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百花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8-02
ISBN:9787530625583
作者:梁思成
页数:172页
作者简介
这本书是根据梁思成一九二九——一九三〇年在东北大学时,讲授“中国雕塑史”的讲课提纲,配以图片(原稿设有图片)编辑而成的。当时很多重要的历史遗址尚未发掘,而梁思成在讲授此课时,也尚未到云冈、龙门、天龙山、南北响堂山、敦煌、大足等地去实地考察过。但他在美国学习时期,及赴欧洲旅游时,在欧美各处的博物馆中,看到帝国主义从我国掠走的大量雕塑珍品。他往往在这些雕像之前久久徘徊、流连忘返。
书籍目录
1、 前言
2、 中国雕塑史
3、 上古
4、 三代――夏
5、 三代――商
6、 三代――周
7、 秦
8、 两汉
9、 三国、两晋
10、南北朝――南朝
11、南北朝――北朝
12、元魏
13、北齐、北周
14、隋
15、唐
16、宋
17、元、明、清
媒体关注与评论
前言这本书是根据梁思成中国雕塑史一九三O年在东北大学时,讲授“中国雕塑史”的讲课提纲,配以图片(原稿没有图片)编辑而成的。当时很多重要的历史遗址尚未发掘,而梁思成在讲授此课时,也尚未到云冈、龙门、天龙山、南北响堂山、敦煌、大足等地去实地考察过。但他在美国学习时期,及赴欧洲旅游时,在欧美各处的博物馆中,看到帝国主义者从我国掠走的大量雕塑珍品。他往往在这雕像之前久久徘徊、流连忘返。这时期他也熟读了不少欧洲及日本学者的有关著述。这份讲稿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写的。 虽然那时梁思成尚未到云冈、龙门、天龙山。大足……这些佛教圣地去考察过,但他对我国的雕塑已有很深的研究。记得有一次他与陈植先生一起去拜访陈叔通老先生,陈老先生酷爱文物,家中收藏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佛像。陈老先生看梁思成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他的收藏,因而指着一尊塑像对他说“你如果能猜出这尊像的年代,我就把它送给你。”没想到梁思成竟脱口而出说“这是辽代的。”把陈老先生吓了一跳。虽然这只是一句戏言,但陈老却执意要把这尊昂贵的为您无送给梁思成。 到了三十年代,自一九三一至一九三六年,梁思成,刘敦桢,林徽因等学社同仁,陆续前往云冈、天龙山、龙门、南北响唐山、山东历城神通寺千佛崖等地考察。抗日战争时期,他又与刘敦桢等赴四川,沿岷江流域、嘉陵江流域、夹江两岸及广元、大足等地对摩崖石刻作了半年多的考察。至此他对我国雕塑的研究已是造诣很深。 一九四七年他赴美国讲学,曾参加庆祝普林斯顿大学成立二百周年的学术活动,并做了“唐宋雕塑”及“建筑发现”两个学术报告,得到了极高的评价。这次学术活动使他在这个学科获得了很高的荣誉。要知道与会者并非一般的听众,而是六十多位研究远东文化的专家学者,为此普林斯顿大学授予他名誉文学博士学位。费慰梅说:正是他首次把四川大足的雕塑艺术介绍给国际学术界的。他从美国回国时,曾对陈植说准备写一本“中国雕塑史”。回到清华后在教学中,也开了“中国雕塑史”这门课。可惜在一九五而年教学改革中把这门课取消了。 至今清华建筑系五十年代的学生,还清晰的记得,梁家那大大小小的金石佛像和明器。他还常常要学生看一个白色的小陶猪,问学生欣赏不?如果你摇摇头,他就哈哈大笑说:“等你能欣赏时,你就快毕业了。”你若点头,他就考问你为什么?有一次我被他考了之后要他给我讲讲,他哈哈一笑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生气了说:“那你就不是个好老师。”他看我真急了,就拉着我的一只手,要我顺着小猪的脊背从上往下抚摩,并说“你看这条曲线,这么刚劲有力,这和圆滚滚的猪好像不是一回事。但你看这整个陶猪,却又是这么惟妙惟肖。”人们也绝忘不了,那双踏在直径仅二十公分的莲花上的一双小胖脚丫。那是他在佛光寺后山拾来的。佛像的身子已毁了,只剩下这双可爱的小胖脚,他常常拿着这双脚对学生说:“这是唐代典型的佛脚。”他还风趣地在这双脚的背面写上“莫待临时抱”。……
