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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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5-12
ISBN:9787530209936
作者:迟子建
页数:262页

半个月亮

终于是觅得空闲将《额尔古纳河右岸》看完,心中五谷杂陈,同当时看完《百年孤独》的心情一样。对时间是敬畏、恐惧又觉得神奇,它总能将普通的真实的故事演变成一段略微荒诞的传奇。在故事中我们看淡生死,无数个生命来了又走,显得那么自然,但对整个氏族或者传统的没落却总充满无力感,对过去无限眷恋但又拦不住时间的消磨。虽然讲述者风轻云淡,读者却难免心有戚戚焉,尤其如我这般曾有美妙童年的人来说,回忆过去成为了一枚甜蜜又酸涩的果,忍不住会低声细语对自己说两句自怜自艾的话来。书后对为何写作此书做了简单的说明,是因为鄂温克族第一位女画家也是第一个大学生的柳芭溺死在河中的故事,她是书中伊莲娜的原型。柳芭曾经在大都市中游走,但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其中,于是退回到大自然,然而此时的她也无法再适应原来的传统生活。现代文明与原始文明的冲突,逐渐没落的民族文化让她倍感痛苦和无奈,只能饮酒度日,也最终酿成了她的悲剧。与她有着相同命运的是她的弟弟维加,也是纪录片《犴达罕》中的男主角。维加如同她姐姐一样才华横溢,写诗、绘画都让人惊叹,他的诗歌是这样的:我记得幼时跟母亲沿敖鲁古雅河而上 骑着驯鹿来到了乌力楞 在那里我看到了姥爷和姥姥 他们把我举在半空中 不停的旋转 我记得那时候的人们 与大自然交谈 仿佛它也有灵魂 我还记得 他们向着东方火红的太阳 唱起了感恩之歌 歌声包括鄂温克语言的全部美丽 我还记得 我乘着桦皮船沿敖鲁古雅河而下 来到了激流河 急流河的两岸 一面日出一面日落 他们乘坐桦皮船赞美 东方的日出 西方的日落 他们用歌声赞美辉煌的宇宙 赞美大兴安岭的月夜……但在片中我们所见却是一个烂醉的酒鬼。 “一个民族失去了自己的文化,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一切就面临消亡。”这是他无法抵抗的命运,也许只有酒精才能缓解他们心中的痛苦吧。书中最后一章叫“半个月亮”,从清晨到月夜,从原始到现代,也许是希望,也可能是黑暗中最后的一点光亮,过去的总归回不来,那么我们能从这半个月亮中看到未来么?伊朗导演巴赫曼·戈巴迪用影片《半月交响曲》(Half Moon)来讲述库尔德民族的挣扎,那个叫“半月”的姑娘也许有着同样的寓意,也许是打破桎梏的希望,也更有可能随其他人一样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我希望这半个月亮能够刺透黑暗,给予这世界另一种力量。

连情欲,都是如此的美丽……

一百年的脉络,混合着奶香和原始的生活方式,因为特别,所以深刻。那个驯养山鹰的达西,那个时而可爱时而恶毒的依芙琳,那个爱了达玛拉一生的尼都萨满,甚至那个善良的俄国安达……这就是一幅清冽唯美的浮世绘,不同于当时的民国,也异于当时的西欧,却展现了一种叫做人性的东西,丰满又真实,小说里,那些无比正直的人,总是易于忘记,相反的,不完美的人,却总是令人过目难忘。我喜欢依芙琳,很喜欢,一面她待“我”很好,同时婚姻的阴差阳错,除了带给她一些偏执的乖戾,也让她为此付出了丧子的代价,我仍然记得,金得的死亡,当时我是责备依芙琳的,可是越往后,这种怨便逐渐转成了同情。等到依芙琳老的时候,从“我”的视角看去,愈加觉得她不容易,骨子里,她是善良的,是正直的,尽管有点理想化的婚姻观念让她一直难以走出,尽管她丈夫死的时候她还极尽嘲讽,固执地可爱,偶尔的俏皮,这些,都让人为她最后,逝去的突然,感到无尽的怅惘。      一百年的沧桑,一眨眼便结束,余音袅袅,那些美好,终究难存,驯鹿,森林,和游牧的他们,终究离现实太远,遗失的美好,总是那么刻骨铭心。  “光明就在河流旁的岩石画上,在那一颗连着一颗的树木上,在花朵的露珠上,在希楞柱尖顶的星光上,在驯鹿的绮角上。” 我相信这样唯美清冽的文字,都会会给每个心灵,带来温暖。当我背着包,跋山涉水,来到湖边山前林中,是要在无边的天际里朝拜神灵居住的地方,那是我们心中光明的世界。  或许没有尘世复杂的经历,反倒造就的精神的丰富。他们有歌声,有舞蹈,他们在岩石上作画,他们把蓝天白云山林河流都当成艺术品,他们用羽毛制作衣裙,用桦树皮制造花瓶。    瓦罗加轻轻拍着她唱着:夜晚的小鸟要归林。她湿了眼眶。    她看着带走孙子的河水,被阳光染成青蓝色和乳黄色,就像多年后她见到的两色的布匹。    “我郁闷了,就去风中站上一刻,它会吹散我心底的愁云;我心烦了,就到河畔去听听流水的声音,它们会立刻给我带来安宁的心境。”“ 我还没有尝过被喜欢的人所舔舐的滋味,我不能离开这个世界,我一定要活下去。”我相信每个人看到这样的文字,心中都会变得异常清冽,安宁。   我突然想起《维特》里,夏绿蒂站在窗前看一场大雨,还有雨后清新的空气、嫩绿的草地、绚烂的彩虹而忍不住激动地哭泣。    而这种对自然的感情和敬畏,我们却再也没有。 这是一本更温情的《活着》,这是一本更纯净的《尘埃落定》。 也许看多了太多了太多的邪恶,我们才如此的向往美好。这本书,给人的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精神清冽,内心温暖。连情欲,都是如此的美丽……

心有余力不足

此文是13年寒假写的一篇读书笔记。去年暑假,去了一趟新疆。在一个生活在3000公里之外的人眼中,这片土地的一切皆是神奇的。尤其是在阿尔泰山区,原始古老的森林里,生长过高的白桦,无法再承受生命的重量,随意横断在林间的景象,或许是让我对这部描写生活在同样古老神秘的大兴安岭地区部落的小说心生向往的最初原因吧。篇幅不长,大概两天就看完了吧。这两天很应小说景下了一场暴雪。好的小说都会有一个漂亮的结构。这部小说的结构虽不算“只此一家”,倒也还是独树一帜, 以“清晨 正午 黄昏 半个月亮”分别对应了部落的兴衰与“我”的成长经历,每部分的开始都会由“我”的独白引入,再开始倒叙回忆,于是,“我”就在这特别的一天里讲完了一辈子的故事。阅读的过程中,不止一次的想到了百年孤独,也看到有评论同样提到了这一点。不敢说自己看懂百年孤独,也不想随便揣摩马尔克斯的想法。就说说故事本身吧。马尔克斯在这一点很聪明,他讲的故事是所谓的魔幻现实,作者所想即为合理的事实。而非迟子建这样有着真实历史的创作背景。这也是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中所缺少某种灵魂的原因:迟子建终究不是一个纯粹的鄂温克人。故事说的很好,跳神,驯鹿,狩猎,风葬……这可能是真实的鄂温克。可惜的是故事少了点让人可以信服的某种元素。小说有情节,意境美,可是我觉得人物的塑造差了点。譬如第一人称视角“我”的两任丈夫:拉吉克和瓦罗加。说实话,我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不同之处,如果有的话,可能也是名字吧。他们同样质朴,善良,勇猛,是优秀的猎人,也是部落中德高望重的深受大家尊敬爱戴的人。他们与妻子的“我”的初次相遇都是偶然,却给人以命中注定神秘的色彩。在性格上,二者与“我”的弟弟鲁尼也是类似的,我想,作者并非是想把他们塑造成同一的个性,只是在小说里,描写的力度不够吧。但是,除此之外,我很愿意向别人推荐这本书。迟子建虽然无法完全将鄂温克的元素揉入小说,却完全倾注了自己的一片真诚。小说里描述的这群鄂温克人,虔诚信奉自己的玛鲁神。虽然他们文明不够开化,生活水平落后,但是在精神上,他们并不贫乏。他们安分地守着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依山傍水,与世无争。在额尔古纳河流域:驯鹿是森林的精灵,也是鄂温克人的朋友,不仅仅是运输的工具;就算猎杀作为食物的大型动物比如,熊,也要庄重祭拜后才能食用;部落的萨满在明知运用神力救人会失去至亲之人时,还是会悲伤却无奈地选择“跳神”救人……鄂温克人像是森林和河流间的风,他们自由淳朴,他们简单去深刻的故事不得不使我们反思,是否物质上的富足就等同于高质量的生活?这不是个新颖的命题。每个人心中都明白,命题的答案很简单。但是当你卷入追求金钱与权利的游戏时,实在很难战胜心中的欲望,从容全身而退。这也是为什么这部小说的主题很经典的原因。一直以来很少读中国当代文学,迟子建的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如一泓秋水,虽没有期望中的波澜壮阔,但却是迟子建对两种文化——游牧与城市的思考,是低沉的自省。我认识的很多同龄人,他们中有的几乎不看书;大多数消费着快餐网络文学的人也等同于不看书;还有标榜“小清新”风格的人,只爱一些自己也不知所云看上去很玄乎的句子;少数自诩“文艺青年”人士看过几本加缪或卡夫卡就自以为了不起;幸而还有几位不属于上述类型的读者,他们真正愿意看好书,思考问题,关注社会。我不愿意说自己是哪一种类型的读者,因为显然我不是最后的那一种。好的作家需要自省,好的读者更应该学会自省。

林中没有光明了

一直很喜欢有大段描写自然景物的书,人内心深处真正的情感很难准确的表达,文字只是媒介,不是内容,情感又太抽象,而自然就不一样了,就那样直白的显现在那里,你看它是灵动的它就是灵动的,看它阴郁的它就阴郁的,大自然给了我们与灵魂对话的一个绝佳的方式。书中大段关于鄂温克人生活场景的描述,驯鹿、萨满、狩猎等我们并不熟悉的事物,温情又充满神秘色彩,最震撼人心的是很多人相继死去,那么轻易,就像一朵花瞬间凋零,又像露珠被阳光照射突然蒸发一样,人的生命和一朵花一滴露珠并没有区别,有时候会想这要是发生了人可怎么活呀,然而悲伤很快过去,生活又继续了,新的生命到来了,那些逝去的人像金河里的水一样不复返了。所有生活中悲伤的事情、恶毒的言语、人性里的阴暗好像喝一次酒哭一场就被冲刷走了,书中没有人真正的在意,在意的只有我。书中人物刻画的很丰满,每一个人性格转折点都是水道渠成,好像那个人天生就是那样的性格,虽有道德教化,但抛却了道德上的评价,只是人性的袒露,平铺直叙,所有人所有事都贯穿着一条因果报应的线,每个人缺点都明白的摆在读者面前,除了感受到朴素,谁能觉得那是缺点呢?最让我感动的是关于叙述人在河边岩石上绘制岩画的描写,艺术是人最原始的冲动,是一个哪怕未开化之地的人在生活之外安放内心情怀的地方,所以叙述人在看画的时刻胸中涌出一阵暖流,湿润了眼睛,读到这我眼睛也湿润了,虽然没有见过但也能想象出那是怎样有生命力的创作,这才是真正的艺术。最后献上里面最喜欢的一首歌:太阳睡觉去了,林中没有光明了,星星还没有出来,风把树吹得呜呜响了,我的百合花呀,秋天还没到来,你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夏日,怎么就让自己的花瓣凋零了呢?你落了,太阳也跟着落了,可你的芳香不落,月亮还会升起。

不知生,焉知死,更不如灵魂纯粹

大概高中的时候,一次语文课作业是写一段小说情节。当时莫名其妙脑海里蹦出来关于部落酋长的故事,当然我构思的是一个现代人误入部落发生的故事。看了这部书的简介,发现也素写部落的,非常好奇,猜想迟子会不会把我的故事写了去。看完很放心,没有。这本书的情节比我的故事要精彩。主要特色是语言的纯净自然,仿佛一个儿童在看周围的世界,有些语句充满想象力和趣味性。就连成人世界的东西也能用大自然美妙的风声来比喻。这种小清新的感觉加上一些部落习俗的描写简直把我至身在当时那一个有山有水有树林的大自然中,和主角一起体会部落的打猎等各种日常活动。尤其是一些祭祀和跳神的神秘活动,呈现了部落人对大自然的敬畏和与神的密切联系。当然我觉得小说最重要的还是人物,虽然小说中后部人物更替非常快,但我印象深刻的还有喜欢幸灾乐祸有点自作聪明的依芙琳,大手的伊万,痴情的尼都萨满,恨狼的达西,无悔牺牲的妮浩,蛋碎的两人…还有各种超级善良的人们。感觉除了有伴侣之间忠贞甜蜜的爱也有儒家所说的仁爱。从萨满的眼光看,每个人的结局仿佛都是注定的,你要想一个人生,就必须有一个生命代替他去死。小说里就从开头就渐渐游来了一朵乌云。除了自然灾害,在抗日战争的背景下,这些人物的命运变得更加难测。生老病死有时是那么随意,笔锋一转我就知道要出事了。书里对生命出生的喜悦和死亡的阴影总是给我心里强烈的对比。他们相信人的灵魂转世,时间就像海水一样把心里的岩石漫漫冲刷平整,一切都融在里面慢慢地轮回,慢慢地回忆。不过,我很喜欢他们养驯鹿,我觉得鹿是自然界最有灵气的动物,神圣纯洁,小说里描写的感觉就像雨后天空飘过的白云一样让人放眼望去无比舒适和安然。我喜欢作者这种讲故事的口吻,感觉真实和亲切。当看完这本书的时候,我犹如看到了整个部落的清明上河图,从兴盛走向衰落,不得不感叹最后只剩下主人公和几人的部落之后的命运将如何。这也正象征着现实中现代文明对古老部落文明的巨大冲击,到底他们还能坚守多久,我们不知道。但我清楚的是,我们要让他们有选择的权力,留下还素出去,要为他们留出一片净土,减少森林的砍伐,让他们的灵魂在清新的大自然中净化。小说里的人大部分对友情和亲情非常珍惜爱护,甚至对陌生人都能舍命相救,所谓的真善美也不过如此吧。当他们的口中唱着神歌,脚下跳着火舞的时候,我看到是人类一颗颗真性情的心,他们是快乐之至也可能是悲伤之至,是未经社会投射过的透明的心灵。以这本书的开头结尾,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看老了。

关于回忆的感伤

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 这一句话,就让我爱上了它,然后不自禁的看完了。关了电纸书,回忆起初中时看过的一篇文章,有一个民族,住在能看见星星和月亮的希楞柱里,他们与驯鹿做朋友。好多年过去了,以为会忘了,今天他们又回来了,来的那么真实,凄美。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山,那水,那驯鹿,那活生生的人,他们的故事,让我无限向往,他们却又从山里走出来了。。。。。是不是不会再回去了。。。。。。不论怎样,我是不会忘了。。。。

趟过命运的急流

矛盾文学奖得主。以前的矛盾文学奖作品还有《穆斯林的葬礼》。还好吧。虽然感觉没有《穆斯林》那样美丽深沉。

遗失的美好

首先我想说,我最喜欢的,是这本书的叙述方式,一个九十岁,风烛残年的老人,平静地叙述那些过往,波澜不惊的语气下,曾经历过怎样的骇浪惊涛。我想到了《大明宫词》里,太平的语调,经过大半个大唐洗礼的女人,与这书里,经历过生离死别的鄂温克酋长的女人,她们那么地相似,因为她们,本身就是一段史诗的存在。小说的开头,跳过芜杂的人物介绍,初让我觉得突兀,不过以一个读者的身份来说,倒是觉得,仿佛我伏在祖母的膝盖上,她一边为我梳头,一边为我,用平静温和的语调,讲述那长长的故事,这有油然而生的莫名的亲切感,让我在炎热的夏天里,耐心地,听她讲,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将近一百年的故事,或者升华为——一个民族的百年史诗。听到她叙述亲人的生与死,她愈是平静得出奇,愈叫人难过,我知道,此时的我的难过,与彼时的她相比,微不足道。当时,她该要怎样地哀伤,我恐怕,如何也体会不到。摘抄了大段描写驯鹿和河流的文字,我总觉得这不像出自一个女作家的手笔,也不像从一个不识字的老妇人嘴里说出来的,它们带有蓬蓬勃勃的生命力,和那种迫近最真实的美,撼人心魄。“炽热的阳光把河水给舔瘦了,向阳山坡的草也被晒得弯了腰了。我不怕天旱,但我怕玛克辛姆的哭声。柳莎到了月圆的日子会哭泣,而玛克辛姆呢,他一看到大地旱得出现弯曲的裂缝,就会蒙面大哭。好像那裂缝是毒蛇,会要了他的命。可我不怕这样的裂缝,在我眼中它们就是大地的闪电。” “白色的驯鹿在我眼中就是飘拂在大地上的云朵。”。。。。诸如此种叙述,让我觉得,她的一生都为这些美所丰腴和滋养,不由得嫉妒起她来。一百年的脉络,被一个女人,梳理如此清晰,世外桃源一般的世故人情,混合着奶香和原始的生活方式,因为特别,所以才印象深刻。那个驯养山鹰的达西,那个时而可爱时而恶毒的依芙琳,那个爱了达玛拉一生的尼都萨满,甚至那个善良的俄国安达。。。读完小说,脑海里勾勒了一段浮世绘,不同于当时的民国,也异于当时的西欧,却都展现了一种叫做人性的东西,丰满又真实,我从来不相信谁会是完美,如果说,一个人在你看来近乎完美,那只能证明他虚伪得很高明,就像《三国》里的刘玄德一样,让人心生嫌恶,反倒是那些偶尔暴露出人性不可避免的瑕疵时,才令人喜爱。小说里,那些无比正直的人,总是易于忘记,相反的,不完美的人,却总是令人过目难忘。我喜欢依芙琳,很喜欢,一面她待“我”很好,同时婚姻的阴差阳错,除了带给她一些偏执的乖戾,也让她为此付出了丧子的代价,我仍然记得,金得的死亡,当时我是责备依芙琳的,可是越往后,这种怨便逐渐转成了同情。等到依芙琳老的时候,从“我”的视角看去,愈加觉得她不容易,骨子里,她是善良的,是正直的,尽管有点理想化的婚姻观念让她一直难以走出,尽管她丈夫死的时候她还极尽嘲讽,固执地可爱,偶尔的俏皮,这些,都让人为她最后,逝去的突然,感到无尽的怅惘。一百年的沧桑,一眨眼便结束,余音袅袅,那些美好,终究难存,驯鹿,森林,和游牧的他们,终究离现实太远,遗失的美好,才最美好。对于作者迟子建,我知道得不多,却一直很喜欢这个来自东北的女子,谢谢作者,给我们带来一顿颇为解馋的精神盛宴。

一部优美的诗歌

这部书于2011年8月购得,9月初读完。这算是一部小说吗?这像是一部优美的诗歌,像是一本尘封多年的日记,也像是一部娓娓道来的回忆录……或者说像一幅画?一幅山水画,里面有骑马扛枪的鄂温克族人,有古老的原始森林,有涓涓的河流,有皑皑的白雪,有驯鹿,有玛鲁神,有希楞柱,有篝火,还有大自然赋予的美妙“风声”……

带你走进鄂温克氏族部落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以鄂温克民族最后一个女酋长自述的方式来展开故事的,文字时而平缓时而跌宕,半本书读下来,仿佛读到的是一个个关于死亡的故事,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部落的人一个个离去,每每读到意外发生之时,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让人害怕再有人逝去,但又却无力阻止,好似他们来到世上就是为了寻了不同的走法去的。小说开头便以女酋长的口吻缓缓吐露出鄂温克人某个氏族几代人的兴衰起伏,以“清晨”、“正午”、“黄昏”、“半个月亮”四部曲娓娓道来最后一个游猎民族、以驯鹿为生的鄂温克族的氏族部落的一段历史,鄂温克人信仰的萨满教、信奉的“玛鲁”神、风葬的习俗、长居的希楞柱、生活离不开的水源、尊崇的火神都悉数流淌于文字之间。鄂温克人是自由的,以游猎为生,整个山林都是他们的家,随拆随建的希楞柱可以透过尖顶的小孔瞧见夜晚的星空。以天为被地为床,是风和沙、雨和雪孕育出的民族。鄂温克人是心存信仰的,萨满在他们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能“起死回生”,鄂温克诗人维嘉曾为萨满写下的诗篇中提到“萨满是神与人交界的使者,当之不愧的终结者;对火的敬重,信奉火神,在鄂温克人眼里,火是不能熄灭的,何时何地,都会保留着永不熄灭的火种,维嘉也说“篝火,它在燃烧,燃烧着鄂温克永久的历史。它从远古时代升起,一直为鄂温克人的文化燃烧着灿烂。鄂温克人把它称为女神,因为她把她亲爱的火和热献给了人类”。鄂温克人是善良的,山林间的靠老宝,放着供过路人急需的食物或是用具;妮浩为救他人的孩子而舍去自己孩子的生命;政府开发山林时他们为伐木工人带路……鄂温克人是勇士,是猎手,是大自然的守护者,是山林的灵魂,是正在走向民族文明末端的失落族人。1957年,林业工人进驻山林,伐木的声响从此从未间断,山林里的树木少了,寂静没了,氏族部落的迁徙也愈加频繁,苔藓逐渐消失了,驯鹿失去了习以为生的食物,猎物少了,打猎也愈加困难。政府出资为鄂温克氏族部落的人搭建了固定的房屋,建起学校,让鄂温克人走出山林,到城镇里居住生活,在文字中我读到一段话,“在上学的问题上,我和瓦罗加意见不一,他认为孩子应该到学堂里学习,而我认为孩子在山里认得各种植物动物,懂得与它们和睦相处,看得出风霜雨雪变幻的征兆,也是学习。我始终不能相信从书本上能学来一个光明的世界、幸福的世界。但瓦罗加却说有了知识的人,才会有眼界看到这世界的光明。可我觉得光明就在河流旁的岩石画上,在那一棵连着一棵的树木上,在花朵的露珠上,在希楞柱尖顶的星光上,在驯鹿的犄角上。如果这样的光明不是光明,什么又会是光明呢!”这段话看似平淡却字字震撼有力,冲撞着我的心脏。这与我当下的价值观是相符的,由衷地从内心向外散发的光芒才能真正抵达幸福和光明,生活的真谛不外乎是内心的踏实与平实,它与地位、名望、学识、生活方式无关,与自身的意愿有关,当然人的意愿有千万种,难免就会与前者提到的种种挂钩。鄂温克人是喜欢原有的生活方式的,城市里的束缚是不自在的,就如同给他们的双脚拷上了脚链,与他们内心而言,是身不自由心也不自由。故事的最后,走到了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末,激流乡的鄂温克人的猎枪上缴了,猎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驯鹿文化也逐渐消亡,多数鄂温克人因生活不快而酗酒,到最后离开家乡的离开,走的走,死的死,让人看了痛心疾首,这不是小说,这是真实存在的历史!2012年夏天,中国国家地理为十月《内蒙古专辑》特刊的筹备,组成了专家组穿越整个内蒙,在大兴安岭,他们见到了《额尔古纳河右岸》里的女主人公的原型——90高龄的使鹿鄂温克部落最后一任女酋长玛利亚`索,老人不愿离开激流乡到城镇里定居,正如小说开头里说到的“我不愿意睡在看不到星星的屋子里,我这辈子是伴着星星度过黑夜的。如果午夜梦醒时我望见的是漆黑的屋顶,我的眼睛会瞎的;我的驯鹿没有犯罪,我也不想看到它们蹲进‘监狱’。听不到那流水一样的鹿铃声,我一定会耳聋的;我的腿脚习惯了坑坑洼洼的山路,如果让我每天走在城镇平坦的小路上,它们一定会疲软得再也负载不起我的身躯,使我成为一个瘫子;我一直呼吸着山野清新的空气,如果让我去闻布苏的汽车放出的那些‘臭屁’,我一定就不会喘气了。我的身体是神灵给予的,我要在山里,把它还给神灵。”我想不只是女酋长,小说里的众多人物在鄂温克人中也能找到原型,譬如享有国际盛誉的鄂温克女画家柳芭,是因为喝酒后不小心倒在河中死去的,而小说里女主人公的外孙女伊莲娜就是当时轰动一时的画家,而最后在一幅画了两年的画完成之后的那天,喝了许多酒的她,拿着画笔走向了贝尔茨河畔,氏族的人在河边找到了被洗刷得没有颜料痕迹的画笔,在下游找到了伊莲娜的尸体,兴许这不是巧合,兴许,伊莲娜就是柳芭,柳芭就是伊莲娜。额尔古纳河的彼岸就是俄罗斯,右岸就是鄂温克人时代生活过的地方,我想再去多加探索与了解鄂温克民族的文化,终有一天启程去探寻那个失落文明的氏族部落的痕迹,触摸河边岩石上的画,躺在希楞柱里望望往尖顶孔内挤的几颗繁星,为火种添一道柴,亲吻鄂温克人踏过的林间土地……兴许有一天会选择留在那里,人生有的事,不可预料,我想我的乡愁又多了一份,在那遥远的北方,在那层林尽染的山林之中,在那地壳表面布满众多参差交错的曲流之间。

一部真实自然的民族史诗

故事是用一个九十岁的女人的自述完成的,描写的是我国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的生存现状和百年沧桑: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   他们追逐驯鹿喜欢的食物而搬迁、游猎,在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备尝艰辛,人口式微。除了严寒、猛兽、瘟疫的侵害,这个民族也经历了日寇的铁蹄和“文革”的阴云乃至种种现代文明的挤压,但是他们在命运面前虽万般无奈,却仍殊死抗争,显示了弱小部落顽强的生命力及其不屈不挠的精神。   有人说,这部作品是一部民族史诗,并将其上升为人类文化学的主题。不过作为读者,我更愿意认为这是一部诉说生命与挚爱的作品。尽管它确实描绘的是一个民族的历史,但却并没有史诗般的恢弘,这可能因为作者是女性的缘故。在女性作家的眼中,鲜活的生命和爱情,永远比任何史诗都要辽阔宏大,灯明情浓,足以构成最完美的天地。   在《额尔古纳河右岸》里,绿地,河流,山川,星辰,月亮,阳光,驯鹿,兽皮,白桦树,萨满跳神的舞步,线条简单的岩画,流水般的马蹄声,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躲藏和掩饰。

我不会写书评

额尔古纳河右岸。依然是一个人平凡而热烈的一生,一个人视角见证了一个民族的悲欢离合,一直到这个民族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里,那些没写出来的却比写出来的更让人感到沉重与无奈,生活在现代社会的边缘人,想做些什么,束手无策,想安慰,不对,说什么都没有资格,我也只能做个见证者,不对,我就是一个路人,刚好看到了这幕的路人。其实代入感太强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说句矫情的,作为一个有人文主义情怀的青年。除了悲伤还能做些什么,当时代的滚滚洪流顺潮而下,那些卑微的人还能做些什么,只有记录。那句话说的没错,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嗯,秘史。

无题

一步民族的史诗,一场人性的演绎。也许这世上永远都不会游世外桃源,但人们向往美好生活的心总是不变的。静静流淌的额尔古纳河,在郁郁葱葱的大兴安岭里,见证的鄂温克人百年沧桑岁月的演变。故事节奏明快却不着急,叙事细腻却不繁琐,作者以一个老酋长的女人的口吻,带我们走进了一次清澈的文学之旅

纪录

白桦树汁白桦树汁含有人体必需且易吸收的碳水化合物、氨基酸、有机酸、及多种无机盐类,含有香精油、桦芽醇、皂角甙化合物、细胞分裂素等等。天然桦树汁是目前世界上公认的营养丰富的生理活性水,是桦树的生命之源,富含人体需要的多种果糖、氨基酸、维生素、生物素、矿物质等。含有20多种氨基酸,24种无机元素,维生素B1、B2和维生素C,多糖和还原糖,因而“桦树汁”饮料具有抗疲劳、抗衰老的保健作用,是21世纪最具希望的功能饮料之一另外桦树汁有抗疲劳、止咳等药理作用,被欧洲人称为“天然啤酒”和“森林饮料”。堪达罕兴安岭森林里体态最大的动物,据《生物学词典》中解释:“学名驼鹿,亦称‘罕’、‘堪达罕’。哺乳纲,偶蹄目、鹿科。是最大型的鹿。体长二米余;尾短;雄的有角,角横生成板状,分叉很多。 颈下面有鬃。体色棕、黄、灰混合;四肢下部白色。栖息在森林的湖沼附近;善游泳;不喜成群。这种被称为 “堪达罕”的野生鹿,又叫“汗达罕”、“犴大罕”。跳神跳神,汉族和许多少数民族民间巫卜风俗。是藏传佛教寺院最隆重的祭典活动之一。跳神面具多为立体雕刻面具,也有少量平面的布面具。跳神面具除表现佛像、菩萨像、历代高僧圣人像之外,更多的是表现“益西巴”和“吉德巴”两大类邪法中的各类神仙鬼怪,这些护法神灵的职责是护卫佛法和修行佛法之人。阿玛汉译为父亲 。如果父亲为皇帝,则称呼为“汗阿玛”。汗是满语皇帝的意思,如成吉思汗。所谓“皇阿玛”是晚清被被汉化后的叫法,溥仪自传中《我的前半生》中就有这样的称呼。獐子原麝,又名香獐子,是一种生活在以森林和森林灌丛为主要栖息地的小型偶蹄类食草动物。主要分布在海拔600至1000米以上人迹罕至的针阔混交林带,属于中国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原麝所分泌的麝香是一种名贵的中药材和高级香料,具有十分高的经济价值。加之原麝的行动规律固定,近年来遭到过度捕猎,数量急剧减少,急待加强保护。麝香系生活于中国西南,西北部高原和北印度,尼泊尔,西伯利亚寒冷地带的雄麝鹿的生殖腺分泌物。两岁的雄麝鹿开始分泌麝香,10岁左右为最佳分泌期,每只麝鹿可分泌50g左右。此外,麝香鼠等其他有香动物也有类似麝香分泌物。[1] 干燥后呈颗粒状或块状,有特殊的香气,有苦味,可以制成香料,也可以入药。是中枢神经兴奋剂,外用能镇痛、消肿,也十分珍贵。麝香有极强的破血化淤功效,孕妇禁用,也禁止嗅闻,有“化胎”之患。希楞柱如果对小说意犹未尽,还可以看看这部电影《犴达罕》http://www.acfun.tv/v/ac865953_7还有这文章http://www.dvod.com.cn/documentory/news/dongtai/2014-3-14/1394762145290.shtmlhttp://wenhua.cjn.cn/rd/201403/t2436633.htm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和阿来的《尘埃落定》,一东北一西南,冲突、冒险、生存、死亡,与自然奋斗,与自然相依。民族文学和乡土文学,中国现代文学的两大高峰,像中国的电影,似乎更有冲击力感染力。现代文化文明真的好吗?给我们留些原始的生活、纯朴的情感吧!

可惜这是一本小说

在豆瓣看《额尔古纳河右岸》(以下简称《右岸》)书评的时候,看到有一位网友说,《右岸》所表现的就是“驯鹿民族的百年孤独”,这个观点很有意思。把《右岸》和《百年孤独》放在一起对比,确实有很多相似乃至相同的地方,比如贯穿全书的核心女主人,相对隔离、独立的故事发生地,复杂的人物关系和多舛的命运……而最关键的相似点无非是家族(民族)的循环式衰退,如此对比,说《右岸》是“驯鹿民族的百年孤独”倒也贴切。但该网友以此为据进一步说《右岸》是模仿《百年孤独》的,这一点就必须遭到反驳。首先,《右岸》并不是魔幻现实主义作品,仅仅凭书中对萨满的神力描述就将其归为此类是不妥的。不容忽视的一点是,《右岸》是以本民族当事人的口吻述说的回忆史,而鄂温克人信仰玛鲁神,崇信萨满,也就是说,对于叙述故事的这位酋长女人而言,这些内容都是无比真实的,而我们这些来自不同文化圈的读者,不应当站在自身的观念立场来判定这些内容带有魔幻色彩。其次,关于氏族的循环式衰退,这一点在《百年孤独》中表现得非常清晰,马尔克斯甚至有意将不同辈的人物取了一模一样的名字,有意突出“循环”的特点,而如果说《右岸》的家族也是在循环中式微,它的侧重点显然更倾向于“式微”。其实家族的历史必然会涉及到代际的传承延续,这本身就是循环的过程,如果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色彩去划分,那么很多作品都可以认为是在模仿,但事实往往并非如此。《右岸》拥有自己的特殊气质,是一部饱含深情的作品。这是迟女士的独到文笔加上少数民族自身的特色后形成的。迟女士有意按照一天的时间顺序将全书划分成四章,对于读者来说,确实也能在一天中如此对应的四个阶段一口气读完。用迟女士自己的话说,《清晨》是单纯清新、悠扬浪漫的,《正午》沉静舒缓、端庄雄浑,《黄昏》是急风暴雨式的,斑驳杂响,而《半个月亮》是一首满怀憧憬的小夜曲。这样的自评可谓相当精准。《右岸》前前后后出现了几十位人物,当然绝大部分都是鄂温克人,在这些人的描述上不仅可以读到民族的习俗与文化,还可以读出这一民族的性格:崇敬自然与生命,善良,富有意志力,喜怒形于色……等等。《右岸》是一部充满死亡气息的小说,但是面对死亡,鄂温克人表现得十分坦然,“父亲被雷电带走了。从此后我喜欢在阴雨的日子里听那‘轰隆轰隆’的雷声,我觉得那是父亲在和我们说话。”这样的坦然,一方面得益于质朴的信仰(风葬、跳神等带来的信仰安慰),另一方面则是氏族中新生命的诞生所起的安抚作用。读完书再读迟女士附在书底的跋时,我感到了一些遗憾,“虽然有些故事是有生活原型的,但我并不满足和拘泥于这些,我还是为它注入了许多新鲜的故事——虚构的,以及我所了解的一些鄂伦春人的故事。”虽然清楚知道这是一本小说,读完整本书时,我还是把它作为纪实性文字来读的,或者换句话说就是,我内心非常希望这是纪实性的文字,非常希望这些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是,当我看到迟女士写的这一段字清楚地表明一些内容是虚构的,有的故事则是鄂温克与鄂伦春的混搭,这突然让我觉得纯粹感打了折扣。好吧,这是一本小说。

无题

很久以来都没有遇到这么打动我的作品了它打动我的在于它的淳朴。鄂温克人的原始的淳朴的情怀和文化,是那样古老、那样神秘、那样苍凉,在现在的社会和文化中,它们确实被边缘化了,让人担心是否有一天会消失。想到这里,不禁眼泪就要涌上来。这引起泪水的情感可能源于对自然的本能的崇敬和血脉相连的羁绊。大自然创造了人,人最终醉心的和乐于回归的还应是自然。无怪乎多少功成名就的人最终归隐山林。不知我又会以哪种方式回归呢?

