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垂加神道哲学思想研究

作者简介

神道是日本固有的民族宗教。垂加神道是日本近世神道史的一大流派，其教义深受我国宋朝哲学家朱熹思想的影响。本书以大量的详实的一手资料系统地论述了垂加神道的教义与朱子学的主张进行了比较分析，通过寻求二者的结合点阐释了神道定 日本固有民族文化形态对外来文化的吸收过程。本书填补了我国东方思想史研究的一项空白。

书籍目录

前言导论 神道的历史脉络与垂加神道的历史地位  第一节 神道的历史脉络  第二节 垂加神道创立的社会历史条件  第三节 山崎暗斋的生平和垂加神道的历史地位第一章 神理合一：垂加神道的本体论  第一节 神理合一：垂加神道的出发点  第二节 众神系谱：天神七代地神五代、四化之神第二章 三人唯一：神人同质的天然纽带  第一节 天人唯一：多神信仰中的一神论倾向  第二节 庚申传：信仰的移植和变迁第三章 垂加神道的本质：一种政治哲学  第一节 神篱磐境：皇统的庇护所  第二节 三种神宝：皇权传承的见证第四章 政治哲学的展开：生匣神道的国体论  第一节 土金传：敬的根本含义  第二节 心神论：神道的道德回归  第三节 国体论：民族主义的思想支点第五章 传承与超越：垂加神道的后续影响   第一节 橘家神道  第二节 望楠轩神道  第三节 土御门神道  第四节 涉川春海、谷秦山的天文历法和神道思想第六章 朱子学语境中的垂加神道：本土思想与外来文化的碰撞（代结论）  第一节 正统的解释权：思想的泛权力表现  第二节 文本的解读：从异国思想到本土文化附录后记

内容概要

王维先（1962-）山东高密人。哲学博士，2002年至2003年赴日本皇学馆大学进行日本神道思想研究。现为曲阜师范大学经法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日本思想史、宗教与法的关系等。已出版的主要著作有《历史叭物主义论纲》（1996）、《科学思维方法论》（2000）

媒体关注与评论

前言　　要把握一个民族精神成长的历程，就要深入到此民族精神框架的内部，把握其民族文化的底蕴。本书是对日本固有的民族宗教——神道的专门研究。本书取近世神道史上的垂加神道这一流派，对其哲学思想形成与演变的过程作系统的梳理，以透视日本民族精神成长的历史进程。我希望本书对专门研究日本思想史和对日本文化有兴趣的读者能有所裨益。专业人士将会视本书为分析日本民族精神成长历程的一个尝试，有兴趣的读者也会把本书作为了解日本思想史的一个窗口。　　本书以垂加神道与朱熹学说的思想关联为切入点，注重对垂加神道哲学思想的历史渊源及其流变过程作逻辑的分析，并对神道思想的演变作历史的叙述。在我国，人们对日本神道的历史渊源及其思想概貌并不熟悉，只是把神道作为宣扬军国主义的思想工具，这样就不能把握神道的本质特征，从而不能确切认知神道这一日本固有的民族宗教。本书选取在日本近世神道史上有巨大影响的垂加神道，并以其创始人山崎暗斋的思想转变为理论背景，以朱子学与神道思想的结合为立足点，把神道思想的演变放到文化交流与融合的大背景下，分析日本思想文化和民族精神的独特性。众所周知，日本思想文化是在中国思想文化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表面上看，二者有许多共同点，一旦深入到日本民族精神的深处，其巨大的差异性就显现出来了。以往对日本文化的研究，多注意其与中国文化的相同点，而对其差异性有所忽视。本书通过对垂加神道哲学思想的逻辑分析，并通过文化放大原理揭示出日本文化的特质。这种分析是一个尝试，是对日本思想文化的广种“内在”分析。　　对于垂加神道，日本学术界有着较为详尽的研究，也取得了一批较有深度的成果，这些研究使我获益匪浅，本书充分吸收了日本学者的研究成果。特别是我在日本皇学馆大学作为期一年的研究期间，得以接触大量的一手资料，为本书的写作奠定了良好基础。在日学习期间，令我感慨良多的是日本学者研究问题的细密和提出见解的谨慎。这种研究方法的优点是对既有研究资料和成果的尊重、吸收，缺点是缺乏创新性，陷于琐碎。本书力图发挥日本学者研究方法的优点，避免其缺点，在占有大量原始资料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见解。如果把垂加神道放到日本民族精神成长的历史长河中，就会发现它在建构日本民族精神过程中的作用。垂加神道借用朱子学在近世日本的主流意识形态地位，通过与神道思想的结合，以一种婉转的理论形式来论证天皇统治的合理性，在当时幕府统治下只能采取这样的论证方式。这种理论论证似乎模糊了垂加神道与幕府统治之间的否定性关系，从而使一些研究者陷于困惑。如果透过这一层理论上的“迷雾”就会发现其实质，垂加神道的真实理论走向是为天皇统治服务的。这也是本书把垂加神道定性为一种政治哲学的理由。　　为方便读者的阅读和查阅，本书在最后附有参考文献的检索目录。许多文献对中国读者来说是全新的，希望能为有条件查阅这些资料的读者提供一些便利。由于垂加神道在我国的研究是一项空白，本书也只是探索性的。作者希望有更多研究者参加到这一研究中来，以取得更多的研究成果。我曾努力消除本书中所存在的一些缺陷，但许多叙述上的混乱和文体不当的问题仍然存在，希望读者在阅读时予以指正。王维先　　2003年12月于曲园

