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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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4
ISBN:9787544722803
作者:(意)卡尔维诺
页数:280页

后记

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我在此卷《我们的祖先》中收集三篇写于1950—1960年代的故事,它们的共同之处是事件是非真实的,发生在久远的时代和想象的国度中。由于这些共同的特点(尽管还有其他不相同的特点),人们认为,它们组成了,像通常所说的,一部“套曲”,甚至是一部“完整的套曲”(也就说写完了,因为我不打算写类似的新故事)。这给我提供了重读它们和回答问题的好机会,迄今为止每当人们提出之后我避而不答的问题是:我为什么写这些故事?我想说什么?我实际上说了些什么?这种类型的叙事在当今文学中有什么意义?我,起初,写过一些当时所谓“新现实主义”的故事。也就是说,我讲述了一些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而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或者说是想象发生过或可能发生的),如通常所说,这些人是“人民”大众,但总是一些有点非正常的人,至少是一些奇怪的人,不会过多迷失在思想和情感中,而能够只通过他们所说的话和所做的行为来加以描写。我写得很快,使用短句型。那时我想表达的是某种突破,某种写法。我喜欢故事发生在户外,在公共场所,如在车站,许多人际关系在那里产生于偶然相遇的人们之间;心理学说、内心世界、室内场景、家庭、风俗、社会(尤其是上流社会),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许从那时起我不曾有过大的改变。我毫不经意地用游击队员的故事开始写作:结果很成功,因为这些故事是历险记,充满搏斗厮杀,枪林弹雨,有一点儿残酷也有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一点吹嘘,符合当时的精神,还运用了“悬念”,这在小说中像调味的盐。在我于1946年写的中篇小说《通向蜘蛛巢的小径》中,我也大量地运用了新现实主义的生硬手法,而批评家们开始说我是“寓言式的”。我这是在赌博:我深知当讲述无产者和八卦新闻时带有寓言性是优点,而当讲述城堡和天鹅时寓言性就不足以称道了。于是我尝试写别的新现实主义小说,以那些年里的大众生活为主题,可是我没能写好,将手稿留在了抽屉里。倘若我采用一种欢快的语调述说,显得假腔假调;现实更为复杂得多,任何风格的模仿终归是装腔作势。倘若我使用一种更加深思熟虑和悲天悯人的语调,一切变得灰暗、忧伤,我就失去了那种属于我的特征,也就是对写作的是我而不是另一个人这个事实的唯一证明。是世道变调了:游击战争时期和战后时期的散乱生活随时间转移而远去,再也遇不见那些向你讲述非凡经历的非同寻常的人物,即或还能遇见,却再也辨认不出他们的人和事了。现实步入各种轨道,表面上更正常,变成机构式的;如果不通过他们所在的机构很难判定人们所属的阶级;我也步入一种阶层成为其中的一分子:那种大城市的知识分子,身着灰色套装和白色衬衣。但是我想,归咎于外部环境是太方便的做法;也许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作家,我是一个写作过的人,像许多人一样,被推进变革时期的浪潮;过后我的灵感就枯竭了。于是,我怀着对自己和对一切都感到厌烦的情绪,作为个人消遣,于1951年开始写《分成两半的子爵》。我无意特别支持某一种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文学观念,也不想进行道德讽喻,或者狭义的政治讽喻,从来都不。当然我感觉到了,尽管不是很理解,那些年里的气氛。我们处于冷战中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一种难以言表的不安,它们不具有看得见的形象,可是主宰着我们的心灵。于是,当我写一个完全是出自幻想的故事时,我不仅在不自觉地宣泄那个特殊时期的压抑感,而且还找到了走出困境的推动力;也就是说,我不是被动地接受消极的现实,而且能够对其注入活力,颂扬,野性,简约风格,强烈的乐观主义,它们曾经属于抵抗文学。起步时我心里只有这股动力,和一个故事,或者更恰当地说是一个形象。在我写每个故事的起始之时,都有一个形象在我脑子里转动,不知是何时诞生的,而且跟随我多年。这个形象逐渐在我头脑里发展成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而且同时——两个过程经常是平行而又独立的—我相信这个故事蕴含某种意义。但是,当我动手写作时,这一切在我心中初具轮廓,还处于空白状态,只能在写的过程中,一切事物最终各就各位。那末,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从纵向劈为两半的人,那两半中的每一个都自行其事。一个士兵的故事,发生于一场现代战争?但是常见的表现主义讽刺作品被反复炒腻了:一场远去时代的战争更好一些,土耳其人,一刀劈开—不,一次炮击更好一些,因此一半被认为已经毁坏,后来却又跳将出来。那末是土耳其人开的炮?对,奥地利—土耳其战争,十七世纪末期,埃乌杰尼奥亲王,但是让这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那时我对历史小说不感兴趣(现在依旧)。那好:一半活下来,另一半以后再出现。如何区别他们?行之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有效的可靠方式就是让一半善良而另一半邪恶,一种斯蒂文森式的对立,就像《化身博士》,以及《杜里世家》中的两兄弟。故事就这样完全按照合乎几何逻辑的推理编织起来。而批评家们可能开始步入歧途:他们说我心里想的是善与恶的问题。不是,它在我心中根本不存在,我没有想过善与恶,一分钟也没有。正如一位画家可以使用色彩的鲜明对比来突出某一种图形,同样地我采用了一种众所周知的叙事的对立来突出我所感兴趣的那个东西,这就是分裂。现代人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马克思称之为“异化”,弗洛伊德称之为“压抑”,古老的和谐状态丧失了,人们渴望新的完整。这就是我有意置放于故事中的思想—道德核心。但是除了在哲学层面的深入探索工作之外,我注重给故事一副骨骼,像一套连贯机制良好运行,还有用诗意想象自由组合的血肉。我不能将现代人所有的残缺类型都安放在主人公身上,他已经肩负推动故事进程的一大堆事情,我分散给一些配角。其中之一—可以说是唯一具有单纯教育作用的——木匠彼特洛基奥多师傅,他建造精良的绞刑架和刑具而试图不想它们做什么用途,这就像……这当然就像现在的科学家或技术人员,制造原子弹或者任何他们不知道社会用途的设备,他们单一的“做好自己的职业”的责任感不足以使良心安稳。“纯粹的”、“自由客观的”(或不自由的)科学家与人类现实生活脱节的问题也表现在特里劳尼大夫这个人物身上,但是他的出身完全不同,作为一个斯蒂文森意味的小人物,从其他地方流落到那种环境中,他还有着自己独立的精神世界。麻疯病人和胡格诺派教徒属于一种更加复杂的虚构方式,从浪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漫幻想的深层背景中诞生,也许受到古老的地方历史传统的启发(麻疯村在利古里亚或普罗旺斯腹地;从法国出逃的胡格诺派教徒定居在库尼塞,在南特谕令①被撤销之后,或者更早一些,在圣巴托罗缪之夜②以后)。对于我而言,麻疯病人代表享乐主义、无责任感、快乐的颓废、唯美主义与病态的集合,在某一方面代表了当时流行的也是永远存在的文学艺术上的颓废主义(世外桃源阿卡迪亚)。胡格诺派教徒是与之相反的另一半:道德主义,但是作为艺术形,有着更为复杂的意义,还因为隐含一种家族秘传(猜测是我的姓氏的起源③—迄今尚未证实):是对马克斯•韦伯资本主义新教起源说的一种图解(讽刺与欣赏兼备),以此类推,是对其他一切建立在实用道德主义基础上的社会的图解;是对一种没有宗教的宗教伦理的描写,这种观照赞同多于讽刺。我认为《分成两半的子爵》中所有的其他人物除了在小说情节中的作用外没有别的意义。有的人物我觉得相当好——即获得了自己的生命,比如奶妈赛巴斯蒂娅娜,还有老子爵阿约尔福,他出场短暂。少女人物(牧羊女帕梅拉)仅仅是与半身人的非人性相对立的一个图解式的女性形象表意符号。而他,梅达尔多,半身人呢?我说过他比别人少一些自由,按照故事情节走预定的路线。但是,尽管他如此地受强制,仍然能够表现出一种基本的不确定性,符合作者心中还不很清晰的某些东西。①法国国王亨利四世颁布的准许国民信仰自由的谕令,1685年被路易十四撤销。②1572年8月23日午夜到24日凌晨,巴黎天主教徒屠杀新教徒事件。③胡格诺教派属加尔文宗,加尔文与卡尔维诺是同一个字Calvino。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我的宗旨是向人的一切分裂开战,追求完整的人,这是确定无疑的。但是实际上,开篇时完整的梅达尔多,是无定型的,没有个性也没有面容;结尾时重归完整的梅达尔多让人一无所知;生活在故事里的人只是以半个自己出现的梅达尔多。而这两个一半,两个非人的相反形象,结果表现得更具人性,形成矛盾关系;邪恶的一半,那么地不幸,令人同情,而善良的一半,那么地愧疚,迂腐可笑。我从两种对立的观念出发,对以分裂作为真正生存方式的双方都给予赞赏,并且痛斥“愚蠢的完整”。小说最终不由自主地表达分裂意识,是否因为生活在分裂的时代?或者更恰当地说,是否因为真正的人的完整不是幻想中的一种不明确的总和,或者说齐备,或者说多面,而是坚持不懈地深入认识实在状况,认识自己天然的和历史的条件,个人的自愿选择、自我构建、能力、风格,包括内心自律和主动放弃的个人准则,始终不渝?这个故事以它自然的内在动力将我推向这个我过去现在一贯的真正主题:一个人甘心情愿地给自己立一条严格的规矩,并且坚持到底,因为无论对他还是对别人,没有这条规矩他将不是他自己。我们再次遇上这个主题是在另一个故事里,《树上的男爵》,写于几年之后(1956至1957年间)。这一次也是写作的年代影响精神状态。那是一个对我们在历史运行中可能起到的作用进行反思的时代,新的希望和新的痛苦同时相互交织。尽管有这一切,时代朝更好的方向走去;问题在于寻找个人良知与历史进程之间的正确关系。这一次也是我的头脑里先有一个形象多时:一个攀爬在一棵树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上的少年;他爬,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爬,走进另一个世界;不对:他爬,遇见奇妙的人物;对了:他爬,每天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地漫游,甚至不再回到树下,拒绝下地,在树上度过一生。我应当为此编造一个从人际关系,社会,政治等中脱逃的故事吗?不是,那样就太肤浅和无聊:我让这个不愿像别人一样在地上行走的人物不变成一个厌世者,而变成一个不断为众人谋利益的男子汉,投身于那个时代的运动,愿意全面参与积极生活:从技术进步到地方治理和精致生活。只有这样写,我才有兴趣动笔。但是他始终认为,为了与他人真正在一起,唯一的出路是与他人相疏离,他在生命的每时每刻都顽固地为自己和为他人坚持那种不方便的特立独行和离群索居。这就是他作为诗人、探险者、革命者的志趣。举一个例子,西班牙人的插曲是为数不多的我从一开始就似乎很清楚的情节之一:他们由于偶然的原因生活在树上,当起因消除后就下树了,而那个“攀援者”相反,他出于内心的志趣,当不存在任何外部理由时他仍然留在树上。完整的人,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我还没有清晰的设想,而这一次在《树上的男爵》中体现在通过自觉进行艰苦磨砺而充分完成自我的那个人身上。写这个人物时发生了对我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事情:我认真地对待他,相信他的所作所为,我把他认同为自己。补充一点,当我为安排一个被树木覆盖的非真实国度而寻找一个往昔的时代时,我被十八世纪及其与后一个世纪之间的动乱时期的魅力吸引住了。于是,主人公,柯希莫•迪•隆多男爵走出了可笑的情节框架,来到我面前,成为一个道德楷模,具有精准的文化特质;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我的历史学家朋友们关于意大利启蒙主义者和雅各宾派的研究,成为幻想的可贵推动力。那个女性形象(薇莪拉)在文化与伦理方面也发挥了作用:与启蒙主义者的坚定相反,那种对一切事物巴洛克式的和后来浪漫主义的冲动是危险的,险些变成破坏力量,跑向毁灭。于是,《树上的男爵》在我笔下变得与《分成两半的子爵》大不相同。不是一个时代不详、背景模糊、人物单薄而象征化,童话结构的故事,我在写作时不断地被诱导进行历史的“模仿”,写出一系列十八世纪人物形象,标明日期和与之相关的名人轶事;风景和自然环境是虚构的,但是以怀旧之情细致描绘;精心设计合情合理和接近真实的情节,甚至包括非真实的开头;总之,我最终品尝到了小说的滋味,这个词的最传统的含义。关于那些次要人物,由于浪漫气氛中的自然繁衍而诞生,可说的不多。做孤独的人似乎是他们共同的特征,每一个人都以一种错误的生存方式,围绕在主人公唯一正确的方式周围。请看骑士律师,他重现特里劳尼医生的许多特点。十八世纪,奇闻逸事倍出的伟大世纪,仿佛特意为安置这座怪诞人物画廊而存在。那末柯希莫可以被看成是一个使自己的不合常规行为具有普遍意义的另类人吗?这样想来,《树上的男爵》没有穷尽我提出的问题。显而易见的是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奇迹的世界,人们最简单的个性被抹杀了,而且人被压缩成为预定行为的抽象集合体。今天问题已经不再是自我的部分丧失,是全部丧失,荡然无存。我们从原始人缓慢进化成非自然的人,原始上由于与天地浑然..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一体,因而与生物没有区别,可以称之为还不存在;非自然的人由于混同在产品和环境之中,因而不与任何东西发生摩擦,同周围的事物(自然或历史)不再有关系(斗争与通过斗争得到的和谐),而只是抽象地“发挥作用”,也是不存在的。这个思考的焦点渐渐地与长久以来占据我心中的一个形象重合:一副行走的盔甲,中间是空的。我尝试着将它写成一个故事(在1959年),这就是《不存在的骑士》,它在三部曲中更可能位列第一而不是第三,因为查理大帝武士的年代更早,还因为与其他两个故事相比,它更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序曲而不是尾声。而且这本书写于历史背景比1951年和1957年更加动荡不安的年代,强调哲学提问,同时却以激越的抒情方式解决。阿季卢尔福,不存在的武士,有着广泛散布于当今社会各行各业中那一类型人的精神面貌;我写这个人物很快就得心应手。我从阿季卢尔福的模式(具有意志和意识的不存在)出发,用一种反向逻辑程序(从思想出发走向形象,与我通常所做的相反),挖掘出一个没有意识的存在模式,即同客观世界浑然一体,我创造了马夫古尔杜鲁。这个人物没有能力拥有前者的独立精神。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阿季卢尔福的原型随处可见,而古尔杜鲁的原型仅在人类学家的著作里有。这两个人物,一个没有生理个性,而另一个没有意识个性,他们不可能扩展成一段故事;他们只是宣告了主题,应当由其他的人物加以展开,存在与不存在也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内心搏斗。还不懂得存在与不存在的人,是年纪轻的人;因此一位青年应当是这个故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事的真正主人公。朗巴尔多,司汤达式武士,像一切年轻人所为,追求生存的证明。存在的证实在于行动;朗巴尔多将寓意实践、经验、历史。我需要另一位青年,托里斯蒙多,我让他成为绝对精神,对于他存在的证实应当来自别的什么而不是他自己,来自在他之前就存在的,与他相分离的那一切。对于年轻男性,女人是肯定存在的;我写了两个女人:一个,布拉达曼泰,爱情是冲突,是战争,这就是朗巴尔多的心上人;另一个——廖廖几笔而已——索弗罗妮亚,爱情是和平,是前世的梦中思念,托里斯蒙多的心上人。布拉达曼泰,爱情如战争,她寻求异己者,即不存在的人,因此她爱上了阿季卢尔福。我最后该做的事情是举例证明存在是神秘经验,四大皆空、瓦格纳、日本武士的佛教思想;圣杯骑士们现身了。还有与此相反的观念——存在是历史经验,被历史抛弃的人民的觉醒(被卡罗•莱维多次阐述过的观点);库瓦尔迪亚的居民与圣杯骑士对立,他们穷困并遭受欺压,不知如何活在世上,将在斗争中学会生存。至此我需要的人齐全了,让他们受自身那许多生存焦虑的支配而活动就行了。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像在写《树上的男爵》时那样让自己掉进故事里,也就是说我最终不会相信我所讲述的那些东西,这一次故事是并且应该是人们所说的一种“娱乐”。我一贯认为享受这种“娱乐”的人是读者:这不是说对于作者也同样是一种娱乐,作者应当在叙事时保持距离,调节好冷热情绪,自我控制和自发冲动交替,其实写作是最使人疲劳和神经紧张的工作方式。当时我想倾诉写作的甘苦,为此编造一个人物:我变成修道院的文书,假托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她在写小说,这使我获得平静而自然的动力,完成最后的篇章。你们可能发现在这三个故事中我都需要一个自称“我”的人物,也许通过这个人起到调和与抒情的作用,可以纠正讲寓言故事时完全客观的冷漠态度。我每次选择一个边缘人物,或者至少是与情节无关的人: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是一个少年的“我”,一个卡尔利诺•迪•弗拉塔式①的人物,因为在那样一些场景中没有比通过儿童的眼睛看一切更好的方式。至于《树上的男爵》,我的问题是纠正我将自己认同为主人公的强烈冲动,这一次我在作品中放进很著名的塞雷努斯•蔡特布洛姆②式辅助人物,即从起头几句开始我就派出了一个性格与柯希莫相反的人物充当“我”,一个稳重而通情达理的兄弟。而在《不存在的骑士》中,我采用了一个完全置身于故事之外的一个“我”,一位修女,这样做更是为了增加一种冲突的游戏。一个叙述者兼评论者的“我”的出现使得我的一部分注意力从故事情节转移到写作活动本身,转移到复杂的生活与以字母符号排列出这种复杂性的稿子之间的关系上。从一定意义上说,与我相关的只有这种关系,我的故事变得只是修女手中那支在白纸上移动的鹅毛笔的故事。同时我也感觉到,往下写,故事中所有的人物彼此相似起来,他们遭受相同忧虑的摆布,那位修女、鹅毛笔、我的自来水笔、我本人,也是如此,我们大家是同一个人,做同一件事情,感受同一①见于涅埃沃的小说《一个意大利人的自述》。②托马斯•曼的小说《浮士德博士》中主人公的挚友兼传记作者。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种焦虑,经历同一次结果不满意的追寻。我相信,像小说家一样,任何正在做某件事情的人,他所想的一切都变成他所做的那件事情,于是在小说中,我将这一想法通过最后一次情节转折表达。就是说,我将写小说的修女与女武士布拉达曼泰变成了同一个人。这是我在最后时刻想出的一个戏剧性变化,我认为它的含义不比我刚才对你们所说的那些更多。但是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之所想,那就意味着内心的智慧与外在的活力应当是一个统一体,信不信也由你们自己做主了。你们既然是随心所欲解释这三个故事的行家里手,就不应该被此刻我对它们的诞生所做的证言所束缚。我想使它们成为关于人如何实现自我的经验的三部曲:在《不存在的骑士》中争取生存,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追求不受社会摧残的完整人生,《树上的男爵》中有一条通向完整的道路,这是通过对个人的自我抉择矢志不移的努力而达到的非个人主义的完整—这三个故事代表通向自由的三个阶段。同时我希望它们是三篇如人们所说的“开放性”的小说,首先遵循人物的发展逻辑,它们作为故事是站得住脚的,但是我希望在读者中引发的未曾预料的提问与回答过程中开始它们真正的生命。我希望它们被看成是现代人的祖先家系图,在其中的每一张脸上有我们身边人们的某些特征,你们的,我自己的。

