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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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4-08
ISBN:9787532127313
作者:苏童
页数:190页

作者简介

苏童的小说叙事优雅从容,纯净如水,平实写来却意韵横生;着笔清雅而富有江南情调;叙事与抒情结合得恰到好处。文风别具特色。
苏童是个天分极好的作家,有着万里挑一的感受力和想象力。他因为一些作品而一度走红,客观上成了一个明星般的人物。但这些过早来到的声誉并没有使他变成一个通俗作家。
《苏童作品系列:向日葵》是他的又一力作,里面收录了《蝴蝶与棋》、《小偷》、《拱猪》、《红桃Q》、《新天仙配》、《狂奔》、《稻草人》、《棚车》、《小猫》、《玉米爆炸记》、《十八相送》、《声音研究》等二十部短篇小说作品。

书籍目录

1 蝴蝶与棋
2 小偷
3 拱猪
4 红桃Q
5 新天仙配
6 狂奔
7 稻草人
8 棚车
9 小猫
10 玉米爆炸记
11 十八相送
12 声音研究
13 表姐来到马桥镇
14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
15 世界上最荒凉的动物园
……

编辑推荐

  苏童小说是一道美丽的陷阱,一如《向日葵》,使初步者迷醉,使久留者后悔。最初的感受是一见钟情般的,从《一九三四年的逃亡》到《我的帝王生涯》,一道道动人的景观被苏童以烹调师的稔熟切割成精美的段落供人品尝,尤其是他的短篇,像《烧伤》《像天使一样美丽》《一个朋友在路上》,充满了机智和才气,有一种灵犀一点的相碰。

内容概要

苏童,生于一九六三年,江苏苏州人。一九八○年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一九八三年开始发表小说。一九八七年发表《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使其成为“先锋派”的主将。一九八九年以后的创作风格有所变化,从形式回到故事,尝试以老式方法叙述一些老式故事,《妻妾成群》是典型的代表作。此部作品被张艺谋改编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获奥斯卡金像奖提名。小说《米》、《红粉》、《妇女生活》也先后被搬上银幕。现任江苏省作协副主席,多部作品被译成英、法、德、意等文字。

章节摘录

  董永站在父母的坟冢前,他是来哭坟的,但是董永站在那儿,从曙色熹微的黎明一直站到太阳初升,他的眼泪始终流不出来。流不出眼泪也就哭不出声音,董永堂堂男儿郎,他是绝不会像村里的那些妇人那样,一边朝官道上的行人左顾右盼,一边扯着嗓子在亲人们的坟上哭号的。  董永弯腰拔掉了父母坟上的几株杂草,点燃了一堆纸钱,他看见风把坟前的白幡吹得噼噼啪作响,纸钱燃起的火苗也随风势左右倒伏,清明时分风露寒冽,董永忽然想至,父母的亡灵会不会觉得冷,他记得母亲临死时身上穿的寒衣千疮百孔,露出的棉絮是乌黑干硬的,董永想到自己做了多年的游乡货郎,手里不知卖掉了多少棉花和布匹,却未曾想到给母亲置一件新衣,董永心里一阵酸楚,一滴眼泪就挂在了他的年轻的脸颊上。  但是董永仍然哭不出来,他想也不一定非要哭出来的,孝悌之事不在于眼泪,董永这么想着就拍却了身上的尘土,朝老榆树下走去,他的货郎担就放在老榆树底下。  董永发现老榆树底下的一圈黄土湿漉漉的,像是刚刚下过了雨,他货郎担上的青布和花边都沾上了亮晶晶的水珠,好大的露水!董永抬头看了看早晨的天空感慨道。他随手提起了货郎担,突然觉得它一头沉一头轻,董永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一个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他的货郎担上。  董永目瞪口呆,他看见一个沉鱼落雁之貌的女子,身着白祆红裙,浑身湿漉漉地坐在他的货郎担上,这个女子他从未见过,但董永分明看见她以长袖掩面,遮住了一个妩媚魅人的笑容。  小姐,你从哪儿来?董永结结巴巴地问。  女子架然一笑,她的目光缠绵地绕着董永,但仅仅是一会儿,她便羞涩地背过脸去,女子说,董永,你猜猜吧。  你认识我?董永说,你是庆州城里的人吧,要不你就是赵集赵大人家的小姐,可我没去过赵大人家,赵家门口的狗见到货郎就咬呀。  