,无非为人的尊严!洗尽铅华呈素姿,再绚丽的梦再奢华的生活,都抵不上做为人的尊严。洪状元死了,梦破了,旧礼法还在,满嘴仁义道德还在,自由和独立仍可争取,最终在时代的洪流里留下一朵被许多人刻意遗忘自顾肆意怒放的”金花“。作者写赛金花,却是围绕她周围她出现的那些人,王公贵族、文人骚客、革命党人,向自己所处的时代发出一个大大的喟叹:你们这些本应肩挑天下重任的文人,还不如一个在你们的价值判断里被你们践踏于脚下的弱女子。
  •     《孽海自由花》 李冬君著 湖南教育出版社 100千字 2006年12月第1版一、还原为爱一部中国历史太沉重了,历来的读书人也就跟着沉重。读书人有自己愿意沉重的,惦记着挤进正史,好光宗耀祖青史留名什么的,那当然可以理解。可是皇帝佬儿也坏,老告诉读书人:天下是大家伙儿的,读书人更得要这么想,你要没这意识就别往精英们堆儿里站了,免得大家互相累。读书人心眼儿实诚,就信了。所以只要一提“以天下为己任”这事儿,男性精英们——也就是做了官儿的读书人,算成功人士,哪个不是热血沸腾的惦记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阕”之类的?收拾旧山河也罢了,朝天阕也不是你的,收拾它怎地?若不幸,赶上这样的国难当头之际、民族危亡之秋、朝代更替之时什么的,精英们的命运往往都跟天下绑一块儿。天下要是悲剧了,精英们的命运往往也悲剧。就算小到个人悲剧,比如名落孙山科举下第,凌烟阁眼看着没指望了,悲愤交加,又不想这个样子回去见江东父老,逢这个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归宿,往往是女人。当然,精英们的女人也需得精英一点,封建社会里,只有倡优妓艺们,可以算是不入公门的女性精英。中国古代没有女性士大夫阶层,上官婉儿那样的独苗不能算,那么就只有这些倡优妓艺们勉强可以算女性精英了。这些女人了得。她们与这些男性精英们一起,用她们的智慧、才华、身体、美貌,还有似乎专属于这些女人的特殊胆略,创造了、书写了无数美丽的、哀伤的、让人唏嘘感叹甚至扼腕痛惜的爱情、生死、兴衰、悲欢离合故事,留下了许多文学艺术作品,创造了某些文学艺术流派,但其中最被传统男性精英社会称道的,还要属风尘救国了。赛金花是一位。个人身世就够传奇:妓女出身,13岁上花船,嫁了状元公,虽然是做小。跟着状元公出洋,做了公使夫人。状元公死,不甘寄人篱下委曲求全,又回归风尘以自立。她也赶上国难了。这时候的中国不是汉唐时的天朝大国了,可以傲得眼睛都用来吹气儿使,这时候的中国得仰人鼻息。圆明园都一把火烧完了,一个缠足的中国女人,又出身花船,她能为正在倒最后几口气儿的大清国、为正在水深火热中的中国人做点什么?她做了。最大的功德、令男性精英们都只能望其项背的,是凭借着早年与瓦德西的交情、凭借着个人能力、魅力与大爱之心,在庚子那一场大乱中,在男性精英们面面相觑束手无策逃之夭夭时,她促成了和议,保全了中国免于灭顶之灾:说服了瓦德西、克林德夫人、从而进一步说服德皇,不令光绪亲赴德国赔罪,避免了中国这个已经半无首的龙之国度陷入更大混乱;其次,她劝阻瓦德西约束部下的放纵行为,她为德军酬粮、召妓,保全了庚乱之后已是一地饿殍满天寒鸦的北京城免受更大兵燹,保全了百姓免遭更深重的苦难;还有,就是她结交革命党人并为其通风报信、为英雄收尸等侠义之举;她在晚清权贵之中的走动和斡旋;她在上海和北京妓业文化和以书报出版为标志的近代士文化的共生关系中起到的作用;她以公使夫人身份展示的东方女性风采。最重要的,她在一次次命运的大起大落中没有沉沦,在男性精英文化的夹缝和压迫中,她“反求诸己”,不但做到了立身,还做到了立心:她得到了真爱也付出了真爱——在她,这爱又分大爱小爱,大爱是爱国爱民,小爱是男女之爱——她果然是一朵在传统观念看来带有孽海妖邪成分的、但却壮硕地、不屈地盛开的自由花。这一朵自由花跌落了很多道貌岸然自高自大的眼镜。花船女怎可以做公使夫人?她做了,做得很出色;青楼人怎可以救国救民平息兵燹促成和议?她做了,做得蛮成功。于是她虽然救了国,可也触犯了传统男性精英社会的大忌了——一个有着轻贱女性的文化传统的大忌。她被统治者用完之后一脚踢开,几乎就是命中注定的事了。这就是传统男性精英社会女性观的虚伪:风尘当然可以救国,只是救完了你还是得回归风尘,继续给精英们的虚荣心当垫脚石以及谈资为好,没人拿你当“正经”女人看,况乎女杰。