作者简介

在大陆,王小波、苏童、阿城、止庵是他的忠实粉丝
在台湾,朱天文,唐诺是卡尔维诺不余遗力的传播者
在香港,梁文道说他一直在准备谈卡尔维诺,可是一直没准备好
权威版本,全面修订2006年单行本译本,并增补卡尔维诺各作品自序、后记、注释等重要资料
知名设计师全新装帧,精装双封设计,书脊烫金,封面采用原创线条图,赋予每部作品文学个性
卡尔维诺 “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之一。“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包括:《不存在的骑士》《分成两半的子爵》《树上的男爵》,这三个故事代表通向自由的三个阶段,关于人如何实现自我的经验:在《不存在的骑士》中争取生存,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追求不受社会摧残的完整人生,在《树上的男爵》中有一条通向完整的道路——这是通过对个人的自我抉择矢志不移的努力而达到的非个人主义的完整。
一次倔强的反抗,让科希莫从十二岁起就决定永不下树。从此,他一生都生活在树上,却将生命更紧密地与大地相连。是不是真的只有先与人疏离,才能最终与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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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后记  树上的男爵Italo Calvino  我在此卷《我们的祖先》中收集三篇写于1950—1960年代的故事,它们的共同之处是事件是非真实的,发生在久远的时代和想象的国度中。由于这些共同的特点(尽管还有其他不相同的特点),人们认为,它们组成了,像通常所说的,一部“套曲”,甚至是一部“完整的套曲”(也就说写完了,因为我不打算写类似的新故事)。这给我提供了重读它们和回答问题的好机会,迄今为止每当人们提出之后我避而不答的问题是:我为什么写这些故事?我想说什么?我实际上说了些什么?这种类型的叙事在当今文学中有什么意义?我,起初,写过一些当时所谓“新现实主义”的故事。也就是说,我讲述了一些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而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或者说是想象发生过或可能发生的),如通常所说,这些人是“人民”大众,但总是一些有点非正常的人,至少是一些奇怪的人,不会过多迷失在思想和情感中,而能够只通过他们所说的话和所做的行为来加以描写。我写得很快,使用短句型。那时我想表达的是某种突破,某种写法。我喜欢故事发生在户外,在公共场所,如在车站,许多人际关系在那里产生于偶然相遇的人们之间;心理学说、内心世界、室内场景、家庭、风俗、社会(尤其是上流社会),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也许从那时起我不曾有过大的改变。我毫不经意地用游击队员的故事开始写作:结果很成功,因为这些故事是历险记,充满搏斗厮杀,枪林弹雨,有一点儿残酷也有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  一点吹嘘,符合当时的精神,还运用了“悬念”,这在小说中像调味的盐。在我于1946年写的中篇小说《通向蜘蛛巢的小径》中,我也大量地运用了新现实主义的生硬手法,而批评家们开始说我是“寓言式的”。我这是在赌博:我深知当讲述无产者和八卦新闻时带有寓言性是优点,而当讲述城堡和天鹅时寓言性就不足以称道了。于是我尝试写别的新现实主义小说,以那些年里的大众生活为主题,可是我没能写好,将手稿留在了抽屉里。倘若我采用一种欢快的语调述说,显得假腔假调;现实更为复杂得多,任何风格的模仿终归是装腔作势。倘若我使用一种更加深思熟虑和悲天悯人的语调,一切变得灰暗、忧伤,我就失去了那种属于我的特征,也就是对写作的是我而不是另一个人这个事实的唯一证明。是世道变调了:游击战争时期和战后时期的散乱生活随时间转移而远去,再也遇不见那些向你讲述非凡经历的非同寻常的人物,即或还能遇见,却再也辨认不出他们的人和事了。现实步入各种轨道,表面上更正常,变成机构式的;如果不通过他们所在的机构很难判定人们所属的阶级;我也步入一种阶层成为其中的一分子:那种大城市的知识分子,身着灰色套装和白色衬衣。但是我想,归咎于外部环境是太方便的做法;也许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作家,我是一个写作过的人,像许多人一样,被推进变革时期的浪潮;过后我的灵感就枯竭了。于是,我怀着对自己和对一切都感到厌烦的情绪,作为个人消遣,于1951年开始写《分成两半的子爵》。我无意特别支持某一种文学观念,也不想进行道德讽喻,或者狭义的政治讽喻,从来都不。当然我感觉到了,尽管不是很理解,那些年里的气氛。我们处于冷战中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一种难以言表的不安,它们不具有看得见的形象,可是主宰着我们的心灵。于是,当我写一个完全是出自幻想的故事时,我不仅在不自觉地宣泄那个特殊时期的压抑感,而且还找到了走出困境的推动力;也就是说,我不是被动地接受消极的现实,而且能够对其注入活力,颂扬,野性,简约风格,强烈的乐观主义,它们曾经属于抵抗文学。起步时我心里只有这股动力,和一个故事,或者更恰当地说是一个形象。在我写每个故事的起始之时,都有一个形象在我脑子里转动,不知是何时诞生的,而且跟随我多年。这个形象逐渐在我头脑里发展成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而且同时——两个过程经常是平行而又独立的—我相信这个故事蕴含某种意义。但是,当我动手写作时,这一切在我心中初具轮廓,还处于空白状态,只能在写的过程中,一切事物最终各就各位。那末,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从纵向劈为两半的人,那两半中的每一个都自行其事。一个士兵的故事,发生于一场现代战争?但是常见的表现主义讽刺作品被反复炒腻了:一场远去时代的战争更好一些,土耳其人,一刀劈开—不,一次炮击更好一些,因此一半被认为已经毁坏,后来却又跳将出来。那末是土耳其人开的炮?对,奥地利—土耳其战争,十七世纪末期,埃乌杰尼奥亲王,但是让这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那时我对历史小说不感兴趣(现在依旧)。那好:一半活下来,另一半以后再出现。如何区别他们?行之有效的可靠方式就是让一半善良而另一半邪恶,一种斯蒂文森式的对立,就像《化身博士》,以及《杜里世家》中的两兄弟。故事就这样完全按照合乎几何逻辑的推理编织起来。而批评家们可能开始步入歧途:他们说我心里想的是善与恶的问题。不是,它在我心中根本不存在,我没有想过善与恶,一分钟也没有。正如一位画家可以使用色彩的鲜明对比来突出某一种图形,同样地我采用了一种众所周知的叙事的对立来突出我所感兴趣的那个东西,这就是分裂。现代人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马克思称之为“异化”,弗洛伊德称之为“压抑”,古老的和谐状态丧失了,人们渴望新的完整。这就是我有意置放于故事中的思想—道德核心。但是除了在哲学层面的深入探索工作之外,我注重给故事一副骨骼,像一套连贯机制良好运行,还有用诗意想象自由组合的血肉。我不能将现代人所有的残缺类型都安放在主人公身上,他已经肩负推动故事进程的一大堆事情,我分散给一些配角。其中之一—可以说是唯一具有单纯教育作用的——木匠彼特洛基奥多师傅,他建造精良的绞刑架和刑具而试图不想它们做什么用途,这就像……这当然就像现在的科学家或技术人员,制造原子弹或者任何他们不知道社会用途的设备,他们单一的“做好自己的职业”的责任感不足以使良心安稳。“纯粹的”、“自由客观的”(或不自由的)科学家与人类现实生活脱节的问题也表现在特里劳尼大夫这个人物身上,但是他的出身完全不同,作为一个斯蒂文森意味的小人物,从其他地方流落到那种环境中,他还有着自己独立的精神世界。麻疯病人和胡格诺派教徒属于一种更加复杂的虚构方式,从浪漫幻想的深层背景中诞生,也许受到古老的地方历史传统的启发(麻疯村在利古里亚或普罗旺斯腹地;从法国出逃的胡格诺派教徒定居在库尼塞,在南特谕令①被撤销之后,或者更早一些,在圣巴托罗缪之夜②以后)。对于我而言,麻疯病人代表享乐主义、无责任感、快乐的颓废、唯美主义与病态的集合,在某一方面代表了当时流行的也是永远存在的文学艺术上的颓废主义(世外桃源阿卡迪亚)。胡格诺派教徒是与之相反的另一半:道德主义,但是作为艺术形,有着更为复杂的意义,还因为隐含一种家族秘传(猜测是我的姓氏的起源③—迄今尚未证实):是对马克斯?韦伯资本主义新教起源说的一种图解(讽刺与欣赏兼备),以此类推,是对其他一切建立在实用道德主义基础上的社会的图解;是对一种没有宗教的宗教伦理的描写,这种观照赞同多于讽刺。我认为《分成两半的子爵》中所有的其他人物除了在小说情节中的作用外没有别的意义。有的人物我觉得相当好——即获得了自己的生命,比如奶妈赛巴斯蒂娅娜,还有老子爵阿约尔福,他出场短暂。少女人物(牧羊女帕梅拉)仅仅是与半身人的非人性相对立的一个图解式的女性形象表意符号。而他,梅达尔多,半身人呢?我说过他比别人少一些自由,按照故事情节走预定的路线。但是,尽管他如此地受强制,仍然能够表现出一种基本的不确定性,符合作者心中还不很清晰的某些东西。  ①法国国王亨利四世颁布的准许国民信仰自由的谕令,1685年被路易十四撤销。②1572年8月23日午夜到24日凌晨,巴黎天主教徒屠杀新教徒事件。③胡格诺教派属加尔文宗,加尔文与卡尔维诺是同一个字Calvino。我的宗旨是向人的一切分裂开战,追求完整的人,这是确定无疑的。但是实际上,开篇时完整的梅达尔多,是无定型的,没有个性也没有面容;结尾时重归完整的梅达尔多让人一无所知;生活在故事里的人只是以半个自己出现的梅达尔多。而这两个一半,两个非人的相反形象,结果表现得更具人性,形成矛盾关系;邪恶的一半,那么地不幸,令人同情,而善良的一半,那么地愧疚,迂腐可笑。我从两种对立的观念出发,对以分裂作为真正生存方式的双方都给予赞赏,并且痛斥“愚蠢的完整”。小说最终不由自主地表达分裂意识,是否因为生活在分裂的时代?