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马佐夫兄弟》章节试读

出版社:外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4-1-1
ISBN:9787119084312
作者: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页数:1018页

《卡拉马佐夫兄弟》的笔记-第5页

通常情况下,一般人,甚至恶徒,也常常比我们通常所认为的,要天真烂漫的多。包括我们自己也是这样的。

《卡拉马佐夫兄弟》的笔记-第296页 - 第三章 互相了解的兄弟

伊凡所占的并不是单间雅座,而只是靠近窗旁,用屏风挡住的一个地方,不过外人总算看不到坐在屏风里面的人。这间屋子是进大门的第一间,旁边靠墙有一个碗柜。服务员不时在屋里来来去去。只有一个客人,是个退伍的老军人,在角落里喝茶。然而,别的房间里却满是一般酒店里常有的忙乱景象,听得见叫人的声音,开啤酒瓶的响声,打台球的撞击声,风琴呜呜的奏乐声。阿辽沙知道,伊凡差不多从来没有到这酒店来过,而且平时根本就不喜欢进酒店。阿辽沙心里想:看来,他到这里来,他进这酒店,只是为了和德米特里哥哥约会见面。但是,德米特里哥哥却没有来。
“我给你叫一份鱼羹,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你总不能只靠喝茶过日子吧。”伊凡大声说,显然因为拉住了阿辽沙而感到十分高兴。他自己已经吃完饭,在那里喝茶了。
“来一份鱼羹,然后再来茶,我饿了。”阿辽沙快乐地说。“樱桃酱要不要?这里有的。你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多爱吃波列诺夫家里的樱桃果酱?”
“你还记得这个?来一点果酱吧,我现在也爱吃。”伊凡按铃叫来服务员,点了鱼羹、茶和果酱。
“我都记得的,阿辽沙,我记得你十一岁以前的样子,当时我十五岁。十五岁和十一岁,相差这个岁数的兄弟是永远不会成为朋友的。我几乎不知道我爱过你没有。我到莫斯科以后,头几年甚至一点也想不起你来。后来,你自己也到了莫斯科,我们好像只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次面。现在在这里,我已经住了三个多月了,可你我两人至今没正式谈过一句话。
明天我就要走了,我刚才坐在这里,正在想:我怎么能和他见一面,告别一下?就在这时,你正好从这里走过。”
“你很愿意看见我么?”
“很愿意,我很想彻底了解了解你,同时也让你了解一下我,然后分手告别。我觉得人们在临离别以前是最容易互相了解的。我看得出来,这三个月以来,你老在看我,你的眼睛里有一种不断期待的神情,这最使我受不了,也正因为这个我才不愿和你接近。但是到后来我学会了尊敬你:心想,这小子倒是坚定地站住了脚跟,你要注意,我现在虽然在笑,说的话却是认真的。你的确是很坚定地站稳了脚跟,是不是?我爱这样坚定的人,无论他站在什么地方,即使他是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到了后来,我看到你的期待的眼神也一点不觉得讨厌了;相反地,最后我倒爱上了你那期待的眼神。……你好像为了什么原因爱着我,是不是,阿辽沙?”
“是爱你,伊凡。德米特里哥哥在谈到你的时候说:伊凡是坟墓。我却说:伊凡是哑谜。就是现在,你对我来说还是一个谜,但是我已经有一点了解你了,这是从今天早晨开始的!”
“那么你了解我一些什么呢?”伊凡笑着问。
“你不会生气么?”阿辽沙也笑起来了。
“说吧!”
“那就是:你是一个普通的青年,和所有别的二十三岁的青年一样,同样是年轻、活泼、可爱的小伙子,实际上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怎么样?你听了不太生气么?”
“相反地,真是巧得出奇!”伊凡快乐而热烈地说,“你相信不相信,昨天我们在她那里相见以后,我也是自己琢磨着,我还是个二十三岁的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而你这会儿也很正确地看出来了,而且还正巧是从这一点谈起。我刚刚坐在这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即使我不相信生活,即使我对于心爱的女人失掉信心,对世间事物的秩序失掉信心,甚至深信一切都是没有秩序的,可诅咒的,也许是魔鬼般混乱不堪的,即使我遭到了种种可怕的打击,——我总还是愿意活下去,既然趴在了这个酒杯上,那么在没有完全把它喝干以前,我是不愿意撒手的。但是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即使还没有完全喝干,我也一定会扔下酒杯,就此离开,——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但是在三十岁以前,我深深的知道,我的青春将战胜一切:一切的失望,一切对于生活的厌恶。我多次反省:世上有没有一种失望,会战胜我对生活这种疯狂的、也许是不体面的渴求呢?每次我都断定:大概是没有的,这是说在三十岁以前,到了三十岁之后,我觉得我就会自动不再渴求了。这种对生活的渴求,有些害痨病的幼稚的道德家,时常把它说成卑鄙,尤其是诗人们。的确,这种对生活的渴求,从某种程度上看是卡拉马佐夫家的特征,不管愿意不愿意,它也一定存在于你的身上,但为什么它一定是卑鄙的呢?惯性力在我们这个地球上还是很强的,阿辽沙。我渴望生活,所以我就生活着,尽管它是违反逻辑的。尽管我不相信宇宙间的秩序,然而我珍重那到了春天舒展开来的嫩叶,我珍重蔚蓝的天,珍重一些人,对于他们,你信不信,有时候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热爱,还珍重一些人类的业绩,对于这些,你也许早就不再相信,但到底由于旧印象,还是要从心中产生敬意。瞧,鱼羹端来了,你好好吃吧,这鱼羹很美,做得不错。我想到欧洲去一趟,阿辽沙,我就从这里动身;我也知道我这不过是走向坟墓,只不过这是走向极其珍贵的坟墓,如此而已!在那里躺着一些珍贵的死人,每块墓碑上都写着那过去的、灿烂的生命,那对于自己的业绩、自己的真理、自己的奋斗、自己的科学所抱的狂热的信仰。我早就知道,我会匍匐在地,吻着那些墓碑,哭它们,——但同时我的心里却深知,这一切早已成为坟墓,仅仅不过是坟墓而已。我哭泣并不是由于绝望,而只是因为能从自己的泪水中得到快乐,为自己的伤感所沉醉。我爱春天那舒展的嫩叶,我爱蔚蓝的天空,如此而已!这不是理智,不是逻辑,这是出于内心、发自肺腑的爱,爱自己青春的活力。……你多少明白一点我的这段谬论么,阿辽沙?明不明白?”伊凡忽然笑了。