女子仍然背转着身,她的长长的锦袖却抛过来,轻轻打到董永的肩上,她说,董永,就是让你猜到天黑你也猜不出来,不如我告诉你吧,我从那儿来。  董永看见女子的纤纤索指指着天空,董永就抬头朝天空看,他说,那是天,那是太阳,那儿可没有村庄人烟呀,我看你浑身湿漉漉的,倒像是从水塘里爬上来的。  女子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董永呀董永,你忘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了,王母娘娘的天宫里不是有七个仙女吗?我就是七仙女呀。你小时候不是常对你母亲说,你长大了要娶七仙女吗,我就是七仙女呀。  董永木然地面对女子俏丽的背影,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他的脸开始涨红了,他的心开始怦然狂跳,董永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坟地四周清寂无人,太阳才刚刚升到老榆树顶上,清明上坟的人群还没出村呢,董永壮着胆子趋前一步,他先是偷偷地在女子的袖沿上摸了一下,凭借他对丝帛棉布的经验,他判断那是真实的织锦,然后他更大胆地摸了摸女子的手,那只小手是滑润而温热的,意外的惊喜使董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七仙女后来告诉董永,所有下凡的仙女都是浑身湿漉漉的,因为从天宫到尘世路途迢迢,其间要穿越无边无际的霜露云水。  董永跑到他叔叔的铁匠铺子去禀报他的婚事,董永说,我娶了亲啦。他一连说了三遍,叔叔还是没听清,他正忙于给一只犁头淬火,叔叔说,你饿了?锅里还有一块红薯,自己去拿吧。董永便跑去凑近他叔叔的耳朵又叫喊了一遍,我娶了亲啦!  董永的叫声终于使铁匠铺里杂乱的叮当声沉寂下来,叔叔家的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看着他,叔叔说,你娶亲?你没在说胡话吧?我知道你到了娶亲成家的年龄了,可是我们家老大都快二十三了,还打着光棍呢,娶亲娶亲得娶个女子,又不能娶个母羊母猪回来,董家穷出了名,哪个女子肯嫁到董家来呢?  童永说,已经来了,她昨天夜里就在我屋里了。  叔叔说,是你在路上捡的女子?该不是朝廷追缉的女犯人吧,要不是个半死不活的逃荒妇?  董永摇了摇头,大声说,不是,不是,她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丽还要干净,不,她本来就是天上的仙女呀。  叔叔走过来摸了模董永的额头,不烫,他又把手按在董永的手脉上,他说,还在跳呢,叔叔最后翻开董永的眼皮查了查他的瞳孔,又说,还亮着嘛。  董永生气地推开了他叔叔的手,说,你们爱信不信,我要回家了。七仙女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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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6条)

  •     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这本书,作者向来"不是我的菜",我更喜欢池莉笔下武汉的热烈,或是汪曾祺浸透着情感的文字.而这本书,读出了那种冷冷的天真,天真的残忍,当然也有作者的感情流露在故事里,只是隐藏的太深.花了一个下午读完,并没有特别认真的体会每一篇,而且中间有几次被自己的回忆打断.能让我回忆起曾经不是太愉快的过往,也许也算达到了作者的目的.
