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火》书评

为什么说我们是永恒的 就像这火焰只要瞬间的热烈 它燃烧着 短暂却真实

几年前读过，里面有些情节还深深的记得。不可多得的好作品。"长腿"说“好吧上帝他大概是存在的，但是他的存在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存在。”

让人永生难忘的记忆

这本书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喜欢的一本。书中的那些疯狂与落寞，无时无刻不满足我内心的需求。或许那只是我未爆发的真实面孔，那是梦魇。即使注定等到结局的转折，即使曾经的激情注定消亡。但那让人永生难忘的记忆，结局何为重要？留下最多的不是寂寥，而是感动与骄傲的微笑。

她放了一把火，却只能在一座孤岛上燃烧

动笔之际，发觉想维持平静的语速来表述这部小说写了些什么显然非常困难，因为被它勾起了许多深入肌肤切入骨髓的情绪，不妨认为，那些是灵魂里正慢慢游走却无法泯灭的东西：青春、爱与梦想。朋友格桑曾在网络日志中讲过一句话惊天地泣鬼神：一段女子间的情谊，是两颗如雪宝顶上的莲花。1938年出生的欧茨阿姨，尽管当时已年过半百，依然激情如注，我在她1993年写就的《狐火》中找到了对这种情谊所作的最好演绎。它无疑是许多像我一样不着边际的人们生平最最期待的历险记，从中得以结识来自女子王国的哈克贝里费恩和汤姆索亚。1952年11月12日，长腿－萨多夫斯基从费尔法克斯大街388号屋顶边缘爬下来，拉开马迪－猴子的窗户，“嗨，甜心，不用那么害怕，是我。”倔强、反叛、出身相似的两个底层女孩，萨多夫斯基只有一个酒鬼老爸，马迪唯一的亲人老妈是一个神经病患者。她们将于这个夜晚，在长发纠缠的只能属于女人的互相取暖中，酝酿出改变人生的伟大计划：成立一支少女帮派，狐火！“狐火”出现，初衷是为了抵挡成人世界亦即男权世界对一群未成年女性的入侵。丽塔懦弱温顺，一直被数学老师骚扰；马迪想得到一部旧打字机，因此遭到杂货店主的敲诈及性侵犯。害怕或愤怒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所以“长腿”大胆策划了由五个成员一起执行的报复行动，并且，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身长5英尺9寸的“长腿”，喜欢爬高，身上具有天生的先哲和领导气息，她模糊意识到了女性之所以弱势的根源；除去另一性别的过于强大，还在于性别内部的仇视、缺乏信任。所以，她要建立一个互相间没有猜忌和倾轧，只有友爱与合作的女孩社团，去抗衡外力，去改变现状。这种愿望随着“狐火”成员的逐渐增加以及“长腿”冒险需求的膨胀走向了极端。之所以爱上这本书，想来最大理由不外乎自己从小到大都在等待一位“长腿”这样的同性朋友。某些时候，她让人联想到希拉里斯旺克在电影《男孩不哭》里出演的角色，但更有才华也更有进攻性。两者共同点是都对男权的不可一世一边感到藐视，一边感到好奇，渴望去体验，这个过程中要付出的代价将包括鲜血和生命。而我，会更像故事的讲述者马迪，她用那台借助暴力到手的打字机，记录下了“狐火”从成立到被迫解散的每个重要细节。到了后期，事态发展至不可收拾：帮派成员开始利用色相引诱坏男人诈取钱财，“长腿”打起曾向自己布道的一位富家女的主意、绑架她家人以勒索巨额赎款。失控令马迪感到不安，毅然抽身而去。而“狐火”帮行动败露，不久遭到了警方的清洗。“长腿”逃脱追捕之后，多年杳无音讯，马迪最终从一张印在报纸新闻版的照片看到了那个熟悉独特的颀长身影竟然出现在了古巴流亡者进攻猪湾失败后卡斯特罗召开的演讲集会上。设立这个情节莫非在于表明：“长腿”是女性自救的一种，但不具有普遍意义，她放了一把火，却只能在一座孤岛上燃烧？我不确定，我只是猜测。不可否认这是意味深长、相当欧茨的一笔，也是她内心理想主义不加掩饰的放晒。作为最为关注美国社会现状的当代作家之一，欧茨享有“女福克纳”称誉，她描述暴力和罪恶，着眼点却在如何救赎，更确切说，呼唤一种道德和价值体系的建立。一位评论家认为“妇女应当怎样生活，怎样才能避免导致她们疯狂的焦虑和绝望，对这一问题欧茨没有提供简单的答案，然而对于女人的毫无权力和绝望的原因，她的小说提供了有价值的透视。”