“我太明白了,伊凡,渴望出于内心、发自肺腑的爱,——你这话说得好极了,我很高兴,你是这样地渴望生活。”阿辽沙大声赞叹说。“我觉得,世界上大家都应该首先热爱生活。”
“热爱生活本身甚于爱它的意义,是这样么?”
“一定是这样。应该首先去爱,而不去管什么逻辑,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一定要首先不管它什么逻辑,那时候才能明了它的意义。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你热爱生活,伊凡,这样你的事情就已经做了一半,得到了一半。现在你应该努力你的后一半,那样你就得救了。”
“你又来救我了,也许我还没有毁灭呢! 而且你所说的后一半是什么?”
“就是要使你的那些死人们复活,他们也许根本就没有死。好了,拿茶来吧。我很高兴我们能这样说话,伊凡。”
“我瞧你是心头正充满着灵感。我最喜欢这种……见习修士的信仰的表白。……你是一个坚定的人,阿历克赛。你想离开修道院,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的长老打发我到俗世中来。”
“这么说,我们还会在俗世里相见,到三十岁我开始抛开酒杯之前还会相遇的。父亲到了七十岁还不愿意离开自己的酒杯,甚至还想到八十岁,这是他自己说的,虽然他是一个小丑,但他说这话是一本正经的。他站在色欲上,也好像站在石头上一样。……不过在过了三十岁以后,也许除了这个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立足点的了。……可是到七十岁总不免有点卑鄙,最好是在三十岁,这样还可以自欺欺人地保持点‘高尚的色彩’。你今天没有看见德米特里么?”
“没有看见,可是我看见斯麦尔佳科夫了。”于是,阿辽沙匆促而又详细地把自己和斯麦尔佳科夫相遇的一段情节讲给哥哥听。伊凡突然很关心地倾听起来,甚至还重复问了几句。
“不过他求我不要告诉德米特里,说他谈起了他。”阿辽沙补充了一句。
伊凡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你是为了斯麦尔佳科夫的缘故皱眉头的么?”阿辽沙问。
“是的,为了他。见他的鬼去吧。我倒是很想见一见德米特里,但现在不必了……”伊凡不乐意似的说。
“你真的想马上就走么,哥哥?”
“是的。”
“德米特里和父亲怎么办呢?他们会落个什么结局?”阿辽沙担心地说。
“你老是讲这一套!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我的兄长德米特里的保镖么?”伊凡气恼地说,却忽然又苦笑了一下。
“是不是该隐应该对于被杀死的弟兄向上帝负责?也许你在这时候正是这样想着吧?但是真见鬼,我总不能老呆在这儿等着他们呀!事情一了结,我就走。你大概以为我在吃德米特里的醋,以为这三个月来我一直在抢夺他的美女未婚妻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才见鬼呢,我是有我自己的事情。等事情一了结,我就走。事情刚才已经了结了,你就是证人。”
“就是指刚才在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那里么?”
“是的,在她那里,一下子就彻底摆脱开了。可是那算什么?德米特里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他跟这事是毫不相干的!我和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之间完全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也知道,正巧相反,德米特里做得好像他是在和我同谋似的。其实,我丝毫也没有请他这样做,是他自己煞有介事地把她交给我,还为我们祝福。这真是可笑。不,阿辽沙,不,你真不知道我现在感到多么轻松!现在我坐在这里,吃着午饭,你信不信,我真想要一瓶香槟酒,来庆祝一下我刚刚得到的自由。唉,差不多有半年了,忽然一下子,一下子全都摆脱了。我甚至昨天都还想象不到,只要愿意的话,了结这事是根本不费什么力气的!”
“你说的是自己的爱情么,伊凡?”
“如果你愿意这样说,就算是爱情好了。是的,我恋上了一个小姐,恋上了一个女学生。为她受了折磨,她也折磨了我。我长期厮守着她,……现在忽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我不久前还满腔热情,可是刚从那里走出来,我就立刻恍然失笑了,——你相信么?是的,我说的完全是真话。”
“你连现在讲起这事时也讲得很快乐。”阿辽沙端详着他那的确忽然开朗起来的脸说。
“但是,我怎么会料到我是根本不爱她的呢!哈哈!结果却证明我的确是不爱她的。要知道我原先是多么喜欢她呀!甚至在我刚才说那番慷慨激昂的话时,也还是很喜欢她,你知道么,就是此刻我也还是非常喜欢她,可是同时我离开她又感到那么轻松。你以为我在夸大其词么?”
“不。不过这也许本来就不是爱情。”
“阿辽沙,”伊凡笑了,“你别开口议论起爱情来!你这样做是不合身份的。刚才,刚才你竟跳出来议论这个!啊哟!我还忘了为这事吻你一下。……她真是使我吃尽了苦头,我真是守在折磨的旁边。唉,她是知道我爱她的!她爱的是我,不是德米特里!”伊凡愉快地断然说,“德米特里只是折磨。我刚才对她所说的话完全是千真万确的实话。但最主要的是,她也许需要十五年或者二十年才能觉悟到,她根本并不爱德米特里,而只爱她折磨着的我。甚至也可能永远不会觉悟,尽管经过了今天的这个教训。所以最好是伸伸腿站起来,从此一走了之。顺便问一下:她现在怎么样?我走了之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阿沙对他讲了关于犯歇斯底里的情形,又说她大概现在还不省人事,说着胡话。
“不会是霍赫拉柯娃瞎说的吧?”
“好像不会”