  •     在价值失范、道德陷落的今天,生命存在的合理性遭到质疑,精神家园的缺失是人类迷惘的根本原因,因此对人类精神家园的寻求已成为必要。苏童小说恰恰为我们提供了这一契机,其小说中反映的人物的孤独、逃亡、宿命意识比较完全地展示了人类的迷失状态。<br> 1 孤独:人类离开“伊甸园”后的精神苦闷<br> 自“亚当和夏娃被赶出伊甸园” [1]后,人类就开始了在地上的漂泊。离开“伊甸园”后人类逐渐远离了上帝,直到不再认识上帝,孤独就伴随着人类,成为人类精神苦闷的主要原因。这是精神家园迷失后的孤独,生命找不到归宿,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生与死的奥秘使人的心理感受到终极的孤寂。苏童小说就表现出了人物的这种孤独意识。<br> 这种孤独意识既表现在苏童小说人物上,也表现在苏童本人身上。小说中隐藏的叙述者“我”对孤独的深刻体会,只有非常孤独的人才会有的内心感受,只有当孤独在那人身上已成为习惯,才会有“研究自己的影子” [2]的孤独意境出现。苏童能如此描述小说中人物的心理状态,想必苏童曾经也是真切地感受到这份来自心灵深处的孤独。 “ 我从来不敢夸耀童年的幸福,事实上我的童年有点孤独,有点心事重重。我父母除了拥有四个孩子之外基本上一无所有,父亲在市里的一个机关上班,每天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来去匆匆,母亲在附近的水泥厂当工人,她年轻时曾经美丽的脸到了中年以后经常是浮肿着的,因为疲累过度,也因为身患多种疾病多少年来父母亲靠八十多元钱的收入支撑一个六口之家,可以想象那样的生活多么艰辛。” [3] 随笔中苏童谈到了自己的童年,是“孤独”而又“心事重重”的。这一点我们还可以从了解他的童年经历来证实。苏童十岁时患肾病并发白血球下降,差点要了现今这位大作家的命。想象一个孩子每天躺在病榻上喝一碗一碗苦苦的中药的情形,就知道少年苏童打发日子的心情是多么的孤独。除了这场病之外,童年家庭生活的清苦、父母的吵架也使他对孤独有了深刻体验。以此结合苏童随笔中谈到的童年孤独,可知苏童在童年体验到的孤独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这一切都促使苏童敏感、早熟、爱幻想的内倾型性格的形成,他对孤独的感受势必在潜意识中对创作产生影响。 <br> 在苏童的小说里,表现了不同年龄人的孤独。《少年血》中流动着少年人的粘稠的血液,表现出少年人的反抗的孤独意识;在表现中年人物的孤独意识时,孤独是无可逃避的,是致命的。孤独使人性扭曲了;孤独使少年的生命不再弥足珍贵。这正应了郁达夫的“小说都是作者的自叙传”,苏童是孤独的,苏童的作品是苏童内心世界孤独的形象展示。我们读他的小说时会感受到有一个忧郁孤独的灵魂在书中飘荡。<br> 小说人物的孤独意识在苏童描写的“情结人物”中最为常见。“情结人物”因为要摆脱孤独而通过外界事物来转移思想,因此他们往往专注于某一事物而坚定不移,甚至沉溺于某一事物不可自拔,他们需要依靠极强外力的吸引来反抗与逃避孤独。苏童是深谙这种人物孤独心理的,这种人物的怪癖心理在苏童小说里描写得可谓精妙绝伦。苏童小说中展示的“南方少年”的内心是孤独的,他们的思维过早地进入了成人的思想领域,性格变得沉默古怪而专注。这类“情结人物”往往专注于某种情绪及因这种情绪产生的目标,或钟情于某一事物,无法拒绝某一事物的吸引,对某一事物的着迷到了人性异化的程度。如,《刺青时代》里的少年小拐,因为仇恨使他能够忍受了成人都难以忍受的苦痛,在自己身上尝试多种刺青方法;阴郁古怪的孤独小拐从习武称霸到孤僻幽居,流淌在这一少年里的血液是粘稠而倔强的。《回力牌球鞋》中,怀疑别人偷走他的一双心爱的回力牌球鞋的孤独少年陶,是香椿树街上“行为古怪”的少年之一,“通常陶的目光总是下斜的,不管走到哪里,陶总是喜欢观察别人的脚,观察别人脚上穿的鞋子。”<br> 构成“情结人物”心理的“情结”有时仅仅是模糊的意象。《乘滑轮车远去》中以“我”一天中的见闻作线性叙述,主要人物是滑轮车的制作能手猫头;孤独少年猫头踩着自制的滑轮车,梦想飞翔,最后却葬身于汽车轮下,猫头到死也不知道要飞到哪里去,那个远方永远是模糊的意象。小说结尾写了与猫头同为少年的“我”的梦想,“梦中,我的滑轮车正在一条空寂无人的大路上充满激情地呼啸远去……”[4]。至此,“远方”还只是一个模糊意象。掩卷沉思,梦想飞翔是隐含了热血少年逃离现实摆脱孤独的真实意愿。另一部小说《沿铁路行走一公里》,描述了一个有着以捡拾铁路附近各类自杀者的小遗物为乐趣的怪癖的少年剑,剑后来捡到被火车吞噬的自己的妹妹小珠的遗物“红色的纤小的塑料凉鞋”,放进了书包里。并“注意到妹妹的遗物和别人一样,也是非常洁净非常鲜亮的。” [5]妹妹的死和扳道夫的离开使剑更加孤独。他最后狠狠地向远方抛去鸟笼,是他对孤独的反抗和发泄。《舒家兄弟》里的舒农是一个古怪的孩子,他认为做人不如做猫,而猫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动物,在他的内心里有比猫还孤独的灵魂,他跳楼一跃时的那一声猫一样的喊叫,使他逃离了孤独,化解了他在世界里的所有压抑,以死实现了对猫的世界的向往[6]。