章节摘录

书摘　　第一节  神理合一：垂加神道的出发点　　神道教义是在神话传说的基础上，依据《日本书纪》、《古事记》等神代经典对世界的本原和秩序做出的神学解释。与基督教的神创说不同的是，神道主张天地开辟与神之产生相辅相成，宇宙混沌之时产生了神，神又生成了宇宙中的万事万物。神不是唯一的绝对主宰，而是神神相生，代代相传。具体说来，神生了日本国土，也生了日本民族。因此，神不仅与天地相通，而且与人相通，神不仅参与了天地造化，还成为日本民族的祖先，由此形成天地人与神互为一体、相互作用的思想。《日本书纪》开篇就指出：“古天地未剖，阴阳不分，混沌如鸡子，溟幸而含牙。及其清阴者薄靡而为天，重浊者淹滞而为地，精妙之合搏易，重浊之凝碣难。故天先成而地后定，然后神圣生其中焉。”从这里可以看出，关于天地开辟的观点与中国古代盘古开天地的神话传说密切相关，因而从思想渊源上来说，神道与中国的佛教、儒教、道教等都有密切联系，与这些思想派别的结合形成了不同的神道流派。　　日本近世产生的儒家神道都与朱子学有着密切关系，作为垂加神道创始人的山崎暗斋本身就是一著名的朱子学者，他依据朱子学的理学本体论对日本神道古典做出新的诠释，认为神道与儒教本质上是一致的。他说，“易是唐的神代卷，神代卷是日本的易。”即日本的神代卷与中国的易学理论是相通的，阴阳五行所描述的世界秩序与神道所理解的神学秩序是一致的。暗斋在《洪范全书序》中指出：“河出图，洛出书，伏羲则图作易，大禹则书叙范。伏羲之易更三圣而其说备矣，大禹之范其数不传焉。朱子探图、书之原，别四圣之易，然后易道明于天下。……我倭开国之古，伊奘诺尊、伊奘冉尊奉天神卜合之教，顺阴阳之理，正彝伦之始。盖宇宙唯一理，则神圣之生，虽日出处日没处之异，然其道自有妙契者存焉。是我人所当敬以致思也。”很明显，暗斋在这里强调日本的神道与中国的圣人之教是一致的，国家虽不同，但宇宙唯一理，其道理是一样的。不仅如此，天理与人道也是一致的。“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道则近于禽兽。圣人有忧之，教以人伦，此尧舜为亿兆之君，师治而教之者也。三代之明王莫不皆然矣。……抑我神代之古也，犹三皇之世也。神武之皇图也，犹唐尧之放勋也。”①暗斋强调神道与圣人之道本质上的统一性，但又反对把神道与圣人之学作简单地附会习合。这一思想深受伊势神道教义的影响。　　伊势神道对垂加神道影响巨大，神道五部书也成为垂加神道的经典。从伊势神道的教义内容来看，其中大量吸收了中国古代的儒教和道教思想。如度会家行所撰写的《类聚神祗本源》的“天地开辟篇”中就吸收了大量的中国古代思想，用中国的周易、太极、阴阳五行等思想解释诸神的由来。引用的著作主要有《周易》、《老子道德经》、《古今帝王年代历》、《五行大义》、《老子述义》、《元命苞》、《太极图说》、《庄子》等。实际上这些著作不仅对神道思想而且对整个日本古代思想的影响都是巨大的，《日本书纪》、《古事记》等日本古典著作都大量吸收了这些著作中的思想。　　度会家行(生卒年月不详，南北朝末期的神宫祠官)依据中国古典探求神道的根源，在儒教、佛教、道教三教一致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伊势神道的教义体系。他认为，神道根源于探求天地开辟以前的虚无寂静的境界。