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理小说集-共2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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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云南美术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5
ISBN:9787548907701
作者:马德理
页数:191页

作者简介

《杀父/马德理小说集》由马德理所著,《杀父/马德理小说集》的内容如下:
昏暗的硬座车厢里坐满了妇女和孩子。过道上不时有人在穿行,有背枪的,有扛东西的,他们的身躯随自己的重心在摇摆不定的车厢中曲里拐弯地晃动。车厢两头的喇叭轮轴转似的播放八个样板戏,《沙家浜》里的郭剑光高亢的唱腔回荡:“夜照征途风送爽,穿过了,山和水,沉睡的村庄……啊。”哗的一声,我和几个孩子兴奋地拉开了车窗,无比响亮的金属撞击声似有节奏的摇滚打击乐器掩埋了车内的嘈杂,刺骨的寒风夹杂着煤灰顿时扑面而来,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潮湿和刺激的呛鼻气息。车头和车尾的两个蒸汽机头扯开嗓子交替吼叫,尖亮的声音愤怒地划破夜空,列车爬出山洞,向坡下冲去,留下悠悠白雾在灰蓝色静谧深邃的群山间飘荡……

书籍目录

陈沉手里摸到两颗炸弹,肖建文更狠,居然攥着三颗,后者是尾家,嘴巴鼻子同时往外喷着烟雾,腔调怪异地哼哼:“不客气啊,闷抓啦。”一把抓了三张底牌。钱末无奈地瞟瞟自己的一把牌,又烂又臭,真是惨不忍睹,最大就一对姑娘,不要说炸弹了,就是有,他也不敢投,投了,无疑是把自己这穷鬼贱卖了还帮着地主数钱。这盘是肖建文得着地主做,他也不正眼瞧钱末更不问其要不要,知道他就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破长工命,与陈沉噼噼啪啪瞬间打完了手中的牌。钱末只勉强献出了那对孤独可怜的姑娘,动作慢点险些就没插进去,本来指望陈沉这个真地主能压住肖建文这个冒牌货,可惜,陈沉不仅一路溃不成军垮下来,两颗炸弹也成了肖建文的盘中美味。钱末急啦,把手边的最后几百元往茶几中间一滑,喃喃地说:
“真他妈的欺人太甚,虎落平阳被犬欺呀,大石头你妈的,老子竭尽全力帮你,你倒炸个痛快,你不会是成心害我吧?” 陈沉冷笑一声:
“上把你和大扫把联手,老子连屁都没放一个,你手臭抓不着东西,你瞎怪谁?别倒打一耙,想‘大洞洞’了就好好努力,别逼歪怪马桶。”
肖建文揉揉肿胀的眼泡,将一把皱巴巴的百元钞票理理顺说: “大艺术家,五炸带闷抓要付多少钱算不清吗?” 钱末没好气地嘟囔。
“就这么多,八百封顶,没有啦,一分都没有啦。” 陈沉打着哈欠骂: “你狗日,不是才赚着美金嘛,都花哪里去了?” 肖建文露出满脸的蔑视:
“□毛的美金,他是想来苦点路费去缅甸打‘大洞洞’的。” 陈沉一脸淫笑道:
“大姑娘,你的画到底卖没卖,到底有没有美金,不就是钱嘛,你又不在乎,何必搞得神秘兮兮的。只要你承认赚到美金,大扫把马上派云池水管局的兰德酷路泽陆地巡洋舰送你去缅甸与大洞洞欢颜。”
钱末懒得搭理他俩,愤愤地紧闭双眼,假装睡着了。
夜风把窗帘撩起了缝隙,天边已露出了浅浅的灰紫色,紫色中夹杂着少许的黄绿,四周的楼群却依然漆黑一片,灰黑的轮廓鬼影般地隐约可见。
陈沉踢了踢肖建文的屁股说: “天快亮啦,一会儿还要上班吧,你睡里面的大床,我睡沙发。”
钱末眯眼站起来要走,陈沉身子顺势滑到沙发里,晃着脑袋朝茶几上的一堆钱努努嘴,喃喃地说: “自己拿一张打车回去吧。”
钱末斜眼瞅瞅沙发里已睡得死猪般的肖建文,很不情愿地用手指捻起一张百元钞票,顺手按下台灯的开关,无奈地自叹: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呐,该给大局长叫两个小姐伺候着才是啊。” 两个同伴交替的鼾声回荡在一片漆黑中。