或者更恰当地说,是否因为真正的人的完整不是幻想中的一种不明确的总和,或者说齐备,或者说多面,而是坚持不懈地深入认识实在状况,认识自己天然的和历史的条件,个人的自愿选择、自我构建、能力、风格,包括内心自律和主动放弃的个人准则,始终不渝?这个故事以它自然的内在动力将我推向这个我过去现在一贯的真正主题:一个人甘心情愿地给自己立一条严格的规矩,并且坚持到底,因为无论对他还是对别人,没有这条规矩他将不是他自己。我们再次遇上这个主题是在另一个故事里,《树上的男爵》,写于几年之后(1956至1957年间)。这一次也是写作的年代影响精神状态。那是一个对我们在历史运行中可能起到的作用进行反思的时代,新的希望和新的痛苦同时相互交织。尽管有这一切,时代朝更好的方向走去;问题在于寻找个人良知与历史进程之间的正确关系。这一次也是我的头脑里先有一个形象多时:一个攀爬在一棵树树上的男爵ItaloCalvino  上的少年;他爬,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爬,走进另一个世界;不对:他爬,遇见奇妙的人物;对了:他爬,每天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地漫游,甚至不再回到树下,拒绝下地,在树上度过一生。我应当为此编造一个从人际关系,社会,政治等中脱逃的故事吗?不是,那样就太肤浅和无聊:我让这个不愿像别人一样在地上行走的人物不变成一个厌世者,而变成一个不断为众人谋利益的男子汉,投身于那个时代的运动,愿意全面参与积极生活:从技术进步到地方治理和精致生活。只有这样写,我才有兴趣动笔。但是他始终认为,为了与他人真正在一起,唯一的出路是与他人相疏离,他在生命的每时每刻都顽固地为自己和为他人坚持那种不方便的特立独行和离群索居。这就是他作为诗人、探险者、革命者的志趣。举一个例子,西班牙人的插曲是为数不多的我从一开始就似乎很清楚的情节之一:他们由于偶然的原因生活在树上,当起因消除后就下树了,而那个“攀援者”相反,他出于内心的志趣,当不存在任何外部理由时他仍然留在树上。完整的人,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我还没有清晰的设想,而这一次在《树上的男爵》中体现在通过自觉进行艰苦磨砺而充分完成自我的那个人身上。写这个人物时发生了对我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事情:我认真地对待他,相信他的所作所为,我把他认同为自己。补充一点,当我为安排一个被树木覆盖的非真实国度而寻找一个往昔的时代时,我被十八世纪及其与后一个世纪之间的动乱时期的魅力吸引住了。于是,主人公,柯希莫?迪?隆多男爵走出了可笑的情节框架,来到我面前,成为一个道德楷模,具有精准的文化特质;我的历史学家朋友们关于意大利启蒙主义者和雅各宾派的研究,成为幻想的可贵推动力。那个女性形象(薇莪拉)在文化与伦理方面也发挥了作用:与启蒙主义者的坚定相反,那种对一切事物巴洛克式的和后来浪漫主义的冲动是危险的,险些变成破坏力量,跑向毁灭。于是,《树上的男爵》在我笔下变得与《分成两半的子爵》大不相同。不是一个时代不详、背景模糊、人物单薄而象征化,童话结构的故事,我在写作时不断地被诱导进行历史的“模仿”,写出一系列十八世纪人物形象,标明日期和与之相关的名人轶事;风景和自然环境是虚构的,但是以怀旧之情细致描绘;精心设计合情合理和接近真实的情节,甚至包括非真实的开头;总之,我最终品尝到了小说的滋味,这个词的最传统的含义。关于那些次要人物,由于浪漫气氛中的自然繁衍而诞生,可说的不多。做孤独的人似乎是他们共同的特征,每一个人都以一种错误的生存方式,围绕在主人公唯一正确的方式周围。请看骑士律师,他重现特里劳尼医生的许多特点。十八世纪,奇闻逸事倍出的伟大世纪,仿佛特意为安置这座怪诞人物画廊而存在。那末柯希莫可以被看成是一个使自己的不合常规行为具有普遍意义的另类人吗?这样想来,《树上的男爵》没有穷尽我提出的问题。显而易见的是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奇迹的世界,人们最简单的个性被抹杀了,而且人被压缩成为预定行为的抽象集合体。今天问题已经不再是自我的部分丧失,是全部丧失,荡然无存。我们从原始人缓慢进化成非自然的人,原始上由于与天地浑然一体,因而与生物没有区别,可以称之为还不存在;非自然的人由于混同在产品和环境之中,因而不与任何东西发生摩擦,同周围的事物(自然或历史)不再有关系(斗争与通过斗争得到的和谐),而只是抽象地“发挥作用”,也是不存在的。这个思考的焦点渐渐地与长久以来占据我心中的一个形象重合:一副行走的盔甲,中间是空的。我尝试着将它写成一个故事(在1959年),这就是《不存在的骑士》,它在三部曲中更可能位列第一而不是第三,因为查理大帝武士的年代更早,还因为与其他两个故事相比,它更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序曲而不是尾声。而且这本书写于历史背景比1951年和1957年更加动荡不安的年代,强调哲学提问,同时却以激越的抒情方式解决。阿季卢尔福,不存在的武士,有着广泛散布于当今社会各行各业中那一类型人的精神面貌;我写这个人物很快就得心应手。我从阿季卢尔福的模式(具有意志和意识的不存在)出发,用一种反向逻辑程序(从思想出发走向形象,与我通常所做的相反),挖掘出一个没有意识的存在模式,即同客观世界浑然一体,我创造了马夫古尔杜鲁。这个人物没有能力拥有前者的独立精神。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阿季卢尔福的原型随处可见,而古尔杜鲁的原型仅在人类学家的著作里有。这两个人物,一个没有生理个性,而另一个没有意识个性,他们不可能扩展成一段故事;他们只是宣告了主题,应当由其他的人物加以展开,存在与不存在也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内心搏斗。还不懂得存在与不存在的人,是年纪轻的人;因此一位青年应当是这个故事的真正主人公。朗巴尔多,司汤达式武士,像一切年轻人所为,追求生存的证明。存在的证实在于行动;朗巴尔多将寓意实践、经验、历史。我需要另一位青年,托里斯蒙多,我让他成为绝对精神,对于他存在的证实应当来自别的什么而不是他自己,来自在他之前就存在的,与他相分离的那一切。对于年轻男性,女人是肯定存在的;我写了两个女人:一个,布拉达曼泰,爱情是冲突,是战争,这就是朗巴尔多的心上人;另一个——廖廖几笔而已——索弗罗妮亚,爱情是和平,是前世的梦中思念,托里斯蒙多的心上人。布拉达曼泰,爱情如战争,她寻求异己者,即不存在的人,因此她爱上了阿季卢尔福。我最后该做的事情是举例证明存在是神秘经验,四大皆空、瓦格纳、日本武士的佛教思想;圣杯骑士们现身了。还有与此相反的观念——存在是历史经验,被历史抛弃的人民的觉醒(被卡罗?莱维多次阐述过的观点);库瓦尔迪亚的居民与圣杯骑士对立,他们穷困并遭受欺压,不知如何活在世上,将在斗争中学会生存。至此我需要的人齐全了,让他们受自身那许多生存焦虑的支配而活动就行了。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像在写《树上的男爵》时那样让自己掉进故事里,也就是说我最终不会相信我所讲述的那些东西,这一次故事是并且应该是人们所说的一种“娱乐”。我一贯认为享受这种“娱乐”的人是读者:这不是说对于作者也同样是一种娱乐,作者应当在叙事时保持距离,调节好冷热情绪,自我控制和自发冲动交替,其实写作是最使人疲劳和神经紧张的工作方式。当时我想倾诉写作的甘苦,为此编造一个人物:我变成修道院的文书,假托她在写小说,这使我获得平静而自然的动力,完成最后的篇章。你们可能发现在这三个故事中我都需要一个自称“我”的人物,也许通过这个人起到调和与抒情的作用,可以纠正讲寓言故事时完全客观的冷漠态度。我每次选择一个边缘人物,或者至少是与情节无关的人: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是一个少年的“我”,一个卡尔利诺?迪?弗拉塔式①的人物,因为在那样一些场景中没有比通过儿童的眼睛看一切更好的方式。至于《树上的男爵》,我的问题是纠正我将自己认同为主人公的强烈冲动,这一次我在作品中放进很著名的塞雷努斯?蔡特布洛姆②式辅助人物,即从起头几句开始我就派出了一个性格与柯希莫相反的人物充当“我”,一个稳重而通情达理的兄弟。而在《不存在的骑士》中,我采用了一个完全置身于故事之外的一个“我”,一位修女,这样做更是为了增加一种冲突的游戏。一个叙述者兼评论者的“我”的出现使得我的一部分注意力从故事情节转移到写作活动本身,转移到复杂的生活与以字母符号排列出这种复杂性的稿子之间的关系上。从一定意义上说,与我相关的只有这种关系,我的故事变得只是修女手中那支在白纸上移动的鹅毛笔的故事。同时我也感觉到,往下写,故事中所有的人物彼此相似起来,他们遭受相同忧虑的摆布,那位修女、鹅毛笔、我的自来水笔、我本人,也是如此,我们大家是同一个人,做同一件事情,感受同一种焦虑,经历同一次结果不满意的追寻。我相信,像小说家一样,任何正在做某件事情的人,他所想的一切都变成他所做的那件事情,于是在小说中,我将这一想法通过最后一次情节转折表达。就是说,我将写小说的修女与女武士布拉达曼泰变成了同一个人。这是我在最后时刻想出的一个戏剧性变化,我认为它的含义不比我刚才对你们所说的那些更多。但是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之所想,那就意味着内心的智慧与外在的活力应当是一个统一体,信不信也由你们自己做主了。你们既然是随心所欲解释这三个故事的行家里手,就不应该被此刻我对它们的诞生所做的证言所束缚。我想使它们成为关于人如何实现自我的经验的三部曲:在《不存在的骑士》中争取生存,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追求不受社会摧残的完整人生,《树上的男爵》中有一条通向完整的道路,这是通过对个人的自我抉择矢志不移的努力而达到的非个人主义的完整—这三个故事代表通向自由的三个阶段。同时我希望它们是三篇如人们所说的“开放性”的小说,首先遵循人物的发展逻辑,它们作为故事是站得住脚的,但是我希望在读者中引发的未曾预料的提问与回答过程中开始它们真正的生命。我希望它们被看成是现代人的祖先家系图,在其中的每一张脸上有我们身边人们的某些特征,你们的,我自己的。