赛金花看淡这秋月春风。金钱、名声、青春、美貌、荣华、富贵,她都拥有过了,她知道这些东西的易得也易失。命运的沉浮使她懂得了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那是爱。她得到了爱,回归了爱,把自己还原为爱——那是女人的本质,不管命运贴给她多少外在的华服或陋帽。作为女人她不虚此生。这是我读了李冬君新著《孽海自由花》后,对该书作者写作这样一部书的宗旨的理解:将赛金花从传统男性视角派定的风尘救国角色及对她的窥私、把玩、睥睨心态和话语压迫中剥离出来,还原为人——一个有着强烈自我和自立追求的人;还原为一个女人——一个有着真善美内心追求的女人;还原为爱——那是女人的本性和使命,是她的那些大作为的内心情感依据。在评价赛金花时,以往的“思想界到此止步了”,李冬君却打破藩篱,用新的人性观念、女性观念、史学观念对赛金花这样一位女性作了崭新的诠释。正如该书自序一开头引用的娜拉的名言:“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娜拉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换句话说,中国传统观念中的“好女人”,而赛金花是中国传统观念中下九流的妓女,“坏女人”。为这样一位女性做翻案文章,做得如此漂亮,李冬君的勇气了得。但李冬君新著《孽海自由花》的成功不是仅仅由勇气决定的。它是作者深厚的史学功底、敏锐洒脱的素材提炼能力、出色的表达技巧,还有最重要的,全新的史学观点、女性观点等等的关照和指导的综合产物。比如对中国思想界一直占统治地位的“天下观”的批判、对《孽海花》的女性观的批判、及至对书中诸多人物的是非功过的鲜明而客观的褒与贬、对史实的犀利准确的辨析、对妓女和她们的身世际遇、思想感情的深刻同情和理解和她们在时代大潮中的进步与沉浮的关照和描写。等等。二、怎样出手李冬君驾驭这样一部题材的能力也是值得称道的。首先是对这样一个庞大的历史背景和纷繁的历史资料的驾驭。短短十万字的作品,展示了一个以赛金花本事为主线的清末庚乱前后全景式的历史活剧,令懒人如我者在不太长的阅读时间里竟享受到一顿十分丰富和美味的文化大餐,它不猎奇,不枝蔓,不炫耀,不煽情,捡选最必要的情节,讲述最必要的史实,使用最俭省的笔墨,勾勒出一幅水墨淋漓情感酣畅的历史画卷。该书涉及的内容如此丰富:有对赛金花生平的介绍及对以往史料的考订。如赛氏生年问题,过去的一些有关著作说法不一,令读者莫衷一是。李冬君女士在第一节“年龄跟着梦想走”中,对赛氏生年的几种不同说法进行了考证。同样的考证还有沈荩的死因、丁士源在赛氏本事上的造假等等,李冬君都一一拨开历史迷雾,为读者辨明真相。又如赛氏与瓦德西在德国时究否相识及交往过,没有确切史料可考,历来众说纷纭。李冬君根据赛氏在德国的身份、活动及与德皇、皇后的交往情况、瓦德西当时的身份地位等因素判断,赛氏与瓦德西在德国是相识并有过交往的,应该可以肯定。这个细节的肯定所以重要,因为在庚议过程中,私人情感和交往及赛氏个人魅力的作用、包括对克林德夫人的说服,全部是在动之以情的基础上,才有了晓之以理的可能。考虑到庚乱前后严重的民族对立情绪及由其带来的巨大社会混乱这样一个极其复杂的背景,几乎可以说:没有赛氏个人魅力和情感的从中斡旋乃至砥柱中流,从而达成了庚子和议,中国近代现代史会是怎样书写,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工作既是史学家本色,也解决了一些历史悬案,又体现了该书严谨的学术特色,尽管这是一部通俗性的史学著作。有对清末妓业的考察。如“曾国藩复兴‘娼’业”一节,作者并非仅为猎奇或旨在增添书的内容和趣味。就“秦淮河傍着夫子庙”这一奇特文化现象,作者提出“是夫子庙养青楼还是青楼养着夫子庙”的命题。这是个很有趣的命题,即青楼文化与士文化的关系问题,这问题本身就够写一本书了。有对以上海四马路为标志的近代文化产业兴起的考察和对“书寓”和书馆携手发展的现象的审视。李冬君特别指出了两者的不同,即:秦淮河型的“青楼傍着夫子庙”是传统消费型文化;而四马路鼎盛时期达一百多家的书馆业是产业化的、创造型的。