其实,少年舒农是在长期的孤独中他的人性已经异化了,他在人间感觉不到亲情,他无力反抗哥哥对他的暴力,但在心中早已视哥哥为仇敌。他还没真正进入成人社会,就在精神上与世界隔绝。<br> 可见,在描写少年人的孤独里,苏童小说中的孤独意识多了这么一层寓意:孤独是普遍存在的,但孤独距离死的冰冷僵硬又是那么的接近,人类的精神无力面对孤独的极致,因为孤独的极致就是死。然而,回到现实,人类的心灵不能变得象黑夜的沙漠那样冷硬,人间需要温情和爱的呼唤,特别是对于我们那些未来的少年和儿童。2004年云南大学学生马加爵手刃四名同窗的现实例子可以让我们有所反省,从报道上得知,马加爵和父母的沟通几乎就是零,也就是说,从小到大马加爵的精神实际处于孤独和封闭之中,这是一个很典型的精神孤独到极致乃至人性异化的例子,马加爵的性格与苏童《舒家兄弟》中的舒农性格有极其的相似性。<br> 孤独在于少年可能是激情的反抗和漂泊,在于中老年那只有落寞无奈了。《灰呢绒鸭舌帽》中秃顶老柯“感到一种难以言传的孤独,夹杂着无可奈何的怨恨” [7],意识到自己秃顶的与众不同时,老柯深感孤独,戴上了祖传的灰呢绒鸭舌帽。这顶灰呢绒鸭舌帽是老柯用来逃避孤独的主要载体,当风带走老柯的帽子的时候,孤独感立即攫取了他的灵魂,“老柯飞身跨出卡车挡板去抓那顶帽子,老柯就这样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跌到了乡间公路上[8]”。老柯最后飞身车外去抓帽子的动作全然是为了逃离孤独。 <br> 值得指出的是,人类孤独了,恐惧了,第一反应是逃亡而不是精神家园的寻找。如果说逃亡本身就是对精神家园的一种寻找方式,那也只能算作是恐惧后的盲目举动。<br> 2 逃亡:人类对孤独恐惧的第一反应<br> 1987年,苏童发表了第一个中篇小说《1934年的逃亡》;1988年,上海科学院出版社出版了这部小说;时至今日,此书一版再版,是苏童第一部叫好又叫座的小说,也是评论家在评论苏童时涉及频率最高的一部小说,可见,《1934年的逃亡》在苏童小说中占的分量。这部小说可看作是苏童孤独逃亡小说的本源,也可看作是他逃亡小说的最终归宿。我们看到:在这部小说里,苏童以文学的方式给“逃亡”下了个定义:<br> “去年冬天我站在城市的某盏路灯下研究自己的影子。我意识到这将成为一种习惯在我身上滋生蔓延。城市的灯光往往是雪白宁静的。我发现影子很蛮横很古怪地在水泥人行道上洇开来,像一片风中芦苇,我当时被影子追踪着,双臂前扑,扶住了那盏高压氖灯的金属灯柱。回头又研究地上的影子,我看见自己在深夜的城市里画下了一个逃亡者的像。一种与生俱来的惶乱使我抱头逃窜。我像父亲。我一路奔跑经过夜色迷离的城市,父亲的影子在后面呼啸着追踪我,那是一种超于物态的静力的追踪。我懂得,我的那次奔跑是一种逃亡。” [9]<br> 逃亡是人类的一种生存状态,对现实的恐惧是逃亡的第一动机。个体在特定环境中受到压制、排挤,内心的孤独膨胀后不可消除,在对特定环境的反抗失败后,个体最后以脱离背叛特定环境的方式来逃避孤独,这就是逃亡。一句话,逃亡就是摆脱孤独的围困。<br> 逃亡在现实中涉及到了物理上的位置关系的改变。 苏童小说中的逃亡意识起源于父辈的移民意识。苏童祖籍扬中,扬中是个孤岛,苏童的祖辈从扬中移居到古城苏州谋生,苏童的童年生活在苏州城里接近郊区的一条街道上。苏童的创作由祖父辈的移民生活开始,因为祖辈的移民意识已渗透到他的血液中,以致于“从十七八岁起就喜欢对这座城市的朋友们说:‘我是外乡人’。” [10]《1934年的逃亡》是这种生命意识的最强召示。小说叙述了我的祖父辈逃离枫杨树故乡的经历。祖父陈宝年于婚后七日离家出走,在九百里外的城市落足,并成功地开设了竹器店。这里与苏童家族的迁徙有很大的相似性。<br> 苏童小说中,逃亡似乎是毫无缘由的,《逃》中“我”婶婶与“我”出逃回家的叔叔陈三麦的对话:<br> “为什么去了还逃?”<br> “我想逃就逃,我为什么不能逃?” [11]<br> 婶婶在找到再次出逃的叔叔是在伐木场, <br> “‘你还是追来了,我逃到天边也逃不掉了。’<br> 我叔叔在弥留之际只对我婶子说了这一句话。我婶子把他的脑袋转过来摩挲着享受最后的夫妻情爱。” [12]<br> “逃”是苏童小说迷恋的一个动作,《逃》中的陈三麦最后客死他乡,我们不禁要问,他到底是在逃避什么呢?当然不是在逃避两个子虚乌有的“抓逃兵”的人。其实,他放飞的风筝早已显示了他要飞奔逃亡的心。