内容概要

伊塔洛•卡尔维诺(Italo Calvino,1923—1985)
意大利当代最具有世界影响的作家。于198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提名,却因于当年猝然去世而与该奖失之交臂。但其人其作早已在意大利文学界乃至世界文学界产生巨大影响。
卡尔维诺从事文学创作40年,一直尝试着用各种手法表现当代人的生活和心灵。他的作品融现实主义、超现实主义与后现代主义于一身,以丰富的手法、奇特的角度构造超乎想像的、富有浓厚童话意味的故事,深为当代作家推崇,并给他们带来深刻影响。《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命运交叉的城堡》、《帕洛马尔》等达到惊人的艺术高度和思想深度。《意大利童话》最大限度地保持了意大利民间口头故事的原貌,艺术价值和学术价值兼具,是再现意大利“民族记忆”之深厚积淀的不可多得的作品。《美国讲稿》是卡尔维诺对自己近40年小说创作实践的丰富经验进行的系统回顾和理论上的总结与阐发。他的作品以特有的方式反映了时代,更超越了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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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赫斯、马尔克斯和卡尔维诺三人同样为我们做着完美的梦,三人之中,卡尔维诺最温暖明亮。——作家约翰•厄普代克(JohnUpdike)卡尔维诺的想象像宇宙微妙的均衡,摆放在伏尔泰和莱布尼兹(Leibniz)之间。——符号学大师艾柯(UmbertoEco)卡尔维诺的《为什么读经典》,让人看到一个作家的文学视野可以这样开阔,而他的小说叙述既保持了说书人的腔调,又同时有哲学头脑,能够把游戏、数学、诗歌、哲学结合一起,又不那么满、那么实,还能留出空间让阅读者参与进去,卡尔维诺的书证明了写作的各种可能性,他的书值得反复阅读。——莫言我不能强求大家喜欢他的每一本书,但是我觉得必须喜欢他的主意:小说艺术有无限种可能性……——作家王小波现代小说的最高成就:卡尔维诺、尤瑟娜尔、君特•格拉斯、莫迪阿诺,还有一位不常写小说的作者,玛格丽特•杜拉斯——作家王小波批评家们乐于把卡尔维诺与纳博科夫和博尔赫斯相提并论,实际上,卡尔维诺的影响力要更大,也更持久些。……卡尔维诺的故去,意味着纯文学的终结。至少对于西方文学来说是如此。——文学评论家陈晓明卡尔维诺的奇特之处就在于他能从一个针孔走进去,打开一个很大的世界,并在里面再搭建一个精巧的宇宙。——李敬泽