南云市坐落在祖国的西南高原,依山傍水,绿树成荫。以四季如春,气候宜人著称。斗地主的三个人都是上世纪60年代初诞生在这座城市,他们在此生,在此长,可谓是一起玩儿大的发小,到了十七八岁,上学、当兵、工作,各奔东西,风风雨雨多少日子过去了,山是山,水是水,随着城市的日新月异突飞猛进,如今,三个人又陆陆续续集聚到了这个地域扩展了十倍高楼林立人声鼎沸早失去昔日自然静谧空气清新的地方。光阴似箭,眼看着马上都是五十的人了。
P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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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父/马德理小说集》由马德理所著,作者试图将个人记忆投射于自己成长的那段时期,试圈重新检视回顾那个时代的氛翻,随着写作的进行,记忆失缺的部分也被唤醒,记忆越来越清晰,此时可以说是写作唤醒了我的记忆,记忆在大脑里呈现的速度不断地加快,它迫使我不能停下来,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正娓娓道来,我犹如一个忠实的记录员,因此,作者不能停,更不敢停,生怕再次失。

前言

我的父母都是曾供职于前线野战部队的军人,我从呱呱坠地就随他们四处奔波,在居无定所飘浮游荡中长大,可以说走遍了祖国的五湖四海大江南北。对于我,家的概念几乎就是从战士们大通铺里挤出的一条狭缝,只有在紧急集合人去屋空后我才尽享舒展与放松。军号声中醒来军号声中睡去又在军号声中进食,只差没有在军号声中拉屎撒尿。映入眼帘都是喷着白色部队番号与编号的草绿色物件,透着整齐威武与神圣。从头到脚被摘掉领章帽徽的衣裤鞋帽包裹着,口音南腔北调,行为一惊一乍。从母亲与保姆的怀抱中恋恋不舍挣扎着走出,换过无数所幼儿园,记不清念过多少所小学,三年级大概重复了两次停滞不前,四年级又坐火箭般直接升了初中,直到高中毕业进入大学时父母离休还乡我们家才终于获得了相对的稳定。这一路走来,曾经历了许多稀奇古陉妙趣横生的事情,这些往事在我脑海里萦绕已久,只是怕没能力写出来,或是写出来就失去那种感觉没有了味道,一直就无从下手。长久以来,想写一部书的愿望却从未减退过,书的内容结构与形式一直在我脑子里酝酿着,构思中苦于不知如何将漫长岁月里的零散片段连贯起来,将现实中众多人物身上的冲突集中于小说中谁人身上最为合适,谁最有资格充当贯穿始终的主角,哪些角色又是过场人物。其实,记得不止一个作家说过:“每个人脑子里都曾经精彩。”那么,情节与结构的编排,该依据什么原则呢?透过精彩的故事,我们将关怀什么呢?小说背后想揭示的是人性的哪个方面呢?    从儿时起,我就酷爱画画,从临摹小人书到自由自在地涂鸦,画画不但让我打发了许多无聊的时光,更让我在想象的世界中四处翱翔,自打萌发了写这部书的念头,我的大脑就开始了无穷无尽的回忆,渐渐地,记忆越来越清晰,我觉得只有小说才能展现丰富的内容,才能呈现人物的特有状态以及相对准确地营造时代的氛围,虽然还是惧怕自己没有能力,但俨然在忐忑中开始了小说的创作,我试图将个人记忆投射于自己成长的那段时期,试图重新检视回顾那个时代的氛围,随着写作的进行,记忆失缺的部分也被唤醒,记忆越来越清晰,此时可以说是写作唤醒了我的记忆。记忆在大脑里呈现的速度不断地加快,它迫使我不能停下来,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正娓娓道来,我犹如一个忠实的记录员,因此,我不能停,更不敢停,生I怕再次失意。当然,这种记忆在小说里面被为所欲为偷梁换柱,虽根据结构号隋节有所杜撰,但却是客观的。其实,小说开头时我也并不知道结尾,我沉浸在自我营造的氛围中,我被人物的命运所吸引,我牵挂着他们,关注着他们,那个阶段,我似乎又回到了我的童年时代。当这部长篇到了结尾的时候,我突然又萌发了要记录当下的念头,强烈的愿望使我难以自拔。于是,就产生了另一篇,这就是这两部长篇的由来。    