读额尔古纳河右岸

很久没有两三天开完一本书了。这本书给我的感觉有上大学时读尘埃落定的感觉,只是迟子建的文笔更加的细腻。这本书买了很久,把它从书架上拿下来决定读它,是源于在宏文书局和女老板的一次谈话,女老板很喜欢迟子建,没有过几天,市中心的宏文书局关张了。这本书读着读着真的就是那个酋长的女人在诉说她的故事,很凄美很动听,都说感受一个名族在现代社会中消亡的凄凉感觉。我更多的看到了这个民族的坚韧,这个民族的生机,因为他们都不惧怕死亡,不惧怕死亡的名族是勇敢的。人的本性应该是勇敢的。

再也回不去了

终于读完了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是一部靠语言和情绪支撑起来的小说,并不是很对我的胃口。读它不是因为它得了茅盾文学奖,而是因为它的作者迟子建是我老乡。其实得了茅盾文学奖的小说也并不一定就怎么好,不怪这个奖,是大环境使然。得过这个奖的小说,我读过的,就只有《白鹿原》看不厌,《平凡的世界》都不禁读。回到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我是先读的书后的《跋》,整部小说所有的情绪也都在这篇《跋》里面了,也就是引述作者的一篇文章里面的这一段。“面对越来越繁华和陌生的世界,曾是这片土地主人的他们,成了现代世界的“边缘人”,成了要接受救济和灵魂拯救的一群!我深深理解他们内心深处的哀愁和孤独!当我在达尔文的街头俯下身来观看土著人在画布上描画他们崇拜的鱼、蛇、蜥蜴和大河的时候,看着那已失去灵动感的画笔蘸着油彩熟练却是空洞地游走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了一团猩红滴血的落日,正沉沦在苍茫而繁华的海面上!我们总是在撕裂一个鲜活的生命的同时,又扮出慈善家的样子,哀其不幸!我们心安理得地看着他们为着衣食而表演和展览曾被我们戕害的艺术;我们剖开了他们的心,却还要说这心不够温暖,满是糟粕。这股弥漫全球的文明的冷漠,难道不是人世间最深重的凄风苦雨吗?”我老家齐齐哈尔在内蒙古草原边上,是汉族和蒙古族以及鄂伦春族、达斡尔族、赫哲族杂居的地方。我的同学有不少是少数民族,当然也有的本来是汉族,为了考学加分跟着本家的某个少数民族亲戚改的少数民族户口。最多的是蒙古族,不过从名字上基本看不出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初中的时候,我有个很要好的蒙古族朋友,他跟我说他上小学的时候最头疼的是上蒙文课,太难了。因为他们年轻一代生活中根本已经不说蒙语了,更不要说读写蒙文了。他们这一代蒙古族人,离草原越来越远了,他们不会说蒙语,不会骑马,没住过蒙古包,除了户口本上民族栏里写的是蒙古族,他们和他们的祖先已经相差越来越远了。其实所谓的民族自豪感是很淡的,民族自卑感却很强。我接触到的那些在我们那种汉族占多数的杂居区里的少数民族,他们并不像电视里面那样喜欢穿着民族服装载歌载舞时刻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们不想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他们是主动的想被同化,他们已经不能回到草原去过他们祖先的那种生活了。沟通的顺畅和人的流动,注定让弱小群体越来越快的被所谓的主流所同化,他们的文化也随之消失,这就是全球化的结果。我们让这些民族的文化消失,我们的文化也同样受着外来文化的冲击。有人为之拍手称快,有人为之哭天抢地,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传统全都消失了,那会是什么样呢?历史是不可逆转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就再也回不来了。这本书基本是在厕上看完的,都是网络害的,以后应该尽量用大块的时间多读书,少上网。补充一点。因为是把主人公90年的人生集中到20多万字的篇幅中,所以,在小说的下半部,书中的人物一个接一个死掉,看着很诡异。http://www.dongdong-xixi.com/archives/1758

生命的长河与火光

额尔古纳,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众多的支流铺就她宽广的孕育之网,鄂温克人在这网中温柔酣睡,一日一日连接起民族跌宕起伏、绵延流长的历史。无怪乎2008年的茅盾文学奖授奖辞中赞叹《额尔古纳河右岸》“具有史诗般的品格和文化人类学的思想厚度”,依托于一个民族息息生命的文本怎会不厚重、不引人深思?作者迟子建通过鄂温克族一位年届九旬的女性的叙述,铺开了长达一个世纪的历史画卷,这幅画卷中有她的岁月、族人的故事,所有坎坷不幸、所有衰败改变,都就着冰下激涌的水流和呜咽缠绵的风声渐渐逝去,也许一切的发生都是为了在老去时能淡然地坐在狍皮褥子上穿透树叶欣赏阳光,一世经历教会的从容印在眼窝里,回放着繁浓的记忆。一个民族百年的哀喜流变在这部作品中浓缩成了一日生命,“清晨”、“正午”、“黄昏”三部曲分别有不同的旋律,描绘着鄂温克族的日常生活。他们以额尔古纳河为中心,在它的支流网中生活;他们居无定所,在森林里搭建临时居住的希楞柱,驯鹿是他们的生计和伙伴;他们采摘桦树汁,烤食灰鼠肉,他们有不灭的火种,夜晚从希楞柱尖顶的小洞中看到的闪烁星光是心中的光明;他们信奉玛鲁神,当萨满敲着神鼓跳起舞蹈时,总能救活奄奄一息的人,却将另一生命送往黑暗。鄂温克人的爱恨情仇都直白露骨,林克对达玛拉的宠爱,妮浩萨满为救他人牺牲自己孩子的大爱,依芙琳和玛利亚因为儿子娶了同一女人而反目、却在一方死去时另一方怀念她的善良,都让人沉浸在书中人物生动的呼吸中唏嘘不已。如同夕阳西下、月盈后亏,苦难和死亡接踵而至,令人目不暇接、无能为力。驯鹿群因瘟疫而倒下,日本人的侵略和威胁带来了更多的离别伤痛,四棵直立的松树间搭建的“风葬”墓穴越来越多,鄂温克人承受着命运的苍茫。待到在与现代文明的交锋中,沉醉于河流和山林中的原始与朴质落败,不同文明间碰撞的伤痕轻易地印在读者的脑海中,书中的鄂温克人却在奔向未知的将来。能让人久久沉溺其中的故事并不多,得之是读者阅读之幸。所谓“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小说最触动心弦的原因也千差万别,是人物的塑造、风景的刻画、还是语言的表达?我最觉动人的是书中关于火的叙述。书中的自然是活的,火也有着它的灵性,鄂温克人觉得“布苏(城市名)的火不是在森林中用火镰对着石头打磨出来的,布苏的火力没有阳光和月光,那样的火又怎么能让人的心和眼睛明亮呢”。他们敬畏火神,珍惜火种,行为超出现代经验,显出原始而唯心的格调,可是又让人觉得理该如此,因为火和光是生命存在的需求,既构成人物的生活环境,又作为人物的伙伴、共同组成额尔古纳河水域网中生生不息的种子。“不管走在多么艰难的路上,光明和温暖都伴随着我们”,鄂温克人因为有这些神奇的事物陪伴而心生宽慰,勇敢地面对生存环境的毁坏和人口的减少,不论悲伤的结局是神旨或者宿命,他们将沉重的苦难当作生命的一部分,接受它、包容它、释怀它,生命随着长河悠悠绵延无尽。

生命的来来往往

鄂温克族,意思是“住在大山林众的人们”,全国仅有三万左右的人口,认为自己的故乡是勒拿河,勒拿河很宽,连啄木鸟也飞不过去。说勒拿河一带有拉穆湖(即贝加尔湖),有八条大河流入湖中,拉穆湖四季如春没有冬天,湖里开满了荷花。正如他们民族的含义,这是一群生活在大山树林里的人,以饲养驯鹿、打猎为生。《额尔古纳河右岸》就是描写了这样一群鄂温克人近一个世纪的风雨历程,书中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来了,又走了。正如书中提到的每个人来到人世的方式都是一样的,但是死亡确实各种各样的方式。被雷电劈死的林克,掉进河里淹死的依莲娜和耶尔尼斯涅,从树上掉下来摔死的果格力,跳舞跳死的达玛拉,跳神跳死的尼都萨满和妮浩,睡着了被冻死的列娜和拉吉达,被黑蜘蛛吓死的坤德,生孩子死掉的瓦霞,醉酒而死的维克特和马粪包;上吊自杀的金得,用枪自杀的小达西,吃毒蘑菇殉情的杰芙琳娜,跳崖自杀的马伊堪;被狼咬死的老达西,被熊咬死的瓦罗加,被马峰蛰死的交库托坎……生命就是在这样的来来往往中,有走的有来的,经历了第一章《清晨》和第二章《正午》的繁茂后,古老的游牧民族在现代化的洪流中走入了第三章《黄昏》。老一辈人还固守着民族传统,新一辈却慢慢走出了大山和树林,心灵深处的困惑和迷茫也随之出现,在伐木的霍霍声中,在汽车的轰鸣声中,在工业化的浓雾中,这个苍莽、敦厚、神秘的民族最终必将融入地球村的大家庭之中。第三章结尾着急交代各个人物的命运,结束的过于仓促了。

你的心底有没有这样一条河?

一部鄂温克族的近代史,一张温润的民俗风情画卷,一片生机勃勃的土地,一群这样土地孕育出来的这样的人……极其平淡的叙述,就在希楞柱里坐在一个白发苍苍的阿帖旁,守在火炉旁,伴着风雨,听她娓娓道来。鲁尼说,……我们的驯鹿,它们夏天走路时踩着露珠,吃东西时身边有花朵和蝴蝶伴着,喝水时能能看着水里的游鱼;冬天呢,它们扒开积雪吃苔藓的时候,还能看到埋藏在雪下的红豆,听到小鸟的叫声,猪怎么能和它相比呢!…… ——p205翻到这的时候,真的为这片美丽的土地所倾倒。让生活在喧嚣的我们沉醉于那样明亮的星、多情的水、巍峨的山、多变的风、炙热的火、活泼的雪……让透过文字遥看它的我敬畏于那里的一草一木。震撼于每一个或许浓烈厚重、或许单薄短促的生命。书中弥漫了神秘的宗教色彩。在自然面前,人是何其的微不足道。因为不可知、不可解,才愈恐惧、愈敬畏。“萨满”,一直以为只是满族人的宗教活动,后来才知道自己无知的可笑。我想对于依莲娜的矛盾与不安,是所有穿梭在高楼大厦、灯红酒绿里的人们所熟知。人是很奇怪的东西。年轻人习惯了安逸,习惯了规律,不再向往祖先一样的游牧生活,那么鄂温克的文化就面临断裂。不知没有这样深厚土壤滋润的民族是否还会一直走下去。有时候为自己的汉民族感到汗颜,让太多的民族丢了自己原本血液里流淌的最自然的东西。很早很早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当物质文明越来越发达的时候,为什么我们的精神世界却愈来愈麻木,愈来愈空虚;人与人之间越来越陌生,渐渐的没有温情?在看到最后为这本书写的跋《从山峦到海洋》里“没有路的时候,我们会迷路;路多了的时候,我们也会迷路,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或许懂了那么一点点。

静谧的地方

刚开始读的时候觉得不如阿来的《格萨尔王》,但读着读着就觉得是种错觉:文风虽然清淡,但却裹胁着厚厚的情感,被少数生活在平地上的人叫作“野人”的林中之子,是那么地情深意厚、洞悉生命、天人合一,与生活在平地上的高人努力提升的境界近乎一致。他们与森林完美地融和,与驯鹿相依相偎,看着星星入睡,死了喜欢葬在树上,在森林里世代相传。每个人的命运都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但却大相径庭,而在大相径庭的背后却又是相差无几。虽然矛盾却是真实感受。有人生活幸福,虽然爱人早逝,但又遇到爱人;有人生活痛苦,终身活在仇恨当中;有人遭遇不幸,却能面带笑容而逝;有人喜欢葬在树上,有人喜欢葬在水里;有人天生机灵能征善战,有人生来愚鲁却洞察生命;有人跟神一样能起死回生却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但他们一样敢爱敢恨,与森林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不与命运抗争有两层意思,其中一层就是顺应天命,天人合一。原始的文明适应那里的人,适应那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大森林。喜欢他们那种天然的生活状态,特别是心态,能与自然和谐共生就是最大的幸福,或许应该说是“真正的幸福”。虽然过惯了都市生活可能会受不了那里的宁静,但是没有享受过宁静,我觉得,也枉过一生!套用《读者》上的谚语:只有宁静才能让自己灵魂赶上自己。

土著的落日

女作家迟子建的文笔也许最适合写这么唯美的景物和人物了吧,细腻的描写,恰当的比喻,鄂温克族猎民淳朴的性格,额尔古纳河秀美的风光跃然于纸上。如果说呼伦贝尔之行是饕餮大餐的话,一本《额尔古纳河右岸》绝对是最佳的餐后水果了!从海拉尔到室韦再到额尔古纳,看过了油菜花,大草原,白桦林,喂过了驯鹿,吃过了烤羊,住过了木刻楞,能够再跟随迟子的笔,体味一段鄂温克族人们的兴衰故事,这感觉美妙极了。女作家文笔细腻唯美,沉醉其中,仿佛自己拿起了猎枪,走出希楞柱,坐上桦皮船,泛舟于额尔古纳河,河岸边不时出没着黑熊、堪达罕、灰鼠、山鹰…迟子的短文《土著的落日》是对《额》核心思想的最佳诠释,“面对越来越繁华和陌生的世界,曾是这片土地主人的他们,成了现代世界的边缘人,成了要接受救济和灵魂拯救的一群!...这股弥漫全球的文明的冷漠,难道不是人间最深重的凄风苦雨吗?”独到小说尾声的时候和读到这篇短文的时候,我两度几乎落泪,在历史的大河中,额尔古纳河的命运也难免随波逐流,无论你如何挣扎,似乎都难以逃脱被“文明世界”改造的结局,这让人不禁会相信宿命论,一个民族的宿命论。自从看过了《人类简史》,我一直都觉得人类经过了几百万年的进化,都是为了适应采集和狩猎的生活,而农业化的进程,实际上是一场骗局。然而无论你懂或不懂历史,参透或参不透,历史就是历史,他无法改变。

虽然没有玛鲁神,却也依然可以有像这个古老民族一样的单纯和对于自然的敬畏和对于美好的执着

关于民族,关于部落。展现在我眼前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来自遥远东北的别样景致。我们生活在现代的都市,繁华的夜光,爆炸的资讯和匆忙的脚步,身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文字,尤其以一些所谓青春文学,华丽辞藻和不经推敲的浮夸剧情阻塞心灵,使人愈发肤浅和浮躁。《右岸》的质朴可以净化灵魂,相比无聊小说虐心的情节让人看着压抑,《右岸》带给我的是晴朗的感动。就像书里一直出现的祥和山林,日月星辰。它是我天空中的皓月。虽然没有玛鲁神,却也依然可以有像这个古老民族一样的单纯和对于自然的敬畏和对于美好的执着。

来自漆黑,而又归于漆黑

简约优美的文笔下,上演着一个弱小民族在恶劣自然条件阻隔和现代文明挤压下的爱恨情愁、生死困顿。读完片刻,令人沉吟。额尔古纳河,最后一个狩猎民族——鄂温克族,的繁衍栖息地,他们在这里为生存挣扎、为爱“风狂”,他们坚守心里的净土,他们爱清风、溪流、桦树林,爱森林里欢乐的篝火晚会,但面对天地、面对历史进程的抉择,他们如此渺小,所以他们又无奈彷徨。时间的车轮无情碾压,人来的来,去的去,黄昏也到了,月亮升起来了,几缕炊烟在雾气中腾腾而上,如流水划过月光,世界晚安,鄂温克晚安。

额尔古纳河右岸,照进我们的生活,确实会带来一些震撼的...

2011-12-15 读了这本书。看完《额尔古纳河右岸》,女作家文笔的细腻,让我震撼。只有女人写出这样的故事,只能是女人。   它强烈地撼动了我的人生观。“想走的人,是找不回来的。”伊万这样说。鄂温克族的伊万,顶着家族的压力,救下了水深火热中的俄国女子杰奎琳娜,并娶了她,尽管她已经失去了贞洁。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最后,杰奎琳娜还是带着孩子回到了俄国,扔下了伊万……可是,伊万这样说:“想走的人,是找不回来的。”他想念杰奎琳娜,想念他们的两个孩子,他一个人很孤独。可是,他一生都没有去找她们,即使后来他成了侦探,即使后来他有机会去了俄国,他仍旧没有去寻找她们……因为,她们是想走的人……      在书的后半卷,有一个场景,描写主人公晚年,一个人坐在希楞柱里,打开鹿皮包,回忆包里东西的来历。有姑姑给她的手帕,有一块手表,有一面小镜子,有一个发弹弓,甚至还有一小块丈夫擦枪用的鹿皮……她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赠与她这些东西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可是,主人公看着这些东西,就又想起了大家生活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毕竟,她们有过那么快乐的生活……我这才明白,是不能把什么都丢了的……      对大兴安岭的开发,打扰到了鄂温克族人的宁静生活。伐木工人在森林里频繁地砍伐树木,让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变得稀疏。林间的空隙也多了起来。这些多出来的缝隙也在无形中,打扰了鄂温克族人的生活。从前,森林没有被开发的时候,族人走的路,都是他们和驯鹿用脚踏出来的细细小道,所以他们经常迷路。现在,树木少了,路多了,他们还是会迷路。“没有路的时候,我们会迷路,路多了的时候,我们也会迷路,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路多了,森林少了,家园没有了,鄂温克族人该到哪里去呢?那我们呢?我们该到哪里去呢?没有选择的时候,我们会在艰难地生活里迷失方向,选择多了的时候,我们仍然迷失方向,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这也是所有生命共同的困惑吧。

右岸的生活

大概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看心情的,心情不好时看什么都没有意思,心情漂亮时什么都是美好的。看书也不例外。这本书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打开了,但是迟迟没有看下去。大概是心中烦闷,一直耽搁了两个月。生活捉弄你的时候,别急着沮丧,停下来,让它笑笑又有何妨?他笑完你就继续笑着往前走,或者换种方式笑笑生活。当我学会不沮丧于生活的捉弄时发现看书的心情又回来了,决定继续这本未看完的书。看完这本书首先的收获是增长了地理知识,在我国幅员辽阔的疆土中有一条额尔古纳河,她分开了俄罗斯与中国,左岸是俄罗斯,而右岸生活着我国五十六个民族中的鄂温克族人,他们因战争从左岸淌过右岸,跟随驯鹿的脚步而在右岸附近生活,他们信奉能起死回生、救助一切的萨满,他们喝酒、吃肉、打灰鼠、放驯鹿,与自然和睦共处。书中出现太多的人物,复杂的名字(特别是这种少数民族的名字特复杂,原谅没记住一个人的名字,唯一的主角还不告诉名字。)太多的人物在”我“的生命中来了又走,匆匆而过,留下回忆如星星一样,挂在空中,一抬头就能看到。一个生命的陨落另一个生命的出现,人类就这样延续下来,何时兴何时衰未可知。一个民族的百年时就这样浓缩在个人的人生史里,以小见大,”我“见证了民族的兴衰。想起了《穆斯林的葬礼》,一样都是民族在中国历史中的变迁,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后的变迁。每个民族都会或多或少的受到汉族的冲击,在保留自己文化或者接受汉化中争议的生存。无论是留在山上的”我“和安草儿还是选择下山的”我“的族人,或者失去爱情的新月,每一种生活方式都应该被尊重,而不应该被选择。

故事引人入胜

1,吸引人的故事,拿起来放不下;2,与现实生活迥异,仿佛呼吸到新鲜空气,逃离乱世的感觉;3,文笔优美而自然,如同小说中的额尔古纳河的流水和水中映衬的云朵,清新,充满诗情画意;4,萨满教的魔幻色彩,真与幻闪烁,看到的是人性的善良;5,整个格调略带忧伤,充满伤逝的感怀,但从鄂温克族关于生老病死的诗意态度,我们又体悟出一种温情,学会了另一种宽容;6,故事讲述节奏适中,不急不缓,从容淡定。时长:约12小时

女性视角 民族变迁

额尔古纳河右岸用了周末两天的时间读完了这本书,在文字上很流畅。记得在超市的时候,刚看到这本书,就被吸引了,当即买下了这本书。其一是因为矛盾文学奖,其二是看的书的简介后觉得有一种历史的沧桑感。书看完了,觉得矛盾文学奖的书,在具有很强的时代特色,反映了上个世纪的一些社会事情,与整个国家的发展的一脉相承的。这本书也是一样的,可是在对一些事情的分析上,我觉得还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如书中所表现的鄂伦春族,在社会的发展面前,离开了祖先们居住的乌力楞,开始了定居的生活,因为对定居的生活不适应,很多人又重新返回了山林。这在我看来是一个十分深刻的问题,但在书中,我觉得还有描写不到位的地方。此外,对工人伐木,导致整个森林的生态遭到破坏,也是一个相当深刻的问题,觉得书中所揭露的,还有些不足。相比较而言,更喜欢《狼图腾》中,对狼群与人、与自然关系的表现方式,深刻,让人看了之后从心里感动。全书是这个民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的讲述,女性的视角,使书中充满了细腻的表现,而迟子建作为一个女性作家,也将女主人公的女性视角表现得很好。书看完了,觉得对“我”的剖析,还缺乏一些东西,还不够深刻。“我”的经历,在书中是丰富的,但还是觉得表现得不够,经历了那么多的世事变迁,感受着这个民族的变化,应该写的还要再深刻一些才是。

额尔古纳河右岸,照进我们的生活,确实会带来一些震撼的……

看完《额尔古纳河右岸》,女作家文笔的细腻,让我震撼。只有女人写出这样的故事,只能是女人。它强烈地撼动了我的人生观。“想走的人,是找不回来的。”伊万这样说。鄂温克族的伊万,顶着家族的压力,救下了水深火热中的俄国女子杰奎琳娜,并娶了她,尽管她已经失去了贞洁。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最后,杰奎琳娜还是带着孩子回到了俄国,扔下了伊万……可是,伊万这样说:“想走的人,是找不回来的。”他想念杰奎琳娜,想念他们的两个孩子,他一个人很孤独。可是,他一生都没有去找她们,即使后来他成了侦探,即使后来他有机会去了俄国,他仍旧没有去寻找她们……因为,她们是想走的人……在书的后半卷,有一个场景,描写主人公晚年,一个人坐在希楞柱里,打开鹿皮包,回忆包里东西的来历。有姑姑给她的手帕,有一块手表,有一面小镜子,有一个发弹弓,甚至还有一小块丈夫擦枪用的鹿皮……她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赠与她这些东西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可是,主人公看着这些东西,就又想起了大家生活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毕竟,她们有过那么快乐的生活……我这才明白,是不能把什么都丢了的……对大兴安岭的开发,打扰到了鄂温克族人的宁静生活。伐木工人在森林里频繁地砍伐树木,让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变得稀疏。林间的空隙也多了起来。这些多出来的缝隙也在无形中,打扰了鄂温克族人的生活。从前,森林没有被开发的时候,族人走的路,都是他们和驯鹿用脚踏出来的细细小道,所以他们经常迷路。现在,树木少了,路多了,他们还是会迷路。“没有路的时候,我们会迷路,路多了的时候,我们也会迷路,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路多了,森林少了,家园没有了,鄂温克族人该到哪里去呢?那我们呢?我们该到哪里去呢?没有选择的时候,我们会在艰难地生活里迷失方向,选择多了的时候,我们仍然迷失方向,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这也是所有生命共同的困惑吧。额尔古纳河右岸,照进我们的生活,确实会带来一些震撼的……至少,它让人明白,不是只有你的生活,曾经飘来过乌云……

鄂温克族:下一站乡村爱情

其实书中讲的就是一个民族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山里搬来搬去的故事。他们牵着驯鹿,从世纪初走到世纪末,一回头就消失在历史的迷雾中。时间尺度来看,这是鄂温克族二十世纪的百年孤独。在这样一个氏族中,人性都是善的,唯一的恶来自对自然的不敬。就连在抗日战争时期,扶植建立伪满洲国的日本兵也不是国产剧里的十恶不赦,人吃人反而发生在十年浩劫中。他们有语言没文字。知识的来源是经验和传承。每天,他们的生活被琐碎的小事占据没有一刻停留,仿佛时刻都在忙碌,可又总是重复,一百年发生的大事只够写成二百多页的书。人们在玛丽亚索(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身边走来走去,一辈子浓缩成几百个铅字,就像辽阔的草原上一颗石头,每个晚上瞭望星空,数着一条条消失的星轨。山不言,可树木被砍伐殆尽,一声声巨响惊起飞鸟一片,炸山洞,挖隧道,通铁路,山中没有一片净土。水不语,这些大地的经脉从丰盈流向了干涸,希望如此渺茫,鱼儿连相濡以沫都不屑去做。现代化的进程宏伟而野蛮,于是鄂温克族二十一世纪的历史成了《乡村爱情》。

我们走得太远了

小的时候我喜欢游乐场,不喜欢看风景。小的时候我觉得闲适的生活不适合我,我总是故作理智地鄙视那些关于风景的浪漫幻想。在做梦的年代,看那些浪漫的风景画,林中小屋,雪中炉火,我想,这有什么意思,以后我肯定是穿梭在高楼大厦中间,看尽灯红酒绿。我一直是穿梭在高楼大厦中间,从没有离开过。那里每座房子里都有火,从来都不需要火种。只是,“布苏的火里没有阳光和月亮,那样的火又怎么能趟人的心和眼睛明亮呢。”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风景。不是所谓普罗旺斯那种小资的风景,也不是丽江的;只是真正的风景,最原始的,最自然的。但是,我知道,我就会像依莲娜一样,在外面向往山里的清新,回到山里待不了两个月又会觉得这里连个电话都没有实在无法忍受。虽然从未体验,却感觉真实。迟子建没有刻意的维护山林的纯净,她知道他们抵挡不住。不完美才是真实,如果说依莲娜一辈子热爱着山林,回来了就再不愿出去,或许反倒矫情了,也不会让我有那样的共鸣。曾经读过迟子建的《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那样深刻的痛,写在纸上却像是飘着的。而这本书不是,淡淡的叙述,却是深刻的印记。或许,越想表达,反而会越无力。走过去了,心淡了,留下的沧桑,才最有力。这是一本更温情的《活着》,这是一本更纯净的《尘埃落定》。编年体般的叙述,总是充满了死亡。余华冷静地表现中国草根的隐忍;迟子建温柔地描绘一个民族的柔情。不仅仅是人与人的柔情,还有人和自然的。跨越一个世纪的鄂温克历史,是我们这个民族历史的旁观者。偶尔参与,却总像是过客。被日本人拉去操练,帮抗日联军打日本鬼子,给下放来的知识分子当向导,甚至帮助那些来砍伐森林过的工人。那里有过他们的身影,但是然后也就算了。没有那些旗帜鲜明的斗争,日本鬼子在那里也并不一定是一幅凶狠丑恶的嘴脸;也没有过立场坚定的争论,电影放映员说以前那些好看的电影是“毒草”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不能理解的玩笑——电影又不是吃的,为什么是“草”——与世无争的历史,更显得纯净。或许没有尘世复杂的经历,反倒造就的精神的丰富。他们有歌声,有舞蹈,他们在岩石上作画,他们把蓝天白云山林河流都当成艺术品,他们用羽毛制作衣裙,用桦树皮制造花瓶。瓦罗加轻轻拍着她唱着:夜晚的小鸟要归林。她湿了眼眶。她看着带走孙子的河水,被阳光染成青蓝色和乳黄色,就像多年后她见到的两色的布匹。“我郁闷了,就去风中站上一刻,它会吹散我心底的愁云;我心烦了,就到河畔去听听流水的声音,它们会立刻给我带来安宁的心境。”我突然想起《维特》里,夏绿蒂站在窗前看一场大雨,还有雨后清新的空气、嫩绿的草地、绚烂的彩虹而忍不住激动地哭泣。而这种对自然的感情和敬畏,我们却再也没有。政府对鄂温克人说,你们下山定居,让驯鹿不再啃苔藓,是对环境的保护。鄂温克人不明白,比起伐木工人,难道是他们更破坏坏境?一切都变得很功利。从基调开始。连宣传保护环境,最终也是要为了人类自己。然后,看似风光的灯红酒绿下面,便是无法吞噬的空虚。林达的文章里,说过他们社区的“蛇节”。很多人在家养蛇当宠物,到了那天就要拿出来展览给大家看;孩子们在这里遇到蛇,不会惊叫,也不会乱棒打死,而是按照学校里老师教的方法把蛇移到安全的树林里去;朋友们在一起干活的时候,会时常捉只虫子放在手心神秘兮兮滴给大家看,然后异口同声地赞叹它的美丽可爱。林达说:“这种教育和风气超越了人类保护自然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样功利的宣教。那种宣教似乎使人觉得人类是超越自然的一种特殊力量,为了自己可以“征服自然”,也同样是为了自己才需要“保护自然”。但是,美国对学生环境意识的培养方式是动之于情,使他们对动物和自然界产生很深的感情,使他们增强“人只是自然的一部分”这样的概念。这样的教育已经持之以恒很长时间了,因此非常有效。这使得新一代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根本就否认人类对于自然所具有的这种为所欲为的征服权利。”林达的书真的让我思考到很多曾经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思考的结果也不一定会更正确,但思考了总比什么都不去想要好。虽然我如果看到蛇一定还是会吓得跳起来,我也绝不会捉小虫子来展览,甚至我也并不真的能适应我向往的那种“自然生活”;而我只是觉得,或许应该去想想,我们是不是已经走得太远了,离我们本该归属的所谓自然。离开了额尔古纳河右岸,那些驯鹿如何生存,那些歌声如何延续,那些舞蹈如何传承。离开了额尔古纳河右岸,一种精神,一种安宁,不再存在。迟子建的字,在又一个历史的消亡前,至少,让人感到片刻沉醉的宁静。或许,如果这样的力量足够多了,历史便也有了转向的推动力。

那是永远回不去的故乡

原谅我总是无法喜欢米兰·昆德拉,也无法喜欢卡佛,那些文字,读过再多,留下的只是情绪的低落和灰暗,却从未有过心灵深处的触动。但有些书,只需一句话就能轻易把你拿下,比如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平实无华的语言,却书写了大气悲壮的景,那景触动心灵,直达内心深处。一个老人娓娓道来的是一个民族的百年沧桑史,其中,我看到了灵气温顺的驯鹿,苍翠的山,流金的河,看到了茫茫大雪和呼啸而过的风,更看到了一群活生生敬畏自然依赖自然又被自然吞噬的人。纯朴的东西往往最动人,比如鄂温克的爱。爱的坦诚,爱的专一,爱的深厚,爱的温暖,那是一种真正能给人力量的爱,能给人安全感的爱。不知为何,我总想把这样一种爱叫做古老的爱。如果这样的爱突然离去,那该是怎样的一种伤痛呢?可是,那些鄂温克人还是走过来了。依然重获新的爱,得到新的温暖。有时候感觉人真是坚强的无与伦比,短暂的一生经历一次又一次爱死别的强烈冲击,心灵却依然无所畏惧,一路前行。跟着驯鹿在山中游走的生活,驯猎繁衍,即便有猛兽,有风暴,有瘟疫,有物质的匮乏,有不可避免的死离别,可是他们应该是真的热爱这样一种生活吧。年老一辈的坚决孤守,终是无法挽救一个民族背土离乡走向未来的命运。我不知道该对所谓的现代文明持怎样一种态度,它给了古老民族一块崭新的乐土,却永远带走了他们的那个故乡。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故乡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忽然想把那些触动心灵的文字留下: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我问依芙琳,拉穆湖也有冬天吗?她对我说,祖先诞生的地方,是没有冬天的。可我不相信有一个世界永远是春天,永远那么温暖。我发现春光是一种药,最能给人疗伤。也就是在那个时刻,我懂得真正长生不老的是天上的东西,水中的投影不管有多么美,它都是短命的。你们不要去找,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你去追跑了的东西,就跟用手抓月光是一样的。你以为伸手抓住了,可仔细一看,手里是空的。我还记得拉吉达伸出手抓了一只蝴蝶,回过头对我说,送你一朵雪花吧。他笑着,撒开手,那只白蝴蝶果然翩翩朝我飞来,让送行的女人们发出快乐的笑声。我不忍心跟一个心底积存着深深的情感忧伤的女人再谈什么幸福对一个人的重要,哪怕那幸福是短暂的,也就随她去了。我想告诉你们,一个女人如果能为一个男人幸福地晕厥过去,她这一生就没有虚度。然而就在贝尔茨河畔,他说他第一眼看见站在岸边的我时,他的心震颤了。我得感谢正午的阳光,它们把我脸上的忧伤、疲惫、温柔、坚忍的神色清楚地照映出来,正是这种复杂的神情打动了瓦罗加。他说一个女人有那么令人回味无穷的神色,一定是个心灵丰富、能和他共风雨的人。他说我的脸色虽然很苍白,但是阳光却使那种苍白变得柔和。而且我的眼睛虽然看上去忧郁,但非常清澈,瓦罗加说这样的一双眼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是可以休憩的湖水。如果说夕阳是一面金色的鼓的话,这些晚霞就是悠悠鼓声了。看着英姿勃勃的维克特,我想起了拉吉达,想起了我在迷路和饥饿的时候遇见的那个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我的眼睛湿了。尽管瓦罗加那么温存地望着我,但是在那个时刻,我还是那么热切地想念拉吉达。我蓦然明白,在我的生命之灯中,还残存着拉吉达留下的灯油,他的火苗虽然熄灭了,但能量一直还在。瓦罗加虽然为我注入了新的灯油,并用柔情点燃了它,但他点燃的,其实是一盏灯油半残的旧灯。世界上没有哪一道伤口是永远不能愈合的,虽然愈合后在阴雨的日子还会感觉到痛。我们的驯鹿,它们夏天走路时踩着露珠,吃东西时身边有花朵和蝴蝶伴着,喝水时能看着水里的游鱼;冬天呢,它们扒开积雪吃苔藓的时候,还能看到埋藏在雪下的红豆,听到小鸟的叫声。只有在山中跟着驯鹿游走才是顺心顺意的。 我说,你该嫁给那个爱吃生肉的。瓦罗加则说,你该嫁给那个会吹笛子的。达吉亚娜说,那我是听额尼的话呢还是听阿玛的?瓦罗加说,听你自己的心吧。心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我和拉吉达的相识始于黑熊的追逐,它把幸福带到了我身边;而我和瓦罗加的永别也是因为黑熊,看来它是我幸福的源头,也是我幸福的终点。

因为迟子建一度出现在高中语文试卷的阅读理解里,所以对她曾经有偏见。别的民族、国家的故事本就充满着异域神秘的吸引力,加上她的叙述和语言也算是承载得了这个故事,所以读来很畅快。虽然是有些魔幻现实的故事,但是人物行为有很多实在是毫无来由,不断重复出现的死亡,偶尔直白的文字,有些人物面目模糊形象单薄,历史事件作为背景有些苍白,民族消亡的过程也语焉不详,还是减分不少。相似的故事:时代变换,民族变迁,家族兴衰,尘埃落定更纯粹,百年孤独更厚重。“小说具有史诗般的品格和文化人类学的思想厚度”,这个评语言过其实。审美疲劳是有的,对比也许是不应该的,不过确实觉得还不够好,三星。

文明毁掉了鄂温克人、鄂温克文化

作品的诞生,需要机缘。人类、动物及一切生物的繁衍,文化的传承同样象种子一样,缺少不了它们赖以生存的泥土。还有,它不能没有阳光的照拂、雨露的滋润以及清风的抚慰。鄂温克人以驯鹿找寻食物的轨迹而迁徙,驯鹿是鄂温克人的生命,他们依靠驯鹿而生存;而鄂温克人热爱自然及遵循驯鹿食物链的方式而在尊重着驯鹿的生活,从而创造了鄂温克人独有的文化。他们爱天、爱地、爱生物、敬火、天神及文化中的神。他们有无疆的大爱,为了救助别人的生命,而牺牲掉自己的孩子。为祈雨灭灾跳神,火灾灭了,而宝贵的生命再次逝去……他们坚守着一份执着的爱或坚守着一份孤独。依芙琳得知丈夫在婚前曾深爱一蒙古女子,未能成婚,而认为自己没有得到丈夫全部、纯真的爱,而折磨了丈夫一生。这种错觉或孤独只她认为,凡是相爱的人都不能长久,故断然给儿子娶了一个儿子不接受的姑娘,导致“软弱”的儿子自杀。当唯一的儿子自杀后,他的丈夫暴怒了,以强奸的方式迫使她再生一个孩子,来延续为人父母的那份爱。而依芙琳被她内心的爱扭曲了,她以残酷的方式导致流产,不给她丈夫再生育一男半女,这难道不是中孤独中的一种坚守吗?!主人公是一个九十岁的老妪,她的父母及她同她的两任丈夫相亲相爱,而鄂温克人独有的生活方式,使他们早早地分开,那种爱是那么清澈、干净而纯粹,是都市人所向往的。他们热爱、敬畏、感恩于自然。鄂温克人的生活状态完全原生态。他们用桦树皮做船、做器皿;将柳丝揉搓柔软来应对女人的月事;用草药治病救人;用萨满似乎能够与神相通的方式来排灾解难。他们依据驯鹿找寻食物归来的时间判断生活圈子是否适合驯鹿的生长,当苔藓不多的时候,而不顾天气的恶劣、族人身体状况的好坏而迁徙,保证了驯鹿的繁衍生息。现代文明人打破了这种自然与平静,他们进林灭绝性地砍伐林木以建造文明人的家园,他们“善意”地在山下为鄂温克人建造新家园,试图以所谓的新科学、新技术而完成驯鹿的人工喂养。结果,文明破坏了自然、打破了鄂温克人的生活与文化的传承,几乎灭绝了驯鹿的繁殖。鄂温克人在新家园中找不到自己的家、找不到自己的生活更找不到自己的内心!

