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密码战》书评

烂书，是因为风语才想起来它

《民国密码战》。实在是因为无书可看，所以会去买书摘推荐的这本。书评很动人，被历史湮没的人，看不见的比陈纳德还贡献大的，重庆谍战续集，比潜伏更精彩。看看，我这个伪潜艇一下子就被打动了。书来了，先打开序看。中国人写的序仍然是精彩的，把这个赫伯特.雅博礼的生平介绍了一番——少年得志的天才中年后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又把他的工作捡几个光辉场面说了一通——军情八处前身了著述了拍电影了，又把他的性格说了一通——性情中人也，然后才说他对中国的贡献，说得也在情在理——虽然是戴笠雇佣军但是历史作用突出。反正是让我顿时对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友邦友人充满了好感。然后把书翻下来，除了突出地知道了他对中国特务以及中国生活的不满，以及隐约看出他勾引或者被几个女人勾引过，以及培训过一些在他看来笨得不可理喻的中国学员外，大概能看到他帮忙找到了一个日本间谍，一个犹太裔间谍，以及牺牲了几个用来帮忙的女人其中包括汪精卫的姨太太一枚。基本上是日记撑长了所。连掌故都不够级。实在是有用的客观的细节太少——大多是一个洋人的痛苦的臆断和猜测。当然，我仍然相信1938年-1940年间的密码破译战里有他杰出的贡献。只是他的回忆录太过缩头缩脑。另，翻译的中文也够烂——英文肯定是好的，干巴巴，平板板，比修女还不如。