两部长篇,一部回忆过去,一部记录当代,走过了一个从相对有序到混乱无序的过程,话可能说得大了些,但是,小说至少表达了我个人身处这个时代历史建构的一些感悟,儿时,中国处在一个特定的时期,那种独特的社会背景给所有人提供了特有的状态,那个状态不是好,也不是不好,就是那个样子,就像现在也有一个社会背景,同样给现代人提供了一种生存状态,所以,作为人的精神性,才应该是一个真正永恒的主题。    无论何时,人们都生活在日常里,虽然不同的时代可能会有不同的价值取向,但谈到人与人的关系,无论成人与成人,成人与孩子,孩子与孩子之间,按哲学家的总结,一般都会是孤独和社会交往两种状态,它包括婚姻、家庭、友谊、邻里及更广泛的社会人际关系,在这些关系中都存在着爱与恨,悲与喜,生与死,迷茫和孤独等。我们不禁要问,人们到底在追求什么?是否存在那种理想主义的爱?悲与喜的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人的生死是宿命的吗?迷茫和孤独是否与智慧有关?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时代只是提供了一些具体的事件来供我们选择性地书写,换句话说,就是它提供了具体的故事,任何时代都会有精彩的故事,现实所产生的形形色色内容丰富之故事在千千万万人的脑海里都会留下烙印。所以,故事本身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透过故事,你关怀的是什么,你想揭示的是人性的哪个方面。我的写作试图关注人与人之间亲密关系的散失,这种散失到今天其实是愈演愈烈。因此,我想用事件本身来展现这个现象。    有哲学家说,在空间上有人把场景划分为自然和人工两类,自然是灵魂的来源和归宿,人造的屋宇是灵魂在尘世间的家园。在一个关注灵魂的人眼里,人和场景应该有一种亲密的关系。比如公园,它就提供了一个典型的自然和人造的结合,又比如城市,天空中的风景和下面的房子,总之,有无数的自然与人工结合的场景,有些甚至在地底下。我很认同这种说法,这些场景的存在其实很荒诞,荒诞的同时,它又在对所发生的一切做出见证,因此小说中的场景在我叙述的结构中非常重要。我们可以透过场景去观看去思考。今天,在我们的城市化进程轰轰烈烈如火如荼挺进之时,随着老街老巷的消失,我们真的该忘掉过去的一切吗?我们是否有能力将一切都统统抛到脑后,轻装上阵?对大部分人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随着曾唤醒我们记忆的参照系不断消失模糊,我们还是否有能力分辨哪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城市的旧貌可以被摧毁得面目全非,但脑海里的记忆却必须回复记录。当然,这些记忆的回复的确没有什么实用性,更不可能帮助我们去清算历史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但对于个人的精神体验无疑是重要的。面对今天,我们偶尔也能听到不同的声音,诸如“大城昆明,谁的城市?”、“面对日益扩展的城市,下岗工人一脸茫然。”等,可惜,这些声音犹如一两个孤独可怜,即将死亡的蚊子在蚊帐外面轻声低吟,没有人会去关注它。    在不同的社会形态中,小说的形态也会不一样,故事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但不变的是人们依然要面临诸多关系到灵魂深处的精神问题。两部长篇都不同程度地涉及了死亡,当你亲眼看到有人在你面前死去,特别是自己的亲人,你会感到巨大的悲伤和无奈。毫无疑问,面对病魔,你无法选择战胜还是妥协,只能听天由命,即使战胜了,对于漫长岁月来说,还是短暂的,死亡最终还要降临,死亡是令人恐惧的,但是死亡其实就在前面等着我们,谁也逃脱不掉。从这个意义上讲,死亡也是生活的一个组成。同时,死亡对人类又充满神秘,人们会感到好奇,没有活着的人会知道死亡到底是什么滋味。还有,死亡的过程也是形形色色的,有时是出人意料的,有时又具有一定的戏剧性、刺激性。但我在小说里,并没有对死亡本身做过多的描写,死亡只是最后的一个结果。我通过故事的展开,用事件本身来述说人的一种生存状态,讲述人在一种无奈状态下与死神相遇的事实。    