章节摘录

01我的哥哥柯希莫•皮奥瓦斯科•迪•隆多最后一次坐在我们中间的那一天是一七六七年六月十五日。我记得很清楚,事情好像就发生在今天一样。大家坐在翁布罗萨我家别墅的餐室里,几扇窗户都嵌满了花园里那棵高大的圣栎树的繁茂枝条。时间正当中午,我们全家人按照老规矩在这个时候坐到餐桌边,虽然那时从不习惯早起的法国宫廷传来的下午吃正餐的时尚已在贵族之中风行。我记得有风从海上吹来,树叶抖动。柯希莫说着:“我说过不要,我就是不要!”推开那盘蜗牛。他往常可从来没有闹得这么凶。在首席上端坐着我们的父亲,阿米尼奥•皮奥瓦斯科•迪•隆多男爵,他头上戴着路易十四式的垂至耳下的长假发,这像他的许多东西一样已经过时了。在我和哥哥中间坐着福施拉弗勒尔神父,我家的食客和我们兄弟俩的家庭教师。对面坐着我们的母亲,女将军科拉迪娜•迪•隆多,和我们的姐姐巴蒂斯塔,住家的修女。在桌子的另一头,与父亲面对面坐着的是土耳其式着装的律师埃内阿•西尔维奥•卡雷加骑士,我们家庄园的总管和水利工程师,而且他作为父亲的非婚生兄弟,是我们的亲叔叔。几个月前,柯希莫满了十二岁,我八岁,我们才刚被允许上父母的餐桌。也就是说,我沾了我哥哥的光,随他一起提前升级,因为他们不想让我一个人单独在一边吃饭。我说沾光只是说说而已。实际上,无论对柯希莫还是对我来说,欢乐的日子结束了,我们怀念在自己小房间里的进餐,只有我们两个和福施拉弗勒尔神父。神父是一个满脸皱纹的干瘪老头,人们说他是冉森教派信徒,实际上他是从故乡德菲纳托逃跑出来的,为了躲避宗教裁判所的审讯。但是,他那时常为众人所称道的严谨性格,对己对人的苛刻要求,不断地被他的冷漠的天性和与世无争的态度所代替,仿佛他茫然地眨动眼睛所做的长久的沉思默想只是使他进入了万念俱灰的境地。他将一切困难,哪怕是很微小的,都看成是他不想反抗的恶运的征兆。我们在神父陪伴下的进餐在长时间的祷告之后才开始,一勺勺规规矩矩,合乎礼仪,一声不响地进行。如果谁从盘子上抬起眼来,或者喝汤时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那可不得了。但是,神父在喝完汤时就已经厌倦了,他茫然地呆望着,每啜饮一口酒就啧啧舌头,好像只顾品味这短暂而浅表的感觉。上主菜时我们就可以开始用手抓起来吃了,吃完饭时互相掷梨核玩,而神父不时懒洋洋地说一声:“够了!安静些!(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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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18条)

  •     柯西莫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着大地——升入天空。《树上的男爵》讲述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柯西莫因为受不了来自家庭的烦恼,在与家人争执之后便选择爬到树上去生活。他在树上度过了自己的一生,其中发生了许许多多的趣事。当然,这个故事并非如此简单,柯西莫所遇到的人和事都有着深刻的隐喻性。首先,是柯西莫的家庭,一心想着提升爵位的父亲严格要求柯西莫,满脑子都是军旅梦的母亲完全按照自己的标准来看待柯西莫。乍一看,柯西莫的家庭生活一定是枯燥无味的。其实也不尽然,父母对于柯西莫都怀着深深的爱意,只是这种爱意总是带有太多自己的想法,使得柯西莫对此不甚喜欢。其实每一个现实的家庭都是如此,父亲虽然关爱着子女,但这份关爱总是带有他们自己的理想,用他们的标准来严格要求子女。而这一切的要求,就是为了子女可以在现实中生活的更好。现实会让人觉得厌烦,柯西莫亦复如是,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爬到树上生活,再也不踏上土地一步。这时,树木与土地就被放在了一个对立的位置上,树木象征着柯西莫的理想,土地象征着冷冰冰的现实。柯西莫坚持在树上生活,就如同现在很多人坚持自己的理想一样。在王小波《革命时期的爱情》中,也有相似的一幕,工人王二为了逃避老鲁的责骂,选择爬到房顶上,那里没有老鲁的啰里啰嗦。但是,理想与现实却不是完全的对立,柯西莫虽然生活在树上,但却愿意接受来自地上的食物,并且主动去帮助生活在土地上的人群,这个为理想而活的人物,对现实也表现出一副热心肠。然而对于理想——生活在树上——却是一个见仁见智的事情,柯西莫为了在树上生活而上树,一切调皮的孩子则是为了偷食果实而爬到树上。这在生活中也是一个常见的现象,一些人去到一个城市旅游,是单纯的喜欢这个城市,想去生活一段时间。但还有一些人,他们同样旅游,但为的却是用旅游照片为自己找存在感。单纯的追求理想,与居心叵测的利用理想,虽然可以有相似的形式,但其含义却全然不同。从这篇小说来看,卡尔维诺无疑是欣赏柯西莫式的为追求理想而上树。除了这些顽童,柯西莫还遇到其他生活在树上的人,一个被国王放逐到树上的贵族家庭,他们怀念着地上的生活,无奈的在树上吃喝拉撒,当国王答应他们恢复名誉的时候,他们马上便抛弃了树上的生活。这些人所隐喻的,便是一切心怀叵测的野心家,理想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暂时逃避现实的地方,只要现实中稍稍得势,马上便会换上一副面孔,转而唾弃理想。“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句话已经遭到了很多人的摒弃,表示单纯的追求理想是不可靠的。当然,生活在树上的柯西莫并非是完全活在理想之中的。他在树上还与一个土匪发生过一段故事,一个原本靠抢劫维生的土匪在柯西莫的影响下,开始喜欢上了读书。在读书中,他完全忘却了现实,忘却了自我,再也不愿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忘却了自己的生存技能。最后,他因为一本书而被同伙逼得再次进行抢劫,但却在这次抢劫之中被捕归案。在临死前,他唯一想知道的,便是一本书里的结局。柯西莫在他行刑那天告诉了他故事的结局——故事的主人公以绞刑而终,土匪也在知道故事的同一时间被处以绞刑。很浪漫的一个故事,我也很喜欢这个土匪的形象,甚至很羡慕他的死亡方式。从这个土匪的结局来看,卡尔维诺并不主张完全的追求理想而抛弃现实,这一点从柯西莫的身上也可以看出。他关心政治,每天坚持读书看报,发表了大量的文字,为了使自己在树上生活得舒适,他改造自己的生活环境,通过打猎来获取自己的食物。坚持自己理想的柯西莫,不光没有摒弃现实,反而为土地上的人群做出许多大事,使海盗的阴谋破灭,使狼群的灾害终止,并参与了拿破仑的革命军。此外,他还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在自己爱意萌动的年纪,他找到那个生活在树上的贵族家庭,与一位姑娘谈起恋爱。我总觉得对柯西莫爱情经历的描写异常写实:最初的爱恋产生于邻居家的姑娘,虽然他也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不是爱情,但在姑娘离开之后心里莫名的惆怅。初恋则是发生在那个贵族家庭里,一对年轻的男女在枝头轻声的聊天,颇像纳兰容若“絮语黄昏后”的青涩美好。他们在树上拥抱,接吻,这有显得无比浪漫。最后,由于贵族家庭的离去,柯西莫选择让姑娘离开,这又与很多美好的爱情故事有相似的结局——输给现实——最后的一段恋情则是在邻家姑娘回来之后,这段恋情充满了激情,两人在树上肆意的表达爱情,任何时候心里都牵挂着彼此。这就很像现实中的婚姻了,在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恩爱有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产生了争吵,为了生活中的琐事,为了两人的世界观,虽然在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依旧爱着对方。当这段恋情处于崩溃的时候,柯西莫也已经步入中年,表现出所有更年期应有的状态,两人在这种状态之中最终分离。通过这些我们便会发现,柯西莫岁然在树上,但是他的生活很符合一般人的规律,将树当做理想来看便是:柯西莫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理想,但也从不摒弃现实生活。在故事中死去的土匪,拥有一个浪漫美丽的死亡。而柯西莫,却是拥有几十年诗意的生活,而且他死亡时的浪漫情景,并不输于那个土匪。柯西莫在死前,看到了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热气球,他抓住了热气球飘到了天空,从此之后便再没有人看到过他。原本死亡便是理想的终止,他始终要回到土地上,但是通过这个热气球,柯西莫再次远离了土地,随着气球飘到了海的对岸。王小波的《红拂夜奔》中,虬髯公也飘到了海外,他在海外生活得无比安逸。我想,虬髯公的这个结局,其灵感或许来自卡尔维诺,柯西莫到了一个桃花源式的地方,他在那里继续生活,亦或是在那里终止生命。无论如何,柯西莫完整的一生是充满诗意的,这个自由的灵魂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并在现实中生活下去,他生命中的每一分钟都是洗尽铅华、浪漫脱俗的。卡尔维诺曾说:“我不是被动地接受消极的现实,而且能够对其注入活力,颂扬,野性,简约风格,强烈的乐观主义。”就《我们的祖先》三部曲而言,阿季卢尔福是一个太过理想化的角色,让人敬畏且一点不可爱。梅达尔多子爵被分成善恶两半,这个角色在人性善恶中纠缠,最终两半躯体合二为一,成为一个理想与现实并存的形象,这个形象与柯西莫已经颇为接近,但却没有诗意,欠缺浪漫。一直到了《树上的男爵》,柯西莫的形象让我耳目一新,可敬而且可爱,他的生活状态,也是我一直向往的。理想不可放弃,即使自己也说不清这个理想是什么。现实不可摒弃,即使现实中有太多让人作呕的事物。用理想的状态,来过现实的生活,让自己的生活中充满诗意,这绝对是一个可贵的生活状态。“许多年来,我为一些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理想活着,但是我做了一件好事,生活在树上”——柯西莫•皮奥瓦斯科•迪•隆多男爵
  •     如果要问哪一本小说对我的触动最大,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卡尔维诺的《树上的男爵》。它从12岁的柯希莫在午餐时推开蜗牛大喊着“我说过不要,我就是不要”抗议父亲,并爬上院子里的圣栎树,发誓这一生不下树开始,写了柯希莫男爵在树上传奇而真实的一生。多年以后,已行将在树上过完这一生的柯希莫在偶遇安德烈公爵(战争与和平中的男主角)时,说“许多年来,我为一些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理想活着,但是我做了一件好事,生活在树上。”故事的背景是在18世纪末意大利一个叫翁布罗萨的地方。生活在一个没落贵族家庭的柯希莫是个反叛者,反叛那些行将崩溃但他父亲阿米尼奥男爵依然坚信的腐朽传统和他所认为的这世间一切的不公正。在因摔坏了父亲珍视的祖宗头像而被责罚时,柯希莫在抗议着“我才不在乎你的列祖列宗哩,父亲大人!” 而作为一个反叛者是孤独的。拥有时间魔法的卡尔维诺在写这种孤独时,让每一个曾经孤独过的人都有想要痛哭的感觉!当在树上迎来第一个寒冷的夜晚,弟弟彼亚乔——那个在哥哥拒绝蜗牛时,软弱吞咽那些让人恶心的软体动物的“我”——和家里一致认为柯希莫不过是像以往一样的一时气话,打算叫他回到家庭这个温暖的地方。而柯希莫只是“下巴靠在膝盖上,双手抱住腿......一点点地啃着一片树叶,没有动弹”,而当“我”叫他不要在树上过夜时,“他不回答,下巴支在膝盖上,嘴里嚼着树叶,凝视远方”。柯希莫就这样在树上度过了他将独自度过的几万个夜晚的第一个,那是他第一次没有和家人一起吃饭,并且再也不会和家人一起吃饭了。柯希莫开始了他在树上的生活,靠着“我”给他的一些材料和自己做的一些东西在树上搭建了一个自己的“家”。在整个青春时代,他以打猎为生。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长期脱离人群,“多少以前是重要的东西,对他不再重要了。” 许多可能的未来已经变成了不可能的过去,而在那种可能里重要的东西在另一种未来里并没有它的位置。就像卡尔维诺自己说的,“未曾实现的未来仅仅是过去干枯了的枝杈。” 在姐姐婚礼上,大家嘴上不说,其实都在想念柯希莫。姐姐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是希望有柯希莫在场的。而“我”也是后来才得知,那个夜晚,“他躲在一颗梧桐树顶上,挨着冻,望着灯火辉煌的窗子,看着我们家里室内张灯结彩,头戴假发的人们跳舞......他从始至终地陪守着晚会,并且陪到了晚会之后,一直到蜡烛一支一支熄灭,没有一扇窗口发亮为止。” 他曾经是有机会回到这种生活的。但他选择了另一种生活,一种独立而孤独的生活。对于一个反叛者而言,反叛只是一个开始。反叛之后还有更多的事要做。而柯希莫在树上完成了自我的教育,通过直接与自然接触的体验,通过一册册的书籍,通过与启蒙思想家如伏尔泰等的通信探讨,以及通过寒冷的夜晚一个人倚靠树干仰望星空的思索。他又开始了与人的接触和交流。他与父亲和解了,并在父亲死后作为长子继承了男爵的爵位。周围的人也逐渐对他生活在树上的事实习以为常。他在树上学习,与人合作来往,积极参与公共生活,甚至开始在树上和薇莪拉谈起了恋爱。真正的远离人群让他了解了人群,一定意义上来说,他又回到了人群。但大家都以为他已融入世俗生活将要下树时,他依然保留着自己的底线——“生活在树上”。他曾经厌恶反叛的世界和后来热爱的世界是同一个不曾变化的世界,只是他认清了他、并学会了如何与之相处。一如他的墓碑上写着的“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生于一个科学家庭的卡尔维诺,父母都是植物学家,这种背景使得他得以刻画出柯希莫生活的那个由树构成的世界。圣栎树、白玉兰、桃树、梧桐、山毛榉、松树、栗树——全书出现的各种树木有五十多种——柯希莫从一棵树跳到另一颗。而他生活的那个有原始森林存在的翁布罗萨,树从山谷蔓延到山顶,又穿过平原一直到海边。卡尔维诺在这不到18万字的短短文本中,用他充满象征的寓言般的文字创造了一个丰富的可以让人漫游其中的世界,一个关于个人成长和如何生活的童话,以及理想与现实的关系。然而小说不会给你这些问题的答案,也不能给你答案。小说能做的是——化用卡尔维诺的一句话——小说是一块反面的镜子,阅读者能够看到他自己所拥有的是何等的少,而他所未曾拥有和永远不会拥有的是何等的多。作者简介:生于1923年的卡尔维诺,年轻时,在意大利参加过二战,并以此写了首部现实主义的作品《通往蜘蛛巢的小径》。后来,转而写充满象征的、童话般的幻想小说,并在三十多岁时先后写出了后来被称为《我们的祖先》三部曲的《分成两半的子爵》《树上的男爵》和《不存在的骑士》并以此赢得了国际声誉。而后隐居巴黎专事写作,写了《看不见的城市》《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这样让人意想不到的完全不同的小说,探索全新的结构和书写方式。而他的文学评论同样精彩,《为什么读经典》收录他对经典作品的评论,《新千年文学备忘录》则是他在哈佛文学讲座的讲稿。他虽然被认为是严肃作家,但书却卖得像畅销书一般。其天才般的叙事能力和天马行空的想象让人一旦拿起他的书就难以释卷。因而无论你想追求文学意义,或者只是为了趣味阅读,他都不会让你失望。
  •     混账东西····《我们的祖先》脱销好久了,都不见重印。原来是把一本书拆成三本。原先《我们的祖先》是35元。现在这三本72元。流氓诈骗行径····································································································································································································································································································································································································································································································································································································································································································