《喬治.索羅斯的師傅》

《喬治.索羅斯的師傅》“事實上，是馬來西亞、泰國政府犯的錯誤。他們指責像我這樣的人是投機商，但是，是他們把貨幣保持在錯誤的價值上。”面對鳳凰衛視的訪談鏡頭，談及當年的東南亞經濟危機，量子基金的創始人－喬治.索羅斯如是說，“我們是根據良心、根據游戲規則來運作的。”他說，“我是研究泡沫的專家，而且我看著泡沫慢慢膨脹，，大多數不會膨脹到很大，但有的時候它們會的。那就是可以賺到很多錢的時候。”的確，喬治.索羅斯是有言在先的，在最近一期《外灘畫報》的記者專訪裡，他提醒道：“政策的調整者有必要阻止泡沫的膨脹、擴大。現在的問題是人們拒絕承擔未能阻止資產泡沫化的責任。當然有人會說，如果市場本身都不知道，我們作為政策調節者怎麼會知道呢？確實，我們不知道。但是人們可以知道：市場能清除泡沫；人們可以知道，泡沫影響是非常糟糕的，因為它折磨著人們，人們會失業、發生衝突。因此，政府必須努力阻止泡沫變大。” [ 註一 ]現在，面對著喬治.索羅斯，在想討教他是如何發財的同時，更是需要知道他是如何看到經濟泡沫的，的確，他是在利用經濟泡沫，那麼，各國政府主管當局的責任，就更是要及時阻止經濟泡沫的產生與膨脹，而不是漠視、容忍，甚或是帯一點點的縱容，當然，高高坐在上頭的那些人士，假如連什麼是經濟泡沫都看不懂的話，那就更麻煩了，甚至於可以說，是有一點兒搞笑了，當然，絕對是讓人感覺不到幽默的苦笑。如何看待經濟泡沫，喬治.索羅斯并不是祖師爺，最近讀了一本美國人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寫的回憶錄－《民國密碼戰：美國破譯之父在華歷險記－The Chinese Black Chamber》 [ 註二 ]，發現喬治.索羅斯其實并不神奇，原來他是有許多師傅的，跨國冒險家，一徑是存在的，當然嘍，也包括了這一位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就是這麼一個跨國冒險家。一戰時期創立美國軍情八處（MI－8）－也就是世稱的美國密室（American Black Chamber ），專門從事密碼破譯的他，由於胡佛（Herbert C.Hoover）時期的國務卿史汀生（Henry L.Stimson）的一句話，“君子不偷閱別人的信（Gentlemen do not read each other’s mail）”，機構被解散了，當頭兒的他失業了，於是在失意了好幾年以後，二戰時期，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懷揣著一紙重慶陪都最高當局的聘請書，來到了抗戰時期的中國，他祇能算是一個雇傭軍，是來賺錢的，但是，他對於法西斯的深絶痛恨，確實是毋庸諱言的，無論是德國人，還是日本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敵人，這一點，我們可以在他這一本像小說一樣有趣的回憶錄裡，感受到不少的。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真有一點兒像那一個007－詹姆士.邦德。初來乍到中國的時候，他懷揣著一把“0.25口徑的翹鼻自動小手槍”，以及兩種干擾意識用於審訊俘虜的藥品－“東茛菪鹼”和“阿美托鈉”，十足是一個職業間諜的模樣，自然，更重要的本事，還是他那破譯密碼的知識。他很競業的，他的確是一心一意前來中國對付法西斯的。但是，像好多職業間諜一樣，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也喜歡女人，也喜歡錢，除了工作之外，對於如何能賺到更多的錢財，他也研究，除了利用他的特權作一點走私倒賣以外，他更多的是進入了金融理財的認知境界，對於當時的中國經濟狀況，他在書裡這麼寫道：“房租是一百六十五元中國錢一個月，按目前的匯率，相當於十六金元 [ 註三 ]。這個小房子的造價大概是三千元中國錢。我被告知，所有的房子的租金都是以兩年內收回造房成本的公式來定價。當前的標準年利率是百分之二十，而貸給冒險投機活動的利率是百分之五十。這麼高的利率和房租對中國的農民、工人和小企業經營者的影響可想而知了。四億五千萬中國人成了一小撮放貸人和土地擁有者的奴隸。過高的稅率和腐敗的政府更是讓糟糕的情況雪上加霜。總體局勢是極其可怕的，光靠打敗日本人也不夠拯救中國人。存在了千百年的壓迫，有必要徹底掃除。有錢有土地的階層有必要讓出他們的部分財富和權力。國家需要廣泛的政治經濟改革。一個外人是很難看到這些改革的前景會是如何的。中國正在經歷變化，但它會變成什麼樣呢？應該不完全是西方崇尚民主與平等的社會所期待的那種結果吧。”“建造這所小屋或那些磚造的公寓都屬於投機項目，借貸給這些項目的利率是百分之三十。孩子們從停泊在河邊的舢板往岸上搬磚，每搬一塊掙一分錢。運磚的孩子以女孩子為主。她們每天把和她們歲數相仿的數量的磚綁在背上，爬五百級臺階從河邊把磚運上岸，一天跑兩趟。一個六歲的孩子一趟背六塊磚，一天共背十二塊磚，掙一毛二分，相當於一分金元。那些繼承了革命家孫逸仙思想的人，對這種奴隸般的剝削進行了譴責。”“我的中國朋友楊，總是在抱怨，他每年從他那個臭烘烘的餐館掙的利潤只有百分之兩百。我相信等天空放晴，轟炸機來了，他就掙不了那麼多了。至於我自己，我預測隨著轟炸繼續，兌換率會持續下跌，也就對自己的財務作了相應的安排。我來的時候，中國錢對金元的兌換率是六兌一，現在是十兌一。如果中國錢繼續跌的話，一年內兌換率可能跌到二十兌一。所以，我把金元存入中國銀行，另外以百分之二十的利率借中國元過日子，而沒有把金元換成中國元花掉。一年不到，一百金元便可以買到兩千中國元，而我只需付出一千二百中國元，便可連本帶息償還一千元中國錢的貸款。如果我的估計不出錯的話，我就掙了八百中國元，而損失的是那些放貸的了。這幫中國「夏洛克」是誰呀，還需要我為他們掉眼淚嗎？”對不對啊，雖然，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是根據戰爭時期的局勢走向思考，喬治.索羅斯是面對和平時期的變化趨勢思考，背景是有一點兒不同的，但是對於經濟趨勢的基本判斷，與基於對沖原理所施出的招數，卻是一個模樣的，所以，要說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是喬治.索羅斯的師傅，是一點兒也不為過的吧。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來華工作是在1938年9月，軍統的戴笠對於他這麼一個連蔣介石都要見一見的人物，聘用的酬金是年薪一萬美金，這在當年已經是頗為可觀的一筆數字了，再經過他這么一個透視通貨膨脹泡沫的理財經營，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不僅是可以白吃白喝地儘興儘情，而且他銀行戶頭裡的資產，也立馬迅速地翻番上昇，戰亂時期，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著實是在中國發了一筆國難財，當然，他身為職業間諜，也是出入風險的。可以說，當年赫伯特.雅德禮（Yardley　H．O．）的投機眼光，的確是堪比今日的喬治.索羅斯了。看來，破譯社會財富變化的密碼，與破譯太空穿梭電波的密碼相比起來，并不見得會更復雜多少的。當然那前提必須是，如果，你的確是沒有被一枝“0.25口徑的翹鼻自動小手槍”頂著了腦袋，抑或是不慎，吃了幾顆包裹著彩色糖衣的“東茛菪鹼”或者“阿美托鈉”的話。讀書，真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兒，祇是，大家讀的角度略有不同而已，我真是由衷地希望，各國中央銀行的頭兒腦兒，也來一起這般讀一讀書，即便算是讀一讀閑書也罷，可不是，有些歷史的細節，卻是儘在閑雜故事裡頭的，至少，如果不想與形形色色的「夏洛克」共穿一條褲子的話，那麼，為了方便識別哪些個人是「夏洛克」，多讀一些書，還是蠻有必要的。***[註一]：「索羅斯中國行－我希望成為思想家」－《外灘畫報》第340期 2009-06-18[註二]：《The Chinese Black Chamber》－Yardley　H．O．－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1983 。此書出版距作者寫作完畢，約有四十年之遙。[註三]：在《民國密碼戰：美國破譯之父在華歷險記－The Chinese Black Chamber》一書裡，「金元」與「美元」經常同時出現，並且等值。－ZY.S. 2009－June－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