第二个长篇的写作与第一部如出一辙,同样是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在给我款款道来,就像电影一样呈现在我面前,无论是杜撰的还是记忆的,都十分清晰,有关于政治的、文化的,也有两性的、同侪间的,人物在各种压抑、痛苦、欲望间挣扎,有试图突破出来的,也有平静忍受的,更有无奈宿命的,但这些情节我并不十分刻意地去描写,有的还掺进了些近乎抽象的意味,随着情节的展开,模棱两可顺水推舟地用一下,试图让其有一定的象征意义,也可以认为没有。其实最重要的是人物之间的对话和他们的命运,这个里面表达了人,在不自觉与无可奈何中让事物以一种特有的荒诞形式呈现出来。    有作家曾说:“回忆过去,用现在的知识体系来讲述过去的故事,按小说的理论来讲,就是虚构,我们如果能感到虚构的真实,实际就是生活的真实。”毕加索说:“艺术是虚构的,但是凭这一虚构得以认识真实,至少可以使我们了解我们已体会的真实。”因此,小说的背后,就是试图表达一种观念,从人与人之关系引向有关对生命的思考,现实中,每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分一秒亲身经历着,之所以选择小说这种形式,其优势就在于我可以像绘画一样很主观地去反映客观,比如,压缩时段,有意将众多冲突集中于某人身上,让矛盾达到意想不到的巅峰。还可以制造事端来扼杀人的生命,生病、罪恶、车祸、地震、非典、霍乱、吸毒、强奸、器官移植等等,可以让其死,也可以让其继续活下去,人的生命面临死神可以有多种选择,可以抹掉一两个人,也可以一下抹掉千千万万的人,甚至更多,就像抹掉嘴上的油,更像抹掉画布上的一块图案。当然,受字数的限制,令我们不能无限地描写下去,因此,就死人这个事而言,仅仅只是小说的一个结果而已。就像一幅画,你看到的只是最终完成的效果。而绘画的过程你不一定能看到,但是,过程无疑是十分重要的,特别是对作家自己来说,创作过程中的精神体验尤为重要,试图将强烈的情感灌注到广泛的事件中去。前面说过,我在写作中尽情地体验人物的命运,我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氛围里不能自拔,有时甚至是寝食难安。小说可以根据需要对人物作不同的处理,小说可以结束,也可以再开始。谁是主角,谁是配角都无所谓;谁成功,谁失败,都不必太在意。为配合情节而安插的山水风景也似乎并不美丽,那些或平静或悠长或猛烈的江河湖水、溪流潭水,那些高人云端连绵不断悠远深长的山峦,那些狂风怒号寸草不生的沙漠,那些同样高耸的冷酷的钢筋水泥,不时会带来郁郁相伴的寒冷,甚至是绝望与恐惧,同时又充满刺激。城中的高楼大厦,上下滚动的电梯,拥挤的人群,堵塞的车流,日益形成的城市峡谷,真是令人无处藏身。那些靠现代科技手段站在雪山之巅抖草旗帜接受曝光的成功者们,他们真的认为自己征服自然或是战胜自我了吗?新世纪各类人才充斥在人们周围,经济背景下,专家学者比比皆是,他们通过各种手段与媒体无时无刻不在指导着我们的生活,大学里各类高级职称者多如牛毛。生活中人们高谈阔论,无所不能。失意时悲观,得意时忘形,当夜晚来临时,内心在虚幻的各种场景中会产生强烈的谦卑,真不知何为现实何为梦,只感觉在那五彩斑斓中渐渐失去自信。网络游戏高手酣睡于白日,夜间生活在虚拟的斗智斗勇中,职业高手真刀真枪搏杀于青天白日,夜间却试图在他们的梦中寻找安慰。人性的解放和人道主义的光芒何时普照大地?    谁有资格来界定你的社会角色,你是成功者笑迎鲜花与掌声,还是失败者遭人唾弃,是金钱,还是权力,还是所谓的成就和影响力。殊不知,成功也是一笔糊涂账,无论你被光环萦绕,还是碌碌无为,现实中,我们的生活将永不停息地继续着,生活的难题不会因为你是什么人就对你网开一面,该来照样会来,谁也跑不掉,死亡更是如此。大千世界变化莫测,不变的是我们仍然对未来充满了未知,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这也许就是我迷恋沉浸在创作之中或更眷恋平凡的日常生活之原因所在吧。    