精彩短评 (总计101条)

  •     几乎是最爱的外国小说,因为它带给我的震惊不仅仅是一个故事,而是让我知道小说原来可以这么写!
  •     我没想到他居然一直不下来。他莫名其妙的就上树了,然后就莫名其妙准备永远在树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坚守一生。
  •     荒诞的故事却时时和现实有着联系。还不舍得读第二遍
  •     书是好书,没话说,卡尔维诺的作品并不一定是所有人都喜欢,但是我的祖先这一系列我觉得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喜欢的。通过王小波认识的卡尔维诺,王受其影响很大。小说嘛,写出来好看,大家喜欢看才是第一重要的。就是觉得没有必要把一本书分成三本卖吧,虽然是三篇独立的没错
  •     卡尔维诺经典:树上的男爵(精装)
  •     易懂,好看,终于体会到别人说的:有趣的卡尔维诺
  •     柯希莫与鲁滨逊构成完美对照。后者通过征服自然证明文明社会的人的力量,却也宣告与自然界彻底分离和工具性关系结成。前者经由融入自然展示文明社会的人的空洞,在采集和捕猎中,在自由的漫游中,把身体写向绵延不绝的远方,并且完全不曾放弃阅读、艺术、叙述、悲悯,和爱情。
  •     书本身是本好书,但故事性不足打动我,男爵到树上的故事是选修老师带我看完海上的钢琴师介绍给我的,自觉除了小小的震撼外并无太多值得多看的情节,所以不推荐入手,大家有机会的话还是借去看一遍两遍就行
  •     卡尔维诺写的很精彩,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故事写得栩栩如生,戏剧化的同时带有很深的认同感。 在树上,柯希莫看到了更广阔的一片天地。他习惯于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一个隐秘的绿色家园,他同时也幻想着建立一个公平,自由的自然王国。海上钢琴师里的主角也一生从未下过船,一直在海上。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人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的忠于自己信仰的东西,虽然在平凡人看来这是件可笑不可能的事,但是我们不能否定他们的努力与坚持。
  •      周国平说:“相爱的人们所能做到的仅是各自努力追求心中的光明,而不需要注视别人的脸和探视别人的心灵。” 柯西莫是位“孤独的异乡人”,他选择了这种特立独行和离群索居的极端方式去寻找诗意,或许有点理想主义的味道。但他仍体验了爱情的甜蜜苦楚,他经历了时代的风云变幻,他既厌恶世俗,却也热爱生活。这恐怕解释了后记中“为了与他人真正在一起,唯一的出路是与他人相疏离”这句话。所以这种理想主义的终点还是走向对“我”的现实的认知。 灵魂只能独行,也只有在精神流放的孤独中思考才能更好地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去?”。不求我这样的俗人理解柯西莫的所谓的坚守,但至少我们能作为一名“伪孤独者”去追寻自由吧……
  •     又读了一本牛逼的书。
  •     一共买了四本卡尔维诺的书,这是拿到书之后看的第一本,应该是好几个月以前了。首先选择是被他的名字吸引了,因为我更倾向于读一些小说类的文章。柯西莫是我们心中的自己,有自己的坚持和理想,并矢志不移的实践,当中的“我”就是我们现实中的自己。因为现实中道德、伦理、大众的喜好所束缚,性格的软弱,所以不敢坚持,最后变成大家都一样的自己。先不论这样的坚持和理想是不是正确的,有什么正确可言呢,这个“正确”也是束缚“坚持”的现实所给出的评价呀。做自己,对平凡的我来说,太难。
  •     先感叹,大师果然是大师 其次,坚持为自由,为人民服务真的好辛苦,致敬卡西莫男爵 同时表示,我还是想做他弟弟那样一个,精神觉醒,理解至上,善良努力,幸福平淡的安度此生的人
  •     卡尔维诺的书非常好看,建议大家读一下!
  •     树上的男爵无疑是卡尔维诺最好的作品,及具阅读快感,其中的意味值得用一生去体会。
    我们的祖先分成了三册,价格翻了一番,这本是其中最好的,在平装本迟迟不重印的情况下,收吧。
  •     故事的起因是一个小男孩叛逆心理作祟企图永远住在树上,然而作者让他以不寻常的方式区别于普通人,却又在树上做所有普通人都在做的事情。柯希莫每一次的成长,都是自我构建的过程,他从一开始攀爬都很笨拙,到最后轻易改变树上交通,获取知识,学习哲学,追求爱情,组织民众打败海盗……至死都未下过地,临终前抓着热气球的降落铁锚飘到海上,将躯体埋葬。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卡尔维诺让我相信在平行世界里真的存在这样的人。想把另外两本也看了。
  •     卡尔维诺代表作,经典不用多说。
  •     ??在某个时候,我们不理智地企图进入一本书,幻想从中找到被周围世界的困扰包围的解决之道。往往是一些小说,被我这样强求过,这似乎表明,比喻式的讲解更容易被人接受;面对问题时,我们需要现场感。当然,这也表明,我们正处在最虚弱的时刻,已经丧失了阅读哲学、伦理类作品所需的能力。
      ??
      ??但任何一本书,都将带你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就像《黑客帝国》里惊慌的人们推开一扇门后发现的:那是一处,与你脚下所在完全不同的隐秘天地,流云怒转,树高风飘。这个严重不同的世界与你的当下能否成为彼此映衬的互文,在书中或者发现相似的体会,或者找到对立的情况,你都会觉得愉快。于是在并不成功地解决了现实问题之后,我们终于醒悟自己把关系整个地搞“倒颠”了,并非小说为生活提供帮助,反而是生活阅历帮助我们体贴而跳脱地享受阅读之乐。
      ??
      ??年青的柯西谟男爵在18岁时体会到讲故事的虚构之乐,“对柯西谟那般年纪的少年来说,说故事的欲望仍然为生活带来冲劲;他们觉得自己的生活仍然不够丰富,尚不足以成为故事的材料。为了说出更多更妙的故事,柯西谟会离群远行好几个星期……”生活曾经是为了讲述,在精彩的讲述已足够多的如今,生活似乎是为了阅读。
      ??
      ??小说当然也能帮助我们,同在《树上的男爵》中,就像被阅读改变了性情的土匪吉安一样,临刑前,这个曾经心狠手辣的大盗竟然就他还没有读完的一部小说向我们的男爵提问:
      ??“告诉我故事的结局吧”;
      ??“我很难过”,他“最后是被吊死的”;
      ??“谢谢你。所以他和我一样。再见”。吉安踢开脚下的梯子,绳圈将他的脖子紧紧勒住。
      ??
      ??这是一部好小说,比如我想将上面的片段概括成“阅读可以抚慰人”、“书是精神鸦片”、“阅读对人的塑造力量仅次于遗传基因”、“腹有诗书气自华”等中心思想,但这种概括明显是对原文的伤害。好的小说是诗,散文类小说缺乏拒绝概括的底气,被概括表明在与读者的智力对抗中,作者落败。
      ??
      ??在对卡尔维诺断断续续两年的阅读之后,在这个十一之前,我感觉很不舒服,不把读后感写出来就不舒服。如果劣人在侧,我们不置一词至少还能显示自得的不屑,可如果对美好的东西不加赞扬简直就是罪过。所以要向大师致敬。所以长假首次不出游,只上树。
      ??
      ??决定“上树”是因为在兰圃,没有哪一本书比《树上的男爵》最适合被阅读。当我发现这一点后,就决定把老卡的其他东西暂放一旁,在兰圃高高低低的树间,就着层层蔓蔓的叶缝里漏下的天光,第3次跟随翁勃萨的柯西谟男爵,重温他从12岁到65岁的树上生涯。
      ??
      ??兰圃的橡树高大粗壮,我掩书幻想着男爵怎样一枝一枝爬上树颠,保持平衡,在郁闷不堪时随风远眺。但橡树上垂下的藤萝却是书中没有提及的,想必与华南的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不同,地中海滨的森林里少见野生藤类,那里只有作为主要经济作物的葡萄园。否则,男爵在树间的移动就可以更自由,而不必在无法攀缘时借助绳索荡来荡去。如果在兰圃,男爵的生活一定会更舒适一些,这也是广州这所城市的特点。
      ??
      ??只是东边就立着环城高速的高架桥,在车马声闻的浓荫里,兰圃就如时光中幽秘的隧道。如果一旦妥协,走下树梢,男爵将拥有最便捷的交通条件,直达马可波罗时代就已是中国大港的广州最繁华的闹市街区。北京路上,两处古道与城门遗址在明亮耀眼的玻璃罩反光下,吹去宋元明三朝至今的千载积尘,铺展它依旧青幽内敛的条石纹路。毫无疑问,它们与兰圃曲径相通。真的吗,在这里,在广州,下树也不意味着放弃抵抗?——
      ??“……你们离开之后,我仍然要留在树上!”
      ??“所以你想退出了?”伯爵惊呼。
      ??“不,我想要抵抗。”男爵答道。
      ??
      ??遍搜网上,大陆对卡尔维诺的研究评述简直太少。仅有中大的艾晓明老师几年前在一篇长文里,毫不掩饰对卡氏的偏爱与用心。或许这就是广州与卡尔维诺的缘分,这里的读者似乎并不认为书与其他商品有何区别,生产者应该签署质量保证书——承诺开卷有趣。
      ??
      ??北京城以前爱读《约翰•克里斯多夫》的人多,上海读什么呢?《围城》还是张爱玲?南京有个译林出版社,出了一套大陆最全的卡尔维诺作品集。在前辈作家诗人失去创作自由被迫转做翻译的时代结束后,大陆的译品乏善可陈,所以就不必对照台湾版的译文来寒碜大陆的翻译人对语言美的不解风情,像个青涩的少年。只是在收录《树上的男爵》的册子里,竟然漏掉了作者亲笔的总序!看过这篇序言的人,如我,很难原谅这种漏失。
      ??
      ??在遗失的序言中,关于《树上的男爵》,老卡是这样自述的:“《树上的男爵》的题旨则包括孤立、疏远、人际关系的困顿……探讨了知识份子在理想幻灭的时候,该如何在政治洪流中知所进退。”而该篇与同为《我们的祖先》的另外两部作品一样,“故事的起点都是非常简单、非常鲜明的意象或情境:劈成两半的男子……爬到树上的男孩不愿意下來……一具中空的甲胃自认为是一名男子……这些故事由意象滋长出來,而不是来自我想要阐述的理念;意象在故事之中的发展,也全凭故事的内在逻辑。这些故事的意义——准确地说,这些故事以意象为基础而衍生的意义网络——总是有点不确定的;我们无法坚持一种毫无疑义的、强制认可的诠释。”
      ??