闪光的河 流逝的河

对于阅读者来说,迟子建是一个令人放心的作家,也就是说,她不会让你失望。在读《额尔古纳河右岸》之前,这种信心主要来自于她的中短篇小说和为数不多的散文。我至今仍可历数她至少十篇以上给人印象深刻的中短小说篇名,比如《清水洗尘》、《雾月牛栏》、《白银那》、《朋友们来看雪吧》等等。但是我一直觉得,以她的语言方式和结构方式,写一部数十万字的长篇而能保持中短篇小说建立起的文学标高,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在她的长篇《伪满洲国》出版后,我即从各种消息中证实了自己的这种担心。但是,我终于还是读了这部《额尔古纳河右岸》。最初的原因是它获得了“茅盾文学奖”,授奖辞中说它,“具有史诗般的品格和文化人类学的思想厚度”。当然,并不是获奖的书就值得购买,对另外三本书我就毫无兴趣——因为他们达不到我的阅读要求。我从一个阳光照耀的初春的上午开始阅读此书,几乎是手不释卷,在第二天读完了“清晨”和“正午”两个部分。我得说,这是一部了不起的作品,在阅读中我有了基于文学本身的久违的沉浸。即使作为一个挑剔的读者,也不得不由衷发出赞叹。作品以鄂温克最后一个酋长女人的口吻,叙述一个民族的生存、坚守和文化变迁。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这是它的第一个句子。这些比喻的、完成式的、叹息着的句子,有一种来自命运本身的苍茫意味,简约、直接,使忧伤与诗意洋溢而出,为整部作品确定了基调。这部作品有着强烈的“唯心”色彩,大自然中的树木、野兽、河流、天空、星月,有着和人一样的灵性,或者说是神性,这使它超脱出我们当下的尘世经验,显现出清新、原始的格调。奇怪的是,在阅读过程中,它常常引发我类似怀乡的忧愁——我会忽然想念已经远逝的葱茏岁月、想念少年时代的田野、某个初春曾经去过的山林,想念起初恋或者倾心夜谈的朋友。有多个评论说,这部作品是一个民族的史诗性挽歌,如果以一个读者看,这首挽歌并不单单是哪个民族的挽歌,抑或还可以说是一曲关于某种美好生活的挽歌、关于人类某种价值观和生命方式的挽歌。人们仰望天空,沉醉河流和山林,心中敬畏神明,唱着单纯的歌曲,生于“风声”,最后又被埋葬于风中。作品中除了作为主要人物的形象之外,更为动人的是变化的白云、闪烁的星光、能望见天空的希楞柱、驯鹿、月亮、萨满的舞蹈、桦树与松树、明亮的流水,它们既是人物的生活背景和依据,也同样是书中的主角。它们共同构了这个世界美好而又脆弱、欢乐与苦难交织、幸福中满含悲伤的生命景象。“精神清冽,内心温暖。”我这样指认迟子建小说的特质,她的一系列以中国最北方为地理环境的小说,大多有着白雪墓园般的安静,空气寒冷,一尘不染,却又有着静静燃烧的火堆般的心情。在那里,人类有着美好的品行,似乎人类与世界、自然以及宿命已经和解,因此苦难和死亡不再是可怕的和痛苦的,而仅是生命的另一内容。如今这部《额尔古纳河右岸》,除了她一如既往的真挚、澄澈和温情脉脉,我从中读到了更多的哀伤和悲悯。我一直认为,一个作家具有宽阔深刻的悲悯情怀,才有可能走向伟大!那么这部作品是一个作家持续成长的结果?还是迟子建本人的生命历程获得了文学上的补偿?我曾从作家王树增口中听说,当年在北师大作家班同学时期,莫言和迟子建是两位最勤奋的作家,每天就是大量读书、写作,据称迟子建每天能写一万字。这点,我们从迟子建海量的作品中就可以想见。“天赋是靠不住的,出类拔萃需要长久不懈的努力。”另外,作家的个人经历也会影响她的作品。大约在2002年,也就是写作这部作品的三年前,迟子建的丈夫(漠河县委书记)因车祸撒手人寰,一对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的情侣从此天人永隔,可以想见,那种悲伤是如何让迟子建身心痛彻,我们并不知道在以后数年她如何从中恢复,在她的生命中又留下了怎样的痕迹。但是我相信,《额尔古纳河右岸》这部作品中,有了以前所没有的东西,看看她对一个个死亡的描述,那里有多少沉重的的叹息和无奈的与泪水!作为一个小说家,迟子建从来就不以塑造人物、讲故事、设计冲突和结构见长,而是以优美的语言、从容的节奏、丰富的意象取胜,她所做的不是描绘具体事物,而是倾述,从内心向世界的倾述。事物经过心灵的含蕴之后,再表达出来,那些文字就被赋予了精神意义。语言因此产生了内在的节奏和张力。品读一下某些段落,它们几乎可以咏唱,即使并不押韵,却有一种明显的音乐性。我以为,中文之美包括了多个层面,每个字词在它有本来意义之外,还有着独特的形状,独特的色彩,独特的声响,甚至还有独特的味道和触感。从事写作的人,如果反复推敲过一万个以上的好句子,最好是你曾经有较长的诗歌写作经验,就一定会对文字的形状、色彩、明暗、声音和气味有所领会。迟子建这部作品中的语言,可能是她作品中是好的语言(我能不能说也可能是中国当代小说中最好的语言?),比喻丰富,感情充沛,色彩绚烂,节奏感极强,就像那条闪光的额尔古纳河,丰盈、宽阔,伴随着风的歌吟,在夏日山谷中汤汤流动。当然,它述说的是一个关于生命与死亡的故事,关于美与哀伤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出现和消逝的故事。已经写得太长,但我还有另外的话说。这部小说尽管优秀,却远非完美。我的所有关于“好”的感想,基于本书的前两个部分,“清晨”和“正午”。我认为“黄昏”一章的写作水准与另外的部分有着较大的差距,它显得驳杂、气短,就像一个奔跑者忽然力有不逮,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这不能归结于本章所要表达的时代内容,即使单从语言上看,它的节奏在许多地方已经失去了。长篇小说的创作,是对一个作家心力和体力的双重考验,即使作家有很充分的准备、很充沛的激情,也需要掌握合适的进度。在后面的跋中,作者说自己两个多月写成了它,而在第二卷之后回了哈尔滨,依我看,就是从那里,第三卷发生了松弛和溃散。那么,如果你去阅读它,用心地看“清晨”“正午”“半个月亮爬上来”和“跋”好了。“黄昏”一章,完全可以读得更快些。

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

一直很想了解我国少数民族的生活,因为觉得那些民族可能有汉族人原就没有的或是已经消失的很多东西。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满足了我的这一愿望。该书荣获了第七届矛盾文学奖,迟子建又是一个温婉细腻胸怀天下的女子,在书中,她以简洁、清新、时而热烈,时而沧桑的笔调,讲述了中国最后一个游猎民族——鄂温克族从兴盛到衰亡的故事,以九十多岁的氏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为“我”——我的出生,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家族的兴旺,我的婚嫁,我的衰老,家族的衰落……这是一个生活在大兴安岭深处的民族,以游猎为生,唯一一个放养驯鹿的民族。驯鹿对于鄂温克族人,如同牛对于农作的汉人一样,是生活的必需,可以骑坐,可以帮忙拖回猎物……但驯鹿又比牛娇贵得多,不吃枯草,不能圈养,只吃新鲜的蘑菇和地藓,长年生活中旷野森林之中。所以鄂温克族人,为了驯鹿的食物,必须经常搬“家”,那个以几根松树,一些鹿皮桦树皮覆盖的希楞柱。他们崇尚自然,尊重自然,敬仰神明,爱憎分明。他们冬天烤火的树,是枯死的树。他们搬迁时,会将原地收拾干净,不留一点杂物。食用熊肉、鹿肉前会有祈祷仪式,对动物有怜悯之心,尤其是对驯鹿,类同于同类看待。对人和动物的生老病死都有足够的敬畏。萨满是他们族群中唯一能和神对话的人,书中的女萨满妮浩,每一次救助临死的人,都会失去自己孩子,因为向神要回一个人,必定要另外一个人替他去那个世界。妮浩痛心,却还是不能对求助的人无动于衷。族群中若是有一人缺乏怜悯之心,人人恶之。吃不完的食物和用不完的物品会放在一个离自己较远的仓库里,仓库里的东西少了,也不会有人来追究,因为他们相信一定是救了别人的急。若说这个世界有“相信”二字的话,他们的言行就是出于对他人足够的相信。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回报他们以信任。不断的有林业工人开发大兴安岭,破坏他们的生养之地,驯鹿无处觅食,数量急剧减少。2003年,国家给鄂温克族族民在陆地做了安置房,让他们搬离森林。可是他们离得开,驯鹿离不开。森林不可待,陆地不可活。他们只能消亡。后来在一段纪录片中,看到从鄂温克族走出的画家柳芭回到森林,在溪水边梳妆,描眉,在希楞柱里穿针引线做桦树工艺品,将老母亲扶上驯鹿背涉水远行,身影越来越远,不禁想起前几天儿子背给我听的《桃花源记》——“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现在,我们只能在迟子建的作品中,去追寻消逝的鄂温克族人的故事。还好,有她在,要不然我们不就一无所知了。

史诗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读它,因为没有大段的时间。真正读它的时候,又读得很缓慢,像一杯甘甜的酒,想喝又在喝的时候不那么舍得。这真是一本好书。情境的描写让人心动,虽然我并不喜欢北方。鄂温克人天然对自然的爱和敬重,每一株草每一棵树都和人们平等,都带着从生而来的生命与宿命,像这个世界就是让所有看见所有的一场过程。河流,雪花,河岸,每一种活着或者死去的动物,相互的联系是宇宙可以发现和感知的秘密,鄂温克人知道,萨满知道。语言的描述像诗歌一样,就像他们内心与诗歌一样的情怀。活着就是努力唱这首歌。岁月流走,从年轻到垂暮,读起来,听起来,就像一首史诗。

自然而然

这是一个与大自然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的民族,带有大自然的包容、残酷、顽强、净化与神秘,他们就这样生活在童话般的世界里。在他们的生命中,出生就如树上结出的果实,死亡犹如飘落的树叶,轻轻地来,悄悄地去,整个过程却极其绚烂。相较于顺其自然的鄂温克人,那些肆意践踏环境、试图改变地球的人,才应该被称为“野人”吧。我想真正该倒下的不应该是马粪包。。。

不错

作者以鄂温克氏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的身份自述,讲述了游牧民族的生活以及中国的发展和一些重要历史事件如抗日文革等对他们的影响。他们敬畏自然,跟着驯鹿搬迁,在山中打猎,跳舞。他们有自己的神。他们有自由的爱情,产生于电光石火之间。除了游牧民族的人,作者还刻画了俄罗斯的商人,日本人,汉奸,文革时下乡的人。人物都有各自的性格,同时也有各自性格中的缺陷,可是他们内心大都是善良的,或者说,有道德底线的。然而随着他们与山下文化的交流,他们那股淳朴的民风逐渐丧失了,随着现代化的进程流向世俗。画家伊莲娜,在这两端苦苦挣扎,最终在洗画笔时溺水。妮浩是最后一位萨满,她跳神时每救一个人,自己就要死去一个孩子,但救人是她的职责,即便是马粪包,偷驯鹿的人这样的坏蛋,她依然牺牲自己的孩子相救。最终,马粪包回归正义,偷驯鹿的人也帮她找回了贝尔娜。她的生死观已经超越了世俗。伐木工人进入森林,是游牧民族的末日,也是森林的末日。游牧民族下山,剩下零星的火力苟延残息,让我们为之叹惋

写着玩

那天问一个在学校的朋友有没有什么书推荐,她推荐给了我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特意强调,非常好看。对于一个几年不看书的人来说,看完这本书之后,我没记住书名、也不记书里大多数人物的名字,想起来写笔记也是为了输出点东西。没关系,反正就我自己看。但是我记得那夜晚的风声、记得那月亮、还有萨满。想起了以前看狼图腾的时候,那浓郁的民族特色,骑马放羊。在《右岸》里,是放鹿。幕天席地,住在自己的帐篷(我忘了书里怎么写的了)里,为着驯鹿定期搬迁。如书中所写,它们喝的是晨间的露水,陪伴他们的是鸟儿蝴蝶,它们是有灵性的。而书中的这群人,也是生活在天地精华之间,让我读着的时候自惭形秽,每次读民族的书,我都会有这种感觉,因为感觉自己离着自然太远。对于书中最感兴趣的,就是萨满。难道在以前的民族里,真的有这样的神力吗,可以预知,可以让腿上的伤痊愈,可以改变生命的力量。但是读起来,却是这么令人沉迷。那时候的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不必揣测人心。但是,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主角在以第一人称诉说她生命中的一位位离去的时候,也没有过分的悲伤感,仿佛这都是大自然早已安排好的。

渺小与庞大的对话

鄂温克人,这个我可能连名字都不大能念好的民族,却在这本书中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迟子建的文笔尤其丰富,文学性特别强,由一位鄂温克画家柳芭的事迹得以启示,从她看到这个游猎民族被现代文明所逼迫,毁了家园,灭了文化,在心痛和惋惜的时候,写下了这部家族式的挽歌——《额尔古纳河右岸》。在许多汉人来看,游猎民族,特别是这些生活在大山里的游猎民族是愚钝、野蛮、不开化的……如果你走进大山,走进他们的生活,你才能发现启示这些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坚持信仰、爱憎分明的人才是最温润的民族,他们比被现代先进文化所教育的我们更懂得爱与恨,生与死。在我看来,这个渺小到几乎要消失的民族,他们原始的游猎生活的逐渐消亡似乎在告知着我们庞大的现代文明的野蛮正在消蚀着人类本应有的根。他们尊重生命,敬畏自然。这在很多少数民族身上都可以看到,那是因为他们的生命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而又那么强大,与自然亲近的他们不论是对植物,动物都有他们特有的方式。他们知道树木是大山的子孙,它孕育着大山中所有的一切,所以他们不会乱砍伐树木,正是因为这样,大山才会给他们更多的食物让他们能够生存下去。他们与动物永远是食物链的平等关系,人并不是处于食物链中的顶端位置,不会随意乱捕杀动物,打猎与他们来说,无非是解决温饱问题,在我们每天头疼自己是吃中餐西餐,还是日韩料理,吃荤吃素,还是甜点零食的时候,他们的食物选择,却只有一个,那便是不要挨饿。所以不要说他们野蛮,因为在生存面前,人人都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他们同样也敬畏自然,在山里,住着他们很多的神,山神,风神,树神……他们之所以那样敬畏自然,那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也是自然中的一部分,人类是渺小的,你尊重大自然,她必定会给予你安定的生活,丰富的食物,而一旦你蔑视她,那你的生命自将断送于她。且不说愚昧,想想我们打着发展现代文明的旗号,大肆砍伐森林,围海造田,修葺大坝,大建工程,自然环境被破坏,泥石流,洪涝,沙尘暴……恶劣的气候便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惩罚,即便是这样,仍然挡不住人类破坏自然的脚步,愚昧和野蛮,到底是谁?他们有着坚定的信仰。除了大自然是他们的神,他们当然还有自己的神,神能帮助他们在困境中寻找到出路,在迷茫中找到光明,任何人都不能违抗他们伟大的神。在无神论者看来,也许这些想法是如此的可笑,科学才能让你解决病痛,智慧才是困境的出路。这些观点都没有问题,可我要说的,就是人的精神力量,信神也好,信科学也罢,这都是信仰,大千世界,每个人都会时时迷失自己,而唯有信仰,会让你的痛走的快一些,幸福多一些,你会相信生与死是必然,那你就能早早放下,你会相信凡事必有因果,你就会坦然面对一切后果。看上去是如此的逃离现实,但用自己那么渺小的力量来与命运抗争,确实会有强大的无力感,所以,信仰能解决这些困惑,这是精神的力量。他们爱憎分明。爱上一个人和恨一个人也许就是一瞬间,我更希望能和他们一样的去爱去恨。没有物质的牵绊,爱一个人就是发自内心的声音,喜欢就在一起,给自己深爱的人生孩子,生活简单美好。恨一个人就恶言相向,大打出手,打完之后恩怨消散,不再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如果人人都像他们那般简单直接的表达感情,那就没有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而棒打鸳鸯,年轻小伙也不必为了买不起房而被女朋友嫌弃,公司和单位也不会因为看谁不顺眼就搞宫斗大戏……爱与恨,本该就这么简单。虽然这样,他们的命运也逃不过劫难,文明的消亡,家园的毁灭,他们不再是大山的子孙,人人都下山去住房屋,再也没有人去跳神,连饲养驯鹿都不再需要,只有那位九十多岁,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还坚守着她的家,月亮和太阳才是她力量的源泉,那个比她岁数还老的火种,才是她坚守的希望。虽然那个希望是如此的渺小,但是理想的火苗还在,人类若是能警醒,火苗依旧燃烧。这本书不仅仅写鄂温克人,更重要的,是让更多的人能找到自己缺失的那部分人性的东西,也许能在庞大的现代社会中找到最渺小又最真实的真善美。

静心观《额尔古纳河右岸》

前段时间和老赵聊天,提到买了本《额尔古纳河右岸》,当时提出了一个看法:买亏了。老赵追问原因,答曰:写的太淡了。是的,近几年,相当一部分中国的成功的小说,都不出两个角度:地域的和民族的。感觉这样写,可以获得更大的成功。说到地域性,有贾平凹和陈忠实的陕西、莫言的高密、余华的浙江农村,还有前段时间那本不是很成熟的《笨花》,无疑都是地域性的作品。说到民族性,则有阿来笔下的藏族、姜戎笔下的蒙古族、霍达笔下的回族。我当代文学看得少,大体就想到了这些。其他也有一些类似的成功范例,比如写历史,但是近几年无疑缺乏了一些如《沉重的翅膀》一样的优秀的反映社会现实尤其是政治改革的作品。反腐倡廉的作品不少,不过在文字的雕琢上,差了一些。提到《额尔古纳河右岸》,我个人感觉首先是:这又是一部民族作品,出版了好久,始终也没有买。那天在三联书店转悠,觉得怎么很久在图书馆淘书,不支持作者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买了本《额尔古纳河右岸》。买回来第一个震惊的事情就是:迟子建是个女的!天……我认罪……也算是文学票友,这个居然都不知……于是怀着负罪的心情使用了著名的山寨维基——百度百科,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迟子建女士的作品我也没有看过……可能曾经看过几个短篇小说,不过中长篇是没有……于是又认罪了一下。但是真到读的时候,感觉始终是一件事情——淡。作品写的太淡了。有些可以大写特写的东西都没有得到充分的涉及。比如,当年读《白鹿原》,感触最深的就是白鹿原里面拥有的大量的对于历史结合部的描绘。感觉在《笨花》中看到了《白鹿原》的影子,只是写的太过疏浅,而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对于历史的描写,太少太少了。中俄贸易,一笔带过;中日战争,一笔带过;文革,一笔带过。放在《白鹿原》中,这都是大写特写的东西啊。太多了一笔带过,作品用一个字形容,就是“淡”。若是展开了写,恢宏一些,会好得多。从宏观上展示出鄂温克人的一个绚丽的画卷。等等。不是这个样子。首先,这个问题是不是太简单了?难道,迟子建女士想不到,难道收获的诸位编辑想不到,难道茅盾文学奖评审委员会想不到?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其次,这样换个形式写,是不是很难?不会,应该不会很难。迟子建女士在后记中写了自己对于鄂温克的调查,很详尽的那种。因此,结果就是:迟子建女士是故意这样写的。因此,我又认罪……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了……下面就是,为什么要这样写?原生态,永远保留自己原生态的生活的决心和努力。作者是以一个部落酋长的第一人称写就的(宣传材料上还写有“部落里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话说,就不能写成妻子么……何况,这个部落既不大,部落酋长又经常换,实在不知道这个宣传者有没有看过这部书),那么,肯定是要以这个第一人称的角度来描述,在她看来,死了五头驯鹿,比日本退兵要重要得多,自己部落里有一个人死了进行他的葬礼,比文革也重要得多。但是,真的不得不离开生育他们的土地,走出森林的时候,她不再简单的论述,生活的不适,对于外界的迷惘,期待回到丛林中的期盼,都详尽的得到了描述。视角,决定了文章的内容。无论外面世界的变化,我们只是安静的养着我们的驯鹿,安静的供奉着我们的萨满,安静的逐水草而居。这才是真正的鄂温克。不错,迟子建女士也就是想给我们看一本真正的鄂温克的书。感谢迟子建女士,实在是一本让人有看第二遍冲动的书。

那片流淌在血液中河流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增广贤文》)——题记今晚看完第二遍《额尔古纳河右岸》,又是一阵沉默。记得当时在飞机上看完第一遍时,哭得泪眼滂沱。当“我”作为我们民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来叙述自己充斥着苍凉的九十多年岁月时,那些生离死别,奉献与牺牲,坚守与放弃,报复与背叛,沉闷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会死亡。人们的出生时大同小异的,死亡却各有各的走法”。这是迟子建在书中的概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深深地被这个大兴安岭深处的少数民族所震撼着。他们是这样地虔诚与热爱着那片森林,相信着宿命轮回。他们的生活随驯鹿而迁徙。他们生活充斥着那些林林总总的祭祀习俗和传说。他们靠捡拾森林里的枯木枝为柴。他们尊重他们的神”萨满“,他们也相信着一命抵一命的因果轮回。他们是这般有情有义。他们的故事像一条来自远古的清澈河流,唱着清脆地歌谣,夹杂着时代的历史感,却又同时涤荡着我们那颗在现代文明下疲惫不堪的心灵……可是,他们却也面临着迷茫,在山林和城市中摇摆,甚至堕落、迷失。有些时候我会开始怀疑,如果没有那些我们肆无忌惮地开发,他们的人生根本就不会被我们都市的红灯绿酒而打破。如果没有那些四通八达的铁路进进出出,他们以驯鹿迁徙的生活会一直和谐地持续下去。”没有路的时候我们会迷路;路多了的时候,我们也会迷路,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虽然,在另一方面,自己却也不得不承认,世界的进步就必然意味着这一切。但又或者说,是因为生活给他们所带来的改变太突然,以至于新生的一代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就必须要来面对这场全新挑战……但看到伊莲娜作为鄂温克人第一个大学生走出森林之后,却又最后在森林与城市之间摇摆不定的时候,那种矛盾与彷徨,有些心疼。她热爱绘画,森林、驯鹿、蓝天、白云是她永不枯竭的创作源泉。她每年都会回来,一两个月后却又会嫌山林冷清寂寞,没有酒馆,没有电影院,而又离去。然后过不久,她又回来了。她每次总说自己不会把画拿到山外去,但一完成创作之后,她又是抑制不住地进城去了。她就这样往往复复地频繁重复着,至死都没有找到自己心中的那片平衡之地。有些凄楚和悲哀。总觉得属于鄂温克民族的旋律不是那种像江南水乡般的柔和,也不是一种雄浑的,任狂风雷电侵袭岿然不动的游牧豪迈赞歌,而是一种柔中带刚的,却又和谐相容,相辅相成的旋律。他们很自然地栖息在森林整个食物链的中央,生老病死着。没有现代科技的医生,只有萨满和他们所相信的那些神灵。他们的信仰,将世间的得失守恒体现到了极致。无论是当初的尼都萨满还是后来的妮浩,当他们穿上神衣,灵魂由神灵支配的时候,为冥冥众生跳起舞蹈祈福的时候,总是有人离去。无论是那只替列娜失去的驯鹿,还是后来为了救人分别离开人世的妮浩的三个孩子:果格力、交库托坎、还是耶而尼斯涅,都是一命抵了一命。萨满在书中,将人间的大爱体现到了极致,他们在明知道会牺牲自己的骨肉,却仍然选择了救陌生人的性命。这也便是“我”曾劝妮浩,让她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别人的孩子“的原因,这样便不会那么伤感。妮浩的神歌总是那般哀婉,见过了太多自己骨肉的离去,最后妮浩选择了将“麝香”揣在自己的怀里,终生不再生育。伊芙琳的一生如果要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便是”怨“,至死都不曾原谅。我始终都忘不了伊芙琳叉着腿站在坤德面前时嘴角的那抹报复的笑容。“那两条腿就像被狂风吹打着的干枯的树杈,剧烈颤抖着,从腿中央渗下一滴一滴的鲜血,鲜血为那片雪地点染了一片艳丽的红豆站在坤德面前,血从她腿中央一滴一滴染红大地”。只是为了终结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小生命,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在冬日驾着滑板车,在山岭雪谷间穿梭了一天。只因当初坤德遵守了“父母之命”,放弃了心爱的蒙古姑娘娶了伊芙琳,祸根就已买下伏笔。当怀着金得的伊芙琳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她再也没有接受过坤德的求欢。她始终不能原谅,不能接受那个可能在深夜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的他。她再也没有相信感情,留给这个世界和身边的人只剩下了她的哀怨。

这是一部民族史诗

看完狼图腾后,搜集相关的书籍,发现了这本书,放进kindle很久却没有继续看的欲望,可能书名太平庸,激不起好奇心。但偶尔开始翻看时,却变得欲罢不能,开始看之后,我戒掉了电视电脑,牺牲掉休息时间,愣是在3天看完了。看完之后还沉浸在波澜壮阔、荡气回肠的故事中,久久不能平复;由于对这本书的认可,我进一步查了作者的相关信息,发现作者是个名副其实的实力派,便更加认可了这本书;这里有民族神话传说,但你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传说,或者真实存在。读这本书时,我不止一次发问:这是真的吗?然后带着疑问继续读下去。这里有令人痛心不已、唏嘘不已的感情故事。这种来自草原的感情比起城市中的感情来的淳朴、壮烈、单纯、原始的多,它拨出了生活中的琐碎,只纯粹的展现最厚重的感情,也教会被尘世迷乱了心性的人们感知最纯粹的感情,这无疑是一种救赎。草原上民族的汉化是一种悲哀,但却不可避免,狼图腾揭示了这个道理,这本书后来也说明了这个道理。看书的人却也只能扼腕叹息。

看多了马克思,应该看一看这种书

-----可能是没看进去吧,刚开始就感觉是一直在介绍人物,半天没有开始讲故事,看的有点焦躁了。发现现在看书有一点这个样子,看言情吧是看着看着自然而然就有画面感了,而看其他的书要告诉自己要给自己画面感,这么一想,画面感才出得来,速度和流畅度、理解度什么的也就一下上去了。对这些偏文学的东西总是不能真正的提起兴趣来,在“这是本好书”“你需要多看点书”这样的暗示下看完了很多书,看完之后也确实承认这些书确实是难得的好书,但是要我从心底里喜欢他,像看言情那样情不自禁的多看几遍、无聊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的冲动还是没有。-----萨满。想了一下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里面的人物,少数名族的长长的名字现在已经不记得一个了。萨满,相当于巫师吧。在里面是一个重要的角色。一个西北的游牧少数民族,有自己的信仰和本民族特有的世界观,对大自然充满了敬仰,顺应自然。风藏、夭折的孩子用白布包裹着扔在向阳的山坡上,吃捕获的猎物之前要先敬神,会在不同的地方特殊的仓库,路过的人需要救急里面的东西都可以随便拿。总的来说很淳朴吧,单纯,友爱,崇敬自然。这样的一个民族的种种。-----在现代社会开始影响他们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样的一个民族应该是被人们认为落后的,随即想到,不论现代社会有多文明开化,其实这样的生活方式,这样的生活态度才是最科学的,又想到黄炯,能脱离现代社会,到深山的寺庙里去修行是她的理想之一,研修风水、八卦这类的东西也是她的兴趣。接触到的现代社会越多,越深入,被科学教化的越多,反而突然觉得,好像古代中国五行八卦才是世界的本质。在我们不断探明科学的时候,背后有真正的白发苍苍的高人在摇头,在轻笑。-----就像这个民族信仰万物有灵,冥冥中有神灵在掌管着一切。

回忆我的林中岁月

林中岁月和城市生活真的很不一样:林中岁月,虽然一个乌力楞里只有几十人,但朝夕相伴,亲如一家:每天一起围坐在营地的篝火旁吃饭;男人们一起外出打猎;女人们一起在营地晒肉干、熟皮子、带小孩;驯鹿找不见了,就一起出去找;不仅有小家,还有大家。城市里,人来人往,生活的圈子大了许多,虽然可以交到更多的朋友,获得更广的人脉;但住的却四零八落,回到住处就好像突然到了另一个真空世界,心中不经意间就少了些什么;住在林中和城市生活也有一样的地方:公义也许是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永远不变的唯一真理;而作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萨满,为了帮助氏族里碰到困境的族人,就得付上十分沉重的代价,有人生、有孩子甚至自己的性命。但是童年永远都是美好的,也许那个时候,不懂什么,反而活的轻松快乐。

还我一个故乡

每当读起《额尔古纳河右岸》《狼图腾》这样的文章,就让我不知不觉的想起了熊佩云在《一个村庄的中国》中开篇提到的那句“谁人故乡不沦陷啊”。整个中华民族的文明史就是以少数名族的沦陷史为代价的。而像我们身处中原大地,也难逃被沦陷的命运。看完作者的故乡,我也想起了我的故乡,虽然我们的故事可能没有作者的那么精彩,但是我们一样有我们的文明,我们的传说。可惜在下不才,没有作者那么好的文采,所以没有力量为自己的故乡书写一部作品。纪念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那个时候天是蓝的,水是可以喝的。我一直都是喜欢读关于历史类的小说的。一种文明,带给我的往往是一种不同的感觉。那种有别于城市千篇一律的灯红酒绿。没有故乡的人最寻天堂,有故乡的人回到故乡。所以在书中所有的鄂温克人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虽然已是国破山河在。也许有那么一天城春草木深。那个时候的鄂温克人才是真正的猎人。以前我是很羡慕那种:“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那种感觉。想不带在深林深处,也有这样美好的传说。这样美好的生活。可是现如今草没了,树也没了。还作者一片森林,还鄂温克人一个故乡。还我一篇土地,让我重建家园。

男性与女性视角,历史与真实

朋友推荐下阅读的小说,以一位老妇人的回忆口吻,描写鄂温克人近百年的民族故事。整体故事还是挺有趣的,原始的森林牧民生活状态十分艰辛。不过读完了倒是很快,也很开心。对于原始民族的描写,能想到的电影也很多,比如《与狼共舞》、《赛德克巴莱》。我觉得处于女性视角,或者作者的选择角度,故事里面血腥残忍的事情可能有些弱化,对于原始民族的生活也不可避免的给予了很大的美化,虽然很多故事和人物的命运还是挺惊心动魄的。描写的画面感很强,关于定居的争论大概是游牧民族无法逃脱的宿命。 为什么叫右岸哪?大概就是河的南岸,以河的流向为前,河北为左岸,俄罗斯/苏联一侧,右岸为我国境内吧。里面还提到了康德的年号,怪怪的,是伪满洲国的。有些有趣的细节,如吃熊肉之前要学乌鸦叫,想象一下,实在是很可爱。仅就比较关注的几个方面简单的说说吧: 一、 萨满 很多人估计读书后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萨满了,可能就是东北土话里面的“跳大神”。尼都萨满和妮浩是先后的两任部落内萨满,其萨满舞的描写很美好,大概就是围着篝火而舞,但大抵与很多印第安电影里面的篝火舞蹈差不了太多吧。祭祀时的衣服和祭拜的神像,其实也都很简单。 且不论萨满究竟有没有神力,但其平衡,一命抵一命的逻辑还是很有趣的,类似的还有笑傲江湖的平一指,日本动画《钢之炼金术士》等。萨满和酋长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很多日常大事,萨满都可以借着神的名义而加以变更,酋长大概要负责日常生产捕猎的组织吧。尼都萨满终究也没有和口述者的母亲在一起,其实从前后文来看,萨满结婚似乎也不是什么忌讳的事儿。 二、 外部的朝代 从时间跨度上来看,按大的朝代,口述者应该出生于清末民初,年轻时期经历了民国、伪满及建国,似乎早期在部落贸易里,俄罗斯人占主导地位,这可能也说明了俄罗斯/苏联人在当地的影响力,所以后来日本人驱逐俄罗斯人也是日本对山地实施了实际控制的佐证。日本人以前,没有官府代表来到部落,部落人只见过行商。新中国建立后,镇上的干部也是多次上山,并最后把大部分人劝下山定居了。 对于外部政权,部落采取了默认其权威的态度。日本人要求全体男性下山集训,就都乖乖的下山了,虽然为部落在山里的妇孺们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不便。其前辈海兰察大概也是这样从军,默认了清朝的权威。之后的叙说,说男子们曾到江北的苏联地区进行过渗透和侦察,后来,还提到参与了搜捕日军的工作。如果细考历史的话,部落男子应该帮助日军对付过抗联。 三、 一见钟情和婚恋 口述者的两次婚恋的来临都很传奇,类似于一见钟情,大概这位女性的形象和魅力也过人吧。其余人的婚恋,很多也都是属于一见钟情,在某次集会上见过,或者某次两个部落互相见过,适龄男女见面后就会大胆提出意向。大概没有其他的平台、相亲大会之类的场合,可供慢慢了解或日久生情。不过直接的方式也许就是最好的。因为住宿条件的限制,幼年子女大概很小就对性生活不陌生,所以适龄男女结婚的愿望大概是很强烈的吧。 四、 汉人的形象 汉人的形象开始是很飘渺的,第一个出现的,是一个代替俄罗斯商人出现的行商,这大概和《赛德克巴莱》里面的杂货店老板属于一路吧。而后随着新中国对于山区的统治深化,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汉人,虽然其形象似乎也都不高大,有的实在还能猥琐。 五、 战争和部族之间 书中一直没有描述真正的战争场景,虽然当时存在着很多战斗,不管是苏联和日本之间,抗联和日本之间,后来的国共内战。伊万参与了战争,但他只是个传说。各鄂温克部落之间似乎能和平相处,这有点儿怪怪的,如《赛德克巴莱》《与狼共舞》,同族之间争抢资源,牧场、猎场、水源地等的战斗是惨烈的,有的仇恨甚至是世世代代相传。大概作者刻意回避了这些。 六、 违法或违反道德 虽然没有明确的法律法规,但部落还是有明确的道德行为规范,但书中没有说明特别的犯罪后,会出现何种惩罚或结果。偷盗、仇杀、通奸、性暴力、亵渎神灵都是常受惩处的方面,但书中唯一偷窃的例子,还是山外的几个汉人。书中有几次说到某个人引发众怒的行为,如马粪包的很多事情,但最终似乎也没有真正的惩罚。 七、 阉割情节 中国的文化或文学艺术中,有很深的阉割戏份。拉吉米马背上致残,这一点其实是有点儿不可想象的;马粪包也为了谢罪自宫。大概在一些文化中,为了谢罪,宁死也不会自宫,中国的这种文化传统,实在不知道是个优点哪,还是个缺点。 八、 马 鄂温克部落中,马不多见,大概是因为山林生活,适合大规模放养的还是鹿,而马虽然具有速度耐力等方面的优势,实在是山林中的奢侈品,而且不容易养活吧。这点和草原上的牧民有很大差别。 九、 父母与子女,怨妇们 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包括婆婆儿媳的关系,也很值得考究。捡到女儿马伊堪的拉吉米,因为身体残疾的问题,对美丽的女儿有一种过分的占有欲,而且由于其来历不明,更加使得拉吉米神经兮兮。最后马伊堪以一种惨烈的方式离开了拉吉米,也离开了这个世界。此外,婆婆玛利亚与杰芙琳娜不和,不让杰芙琳娜把孩子生下,导致杰芙琳娜流产,其实究竟有何种深仇大恨那?依芙琳到了老年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怨妇,大概每个部落、村庄、单位,都会存在着这种充满负能量的中老年女人。 十、 迁徙 类似于草原上的逐水草而居,鄂温克人也会为寻找更多的饲料或猎场而迁移,迁移大概是有一些固定的线路的,但迁徙又是一件大事甚至危险的事儿,尤其是冬天,有些人甚至在迁移中被冻死。迁徙留下的标记,固然可以帮助同伴,但也会引来仇家吧。 十一、 历史 讲述者只是说了些自己一代的历史,对于部落的过去,含糊的说了一下,以前是在贝加尔湖附近?很多原始部落是以歌谣、史诗或口头历史的方式讲述本部族的历史的,鄂温克人也应该有类似的东西或专职人员,但要写到这样,可能又要牵涉到复杂的历史和边境纠纷,所以也许作者干脆就不说了吧。 十二、 定居 小说以对于定居的讨论开始,以定居的结果而终。牧民向定居的转移,在现代化的过程中可能是无法避免的。鄂温克传统的生活方式有浪漫的一面,天人合一的一面,然而终究是靠天吃饭,生产力很低,死亡率较高的。给年轻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大部分都会融入现代社会。传统的东西,如果不能给人们带来福祉的话,逝去也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即便伤逝,也无从挽回。 各种感慨,可爱的小说。一直想说写读后感的,看完了快两周才动笔。 于北京 2014-09-14

我愿生活在希楞柱……

认识迟子建是从CRI的环球名人访,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喜欢这个出生在漠河的女作家。这本书也是她在节目中推荐的,当我拿起这本书,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并且时时刻刻的感动着。生活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人们或者说生活在希楞柱里的人们淳朴、善良、各个性格鲜明。他们以自己的方式与大自然和谐共处……

百年沧桑

因为生病和一些其他的事情,额尔古纳的百年历史,我竟然断断续续地看了一个月。看到尾声的时候,正好自己也遇到了对生死的困惑。免不了感叹一番。有时候不得不想,所谓文明,我们究竟得到了什么。物质的发展,文明的进化,造就了对人生的探索,以为如尼采般探究一下生与死的意义,仿佛自己就是精神上升华了。好像那些没有开化的游牧部落,还死守着拜天地敬鬼神的荒谬之说,就是无知的似的。可是,我怎么总是觉得,这书里的人们,尤其是这风烛残年的老奶奶,才是真正对人生吃透了看明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死亡。不管是亲人的,还是自己的。以前大言不惭,说如果自己得了绝症,绝不治疗,要体面地死去。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虽然还是觉得讳疾忌医,但却没有这么坚定了。毕竟,走在老辈们前面,这是万万不忍心的。可是,苟延残喘,也还是斗不过命运,该走的,终究是要走的。死了之后,我会变成什么?变成低我一等的猪么?然后又死了呢?再变成狗么?再然后呢?猫?老鼠?蟑螂?蚂蚁?最后呢?很小的时候,我就在脑海里演练过这个链条,最后的结论是,想不下去了。现在,也还是一样地困惑。以前看《莲花生大士》,说人死了之后有一个中阴的阶段。不是太懂。不管怎么样,人死了,都会各有各的去处,全凭这一辈子的造化。想来,我既不会上天堂,也断下不了地狱。莫非是游走于各处?唉。

他们的身上有森林、星光和河流

玲儿推荐我看这本书的时候,我还在想,一看这书名就不像能从我们学校的小破图书馆借到的样子。。不得不说一句,大活还是给了我惊喜,hiahiahia,应该要为它正名一下:其实没有大家说的那么糟啦~不过说实话,这书名第一眼我也不是很感兴趣:嗯,应该是讲一个民族的兴衰史...可是我相信玲儿的品味!她看书极多,推荐给我的都是上品~哈哈,可能是我们俩口味比较像(瞬间觉得自己的level提升了~)从“我是个鄂温克女人”开始,我就开始感谢玲儿了。根本停不下来!因为,我找不到断点。文字很流畅,故事一个接一个,你会很想一口气读完,书中的每一个人的命运都牵动着你的心,你会忍不住想知道他们的结局和这个鲜活生动的民族的命运。就像小时候听故事,讲故事的人偶尔停下来润润嗓子,你会迫切地问:“然后呢?那然后呢?”迟子建在跋中说,她走访鄂温克族人的时候,他们称呼她“建建”,单就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个民族天性中的单纯,那些心里住着孩子的人,总是能在不经意的瞬间,以最自然的方式,戳中你的萌点。迟子建的心中也是住着孩子的。所以她笔下的鄂温克,崇尚自然,率性可爱,敢爱敢恨,有血有肉,毫无矫揉造作之感。书中讲述的很多事,合上书,你就能分辨出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构的,但是在读的时候,你顾不上考证,或者,就不会想着苛问:“这是真的吗?怎么可能?”你会愿意相信这个“世外桃源”,但你知道,她实际又不是世外桃源,因为它有人存在其中,所以免不了人性的善与恶,免不了争斗,与人的争斗,与自然的争斗,免不了死亡,自然也就不可能只给你“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美感而不增添你的忧愁。情为之系,心为之缚,所以当书中的死亡来临时,真的会难过。我现在无法平静地对待生死,即使是书中的人物,也会让我难受,哪怕我知道,这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结局,我们从一出生开始就向着的方向,但是,慢慢学会更加珍惜活着的时刻,更多地感恩,去看到那些积极的一面。想想自己的责任,再不开心,都会觉得,活着就好。总之,书很好看,从别人的人生里,总能得到启发。

在夹缝中生存

我与《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本书相遇,却是在从额尔古纳河的右岸归来之后。很久没有认真读书了,因为计划再去一次东北,作为旅行的辅助读物,我选择了这本书。可能是刚从额尔古纳归来不久,很多情景和场景还记忆犹新,虽然那次旅行是自驾,算是蜻蜓点水一般略过那片土地,接触更多的也是华俄并非鄂温克族,但当在书中看到扎兰屯、海拉尔、根河、敖鲁古雅等熟悉的地名时,那种亲切感还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这是一部讲述鄂温克民族百年历程的史诗。说到少数民族,想起2012年去西藏旅行。当我随手拍了路边藏獒被藏族小男孩追着要钱,遇到拦车要钱的当地小孩,满地垃圾让人触目惊心,八廓街遍地假冒伪劣小商品时,我觉得自己作为西藏开放后趋之若鹜来旅行的人员之一,脸上红得发烧。可能就像北京人在北京、上海人在上海一样,汉人作为千百年来主宰这片土地的民族,优越感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我们总“慈悲为怀”,总想“帮助弱小”,一厢情愿地将自己的生产技术、生活方式提供给少数民族,以期望改善他们的生活。但这种“改善”,很多时候是以牺牲他们原本幸福作为代价的。2013年,我去了肯尼亚,那里虽然经济不发达,也偶尔会有盗捕野生动物的新闻传出,但总的来看,他们对野生动物的保护,远比我们这个“文明古国”来得更文明。长期与自然相伴的民族,往往更尊重大自然。就像鄂温克族的猎民,表面上看起来是靠“杀生”为生,比我们这些这些生活在城市中、双手从未沾染血污的人,似乎更”残忍“一些。但事实上,这些猎民,他们与山河湖海、动物植物之间的关系,远比我们亲近得多。他们会在猎杀黑熊之后,为它进行祭祀;他们虽偶尔会杀掉鹿崽,但更多时候却把驯鹿当做家人。“我”与瓦罗加对于教育的分歧,似乎也反映了如今对待少数民族教育的一种矛盾的状态。一方面,客观地说,现代文明、现代医疗对于改善人民生活的条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从民族生存发展的历程来看,接受先进文化对于改善民族生活水平也是必不可少的;但另一方面,去城市的画家终于忍受不了城里的生活,回到了山上却在河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种现代教育给少数民族带来的变化,究竟是喜是悲却很难讲清。生活条件好了,生活坏境却变坏了,人们会更快乐吗?如今的敖鲁古雅,如今的根河,鄂温克族人住进了城市,驯鹿生活在园里,成为游客到访的景点,不知道山上,河边,树林里,是否还有林克和达拉玛的后代,在坚守这鄂温克民族最后的一片净土?也不知道林海雪原经过开发后,是否还为驯鹿、黑熊留有最后生存的空间?一个少数民族,在汉族统治的夹缝中生存,百年之后,又会变成哪般模样?