当我听到人们谈论有假鸡蛋惊现的时候,不觉开动我那不甚聪明的、具有理科素质的大脑,穷尽我的想象,脑袋想疼了也想不出制造假蛋的工艺流程,只觉得其一定非常复杂,也许还有造假鸡者,假鸡自然就可以下假蛋,也许他们的成本比真鸡下真蛋还要高许多,但在着迷于造假的人们眼里,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知未来还会有什么离谱稀奇的事情层出不穷,面对这个濒临崩溃的现状,想象不了未来,只好又回忆过去,我翻开了发黄的影集,同样发黄的老照片映入我的眼帘,父亲梳着精致的分头,穿着整洁合身的中山装,或庄重威武挂着军衔的军装,他的双眼、鼻子、嘴唇,充满了自信与兴奋,这应该是摄于上世纪50年代初,刚刚从战火中走来的他,流露出了真心的安逸与满足。    我合上影集,挂着两行淡淡的泪水来到阳台上,有序无序的高楼铺天盖地拥过来,挤到眼前似乎瞬间就轰然倒塌了,灰飞烟灭,随即,楼群又潮水般再度涌来,纵横捭阖,阳光穿过错落的缝隙无情地刺痛着我带泪的眼皮,扩张的城市正挤压着我的眼球,蔓延的人群或惊弓之鸟或漏网之鱼般龟缩在花红柳绿的伪装后面,要么哭泣要么狂笑,高楼的碎片在团团氤氲中正裹着人群由真实演变成虚幻,又从虚幻蜕变为渺小,犹如乱草丛一般正在远去,从湿润的眼眶中渐渐模糊,渐渐消失,连地平线也跳动含混起来。我又独自走在黑夜崎岖的山路上,电光下呈现出流动的蚂蚁,不知它们从何而来,向何处而去。电光也仿佛随之流动。充满牛马粪便的空间飘荡干草清香的山间土坡瞬间就被无情的混凝土浇灌成盘山而上的有序阶梯。穿梭在城市马路间,嘈杂喧嚣一路伴随,是谁制造了无序的嘈杂声和杂乱的街道?深夜关闭电视爬上床,在虚无中睡去,睡梦中醒来,窗外传来一片片机器的轰鸣,是谁把我抛回人间?我的家在哪里?是在那云层深处?大山脚下?还是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当我近距离触摸真实,感觉不到流动的光影和空气。但我远离城市,远离人群,登高远望,看到了一片神秘而深邃的安静,看到了一片零乱而无序的安静,有时甚至如躯壳般死寂。尽管我知道里面活跃着无数的生命,我却似乎更需要这种安静,我飞不起来。    当今的中国,可以说是一个异常挑拨的时代,好莱坞电影节、戛纳电影节,百花奖、金鸡奖得主们在众目睽睽下踩上红地毯,中国的当代艺术家们也轰轰烈烈兴高采烈地踩上去了,天空中礼花四射,仿佛盛开的鲜花瞬间就凋零了,像是要强迫我们的印象,盛开与凋谢快速交替着,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没有开不败的花朵。四周不断充斥诱惑、刺激、疯狂的同时,更多的是无聊、空虚与无奈,越来越多的事情令人们不知所措,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也许是年龄一天天增大,或是什么原因,躁动不安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多少事,再也不能刺激我,再也难令我兴奋,只有那么一点点,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样,有那么一点痒痒,感觉到了就挠两下,再痒,就再挠,如果有幸连续不断地多挠几下,那就算是很激动了。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有时甚至是见不得人的一点点,还保留着我的温度悄悄地存活在体内,还能不时提醒我感觉到痒痒,挠痒痒挠出了这两部长篇,这应该是令我欣慰的。    马德理2011年8月于昆明

内容概要

马德理
山西省沁源县人,1963年4月生于云南大理;1986年大学本科毕业;1990-1992年生活学习于北京;1992年至今生活工作于昆明。
长期进行绘画创作,多件作品被画廊及私人收藏。

章节摘录