      ??在序言的末尾,卡尔维诺说,“此三部曲可以为当代人类描画出一幅家谱。所以,我把这3本书合并重印于一册,称为《我们的祖先》:如此,可以让我的读者浏览一场肖像画展,从画像中或许可以辨识出自己的特征,奇癖,以及执迷。”几回开卷之后,听到这最末的话音,不禁又沉迷在兰圃的林下风中。
      ??
      ??在90年代大陆才注意到卡氏之前,那个两获台湾联合报系中篇小说奖的王小波却秘密地把卡尔维诺视为独享的宝藏,他说:“前不久有位朋友看了我的小说,对我说道:看来小说还能有新的写法——这种评价让我汗颜:我还没有探索无限,比卡尔维诺差得远。我觉得这位朋友的想法有问题——假如他不是学文学的博士而是个一般读者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小波忘不了对文学博士轻讽一下,正如大陆的同时代作家们对他几无所知、毫无兴趣一样。这种情况富有意味。
      ??
      ??在供认文学师承的短文里,小波说:“有位意大利朋友告诉我说,卡尔维诺的小说读起来极为悦耳,像一串清脆的珠子洒落于地。”在漏失的序言中,卡氏也自称:“我一读再读某些作家的小说,也不知不觉将他们视为榜样——R. L. 史蒂文生就是其中一位……史蒂文生运用他那准确而几无瑕玼的文体,以及他那舞步一般既激越又节制的韵律,将这看不见的文本其中精华加以翻译。”可见,卡氏重视语感之美素有渊源。而译林本最大的缺陷就是丢失了悦耳的韵律,几乎可以肯定,译者对中文诗歌未曾有过入心的阅读体验。
      ??
  •     他拒绝一切逼迫他走出自己的世界的事情。不知道男爵是不是金牛座哈哈哈哈 喜欢结局 他生活在树上 始终热爱大地 升入天空~
  •     一口气买了好几本卡尔维诺的书,只看了命运交叉的城堡,还觉得没啥意思,期待剩下几本。。。
  •     卡尔维诺是我最爱的作家之一,这本精装版还算完好,值得收藏。
  •     你好 我就要飞了 我一点也不酷
  •     很早之前就想看一下卡尔维诺,简单翻了几页,果然很会讲故事!
  •     很强的想象力。但我和这本书没有缘分。
  •     《树上的男爵》是我最喜欢的卡尔维诺的作品,因为它,我对卡尔维诺念念不忘。
  •     之前开始关注卡尔维诺的时候几乎买不到价格便宜而且存货充裕的译本 后来在豆瓣推荐里看见这本的链接就来买了 很适合慢慢看
  •     我的拥有就在我身
  •     住在树上,算个人偏好,可是如果往大了说,就是一种选择生活的自由。关于离地三尺的好处,还是卡尔维诺想得明白:谁想看清尘世,就应同它保持必要的距离。
  •     还没看完,不过很精彩...最一开始也是因为王小波才知道卡尔维诺的
  •     阅读卡尔维诺经典之作
  •     通过对个人的自由抉择矢志不移的努力完成了一场非个人主义的完整。你的世界不一定比别人眼里的小,也许更宽阔。
  •     我读的版本翻译不好,应该丢失了很多语言细节上的乐趣。故事本身充满想象力,有点类似阅读百年孤独的体验,尤其是结尾的地方,神奇之余,也让人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最合理的。
  •     多维审视,把人格的完善过程梦幻化,配上意大利式的尖锐的幽默,并在结尾拒绝妥协。感谢在薇莪拉离开后故事没有终止,不然不会打五星。(原来他也差点迷失在人物里了,所以才用抽离的视角叙事?)
  •     “柯希莫.皮奥瓦斯科.迪.隆多----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非传统死亡迎来全书结局。并非如笔者此前畅想:“作者创立了在树上的完善国家,自己却走下树,生活在已经荒芜的大地上。”值得称道的是以穿插拼图方式汇集在全书各个隐蔽角落散落的十八世纪名人轶事关系网。
  •     时隔七年读完第二遍: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通过对个人的自我抉择矢志不移的努力而达到非个人主义的完整,是作为诗人、探险者、革命者的志趣。
  •     清新愉快,令人舒暢的傳奇故事。
  •     杜撰地如此真实。一辈子待在树上,心系大地,升到空中消失。这是与现实平行的世界。文章要不写自己的心情,要不与时代紧行的虚构,受教了!
  •     同学介绍卡尔维诺的作品,去搜了一下,还挺多的,先买来看看究竟
  •     真是惊叹于卡尔维诺的想象力以及讲故事的能力。
  •     卡尔维诺的代表作之一··很经典的小说··包装封面页很好··
  •     好的小说,除却本身叙事手法,故事情节及文学性的精彩之外,还需要有思想远景和理想愿景。这本书都有了。
  •     选择一种与众不同的生活,远离世俗更易使人具备上帝视角。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处人群之中往往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而特立独行和离群索居之人反而能不畏浮云遮望眼。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孤独者拥有了超越时空的永恒,疏离是与他人真正在一起的唯一方式。
  •     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
  •     很早就想入手这本书了,而且朋友也推荐卡尔维诺的书,意大利作家本来就少,知名的就那几个。
  •     不得不佩服卡尔维诺的想象力,太强大了
  •     本来想买卡尔维诺的三件套,因为学的课文中有提过这本书所以就先买了一本!还没看!
  •     因为喜欢小波而想看卡尔维诺的书 果然没有失望 关于自由 从此珍藏在心 一生追求
  •     两个小时看完,囫囵吞枣般读完许多细节没有注意。只能下次再看咯 在树上生存小时候我也曾经有过。
  •     谁想看清尘世就应当同它保持必要的距离
  •     喜欢爱读书的强盗,母亲去世的部分
  •     卡尔维诺真是个天才 把爱情和政治都描写得太深刻 故事情节紧凑有吸引力 让人想刚看完就想再看一次
  •     卡尔维诺经典:树上的男爵(精装)(卡尔维诺代表作,《我们的祖先》之一,王小波盛誉的完美作品)
    《树上的男爵》的故事情节大致是这样的:1776年6月15日,意大利翁布罗萨的贵族少年柯希莫·迪·隆多(那时他12岁),因为和专制的父亲阿米尼奥·迪·隆多男爵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爬到了树上,并发誓不再下树。一开始,所有的人都没在意,认为这只是小孩子的一时气话,不必当真,但柯希莫坚守誓言,决意在树上一直生活下去。
    这一待就是五十多年,柯希莫直到去世也没有下过树。小说写了这五十多年中发生的一些重要事件,来反映他独一无二的树栖生活。这种生活多姿多彩,充满挑战。如果柯希莫没有爬上树,那么他的一生可能也就是过着贵族应该享受的中规中矩平庸安逸的生活了,但是他不接受这种地面上的生活,所以他爬上了树,决不下来。在树上,他打猎、读书、恋爱、旅行,他和各种各样的人交往,使一个凶残的大盗爱上了小说,他帮助小城建立了防火系统,挫败了土耳其海盗,打退了狼群的袭击;他广泛阅读,比同时代人更早的接受新思想,他与伏尔泰和卢梭通信,印刷自己的出版物,成为当地共济会的创始人,在大革命期间组织了当地的革命,成为市政委员会的一员,连拿破仑视察意大利的时候都慕名来拜访他。
    值得一读的书籍。
  •     一个人应该怎么样活着?
  •     一直都听说卡尔维诺的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先读了第一本《不存在的骑士》,这次特意把剩下的两本买下来。值得好好思索思索。
  •     “许多年以来,我为一些连对我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理想而活着,但是我做了一件好事情:生活在树上。”—属于柯希莫的通向自由之路,不在大地上,而在咫尺之遥的树上。
  •     卡尔维诺的经典之作,文学性很高。
  •     医生说,卡尔维诺的大脑和普通人的区别很大,难怪
  •     《树上的男爵》是卡尔维诺“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之一。“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包括:《不存在的骑士》《分成两半的子爵》《树上的男爵》,这三个故事代表通向自由的三个阶段,关于人如何实现自我的经验:在《不存在的骑士》中争取生存,在《分成两半的子爵》中追求不受社会摧残的完整人生,在《树上的男爵》中有一条通向完整的道路——这是通过对个人的自我抉择矢志不移的努力而达到的非个人主义的完整。
  •     用了一个星期才把书看完,在看书中间,一个朋友来找我,说起这本书,依稀记得她说不存在的骑士、分成两半的子爵与本书是一体的,应该一起看了,可惜我只看了这么一本,妄加评论似乎也不当,只是看了之后只觉固守自己,这才是生活之道,疯子也罢,男爵也罢,其实他只是柯西莫
  •     生活在树上——热爱大地——升入太空。
  •     真的没有王小波好看
  •     这段时间虽然生活得有些忙碌而混乱,但雷打不动的就是每天拿出时间,捧起《树上的男爵》,读上几页,跟随柯希莫,在他的树上世界攀援跳跃、驰骋遨游,这真是一种难得的精神享受。书是精神的鸦片,果真不假,每次要从书中将自己抽提出来,返回到真实世界,都有些依依惜别、恋恋不舍。
  •     卡尔维诺的祖先三部曲很经典,打算把他的书买齐。这个版本不错,硬皮,值得收藏。
  •     当然,卡尔维诺的作品是毋庸置疑的,静下心慢慢享受吧
  •     一直喜欢卡尔维诺,很好看的一本书
  •     卡尔维诺的书,,,,真好,,,,,多读有益
  •     “他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作者对男爵该饱含着怎样的深情和爱啊,结局读来总是感伤。有人不肯下树,有人不愿下船,终其一生,他们都在孤独地与众生抗衡。
  •     看完《我们的祖先》三部曲,最爱的还是《树上的男爵》不管是因为第一次接触与了解的偏爱还是因为作品本身。故事较长,完整的故事情节能给人时间融进故事里。也真正体现了想象的浪漫。