乔伊斯•卡罗尔•欧茨《狐火》

书名：狐火：一个少女帮的自白/Foxfire: Confessions of a Girl Gang 作者：乔伊斯•卡罗尔•欧茨/Joyce Carol Oates译者：闻礼华 金林鹏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当代世界杰出作家精品系列•欧茨文集，2006.6评分：原著7/10，译作7/10这的确是一本充满激情的书，然而在阅读的过程中，我更多的感受到的不是喜悦，而是心痛，一种眼睁睁的看着女孩们一步步滑进犯罪的深渊却又无能为力的心痛。欧茨把她的故事建立在这样一个故事的基础上，我不知道是否可以她残忍。多年以后，当她已经成为天文学家的助手，过着和常人一样的生活的时候，马迪回顾起她少女时期的一段疯狂生活，一个叫做“狐火”的少女帮的盛衰，而她是它的创建者之一和见证人。有各式各样的少男帮派，那是为了向世人昭示他们作为男人的能力，而“狐火”这个少女帮，起初只是为了自我防护，借着几个女孩的团结协作，对抗外部世界施加给她们的迫害，这些外界力量有成人世界，有蠢蠢欲动的少男，甚至还有另一部分少女。在她们生活的那个世界里没有谁可以保护她们，也没有谁能够保护她们，所以她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也不管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保护自己。正如我们所料，这是一个悲剧性结局，“狐火”帮从成立到毁灭只花了3年半时间（1953.1.1-1956.6）。为什么要成立这样一个帮会？因为她们处在食物链的最底端。长腿的妈妈早逝，爸爸是色鬼酒鬼，若他从不关注女儿倒是长腿的幸运，他后来在未成年人法庭上直接了当的背叛了长腿，为长腿被关进红岸管教所狠狠地推了一把；马迪的爸爸在二战中牺牲，妈妈是个疯子，姑姑剥削她的打工所得，而一个叔祖则干脆以他的报废打印机（马迪非常想要台打印机）为诱饵而试图强奸她；丽塔的兄弟们为了取悦社区的男孩而欺负她，她的数学老师则每天对她进行性骚扰，这一切只因为她过早的长的太丰满，因为她胆小懦弱。在这么一个人人以欺负她们为乐的地方，除了她们自己，还能依靠谁？于是她们打上文身，立下誓言，结成了一个少女帮。“狐火”一开始确实取得了一些成功，她们赶走了对丽塔进行性骚扰的老师，她们帮助马迪得到了那台打印机并狠狠地教训了那个色鬼商人叔叔，她们勇敢地将某商店虐待动物的事实捅了出来从而拯救了小狗托比。情况似乎是这样的，在她们结帮之前，她们处于最无助的地位，然而一旦结帮，她们也似乎就拥有了某种权利，这种权利似乎无往不胜，让从前她们为之战栗的外部世界回过头拜倒在她们的脚下。正是在这样的前景的鼓舞下，“狐火”帮开始向外发展，愈加轰轰烈烈的干了起来。首先是人员的扩张，除了初始的5人之外，又招了3个女孩。接着，长腿将弹簧刀抵在对她们图谋不轨的男孩帮头领的脖子，这一幕被校长看到之后，长腿被开除了。但事情没完，走在路上的长腿看到一辆将钥匙忘在点火锁上的车，长腿开走了它，载着姐妹们冲往乡下的自由空间。也许她们只是想兜一兜风，但警察看到的是超速和偷车。她们没跑几英里就翻车了，全被送进了医院，接着上了未成年人法庭，就在里，遭到父亲背叛的长腿一个人被关进了红岸管教所。管教所并非监狱，但和监狱也没啥两样。比起外面来，这里更是弱肉强食。长腿的火爆性子让吃了很多苦，监禁的时间也不段延长，直到她终于领悟了这里的生存规则，把自己改造成模范犯人为止。从管教所出来后的长腿不再是原来那个长腿了，变得雄才大略起来。在她的领导下，“狐火”帮买了辆车，租了一套房，所有的姐妹开始生活在一起，就像理想社会一样。这应该“狐火”的顶峰了，在那之后，生活的重担以另一种再次将她们压倒：钱的问题。实际上，当她们拥有了房子和车之后，也就完全步入了成人世界，钱，成为第一等头大的事情。长腿尽管干活干得比她的所有男同事都卖力，工资却远不及他们。这就是那个社会的现状。这样下去“狐火”迟早要因为入不敷出而解散的。于是她们开始有组织有计划的凭着成员们的青春美貌作诱饵来钓那些有钱的色鬼，然后一拥而上暴打并抢光他所有的钱，甚至马迪也加入了这个行业。外部世界最初以性来羞辱她们每一个人，所以她们为摆脱困境而找到的最主要突破口也正是性。但这个钱源并不是很稳定的，弄不好甚至还会伤及成员本身，就像马迪那次遇险一样。于是，她们开始幻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她们把手伸向富人区，希望绑架其中的一个，勒索百万美元。