他的“逃”是我婶婶远不能理解的东西,也许在陈三麦自身也不知道为什么逃,他的心理只有“逃--逃--逃”的一种欲望的驱使。潜意识里的孤独折磨着逃亡人,最后无处可逃。因为孤独而逃亡,因为逃亡而孤独,因为孤独而还乡,还乡是另一种对孤独的反抗与逃亡。还乡的路途在哪里?逃无可逃。《外乡人父子》中外乡人父子还乡却不能被乡亲接纳,竹匠父亲不得不离开家乡时在竹器船里的持久放枪是对孤独的反抗还是对家乡的依恋?小说《1934年的逃亡》开始就有这样的诗句,似乎早已为逃无可逃作了解释:<br> “我的枫杨树老家沉没多年<br> 我们逃亡到此<br> 便是流浪的黑鱼<br> 回归的路途永远迷失” [13]<br> 逃亡的一开始就预示着没有结果,预示着人生的不可逆转,苏童对逃亡有自己的解释。苏童说:“‘逃亡’好象是我所迷恋的一个动作,尤其是前些年的创作。人只有恐惧了、拒绝了才会采取这样一个动作,这样一种与社会不合作的姿态,才会逃。” [14]<br> 在《少年血》里,香椿树街头倔强的少年选择了逃亡,他们有意无意间与命运开始抗挣,阴暗、潮湿、粘稠、糜烂的南方空气中充满了他们的血腥味。少年们骚动情绪的出现,只是逃亡前的一种征象,他们在混乱、嘈杂、充满苦难的环境中成长,最后以热血反抗即将到来的像父辈一样庸俗卑琐的成人生活,但他们的反抗常常是盲目的、非理性的,甚至是充满了破坏性的。 远溯历史看逃亡,近看当下打工潮。《蛇为什么会飞》展示的是当代人的逃亡意思。长篇小说《蛇为什么会飞》首发于《收获》2002年第二期,题中“飞”是逃亡的一种方式,“蛇”是当下逃亡者的化身。也正因为他们是“蛇”,他们就不会像苏童的另一部长篇小说《米》中的“五龙”那样有一天能在城市里飞翔,他们只能以蛇的姿态游离于城市的边缘。《蛇为什么会飞》中的克渊、金发女郎、冷燕等人物,他们腾挪、跳跃、潜伏、忍耐,以期望实现比进入城市的五龙、陈宝年们更高更远的欲望和理想;然而,小说在叙述之先早已圈定了他们的命运,个人主体性的实现永远是遥不可及的梦,他们在新世纪钟声敲响之际,或者逃离城市,或者在城市里陷落。这部小说在更深层、更现实的基础上,使逃亡具有了现实意义。这些逃亡者的人物形象会时时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在现实中我们更容易找到他们的影子;是谁在逃亡呢?或许我们自己就是,只是我们忙得忘了反问自己。 论文到此,我想起了“逃向苍天”的文坛泰斗列夫·托尔斯泰,究竟是什么力量促使托翁在风烛残年,背离尘寰逃向苍天的呢?心灵的逃亡。83岁的托翁放弃了优裕的物质生活开始了心灵的逃亡。因为在这世界之外,人类还有一种冥冥中的精神追求。逃不只是单纯的对物质追求的向往,苏童小说中人物的逃亡意识也有这么一面,《逃》中“我”的叔叔陈三麦,在获取勋章、满载荣誉回到家乡后的再一次逃亡,使人迷茫。为什么还逃呢?没有日常的理由,那是精神世界需要的精神归宿。这种“逃--逃--逃”的欲望的驱使与文坛泰斗列夫·托尔斯泰“逃向苍天”没有区别。所以,逃是内心的需要,逃离孤独是人类生命意识的显示,是对孤独的反叛,是对现世生存状态的反叛。一句话,逃亡的动机是精神家园的迷失,逃亡的目的是对精神家园的寻找。 3宿命:人生真理的无法寻求——文人的失败 孤独与困惑的极顶是绝望,绝望中冥想了宿命。有了这一宿命的解释,孤独的人类才不至于在逃无可逃的绝望中消亡。作为人物意识之一的宿命意识在苏童小说中有非常强烈地体现。 苏童的小说与其他对人类困境无法解释的小说一样,由孤独逃亡而致宿命的思想在其创作中由来已久。他的早期“枫杨树系列小说”深深蕴含对宿命论的阐释。《1934年的逃亡》是苏童把宿命观形象化得很成功的一部作品。小说开始,陈宝年们背井离乡抛妻丢子拼了命地往城里跑,当他们以全部的生命热能进入城市后,才意识到城市并不是他们生命的最终目的地。临死前,陈宝年紧握住祖传的大头竹刀的最后姿势,难道是在告诉我们大头竹刀里隐藏着灵魂归宿的秘密?不,不是的。大头竹刀里有的只是世上还乡的方向,陈宝年也只是应了“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的人类的简单的思维方式。但是精神家园在哪里呢?家乡已被“洪水”淹没多年,“回归的路途永远迷失”。这里暗合了《圣经·创世纪》里的洪水故事,洪水过后,人类在地上再次繁殖开来,地上布满罪恶,人类离上帝(“真理、道路、生命”[15]越来越远,人类“伊甸园”式的精神家园从此迷失。 另外,苏童在《1934年的逃亡》中反复叙述了“灾难”、“灾星”、“灾年”等末世景象,还有马桥镇的那个行踪诡秘的巫师,以及“1934”这个特殊的数字在文本中的频繁出现 ,给“1934”这个特殊年份上笼罩了一层神秘幽玄色彩,从而赋予“1934”这个数字以特别意象。