    柯希莫多·皮奥瓦斯科·迪·隆多——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
    ——《树上的男爵》

    《分成两半的子爵》和《不存在的子爵》也不过一百来页,如果一本书能用纸张多少来说的话。它们的故事比较简短,是由一个念头牵引,这念头完了,故事就完了。那这么说作者还是简洁利落的人,有所节制才不会在构造故事的时候由念头牵着走。
    源于王小波的介绍,现在又因他“我不能强求大家喜欢他的每一本书,但是我觉得必须喜欢他的主意:小说艺术有无限种可能性……”我想我会继续了解卡尔维诺这不断发掘无限可能性的人。真是庆幸遇见那么勤奋的作家,至少在了解作品的时候大概能够了解到一点他的大脑思考过程了
    想着他的《宇宙奇趣》打破时空,期待。

    人正是这样同自己厮打,两只手上都握着剑。
    ——《分成两半的子爵》

    也许不能说他是疯子,他只是一个活着但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人 …… 而我那边的那位卫士自已为活着而他并不存在。
    ——《不存在的骑士》
  •     一直想看卡尔维诺经典系列 先看一本看看
    下次再买别的
  •     “我哥哥认为,”我回答说,“谁想看清尘世就应同它保持必要的距离。”伏尔泰很欣赏这样的答复。

    “从前,只是大自然创造生命现象,”他总结道,“现在是理智。”

    再看这一段:

    伯爵说:“你留在树上做什么事情呢?没有理由呀!”

    柯希莫张开双臂:“我比你们早到这上面来,先生们,我也要留到最后!”

    “你要后退吗?”伯爵大声嚷。

    “不,是抵抗。”男爵回答。
  •     树上的男爵这本书很有意思。而且是精装的,很赞
  •     一个叛逆的少年,因为一个看似幼稚的理由,在十二岁至六十五岁都没有走下过地面,他一直在树上或者天上。他文能精通多国语言,与伏尔泰谈笑风生,武能单身鏖战,手刃仇敌。他风流不羁又钟情一人。这简直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一个乌托邦式的英雄。他待人善良又守护一方百姓,同时他执拗的无可救药,又是那么单纯可爱。“如果我不是拿破仑皇帝,我很愿意做隆多公民。”这不是有魔法的神话,而是一个奇趣百生的童话。此书看得我很是想去卡尔维诺墓前朝圣。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的。
  •     好像看到自己的影子,明明在树上过着地上的生活,但就是不愿意下来
  •     向坚持自己想法的『疯子』致敬!
  •     卡尔维诺的经典作品!
  •     卡尔维诺是我最爱的意大利作家 他的作品总是充满了奇思妙想 《树上的男爵》又是他作品中我最爱的一部 当发现当当网上终于上架了此作品的时候真的是异常欣喜 其实内容我早就在网上看了很多遍 买它只是为了珍藏 而这本书的封面设计也足够配得上“珍藏”二字
  •     所以 少谈抵抗 “那样就太肤浅和无聊” 保持距离 “为了与他人真正在一起”。
  •     精彩!
  •     卡尔维诺一贯的风格,在隐喻中带着无限的浪漫
  •     太浪漫了
  •     结局之前的部分感觉有点草率了
  •     遗世孤立又清明透彻。看了感觉心里挺难过的。
  •     读罢心绪远远飘离,浅浅的叹息。
  •     故事总有结尾
  •     4.5 每一个部分都很妙。有一段说柯西莫和薇娥拉通过和对方讲自己的故事才真正的认识了自己,实在是感同身受,我总是在和别人描述曾经的故事的时候才对自己恍然大悟。
  •     人生最怕的莫过于坚持,如果能够坚持甚至是固执的像这位男爵一样,在树上生活那么长的时间,如果换做我们能做到吗?
  •     虽未看,但这是卡尔维诺《我们的祖先》的三部曲之一,因上一次出版的列系这一本基本在市场上买不到,所以这一次再版就要快点出手了。
  •     以前看的时候总在想他什么时候下来,然后实在就熬不住了
  •     柯希莫•皮奥瓦斯科•迪•隆多——生活在树上一一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 读完脑中一直回荡着柯希莫坐在树梢晃动的两条腿。#萌#
  •     “保持距离,坚守理想” 虽然有点伤感
  •     以前就有过卡尔维诺的版本。类似合集。但这个版本不错,很喜欢!
    其中“我们的祖先”以前没看懂,如今看含义深刻,推荐阅读!
  •     卡尔维诺的书,这几本应该读一读。但是,分成两半的子爵更好一些。
  •     引人深思。生活在树上,始终热爱大地,升入天空。
  •     真希望能给一百星
  •     我一直羡慕有着倔强人生观的人,固执着自己的决定,否决任何脱离轨道的诱惑,极尽热情的对待自己的执念和抉择,坚守本心矢志不渝,书上的男爵12岁之后再也没有下过树,直至生命的尽头,飞上了天空。
  •     讲爱读书盗贼的那段,让我找到了怎么引发共鸣的方法
  •     他不仅发现了一个新世界,还创造了一个新世界。
  •     卡尔维诺,大师
  •     卡尔维诺,挺
  •     觉得男爵在树上的生活着惬意,贵族的条件和生活状态也让他可以这么自由自在的在树上建立属于他的王国,这真的是我以前所没有见到过的题材,很有趣,就是希望中国的翻译水平能够再提升一点,晦涩了点,也有可能是外国名著就是这样吧。
  •     依旧卡尔维诺式的奇幻想象,虽然框架依旧很荒诞,一个人在树上生活了一生,想想都会觉得是无稽之谈,然而卡尔维诺就有本事写的让你觉得这件事的存在本身就是合理的。个人认为是“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中最为丰富和精彩的一部。观其内容,更是反射了当时历史的政治,经济,军事,制度等诸多方面,涉及程度之深着实令人惊叹。“谁想看清尘世就应当同他保持必要的距离。”卡尔维诺希望借此书告诉我们:不忘初心,唯己是从。初读此书便有惊为天人之感。好书不厌读,此类书必是放在重读之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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