天地未分之时，浑然一体，谓之混沌，此为世界的本原。因此，天地开辟万物生成以前，世界为一混沌的整体。由此度会家行强化了把宇宙万物归为一元的神道本体论思想。他指出：“神祗书典之中，多以天地开辟虽为最，神道门风以之不为极欤。所志者，以机前为法，所行者，以清静为先。”①机前、清静本是佛教用语，但伊势神道用道教思想加以改造，认为“机前”即“道”，机前即是混沌境界，即天地未分、万物萌发之前的寂静境界。一旦天地分开、万物萌发，则世界秩序已俱，此为“机后”阶段。而机前、机后一以贯之的就是道。他还援引《列子》天瑞篇中的太易、太初、太始的思想为自己的观点寻求理论依据。他认为太易是宇宙运动的原动力，此时宇宙处于未发的寂静状态，其原动力一旦运动起来，则宇宙处于已发状态，此时从无到有，宇宙表现为无形的气，此时处于太初阶段。无形之气继续运行，形成有形的天地万物，此时处于太始阶段。度会家行把贯穿于宇宙之初从无到有的道神格化，从而形成“道即神”的神道本体论思想。　　天地的大元神是国常立尊，在《丰受皇大神御镇座本纪》中也称为虚空神。混沌即大元，国常立尊即是大元的神格化，是无名无状之神。混沌之元气逐渐萌动，形成有形的东西，这是宇宙形成的端始。处于运动状态的国常立尊又称为天御中主神，天御中主神与国常立尊为同一个神，但由于处于宇宙的不同阶段，其名称也不同，这说明神本身也处于变化之中。“因此可以说，国常立尊由于是生成的本体所以是宇宙万物的本元神，而天御中主神由于处于生成状态所以是与天地共生共存之神。”处于混沌状态的国常立尊在向一定形体的变化过程中就成为天御中主神。神的生成变化与宇宙的生成变化是一致的，而宇宙的生成变化又是依据阴阳五行的变化而进行的。因此作为最初生成的天御中主神具有五行之首的水德，而水是孕育万物的营养成分，也是养护生命、提供食物的基本保证。水与食物是分不开的，人不能离开食物和水，如此一来，天御中主神又转化为食物的主宰神——御馔都神，与其同体共生。在《天照坐伊势二所皇大神宫御镇座次第记》中记载着神与阴阳五行变化的一致性：“记曰，以代水德未露，天地未成，瑞八坂琼之曲玉捧九宫，即水变为天地，天地起成，人民化生，名曰天御中主神。故千变万化，受一水之德，生续命之术，故名亦曰御馔都神也。古语曰，大海之中有一物，浮形如苇牙，其中神人化生，号天御中主神(亦名天御中主神，亦名大元神)。故号丰苇原中国。因一日天照止由气皇大神也，与大日灵贵天照大神豫结幽契，永治天上天下给也。”生命起源于水，是神道依据日本的环境对神性的一种言说，与今天的科学猜测不可同日而语。伊势神道认为，天御中主神是水德，祭祀于外宫，天照大神是日神，属火德，祭祀于内宫。“天照大神则主火气，而和光同尘。止由气大神则主水气，而万物长养也。故两宫者，天神地祗大宗，君臣上下元祖也。惟天下大庙也，国家社稷也。”水火为五行中相互矛盾又相辅相成的两种力量，用水火两种性质相反的东西来比喻神的双重本性，主管天上事务的神与主管地上事务的神性质是不同的，但在功能上又是相互配合的。这实际上只是人的一种愿望而已。伊势神道设内外两宫，分别祭祀两种不同性质的神灵故称为内外两宫一光，二神共治天上天下。实际上，伊势神道所宣扬的神的世界只不过是人的世界的虚幻的反映，伊势神宫相当于天皇的家庙，是天皇祭神的场所。神道则把天皇与神的关系颠倒过来，认为神是天皇的元祖，而天皇是神的子孙，这就把神道与天皇的政治统治结合了起来。