温情

这篇小说开篇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我是雨和雪的老人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看老了雨雪。”这种自叙式的开头,在我的阅读生涯里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慢慢往下读,我感觉就是一位老人坐在对面给我讲故事,倾听者还有雨和火,孢皮袜子,花手帕,鹿皮项链,桦皮花瓶等一群无言的物品。老人讲得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投入,讲了一天我也听了一天看了一天。  这是一位和清风雨露度过了一生的老人,她以清风明月般地眼睛见证了一个名族近百年的历史。同时她也是一个无名的老人,“我不想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因为我不想留下名字了”,一位无名的老人,讲述的也正是一个名族即将无名的历史。  在《清晨》的结尾,日本人来了,娜杰什卡带着吉兰特和娜拉逃回了额尔古纳河左岸,留下孤独的伊万。“我”则在靠老宝里遇到了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拉吉达。《正午》结尾处,日本人走了,因反抗日本人逃走的伊万突然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他参加了苏联红军,“我”在拉吉达死后遇到了第二任丈夫瓦加罗。《黄昏》中亲人和族人们一一故去,剩下的族人们选择离开世代生活的山林,只剩下“我”和安草儿。  小说中感人最深的还是充满无畏精神的萨满文化,尼都萨满去世三年后妮浩成为新萨满,第一次为一个生病的小孩跳完神,自己的孩子果格力就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为救对族人并不友好地马粪包又失去了女儿交库托坎;而仅剩的儿子耶尔尼斯涅在说出“如果我的额吉遇到危险,我愿意替她去死”后真的代她死去;甚至为了救一个来族里偷驯鹿的少年,她牺牲了腹中的胎儿。唯一剩下的女儿贝尔娜从此逃离家乡,直到妮浩去世才回来。而最后一场求雨跳神,则跳完了妮浩自己的生命。  小说中所反映出来的萨满文化,除治病招魂求雨外,还有祭祀、超度亡灵等作用,那些神乎其神的描述,并没有给小说加上封建迷信的色彩,反而形成一种空灵的、不可捉摸的美感。  “灵魂不灭”是萨满文化的核心观念。迟子建在文中对死亡的描述是平静的,就下一片叶子落下那般自然,并不会因为死亡而笼罩上悲怆,人死了,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而对于任何生命,迟子建都是平等的。“我”的姐姐列娜早年生命垂危之际,一直幼小驯鹿代替她死去,最后她的死亡也实现了另一次生命的回归,小驯鹿的母亲又开始大量产奶了。  在死亡和不幸面前,鄂温克人是平静安详的,他们认为这是神灵的安排,无可争议。他们对大自然是怀有一种原始的敬畏,因为他们相信神的存在。  

渡不过去的河

这本书起了一个很文艺的名字,让人在翻开之前便会产生很多的遐想,一道古老的河,流向更加古老的历史深处。在那个地方,有一个静静的民族在静静地生活着。我想,每一个看着本书的人,都不希望这个民族最后的一群人也因为受到外面世界的诱惑而离开那片土地。在这个时代,那仅存的一点民族特色,犹如琥珀一样弥足珍贵。然而,那站在外面看琥珀的人,如何能设身处地地去想象琥珀之中的辛酸呢?且不说人性的本质如何如何,当外面的世界已经是繁花似锦无限美好的时候,如何守得住那一份寂寞,不得不说,是一个让他们自己都棘手的问题。身在山那边的人,带着放大镜,怀着一个观察标本一样的心走进他们的世界,然而不过是炫耀了一番自己的锦衣玉食,一番猎奇之后便不负责任地离开,这是那些所谓的旅行者。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你知或不知,但是不要轻易为鱼做代言。

平淡的感悟

许久许久,没有读过一本真正的好书了。这两年,如饥似渴的读了许多书,却鲜少有能打动我的。像流水一般地,那些书从我眼前流过,几乎不曾留下痕迹,而额尔古纳河右岸,留在了我的心中。只是抱着试读的想法去读的,未曾对它有多么高的期望。可是她那平淡的语调,晕染出一个故事,使我陶醉其中。也许总是看那些小说,是我对生死抱着极其乐观的心态,可是书中,那些生命的陨落,也是用平淡的语调叙述的,渐渐地,我也平淡起来。静默的看着那些生命消失,心中隐隐的痛,那些老的,少的,出现又消失在那片树林中,带着些许悲哀。那个部落的人,来来往往,总维持着差不多的人数,自然,平淡。是的,平淡,是我看书时的感悟。没有大起大伏——几乎没有。人们过着简单而原始的生活,平静的面对着生死,可是那份哀痛,也是直达心底的力量。我开始试着向他们一样思考,相信自然,相信神灵,相信纯真,相信,所谓的爱。他们的爱情,简单而执着,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哦,一见钟情,太肤浅,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种感情,真挚而坚定,几乎是一种信仰,让我向往。这世界太黑暗,太丑恶,人与人之间,都像戴着面具,我们叫嚣着要热烈,活的要尽情,可是,真的吗?鄂温克人,他们以一种简朴的生活方式,质朴的情感,深深打动了我,让我再度相信,世间,还有这样的美好与感动。那近乎平淡的生活,却是另一种方式的热烈,那,才叫活的尽情!这,就是我平淡的感悟。我向往,额尔古纳河右岸。

轻描淡写诉说悲伤

因为看迟子建的《这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喜欢上了迟子建,所以才看这本荣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这本书有点像余华的《活着》,但是相比起《活着》我更喜欢这本。迟子建在讲述悲伤的时候是如此的冷静,如此的轻描淡写,感觉书中九十岁的“我”只不过是这个故事中的旁观者而已,诉说身边每个亲人的离去都是娓娓道来,没有很强烈的悲恸。也许是因为讲述者是九十岁的缘故,“我”将悲伤看得是如此的轻,很多的悲伤都只需要轻描淡写讲述就可以了。但是正是因为这轻描淡写的讲述,让我更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她没有一次是因为亲人的离去而变得颓废,反而是更加坚强地继续往前走,悲伤没有击垮她,但是读到很多场景时,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落泪。当维克特结婚时她想起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拉吉达,并且是很热切地想念着他。读到那一段话时,我眼睛哄了,她不是对亲人的离去感到如此的平静,她只是将自己的悲伤留到了内心深处,有时候生活中会因为一些别的事情而触碰到她内心深处,她的悲伤才喷涌而出。这本书感人的地方都表现在你离去,我不愿将悲伤写在脸上,但是我没有一刻不怀念你。读到最后,她抚摸那些离去了的亲人留下来的物品时我突然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悲伤,但是转头看看她最爱的孙子安草儿,还有跑回山来的驯鹿,她的悲伤又荡然无存。你看,迟子建到最后又将那原本就很淡的悲伤冲得毫无踪影了。从大的方面说,这书又有点像阿来的《尘埃落定》,随着时代向前推进,旧时代的秩序必然会被新时代的秩序所取代,但是在新旧交替过程中总会有人想要坚守自己所信仰的(没有分好与坏),虽然《额尔古纳河右岸》最后驯鹿回来了,但是不可置否的,鄂温克族人的生活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例如村里最后一个酋长死了之后就没有新的产生了,出现的是村长了。这变化令人唏嘘,感慨,无奈,只能积极往前走。从小的方面说,这书又是一本讲述文化的书,里面将鄂温克族人的生活习性和民族风俗都描写得很详尽,读着读着我就有一种身处其中的感觉,感觉我也爱上了驯鹿这种神物,感觉我就在旁边看着他们锯茸,挤鹿奶,跟着他们出去打猎,搬迁。。。读完这本书能收获很多,关于悲伤,关于变化,关于文化,关于信仰。

流光

魔幻主义是一片五彩的浮云,流动在鄂温克族的上空,而岁月像流光一样穿梭在其中,生生死死,分分合合就像氏族逐水草而居一般飘忽不定。孤独的鄂温克人,山下的世界仿佛永远与他们隔着万水千山,他们只在山中的河流,树林和浮云中生活。流光打破了千年的隔阂,时代的巨浪必然将冲破那宁静和万水千山,每一个民族的同化及消失都是历史不可回避的伤痕。在形式上它无限的接近《百年孤独》。

我们生存的世界,致《额尔古纳河右岸》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多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来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她们就像我身下的已被磨得脱了毛的狍皮褥子,那些浓密的绒毛都随风而逝了,留下的是岁月的累累瘢痕。坐在这样的褥子上,我就像守着一片碱场的猎手,可我等来的不是那些竖着美丽犄角的鹿,而是裹携着沙尘的狂风。我是个鄂温克女人。我是我们这个民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我出生在冬天。我的母亲叫达玛拉,我的父亲叫林克。母亲生我的时候,父亲猎到了一头黑熊。为了能获取上好的熊胆,父亲找到熊“蹲仓”的树洞后,用一根桦树干挑逗它,把冬眠的熊激怒,才举起猎枪打死它。熊发怒的时候,胆汁旺盛,熊胆就会饱满。父亲那天运气不错,他收获了两样东西:一个圆润的熊胆,还有我。尼都萨满是我父亲的哥哥,是我们乌力楞的族长,我叫他额格都阿玛,就是伯父的意思。我的记忆是由他开始的。除了死去的姐姐,我还有一个姐姐,叫列娜。那年秋天,列娜病了。她躺在希楞柱的袍皮褥子上,发着高烧,不吃不喝,昏睡着,说着胡话。父亲在希楞柱的东南角搭了一个四柱棚,宰杀了一只白色的驯鹿,请尼都萨满来给列娜跳神。......我们离开贝尔茨河的时候,西班为木库莲拴上一对金色的铃铛,它们在风中发出清脆而悠扬的回响,唤醒了我对岁月的记忆。它们就像天上的太阳和月亮,照耀着我们留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路——那些被世人称为“鄂温克小道”的,由我们的脚和驯鹿那梅花般的足迹踏出的一条条小路。这是一个关于生活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鄂温克民族的故事。不仅存在于额尔古纳河右岸,也存在于许许多多人的心里。那里有树林、希楞柱、山泉、驯鹿、熊和狼,有初升的阳光,有厚厚的冰雪,有饥饿,有寒冷,有希楞柱里制造出来搀着着小溪流水和昆虫鸣叫的风声,有不断死去的老人和壮年,有刚生出来的婴孩, 她们慢慢长大,然后老去,死去,融入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样的故事,残存在我的记忆中,也印证尘嚣其上的岁月痕迹。我们存在于一个“文明”的社会,我们适应于社会的“文明”,于是不适应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生存。

田园交响曲

故事分为清晨、正午、黄昏、半个月亮四部分,就如作者在跋中自述:《清晨》单纯清新、悠扬浪漫;《正午》沉静舒缓、端庄雄浑,《黄昏》疾风暴雨,斑驳杂响,《半个月亮》回到和谐安恬。的确,故事就如一部《田园交响曲》,雄伟宏大,充满悲凉与激情。然而,不知是否是自己年轻气盛,读这样的文章,并未感到自以为应该有的“累”,我一直觉得,这样厚重的作品,读下来和写下来是一样痛苦的,但是放下书本的那刻,我的心依旧是平静占上风的。也许,是《半个月亮》那安魂曲的效果太好吧。作者的叙事风格和主人公的年龄是相称的,是一个年过九十的老者回忆时的这种娓娓道来。看着这样的文字,就如看《泰坦尼克号》电影的开场,一个老人,回忆着将近一个世纪的风风雨雨……另,自己还是偏爱清晨、正午和半个月亮的故事,对于黄昏的疾风骤雨,内心不够强大,人物命运的悲情突然在一瞬间纷至沓来,这样的节奏,是要有多大的承受力才能一次就读下来,读到心里?每每看着看着就就放下书本,不得不让自己缓缓。我甚至似乎看到迟子建在写这部分内容的时候,内心痛苦而压抑,因为太过投入而几乎精神崩溃。总之,《额》是毕业后所看小说中最为厚重的作品,不是兴奋、惊喜,但这种久久萦绕的平静,是关于作品的。2012.02.21

中国式的“百年孤独”——评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

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用博大伟岸的叙事元素,写尽了拉美大陆山川海陆、动物植物、宗教民族和所有人的面貌,通过虚构一个家族的百年兴衰历程,将历史现实与幻想融合,以史诗般的宏伟笔法演绎了哥伦比亚乃至整个拉丁美洲大陆一个世纪以来风云变换的历史和命运,而在光怪陆离、色彩斑驳的巨幅图景中,既有不可思议的奇迹,更有最纯粹的现实生活。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则是通过一个 90岁的鄂温克女人自述她近百年的人生经历,折射出鄂温克族近百年的发展历程。这个民族在森林中生活,在自然的恩惠与折磨下生存,遭遇了日侵又经历了文革,在文明的“侵袭”下,他们不得不在游牧与定居之间游荡。迟子建怀着素有的真挚沉澈之心,缓步进入鄂温克人的生活世界,以沉静婉约的文风,空灵曼妙的语言,为我们再现了鄂温克人的百年坚守和文化变迁,实现了“百年孤独”的中国式演绎。 迟子建是一个在追忆中怀想的逆行精灵,《额尔古纳河右岸》勾勒出的至美境界,与顾城的童话诗境有着极大的相似性。童话般的意象,唯灵浪漫的美学特色融入顾城童话诗境的天国,他笔下的世界往往是纯美的,是用“纯银的声音和色彩去构制的一个‘天国’”。而在迟子建笔下,额尔古纳河右岸那片春天时因解冻变得泥泞,夏天时绿树成荫,秋天时白雪茫茫的土地,亦被描绘得如童话一般幻美。那里不仅有遮天蔽日的大树,而且河流遍布,那里有暖融融的阳光、洁白的云朵、绿色的山峦,长着五彩羽翎的山鸡,可爱的白桦树……树木、野兽、河流、天空、星月和人一样的灵性,或者说是神性,它超出我们当下的尘世经验,显现出清新、原始的格调。尤其是萨满身上所发生的神奇的法力,比如说能在跳神时让病入膏肓的人起死回生等等事例,已经屡见不鲜,萨满的存在不再是一种“虚妄”。人们仰望天空,沉醉河流和山林,心中敬畏神明,唱着单纯的歌曲,生于“风声”,最后又被埋藏于风中。这是多么神奇的土地,多么可爱的家园,甚至让人禁不住怀疑它的真实,然而这样一片童话中的天国却真实地存在着,存在于额尔古纳河右岸。   与马尔克斯的男性视角写作所不同的是,迟子建以女性本真的生命体验为基础,向人们弹奏了一首悒郁苍凉的歌。她没有局限于知识女性的狭窄视野,避免陷入女性文学的精英主义误区,执着地关注人世的生存状态,始终如一地坚持以女性视角和女性生命体验来描绘生存真相并对它们寄寓着深切的悲悯,体现出独立、清醒、深刻的现代女性意识。她笔下的每一件事物都具有人的灵气,她笔下的每一个人都与天地神气相连,温润、清新、宽大,那是只有女性的手心、怀抱、眼神与灵魂才能把握的神秘世界,这样的世界让人沉醉。迟子建作为“本色派”代表,她的作品表达出一种原生态之美,是一种对故乡的热爱与迷恋,但又区别于传统意义上的乡土小说。迟子建曾说过:“一个作家,心中最好是装有一片土地,这样不管流浪到哪里,疲惫的心都会有一个可以休憩的地方。”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这是《额尔古纳河右岸》的第一个句子,这些比喻的、完成式的、叹息着的句子,有一种来自命运本身的苍茫意味,简约、直接,使忧伤与诗意洋溢而出,以鄂温克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的口吻,叙述一个民族的生存、坚守和文化变迁。亦如《百年孤独》中历尽沧桑的老人乌苏拉叨念着“时间好像在打圈圈”,“世界好像在打转转”,迟子建以一个“他者”的身份来介入少数民族的生活和历史,选取“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作为小说的唯一叙述人,让小说故事具有了原创色彩,增加了可信度。大眼睛、红胡子的商人罗林斯基心地善良,是孩子们心目中慈祥的老人,他和气经商、公平交易;鄂温克人力量的化身——伊万,双手有强大之力,面对同胞遭受日本狼狗的撕咬,他冲上前去将狗尾撕下,然后用脚将这条恶狗踢死。在大自然恩赐的同时,鄂温克人也饱尝了瘟疫、雪灾、猛兽的侵害,但人们同心协力,同仇敌忾,沉着应对种种灾难,拉吉达等人甚至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小说中鄂温克族浓郁的民风民俗,都为我们展示出一幅真实生动的画面,作者对生命的本真体验拨动着读者的灵魂。迟子建在其小说中塑造的形象没有精神上的优越感,而是对环境有着很强的认同感,她不是高高在上地悲悯人生,而是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他们一起喜怒哀乐,她不是“叛逆者”而是“皈依者”。   全书最为成功的一面还在于,感情基调哀而不伤,不断升华,直到实现古典的回归,回归自然、回归生存大地、回归淳朴人性。神话会碎,再怎么美丽的事物都有它的大限,迟子建笔下的乌力楞不再是与世隔绝的仙境,不祥的预兆陆续到来,部落的原始气脉不断受损,列娜、林克、达西、拉吉达、瓦罗加一个个地走了,驯鹿也未能幸免,“那场瘟疫持续了近两个月,我们眼看着心爱的驯鹿一天天地脱毛,倒地和死亡。死亡面前,萨满跳神也无补于事,死亡是象征灾难的符号,指引最大灾难的出现——外来力量挪动鄂温克人的位置,更改他们水土根基。”小说的结尾,妮娜就是在这个时候最后一次披挂上神衣、神帽、神裙,手持神鼓开始了跳神求雨,妮娜在雨中唱起了她生命中最后一支神歌,可她没有唱完那支神歌就倒在了雨中。在人的颂赞时代,迟子建把瑰丽的颂歌献给了神灵,她选取有神话色彩的人事,最能象征非常现代的命运符号,以打通过去与现在的时空联系、精神关系。当沉重和苦痛建立在个人生命体验上的时候,化解的曙光就在迟子建小说中升起,所以她的小说总能回归温情。《额尔古纳河右岸》营造的是一个泛神的世界,茅盾文学奖曾如此评价此书:“这部家族式的作品可以看作是作者与鄂温克族人的坦诚对话,在对话中表达了她对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坚持信仰等等被现代性所遮蔽的人类理想精神的彰扬,是对温情生活的辛酸表达。”迟子建用“清晨”、“正午”“黄昏”和“尾声”四个乐章,奏响了一首“命运交响曲”,通过对鄂温克人性格之美的挖掘,使朴素、耿直、智慧的人性之光在作品中通体透亮,单纯清新、悠扬舒缓,充满悠远的憧憬、缅怀与慰藉。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迟子建一次自我想象的远征,与《百年孤独》一样演绎着时代的变化,世界的发展,都充满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然而无论作者以一种怎样哀婉的笔调,总有一种温情的力量,让我们感受到忧伤而不绝望。

从文字中追寻一个民族的足迹

很少看现代作家的作品,当然这是不太对的,因为这是一个了解现在生活的这个社会的一个途径,最近正在连续看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一些作品,《额尔古纳河右岸》是最近一届的获奖作品。有一些现代作家是我比较喜欢的,莫言、贾平凹、路遥、霍达……迟子建也是,她的文笔除了细腻流畅外,还有着难得的沧桑感和大气,对于女性作家而言,我以为很难得。《额尔古纳河右岸》我看得很快,其中后面一大半在前几天去沈阳的动车上一口气读完,犹如身临其境,仿佛自己也一直跟随着这个虽弱小,却充满了坚韧、温暖和爱的鄂温克人部落,走过了长长的一段历史。他们是属于自然的,并且也能与自然共处,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不如他们。书留给了父亲看,有很多年在东北的黑土地上度过,相信他会比我更有感触。

一个未知世界的解读

迟子建是个优秀细腻的女作家,在额尔古纳河右岸里,她带我们去了解一个饲养驯鹿的古老民族。那些神秘纯净都勾着你读下去读下去。虽然鄂温克人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品尝着艰辛。他们与严寒、猛兽、瘟疫.日、文革的斗争中挺立,在现代文明的挤压下求生存,虽然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的衰落让人堪忧,还好有迟子建用好读的文字记录了这些。

也许我们未曾经历,但是我们也在丧失着。。。

谈到小说作者对于历史与文化的传承与记忆,也让我在读完《追风筝的人》后主动去寻找中国的这种文字载体,我记得小时候的时候看过钱钟书先生的《围城》,那会完全是看个热闹,似懂非懂,那部小说现在想想也没有去折射中国历史风貌,这种想法迫使我自己努力寻找。在这里正好可以说一件事情,就是刚开始看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书,总希望有人可以推荐,然而当我读完几本以后发现,可以读的书是那么的多,因此如果有人也希望读点,随便拿起一本开始吧。回到主题,反映中国时代变迁的小说还是很多的,这类的小说作者也非常有名,众所周知的莫言,文笔细腻的迟子建,闪烁着哲理光芒的贾平凹等等,他们的小说,比如《额尔古纳河右岸》,《秦腔》都是获得过茅盾文学奖的著作。《额尔古纳河右岸》作者:迟子建 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作者简介:迟子建,女,中国作协第六届全委会委员,黑龙江作协副主席,一级作家。1964年生于中国的北极村——漠河,童年在黑龙江畔度过;1984年毕业于大兴安岭师范学校,1987年入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联办的研究生班学习(牛逼的班级,和莫言等同伴);1990年毕业后到黑龙江省作协工作至今。截至目前,发表文学作品五百万字,曾三获鲁迅文学奖。其作品《额尔古纳河右岸》更是荣获了茅盾文学奖。这本书分成了三个部分,分别是清晨、正午和黄昏,所以如果愿意,这本书可以一天就能看完,哦,不对,是听完。脑子里面回忆起小时候的那个场景吧,就比如我来说,总喜欢在某个冬天的午后,艳阳高照,猫儿都在那懒洋洋的伸腿打着哈欠,我总喜欢搬着小凳子跑到爷爷晒太阳的地方,缠着他给我讲些小故事;不过这次,给我们讲故事的主角换了,换成了那个九十岁高龄的老太太,一个弱小民族最后一个酋长女人。书名中的额尔古纳河是中俄之间的界河,在其右岸生活着一群以牧为生的鄂温克人,数百年前因为俄军入侵(哪里都有老毛子!)从贝加尔湖迁移而来,如果以我们的眼光去看待,或许就是山上野人吧。但是在酋长女人的娓娓道来中,我们见识到了一群有血有肉的鄂温克人,他们是那么的善良,正直,他们以自然为依托,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给予的恩赐,同时,也面对着来自于大自然的侵扰,以群居的方式来努力与大自然抗争。他们有驯鹿,他们信奉萨满,他们对神灵尊敬之至,对给予他们一切的自然充满着敬畏,他们也会遇到狼群,恶熊,闪电,暴雪,在我们看来可能许多事情很幼稚,但是在他们当中始终弥漫着一种灵异的气息。首先说下他们的生活吧,提起他们的部落生活,的确很原始,男人狩猎,女人纺织,完全符合农耕时代或者狩猎时代的特征。在他们的部落中,有着活的神-萨满,小说中的萨满有着通灵的本事,治病救人婚丧嫁娶等等,都离不开萨满的身影。萨满的出现是随机的,当一个萨满去世之后,需要等待三年,才会有人突然表现出怪异的行为,从而才能被发现称为萨满。萨满做法的方式是“跳神”,平日里萨满实际上和常人无异,但是一旦穿上那是跳神服饰,萨满的神力便立马凸显,连续跳上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也神采熠熠,充满了神话色彩。但是,萨满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凡治病救人均是要以命抵命的,书中第一次尼都萨满做法是以驯鹿的命换取了列娜的命,那条小鹿死后,母鹿就没奶水了,终于在后面报复以后,奶水又旺盛了起来。但是到了浩沙,萨满的差事太虐心了,每次浩沙萨满需要救人的时候,便要失去自己孩子的性命,这种使命感让人痛苦不堪,到后来,她只能把别人当作“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当作“别人家的孩子”来安慰自己。这就是那个民族的大爱呀,虽然少不了邻里纷争,但是始终是一个整体,方能熬过那漫长的冬季和那自然的侵袭。也许是自然的力量过于强大,鄂温克人对于生老病死要看的开的多,短暂的悲痛过去了,生活还得继续,生命还得延续。森林中的鄂温克人不可预料的风险太大了,有人被雷劈死了,有人被狼熊咬死了,也有人被冻死了。有的人死的勇敢,有的人死的悲壮,有的人死的窝囊,也有人死的解脱。鄂温克人的葬礼很特别,他们基本上不使用土葬的方式,他们会在森林里选择4颗排成正方形的结实的树木当作柱子,在树木的高处搭起一个床(免得被野兽发现),将死去的人放到上面,让他永远与自然成为一体,这种方式他们称之为“风葬”。世俗的力量困扰着族人,也充满着悲剧,尼都萨满与达玛拉纵然两情相悦也只能遗憾终生,伊芙琳的强势导致了她孩子上吊而亡,吉拉米害怕孤独祸害了他捡来的那个美丽的汉族女孩,也许迁移与自然的抗争并不是族人痛苦的来源,而萦绕他们心头的那些所谓的规则才是,民族的痛苦似乎都只是大同小异。曾经的鄂温克人以为森林是他们永远的避风港,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让他们虽经历病痛但仍然可以游刃有余,他们可以对抗自然,但是依旧逃脱不了现代文明给他们带来的困扰。俄罗斯人的侵略让他们转移到了河的右岸,几十年的时间,他们只需要偶尔与些安达进行简单的交易换取生活的一些用品;但是日本人的到来和中国的发展迫使他们不得不的与外界进行越来越多的接触,在外来者面前,鄂温克人远不是对手,稍许的抵抗都来不及,已然默默的接受这一切,读到黄昏,觉得有点可惜,这部分的描写远不够那么直接充分,可能是作者为了明哲保身吧,稍微规避了这些。看到了令人心痛的是,日本人来了,他们只是被征去做苦力,而汉族人来了,却给他们带来了伤痛。大兴安岭的森林采伐,迫使这些游牧民族要么选择转移到更远的森林中去,要么开始民族血液的更换,下山定居,参加教育,这些经历给他们民族带来了更加多元化的发展,也带来了太多的不适应,走出大山的鄂温克人更思念的是驯鹿踏过的那寸土地。女人讲故事的之前,她的族人已经离开了大山,她不愿意走,她更愿意喝鹿奶,睡乌力楞,仰望着星空,她也明白,原来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而她只是希望能成为那片星空里面的一颗。迟子建的作品很舒缓,很少是那种特别激烈的碰撞,同时却很细腻,让你能够更深刻的感知。之前读书从来没有提过需要去感受和学习书中的艺术表达方式,比如语言,比如景物的刻画,比如心里活动的描写等等等等,这是因为看的书都是英文翻译过来的,大部分已经失去了那部分的价值,而《额尔古纳河右岸》却不同,她是中国作家的作品,因为我们能够去感受语言的魅力,能够去发掘我们身边那些有趣的事物,能够去学习和了解我们之前这片大地上发生的故事。网上找到的一些额尔古纳河的图片:

我的内心简直是来气的

此书,死十个人里有六、七个死于愚昧,剩下的死于粗心大意。除去作者讨巧地选择这个题材,剩下的无非是和大宅门闯关东走西口等主旋律电视剧一样一样的爱恨情仇生老病死,而且写得都未必比那些电视剧好看。史诗?史诗你让我两天就看完了?后记里作者还说,上山和鄂伦春人共度了珍贵的两天。第一反应是来气,我去你妈,才两天你就敢写。第二是原来如此,才两天,难怪写出个这。两天时间也确实只能记下个生老病死寻常事的故事。题目里面似乎应该有的神秘和崇高,也确实不是两天的作者所能了解的。作者无非想说,这个少数民族好呀,身上有很多我们文明社会的人所遗失的好品格,而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还想着要人家也变得文明。其实这种观点,难道不也是带着身为文明人的自傲和怜悯吗。民族自有她的命数,不能跟上时间的自然被时间所遗忘。身为围观者的人们只要冷漠克制地保持记忆就够了。-------------------------------------------不过此书也实实在在地让我体会到了体制内作家……我以后再也不看茅盾文学奖了!大屁眼子!都这个时代了!竟然还有人按照时间顺序写小说!!不可思议!!一旦有人要死!!必定会提前告知!!竟无一错漏!真是日了狗了!!!还文笔洗炼!是洗炼还是流水账!!顺带一想,郭敬明都入了作协,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都入了茅盾的围。大力:呵呵。

山的上下

一天半的时间,拿着kindle,一口气读完了。 是什么让,鄂温克民族的辨识度越来越低?这本部落里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不到50岁,这近百年的描述中,小说里女主人公的两人丈夫相继死在雷电和熊掌下,他们吃着生肉,养着驯鹿,打猎为生,每天 都面对着生命的陨落,或许,死亡的别离对他们来讲也是生的一部分吧。他们几百近千年都生活在大山里,过着部落群居游牧迁徙似的生活,主辈什么样,他们还是什么样。后来呢,还是从山上走下来,定居在平房里,住进他们眼中的”坟墓“。这一百年间发生的变化,对他们来说,比近千年的演变都大,最后那个投江的文艺女青年,她到底喜欢生活在山上,还是应该生活在城市里?或许,她的 悲剧是不应该让她童年生活在山上,大了又看到外面的世界。就像,现在的朝鲜人民一样,别告诉她,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了,他们还会过的很幸福,内心依然很满足。知道的太多,欲望得不到满足,内心就乱了。这一百年间,不单单是鄂温克这样,多少民族,打破了他们原有的生活,他们不可抗拒。在山的上面好?还是下了山更好?他们会更享福么?

一点感慨

她用诗一样的语言,以一位九十岁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的自述展开了这个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少数游猎民族的历史!这个跟随驯鹿迁移的民族,住在晚上可以看的见星星的希楞柱里,以乌力楞为单元群而居之,他们和山林共存,和群兽共生,他们用桦树皮做成日常用品,用鲜花汁染出色彩鲜艳的布匹,用兽骨做成女人脖子上的项链…他们敬畏山林,热爱山林,他们只取其所需,不贪婪,因此,山林总给予他们足够的食物。然而,当林业工人,公路,铁路出现后,一切都变了模样。

我也想去

我投错了胎了!命运让我生在了北京郊区的县城,一个富裕的工薪家庭。我家人都是传统的汉人,思想专制保守。我是一个异类。好像是个野人,也是个怪胎。喜欢大自然,原始纯朴的乡野生活。喜欢野性善良的人。就是很喜欢少数民族的生活,在森林、草原、深山,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很是羡慕。总是和自然、动物在一起,他们的性格肯定受影响。变的更纯良,更热缜,更负生命力。相对于生活在平原的汉人,他们的血液更顽强。你看自古不就是如此吗?什么少数民族又南下攻打汉人。我真是爱极了那样直接野性的男人,但愿上天赐予我一个吧,我本身也是个很狂热的人。呵呵。我虽是个汉人女子,但是骨子里却向往少数民族的生活。原始,自然,充满生命力,野性十足。我想嫁给那样的汉子,跟他一起在林子里活。羡慕女主角,不,简直是嫉妒。不过,迟子建毕竟是个汉人而且是个中庸的女人。所以她不能完全领会所谓“野人”的精神世界,她不懂鄂温克人,那是资料里查不到的。我感觉她的文字也是隔靴搔痒,只能诠释一二。不能完全信。

一切都是那么有力。

就像那片土地一样,那儿的生活,思想也宛如天成般清新自然。原始宗教的力量赋予了他们恬淡的生活与神秘的气息。缺少物质熏陶的生活简朴有力,从而灵魂多了份清醒。喜欢那儿的纯净与对自然的敬畏,正是这样的敬畏才然让人打心里想好好生活,热爱自己,关爱他人。

额尔古纳河右岸

《额尔古纳河右岸》讲述了鄂温克族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日常生活和变迁,题材还是蛮吸引人的,刚开始读的时候我还兴致勃勃地在地图上查了额尔古纳河的位置。但是读完之后总觉得少了点力道,把百年的故事在这二百页内用这样舒缓的语气叙述完,觉得太平淡了。就像水流过沙子,读完之后并没有给我太深刻的印象,事情太日常了。称作百年沧桑未免有点夸大,同是茅盾文学奖,同是和《百年孤独》相似,我还是喜欢《白鹿原》。还有些地方有些矫揉造作的感觉,比如萨满,比如立各种flag。

遥远的大兴安岭

这一本清秀的文字,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河,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感动,又或者像在黑夜里,月亮投下的那一线光,让颗颗孤独的心灵有所依偎。虽然我生在黑龙江,然而令我汗颜和遗憾的是,我竟然对那遥远的大兴安岭、遥远的大自然、遥远的鄂温克名族那么陌生,我如此渴望看到那雪白的驯鹿,看到座座的希楞柱,看到神秘的萨满跳神......"文明"让我们失去了人与自然的统一和谐,失去了文化的朵朵奇葩,最后,整个世界变成了一模一样,埋葬在电脑手机钢筋水泥里,虽然我们也不缺乏充满个性追求真理的人,但是终究,洪流中,人们也都变成了一模一样,深陷在对物质文明的追逐中不能自拔。想想那些已经流失了的文化,尤其感到痛心疾首。希望能有更多的好书,能够承载着重任,记录下那些珍贵的历史和文化,让后人有所所和传承借鉴。

古老民族的魅力

看完后记,合上书,已经是下午两点半。本想着看到雨停,太阳出来了就开始工作,可这书拿起来就放不下了。今天早晨睁开眼时,外面就已经下起了小雨,这是一个适合躺在床上看书的天气,于是我想到了几周前借的一本书,《额尔古纳河右岸》。看过《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我喜欢迟子建写的文字,我始终忘不了“我”在魔术师丈夫死后每日思念、每日回忆的那种神情。那时刚刚看完《暹罗之恋》,总会想起Mew说的话:如果我们深爱一个人,有怎么能忍受他们最终会离我们而去呢。“我”轻轻唤着魔术师的名字,好像他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轻声地告诉我,我没有死,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以后再也没有人,在清晨,用白色的羽毛,慢慢拂过的我的脸,仔细端详我的容颜,在温柔的轻唤我的名字,叫我起床。现在想来,这是一种太奢侈的起床方式。仿佛魔术师死后,也带走了我一半的生命。我一身素衣,疲惫的走在乌塘的巷子里,带着他原来用过的剃须刀,那里还留着属于他的胡须,残留着他的体温,我把它装进我的行李,就当是魔术师在陪我旅行。这是看完《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随手写下的,她的文字太悲伤,好像每一个句子都是凄凉的,后来才知道,迟子建的丈夫出现意外后,她开始写作,是啊,若没有切身的痛,又怎么能写出令人动容的文字呢。这次,“我”依然是主角,一位年过九旬的女人,慢慢讲述她们鄂温克族的故事。这故事说长不长,从清晨讲到半个月亮爬上天边,一天就说完了,这故事说短不短,整整持续了90多年。这些年里,他们从一个营地迁徙到另一个营地,族长换了四个,从我唤别人额尼,到别人喊我阿帖,几个孩子降生,又几个孩子离去,看着身边爱的人相继离开,这位年已九旬的老妇人,究竟充满了怎样的回忆。额尔古纳河,一条支流繁多的长河,会吃人,也会孕育生命。他们生活在额尔古纳河的右岸,开始着他们的命运。我至今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所谓的“神灵”,虽然现代人认为,一切所谓的灵异事件都是有一定的科学原理存在的,即使这是令他们不会再害怕的解释,但我相信,在很久以前,在现代文明的征兆丝毫没有出现前,是存在过神灵的,否则怎么解释那些奇迹呢。在萨满给列娜治好病后,那只鹿仔安静的死亡已经震惊了我。再后来,瘦小的妮浩突然成为新一任的萨满后,两个儿子相继的离去更让我对他们的文化产生敬畏之心。这些现象,已经不能再让我熟视无睹了。每一次妮浩穿上复杂的法袍,我都不由自主地希望这次神灵不再显现,诚信的期盼这次神灵不会再带走妮浩的孩子。古老民族的祖先是在深山里开始延续他们的生命的,一旦走出深山,一旦触碰到现代文明,这支古老的民族就会像一个垂暮的老人,逐渐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没有文字,几百年后的人们可能只有通过在岩石上做的画,在参天古树上做的标记,或许还有经历了风吹雨打但仍然牢固的希楞柱来推断他们曾经有过怎样的生活。古老民族的衰败不是因为他们已经延续了太长的时间已经没有了生命力,而是因为现代文明的到来打破了一切宁静、美好,虽然这很遗憾,但这是历史的必然性。到了现在,仍然有在森林深处的土著民族没有走出来,他们或者袒胸露乳、把野果作为食物,或者穿着由野兽皮毛做的袍子、驰骋在冰天雪地捕捉猎物,他们过着我们称之为“野人”的生活。一旦有文明接近他们,他们会不会疑惑,会不会恐慌,会不会怀疑自己,像吃了野果的夏娃一样突然醒悟自己是多么的粗鲁以及不知羞耻。曾经以为自己是这土地唯一的主宰者,现在却被告知自己是和这文明世界不相称的野蛮人。世界上所有古老的民族,最终都会遭受这样的命运吗?我们自以为带去了文明,却不想他们真的需要吗。也许他们不需要稳固的房子,不需要成型的文字,只想每日伴着天边的云起舞,每晚听着风声入睡,看夜晚明亮的星空,听流水潺潺的声响,与山间的野兽作伴,呼吸山野清新的空气。这也许才是他们觉得舒服的生活方式,只有在那里,他们才觉得踏实。古老的人们顺应自然归然,尊重自然,但不完全屈服于自然带给他们的灾难。他们是勤劳的,用双手撑起自己的家园,男人外出打猎,女人操持家务,从狩猎工具到生活用品,都是他们智慧的结晶。他们给孩子起花的名字,希望她们美丽;她们给孩子起树的名字,希望他们强壮。他们敬畏山神,怕大声说话惹怒白那查;他们认真对待食物,充满敬畏的为它们祈祷。所有古老的事物,都像一个神话,但他们却是有血有肉,真实存在过的。这是他们的神秘所在,也是他们的魅力所在。