章节摘录
书摘 中国雕塑史 我国言艺术者,每以书画并提。好古之士,间或兼谈金石,而其对金石之观念,仍以书法为主。故殷周铜器,其市价每以字之多寡而定;其有字者,价每数十倍于无字者,其形式之美丑,购者多忽略之。此金钱之价格,虽不足以作艺术评判之标准,然而一般人对于金石之看法,固已可见矣。乾隆为清代收藏最富之帝皇,然其所致亦多书画及铜器,未尝有真正之雕塑物也。至于普通玩碑帖者,多注意碑文字体,鲜有注意及碑之其他部分者;虽碑板收藏极博之人,若询以碑之其他部分,鲜能以对。盖历来社会一般观念,均以雕刻作为“雕虫小技”,士大夫不道也。 然而艺术之始,雕塑为先。盖在先民穴居野处之时,必先凿石为器,以谋生存;其后既有居室,乃作绘事,故雕塑之术,实始于石器时代,艺术之最古者也。 此最古而最重要之艺术,向为国人所忽略。考之古籍,鲜有提及;画谱画录中偶或述其事而未得其详。欲周游国内,遍访名迹,则兵匪满地,行路艰难。故在今日欲从事于中国古雕塑之研究,实匪浅易。幸而——抑不幸——外国各大美术馆,对于我国雕塑多搜罗完备,按时分类,条理井然,便于研究。著名学者,如日本之大村西崖,常盘大定,关野贞,法国之伯[1]本稿系梁先生在东北大学时的讲课提纲,成于1930年。希和(Paul Pelliot),沙畹(Edouard Chavannes),瑞典之喜龙仁(Osvald Siren) ,俱有著述,供我南车。而国人之著述反无一足道者,能无有愧?今在东北大学讲此,不得不借重于外国诸先生及各美术馆之收藏,甚望日后战争结束,得畅游中国,以补订斯篇之不足也校注[1]。 南北朝——南朝 自南北朝而佛教始盛,中国文化,自有史以来,曾未如此时变动之甚者也。自一般人民之思想起,以至一物一事,莫不受佛教之影响。而艺术者一时代一民族之象征,其变动之甚,尤非以前梦想所及者。在雕塑上,至第五世纪, 已渐受佛教之浸融,然其来也渐。在此新旧思想交替之时,在政治历史上已入刘宋萧梁,而佛教尚未握人生大权之际,有少数雕刻遗物为学者所宜注意者。其大多数皆为陵墓上之石兽。多发现于南京附近。南京为南朝帝都,古称建业,宋、齐、梁、陈皆都于此。附近陵墓即其帝王陵墓也。陵墓在今南京附近,江宁,句容,丹阳等县境内,共约十余,其坟堆皆已平没,然其中柱,碑,翁仲等等尚多存在者。瑞典学者喜龙仁(Siren)所著《中国雕刻》言之甚详。 其中最古者为宋文帝陵,在梁朝诸陵之东。宋陵前守卫之二石兽,其一尚存,然头部已残破不整。其谨严之状,较后代者尤甚,然在此谨严之中,乃露出一种刚强极大之力,其弯曲之腰,短捷之翼,长美之须,皆足以表之。中国雕刻遗物中,鲜有能与此赑屓比刚斗劲者。 萧梁诸墓刻,遗物尤多。始兴忠武王萧愴(普通三年,公元522年薨)碑,碑头螭首,颇似汉碑。吴平忠侯萧景及安成康王萧秀,俱卒于普通年间,故其墓刻俱属同时(公元六世纪初),形制亦同(第四十一、四十二图)。其石兽长约九尺余,较宋文帝陵石兽尤大,然刚劲则逊之。其姿势较灵动,头仰向后,胸膛突出。此兽形状之庄严,全在肥粗之颈及突出之胸。其头几似由颈中突出,颈由背上伸如瓢,而头乃出自瓢中也。其口张牙露,舌垂胸前,适足以增胸颈曲线之动作姿势。其身体较细,无突起之筋肉,然腰部及股上曲线雕纹,适足以表示其中蕴藏无量劲力者。 由其形式上观之,此石狮与山东嘉祥县汉武氏祠狮实属一系统,不过在雕饰方面,较汉狮为发达耳。 然此汉狮梁狮,皆非写实作品,其与真狮相似之点极少。