但中世的幕府统治使皇权旁落，伊势神道也随之衰落下去。  　　山崎暗斋认为，朱子学的理是具有本原意义的抽象实体，与此相对应，神道中的天御中主尊也应具有本原的意义。他认为，八百万神乃至百姓黎民都是此尊所化生。因此，天御中主尊应与“理”处于相同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与朱子学在本原问题上相对应，也才能与天皇统治的至高权力相对应。但由于神道本质上是多神信仰，神的世界是一个神神相生的众神系列，这个系列虽然逐渐演化出一个等级结构，但并不存在一个象基督教的上帝那样的全知全能的神，因而即使处于最高等级的神，其功能也是被限定了的。因此，山崎暗斋在这一问题上也没有展开论述，加之其后的复古神道主张回到原始神道中去，反对山崎暗斋的一神论倾向，从而使这一问题变得更加模糊起来。但由于这一问题关系到山崎暗斋历史观的转变问题，也关涉到垂加神道与朱子学的结合问题，故在此稍加探讨。　　山崎暗斋信仰神道以后，遇到的一个困难问题就是如何理解和接受神代卷所纪录的神代系谱。如果从朱子学的现实主义历史观来看，神代卷的记载是荒诞不经的，令人难以接受。林罗山早就指出：“神代无历法。”也就是说，神代卷的记载是抽去了时间概念的，而没有时间概念的历史就不是真实的历史。但要把朱子学与神道结合起来，就必须解决神与真实历史之间的关系问题。这样，就必然存在一个历史观理论框架的转换问题。即是说，如何把真实的历史记载与虚幻的历史构想结合起来，以消解历史的真实性与合理性，重新赋予历史以信仰的价值，即对历史作神话学的解释，这对笃信朱子学的山崎暗斋来说并非易事。从他准备材料、着手编纂《倭鉴》这一过程就可窥视其历史理论框架转变的艰难。山崎暗斋本打算把《倭鉴》写成类似于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一样的史书。按照朱子学“先经后史、经史一贯”的主张，首先必须解决历史观的出发点问题，即历史的起点问题。他把《日本书纪》神代卷记载的神话作为日本历史的起点，这就必然遇到如何处理神代卷记载与历史真实性之间的关系问题。神道神话作为“经”难以与真实的“史”结合起来，要么为了历史放弃神道，要么为了神道牺牲历史，其结果是他对自己所写的草稿十分不满，最后不得不付之一炬。从现存的目录来看，《倭鉴》第一卷的目录是“一之天、天神纪，一之地、地神纪，一之人、神武纪”，他力图把天、地、人结合起来，从天神地祗的相互关系中探讨人类历史的起源，但由于具体内容已不得而知，因此不能妄下断言。可以想见的是，此时山崎暗斋还没有从朱子学的真实性历史理论的坐标中转换出来，即还没有建立起以虚幻的信仰为框架的历史坐标，他还在真实的历史与虚幻的历史之间徘徊。这从他参拜藤森社——祭祀编纂《日本书纪》的舍人亲王——时所作的诗中就可窥视他当时的心情，“亲王强识出群伦，端拜庙前感慨频，渺远难知神代卷，心诚求去岂无因。”他怀着十分矛盾的心情感慨神代卷的渺远难知，对其记载持怀疑态度，由此足见其历史观转变的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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