她们选中了反对员工福利的资本家，他的女儿对长腿很有好感，而长腿和她的朋友的美貌又深深地吸引了这个老爸。这个在餐桌上大谈反对员工福利的父亲以工作为诱饵顺当的把两位美女引入他的私人办公室，满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谁知却被两个美女绑架了。她们向他家勒索一百万，这位老兄却一点也不合作，几天之后牺牲于一次枪支走火事件。长腿和同伴们再次驾车逃跑，有人几个月之后被抓回，而长腿一直毫无消息。马迪在这个事件之前就被赶出了“狐火”，她没有被牵连进去。“狐火”就这么遭到了彻底的失败。多少年后，马迪和丽塔再次见面，两人都已经成为贤妻良母，丽塔的剪报中有一张照片，一个貌似长腿的人站在卡斯特罗的身旁。欧茨的这本小说的野心是成为少女版“哈克贝利•芬历险记”。正如马克•吐温的名作一样，《狐火》也是通俗易懂而富有争议的。欧茨已经把她想表达的全都隐藏在小说的通俗之下，然后以激情仔细的包裹起来。长腿在一群人的惊诧和欢呼声中向这水塔的顶端攀爬，把所有的男人、男孩，所有的竞争者都远远的甩在后面，除了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长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弹簧刀顶在男孩帮首领的脖子上，留下那群正在打架的男孩女孩的发呆。长腿独自从奶奶家逃回来，在深更半夜敲马迪的窗户，然后从窗户里爬进了马迪的卧室。长腿搞到了一辆车。长腿经常出乎意料的拿出一些钱。长腿就是这个少女帮的灵魂和神，一个不守常规的、充满激情和想法的女孩。外部世界最初激起她的斗志，但最终还是吞没了她。长腿这个人物绝对是有史以来最令人难忘的女主人公之一，并且，她是女孩，不是女人。走出了这一步，那么下面的几十上百步也一定会走下去，尽管她不知道是非对错，也不顾那些，但她没法逃出它的法力。欧茨在这本书中基本没有什么故弄玄虚，除了激情之外，她什么也没卖弄。但这样的小说，激情就已经足够。全书是以马迪的回忆的角度来写的。马迪是“狐火”的正式的记录者，在那台毫不容易弄回来的打印机上，马迪记录着“狐火”的历史。马迪的记录是主线，再没有比它更可靠的资料了。马迪根据这条主线，按照时间顺序，将一切娓娓道来。中间穿插着一些被称为“条目”的单个重要事件。而对于“狐火”成立仪式，捉弄色情狂老师，拯救小动物、争夺打印机这样一些经典段落，欧茨当然更加不惜笔墨，而这些桥段也确实不亚于《哈克贝利•芬》中的那些。更何况，有谁曾经像欧茨一样探寻少女的内心世界？在1953.1.1的“狐火”成立仪式上，五个女孩在极度的兴奋中在自己的身上永久的烙上了“狐火”的标志，这个标志她们要终身佩戴还是仅有那么几年？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回答。“狐火”不仅仅是个标志，还是一个象征，一个在无助的世界里自助的象征，而不论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自救。看书的时候，我常想起今年的一部据说是无比变态、很多人叫嚣着要让女主角生不如死的片子：Hard Candy。这是一个关于机智勇敢的小红帽如何用妙计战胜恋童癖大灰狼的电影。男主角长得可能还算过得去吧，于是乎激起了某些同性恋、花痴、SM狂对女主角小红帽的极端痛恨。但是男主角是一个逍遥法外的、占有被害少女鲜血的恋童癖，这是无可置疑的，而小红帽之所以用心理战术逼死大灰狼而不经过法律，是因为，法律的漏洞或者其他已经让大灰狼逍遥法外了。正如“狐火”一样，这不是在宣称“我们”能够自己保护自己，而是，正因为“你们”有意无意的没有对我们施行有效的保护，“我们”才不得不自己想办法，“我们”没有办法同时也不能考虑后果。这本书的《总序》和《本卷序》写得相当不错，在翻译小说里也是比较难得的。两位译者也是比较负责的，虽然仍有一些爆笑译文，例如，普罗克特与甘布尔公司（p17），这个就是臭名昭著的宝洁公司（P&G, The Procter & Gamble Company）啦, P&G看来确实够失败，占领中国市场这么多年了，连这些译者都不知道它的全名。还有p74页的“哲基尔和海德”（原文如下：倘若可能，他们就会杀了我们，然后他们未被惩罚，逃之夭夭。就像在梦中那样，就像在小说里的‘哲基尔和海德’一样！），Jackal & Hyde到了中国不翻成“化身博士”，那句话就没法理解啦。