《额尔古纳河右岸》和《白鹿原》

写得是中国最后一个游牧民族鄂温克族小说好看却太过忧伤 也难怪她写完后病了一场看到好多地方 尤其是关于妮浩的 我也差点要哭出来看完之后更加强烈的想要皈依少数民族以前喜欢苗族傣族那种华丽活泼的民族看完以后觉得游牧民族也不错哇 更加有力量我们脱离自然有多远 脱离真正的生活就有多远生活的幸福原本就只存在于生活之中我向往抬头可以看见星星的乌力楞用柳树皮捶打成卫生棉条 用桦树做皮桶 盛驯鹿奶 狍肉干自己用鹿皮靴子刻上雷纹水纹 采集羽毛做长裙围着篝火跳舞也许他们的生命是比我们更加脆弱一些 然而他们的离去像是在应答自然的召唤 显得更加明媚而我们的所有灾难和苦痛 却是在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其实也许我们只是暂时在与命运的决斗中略胜一筹终有一天我们会在刹那间还清所有孽债尝尽所有苦头我不明白 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超越一切的神力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造物主 如果他真的对人类有怜悯心有慈悲怀如果真的有宿命真的有注定他怎么会让所谓的科学和文明发展得这么快这么狠怎么会忍心让我们离自然越来越远 与真正的生活和幸福南辕北辙最后要说的是 尽管《额尔古纳河右岸》获得了茅盾文学奖 尽管它确实也很好看我总觉得这个题材写成二十多万字二百多页的长篇?中篇?还是太少了迟子建仍然有些小女儿情怀 太多沉迷于生死离别小情小爱 沉迷于乌力楞里的风声去了一百年的鄂温克族历史 多的不说 写得比《白鹿原》宏伟深刻些还是应该做得到的---------------------但仔细想想 迟子建的这本书写的不如《白鹿原》是必然的因为支持《白鹿原》的 从骨子里说是儒家精神 是仁义礼信 是忠孝节义陈忠实正是生长在那片黄土地上 耳濡目染的就是之乎者也而迟子建 只是离大兴安岭 离鄂温克族比较近而已尽管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搜寻资料 做了几个月的笔记 也去实地考察过但她也只是了解 而不是理解 所以写的仍算是浮光掠影所以她只能写出几个人的命途多舛悲欢离合 写不出一个民族的顽强生命里和巨大悲剧她写的悲剧只停留在森林被破坏 鄂温克族以及他们的驯鹿即将无容身之地这个表层就连这一点也只是蜻蜓点水她没有写出鄂温克族最核心的凝聚力和精神力的根源 也没有写出萨满的内涵在《白鹿原》里 能看到陈忠实的骄傲 为他所扎根的土壤和文化而《额尔古纳河右岸》里 看不到作为鄂温克族的高贵和荣耀除了他们的生活习性 我们应该了解更多

我们的光明世界

“光明就在河流旁的岩石画上,在那一颗连着一颗的树木上,在花朵的露珠上,在希楞柱尖顶的星光上,在驯鹿的绮角上。”在中国东北的大兴安岭里,有一个民族叫鄂温克。他们曾经生活在森林里,以驯鹿为生。他们居无定所,因为驯鹿,常常要搬迁至苔藓丰满的地方,他们居住的临时棚屋叫希愣柱,夜晚,他们能从希楞柱尖顶的小洞中看到闪烁的星光。他们在树林中行走,熟悉每一个神灵的住所。鹿铃的声响如同流水一样动人。他们有不灭的火种,吸收了月与日的精华。他们有萨满,他一旦敲着神鼓跳起舞蹈,总有人死去,奄奄一息的人却死而复生。后来,罗林斯基河慢慢干枯,成片成片的粗壮的树木被锯下,后来的故事大家一定都知道了,有个民族叫鄂温克,可他们不再生活在森林里,驯鹿不再踩着清晨的露珠,有蝴蝶与花朵陪伴。不知为什么,在读《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时候,常常想起多年前看的《百年孤独》,以及那几个闷热,让我心灰意冷的夏日午后。那些强而有力的文字把我从软弱的生活中暂时拯救出来。我这溺水的人,在沉入水底的瞬间,抓住了最后一根草,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得以仰起头便看见天空和白云,得以听见湿草地里,青蛙地合唱音,以及世界里其他的响声。多年前的记忆,让我至今都以为《百年孤独》是我读过最好的书。 同样感谢《额儿古纳河右岸》,感谢它把我从那些细细碎碎,精致的文字里释放出来,感谢它让我在惶惶不知所然的生活里,能依然感情饱满。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本到处弥漫着对新生活哀伤,死亡随处可见的书却能够带给我生命的欢愉以及力量。或许是那些大自然里的神灵,那些风与火,树林,流水,土壤组成的世界,我们祖先吸取力量,生命得以延续的地方,是我们心中最粗壮的经脉。我一直都相信这世界除了我们还住着神灵。他们并不是如基督,如佛,是一个清晰可见的形象。他们早已与山川河流融为一体,无处不再。我相信一切自然的神迹,相信火与雪山,湿润的泥土和枝叶繁茂的大树都能给予生命最原始的力量--这力量,曾经在这残酷的世界里支离破碎。可是如果我们回去,我们依然能够找寻。当我背着包,跋山涉水,来到湖边山前林中,是要在无边的天际里朝拜神灵居住的地方,我们的光明世界。

曾经沧海难为水

合上书,静静地念着书中的人物和故事,仿佛一次心灵的洗礼。艺术源于生活,一本书,总能让我们看到一些曾经的故事,也许并不是那样的真实,至少留给我们一点点真实的影子。如果说在看这本书之前,那片黑土地在我心中只是无数个问号,现在的心情却豁然开朗。我觉得自己以前的观点真是狭隘,对或错。可是当我们从不同的角度去看问题的时候,就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了,只因世界观、价值观的不同而存在差异而已。久经历史的那种民族的东西,与现代社会对物质享受的追求之间的矛盾,谈不上谁对谁错。读这本书的感觉与《狼图腾》有些类似,但又不太相像,可又同是对远去的民族的怀念,一种文明的衰落,又或者叫做一个时代的终结吧。《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描写更细腻,可能因为是美女作家的缘故吧。文字很美,故事亦很美,感动常在。对远去的那种文明的好奇,对萨满通灵的好奇。

右岸的温存

文字优美,娓娓道来,大力推荐。情节流淌在细腻的笔触中,如行云流水,婉转动听。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温存,寄情在深山碧水里,寄托在驯鹿的灵性中。鄂温克的点滴,比如乌力楞,比如靠老宝,比如佳乌桦皮船,鲜活生动,与大自然和谐共存却又充满浓浓的浪漫气息。穿羽毛长裙跳舞的阿玛拉,深情忧郁法力殆尽的萨满,还有那些粗犷温情、有血有肉的鄂温克汉子,无不诠释着这个游牧部落的生存表情,每一段讲述,或喜或悲,全都充满浓得化不开的温存。这本书不愧是茅盾文学奖的作品,我想读一遍是不够的,隔日再细细品读,应该还会咂摸出更悠远的味道。

敬畏

不知为什么,看了《额尔古纳河的右岸》,就不自然的想起了雪花下的兴安岭,想起了早已回归山林的画家柳芭,想起了消失在兴安岭的萨满和山神,想起了玛利亚.索老奶奶喂养的驯鹿,更想起了那些早已被作为工艺品而存在的小桦皮船,于是把有关额温克和鄂伦春的纪录片都翻出来看了看。有的时候人总是试着去遗忘很多东西,试着去改变某些千百年来特定的规律和画面,试着融入这个早已被钢筋和水泥包裹的社会,试着去麻木那早已悲摧的神经,工业文明的出现早已让这个利益与阴谋裹挟的时代丢失了神灵,我们还可笑的致力于推翻牛鬼神蛇的旧时光......上天对于我们每一个生命都是公平的,希望总是不断存在,却总是被我们自己打破,一面是固守传统的执着,一面又是现实生活的无奈,想要无愧先祖却又不能无愧后世子孙,矛盾的必然注定,却很难解决那千年的精神和记忆。《最后的山神》就像是一面镜子,想让我们看清内心深处埋藏的安宁与和谐,看清内心的孤独,看清岁月的痕迹,更看清我们消失的那一丝信仰。孟金贵老人作为鄂伦春最后的萨满,他坚守住了与山神的约定,也最终回到了山岭的怀抱,或许能安心,却始终有遗憾。如今萨满早已不适应时代的需要,对于这个有精神寄托的民族来说,离开山岭的年轻的一代还能算真正意义上的鄂伦春人吗?工业文明的侵蚀,让山神也抛弃了我们,几十年后到了自己也融入尘埃,却不知我的最后一丝寄托是否能够回归兴安岭,看见那敬畏的山神。或许日升日落,却不知山岭慢慢的受伤了;或许四季更替,却不知那已远去的兴安岭已渐渐被封印在记忆中;或许星辰变换,却不知消亡的是岁月,还是我自己。《神鹿啊,我们的神鹿啊》也许真的正在渐渐远去,柳芭虽然早已不幸的离开了,但她对于敖鲁古雅的怀念,对于整个鄂温克民族的挚爱和担忧,对于自身的认同和归属都成了内心永远的痛,曾经为走出敖鲁古雅而自豪,却最终厌倦城市而回归山林,一面寄托精神于画布,一面又寄托哀思于酗酒。当她徘徊于自身、民族、神鹿所面临的悲哀时,她的内心挣扎痛苦甚至最终走上了绝望,她可以有好的城市生活,却忘不了自己一出生就与自己血脉相容的驯鹿,忘不了赋予她灵性的山岭,茫然惶恐的逃了回来。终于回来了却不知道她的乡亲,她的族人,她的驯鹿能否还能认同她这个早已被城市磨蚀的灵魂,她多希望萨满能够带出自己的灵魂看一看现在的自己,有生命却透着悲凉,有牵挂却透着遗憾,有眷恋却透着孤独。还能留下嘛?还能去漂泊嘛?也许她的灵魂迷失了......直到2003年她再也不需要了......《敖鲁古雅》淡淡的北方,轻轻的山岭......

不能忘却的古老的美好

看完了《额尔古纳河右岸》,看得比较粗,不过还是写下书评吧。这本书真的不愧对于它的评价:沉静婉约。从鄂温克族人身上,我们看到了人最真实,最真诚的一面。现代人也许很开化,很文明,但是鄂温克人那种思行一致,现代人恐怕谁也做不来。人是有自私的一面的。就像玛利亚,依芙琳,原本是善良友好的两个人,却因为两人的儿子同时爱上妮浩而起了争执。但是,人又是善于原谅的,在玛利亚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依芙琳一连几天没有吃饭。鄂温克人的爱情也是简单直接的。一眼就可以爱上一个人,然后在自己的一生中爱这个人。没有誓言,没有星座分析,没有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就是因为那一眼,便没来由地相爱。一直认为原始一词有些贬义,现在想来,原始即单纯啊。看到安草儿为电影里的人煮鹿奶的时候,心想,好可爱好单纯啊。在原始人的部落,真的有女孩听到这么可爱单纯的故事就爱上了这个男孩。整部书里写了近九十年发生的事情。叙述者从几岁的小女孩长成了九十岁的长寿老人,见证了沧海桑田,人间变换。正如书中所说,每个人的出生大同小异,但离开的方式却各不相同。是啊,生老病死本就同自然融为一体,可是我们总是难以超脱其外。诱然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书中的妮浩每次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的孩子让我尤其感动,也尤其不舍。她真的是神,把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不加区别地对待,或者,对待他人更甚于自己的孩子。她也有一个好儿子,虽然早夭。耶尔尼斯捏为了救母亲宁愿牺牲自己,从他们身上,我知道,虽然人的天性中有自私的一面,但也有无私的那一面,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时候,这两方面所占的不一样多而已。书虽然描写的是神话一般的鄂温克人的生活,但却让我看到神话中的人的淳朴,以及这种淳朴与现代文明碰撞时的无奈。依莲娜的自杀就是这种冲突的一个不成熟的解决方法。当看到她耗尽心血画出鄂温克人一百年的风雨之后选择随水飘走的时候,不禁眼眶湿润。渴望寂静却又被现代的噪杂深深感染,矛盾却无人理解,只能选择那样一个极端的方式。只因她是第一批感受这样矛盾的淳朴的原始人。相信在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的碰撞中,他们总会找到那样一个平衡点。而我们现代文明,在追求物质,享受的同时,是否也能找到与传统的美好之间的一个平衡呢?在浮躁与沉静之间能否找到一个平衡呢?

额尔古纳河畔的风

“光明就在河流旁的岩石画上,在那一颗连着一颗的树木上,在花朵的露珠上,在希楞柱尖顶的星光上,在驯鹿的犄角上。”一个晚上的时间,读完了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最初的原因是它获得了“茅盾文学奖”,授奖辞中说它,“具有史诗般的品格和文化人类学的思想厚度”。当然,并不是获奖的书就值得读,对另外三本书我就毫无兴趣。故事由一个饱经风霜雨露的老人娓娓道来。在她口中,所有事物都蕴含着一种美丽,那些悲伤的快乐的。淡淡的叙述,却是深刻的印记。走过去了,心淡了,留下的沧桑,才最有力。这本书让我想起了另外两本,《狼图腾》《尘埃落定》。都是民族历史的凄凉挽歌。《狼图腾》中能感到一种对于环境破坏的愤怒与惋惜。草原干旱,扬沙漫天。整条生物链都毁掉了。曾经富饶的额伦草原,美丽的天鹅,成群的黄羊,旱獭,当然还有那聪明自由野性的蒙古狼。都被毁掉了,连同古老的文化,狼图腾的崇拜。《尘埃落定》里的傻子其实是最聪明的人。如神明附体一般地为自己的民众,为自己的家族做出一系列的连聪明人也没有做到的,智慧而伟大事情。骁勇而神秘的民族,美好而混乱的年代,醇朴而热烈感情,还有那片神奇而伟大的土地。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只能顺应,无法改变。相比,这就轻快多了。故事起于清晨,平静舒缓,美好而多情。盛开在正午,激情亢进,是生命的绽放。悲哉黄昏,人儿逐个离去,这河流不再激昂,低沉涣散,发出隐隐悲鸣。终于月亮,柔和的月光照耀下,生命河流归去平静,却饱含伤愁。鄂温克人活着自然地怀抱里。他们有歌声,有舞蹈,他们在岩石上作画,他们把蓝天白云山林河流都当成艺术品,他们用羽毛制作衣裙,用桦树皮制造花瓶。他们看着月亮星星入睡。风从额尔古纳河畔吹来,吹起心中层层涟漪。

吟一曲悲凉之歌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图书市场的矛盾文学奖获奖作品的书架上看到这本封面并不华丽的书,书的简介就吸引了我“部落里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诉说感天动地的民族故事,通灵萨满的旷世大爱,为疲惫的人们点燃归航的明灯”。就像苏童对她的评价:“迟子的小说有一种非常宜人的体温”一样,读罢她的书我感到的是一个真实的存在的女人用她沙哑的声音诉说这悲切的感动的一切。作者多年来的写作始终同她生活的那片白山黑水息息相关,这部小说同样离不开那片土地。她从小生活在大兴安岭,对山林生活有着与生俱来的熟悉,小时候就见过鄂温克族人,而为了这部小说她又搜集了许多资料,走访了许多鄂温克族人,他们亲切的称她为“建建”。 鄂温克猎民是中国唯一饲养驯鹿的民族,是历史上有名的“使鹿部落”。也许我们还记得《社会发展简史》中所记载的一群从原始社会直接进入现代社会的人,他们就是敖鲁古雅猎民。在这部长篇中,迟子建经由主人公“我”——亲历一个古老民族百年兴衰的年过九旬的鄂温克女子的讲述,将极富史诗感的历史画卷徐徐展开。独特的地域文化、神秘的民族风情背景下,众多血肉丰满的人物在此上演大起大落的悲喜剧。日寇的侵略,“文革”的阴云到大兴安岭的开发,一代又一代的独特民风,一代又一代的生死传奇,显示了一个弱小的民族顽强的生命力。鄂温克猎民再平常不过的山林生活,狩猎习俗,信仰与禁忌在作者的笔下都写的十分生动,就连死亡都是那么凄美。小说中鄂温克人面对亲人离去时表现出来的坚强让人肃然起敬,他们的爱恨情仇又令人震撼。感慨于那些古朴而神秘的萨满,每救活一个垂死的人就要失去一个自己心爱的孩子,但他们从不会因此放弃任何一个生的希望,即使对方曾经伤害过自己。在书中几乎找不到一个恶人,也可以说是作者把恶给善化了,所以很难在书中找到一个有私心有欲望的人。小说里,有太多的死亡。每一个鲜活生命的消亡,都会让人有生生的痛楚,然而,当你看到那些很小就死去的孩子,被装在白口袋里,扔在向阳的山坡上,痛楚就会转化成温暖。他们一边是枕着泥土的芳香,一边是沐着和暖的阳光,所以他们的亲人,自然的接受着生死命运。这个世界上,最诗意最动人的,总是那些最朴实最简单的活法。 另一个方面,爱情的表达仍是最打动人的内心,林克和尼都对达玛拉的,“我”和拉吉达与瓦罗加的,伊万对娜杰什卡的以及鲁尼和妮浩的等等,即使是刻骨的仇恨,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人的刻毒,也永远因着刻骨的爱,或因着得不到的刻骨的爱。然而无论是爱还是死亡,都是给人暖暖的感觉,作者就连写到这群民族最后的没落时也是用尽可能最温存的语言,给人忧伤却不哭泣的感觉。这个与驯鹿相依为命的民族在所谓的历史发展的潮流中不得不选择迁到山下定居,一个游牧民族就这样渐渐的没落直至消失,很难不引发现代人们的思考。听说在额尔古纳河“左”岸的俄罗斯远东雅库特人的境遇似乎要好的多,他们的民族传统保留的很好,他们至今还在自由的打猎。2002年中国最后的“狩猎部落”——内蒙古根河市敖鲁古雅乡鄂温克人全民族的生态移民。从积极的角度来看,这种搬迁可以让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接受现代文化,但是更多的族人担心的是民族文化的不复存在。小说的主题是一个世界性话题,是关系到人类文化学的问题。在追逐这个行将消失的鄂温克部落、面对其文化正在逐渐消失的现状时,可以用“悲凉”二字形容作者目睹了这支部落的生存现状时的心情。人类文明的进程,总是以一些原始生活的永久消失和民间艺术的流失作为代价的。我们为了心目中理想的文明生活,对我们认为落伍的生活方式大加鞭达。茅盾文学奖终评委陈晓明即表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题材与视角都比较独特,它关注的是一个很小的民族与群体,除此之外它最大的特点是反映了这个民族在现代化与城市化进程中,不断进行抗争和抵抗的现实。这与当今世界文学的主题也是非常吻合的。”而授奖辞中有这样几句话:“略”。“这是我唱的一曲苍凉长歌。”迟子建在小说创作完成之初即这样表示。即使“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也绝对没有人会否认迟子建的这部作品给人的苍凉之感。迟子建还是一个相当年轻的作家,她有着女性那种独特的细腻与感性,同时又不失宽广和大气。她的这种风格才使得她在这个作家泛滥的时代有不俗的表现。历史的厚重与苍凉之感在《额》中体现的近乎完美,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为这些猎民祈福,为他们吟唱。

动情鄂温克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看老了。”——《额尔古纳河右岸》/迟子建用一天半的时间看完了这部长篇,一份来自鄂温克民族的温暖感动着我。小说中,迟子建以生动自然的笔触刻画了一群有血有肉,淳朴善良的鄂温克人和他们民族的爱恨情仇,生息繁衍,最终却走向暗淡结局的故事。小说中布置的悲剧情节似乎要更多一些,特别在后半部分,那些还来不及记住的拗口名字,竟像风一样,消失在作者笔下那阵民族历史的尘硝中。你会佩服这个民族里猎手的勇敢,却又会从文字中深感生命的脆弱。坚强和脆弱是他们显现出来最常见的矛盾生存状态。这个懂得怜惜,敬重甚至崇拜大自然的游猎民族让我想起了《阿凡达》中那个人树相生的外星民族。在影片中,先人离去,会化作大树继续荫庇子孙,夜里有发光的植物,先人树美丽修长的茎须是与子孙进行心灵沟通的渠道。我不禁惊叹,原来这些原始民族都有一种与大自然对话的语言,他们才是最接近自然的生灵啊。潘多拉星球强调一种能量平衡,遵循着能量流动和物质传递的法则。而鄂温克人则信奉“人的身体本来就是大自然赋予的,死亡只是一种回归。”鄂温克人常用一种风葬,不管那是人是心爱的驯鹿还是猎物,他们认为猎物食用前必须采用风葬,不然食用的肉便是不干净的。显然,这个世界很早就存在弱肉强食的法则,不同的是鄂温克人和潘多拉星球上的好猎手们都以一种感恩甚至崇敬的心情面对自己的猎物,在他们看来那是大自然的馈赠。读着他们处理猎物的情节时,我的脑海中不时浮现《阿凡达》的一幕:女主角亲自为猎物拔出自己的箭,抚摸着挣扎的野兽,口中呢喃:“你将回归土地,与圣母同在......”生物书上说“能量流动是单向的,并逐级递减。”生活在大兴安岭的这群以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或许永远也总结不出这样的话。但是没有谁比他们更接近阳光,皓月,山林,草地,火焰,清风,没有谁比他们更谙熟风雨雷电,四季变幻的自然规律,尽管他们一生都无法逃脱自然的灾害,或许他们从不逃脱,他们就是自然之子啊。对于自然,他们从不过度索取,会为砍掉一棵生气勃勃的树而心疼不已。可是,也许这是最后一个游猎民族了。由于原始森林的锐减和动物的减少,他们频频搬迁,适合放养驯鹿的土地越来越少,年轻一代陆续下山寻求出路。现代文明的发展不可避免地把这个弱小民族逼上绝路......合卷,幻想,夕阳里一位年轻的猎手,骑在驯鹿上,手持弓箭,缓缓地离去,消失在遥远的山峦中......

节选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来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它们就像我身下的已被磨得脱了毛的狍皮褥子,那些浓密的绒毛都随风而逝了,留下的是岁月的累累瘢痕。坐在这样的褥子上,我就像守着一片碱场的猎手,可我等来的不是那些竖着美丽犄角的鹿,而是裹挟着沙尘的狂风。西班他们刚走,雨就来了。在这之前,连续半个多月,太阳每天早晨都是红着脸出来,晚上黄着脸落山,一整天身上一片云彩都不披。炽热的阳光把河水给舔瘦了,向阳山坡的草也被晒得弯了腰了。我不怕天旱,但我怕玛克辛姆的哭声。柳莎到了月圆的日子会哭泣,而玛克辛姆呢,他一看到大地旱得出现弯曲的裂缝,就会蒙面大哭。好像那裂缝是毒蛇,会要了他的命。可我不怕这样的裂缝,在我眼中它们就是大地的闪电。安草儿在雨中打扫营地。 .我问安草儿,布苏是不是个缺雨的地方,西班下山还得带着雨?安草儿直了直腰,伸出舌头舔了舔雨滴,冲我笑了。他一笑,眼角和脸颊的皱纹也跟着笑了——眼角笑出的是菊花纹,脸颊笑出的是葵花纹。雨水洒下来,他那如花的皱纹就像是含着露珠。我们这个乌力楞只剩下我和安草儿了,其他人都在早晨时乘着卡车,带着家当和驯鹿下山了。以往我们也下山,早些年去乌启罗夫,近年来到激流乡,用鹿茸和皮张换来酒、盐、肥皂、糖和茶什么的,然后再回到山上。但这次他们下山却是彻底离开大山了。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叫布苏,帕日格告诉我,布苏是个大城镇,靠着山,山下建了很多白墙红顶的房子,那就是他们定居的住所。山脚下还有一排鹿圈,用铁丝网拦起,驯鹿从此将被圈养起来。我不愿意睡在看不到星星的屋子里,我这辈子是伴着星星度过黑夜的。如果午夜梦醒时我望见的是漆黑的屋顶,我的眼睛会瞎的;我的驯鹿没有犯罪,我也不想看到它们蹲进“监狱”。听不到那流水一样的鹿铃声,我一定会耳聋的;我的腿脚习惯了坑坑洼洼的山路,如果让我每天走在城镇平坦的小路上,它们一定会疲软得再也负载不起我的身躯,使我成为一个瘫子;我一直呼吸着山野清新的空气,如果让我去闻布苏的汽车放出的那些“臭屁”,我一定就不会喘气了。我的身体是神灵给予的,我要在山里,把它还给神灵。两年前,达吉亚娜召集乌力楞的人,让大家对下山做出表决。她发给每人一块白色的裁成方形的桦树皮,同意的就把它放到妮浩遗留下来的神鼓上。神鼓很快就被桦树皮覆盖了,好像老天对着它下了场鹅毛大雪。我是最后一个起身的,不过我不像其他人一样走向神鼓,而是火塘,我把桦树皮投到那里了。它很快就在金色的燃烧中化为灰烬。我走出希楞柱的时候,听见了达吉亚娜的哭声。我以为西班会把桦树皮吃掉,他从小就喜欢啃树皮吃,离不开森林的,可他最终还是像其他人一样,把它放在神鼓上了。我觉得西班放在神鼓上的,是他的粮食。他就带着这么一点儿粮食走,迟早要饿死的。我想西班一定是为了可怜的拉吉米才同意下山的。安草儿也把桦树皮放在了神鼓上,但他的举动说明不了什么。谁都知道,他不明白大家在让他做什么事情。他只是想早点把桦树皮打发掉,好出去做他的活计。安草儿喜欢干活,那天有一只驯鹿的眼睛被黄蜂蜇肿了,他正给它敷草药,达吉亚娜唤他去投票。安草儿进了希楞柱,见玛克辛姆和索长林把桦树皮放在了神鼓上,他便也那么做了。那时,他的心里只有驯鹿的那只眼睛。安草儿不像别人那样把桦树皮恭恭敬敬地摆在神鼓上,而是在走出希楞柱时,顺手撒开,就好像一只飞翔的鸟,不经意间遗落下的一片羽毛。虽然营地只有我和安草儿了,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孤单。只要我活在山里,哪怕是最后的一个人了,也不会觉得孤单的。我回到希楞柱,坐在狍皮褥子上,守着火塘喝茶。以往我们搬迁的时候,总要带着火种。达吉亚娜他们这次下山,却把火种丢在这里了。没有火的日子,是寒冷和黑暗的,我真为他们难过和担心。但他们告诉我,布苏的每座房子里都有火,再也不需要火种了。可我想,布苏的火不是在森林中用火镰对着石头打磨出来的,布苏的火里没有阳光和月光,那样的火又怎么能让人的心和眼睛明亮呢?我守着的这团火,跟我一样老了。无论是遇到狂风、大雪还是暴雨,我都护卫着它,从来没有让它熄灭过。这团火就是我跳动的心。我是个不擅长说故事的女人,但在这个时刻,听着“刷刷”的雨声,看着跳动的火光,我特别想跟谁说说话。达吉亚娜走了,西班走了,柳莎和玛克辛姆也走了,我的故事说给谁听呢?安草儿自己不爱说话,也不爱听别人说话。那么就让雨和火来听我的故事吧,我知道这对冤家跟人一样,也长着耳朵呢。我是个鄂温克女人。我是我们这个民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我出生在冬天。我的母亲叫达玛拉,父亲叫林克。母亲生我的时候,父亲猎到了一头黑熊。为了能获取上好的熊胆,父亲找到熊“蹲仓”的树洞后,用一根桦木杆挑逗它,把冬眠的熊激怒,才举起猎枪打死它。熊发怒的时候,胆汁旺盛,熊胆就会饱满。父亲那天运气不错,他收获了两样东西:一个圆润的熊胆,还有我。我初来人间听到的声音,是乌鸦的叫声。不过那不是真的乌鸦发出的叫声。由于猎到了熊,全乌力楞的人聚集在一起吃熊肉。我们崇拜熊,所以吃它的时候要像乌鸦一样“呀呀呀”地叫上一刻,想让熊的魂灵知道,不是人要吃它们的肉,而是乌鸦。很多出生在冬季的孩子,常由于严寒致病而夭折,我有一个姐姐就是这样死去的。她出生时漫天大雪,父亲去寻找丢失的驯鹿。风很大,母亲专为生产而搭建的希楞柱被狂风掀起了一角,姐姐受了风寒,只活了两天就走了。如果是小鹿离开了,它还会把美丽的蹄印留在林地上,可姐姐走得像侵蚀了她的风一样,只叫了那么一刻,就无声无息了。姐姐被装在一条白布口袋里,扔在向阳的山坡上了。这让我母亲很难过。所以生我的时候,母亲把希楞柱的兽皮围子弄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再有一缕寒风伸出吃人的舌头,带走她的孩子。当然,这些话都是我长大后母亲告诉我的。她说我出生的那天晚上,全乌力楞的人在雪地上点起篝火,吃着熊肉跳舞。尼都萨满跳到火里去了,他的鹿皮靴子和狍皮大衣沾了火星,竟然一点儿都没伤着。尼都萨满是我父亲的哥哥,是我们乌力楞的族长,我叫他额格都阿玛,就是伯父的意思。我的记忆是由他开始的。除了死去的姐姐,我还有一个姐姐,叫列娜。那年秋天,列娜病了。她躺在希楞柱的狍皮褥子上,发着高烧,不吃不喝,昏睡着,说着胡话。父亲在希楞柱的东南角搭了一个四柱棚,宰杀了一只白色的驯鹿,请尼都萨满来给列娜跳神。额格都阿玛是个男人,可因为他是萨满,平素的穿着就得跟女人一样。他跳神的时候,胸脯也被垫高了。他很胖,披挂上沉重的神衣神帽后,我想他一定不会转身了。然而他击打着神鼓旋转起来是那么的轻盈。他一边舞蹈一边歌唱着,寻找着列娜的“乌麦”,也就是我们小孩子的灵魂。他从黄昏开始跳,一直跳到星星出来,后来他突然倒在地上。他倒地的一瞬,列娜坐了起来。列娜朝母亲要水喝,还说她饿了。而尼都萨满苏醒后告诉母亲,一只灰色的驯鹿仔代替列娜去一个黑暗的世界了。秋天时驯鹿因贪吃蘑菇而不愿意回到营地,那时我们常把驯鹿仔拴起来,这样驯鹿就会惦记着回来。母亲拉着我的手走出希楞柱,我在星光下看见了先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小驯鹿已经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了。我攥紧母亲的手,打了个深深的寒战。我所能记住的最早的事情,就是这个寒战,那年我大约四五岁的光景吧。我从小看到的房屋就是像伞一样的希楞柱,我们也叫它“仙人柱”。希楞柱很容易建造,砍上二三十根的落叶松杆,锯成两人高的样子,剥了皮,将一头削尖了,让尖头朝向天空,汇集在一起;松木杆的另一端则戳着地,均匀地散布开来,好像无数条跳舞的腿,形成一个大圆圈,外面苫上挡风御寒的围子,希楞柱就建成了。早期我们用桦皮和兽皮做围子,后来很多人用帆布和毛毡了。我喜欢住在希楞柱里,它的尖顶处有一个小孔,自然而然成了火塘排烟的通道。我常在夜晚时透过这个小孔看星星。从这里看到的星星只有不多的几颗,但它们异常明亮,就像是擎在希楞柱顶上的油灯似的。尽管我父亲不愿意到尼都萨满那里去,但我爱去。因为那座希楞柱里不光住着人,还住着神。我们的神统称为“玛鲁”,它们被装在一个圆形皮口袋里,供奉在希楞柱人口的正对面。大人们出猎前,常常要在神像前磕头。这使我很好奇,总是央求尼都萨满,让他把皮口袋解下来,让我看看神长得什么样子。神身上有肉吗?神会说话吗?神在深更半夜会像人一样打呼噜吗?尼都萨满每次听到我这样跟他说玛鲁神,都要拿起他跳神用的鼓槌,将我轰出。尼都萨满和我父亲一点儿也不像亲兄弟。他们很少在一起说话,狩猎时也从不结伴而行。父亲非常清瘦,尼都萨满却很胖。父亲是个打猎高手,尼都萨满行猎时却往往是空手而回。父亲爱说话,而尼都萨满哪怕是召集乌力楞的人商议事情,说出的话也不过是只言片语的。据说只有我出生的那天,尼都萨满因为前一夜梦见了一只白色的小鹿来到我们的营地,对我的降生就表现出无比的欣喜,喝了很多酒,还跳了舞,跳到篝火中去了。父亲爱和母亲开玩笑。他夏季时常指着她说,达玛拉,伊兰咬着你的裙子啦!伊兰是我们家猎犬的名字。“伊兰”在我们的语言中是“光线”的意思。所以天黑的时候,我特别爱喊伊兰的名字,我以为跑过来的它会携带着光明,可它跟我一样,只是黑暗中的一团影子。母亲太热衷于穿裙子了,所以在我看来,母亲盼夏天来,并不是盼林中的花朵早点开放,而是为了穿裙子。一听说伊兰咬了她的裙子,她就会腾空跳起来,这时父亲就会得意地大笑。母亲喜欢穿灰色的裙子,裙腰上镶着绿色的缝道,前面的缝道宽,后面的缝道窄。母亲在全乌力楞的女人中是最能干的。她有着浑圆的胳膊,健壮的腿。她宽额头,看人时总笑眯眯的,很温存。别的女人终日在头上包着一块蓝头巾,而她是裸露着头发的。她将那茂密乌黑的发丝绾成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支乳白色的鹿骨打磨成的簪子。达玛拉,你过来!父亲常常这样招唤她,就像招唤我们一样。母亲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父亲往往只是笑着扯一下她的衣襟,然后在她的屁股上拍一下,说,没事了,你走吧!母亲努一下嘴,不说什么,接着忙她的活儿去了。我和列娜从小就跟着母亲学活计,熟皮子,熏肉干,做桦皮篓和桦皮船,缝狍皮靴子和手套,还有烙格列巴饼,挤驯鹿奶,做鞍桥等等。父亲看我和列娜像两只蝴蝶离不开花朵一样绕着母亲飞,就嫉妒地说,达玛拉,你一定得送给我个乌特!“乌特”就是儿子的意思。而我和列娜,像我们这个民族的其他女孩一样,被叫做“乌娜吉”。父亲管列娜叫“大乌娜吉”,我则成了“小乌娜吉”。深夜,希楞柱外常有风声传来。冬El的风中往往夹杂着野兽的叫声,而夏日的风中常有猫头鹰的叫声和蛙鸣。希楞柱里也有风声,风声中夹杂着父亲的喘息和母亲的呢喃,这种特别的风声是母亲达玛拉和父亲林克制造的。母亲平素从来不叫父亲的名字,而到了深夜他们弄出了风一样响声的时刻,她总是热切地颤抖地呼唤着:林克,林克……父亲呢,他像头濒临死亡的怪兽,沉重地喘息着,让我以为他们害了重病。然而第二天早晨醒来,他们又面色红润地忙着自己的活计了。就在这样的风声中,母亲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不久,我的弟弟鲁尼降生了。父亲有了自己的乌特后,即使狩猎归来一无所获,一看到鲁尼的笑脸,他阴沉的脸也会变得和颜悦色了。达玛拉也喜欢鲁尼,她干活的时候完全可以把他放在桦皮摇车里,可她不,她把鲁尼背在肩头。这时达玛拉的鹿骨簪子就戴不得了,鲁尼老是伸手去抓,抓下来就放到嘴里啃,簪子尖尖的,达玛拉怕扎了鲁尼的嘴,所以就不戴它了。而我喜欢母亲戴着簪子的样子。我和列娜也喜欢鲁尼,我们抢着抱他,他胖乎乎的,像只可爱的小熊,咿呀叫着,口水流进我们的脖子,就好像钻进了毛毛虫,痒得慌。冬天时我们喜欢用灰鼠皮的尾巴去扫鲁尼的脸,每扫一下他都要咯咯笑个不止。夏天时我们常背他到河边,捉岸边草丛中的蜻蜓给他看。有一次母亲给驯鹿喂盐,我和列娜把鲁尼藏在希楞柱外装粮食的大桦皮桶里。母亲回来发现鲁尼不见了,慌张了,她四处寻找,没有见鲁尼的踪影,问我和列娜,我们都摇头说不知,她哭了起来。看来鲁尼和母亲是连心的,先前他还安静地待在桦皮桶里晒太阳,母亲一哭,他也哭了。鲁尼的哭声对母亲来说就是笑声,她循声而去,抱起他,斥责我和列娜,那是她第一次跟我们发脾气。鲁尼的出现,使我和列娜改变了对父母的称呼。原来我们规规矩矩地像其他孩子一样,称母亲为“额尼”,称父亲为“阿玛”,因为鲁尼太得宠了,我和列娜起了嫉妒心,私下里就管母亲叫达玛拉,叫父亲为林克。所以现在提到他们的时候,我还有些改不过来。请神饶恕我。乌力楞的成年男人身边都有女人,比如林克有达玛拉,哈谢有玛利亚,坤德有依芙琳,伊万有蓝眼睛、黄头发的娜杰什卡,可尼都萨满却是孤身一人。我想那狍皮口袋供的神一定是女神,不然他怎么会不要女人呢?我觉得尼都萨满跟女神在一起也没什么,只不过他们生不出小孩子来,有点让人遗憾。一个营地里,如果少了小孩子,就像树木缺了雨水,看上去总是不那么精神的。比如伊万与娜杰什卡,他们常常逗自己的那双儿女——吉兰特和娜拉,并发出哈哈的笑声;坤德与依芙琳的孩子金得,虽然不那么活泼,但他也像盛夏时飘来的一片云彩一样,给坤德与依芙琳带来阴凉,让他们心境平和。相反,哈谢与玛利亚因为没有孩子,脸上就总是弥漫着阴云。一旦罗林斯基来我们的营地了,他带到哈谢的希楞柱里的,就不仅仅是烟酒糖茶了,还有药。可玛利亚吃了那些治疗不孕症的药后,肚子还是老样子,急得哈谢像遭到围猎的驼鹿一样,脸上总是现出茫然的神情,不知道出路在哪里。玛利亚常用头巾遮住脸,低着头去尼都萨满的希楞柱。她去拜见的不是人,而是神。她希望神能赐予她孩子。依芙琳是我的姑姑,她很爱讲故事。关于我们这个民族的传说以及父亲与尼都萨满之间的恩怨,都是她告诉我的。当然,有关民族的传说故事,是在我年幼时就听到的;而大人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是在父亲去世后,母亲和尼都萨满先后变得癫狂后告诉我的,那时我已快做维克特的母亲了。我这一生见过的河流太多太多了。它们有的狭长,有的宽阔;有的弯曲,有的平直;有的水流急促,有的则风平浪静。它们的名字,基本是我们命名的,比如得尔布尔河、敖鲁古雅河、比斯吹雅河、贝尔茨河以及伊敏河、塔里亚河等。而这些河流,大都是额尔古纳河的支流,或者是支流的支流。