其形体纯属理想的,其实为狮为虎,抑为麒麟,实难赐以真名也。今此石狮及碑柱,多半埋于江南稻田中,遥望只见其半,其中数事已于数年前盗卖美洲,现存彭省大学美术馆。其他数件之命运如何,则不敢预言也。 考古艺术之以石狮为门卫者,古巴比伦及阿西利亚皆有之。然此西亚古物与中国翼狮之关系究如何。地之相去也万里,岁之相去也千余岁。然而中国六朝石兽之为波斯石狮之子孙,殆无疑义。所未晓者,则其传流之路径及程序耳。至此以后,狮子之在中国,遂自渐成一派,与其他各国不同,其形制曰新月异。盖在古代中国,狮子之难得见无异麟凤,虽偶有进贡自西南夷,然不能为中土人人所见,故不得不随理想而制作,及至明清而狮子乃变成狰狞之大巴狗,其变化之程序,步步可考,然非本篇所能论及也。 南朝造像现存者极少。就中最古者为陶斋(端方)旧藏元嘉十四年(公元437年)铜像。高约一尺三寸。两肩覆袈裟,颇似健陀罗佛像。然在技术上毫无印度风。其面貌姿态乃至光背之轮廓皆为中国创作,盖戴安道所创始之南朝式也(第四十图)。 美京华盛顿(Frcer Gallery)藏元嘉二十八年铜像一躯。光背作叶状,上镌火焰纹,而有三小佛浮起。大致与十四年像同。 当是时,戴安道之子名颐者,字仲若,肖其父,长于才巧,精雕塑。安道作像,仲若常参虑之。仲若作品之见于记载者颇多。济阳江夷与仲若友善,为制弥勒像,后藏会稽龙华寺。又修冶绍灵寺及瓦棺寺丈六金像二躯。又作丈六金像于蒋州兴皇寺,隋开皇间寺灾,迁像洛阳白马寺。此外戴氏父子制像颇多,然实物乃无一存焉。 南北朝——北朝 元 魏 在元魏治下,佛老皆为帝王所提倡,故在此时期间,造像之风甚盛。然其发展,非尽坦途。 魏太武帝(公元424—452年)初信佛教,常与高德沙门谈论佛法。四月八日,诸寺辇像游行广衢,帝亲御门楼,瞻观散花,以致敬礼。此实为魏行像之滥觞。然帝好老庄,晨夕讽味。富于春秋,锐志武功。虽归宗佛法,敬重沙门,然未观经教,未深求缘报之旨。信嵩山道士寇谦之术。司徒崔浩,尤恶佛法,尝语帝以佛法之虚诞。帝益信之。太平真君五年诏王公以至庶人,家有私养沙门,师巫及金银巧匠者, 限期逐出,否则沙门师巫身死,主人门诛。既而帝入寺中,见沙门饮酒,又见其室藏财物弓矢及富人寄藏物,忿其非法。时崔浩亦从在侧,因更进其说,遂于太平真君七年(公元446年)三月,诏诸州坑沙门,凡有佛像及胡经者亦尽焚毁。太子晃信佛,再三谏弗听。然幸得暂缓宣诏,俾远近得闻,各自为计。故沙门经像亡匿多得幸免。然塔庙及大像,无复孑遗。 太武帝被弒后。文成帝即位,诏复佛法,自真君七年,至此,凡七年间,魏境造像完全屏息。 物极则反,复法之后,建寺造像之风又盛。遂命诸州郡,限其财用,各建佛图。往时所毁并皆修复,藏匿经像遂复出世。至献文帝(公元466—471年)竟有舍身佛道,摒弃尊位之行为。其对于寺观之兴筑及佛像之塑造盖极提倡也。 我国雕塑史即于此期间放其第一次光彩。即大同云冈石窟之建造是也。 石窟寺在大同西三十里武周山中云冈村。山名云冈堡,高不过十余丈,东西横亘数里。其初沙门昙曜,请魏文成帝于“京城西武周塞,凿山石壁,开窟五所,镌建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雕饰奇伟,冠于一世”(第四十三图)。 石窟寺之营造,源于印度(印度大概又受埃及波斯遗物影响),而在西域,如龟兹敦煌,已于云冈开凿以前约一百年开始。故昙曜当时并非创作,实有蓝本。 石窟总数约二十余,其大者深入约七十尺,浅者仅数尺。其山石皆为沙石,石窟即凿入此石山而成者。除佛像外,尚有圣迹图及各种雕饰。石质松软,故经年代及山水之浸蚀,多已崩坏。今存者中最完善者,即受后世重修最甚者,其实则在美术上受摧残最甚者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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