狐火，燃烧！

不断想象自己突然变得像长腿'萨多夫斯基一样坚硬冷峻起来，在深邃的藏蓝色的暗夜里，迈开大大的步子，在屋顶间跳跃，在月光中穿梭，敏捷的像只机警的黑猫，最后到达激动人心的目的地，敲开小姐妹马迪'猴子的窗户。她们挤在一张狭窄的木板床上，咬着耳朵，交换这彼此心中燃烧着的小宇宙。我在少年时代的小姐妹们，她们有时有血有肉地真实存在着，有时鲜活地在我的臆想中跳跃。我们相亲相爱，或彼此憎恨，两种极端的表达方式其实只是一种东西，是一种我无法说清又无法切断的强悍的纽带。 “狐火”的光芒过于耀眼，它肆意燃烧无法遏止，强光刺伤了男性世界，强热灼伤了另一部份女性。“狐火”最后的毁灭早在预料之中，这场华丽嚣艳的爆炸，正如烟火转瞬即逝的绽放那般令人热血沸腾，心几乎要从口中飞奔出去。“狐火”的姐妹们需要的只是一所坚固安全的房子，一辆“闪电”般飞驰的车，生命力因此得以舒展。正如我只需要和姐妹们穿着各自的高跟鞋，在马路边看落日，喝啤酒。然而这些只是我们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