往事在风中回荡——《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笔记

往事在风中回荡——《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笔记“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看老了。”这是一个经典的开场白。书中的“我”是鄂温克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就在这絮絮叨叨的回忆叙述中,迟子建以家族史的视角,书写出了一个存在于额尔古纳河右岸,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的故事。他们随季节变换迁徙居住,夜晚住在看得见星星的“希楞柱”里,夏天乘桦皮船在河上捕鱼,冬天穿着皮大哈和狍皮靴子在山中打猎……他们原本是东北那片辽阔而又寒冷的土地上自由奔放的游猎民族。小说语言优美,叙事流畅,文风沉静婉约,可以看作20世纪鄂温克人的民族史诗。书中既有鄂温克人与自然相容而生的恬静悠然,也有与灾害、日寇殊死抗争的大悲大痛,还有现代文明挤压下的难舍难离,三重合奏出一曲北方游猎民族的百年挽歌。其中对鄂温克人居住环境、风俗信仰的描写,如居住的“希楞柱”,除病祛害的“跳神”,在四棵挺直相对的大树间“风葬”,更具备了文化人类学的价值。迟子建在后记中把这部长篇分作四个乐章,“第一乐章的《清晨》单纯清新、悠扬浪漫;第二乐章的《正午》沉静舒缓、端庄雄浑;第三乐章的《黄昏》是急风暴雨式的,斑驳杂响,如我们正经历着的这个时代,掺杂了一缕缕的不和谐音。第四乐章《尾声》,它又回到了初始的和谐与安恬,应该是一首满怀憧憬的小夜曲,或者是弥散着钟声的安魂曲”。这是对这部小说最形象、贴切的概括。这部小说可以看作是女版《尘埃落定》。但总体感觉不如后者。不足之处首先是略显平铺直叙,婉约有余而壮阔稍欠,人物较散。这大概是回忆体的一个通病。而且不知何故,我在阅读的过程中,总感觉隔着一层,无法完全进入“我”回忆的那个世界中。此外,小说在情节设置上多将婚礼与葬礼安排在一起,多次出现反而冲淡了悲剧性。当然,从另一方面或者寄托着生死轮回的朴素观念。2012年10月15日晚 于绍兴《额尔古纳河右岸》,迟子建著,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8年11月第2版,29元。推荐指数:★★★★★。图片来源:豆瓣。附:人物线索(数字为页码):6我是鄂温克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68、82第一任丈夫拉吉达,爱打猎。96任族长。113冻死于寻鹿途中。67、140第二个男人就是酋长瓦罗加。127开始在岩石上画画。153瓦罗加爱写诗。221瓦罗加1974年死于黑熊。82拉吉达的弟弟拉吉米,133失去所有亲人,13岁到我家, 133善吹奏口弦琴木库莲,139成日军吉田的马夫,143回家途中在马背上致残,167捡到女儿马伊堪,貌美。228马伊堪怀上私生子西班,西班2岁时跳崖自杀,233马伊堪身世,原系地主的小老婆所生。6我的母亲(额尼)达玛拉,能干健壮,在儿子鲁尼结婚那天死去。26喜欢跳舞6、父亲(阿玛)林克,55雨季外出时雷击而死。6尼都萨满,我父亲的哥哥,乌力勒的族长。我的伯父(额格都阿玛),与我的父亲同时喜欢我母亲,单身,后在日本人来后表演跳神后死去。7姐姐列娜,32冻死在迁移的路上。9、弟弟鲁尼。90于康德五年(1938)年娶妮浩(其父阿来克)。130伊万走后任族长。鲁尼儿子果格力,135从树上坠落而死。116妮浩后做了萨满,240妮浩于1998年死去,半年后鲁尼死去。128妮浩生下女儿交库托坎,160被马蜂蜇死。143妮浩生下儿子耶尔尼斯涅(意“黑桦树”),懂事,179被洪水冲走162妮浩于1948年春生下女儿贝尔娜,212害怕妮浩跳神而出逃。198妮浩1964年夏生下儿子玛克辛姆11姑姑依芙琳,22歪鼻子,154与丈夫不睦,43做靴子手艺最好。11姑夫坤德,97曾爱上蒙古姑娘,217于1969夏死去孩子金得,91也喜欢妮浩,115不满母亲定下的婚姻(妻子杰芙琳娜),123婚礼结束后吊死10、90铁匠伊万,14是我伯祖父额格都亚耶的儿子,个矮,114拉吉达死后为族长,129在东大营受训时放抗逃走,后参加革命,139伊万曾救过一对白狐狸,182回到地方,215于1968年死10伊万妻子娜杰什卡,15原系被卖作妓女的俄国人,天主教徒,后带着儿女逃亡俄国。其儿子吉兰特,文弱;女儿娜拉,比我小几岁。10哈谢、玛利亚夫妇,一直无儿女,11哈谢善于捕鱼,57生下儿子小达西,115达西在东大营成为侦察兵,124达西向杰芙琳娜求婚,143成婚,154玛利亚与杰芙琳娜不和,不让杰芙琳娜把孩子生下,杰芙琳娜流产。186玛利亚死去,206达西和杰芙琳娜为了能生孩子下山定居求医,213哈谢摔跤病危而死。215达西断了条腿,220达西1972年自杀,杰芙琳娜随后殉情。11瘸腿达西,19哈谢的父亲,与狼搏斗时受伤,邋遢,21养有猎鹰,50后在雪地里与狼搏斗而死24罗林斯基,俄国安达(商贩),矮胖,爱喝酒,喜欢列娜,住在珠儿干屯(俄商聚集区),99死于运货途中33我的女儿达吉亚娜,152于1946秋生,221于1967年嫁给鄂温克族神枪手索长林,1968夏生女儿依莲娜。231依莲娜爱画画,是本氏族第一个大学生,235大学毕业后到呼和浩特一报社当美术编辑,离婚后与记者刘博文结婚,241于2000年投河而死。227达吉亚娜还于1978年生下女儿索玛,索玛长大后叛逆放荡。66、84我的大儿子维克特,156喜欢马粪包之女柳莎,183生下儿子九月,226于1976年因酗酒过度而死,后九月当上邮递员,1977秋与林金橘结婚并在山下定居,生下儿子六月。102我在尼都萨满死去那晚生下儿子安道尔,131胖,愚钝,185受瓦霞诱惑致其怀孕,被迫结婚,但不睦,189生下儿子安草尔,201安道尔被维克特狩猎时误杀而死,204瓦霞随马贩子逃走。227安草尔与优莲结婚,生下双胞胎帕日格,沙合力。237西班疑为马伊堪引诱安草儿后所生。246沙合力尹偷运林木被判刑。59图卢科夫,俄国安达,我们称之“达黑”,狡猾。99许财发,山东商贩,165与儿子许荣达经营供销社。99日本上尉吉田,143在额尔古纳河畔剖腹自杀;翻译王录、向导路德(鄂温克猎民,后被判刑104日本人铃木秀男153齐亚拉,瓦罗加任其为族长153马粪包,矮胖酒鬼,一开始对瓦罗加不满,女儿柳莎,162马粪包自阉,234醉酒后被林木工人打死。208激流乡党委书记刘,汉人;乡长齐格达,鄂温克酋长,216被革职回到山上,误入陷阱摔死。7希楞柱,又叫仙人柱,伞一样的房子.8神统称“玛鲁”。29崇敬火神。8猎犬伊兰。14俄国商人叫“安达”。17驯鹿过去叫“索格召”,现叫“奥莱”,汉人称“四不像”。18奥木列:孙子;亚耶:祖父。24最早使用的枪是“乌鲁木苦得”,后从俄国人处换来燧石枪“图鲁克”,然后是更强劲的别力弹克强、连珠枪。27恰日克小夹子,捉灰鼠用。每年十到十一月,打灰鼠时节。35桦皮船叫“佳乌”。36堪达旱叫“扎黑”,森林中最大的动物。40山神“白那查”。49死去的人实行风葬。52斯特若衣查节是庆收节日。60伯力:手套;哈道吉:烟口袋。67阿帖:奶奶。79“靠老宝”,盖在松树上的仓库。83山猫,就是猞猁。外形像猫,爬树厉害。狡猾。84水狗就是水獭。103堪达罕和鹿喜欢舔舐碱土。106夏天白蝴蝶多,冬季的雪就会大。116阿涅节,即春节。136康德十一年,也就是1944年199鹿哨“敖莱翁”,也叫“叫鹿筒”。203婆婆:哈达莫额尼。

《额尔古纳右岸》读后感

第一次在书店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是被书名所吸引的,因为我来自内蒙古,我知道这部作品一定描写的是我的家乡。打开的时候,原来是描写“三少民族”之一——鄂温克的,随机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第一次阅读到彻底读完,中间断断续续过了两个月,由于工作繁重,始终不能挤出时间认真阅读,然而我的新却一直牵挂着她。作为一个外族人,我的内心被作品里描述的鄂温克人实时牵挂,每当阅读的时候,仿佛置身于鄂温克人的世界中,为作品中每一个人物的陨落而悲伤,为他们不断遭到冲击的生活而惋惜。所幸的是日本人的入侵和文化大革命的浩荡似乎没有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困扰。然而可悲的是,他们部落文化的彻底消逝,竟然葬送在现代这看似文明的年代。当妮浩最后一次求雨时,我忍不住哭了起来,神秘的力量就此封存。现代文明的挺近,到底毁灭了多少美好的东西,剥夺了多少人们保留传统生活习俗的权利……

每个人都会死亡,人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生的,死时却各有各的走法。

刚看这本书的时候,确实被前面的一些人名、地名。还有鄂温克民族的一些用语称谓所迷惑的晕头转向的。刚开始看了一部分迷迷茫茫中不知写了什么。可是看到后面慢慢理解熟悉了之后被整个故事情节所吸引了,这个生活在山林里面的民族的生活方式生活态度让我有些许欣羡。那些孩子的名字是以山林中的动植物命名的(百合,黑桦……)乌力楞晚上抬头就能看到星空,宁静的山林祥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即便山林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化,山林里乌力楞中的族人都是与自然和谐的共处生活。打猎回来一起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对死去的猎物在使用之前的祭祀,对山神的尊敬……虽然有所谓的迷信成分在内,但是,都体现了对自然万物的尊重。那首氏族的葬熊的神歌隐约还记得:熊祖母啊,你倒下了就美美的睡吧吃你的肉的是那些黑色的乌鸦我们把你的眼睛虔诚的放在树间就像摆放一盏神灯故事留给我的另一个最大的印象就是:死亡。从开头到结尾一个鄂温克妇人以口述的方式讲出了关于自己的一生,讲述了自己生活的乌力楞、生活的额济纳河右岸。她身边的他经历的死亡的人有多少个我们仔细留意,但是感觉故事的推进就是由一个有一个人的死亡推进的。正如文中的一句话:每个人都会死亡,人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生的,死时却各有各的走法。故事总有结局,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尾声的。一个又一个族人的不同死亡,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山林里面的族人的变化,以很多个人的命运讲述了一个民族的命运。一个与大自然融洽的完美的民族最终走向的“文明”。令我为每个人的命运刚到悲怆,同时也为这个驯鹿一样的民族走向的“文明”不断思考……总会死亡,当一个个性的个体,走向集体这个文明的时候,会不会是一种死亡?《额尔古纳河右岸》鄂温克人的百年沧桑,用另样的方式记录了一个民族的灵魂。

走过额尔古纳河右岸

感谢在这个浮躁功利的时代,依然一直有那么一些人,写下可以感动心灵的文字。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是我这几年读到的最好的国内作品。我对这本书的喜爱,比得上余华的《活着》。绿野的炮弹曾经写过一首著名的诗:“曾经吓破狼熊胆,而今脱下狍鹿衣, 兴安不见鄂伦春,白雪久违俊马蹄”。说的正是兴安岭鄂伦春人和鄂温克人的生活变迁。也许,如果每个人不受环境、社会、生存的因素左右,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那才是最美好的。只可惜,现实总是不可能如此。马背上的民族不再游牧,乡村里的农家搬入城镇,山林里的猎人收起箭枪,水边的渔民也已挂网收船。昔日御风驰骋的骏马在厩中吃着干牧草,青苔逐渐覆盖往日香火旺盛的社稷土地祭坛,曾经被认为附有神灵的古树一棵棵被伐倒,妈祖不再是远航归家时的心灵慰藉。所谓的现代文明车轮滚滚,越转越快,碾碎了多少古老的传说和梦想。也许,为了过更好的生活,这些变化本无可厚非,可是,失去传统、缺乏传承,在百十年后,我们会否已经无法追溯自己的本源?走得太快,不但会错过路边的风景,还容易在不经意间就迷失了自己。待到回首,已不知身在何处,甚至连回忆都不复存在。不同的文明本应相互交流、融合和促进,如今,却是无信仰击败了信仰,伪文明征服了文明。迟子建说:“如果我们把生活着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比喻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的话,那么那些大大小小的河流就是巨人身上纵横交错的血管,而它的骨骼就是由众多山峦构成的,那些山峦属于大兴安岭山脉。”那一年,曾经走近那一片美丽富饶的土地。沿着静静的额尔古纳河,沿着蜿蜒的边境线,沿着绚丽的兴安岭,追寻着无边的秋色,也追寻着已渐渐远去的简单生活。虽然只是匆匆而过,但对作品里提到的地名和描述的民俗,却是平增一份亲切。阳光在林木间洒落的点点碎金,白桦树皮上的片片褐斑,甜而清新的蓝莓酱,还有那秋意盎然红黄相映的根河湿地,更不用说沿途处处可见可闻的直爽话语和友善笑容,这一切,莫不让人追忆那如额尔古纳河般向前流淌的如歌岁月。这片生生不息的土地,承载着世世代代的生老病死,记录着男男女女的喜怒哀乐,书写着家家户户的爱恨情仇。时至今日,传统虽已式微,生活在这里,或者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却依然在一言一行间顽强坚持和找寻着那烙入脑海深处的山川灵魂。于是,有了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一部森林民族的生活画卷,二十万字驯鹿猎人的百年沧桑。但愿,那里的河流群山森林野花太阳月亮永远不要失去它们的灵气。

从《额尔古纳河右岸》看中国少数民族的前途

在朋友的推荐下“日夜兼程”地读完了这本书,如一个饥渴难耐的婴儿见到母乳般兴奋,读了就放不下。对写关于少数民族生活的书的最初认识始于《狼图腾》,读完那本书之后,狼成为了我心目中最神圣的动物。恰巧那时候认识了个蒙古族的朋友,想放假去草原瞻仰狼的风范,可是却被告知那边的草原沙化严重,现在的草最旺盛的时候也不过只是“浅草只能磨脚踝”了,狼群大部分都牵到了外蒙古,不免大失所望。此次又读了《右岸》,这次换作描写鄂温克民族的辛酸史,汉族的影响,日军的侵略,文革的迫害,这个与驯鹿为伍的民族也日渐衰败了。无论是游牧民族的放荡不羁,还是驯鹿民族的虔诚睿智,都令困在钢筋水泥城市这个牢笼中的我向往不已。读《狼》的时候恨那个姓包的恨得牙根痒痒,读《右岸》的时候又为他们被迫下山定居愤恨不已。对于游牧民族,草原上有他们敬奉又惧怕的狼,和无所无能的腾格里;对于驯鹿民族,山上是神明无处不在。他们早已习惯了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生活方式,而汉族人却为了求发展破坏了他们原有的生活方式,同时也破坏了环境。照此发展下去,也许再过不久,我们所向往的少数民族较原始的生活方式将不复存在,不禁令人扼腕惋惜。然而,历史在发展,人类在进步,社会在前进的过程中必将碾碎一切过于落后的生活方式。现在都市人与原始少数民族部落相比,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好像开奔驰的人和骑马的人。开奔驰的人时而觉得骑马恨惬意,因此希望骑马的人一直骑马生活;而相反,我们却一直忘了站在骑马的人的角度想想,靠天吃饭的他们,也许也想舒舒服服地坐在有暖气的房子里看会儿电视吧。矛盾由此而来,如何解决或者寻求两者之间的平衡点,方法尚在探索。如果那些过于落后的生产方式终将倒在历史的车轮下,那我们便要庆幸,有迟子建女士以如此细腻的手法将那些我们向往的世外生活,活脱脱地展现在了我们面前。心灵的震撼无需语言的点缀,传世的作品更无需过多的吹捧。

一本让你沉浸的好书

这是三年前写的一篇读后感,想着就发到网上把,做个记录。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在《收获》杂志上登载以来,受到读者和评论家的热切关注,被媒体称为“最值得期待的书”之一,并获得了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迟子建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作家之一,最打动我的就是她笔下温情脉脉的细节描写。《额尔古纳河右岸》是我国第一部描述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的长篇小说。作者以一位年届九旬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女人的自述口吻,向我们讲述了这个弱小民族顽强的抗争和动人的故事。小说语言精妙,娓娓道来,写活了一群鲜为人知、有血有肉的鄂温克人。手捧一杯清茶,如痴如醉的阅读这本书期间,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眼睛湿润。作者曾在书的末尾写道,在写完这本书后,因为要与自己书中那些可爱的人物道别,心情是那么的不舍和激动,以至于走出房间沿着公里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那种情绪才得以释放。读完这本书后,我似乎理解了作者所说的那种感情,因为我的心也久久的沉浸在那片土地上不能自拔。在额尔古纳河的右岸,有静谧的森林,大大小小的河流,有清风,有明月,有精灵一样的驯鹿,有洁白的白桦树,有悲壮的岩画…...作者为我们勾画的鄂温克民族的生活画卷,是那么的优美平静,那么的质朴纯洁,他们是跟着驯鹿迁徙的游牧名族,白天狩猎,晚上围着篝火跳舞,踩着露珠走路,伴着星星过夜,听着流水一样的鹿铃声,这仿佛是尘世中不曾触及到的一片净土,让人着迷沉醉。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书中无处不充盈着人与自然的和谐。对鄂温克人来说,人不是自然的主体,人和自然都是客体,或者说都是主体,它们之间没有主仆之别,没有主次之分。他们热爱自己的土地,不会践踏它分毫,而是将汗水洒进去灌溉。他们崇拜自然的同时,也接受自然的馈赠。列到熊这样的大型猎物后,他们会为死去的动物唱神歌,通过仪式送走它们的灵魂,因为灵魂不能被玷辱,不能被消费。他们信奉“玛鲁神”,每个氏族有自己的萨满,萨满凭借自己的神力为族人和驯鹿治病,或者求雨。在读到萨满跳神救活了濒死少年性命的时候,我也深深地对这股神秘的力量产生了敬畏之意。在神和灵魂的庇护下生活,他们安详、充实、坦然、无所畏惧。每个人都有同样的信仰。同样信奉的、敬畏的、感恩的土地。正是这种人与自然的完美的沟通、协调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书中描写过很多人的死亡,有夭折的孩子,有风烛残年的老人,有人为了尊严自杀,有人因为意外而逝,每一个鲜活生命的消亡,都会让人有生生的痛楚。然后作者笔下的死亡却也是哀伤中透着安详,鄂温克人民面临瘟疫、疾病、死亡所体现的那种镇定、从容、果敢和义无返顾让人动容,他们出生于“风声”中,死后又风葬在大自然中。夭折的小孩被装在白色的布袋里,放在向阳的山坡上,照耀着阳光,贴近着土地和花朵。阴冷变成了温暖,死亡又促发了生机,让我忽然洞悉了生死的真谛。生与死其实就像光明与黑暗,像硬币的一体两面一样,密不可分又相依相生。生死之间是个绵绵不绝的循环,生后有死,死后有生。当萨满为死去的人唱灵歌,当人的生命匆匆消陨,可是气息和灵魂留了下来,生生不息的传载下去。佛家曰:洞悉生死—明无常,故而放得下;道家曰:清静无为—常知足,故而看得开。10年上映的大片《阿凡达》里面的潘多拉星球和纳威人的生活,就让我情不自禁想到了这本书里的鄂温克的人,他们一样的重视自己的家园,有自己信仰的“神”。崇拜自然,从容应对万物的新陈代谢,吸收万物的灵气,将自己溶于自然。而书中刻画的人物形象和动人的爱情故事更是让我欲罢不能。小说中林克、达玛拉、达西、拉吉达、瓦加罗、哈谢、妮浩等人物身上无不体现了朴素、智慧、耿直、善良与温情,这些人性之光使得阅读者如沐春风。书中尤其让我震动的是作为萨满的妮浩,每一次当她为了救人而跳神的时候,就像冥冥之中有注定一样,她就会失去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就算是知道宿命无法更改,她也会毅然去拯救别人的生命。身为萨满,宗教的使者,他们要勇于牺牲个人身上的“小爱” 获得人类的“大爱” ,这也是世界上任何一种宗教身上所体现的最鲜明的一个特征。无论处在何种社会形态中,这种舍小我为大我的行为都会触动着我们的心弦。当妮浩为了扑灭森林的火,跳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支神舞,年迈的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渐渐的,她越跳越慢,随着她倒下去,天上乌云密布,雨也倾盆而下。她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种族的繁衍。在她身上,我再一次理解了伟大与无私的含义。然而,这个朴素、简单、美丽而忧伤的世界,是远离了外部世界强大而迅捷的文明进程,所以,当后者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破坏了鄂温克人赖以生存的领地时,动摇的不仅是他们的物质生活基础,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文化,他们的信仰与精神世界。这亦是作者写作的初衷。我在感叹鄂温克民族平凡幸福的生活的同时,却更为这行将消失的部落感到悲哀。当伐木机出现在静谧的森林,森林的面积不断减少,可供驯鹿食用的食物和供捕获的猎物越来越少,现代化的进程带来经济发展的同时也不可挽回地扼杀了自然的生命。以狩猎为主的游牧民族没有了赖以生存的根基,必然退化、衰落,失去了立足之地。一个弱小的名族在时代和科技的冲击下,逐渐土崩瓦解。人类文明的进程,总是以一些原始生活的永久消失和民间艺术的流失做为代价的。这是一曲对弱小民族的挽歌,这是人类历史进程中的悲哀。文明没有新旧之分,每个民族的文明都应该得以尊重。我们向往 “天人合一”的境界,希望获得真正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但愿能早日重现那一方净土。

洗净铅华的干净

如果我们把生活着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比喻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的话,那么那些大大小小的河流就是巨人身上纵横交错的血管,而它的骨骼就是由众多山峦构成的,那些山峦属于大兴安岭山脉。——《额尔古纳河右岸》·迟子建铺展在我们面前的林地,迎面吹来的山林的清爽的风,还有乌希楞和萨温克人,还有很多交错的数不清的河流和有名字没名字的山。在中国东北的大兴安岭里,有一个民族叫鄂温克。他们曾经生活在森林里,以驯鹿为生。他们居无定所,因为驯鹿,常常要搬迁至苔藓丰满的地方,他们居住的临时棚屋叫希愣柱,夜晚,他们能从希楞柱尖顶的小洞中看到闪烁的星光。他们在树林中行走,熟悉每一个神灵的住所。鹿铃的声响如同流水一样动人。他们有不灭的火种,吸收了月与日的精华。他们有萨满,他一旦敲着神鼓跳起舞蹈,总有人死去,奄奄一息的人却死而复生。他们生活在森林里,驯鹿踩着清晨的露珠,有蝴蝶与花朵陪伴。“光明就在河流旁的岩石画上,在那一颗连着一颗的树木上,在花朵的露珠上,在希楞柱尖顶的星光上,在驯鹿的绮角上。”“我郁闷了,就去风中站上一刻,它会吹散我心底的愁云;我心烦了,就到河畔去听听流水的声音,它们会立刻给我带来安宁的心境。”迟子建用干净的句子细致地描绘了萨温克人的生活,以萨温克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我”的口吻,叙述了我在山林生活的九十年的故事。用干净来形容,不知道适不适合,但是读完后觉得整个人都宁静了,空灵了。就好像我在那生活了几十年,就好像那些事都发生在我身边,就好像那风里、那河里、那草地上也有我的影子,就好像是洗净铅华般,静静地享受着大自然的神秘和魅力。

史诗般的语言

我只瞟了一眼,就决定买这本书了。故事是很吸引人的。但是令我感到意外的事,里面的语言真的是太美了,史诗般的语言,有点这个感觉,比台湾作家的语言我觉得更好,更让人舒服。不错的一本书,值得一读

读后感吧

感觉看这本小说就是在学习历史,了解一个民族的历史。让我有点向往他们的山林生活,他们的纯真,善良,都是现在的我们所不能接触和感觉到的,这些“野人”是幸运的,身为一个自幼成长在“文明”社会里边的人,我是非常向往他们的生存环境的。纵使是陶渊明,估计也会羡慕他们的生活。本来就是一种令人向往的生活,看过本书的人有不向往他们的生活的么?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但是,在现在这个赤裸的环境,我还是非常向往他们那个民族的环境和生活的。看到书的后边,让猎人去下山群居。看到酋长和酋长的女人对自己女儿是否应该接受教育学习知识的时候,我发了一条微博---文明是是使人类变得不文明的工具。最后,感觉这部小说,最大缺点就是没有一个能让人喜欢的任务。这应该是最大的缺陷。

女作家似更严肃些

如果你抱着阅读茅盾文学奖的心态来阅读此书,肯定你要失望,我自认如此。如果此前几届的作品名至实归,而今,一代毕竟不如一代。当然,评判一部作品的好坏要完全剔出自己的口味。但一部好作品又能照顾到大部不算愚昧的读者口味。从解放前开始,游牧民族聚集一起生活,过着流动的生活。生育、爱情无非是没有保障,孩子成长起来很艰难;巫术的佐料带来了民族的神秘,当然,农业社会,大家愚昧的很,今天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几十年前的状况。忌讳很多,于是很多悲剧上演。总没有超出我的想象。人物刻画算成功的,比如那个尼都萨满,比如每次用巫术拯救别人就的失去孩子的浩妮,比如几个愚昧的夫人,愚拙可爱的孩子。阅读,要沉下心来,因为这是一部“家谱小说”。死去的,新生的,香火不断的延续。其间发生的故事,琐屑而雷同(悲剧总是重复上演)。你必须保持想象的梦境,象一个校对一样谨慎阅读,丢了一个细节,人物就空白一点。作者叙述的很集中,她让人物连续移动。尽量让人物以外的描写少占用“内存”。没有主线,只有明天和遗忘,明天遇见发生的事与此前无甚关联。女作家很感性,行文很郑重,喜欢细致的表达情感,于是少了机智。男作家偶尔还能戏谑一下,幽默无疑给作品润了色。阿来的《尘埃落定》一直是我心中的经典,虽然读它时是四年前。同是写的异族生活,一个琐屑、本真,一个神秘、灵动。如果你过着刻板的生活我建议你读《尘埃落定》,如果你想做个专业文学研究者,我希望你两本都读一读。严肃的作家,好作品的指标是什么,展现人性?技巧上乘?语言另类?思想先锋?一个好作家不是平均分最好那个,理应是那个偏科的家伙,但不算严重。我认为如此。我也认为《额尔古纳河右岸》是平均分很均衡的作品,是一部好作品,但不是上乘之作。它好象总缺失一些什么,亮点太少。作品最大的主题应是“死亡”。一个大家族的由盛而衰的历史。从开始口叙者的夭折的姐姐开始到孙女伊莲娜投水自杀,从猎手被狼群的围攻到每个不幸孩子的命运,整部小说笼罩在死亡的氛围里。这是我看到的一部死人最多的小说。连续的死亡,不正是家谱的序写吗?额尔古纳河不正象征着流动的生命吗?人性闪现在哪里,死亡的火把常常叫你看到:我们经历的一生一直与悲剧散步。最沉重的感觉,是阅读的反绉。当你沉思着去解读一个民族的时候,当你垂垂老也的时候,这种感觉会逐渐加强。我想这是茅盾文学奖颁给这部作品的原因。作家认真的劳作必然收获历史的位置。后记:我阅读的小说是在《收获》连载的,至于有无删节就不清楚了。写这篇读书笔记至一半的时候,我尚有10来页未读。停下来,我想完整的读完。故事结束了,起先的不以为然竟有些萎缩,这部作品我该如何界定:矛盾毁掉了我的自信。小说应有的价值应该得到公正的评价。一个严肃的作家,她辛苦的劳作必然带给我们一些什么。我想还是历史中的个人生命触动了我。每个在河流中诞生又消失的生命,家谱都有你的位置。那一个名字,链接着怎样的故事啊!我仍然保留我的矛盾,对一部小说的前后察觉。2009-5-8于上海九里亭一民房

人们出生是大同小异的,死亡却是各有各的走法。

我也是很无聊,就把所有的走法列了出来。列娜 熟睡着从驯鹿身上掉下去,跌到柔软的雪地上接着睡下去。达西 带着奥木列向当年的小狼报仇雪恨后,又被其他的恶狼吃掉。林克 在去换驯鹿的路上,经过一片茂密的松林时被雷电击中。达玛拉 围着篝火跳了一整晚的舞,最终成了灰烬。罗林斯基 运货途中,马受惊,被马活活拖死了。尼都萨满 最后一次跳完神,脱下所有法器和神衣后倒地。拉吉达 只身去寻找丢失的驯鹿,在睡梦中被活活冻死。金德 婚礼仪式结束后,在一棵枯树上吊死了。果格力 从松树枝桠上坠下。交库托坎 撞上大蚂蜂窝,被毒蜂蛰得面目模糊。耶尔尼斯涅 在金河岸边,让河水给卷走了。玛利亚 就这么死了。安道尔 被哥哥维克特的猎枪不幸击中。哈谢 踩到蘑菇,不幸滑了一跤,骨折,折磨了三天三夜终于合眼。伊万 被造反派审问,气愤到极点,回来吐了两天血去了。坤德 被一只大蜘蛛给吓死了。伊芙琳 为玛克辛姆吹烂疮,吹完最后一口气倒在了篝火旁。达西 用猎枪使自己成为了最后的猎物。杰芙琳娜 采毒蘑菇吃下为达西殉情。瓦罗加 为救马粪包和放映员被黑熊揭开了脑壳。维克特 酗酒过度而死。优莲 生下双胞胎,大出血而死。马伊堪 给孩子断完奶,跳崖自杀了。马粪包 被运木材车里的助手打死了。妮浩 为求雨灭火,最后一次跳神,倒在了雨水中。鲁尼 喝着茶,脖子一歪,气就没了。伊莲娜 投贝尔茨河自尽了。

美与美中不足

迟子建是这个读书长假里我最欣赏的一位语文老师向我推荐的,她当时推荐了两本书两个人,《穆斯林的葬礼》、《平凡的世界》、龙应台和迟子建。霍达和陆遥那前两本书都曾经让我为之痴迷心醉不已,龙应台亦是我久仰的台湾作家,所以我一看前三个,就知道原来我还和这位老师品味相投,自然而然对迟子建这本书也充满期待。《额尔古纳河右岸》真没让人失望。茅盾文学奖颁奖词上说这本小说“具有史诗般的品格和文化人类学的思想厚度”一点也不夸张。前两卷“清晨”、“正午”用风声、鹿鸣、篝火、舞蹈描画出草原游猎民族的生活实景与人生哲学,第三卷“黄昏”虽有人评论“驳杂、气短”,我自己也觉得略显繁冗、局促,但无可厚非的,正是这一卷悲怆苍凉的调子最终成就了这首祭奠即将没落的文化的“挽歌”。合上书页回想“我”一天讲的一生的故事,最强烈的感情是感动,丝丝缕缕的余音是遗憾。感动我的是驯鹿在月光下舔着盐,是老达西训练他的奥木列,是娜拉晾在树上的晚霞一样颜色的布料,是罗杰斯基挂在树上的小镜子,是伊万躺在草地上一遍遍说着:“想走的人是追不回来的”,是衰老的达马拉穿着尼都萨满送的羽毛裙子在月光下翩翩起舞......遗憾,自然是大兴安岭的滥伐,是牧民下山定居,是灰鼠拖着蓬松的大尾巴逃向额尔古纳河左岸,是一切破坏自然平衡的媒介.......想来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到有三分像《尘埃落定》,三分像《狼图腾》。像前者是因为其天真烂漫的、淳朴智慧的语言,像后者的是其崇尚自然,知敬知畏的态度。尽管我很喜欢这本书,客观说来还是觉得它不够成熟。黄昏一章是才尽的缺憾,萨满妮浩就是大败笔。从妮浩接替尼都萨满的角色,我就不再崇拜萨满了。从人物来说,迟子似乎是太想神化这个古老部族的最后一位萨满了,把她写成一个先知、一个贤妻良母,一个舍己救人的天神。这个神化的过程中就已偏离了草原牧民的境界,堕入了汉文化的旧套子。从故事来说,不惜笔墨的频繁的渲染神力的伟大反而容易适得其反的让人心生质疑与嫌厌,而毫无悬念的一命抵一命又太缺少设计与变化,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美中不足。

那些河流如闪电照亮生活

这是一部成功的民族文学作品。最早接触迟子建来自于她的散文,并无触动。但这一次,欣赏她以第一人称讲述的鄂温克这最后一个游牧民族的故事。有缺陷,但不足以掩盖她笔下的民族悲欢离合间的光芒。一.文学最美之处,在于人。而这是一个关于一群不掩饰爱恨的人的故事。鄂温克族人性情豪爽,情感表达直白。这完全不同于汉民族的含蓄和压抑。在本书中,迟子建很好地表现了鄂温克人的这一特点。无论是伊芙林和玛利亚之间的恩仇,无数父子母女之间的悲喜,甚至包括索玛瓦霞这些放荡女子的故事,无不因鄂温克人的真实而加倍渲染了故事的效果,更加强了悲剧的情绪。这种更直接的情感表达显然来自于民族本身的性格,也来自于作者内心的激情。正是这种表达方式的不同带给了读者关于一个民族“野性”的阅读感受。而野性的、奔放无拘束的爱恨才更突出了鄂温克人与天地自然的融合,在人性与神性间的频繁转换。也与故事后来鄂温克人走出山林走入平凡的小镇时的没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少数民族文学恰恰需要这样的情感表达,即使文中的一些描写会让习惯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们内心感到羞耻和不安。作者笔下鄂温克人不带掩饰的责骂、争吵、调情、性,与素来喜爱描写“被压抑的欢笑与眼泪”这一主题的传统文学有着很大不同。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故事会因此而顺畅自然。在这本小说中,这样的野性与直白也同样造成了无数的悲剧。人们因为他们的开放而互相伤害,因为他们的直接而加剧苦难。这正是另一种人性中的爱恨、另一个种族中的人们,是另一种生于山林亡于山林的生活。二.少数民族文学反映的当然不仅仅是本民族内的故事。它只是以另外一种视角投射到整个社会和人类的故事里。因为他们的奔放自然,也因为迟子建的笔触,让我们可以认真地看到许多段复杂的、激烈的冲突。比如马依堪。我不知道作者有多爱这个姑娘,才会赋予她一个仙女的容貌和爱她如生命的父亲。在马依堪的故事的前半部分我并不满意于作者对这一人物的塑造,原因在于人物太不丰满。换言之,太完美、没有差错的人出现在文学作品中,常常就是虚伪做作的代言。然而,在故事的后半部分,当她违抗父亲的命令怀孕生子[甚至可能是和安草儿]的时候,我震撼于这个姑娘在爱的压迫和束缚下的勇气和冲动。这就是一个典型的源于奔放自然的情感表达的悲剧故事。吉拉米因为失去了做父亲的能力而格外珍惜这个捡来的女孩子。这样出于对自己身世的自怜而产生的极端的爱在马依堪身上被没有节制地表露了出来。实际上成为了她毁灭的根源。这样的故事因为发生在鄂温克的故事里而显得格外的悲情。但这同样的故事在漫长岁月里在这片国土的每一个角落都曾重复上演。无论母子夫妻,人们都因自己内心的爱和占有欲做出无数让自己后悔的事,酿成无数的悲剧。也包括后来,猎民因热爱自己的土地而拒绝接受新鲜的事物,拒绝发达的科技,使自己民族的女儿成为乞丐眼中可以随便讨来的物品。正是这些感情的不完美才促成了故事的完整和思想的深入。三.然后,来说说迟子建对鄂温克这个民族本身的塑造。最出色的一点在于神性与人性的结合。萨满跳神的描写称得上是精道了。那些苍茫暮色中的歌声那些雨点般紧密的舞步那些死去的牲畜和活下来的人们,才是鄂温克人最敬仰也是作者笔下最凄美的场面。因为这好看的描写,那些诸如萨满诡谲的先知能力、过于雕饰的孩子死亡等看起来荒诞不经的事件都已被那些成功塑造出来神秘而原始的神性掩盖而成为了无所谓的瑕疵。作者正是用了最美的文字来描写神,而用了最凄惨的笔调来写人。在神和人之间,是悲剧将他们紧紧连结。是神性让小说充满了对鄂温克这样少数民族的敬畏,突出了这个种族的不凡;是悲剧为神性塑造了悲伤的氛围,给了读者异样的疏离感,无形中拉远了与这个遥远民族的距离,使人可以站在故事外认真地思索作者笔下的故事。这些描写也为后来鄂温克族走向平庸走向消逝的故事做下了铺垫。事实上这一段是比较令我失望的。作者身为一个站在反对鄂温克族走向城镇的立场上的人,并没有抓住思想的关键塑造出短小精炼内涵深的情节,而莫名奇妙地进入了碎碎念的部分,使小说的结尾走向了拖沓和平庸。然而,幸好故事的整体进程是顺畅的。猎民离开山林,发现最亲密的伙伴驯鹿无法生存,于是猎民纷纷回到了山中。当然,回去的人越来越少,年轻人越走越远,最终这个游牧民族也消逝在了岁月中。难以免俗的,故事进入了这个套路。作者也在和我们讨论这个问题:是落后还是进步?是保留传统还是走向未来?这是这个时代最经常被讨论的话题,作者对此也表现出了无尽的伤感。但是故事的结果还是告诉了我们这个问题的答案:顺其自然。一个民族总要慢慢走向下一个时代。尽管他们丢失了他们的灵性、神性、甚至性情,或许最终也会丢掉了他们的语言,但他们毕竟也在迎接一个新的世界。

这本书读到凌晨两点~很少这么聚精会神的读书~\(≧▽≦)/~啦啦啦

这本书写的是游牧民族的生活她们信奉山神,树神,雷神,风神一切的神灵都是存在的她们的民族习惯在书中写的很细致让人觉得原来在喧嚣的都市之外在几十年前存在这样不被时间打扰纯净的世界她们的或单纯,热情,包容或乖戾,暴躁,尖刻都被作者描述的入木三分但是唯一不足的是我感觉不到作者父爱及母爱的深刻大概是作者也只是为了写出本书的少数民族特色而忽略了这一点也可能是我读书到凌晨 没能有时间细细咀嚼其中的情感总之 推荐大家读一读这本涤荡心灵的书

生与死

迟子建的文字适合吟诵,即便是小说也是这样,字字句句都饱含着最原始的诗意。我在读这本书的过程当中,经常情不自禁的浅吟出来,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感受作者那热爱万物的博大的慈悲胸怀。额尔古纳河位处中俄边境,冰封的额尔古纳河,它的右岸就是中国的领土,居住着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全篇以一九十高龄的鄂温克女人的口吻来叙述这个氏族的百年沧桑,她是这个氏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若只是把它当做一个简单的故事来读,那未免太琐碎而无味了,全篇都是这位老者在絮叨着这百年来极其平常而繁复的生死往事。这让我想起了《生死疲劳》,记得是莫言的一篇获奖作品,相比起来《生死疲劳》要更加富有传奇色彩,六道轮回而灵魂不死,当然会引发一系列极具戏剧性的故事情节,而这篇则不然。这里的死亡很平凡也很频繁,亦如自然界中最卑微的生物。这里没有所谓的人类文明,这里的一切有着和周遭最原始的和谐,这里的人们仿佛扮演着食物链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色,和灰鼠和黑熊没有丝毫差异。一样要面对严寒,猛兽,瘟疫,为了驯鹿的食物还要时常举族迁徙。这里的死亡便显得最平常不过了,这里的人们喜欢风葬,一种挂在树上的葬礼,逝者便能听到风的声音,灵魂也能和鸟儿一起飞翔。大多葬礼都要请萨满来跳神,为远去的亡灵祈福,往往人们便会很虔诚的相信他们的亲人在另一个世界将幸福快乐的永远存在下去。从而,死亡给亲人所带来的痛苦似乎也减轻了很多,恰恰这里的死亡总是伴随着新生命的降生,这无疑也是一种慰藉和预示。说起氏族的萨满神,被描述的神乎其神,我似乎也被那个氏族的人们感染了似地,倒十分乐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每当萨满神穿起神衣,跳起那神秘而古老的舞蹈,唱起那悠远而哀伤的旋律时,我总是双眼噙满泪水,莫名的感动,果真是神的力量?困惑……全篇下来我已记不清有多少的死亡和新生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民族在百年风雨的洗礼下,以无比顽强的求生意念,保存了下来。而却在人类所谓文明的步伐驶进了这密林深处的时候,他们变得四分五裂,作者为这个民族的未来而担忧,我想通篇下来,读者大众们也已被这个善良勇敢而顽强的民族所感动了吧!