这样的“书寓”和书馆的携手,既有传统青楼文化与士文化结合的影响,同时在近代西方文化影响下又有了新的变化,最具典型意义的是妓女上中西女学所办之补习学校这一事件,换句话说,妓女竟然是带头接受近代西方文化艺术教育的女性之一,这是发生在当时的上海一个特定的文化产业圈内的特殊教育现象。接受了近代西方文化艺术教育的妓女们,对西方文化艺术精髓之一的自由独立思想,肯定有着比一般受中国传统教育熏陶的女性更深刻的认识,也因此,“反求诸己”在她们,不应该是耻辱的标记,而是求得人身自立人格尊严的手段。因为,无论何种形式的女性自立,都必须、也只能以自养为前提。何况赛金花。出过洋,见过世面,亲身体验和努力学习过西方人本主义文明,会说外语,结交过西方上流社会。她对自由独立的认识,当然会较一般女性更深刻,她的胆略自然也更不凡,这决定了她在庚乱中的大见识、大作为。有庚乱前后各种重大政治事件和活动其间的各类有关人物的描写。如立山、荣禄、袁世凯、林旭、梁任公、光绪、慈禧、瓦德西、克林德夫人、庆亲王奕劻、盛宣怀;有赛金花生命中几个最重要的男人的描写,如洪钧,甚至洪钧的元史研究和著述;如收养过赛金花的立山在庚乱前后政治立场的变化及最后的悲剧命运及与赛氏的情感纠葛;赛金花对林旭的感情;有与魏斯炅的真爱和得到人生归宿的欣慰。李冬君的文字很好看。灵动而不失沉稳,情感酣畅而有节制,大气而又细腻,尖锐之处十分痛快,体贴之处令人感动。内容虽如此丰富,人物事件交代却干净利落,对史料剪裁取舍和全书结构的驾驭真正做到了收放自如。语言的使用也很俏皮,妙笔生花处常常令我开怀,这样的例子俯拾皆是。比如“曾国藩复兴娼业”一节:“什么叫‘金陵王气黯然收’?这就是!儒学变小吃,青楼伴随夫子庙,洪秀全到此不愿走,繁荣‘娼’盛‘曾剃头’,他也黯然了”。“曾国藩两手抓,两手都很硬。一手复兴儒学,一手复兴‘娼’业,看来‘夫子庙’似的曾国藩,在理财方面并不‘夫子’,而是很‘女子’”。寥寥数语,不但调侃了“很夫子”的大儒曾国藩的复兴娼业,而且分析了曾国藩主张此事上的政治经济目的。又如“老佛爷碰了钉子”一节:“巫婆骑着扫把,用厄运笼罩了皇帝,天地间荡漾着杀气”,这一页偏偏配了一幅慈禧美滋滋的盛装照,真是滑稽的对比和绝妙的讽刺。李冬君此书,我个人最欣赏的,是她以全新的史学、人学视角结合此书内容所作的阐释,这不仅是作者专业水准的炉火纯青,更是作者深厚的人文情怀的体现。如全书序言中对士文化的寄生性和妓文化的相对独立性的批判和对比,真是入木三分:“不是所有的妓女都是‘被损害、被侮辱’的一群,有的因为自尊。她们往往自觉和不自觉地选择了“反求诸己——自立的生存,不依赖男人和家庭,因此,男权社会的评价往往扼杀她们,否认她们的独立精神”。“反倒是那些期待王权收买和被王权买断了的士人,他们寄生于王权主义,哪还有什么‘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真正是‘受屈辱’的一群!’”“他们到妓女那里去,还能闻到一些自由的气息,听到一点独立的声音,还有人用性与爱,来修补其‘被损害’了的人格——‘受屈辱’的文化个体性”。李冬君以有限的十万字书写,颠覆了无限庞大的封建文化庙堂赖以撑持的础柱——中国士文化的寄生性——它一日不剪除,中国士人的精神世界便一日不得自由。附带想说的是,这是一本做得很漂亮的书,插图很多,装祯设计精美,增加了阅读趣味,与著作的内容和文字相得益彰。2007年4月《中国文化报》2007年8月14日 发表时有删节

精彩短评 (总计4条)

  •     赛金花的故事,被李冬君一支拙笔写的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毫无新意可言,文中大篇幅细节描写无可考,缺乏学者应有的严肃态度,倒像是三流小说家,却也没小说家的文笔,文辞生硬,不忍卒读。
  •     不怎么样
  •     不能再多了。
  •     资料翔实,尤其是相关背景的营造,作者很下了些功夫。在关于赛金花的诸多小说传记中算相对客观的,虽然也在后半部流俗于捕风捉影和滥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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