《卡拉马佐夫兄弟》的笔记-第314页 - 互相了解的兄弟

正是小孩子的柔弱无力这一点引诱着虐待者,小孩子们是无路可走、无处可诉的,他们有着天使般的信任心,这恰恰使虐待者的卑贱的血沸腾起来了。当然,每个人的身上都潜藏着兽性,——激怒的野兽,听到被虐待的牺牲品的叫喊而情欲勃发的野兽,挣脱锁链就想横冲直撞的野兽,因生活放荡而染上痛风、肝气等等疾病的野兽。这一对有教养的父母,在自己这个可怜的五岁女儿身上施加了五花八门的虐待手段。他们棒打、鞭抽、脚踹,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直打得她浑身青一块紫一块。
后来对她的虐待甚至到了挖空心思的地步:在天寒地冻的时候,把她整夜关在厕所里面,又责怪她夜间不说自己要大小便(好像一个惯于做着天使般酣畅美梦的五岁孩子,这样小就能学会自己醒来说要大小便似的),就因为这事,竟用她自己的屎涂在她脸上,还逼她吃自己的屎,——而这还是母亲,她的亲生母亲做出来的!这位母亲夜里听着关在厕所里的可怜孩子的呻吟,竟还能睡得着觉!你明白不明白,这个甚至还不太明白人家在怎样对待她的小小的生物,在肮脏的地方,在黑暗和寒冷中,用小拳头捶着痛楚异常的小胸脯,流出善良温顺的痛苦的眼泪,向“上帝”哭泣,求上帝保护自己,——你知道有这种荒唐的事情么,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的虔诚驯从的小修士?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丑事吗?你知道这是怎样造成的吗?有人说,没有这,人就不能活在世上,因为那样他就会分辨不出善恶。但是,如果分辨善恶需要付这么大的代价,我们又要这该死的分辨善恶干什么?因为我们的全部认识,也不值这婴孩向“上帝”祈求时的一滴眼泪。

《卡拉马佐夫兄弟》的笔记-第65页

即使您达不到幸福的境地,您也应该永远记住,您走的路是正确的,千万不要从这条路上踢离开。注意是避免说谎,不说一切谎言特别是对自己说谎。留心提防自己的虚伪,每时每刻小心的监视他。还要避免对别人和自己对于苛求,凡是您觉得内心里似乎是恶劣的东西,一旦您在自己身上察觉到了,也就等于洗干净了。

《卡拉马佐夫兄弟》的笔记-第73页

结果,社会并没有因此而得到保障,虽然有害分子已经被机械的革除,而且流放到远方,不在眼前了,但是接着会马上出现另一个罪犯,将他的位置补上,也许两个。如果有什么东西,即使在我们这个时代也能起到保障社会的作用,甚至能使犯罪本书得到改造,重新做人,那就唯有反映在人的良心中的基督的法则。

《卡拉马佐夫兄弟》的笔记-276第二卷 第一章 - 276第二卷 第一章

让受屈辱的人感到最难堪的事,莫过于在突然之间,大家都以他的恩人的姿态来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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