这是作者有意为之的神秘,也给予宿命的解释提供了基础,这与疯子孙信那句重复出现的咒语“秋深了,燮国的灾难也快降临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人物的宿命意识在苏童一部写实小说《肉联厂的春天》里有了现实的影子。主人公金桥爱干净整洁,一心向往着外交家般的生活,但他偏偏陷身于腥臭、油污的肉联厂。又因为一个意外的事故,金桥只能永远留在了肉联厂,一心向逃离肉联厂的愿望不可能再实现。小说的寓意非常明显,现实生活的无奈多半是命运弄人,不是想逃就能逃的。试想如果金桥逃离了肉联厂又会怎样呢?联系到苏童的另一部短篇小说《逃》,“我逃到天边也逃不掉了。”陈三麦多次逃离家乡后,最后还是无奈的皈依于现实。由此,可以想象即使金桥逃离了肉联厂的腥污,结果也只能是因为精神家园的迷失而无处可逃。 在宿命里逃亡,最后无处可逃,这样的例子古今中外,我们可以列出一大堆来。精神家园迷失后的人们在精神世界里孜孜追求却找不到精神故乡,孤独的极致已使他们无处存活,又加上寻求不到精神家园的绝望,当他们精神上认同了生命的无法承受之轻,死便成为必然。希腊著名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于公元前322年在厄里帕海峡跳海自杀时说道:“愿厄里帕的水吞没我吧,因为我无法理解它。”其后,文人的自杀比比皆是。天才的才女三毛,用女人特有的长筒肉袜自缢身亡;美国著名作家海明威,用双管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近代著名国学大师王国维,自沉于颐和园。还有,还有茨威格、海子、川端康成、傅雷……更要指出的是,从新西兰激流岛归来的现代著名诗人顾城,用斧头砍死妻子并自尽。是什么促使他们对生只能用死来反抗?是孤独、是逃亡,但不是宿命,只能说是他们在寻找精神家园中迷路了,放弃了,失败了。 4 精神家园的寻找 1992年台北麦社出版公司出版了苏童的另一部重要著作“新历史主义小说”《我的帝王生涯》,这是一部真正使苏童在市场上红火同时在文学界成名的小说。小说以历史返照现实,抹去了历史上的时间,诗意伤感地叙述了端白由帝王到庶民、从王宫到逃亡,从人性沉沦到人性复活、再到对精神家园寻找的一生。小说具有对历史、人生的很浓的文化反思意味,小说中的主要人物端白对精神家园的寻找经历了三个阶段:一、端白帝王生涯中,人性处于血腥和罪恶中,那是他处于精神家园的迷失阶段。造化弄人,人类的出生地和童年生活没有选择的自由,端白少年为王完全是皇室权势争夺产生的赝品。二、帝王生涯的结束,逃亡之路上的庶民生活,这是他对精神家园的寻找阶段。三、进入了苦竹寺,那可看作是他精神家园的归宿阶段。文本最后,苏童给他设计了一个精神家园,在苦竹寺里“白天走索”,“夜晚静读《论语》”。苏童与其他“新历史小说”作家一样,假借历史的幌子对人类精神家园进行探索和思考,体现了他对人类的精神拯救的终极关怀。 然而,在《我的帝王生涯》中的救赎方式仅仅是苏童处于“虚构的热情”中的臆想。科学越来越发达了,而人却越来越无力;技术越来越先进,空间却越来越狭窄;商品越来越丰富,生活却越来越单调;世界越来越喧闹,心灵却越来越孤寂;几乎每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中的人都有切身的感受。世界生存的悖谬现实,促使我们不能只苟活在文学的浪漫想象中。这世界变得小了,距离变得近了,没有那么多的“苦竹寺”容我们去逃避现实,苏童给出的精神归宿是不切合实际的。 我们的精神家园应该是真、善、美和人的一切良知的发源地。人是人性和动物性的结合,所以,一切泯灭人性的、不尊重人的生存权利的都不是通向人类精神家园的捷径。人类有面对历史现实的义务,而不是一心去寻找个人的避风港来逃避现实。其实,逃是逃不了的,就像苏童小说里的人物一样,逃无可逃。托尔斯泰的“逃向苍天”也无非是对精神家园的寻求。我们在这个世界有了一个生命形式,同时万物都为我们而存在,肯定就有其自身的意义。看看水中游的鱼,天上飞的鸟,山野开的花……我们没有理由不去珍惜生命。基督教中所说的自杀也是一种杀人罪,这正是让我们有理由去珍惜生命。 寻找精神家园,人类离不开历史,就像人类寻找祖上名人离不开家谱一样。作为基督教的经典著作《圣经》既写历史又返照现实,是犹太人的一部奋斗史、血泪史,也是早期人类与神之间的关系史。