生于自然

读这本书的初衷,是因为要和朋友计划着去东北走走,想在去之前为自己的想象空间创造出更多可以幻想的东西。比如:踏上大兴安岭那咯吱、咯吱地声雪响....;从染白了的雪山中寻出一条即将结冰的泉水叮咚和那树上鸟儿的阵阵偶鸣......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本书远比我想象的更新奇!作者讲述的是一群生活在大兴安岭与额尔古纳河一带的游牧民族——鄂温克人的故事。他们与生活和谐共处,他们敬畏着这片森林。在这里生活,没有电脑、电视、手机,更没有我痴迷的韩剧,但他们的生活依然丰富、充满了欢乐。他们可以与守护神驯鹿一起逐水草而居,不断变换着居住地;冬季积雪深厚,他们就带着用马尾制作的眼罩,在丛林打猎;神奇的尼都萨满,他们用自己的法力,忍痛牺牲自己的孩子让生命垂危的族人重新生命;还有乌力楞的房子,能在夜晚抬头便是繁星;在节日时可以放开性子,豪迈地去载歌载舞,用舞蹈诉说着他们的情感。他们与自然是那么的默契,仿佛朋友般水乳交融着,他们信奉这片神灵,用自己的智慧创造了与自然完美共处的方式。这群鄂温克族人让我明白了怎样去和这片森林共处、怎样去敬畏这片神灵,更让我讶异的是这股大自然的力量是这般的神奇,它可以让人瞬间平和与安宁。生活在快节奏的我,对自然却是共处胜少,仿佛隔了一个时空一般,不曾记得,却还在无形中一点一点吞噬着。随着年岁的增长,远离了自然,住进了水泥森林,马不停蹄地奔波忙碌,为着温饱,为着锦衣玉食忘却最初与我们相伴的一枝一叶,那乘着大树阴凉,抱着西瓜坐在凉席下的夏天.....我不断地憧憬着能和这群额温克族人一起生活,他们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他们生于自然,死于自然,各得其所。与自然融在一起,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们的驯鹿呢?

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以下简称为《右岸》)是我今年迄今为止读过的最好的小说。这本书讲的是东北大兴安岭一个古老的森林游牧民族——鄂温克族人在20世纪一百年的历史。故事是由此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也就是小说中的“我”,娓娓道来的。“我”所在的族群的人们,如何在这一百年里,兴荣交替,生死交叠,最终在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集体搬下了山。只有“我”和一个孙儿继续留在山上。感受最深的,是小说中那种超自然,甚至用另一种角度来说,迷信的力量的存在。这集中体现在这个族群中的一类特殊人物——萨满身上。萨满是有神力的,他可以为人治病,可以祈雨,还必须在婚丧仪式上主持。但是这种神力,并非没有限制的呼风唤雨。萨满仅仅是引导这种神力,它最终还是来自大自然。而萨满每救一个生灵,就必然有另一个生灵要为此付出代价。这种桥段在小说中比比皆是。例如在开篇不久,“我”在儿时的记忆里,第一次看到的,萨满为了救“我”的姐姐列娜,而牺牲了一只驯鹿仔。此处所说的“牺牲”,并非杀死它祭祀,使人复活。而是有一种力量,当萨满的跳神结束时,列娜活过来的那一刻,自然的,上天选择了一只驯鹿仔代替列娜而死去。然而小说并非将人的生命置于大自然其他所有生命之上。后来,列娜在一次搬迁中,坐在那只驯鹿仔的妈妈身上,坠入冰川中冻死。这可谓是“一报还一报”。然而这一切都是如此自然,就连仇恨与伤心都是如此自然,因为鄂温克族早已是整个大兴安岭,整个森林的一个部分。另外,读这篇小说的时候,我想起了另外两部小说,一部是余华的《活着》,一部是阿来的《尘埃落定》。我会说,这是一部少数民族的《活着》,是一部女性化的《尘埃落定》。为什么说它是一部少数民族的《活着》呢?这部小说的所有情节基本有两个字就能概括,那就是——生死。但更让我们印象深刻的,还是“死”。小说中有这么一句话“一个人来到这世上是大同小异的,死却是各式各样的(大意,小说的原句绝没有我说的这么俗)”。所以,在这篇小说中——如果我们用一种比较恶趣味的角度——我们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死。如“我”的父亲林克,在山中被雷劈死;“我”的母亲,则是在不得爱情抑郁多年后,在一次婚礼上跳舞彻夜而死;“我”的第二个丈夫,是为救人被熊抓死。还有被一只蜘蛛吓死的,跳崖死的,被水冲走死的……但是,无论是哪种死,我们都可以看到后面的爱。是的,这个字,在这个族群一百年的死亡历史里,并不是一个矫情的词。有那么多的人,都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所恨的人,或者是自然天地而死去的。他们连恨都那么清朗,他们会死在大自然的手上,但是大家并无过多的怨言,也没有想要去征服自然。对他们而言,危险,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死也是生的一部分。为什么说它是一部女性化的《尘埃落定》呢?这大概是因为它们的内容是相近的吧。都是少数民族的历史。但不同的是,《尘埃落定》的视角是男性的,此书的视角是女性的。这就基本决定了它们基调的迥异。《右岸》的抒情,诗意想象,悲悯情怀,细腻笔触,只能出自于女作家的笔下。同时,这也与两部小说中两个部族的生存状态不同相关。《尘埃落定》中的部族是一个小小偏远国度,有国君,有交战。而《右岸》中的这些游牧民族,相互之间并无支配的关系,而是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这就使《右岸》中,那些冷冰冰的社会制度的东西,更多的是被人与人之间心灵的直接联系,人与自然的直接联系所取代。而当外面的战争,外面的制度进入到这座自成一体的堡垒里时,这种平衡才被打破了。我们可以看到,迟子建对于这种外界的开发,现代化的东西,还是持抵触的态度。一次山下的医疗队来了,而“我”却拒绝被诊视,因为“我”坚信,山间清风,汩汩流水,便是最好的灵丹妙药。总之,这是一部非常值得一看的小说。从历史的角度来说,这本小说也是对鄂温克族人的一个很好的记录。(虽然作者也承认小说毕竟不是完全的历史)。从打动人的方面来说,我想不论人类身处哪个时代,直击人心的爱与苦痛的本质,仍然没有变过。那么,此书中真挚的情感,一定能够打动心还是柔软的人们。而它更值得我们现代人深思的,是我们与自然失去的联系,那条远古的纽带,随着现代化的程度,被我们自己剪断的纽带。它还残存在我们的基因里,可是它不那么容易被发现,也越来越被看轻了。小说的最后一章《半个月亮》:“我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它就像朝我们跑来的白色驯鹿;而我再看那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驯鹿时,觉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轮淡白的月亮。我落泪了,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了。”驯鹿的回归,代表着那段旧时光并未远去,代表着鄂温克族群人心中的自然生活信念并未远去。而我们的驯鹿呢?它们去哪里了呢?

善良的额尔古纳河

看完全书,感触最多是感动,文中的我,那是我的清晨,忘不了尼都萨满的神器,伊万对娜杰什卡爱,玛丽亚的渴望,达西的奥木烈,依芙琳的手艺,林克和达玛拉的风声,质朴与原始;我的正午,忘不了远走的吉兰特和娜拉,忘不了勇敢的拉吉达,可怜的拉吉米,爱马的小达西,鲁尼的妮浩,一切都开始变化

人们总是向往纯粹,然后亲手毁了它

它有《百年孤独》的变迁与沧桑,也有《百年孤独》没有的深情绕指柔。在这之前,看现实题材的作品比较多,大多故事已沾染上文明的风霜,或悲壮、或市侩、或昂扬、或低迷。而《额尔古纳河右岸》,我更愿意称它为一个神话故事。这也是我第一次读迟子建的文字,从第一章起就已经为这位细腻的女作家有强烈生命力的笔触叫好。或许是因为透过她的文字,我看到了“太阳每天早晨都是红着脸出来,晚上黄着脸落山”“炽热的阳光把河水给舔瘦了”“如果说这条河流是掌心的话,那么它的支流就是展开的五指,它们伸向不同的方向,像一道又一道的闪电,照亮了我们的生活。”她所描绘的世界里没有钢筋水泥,没有嘈杂的人声鼎沸,而是天地的见证、风雨的拥抱、山河的庇护和生灵的歌唱。谁会不喜欢这幅空灵、幽静的幻奇画作呢。哪怕是在写令人心碎的情节,在迟子建的笔下也多了一份柔情的美。当写到年幼的姐姐列娜在迁徙途中冻死在驯鹿背上后,她用母亲对驯鹿报复般的残暴挤奶、贸易使者罗林斯基为列娜留下承诺过的小镜子等情节侧面展现了美好毁灭后的悲伤。而“罗林斯基明白达玛拉挤奶为什么会那么疯狂,他怜爱地拍了拍驯鹿的背,对达玛拉说,列娜一定会伤心的。达玛拉就把紧攥着驯鹿奶头的手撒开,哭了。”“列娜消失的那天晚上,我心里难受,但是哭不出来。我没有想到凝聚到这面小小的圆镜子里的春光,竟然把我淤积在心底的泪水给淘了出来,我放声大哭着,把树上的鸟都惊飞了。”则让人内心深情满溢,为人性的生动而深深动容。文字是血肉,那么情节和情感即是骨架了。在这个故事里,最打动我的是这个鄂温克族部落里的每一个人。“鄂温克”的意思是,住在大山林中的人们。这群生活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鄂温克族人,对大自然充满最原始的敬仰,习惯游牧迁徙、驯养驯鹿、信奉玛鲁神和萨满、以乌力楞为单位群居、住在希楞柱里。故事以一个鄂温克族女人的视角展开,讲述了4代人、近100年的光阴变幻。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和满足。当重要场合或好事降临,民族的歌舞表达出最直接不矫作的澎湃情感。男人狩猎、女人采集,他们一起放养驯鹿、做饭洗衣、分享劳动果实。他们同样享受浪漫如诗的爱情、难舍难离的亲情和生死之交的友情。他们祈求风调雨顺和人事尽安,用欢歌和葬歌真诚迎来每一个开始、含泪接受每一次失去。他们也有自己的痛苦,这是留有历史烙印,仍在新旧冲撞的斑斑伤痕。由于对自然的过度信任,“我”的父亲、姐姐、两任丈夫及其更多的族人死于自然。出于思想的保守约束,美丽的马伊堪受不了养父拉吉米对自己性的束缚,生下私生子后跳崖自杀、年轻的金德在父母之命的结婚典礼后上吊而亡、杰芙琳娜在婆婆玛利亚的威逼下流产、“我”的母亲在父亲死后,却不得与尼都萨满公然相爱,只得抱憾终老……他们有最真实、最可爱的人性光环。妮浩在成为萨满后,每作法救一个人,就意味着她将失去一个自己的孩子,但她依然选择完成部落的使命。依芙琳和玛利亚年老后成了死对头,而在玛利亚死后,依芙琳对她充满了眷恋。来自别的乌力楞的马粪包一直排斥和大家相处,但在妮浩不惜失去孩子为代价救他一命后,他割掉了自己的生殖器,变成一个无比善良的人……他们对世间的一切抱有最直接的喜恶。真实得就像自然本身。于是我发现,所有对我而言真正动人的故事都是这样,这些人是那么可爱,又是那么可恨,有让我怜爱的善意,就有让我捶足顿胸的冥顽不灵。他们需要改变,被命运改变、被自己改变,但当他们真的改变,又会带来更加强烈的惋惜和叹息。他们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但我们心里都清楚,他们不能永远都这样,是我们不让,是我们没有放过他们。清末的边界纷争和抗日战争的猛烈战火没能改变他们,没能把他们从大山处引领出来。但解放之后的新中国做到了。他们被安排到了山外的镇上,政府承诺给他们房子、社会条件和统一驯养驯鹿的地方。有些人离开了大山,原因非常的情有可原。维克特和柳莎为了孩子上学;达西和杰芙琳娜为了看病治疗不孕;九月娶了汉族姑娘,在城里扎下根来;特别的是“我”的外孙女依莲娜,她是氏族第一个大学生,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画家,却在辞职、离婚后从城市回到了山里画画,最终却投河而死。突然想到了罗林斯基留给列娜的那面镜子,主人公觉得它像极了她的另一只眼睛。“我留下了这只眼睛,虽然我知道因为看过太多的风景和人,它的眼睛和我的一样,不那么清澈了。”一切都在改变,没有什么能让它慢不下来。尘世的大门一开,外面的世界分分钟都在巨变。但我们应该阻止吗?不,我们不能,我们也阻止不了。就像妮浩每次跳绳时所作的残酷决定一样,没有一个决定能获得两种结局。在每一个时代,鄂温克人只能选择以一种方式存在,继续他们的氏族,这不是毁灭,只是更迭,起码我们这么安慰自己。但传奇却不同于一个部落的编年史,它是用来铭记的,而不是拿来更迭的。所以这近百年的鄂温克族部落的故事,是一个神话,是一个传奇,是一份人类毁灭不尽的纯粹。铭记就好。

遥远的灵魂

很少有时间认认真真的读一本书了,为了考研,算是放弃了很多,生活变得简单甚至叫做枯燥,直到这本书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知道这本书是很早的时候了,但是,真正看完它却是在最近,读罢,有一种内心的灵魂被抽离的感觉……不知道是自己的用心还是这样一种情怀打动着我,关于神灵,关于古老的一切,我的内心始终有着这样一种敬畏,触动仅仅是一瞬间的事……这是一个民族的悲歌,一种神灵浑然天绝的逝去,读过,心中犹现一种血泪,流淌、疼痛。再也不仅仅是一个种族的消失,而变成一种精神的消失。大自然中自然生长的灵魂,各自飘荡在空中的神灵,已找不到可以栖息的土壤和那一群相惜的人群。我从未相信过神灵的存在,却无时不刻不敢叹神灵的神奇,也无时不敬畏那样一种神圣的行为。从前的我,时常惊讶于那些用鬼画符似的的东西主宰人命运的跳神,可是,现在的我相信,这是一种信仰,一种与大自然相互依存的信仰,征服着每一个信仰的人……我不得不说,也许,流淌在鄂温克人身体中的不仅仅是血……在自然中生存的人,也只有这样一群人才能称得上是自然的主人,可是,神灵庇护的他们依旧抵不过岁月的召唤,也抵不过工业的袭击,但纯碎的鄂温克人相信,神灵从未离开过他们的生命。当我们看贯了现代工业给我们带来的繁华与浮躁,我们欣慰曾经在这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这样的民族,他们安安静静的生存在寒冷与森林中,过着面朝阳光,心有灵魂的日子。我们同时也欣慰,这样一个民族从未忘记过自己应有的灵魂,从未抛弃过他们祖祖辈辈开拓的疆土。他们是这片土地的主宰,却到最后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他们无奈的离开,终究留给我们深深的遗憾。我愿意看到,遥远的灵魂会带给我一种满足,使我能够享受千百年深藏的古老的诉说,感受时而泪流的温情与神圣。在这个信仰风葬的民族,那些逝去的灵魂,神圣而安详。我愿意,并且一直相信,有一种信仰和精神始终吹拂在风中,从未离开过信仰它的人们……

一口气读完

昨天我看的这的小说,很轻松的读完了! 融入了作品之中,小说语言没有那么多描写,简简单单的介绍了。鄂温克人的生活,百年的历史。以一个女人的角度去看淡历史。100了,她写的就是我的家乡。大兴安岭,变化很大。可是,我觉得这些年他的变化又很小。 跟30年前比这里变化很大,以前只有帐篷。没有楼房,没有网吧,也没有KTV 饭店。 可今天与外面的世界相比较。它的变化是微乎其微的。作者写的生活就在我身边,猴头 都柿 狍子,黑熊。今天这些动物都已经看不到了。随着大兴安岭地区的开发,我们步入了现代文明,可是过多物质欲望的现代文明真的有意义吗?有意义吗? 几代人的迁移发展 变化,中间的爱恨 情愁。谁有能说得清呢? 结尾很好,贯穿了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问题。我们又能够怎么说呢?是谁对谁错了、

从清晨到夜晚

从清晨到夜晚——试析《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自然意识《额尔古纳河右岸》以“我”——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口吻,叙述了最后一个游猎民族、以放养驯鹿为生的鄂温克族的一个部落的一段“历史”。迟子建以一贯的温情娓娓道来,使全书在诗意中悲喜交替,在宁谧中曲折起伏,在静美中流淌礼赞与悼念之歌。整部作品讲述了“我”所在的鄂温克族部落的“顽强坚守和文化变迁”,从形式到内容都渗透着浓厚的自然意识。一、从叙述方式到结构建构:双线交织与人与自然的同构性作品以“我”的回忆开始,分为四个部分:《上部 清晨》主要讲述儿童时期的我所观察到的父辈们的生活,一直写到我长大了、父亲林克去世和日本人的到来。《中部 正午》以我的两次婚姻为主线描绘成年的“我”和及“我”的同辈们的经历。《下部 黄昏》主要讲了我的下一代人经历的生活变化,最后在国家政策的安排下迁到山下定居的情况。《尾声 半个月亮》回到现实,结束叙述。“我”以倒叙的方式讲述了这个故事,以我的一家和族人之间的生活为线索,融家族式叙述和大历史环境为一体。日本入侵、新中国的建立、土改、文革、进入新时期的大历史退居二线,以鄂温克族人的生活的细微变化来加以反映,二者自然融合,使作品的自然清新之风保持完好。从四个部分的标题来看,“清晨——正午——黄昏——半个月亮”是按照一天时间的变化次序安排的,与这种自然更替相对应的是“我”由幼年到老年的生命历程、鄂温克族由上升到繁盛最后覆归现代文明的历史,很好地将人与自然的同构性表达出来。同时,作品的四个部分的内容的节奏也与一天中的各个时段的特点相匹配。正如作者在《跋》中所说,若是把全书比作一部交响曲,分为四个乐章,那么“第一乐章《清晨》是单纯清新、悠扬浪漫的;第二乐章的《正午》沉静舒缓、端庄雄浑;进入第三乐章的《黄昏》,它是急风暴雨式的,斑驳杂响,如我们正经历着的这个时代,掺杂了一缕缕的不和谐音。而到了第四乐章的《尾声》,它又回到了初始的和谐与安恬,应该是一首满怀憧憬的小夜曲,或者是弥散着钟声的安魂曲。”这段描述对对全书各部分的风格和节奏的概括是准确的。二、从自然环境到宗教风俗:天人合一和万物有灵的理念“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这是作品开头的句子,饱含沧桑,奠定了全书沉静婉约略带感伤的基调。在这句中提到两个自然景物——雨和雪,这是几乎全书出现得最多的一对意象。鄂温克族生活的地方,额尔古纳河右岸,大兴安岭崇山峻岭之间:河流、雨、雪是湿漉漉的,是灵动是轻盈是生命之源同时也是凶险和沉重;高山、森林、厚土是沉静的,是庄严是肃穆是栖息所也同样也是暗含险情;驯鹿、熊、堪达罕、狼、鹰、灰鼠、山鸡、鸟等动物与他们生活在同一个环境下。这样的自然环境,对鄂温克人的生活方式、风俗习惯以及宗教信仰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鄂温克人是游猎民族。他们住在叫“希楞柱”的房子里,制造简单,取材方便。他们放养驯鹿,打猎,用篝火烤肉,喝桦树汁和鹿奶。在适应自然的过程中,他们形成了敬畏自然的观念。在他们眼里,山是有神灵居住的,驯鹿是神灵赐予的,植物、动物、一切自然现象都是生命的代表,和神灵直接相关。萨满教是原始而神秘的信仰,鄂温克人靠萨满跳神治病、消灾、表达对神灵的敬畏。当萨满穿上神衣开始跳神的时候,他就是神灵的化身,就会有奇迹发生。在这里生活的鄂温克人是朴实善良虔诚的。“我”所在的部落里驯鹿发生了瘟疫,几乎天天都要埋葬驯鹿,人人心里都很悲痛,狩猎也停止了。但是大家没有搬走,“之所以不搬迁,是不愿让瘟疫蔓延,殃及其他乌力楞的驯鹿。”这个细节这种朴素的思想让人感动。妮浩做了萨满之后,每一次跳神都会失去一个孩子,她把这种不能改变的命运看做是神灵的旨意,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孩子换回了别人的孩子。这既是她身为萨满的职责,是她对神灵的虔诚,也是她不忍见死不救的善良的驱使下的选择。鄂温克人尊重自然、敬畏自然、服从神的安排,不能用消极与否给与评价,信仰永远独立于价值判断之外。他们生活的地方远离都市远离现代文明,但灵魂与自然与神灵最为接近。他们是神灵的儿女,自然万物在他们心中都崇高而神圣的地位。这种对待自然对待神灵的态度正是我们这些现代文明人所缺失的。三、从出生、生存到死亡:源于自然,回归自然鄂温克人没有医院,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技术,甚至没有医生。他们的后代出生从来都是自然生产。他们给产妇搭一座“亚塔珠”,产妇独自在里面生产,产下孩子后自己剪断婴儿的脐带,难产的时候就请萨满来跳神。这种原始的生产,既是医疗技术的缺乏所致,同时也是鄂温克女人的坚韧和极好的身体素质的表现,是鄂温克人对生的意义的认识。鄂温克人生存于山林间,自然环境说起来是险恶的。他们不得不与恶劣的天气抗争,与恶兽险境斗争,与疾病痛苦抗争,有时还得和饥饿、人祸斗争等。他们在这些斗争中存活下来,强健的体魄,坚定的信仰是他们支撑下来的力量。自然给了他们美好而和谐的一面,也给了他们严酷而凄清的一面。他们的存在,是对人类力量的礼赞,是对信仰对神灵的颂扬。鄂温克人对死亡独到的见解。死亡在小说中出现得太多太多,但从这 些死亡当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这种“归于自然”的意识,这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说:第一,死亡观。他们认为“人离开这个世界,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了。那个世界比我们曾经生活过的世界要幸福。”正是在这种乐观的认识下,面对那么多的死亡的打击,鄂温克族人继续活了下来。第二,死亡的方式。小说中人物的死亡方式虽各有不同,但都有一个大致的共同点:死亡的原因和死亡的地点以及人们的想法都与自然有密切相关。列娜在驯鹿背上睡着了掉在雪地上在睡梦中死去,大家相信她是和天上的鸟儿在一起了;达西和他训练的猎鹰在与狼的搏斗中战死了,人们觉得他和鹰在天上会有更广阔的世界;林克在交换驯鹿的路上遇到恶劣天气被雷电击中,天空中出现两条彩虹,当其中一条变黑消去的时候,母亲就意识到一定是父亲去了;在至美的舞蹈中倒下的达玛拉,从树上摔下来的果格力,被河水带走的耶尔尼斯和伊琳娜,摘百合花被野蜂蛰中中毒而亡的交库托坎,与熊搏斗中与熊同归于尽的瓦罗加等等都是在意外中在自然中死去的。第三,送葬的仪式。这些死去的人(尤其是成年人)几乎都采用了风葬,小孩子有就地掩埋的,有装进白布口袋放置到山坡上的,他们最终都以最自然的方式回归到了自然。在小说的《跋》中,迟子建在回答别人问小说中是不是写的就是鄂温克族人的时候,这样写道:“我可以说,是,也不是。虽然这粒种子萌生自那里,但它作为小说成长起来以后,早已改变了形态。”小说中鄂温克人,是经过虚构了的,这里面是融进了她的想象和愿景的。在这本书里,“自然”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自然环境的优美刻画,与自然交融、敬畏自然的理念是这部作品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一天要经历从清晨到夜晚的过程,一个人的一生也是从清晨走向夜晚,一个民族也不例外。在读《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时候,读者也会跟着“我”的叙述走进大兴安岭,走近鄂温克族的部落,心也慢慢变得虔诚起来,忍不住祈祷:神灵啊,请保佑这片土地上善良圣洁的人们吧。

偶尔净化一下自己

鄂尔古纳河右岸的故事,神秘,纯净,凄美,却又交织着现实的痛苦、艰辛。读书时扑面而来的,是满满,树林里被河右岸水汽打湿的,混有草树味道的新鲜空气……从此也让我知道,读书带来的色彩,是那么纯粹,那么复杂;这种色彩还有一种神秘的味道,能让人感到凉爽,寒冷,或是温暖、炎热。

半篇游记,半篇读后感

大概两个月前,我看到同学的桌子上摆着一本《额尔古纳河右岸》。当时对这本书完全没有认识,不知道额尔古纳河在哪,以为它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去的地方。现在,我在漠河北部的北极村里,写着这本书的读后感。在过去的一周里,我从内蒙的满洲里出发,沿着额尔古纳河一路向北,穿过大兴安岭,经过了根河、额尔古纳市、满归、金河、漠河,从内蒙穿越到了黑龙江。我十分确信我路过的一大片林区和山区,就是书中的主人公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昨天早上,我参观了一个根河附近的鄂温克族的自治乡,那里博物馆里仍然保存着他们族的用品,包括驯鹿的铃铛,唤鹿的笛子,打猎用的猎枪,以及萨满的神衣神袍。可惜的是,我在今天下午才刚读完书,所以当时完全没意识到,那套萨满的服饰,可能是唯一的一套。也即妮浩跳神时曾经穿过的。也看到了依琳娜画的油画和皮毛画。以命换命这种概念非常的原始,曾在《冰与火之歌》里见识过,它同样也是《右岸》中萨满所掌握的特殊的“技能”。妮浩的那几次跳神给我的触动都很大,挽救生命是她的职责,但是保护孩子也是母亲的本能,最终作为萨满她总是选择挽救那些或许是素不相识、或许是含有敌意的人的性命。她让我想起医生这个职业,也对他们产生了敬重。死亡也是这本小说的主旋律,族人一直在死去,最让我有感触的是“我”的父亲林克,和“我”的姐姐列娜。父亲那么英勇,却是在为部落换来更多驯鹿的路上,被雷电劈死。姐姐是因为担心父亲的安危,连夜寻找父亲导致自己过度疲劳,之后在迁徙途中堕入水中溺死。他们的死十分突然,又不讲道理,让我非常伤心。另一个原因是他们的死发生在作品前部,后来族人的死亡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就无法让读者产生同样的震撼了。作者的文字主要在叙事,手法比较直接,并没有太多浮夸的描写。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坐在火炉旁,听老人讲故去的事情一样。可惜故事有点冗长,让人找不到重点,不断的死亡使读者感到麻木。但或许这也是岁月的特征吧。最近十几年来,大兴安岭已经没有乱砍乱伐。以前的砍树变成了现在的植树。林业、旅游业开发得不错,大一点的镇子能通上网络,山路被公路取代,马/驯鹿被汽车取代。在这样的发展面前,鄂温克族下山时不可避免的。或许这个种族灭亡都是不可避免的。或者我们说多少年后,鄂温克族已经和汉族完全融入,再没有人能够穿起萨满的衣服跳神了。但是这就像大兴安岭山间的风一样,风的离去是无法避免的,风消逝留下了风声,鄂温克族也留下了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

风会带你去想去的地方

有些书会有一种魔力,就是一开始看就会完全停不下来,《额》就是这样的书。读这本书的时候脑海不止一次的出现马尔克斯的魔幻主义的影子,非常相似。在那么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躺在安全温暖的家中,听一个90岁的酋长的女人讲她和她的鄂温克族人们的故事。思绪飞到大兴安岭那片原始的森林,跟着他们的队伍和驯鹿在森林中迁徙。在中俄边境的额尔古纳河右岸,鄂温克人随驯鹿喜爱的食物而迁徙、游猎,他们信奉萨满,在老萨满去世三年后就会有新的萨满接任。他们与自然关系无比亲密,相依相存,享受自然的馈赠也对大自然充满敬畏。驯鹿是他们的精神信仰和生存依赖,他们喝驯鹿奶,骑着驯鹿迁徙,割鹿茸去山下换取生活用品。当汉族官员动员他们下山,说到驯鹿时,鄂温克人这样回答 “我们的驯鹿,他们夏天走路时踩着露珠儿,吃东西时身边有花朵和蝴蝶伴着,喝水时能看见水里的游鱼;冬天呢,它们扒开积雪吃苔藓的时候,还能看到埋藏在雪下的红豆,听到小鸟的叫声。猪和牛怎么能跟驯鹿比呢?”还有他们吃熊肉的禁忌,用的刀是“刻尔根基”(钝的刀),流传在他们氏族里的葬熊的神歌充满了忏悔和关怀:熊祖母啊, 你倒下了。 就美美地睡吧。 吃你的肉的, 是那些黑色的乌鸦。 我们把你的眼睛, 虔诚地放在树间, 就像摆放一盏神灯! 这是个浪漫的民族,所有自然界的事物都是有灵性的。风,水,火,雨,雪~ 还有各种动物。为了纪念一场婚礼,他们给一座山命了名。这种与大自然原始的关系,让人很动容。 对大自然,生命的敬畏,也是作为人类社会的道德底线,看完也有疑惑,为什么这样一个民族最终还是被现代文明淘汰了呢?相比之下,现代文明是野蛮粗鲁贪婪而没有底线的,人类到底是在进步还是后退?