上世纪70年代初,我的童年时代。一天,父亲吊着满脸的庄严肃穆与母亲交头接耳,母亲脸上乌云密布,父亲无可奈何异常沉重的样子,隐约中我听到了“换防”两个字。几天后,母亲在无限惆怅中带着我及简单的行李随父亲爬上了一列军用专列,黄昏中我们上路了。几天后,挂着几十节车厢的火车鸣着汽笛钻进了秦岭山脉。    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军人,头顶上闪闪的红星和领上的两面红旗时常给我带来莫名的优越感,我随时怀揣领章帽徽并在光线充足的地方拿出来晃悠,想象自己就是电影《闪闪的红星》里潘冬子的化身,心中冲动着无比的光荣与自豪。他们此时正随服役的部队全体转移到新的战线上去。绿色帆布包裹的军用物资像一座座小山排列在前面的平板货车上,后面一长串黑乎乎的闷罐车厢里挤满了干部战士,绿色的餐车和两节硬座车厢被挤压在中部,显得极不协调。随着汽笛的“呜呜”呜叫,列车在前后两个机头“哧哧哧”吐出的烟雾中,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恍若一条孤独的长蛇,缓缓地爬进阴森森的洞中,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车轮与铁轨间的摩擦撞击声,进洞和出洞声单调地交替着,仿佛在低沉地吟唱。    列车在层峦叠嶂的群山间穿梭,鸟瞰渐渐远去的铁轨和隧道,犹如一个虚假的沙盘,时隐时现的铁轨在深灰色的天空下显得异常冰冷,流动的车厢随着起伏的山峦投下跳动的鬼影。那转瞬即逝的云彩和月光投下令人难以琢磨的苍白。    昏暗的硬座车厢里坐满了妇女和孩子。过道上不时有人在穿行,有背枪的,有扛东西的,他们的身躯随自己的重心在摇摆不定的车厢中曲里拐弯地晃动。车厢两头的喇叭轮轴转似的播放八个样板戏,《沙家浜》里的郭剑光高亢的唱腔回荡:“夜照征途风送爽,穿过了,山和水,沉睡的村庄……啊。”哗的一声,我和几个孩子兴奋地拉开了车窗,无比响亮的金属撞击声似有节奏的摇滚打击乐器掩埋了车内的嘈杂,刺骨的寒风夹杂着煤灰顿时扑面而来,伴随着一股强烈的潮湿和刺激的呛鼻气息。车头和车尾的两个蒸汽机头扯开嗓子交替吼叫,尖亮的声音愤怒地划破夜空,列车爬出山洞,向坡下冲去,留下悠悠白雾在灰蓝色静谧深邃的群山间飘荡。    我们一帮顽皮的小伙伴们对着窗外的盘山路指指点点,一惊一乍地乱叫。    妇女们不耐烦了,她们躁动起来,几天来,她们在车上睡、车上吃、车上拉。头发散乱,衣裳邋遢,污垢满盈,油腻的脸上沾满了煤灰。经过几天的车厢生活,一个个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有人喊:“关窗子,关窗子。我的鼻子里堵满黑灰了。”    有人骂:“这鬼火车,水也没有,停车也不开车门,老娘他妈的几天都没洗脸啦!”    有人焦急:“太烦啦,真是太遥远了,要坐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啊!”    有人安慰:“不要烦躁嘛,马上就到了,注意休息,下车还要搬行李呐。”    有人更焦急:“烦死我啦,忍无可忍了,你们天天都在骗人,昨天不是也说马上到吗?谁相信你们的鬼话。”    有人又安慰:“你真的不用烦啦,这次是真的,确实要到了。”    蓬头垢面的家属们东倒西歪布满了车厢,空气里弥漫着南腔北调的抱怨,窗子一关,四周立即充斥着一股股难闻的酸腐味。车窗像黑沉沉的大窟窿一个个排列着,深不可测。夜空中不时回荡着车厢间相互撞击的“咣当”声,人们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随着响声阵阵耸动。    这辆满载着军人和家属的军用专列,正在奔向祖国的大西北,这支部队正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某部,刚刚参加完成修建成昆铁路的艰苦战斗,并以牺牲了许多宝贵的生命为代价,打破了成昆铁路不可建的谬论,创造了人间奇迹。当举国上下还沉浸在铁路通车的巨大喜悦中时,部队又将创造更新更大更惊人的奇迹,立即奔扑到青藏铁路建设的艰巨任务中去。    P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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