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人类的精神家园?生命之路是否如《圣经·新约》里的“种子的比喻”那样,今生只是上帝撒落的一颗种子,天国才是永恒的方向?我们要解开生命的孤独之迷,我们怎能如“迷失的羊”或“悖逆的浪子盲目地逃亡在不归路上?难道我们就相信了宿命,坐等着生命的结束? 虽然苏童给出的精神归宿是不切合实际的,但人物的孤独、逃亡、宿命意识在苏童小说中得到了形象的展示。苏童以逼真人类现实本真的理性来审视、关注了人类的生存状态,呈示了小说人物对命运的徒劳反抗,表现了在孤独怪圈里灵魂挣扎在逃亡线上的颓然无谓。借此,我们可以更加清醒地认识人类的生存状态,激励我们积极深入地去寻找人类的精神家园。http://www.znrsw.com/pe/wlwx/sw/yjxq/200510/37149.shtml
  •     与本书无关。12月4号翘了课跑到暨大去听讲座。晚上7点半的讲座,我们下午两点钟就出发。颠簸了一个多钟的车,排了两个多钟的队。终于进了场。结果是,我们一行人饿得像难民。人生难得几回傻。感觉还是挺不错。又找到了一件可以让自己喜欢上的东西。苏童。一个让我看一眼就喜欢上的名字,喜欢姓“苏”,呵呵,当我傻好了。

精彩短评 (总计51条)

  •     个别短篇看不懂
  •     比起《私宴》,更喜欢这本~
  •     冷峻诡异的笔锋。
  •     老友送的书,愿我永如书名
  •     95年后的苏童由乡村故事中透出的邪气越发浓重。他提出的视角如此尖锐,以至于我怀疑连他自己都无法说出答案和立场。被《烧伤》和之后那一篇触动得很尴尬,审视自己都想笑
  •     最近借回来的书发现都是很久之前读过的…让我对自己的阅读量产生了一种错觉 还有就是真的好喜欢苏童啊
  •     总感觉苏童短篇里天马行空的想象比长篇更有张力
  •     阴暗惊悚扭曲的小故事集锦。用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细细地缓慢地旁敲侧击地讲述着触目惊心的情节和画面,有的时候直白,有的时候狠难猜测作者的真正意图,都隐藏在某些看似不相干的莫名其妙的情节和人物中。弯弯绕绕,拐弯抹角地,揭露着人性极致的凶残和丑陋,让你对这个世界无法产生好感。
  •     看的黄色封面的,不是这个版本。
  •       与本书无关。12月4号翘了课跑到暨大去听讲座。晚上7点半的讲座,我们下午两点钟就出发。颠簸了一个多钟的车,排了两个多钟的队。终于进了场。结果是,我们一行人饿得像难民。人生难得几回傻。感觉还是挺不错。又找到了一件可以让自己喜欢上的东西。苏童。一个让我看一眼就喜欢上的名字,喜欢姓“苏”,呵呵,当我傻好了。
  •     口是心非的是自己,因为在不断的被改变。
  •     每篇都有个戛然而止的结尾
  •     看完总是记不得,但是又沉醉在他的故事里,感到战栗
  •     是很多短篇小说集合成的。有些故事真的视觉好独特或者说是有点诡异。说不出的感觉
  •     华语文坛我最爱的三个男人之一 字里行间力透着阴柔的气质
  •     悲剧就在于我几乎没有一个故事是看懂的。但似乎能体会到些许文字背后的阴冷与残酷
  •     看完头两则故事之后,立马就做噩梦了。之后的故事是边拉头发时看完的。90年代苏童小说,和我之后见的《香椿树街的故事》有很大的差别。后者故事塑造更加饱满,只是从未想过,苏童本人是一个低调,甚至尘世气息浓重的人,因为他喜欢打麻将。
  •     也就那样吧,等车的时候打发时间。
  •     只能闲时读个一两则
  •     很快就可以看完的短篇集,总觉得苏童在酝酿一本惊世骇俗的长篇,变态父子恋,哈哈
  •     还是有几篇看不懂……不过大部分还是挺喜欢的……
  •     苏童、不错、挺有劲儿
  •     还是短篇好
  •     苏童的短篇还是很不错的,很真实。
  •     金角银边草肚皮是评价其写作结构的最好评语,开头的哲理和悬念,故事中间则显得世俗和拖沓甚至仅仅是小说月报的水平
  •     偶尔翻看这些小故事,读起来很轻松。(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原来是自小说改编?)苏童的故事真实平凡,还好文字间有些神秘主义影子,搞点悬疑吊吊胃口。
  •     短篇更像是一個一個獨立的寓言,各色人等作者都可以下筆感覺很精彩!
  •     苏童的故事总有一种别人模仿不来的味道,一种悲凉的感觉。
  •     四星
  •     小偷和动物园 一定把苏童的书都来一遍 阶级姐妹什么的
  •     被名字所吸引。但是内容出乎意料。有点阴暗扭曲,有点意识流的感觉。很外国文学范
  •     苏童短篇的节奏和力量能让人读了又读,看过再看。
  •     世界上最荒凉的动物园
  •     用荒谬写荒谬
  •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为什么我的眼里噙满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地深沉,入土为安,入火为灭,生者会习惯地擦去泪水,逝者返回不了他们的天堂,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生无可恋,这就是,死了什么都没了,我们当尊重每一个逝者的选择,生命,哪怕在最后一刻,也当是自由的,
  •     不错
  •     ★★★☆ 短篇集
  •     好看,几乎每一个都是经典。
  •     向日葵女孩
  •     有些故事读起来很诡异,很多没看懂想要表达的东西。蝴蝶与棋手里两人追求的互相变换,红桃Q里的老人,天仙配里独立的却抵不过世俗的七仙女,舍不得送掉小猫的母亲,十八相送诡异的爱情,表姐来到马桥镇里的友情,世界上最荒凉的动物园里爱动物却又将他们制成标本和我手下动物的神韵,两个厨子里为了孩子能吃肉的厨子,烧伤里因伤疤而成就的忧郁与诗人,一个朋友在路上的在路上的借着诗意的原因不厌其烦的麻烦朋友绑架感情,与腌鱼有关里神秘的女人,向日葵里的不愿被管教而逃跑的项微微。书不厚,随手从图书馆里拿的一本书。
  •     没有更多的表示,因为苏童的短篇功力实在不行啊。
  •     一个晚上 已经读到了五分之四 故事趣味性很强 耐人寻味 只是带着浓浓的时代气息 饥饿 贫穷 愚昧无知 封建迷信 知青下乡 这些都是典型的几十年前的中国人民生活的影子。 和 《河流的秘密》比起来 这本书读起来更加轻松却又沉重。
  •     其实觉得苏童的短篇功底才是一流的,叙述太好了,他更适合写短篇。
  •     每个故事都很真实有很不真实,从来没读过这样的故事。
  •     都是不能多看的作家的短篇小说,苏童比余华更多一些生活中的诗意,无论是温暖潮湿还是无聊残酷。
  •     那天我就又活过来了-。-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
  •     苏童的小说是具有时代感的,带入当时的社会环境。
  •     好是极好,可又极阴暗,心里不舒服
  •     苏童的短篇小说集,从知青的故事,到故事新编,然后是城市男女,内容很多元。《新天仙配》中,将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进行了重新的编排,通过董永和他的家族描绘了一幅中国传统家族的场景,而七仙女则是一个现代女性/城市新女性,独立而且丁克,拒斥了传统的生活。故事的结尾,以七仙女回到天庭需要九百九十九年,其实我觉得暗示了女性解放道路的漫长。新天仙配的故事结构,其实可以与之前的拱猪加以对比,有类似的故事结构。城乡二元社会被戏剧性地描绘成天地差异,这也是一个好玩的写法。
  •     压抑
  •      我以前不懂什么叫坠入情网,但是那天在大坝上我懂了,我认为坠入情网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糊涂和愚蠢,其次就是容易让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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