敬畏自然

作品以鄂温克最后一个酋长女人的口吻,叙述一个民族在将近一百年内生存、坚守和文化变迁。有的人评论说这本书是一个民族的史诗性挽歌。至于这个层面,对于以休闲阅读为主而非文学研究的我来讲,或许还上不了这个境界。更多的,是感觉到人和自然相处过程中,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对神灵,对自然的敬畏之情;在大自然怀抱中生活的愉悦之情。你想,当你仰望天空,看到的是满天繁星,林间清风从耳边吹过;明亮的河水,滴着露水的树叶,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这些美景,共同构成了这个世界既美好又脆弱,既快乐又苦难交织的生命景象。书中多次描述到新生命出生与死亡的情景,对一个新生命降临的期待和开心,对一个生命离去的无奈和痛苦,在文中不停的交织闪现。对于死亡,似乎因为人类美好的平行和对宿命的认同,死亡并没有那么的可怕, 而只是生命的一部分一样。其实每个作家的作品中,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生活的影子,正所谓言由心生嘛,关于迟子建的个人简介,百度贴给大家看看,有助于大家更多的了解作家,了解她的作品。  迟子建1964年出生于黑龙江省漠河县1984年毕业于大兴安岭师范学校后就读于西北大学中文系作家班1987年进入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合办的研究生院学习1990年毕业后到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工作至今。迟子建1983年开始写作至今已发表作品500万字出版著作40余部。她的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树下》、《晨钟响彻黄昏》、《伪满洲国》、《越过云层的晴朗》、《额尔古纳河右岸》小说集《北极村童话》、《白雪的墓园》、《向着白夜旅行》等。她曾经获过三届鲁迅文学奖、一届茅盾文学奖、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等各种奖项作品被译为英、法、日、意大利等文字在海外出版。《雾月牛栏》获1995年-1996年鲁迅文学奖、1993年庄重文文学奖小说《白银那》获《大家》杂志第二届红河文学奖长篇小说《晨钟响彻黄昏》获1995年东北文学奖。发表于2005年第3期《钟山》的中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使迟子建于2007年10月第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额尔古纳河右岸》于2008年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2008年凭借散文作品《光明在低头的一瞬》获得第三届“冰心散文奖”。《光明在低头的一瞬》文章不长写她在俄罗斯一座教堂的经历在教堂里她看到了喜爱的画家鲁勃廖夫的壁画然而当她从画上收回目光低下头来的一瞬却看到了一位正在安静地打扫祭坛烛油的老妇人。她细写了老妇人的外形动作和对清扫烛油职责的虔敬感慨道“她的劳作是安然的而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种永恒的光明光明的获得不是在仰望的时刻而是于低头的一瞬。”  

一个民族的哀伤

魂灵去了远方的人啊, 你不要惧怕黑夜, 这里有一团火光, 为你的行程照亮。 魂灵去了远方的人啊, 你不要再惦记你的亲人, 那里有星星、银河、云朵和月亮, 为你的到来而歌唱。书的语言很美,故事很传奇,但是读完觉得很悲凉。

生命在爱的河流自然流淌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又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来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 这是一次迟到的阅读。很奇怪,不知为何,迟子建,这位曾多次获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的女作家,却一直没有进入我的阅读视野。直到有次看王安忆点评迟子建,说她有着天生美好的意境和北极村人特有的灵性时,才到处找她的作品。在网上下单了《额尔古纳河右岸》和《世界上所有的夜晚》,两部读者评价最高的作品。先看的是《额尔古纳河右岸》。只是翻看序言,就被迟子建诗意的语言所吸引,文字娓娓而叙,充满灵性,思绪也一下子被带去了遥远的北国。休息天在家里停停歇歇地看,每一次停下,都有心被抓紧的感觉。看小说已很久没有这种期待的感觉了。网上很多人把《额尔古纳河右岸》与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作品《百年孤独》相提并论,因为两部作品年代跨度大,所涉人物众多,且都围绕民族与苦难层层展开,有史诗的意味。两位作家无疑都有着穿越苦难的强大心灵。2002年,结婚才二年多,迟子建深爱的丈夫因车祸发生意外离开人世。在《额尔古纳河右岸》里,在年过九旬的女人公时而絮叨,时而流畅的叙述里,爱情与生离死别是其中的两条主线。女主人公一生经历了父母、姐妹、伯父、叔叔、姑姑姑父、两个丈夫、弟弟弟媳、儿子、数个侄子和孙女以及诸多熟人的离世。小说首先呈现了女人公母亲达玛拉、父亲林克和叔叔尼都萨满之间一段纠结的爱情故事。父亲和叔叔当年同时喜欢上母亲,父母结合后,婚姻一直幸福。直到父亲外出打猎不幸被雷击身亡,叔叔尼都再也无法抵制对母亲的感情,用滚烫的心去温暖、安慰母亲,生活上处处关照,还给她做了一条绝美的羽毛裙,母亲亦芳心大动,心有所属。但他们的感情受到了子女及全村百姓的反对,大家以族规的名义,无情地阻挠他们的结合。母亲最后郁郁而终,叔叔也跟随而去。女主公本人的两次婚姻,也充满传奇色彩。先是因迷路遇到第一任丈夫拉吉达,丧夫后又遇到丧妻多年把她视为珍宝的第二任丈夫瓦罗加。短暂的幸福之后,她的两任丈夫相继死于非命。第一任丈夫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在马上被冻死,第二任丈夫为了救伙伴被熊杀死。写作《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时,迟子建明显还没有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文章充满灰暗的底色,又竭力想抓住最后的一缕阳光。三年的时光如水一样流过,也渐渐抚平心灵的创伤。《额尔古纳河右岸》带给读者的意象,更像是一幅风景画——夕阳中,夜幕将垂,河水正缓缓流淌。此时,千万缕阳光扑簌坠入河里,精灵般舞蹈起来,美妙的旋律响起,忧伤而不颓废。正如生命在爱的河流中,自然流淌。人生难免走向苍茫,而美好的意境却永驻于心。毕竟都会老去,至少曾经美丽。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右岸》里所呈现的那个世界,离我们既远也近。鄂温克人居住的希楞柱,可爱的驯鹿,萨满救人时所跳的舞蹈,冰雪中的桦树林,月光下的湖泊,远离尘俗,仿佛童话世界。而故事中的人物又都那么真实,他们中有圣洁、充满大爱的女子,也有勾心斗角的女人,甚至还有坏女人,有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有懦弱、自私的男人。文章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大自然中的树木、野兽、河流、天空和星月,它们宽广、性灵,充满原始的生命力,又有一股神性的张力。而美丽可爱的驯鹿无疑就是鄂温克人的化身:“它们夏天走路时踩着露珠儿,吃东西时身边有花朵和蝴蝶伴着,喝水时能看见水里的游鱼;冬天呢,它们扒开积雪吃苔藓的时候,还能看到埋藏在 雪下的红豆,听到小鸟的叫声。猪和牛怎么能跟驯鹿比呢?”现代社会中,人们离自然已越来越遥远,《额尔古纳河右岸》所描述的那个纯真美好的北国世界,也许只有去小说中细细回味了。

萨满又在唱起神歌

读完这本书,有三种声音穿透了纸张,直刺我的耳膜。第一种声音,便是萨满的神歌。这本书是亲爱的爸爸推荐给我的,在他的眼中,尼都萨满或许有些太异于常人了,我还没等待他说是什么让他感到怪异,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他——尼都萨满哪里奇怪了?他是那么的神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算做为“奇怪”寻找的托词,用神秘去掩藏尼都萨满一生的压抑的忧伤。在我的想象中,尼都萨满是一位英俊健美,智勇过人,体贴温柔,心灵手巧的先知诗人。我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一个不可捉摸的人呢,他和他的神鼓、神衣和羽毛裙子上一片片缝着的不见天日的美丽爱情,消散在无声的神歌里。妮浩萨满应该是更令人全然去爱的一个无缺憾的人了。她美丽、善良又有先知。一次又一次牺牲了自己的孩子去和死神换回别人的孩子。最后一次,为了所有生灵的大森林,她跳起了最后一次舞蹈,却没有唱完最后一首神歌……额。。。要回家了。。。

驯鹿民族的“百年孤独”

自从看了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我出奇的发现许多的中国文学作品都有它的影子——不知道是错觉,抑或是自己神经过敏?但也许是因为,它确实太有开创性了,凡是看过的人,不管作者或者读者,都难免要受到或自觉或不自觉的影响。也许是因为中国的作家太想在国际文坛出人头地了,以为只要披上魔幻现实主义的外衣,什么东西都必然能走向世界——殊不知,那已经是三四十年前的旧玩意儿,现在早已过了那样的时代。 由此可以想见,中国文坛对于世界文学体系内文本领域的开拓,就像中国足球对于世界足坛的贡献一样,实在是乏善可陈。先发这么段牢骚,实在是因为觉得有点不吐不快。但这只是牢骚。即使单纯是模仿,同样也可能创造出好的东西。而且所有文化上的创新或传承无不是在全盘继承和完全叛逆两条平行线之间的空间摸索前行。我想说的是关于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小说通过一个鄂温克民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妻子的口吻,以对民族文化不可挽回的即将消失感到痛心以及对民族个体未来生活的迷茫等种种复杂心态,讲述了最近一百年来一个小小的鄂温克部族群落的兴衰往事。小说文本设置为讲述者的部族即将迁往山下那天的清晨、正午、黄昏以及半个月亮(我理解为通过夜晚来作为尾声)四个部分的讲述,通过一天的各个时段来配合部族兴衰以及讲述者个人的生命状态。这个文本设置在我看来还是相当精妙的,具有很强的独创性。按时间顺序铺展开来的讲述者回忆着情节脉络和讲述者即将搬迁的这一天的活动相交织,其转换文字不无牵强,但整体脉络非常清晰,不会造成任何影响阅读的问题。而造成我想说它是“百年孤独”的原因不是以上那些文本因素,而其与“百年孤独”的相似性在我看来至少表现的如下一些方面:坚强、长寿的家族女主人(鄂温克酋长妻子和乌苏拉),复杂多样的家族人物(名字多得同样让人难以记住,少数民族及外国人的名字和红楼梦那种望文生义的名字相比要难记得多),多舛的人物命运(死人几乎都为常事,一个还没记住名字的人死了,马上又有了更多的人因为种种原因离奇——至少在我们这些整天生活在高楼大厦中的人来说多少有些离奇——去世,即使是活着,几乎每个人物身上总有些离奇的事情),种种不可思议的神秘事件(萨满跳神和百年孤独中吉普赛先知的种种奇思妙想等等),百年家族变迁,以及简练急促的叙述风格。就像有人从《百年孤独》中看到了拉美历史的变迁,我也毫无意外的从《右岸》中看到了一个驯鹿游牧民族在中国大历史中的变迁,甚至看到所有的少数民族乃至几千年以来一直处于统一国家政治边缘地位的中国乡村社会在这差不多一百年以来的变迁。这种变迁,可以说是“数百年来所未尝有也”的政治文化移植而致国富民强的必由之路,也可以说是所有边缘地带、个人安宁生活被胁迫卷入国家宏大叙事的艰难旅程。作为和农耕文明相对立的游牧文明,多年以来始终游离于我们大多数人的视线之外。当我们想当然的以为所有游牧民族都是像当年的匈奴和蒙古一样,所向披靡、风卷残云似的在欧亚大陆驰骋,那么那些早期的成吉思汗时代之前的小型游牧部落的生活就是我们所想象不到的。而《右岸》恰恰让我们看到了这样一个游牧民族微型聚落的日常生活。前几天刚看的一个研究,据说早期蒙古人的祖先其实也是驯鹿民族,生活于靠近草原的林地之中,地理位置其实相当靠北。而《右岸》中的鄂温克人也说自己的祖先生活在贝加尔湖附近。所以我有不成熟的推测:这些游牧民族部落早些时候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直到成吉思汗时期,一个席卷而来的部落融合迅速构建出一个大的民族,有些游离的部落就成为现在的一些小的民族。这些小的部落没有接受统一的宗教,所以还停留在萨满宗教阶段。其实在我个人看来,萨满宗教的各种隐性形式一直存在在国家生活的各个角落的,且不说我自己生活经历以及听到同学、亲戚、同事关于自己周围生活的传闻,包括看一些著作,描述高度物质化的城市社会,也有某些类似萨满的人从事着类似的工作。只不过小说中描述的萨满活动更具有传奇色彩,不过我个人使有些怀疑的,因为表现出来的形式多少有些单一。不过我的猜测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自己既不是鄂温克人,也不能主观臆断来否认别人的文学表现手法。不过看了这些事情之后,我多少有些感受到,并觉得作者也是这样的意思:被现代科学思想“怯魅”后的日常生活,多少是有些无趣的。当定居生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驯鹿民族袭来,作者描述的部落成员的新生活毫无疑问发生了相当程度的不适应,甚至有些人就完全找不到生活的方向。我猜测是他们的内心有强制性的排斥感和负罪感,因为觉得是对自己前身和祖先的背叛。就好像一个民族突然在西化的路上义无反顾、无法回头、彷徨失措,就好像《我的名字是红》里面的细密画师面对涌动的透视法则的内心恐慌。就像我曾经想到过的,也许所有成功的文学作品都得描述时代变迁带给个人的恐慌,因为作品要么凝固时间,要么再现时间,“与意义固有的溃散特性”进行没有结果的博斗。时间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作者说的是百年,其实从游牧到定居,差不多是整个人类用了几千年,互相博斗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是舒适和稳定战胜了所有的人。自然还有人怀念那种激情,就像怀念狼,怀念狼图腾。但这似乎也停留在说说而已。逝去了的东西总有人会怀念。迟子建,是我在高中时就知道了的作家,来自于从旧书摊买的旧的《小说选刊》。虽然只看了她的一篇《白银那》,但看了就记住了她的名字。也许不过是因为“白银那”这小说名字多少有些奇怪而且给人以遐想,但更可能是因为她独到的叙事功底,让那篇情节平淡的故事让人过目不忘。但我总感觉她的文字还是缺少某些成为经典之作的亮点(虽然就我看的当代中国小说而言,确实都极少具备能够成为经典的素质,也许所谓经典这东西也不过都是事后诸葛亮!)。不过要我具体说什么是成为经典的必备素质,但我又好像有点说不出来。我此时突然觉得困倦,打了个哈欠,有眼泪在眼角涌动,恍然中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被感动。

寂寞的文明

在那片辽阔而又寒冷的土地上,人口稀少的他们就像流淌在深山中的一股清泉,是那么的充满活力,同时又是那么的寂寞。

一种文明的消失

读了迟子建老师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被这本恢弘的史诗感动了,就像迟老师给书分的章节一样,清晨 正午 黄昏 尾声 这个鄂温克民族的兴衰就这样被形象的描述出来。有时候我就想,很单纯的想,他们鄂温克民族的,即便是在清晨和午的时候,他们怎样理解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的生活纵然很艰苦,每个现在的“文明人”虽然在烦躁的摩登生活中有时会向往那么一种生活方式,但是如果让你在大山里生活一年、一辈子呢?我们这样理解他们,他们又怎么理解我们得生活方式?对着电脑,手机,电视 在格子里一呆就是很长时间,不见阳光,不见雨露。但是这也是我们的生活方式,不是吗?他们有他们的文化,有他们的文明,有时候我宁愿相信萨满是真实存在的。这些文化需要我们传承,需要我们学习。但是作为“文明人”,我们真的做到了吗?我们砍树,烧山,挖矿,污染河流,我们虽然提倡着保护他们的文化,但是我们却用另外一种手段逼迫了他们,把他们的生存环境都毁灭了,他们怎么生活?只能加入我们“文明”的行列。他们到底该野蛮还是文明,我感觉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都是文化 都是文明 没有高低贵贱 我们所做的只能有理解和尊重

关于一条河的传奇史诗

“ 我这一生见过的河流太多太多了。它们有的狭长,有的宽阔;有的弯曲,有的平直;有的水流急促,有的则风平浪静。它们的名字,基本是我们命名的,比如得尔布尔河,敖鲁古雅河,比斯吹雅河,贝尔茨河以及伊敏河、塔里亚河等。而这些河流,大都是额尔古纳河的支流,或者是支流中的支流。”“如果把我们生活着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比喻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的话,那么那些大大小小的河流就是巨人身上纵横交织的血管,而它的骨骼,就是由众多的山峦构成的。那些山属于大兴安岭山脉。”————《额尔古纳河右岸》2014年去了呼伦贝尔,见过了那条美丽的河。可是真正让我对这块神奇的土地产生遐想却是在2015年读完这本小说之后。这本小说的语言平实又清新自然,在我读过的小说里算是非常特别的一部作品。作者以第一人称——一个少数游牧民族部落女酋长——娓娓讲述了一个额尔古纳河畔森林里的人们的生存史诗,爱恨情仇。说到民族史诗,我很自然的把这本小说和另外一本小说,是讲西藏人的生活的《尘埃落定》拿来对比,都是讲少数民族的生活奋斗,不屈和抗争,两部小说前者更能打动我。当年在读《尘埃落定》的时候,老觉得有一种强烈的苍白感,小说的语言的叙述也是朴素的,故事背景是很宏大的,西藏土司喇嘛教这些元素原本应该很吸引人,却怎么也读不下去。而《额尔古纳河右岸》里,在作者的笔下,人们养着有灵气的驯鹿,穿着树皮做的衣服,嗅着森林里土地的芳香漫步,那一种天地生灵之间的自然和谐太令人神往。可所以推断迟子建应该深谙森系的美好。所以我读小说时还是比较看重故事里最直接的氛围和美感吧。《额》这本小说的框架是分为上中下三部曲,光看目录就觉得是美的:上部 清晨中部 正午下部 黄昏尾声 半个月亮跋 从山峦到海洋所以呢翻开书就有阅读的欲望。更不用说小说里清新脱俗的语言,那种阅读的快乐就好像吃完了精致丰盛的大菜后品到一杯清茶,自有一种幽幽韵味。如:“清晨的露珠湿眼睛,正午的阳光晒脊梁,黄昏的鹿铃最清凉,夜晚的小鸟要归林的时候,他拍了拍我的脊梁。只这一拍,却使我的眼睛湿了。”“我发现春光是一种药,最能给人疗伤。”故事里部落的人们与自然友好相处的怡然状态,特别是驯鹿,它们作为鄂温克部落里人们的好伴侣,吸收了天地之精华的生灵,是这么可爱:“我们的驯鹿,他们夏天走路时踩着露珠儿,吃东西时身边有花朵和蝴蝶伴着,喝水时能看见水里的游鱼;冬天呢,它们扒开积雪吃苔藓的时候,还能看到埋藏在雪下的红豆,听到小鸟的叫声。猪和牛怎么能跟驯鹿比呢?”《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里有一段说擅养生的人的话,深得我心,“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故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朴。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 我觉得,她们这种原始的生活状态已经有点接近了。小说里还有关于衰老的安然的描写:“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来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它们就像我身下的已被磨得脱了毛的狍皮褥子,那些浓密的绒毛都随风而逝了,留下的是岁月的累累瘢痕。坐在这样的褥子上,我就像守着一片碱厂的猎手,可是我等来的不是那些竖着美丽犄角的鹿,而是裹挟着沙尘的狂风。”就在读者为部落人们与世无争、自给自足的生活深深吸引时,作者又让你思考心灵的孤独,还有艺术的纯粹之美开始在浮华世界中的沦陷:“面对越来越繁华和陌生的世界,曾是这片土地主人的他们,成了现代世界的‘边缘人’,成了要接受救济和灵魂拯救的一群!我深深理解他们内心深处的哀愁与孤独!当我在达尔文的街头俯下身来观看土著人在画布上描画他们崇拜的鱼、蛇、蜥蜴和大河的时候,看着那已失去灵动感的画笔蘸着油彩熟练却是空洞地游走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了一团猩红滴血的落日,正沉沦在苍茫而繁华的海面上!”“我们总是在撕裂一个鲜活的生命的同时,又扮出慈善家的样子,哀其不幸!我们心安理得地看着他们为着衣食而表演和展览曾被我们戕害的艺术;我们剖开了他们的心,却还要说这心不够温暖,满是糟粕。这股弥漫全球的文明的冷漠,难道不是人世间最深重的凄风苦雨吗!”就是这样一本小说,给我们展开了一个民族的生存画卷,让我们思考人与自然生灵,人与人的和谐共存问题,让我们面对自己。正如作者在小说里所说:“没有路的时候,我们会迷路;路多了的时候,我们也会迷路,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故事总要有结束的时候,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尾声的。”

读《额尔古纳河右岸》

和自己说,如果想打磨文字,就多写些大块大块的文字,而非短俏逗乐的段子,和欲说还休的情绪。没什么大用,就喜欢读读书。在书的世界里,我常读着读着便热泪盈眶。我的身体是笨重的,她沉溺于温暖惧怕外头的严寒,带不了我走上旅途,但我却非常感激自己能阅读。像一尾鱼,跟着迟子建游走在额尔古纳河冰凉又温柔的水中,轻触到飘落到河里的参天桦树的一片叶子,看夕阳把额尔古纳河印刷成一条红一条黄。在阅读中,我知道人类社会中有些东西永不会消逝,从上古穿越到如今,从漠北流传到岭南,是爱,是生命的蓬勃,是能让人热泪盈眶的感动。所以每有大灾害发生,总能有许多出乎人想象的奇迹发生,是对生命固执的爱造就了这些。我从前不了解鄂温克族,至于大兴安岭在我头脑里的僵硬印象除了冷,就是一望无际的雪。真要感谢这些伟大的作家,他们亲身了解那些即将消逝的人类的珍贵文明或是隐没于历史风沙中的史实,并用妙笔一笔一笔写出来让外头人知晓,让这份文明、这段历史不至于消失。像迟子建先生、杨显惠先生。读这本书时,我仿佛来到了我从未去过的额尔古纳河右岸。那参天茂密的原始森林,能把人脑袋捏碎的可怖的熊,长着犄角皮毛顺滑爱舔盐的驯鹿,用兽皮围就只剩顶上一洞能看到星星的木刻楞,还有那群爱唱歌跳舞,大口喝肉吃酒,热爱森林和驯鹿的鄂温克人。他们的爱、执念、痛苦、磨难,与山外的人是一样的。他们与森林相伴,随驯鹿迁徙,以左岸为界,猎百兽而食。他们所信仰的萨满,玛鲁神,神秘的仪式和习俗。那些美丽的、悲伤的、欢乐的故事,都消散在大森林郁郁葱葱的树叶中了。就像随着他们迁移下山而消逝的语言、文化,那些歌词美丽的鄂温克民歌也慢慢消逝了。我喜欢那些有着民族特色的歌,歌词奇妙而美丽,仿佛能闻到大兴安岭森林的气息。特地摘录了书中的几首。一、(这首是马伊堪离去前唱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我来到河边洗衣,鱼儿偷走了我手上的戒指把它戴到水底的石头上了我来到山下拾柴,风儿吹落了我的头发,把它缠到青草上了。我来到河边找我的戒指,鱼儿远远地躲着我;我来到山下找我的头发,狂风把我吹得阵阵发抖。二、(妮浩即将作为萨满时为死去的玛鲁王唱的第一支神哥)你身上那雪一样的白色啊,它融化在春天了。你脚下那花朵一样的蹄印啊,已经长出了青草。天上出现的两朵白云啊,是你那双依然明亮的眼睛!三、魂灵失去了远方的人啊,你不要惧怕黑暗,这里有一团火光,为你的行程照亮。魂灵失去了远方的人啊,你不要在惦念你的亲人,那里有星星、银河、云朵和月亮,为你的到来而歌唱四、(妮浩为为熊做风葬仪式)熊祖母啊,你倒下了,就美美的睡一觉吧!吃你的肉的,是那些黑色的乌鸦。我们把你的眼睛,虔诚的放在树间,就像摆放一盏神灯!五、(妮浩失去的第一个孩子,为救别人的孩子而失去了果格力)孩子呀,孩子,你千万不要到地层中去呀,那里没有阳光,是那么的寒冷。孩子呀,孩子,你要去就到天上去呀,那里有光明和闪耀的银河,让你伺候着神鹿。六、(妮浩失去的第二个孩子交库托坎,为了救被熊骨卡住喉咙的马粪包)太阳睡觉去了,林中没有光明了。星星还没有出来,风把树吹得呜呜响了。我的百合花啊,秋天还没到来,你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夏日,怎么就让自己的花瓣凋零了呢?你落了,太阳也跟着落了,可你的芳香不落,月亮还会升起!七、(妮浩失去的第三个孩子,额尔尼斯涅)世上的白布口袋啊,你为什么不装粮食和肉干,偏偏要把我的百合花揉碎了,将我的黑桦树劈断了,装在你肮脏的口袋里啊!八、(妮浩失去的第四个孩子)孩子呀,回来吧,你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明,就向着黑暗去了。你的妈妈为你准备了皮手套,你的爸爸为你准备了滑雪板,孩子呀,回来吧。篝火已经点燃,吊锅已经支上。你不回来,他们坐在篝火旁,也会觉得寒冷。你不回来,他们守着满锅的肉,也会觉得饥饿。孩子呀,回来吧,乘着滑雪板去追逐鹿群吧,没有你,狼就会伤害驯鹿那美丽的犄角。

流动的河流,流逝的人。

看完额尔古纳河右岸,心里觉得很悲凉,却又很欣慰。故事从一位年逾九十的老人口中娓娓道来,从早说到晚,从出生说到死亡,从兴盛说到了衰败,说得很顺畅,一幕幕人生常态从眼前流过,风平浪静。说实话,这部小说,你要认真的说它有多大的戏剧冲突,我是找不出来的。它认真展开的,只是一个民族的,一个部落的生活场景。久看下来,并没有私奔,决斗,太激烈的戏份,就连抗日战争,如此血性的时代,也因为鄂温克族的与世隔绝,而显得隔靴搔痒一般。看完整本小说,并不能让自己心情激荡,热烈澎湃。但却自有一股暖流,默默的温情与自然同在。他们的生活纯朴,好客,爱与恨都显得坦荡荡,直来直往。他们养育驯鹿,打猎灰鼠,在月光与篝火中舞蹈庆祝。山涧,清泉,林间的风,希楞柱上空蓝色的星星,那就是他们的生活。那个电影放映员说,“你们简直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瓦罗加摇摇头:“哪里过得世外桃源。”这里,额尔古纳河的右岸,也有生命的逝去,情人的眼泪,以及生活的艰辛。但这就是生活啊,生活有悲也有喜,它该是怎样就是怎样。整篇故事中,总是有新生命的降临,人或是鹿,也总是有死亡的发生,父辈或是小辈。总是有爱情的结合,幸福的结晶,也总是有怨偶的报复,情人的泪水。这里的故事,有哭有笑,有苦有甜,那里的人,是那么的真实,那里的事,也仿佛亲眼见证,我们和他们是如此不同,可有时候,我们却在小说里读到了自己的故事,因为都是生活,生活必有相通之处。文中有不寻常的一点,那便是对大自然神秘力量的渲染,也许是为了安排情节,也许是为了宣扬公平?或者说是代价?的理念。因果循环,有得必有失。这给全文笼罩了一股神秘的色彩,而且这种神迹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很想说,是真的么?因为觉得,写东西的人,其实都有点相信宿命观。所以作者迟子建写这些,是自己的观点,还是在她采纳素材时,确有其事呢?不过,就因为这个,文中这个悲情的女人,妮浩,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美丽而温柔,幸福而悲惨,她怀有大爱与责任,而这正是她苦难的源泉。有时候觉得,当英雄的,没几个有好下场。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责任,话粗理不糙。除非是你恨得下心,独善其身。只可惜命运往往不会如此发展。她为了救人,尤其是为了救一些在当时都不应该救的人,牺牲掉了自己的三个儿女,最后一次为森林,也为生灵,牺牲掉了自己的生命。很难想象有这样品格的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太圣母了,太小白了,可是作家的功力就在如此,她写出来,只会让人信服,让人钦佩,连怀疑都显得太亵渎。在作家眼里,世事是如此的公平,连与神的交换,也都是要一命换取一命。这样的世道,不管是好是坏,最起码公平,只有我们相信了,生命才不至于太灰暗。因为眼前的不平事太多,以至于让我们开始怀疑这个社会,质疑这个世界了。每次看完一本好书后,都胡乱的说上一通,没什么建设性的见解,也没什么有价值的归纳,只喜欢自话自说,说到那里算那里,但这真的是一本好书,尽管相差太远,远比天渊。看完后,还是会掩卷兴叹,什么时候,我能写出这样的故事就好了。让人湿润的,历经世事后又满怀希望的故事。额尔古纳河右岸,一个神奇的民族,一个神奇的地方。

失落的帝国

整本书翻阅完走神最多的时候想的是“失落的帝国”,那个沧桑的老人,那只雄鹰,那群驯鹿,还有燃烧的火塘。神秘而忧伤。这是最后一个游猎名族,但是有太多的死亡,每一次死亡都让人痛楚。淡淡的忧伤在看到马伊堪跳崖的那一霎那达到顶点。对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没有太多的文字,阿吉米的爱其实是折磨。不是很赞同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一部史诗巨著,我宁愿我没看到书的最后一部分反复在写的砍伐林木,我宁愿没看到作者的跋。这是一个民族的文化,关于鲜活的生命关于细腻的爱情。芳香的泥土,广袤的草原,和睦的阳光,还有成片的白桦林,能看见星辰的希楞柱···应该都有机会见到。2009年11月over。

记额尔古纳河右岸

2010年夏生死。这个故事就是在生死交叠里继续的吧。在她平静的叙述里,我像摸索盲文一样抚摸到他们生命的起伏。直到我忘记一个个已故者的名字,故事仍然在继续,正如额尔古纳河的永不停歇。我和他们一样流着眼泪,却没有过多的悲喜,也许她的叙述里,本就没有过多悲喜。这样的生死交叠让我想起《活着》,在那个故事的后半段里,福贵的亲人也是一个个以不同的方式相继离开,叙述之间没有供人哭泣的间歇。坟墓,白雪,又一年的春天。可是在这种平静稳重之下,心里会升腾起超越泪水与悲伤的东西。它在呼吸的起伏之间经由全身,在鼻子发酸之前就沉淀至血液里,真的是血液里。我知道我真的面对死亡绝不可能是这样。之前所说只是我远远地望着,事不关己。而也许终究有一日我面对着它会痛不欲生或者怎样,你很难说清楚那种才是死亡给你的真正感受。史铁生文章里的那首诗的最后四个字是适合做结句的。生死同一。宽恕。这里面的许许多多人都是那么真实。他们淳朴着,善良着,爱着。同时他们也有难以解开的心结,恩怨纠葛,仇恨,妒忌,敌对,讽刺,相互伤害。我想老达西,伊芙琳,坤德,玛利亚,马粪包他们就是其中最生动的体现。伊芙琳给我的印象尤其深刻,她很尖酸刻薄,对许多人都是,总是揭人伤疤,让人难堪。她强迫儿子娶亲,儿子自杀后又嫉妒着幸福的妮浩,为玛利亚的儿子赢取本应是她媳妇的寡妇而幸灾乐祸。看不起丈夫坤德,甚至为了惩罚这段不幸福的婚姻生生打掉了腹中婴孩。她是恶人,她应该是有罪的,营地上是有人恨她的。可她仍旧与他们生活在一起,没有过于激烈的冲突,所有尖利的恨意都被大兴安岭一年年的雪,一年年的春天包裹着。每个有矛盾的家族,每个遭受斥责和孤立的人在面临生命危险时,族人同样会去救助,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总是改过向善,总是回归到族群中。他们毕竟都是亲人。当伊芙琳拄着拐棍去问哈谢,“玛利亚是风葬还是土葬”时,她垂下头说,“风中好,风中好”时,她拿着药片对妮浩说“以后你就用不着给人跳神看病了,你看,有治病的东西了,你的孩子从此就平安了”时,你知道我是感动的,所有不善的过去都被风吹走了,就像覆盖在她名字上的沙尘,没了踪迹。你知道的,人心总是向善的。这是多么大的慰藉,对于我们这些偶尔会怀疑起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我们是该宽恕的,宽恕自己的仇恨,宽恕别人的仇恨。世界上全是我们的假想敌。你说啊,我们怎么会有那么多仇人呢。伊芙琳,对吧。代替。叙述者说,她人生最开始的记忆是那个寒战。尼都萨满为病危的列娜跳神,小驯鹿代替列娜去了另一个世界,她看着小驯鹿的尸体,深深地打了一个寒战。我想,这个寒战一定贯穿在妮浩,后来成为萨满的妮浩的一生之中。我不知道作者在这样的设定中是否蕴含了什么隐喻——萨满,作为神的媒介,通过跳神救命,可是另外一条生命必须作为替代而死去。这种替代是残忍而质朴的,但是又无比真实合理。所有善心都是以牺牲自己的一部分为代价的,这也许也是善之为善的原因。这种原始的替代法则本就是淬炼人心的烈火。它一直燃烧到如今。额尔古纳河右岸。我在开始一直执着地探寻着这个书名的深意,我自以为我看到了,它代表界限,代表不同族群不同种族的冲突,它代表一切被逼入绝境的悬崖。之后我沉溺在故事里,完全忘记了探究的继续。而当我读完整本书再来回头想它时,或许我最后一个解释要好一点。鄂温克人在上天赋予的土地上生息繁衍,自然有时是残忍的,它会时不时散播瘟疫和灾害,然而人们仍旧与它和谐地相处着,带着敬畏。而有的东西比之自然更加猛烈地冲撞着他们的生活。伐木,战争,定居,以及现代文明。他们的祖先因为战争失利被驱赶至额尔古纳河右岸,而现代文明将这个包围圈不断缩小,缩小,缩小。最后他们只能困守在沙粒一般大的土地上,一不小心,西北风把它们连根拔起,随着其余千千万万粒沙一起,散落到人们的传说中。正如作者自己所说的那样,“面对越来越繁华和陌生的世界,曾是这片土地主人的他们,成了现代世界的“边缘人”,成为了要接受救济和灵魂拯救的一群!我深深理解他们内心深处的哀愁和孤独!当我在达尔文的街头俯下身来观看土著人在画布上描画他们崇拜的鱼、蛇、蜥蜴和大河的时候,看着那已失去灵动感的画笔蘸着油彩熟练却是空洞地游走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了一团猩红滴血的落日,正沉沦在苍茫而繁华的海面上!我们总是在撕裂一个鲜活生命的同时,又扮出慈善家的样子,哀其不幸!我们心安理得地看着他们为着衣食而表演和展览曾被我们戕害的艺术;我们剖开了他们的心,却还要说这心不够温暖,满是糟粕,这股弥漫全球的文明的冷漠,难道不是人间最深重的凄风苦雨么!”这种破坏,这种破败是如此的不可挽回。不是不可以,而是不可能。这是所谓的进步所谓的潮流,所谓顺之则昌逆之则亡的潮流。那么自视甚高的我们在未来某日也会成为一粒沙尘,也会成为落后,成为糟粕的。这哪里只是一曲对弱小民族的挽歌啊。也是对我们的生生不息的挽歌啊。生生不息。但总有一部分会停息会消失的。我们会是不息的一部分,也终究会成为停息的一部分。我想,我们毫无高傲的理由。因为本无先进与落后。

最后的最后会是什么样子

看完一本书,总会有些思考,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昨晚才看完这本书,读到后面的时候我读出了一种苍凉的感觉,想到本书开头主人公发生的种种事情,到最后老去,真的很伤心。我一直认为一个人的一生,经历了很多,付出了很多,最后应该是美好的,死亡应该是一种升华。如果死亡意味着痛苦和黑暗,意味着遗忘和腐烂的话,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悲哀。是我们每个人所不能承受的。一切都已经开始,一切也都在慢慢的消逝,最后的最后会是如何,会是一片寂静吗?会是一片荒凉吗?也许是我不够洒脱,也许是这是人类情感所必须承受的,也许只有童话才能让我们安慰。第一次读迟子建的书,小说中没有过多的人物情感和心理描写,没什么花俏的写作技巧,就是单纯的叙述,不紧不慢的,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一副巨大的生活画卷展现在我面前,我一个人欣赏着,感叹着,感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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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天地之灵气,吞吐日月之精华。神奇的令人惊叹鄂温克人,难得其解的岩画,一个安恬激越的民族,一卷向世人诉说人生挚爱与心灵悲苦的史诗。 女人于女人的笔下,娓娓道来。中俄边界、额尔古纳河、贝加尔湖、鄂温克人,与鹿相依为命。信奉萨满,逐鹿喜食,搬迁游猎,深受大自然的沐浴与倾轧,艰辛备尝之中,人口式微。严寒、猛兽、瘟疫的侵害下求繁衍,在日寇的铁蹄下,在文革的阴云中,在种种现代文明的挤压下,惶惶生存。大爱,大痛,在命运的面前反复悲吟,凄戚幽诉,殊死抗争。一代又一代的爱恨情仇,一代又一代的独特民风,一代又一代的生死传奇,一层又一层顽强的生命力,及一宗宗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 有血有肉的讲述,鲜为人知的悲哀。

如此纯净自然的文字,美的让人流泪

在一个宁静的初夏的夜晚,读完了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是一部让人感慨的小说,复杂的感受,不知从何说起。关于文明:我们的世界变化太快,来不及去感受,就有可能匆匆消失、再也回不去。少数民族的同化和消亡最是如此。延续了上百年的文化和习惯,被现代化迅速的吞噬,让人措手不及。可是上天创造了人类,不正是让他们认识自然、改变自然的吗?或许更长远的尺度看,大民族的强势扩散正是地球生物演进的一部分,所谓适者生存也。因此,大可不必为消逝的东西而过分感伤、抗议。即使明白这些东西,在接受的同时,依然会有淡淡的感伤。于是,执着的喜欢着这种题材的文字。关于文字:所以我感谢作者,能用抽象的豆腐块再现出那么生动那么逼真的画面,和这张画中发生的一段段故事。有人死、有人生,人和动物、自然是那么接近,以至于生命的诞生、消失都融入了自然中,让人不那么难于接受。感谢作者,能用心的带给我这样一段如此美好的阅读感受,纯净,美好。

那些凉凉的自然味道

书店无意发现这本书,之前看过迟子建的一篇短文,记不得什么名字了,只记得那篇文字的感觉,我总是跟感觉走,记得那篇文字很率性 自然 轻灵美好,在城市里的这些年越来越想乡下,记忆中的田园,所以看到和自然有关的哪怕只言片语便会觉得清新清凉,所以买了它很喜欢透过文字的描述,我看到了一个在山林里自然而生自然而长自然而陨的民族,透过一位90岁老人苍老平静的叙述,知道了那么多关于鄂温克族的故事温顺的驯鹿灰鼠-挂在树上的蘑菇是人们预测冬天雪大雪小的依据,据说挂的高,便会是大雪,反之则是小雪的冬天跳舞的萨满风葬靠老宝--林间储存氏族生活物品的地方

万物皆有灵,万法皆自然

今天早上做了两件事儿。1. 研究了一下Color的传奇故事。2. 读完《额尔古纳河右岸》。没喝咖啡,但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繁华的都市里,都市人类永远在忙碌着,编织着一个个梦想,关于财富,关于爱情。不停地刷新着瞬息万变的社交网络页面,也就是不断地用0和1构建着一个看起来更接近世界本质的虚拟世界。我会感叹,一个用户都没有的社交应用,一个充分挖掘个人隐私的社交应用,加上一张声称将改变人类互联网行为习惯的4100万美元支票,这是世界上最精明的风险投资家手中对Color给出的回应。而Color的故事,正是通过形形色色的传感器,为都市人类配置上千里眼和顺风耳,从风里、从雪里创造出商业模式。 Color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商学院的教科书,只是看创业家们如何书写了。在世界的另一端(我甚至不确定是否是一个世界),在那额尔古纳河最后一个鄂伦春酋长女人的世界中,风和雪是她的老熟人。风和雪把她看老了,而她也把它们看老了。驯鹿和蘑菇,鱼儿和溪流、爱情和风声、 森林和阳光、山谷和雾霭、萨满和神灵,鄂伦春人百年的一切,一切都充满了灵气。刻骨铭心的爱、咬牙切齿的恨、痛彻心肺的情和嚼穿龈血的仇,都以它们应有的最单纯面貌呈现在大自然面前,也就如山间的风和谷隙的溪在岩石刻下的画作一样,超越了世俗的界限,超越了0和1的阈值。“我们的驯鹿,他们夏天走路时踩着露珠儿,吃东西时身边有花朵和蝴蝶伴着,喝水时能看见水里的游鱼;冬天呢,它们扒开积雪吃苔藓的时候,还能看到埋藏在雪下的红豆,听到小鸟的叫声。” ——这是世界上最纯真民族的世界观,也是强权文明的悲剧。它们总是以为自己洞悉这个世界的一切,创造出各种模型,用谎言解释着谎言,却忽略对自然最原始的敬畏。万物皆有灵,万法皆自然。

平铺直叙见真实~

一直没有读文学作品的习惯,无意中在单位图书馆看见这本书,借回去看看。真没想到这么好看,写的很真实,很平和,缓缓的记录了几十年间发生的人与事,向我们展现了另外一种人的生活,一种没有被物质世界改变的价值观与世界观。

那神秘的额尔古纳河...

说来也巧,最近听蒙古歌曲听得痴迷,最多的自然是德德玛的歌,一首一首。我听过一大堆金属,摇滚,听过流行,很细致地听过几年西方古典音乐,原来,在我未涉足的本土音乐中竟然隐藏着民族音乐这样的瑰宝。我虽然来自云贵高原,我也曾梦想着踏上我心目中的那条圣洁的路,去拉萨,去纳木错,去贡嘎。可是,当我听了那么多蒙古音乐之后,我仿佛触摸到了三毛说的“那属于前世的乡愁”。只不过,她的乡愁,是沙漠,我的乡愁,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首首德德玛的歌,呼伦贝尔,额济纳旗,苍天般的阿拉善,美丽的查尔干湖,锡林郭勒美,我的巴音郭楞,前郭尔罗斯,还有额尔古纳河,草原的母亲...德德玛的歌,悠扬的吟唱着,“额尔古纳河,草原母亲河”...我就是从这里,知道了额尔古纳.我在马蜂窝找额尔古纳河游记地时候发现了这本小说。我几乎没有犹豫一秒就在淘宝上买到了这本书,下午买家就发到了我的邮箱。我能说这本小说是我读到现在最吸引我往下读,最震撼我的小说吗?我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读小说,我非常喜欢音乐,从小到大都没缺过音乐。读过一些小说,英语的中文的,读英语的大多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英文中,读到现在最给我与震撼的当然是呼啸山庄。不过,我还是被这本小说静谧清澈中略带忧伤悲凉的基调所震撼。越读越不想快读,总想慢慢地,我希望心中的感动停留得多些,我希望能让这种种的感受永驻心间,就像碰到心爱的东西一样。为了读这本我珍视的小说,我找了一些适合的背景音乐来,虾米是强大的。我找到了十多首应景的蒙古歌曲,有乌仁娜的KODOO,有五彩呼伦贝尔合唱团的《梦中的额吉》,还有哈琳的《蒙古天韵》,他们清一色的全部是悠扬细腻忧伤的蒙语歌曲。我觉得乌仁娜的声音特别像书中的主人公,缓缓而来,不紧不慢。而哈琳的《吻你》,则和书中的一切温暖的缠绵不谋而合。《梦中的额吉》、《遥远的妈妈》,我仿佛听到了主人公对母亲以及她的孩子对她深沉的思念和呼唤。我也听了其他很多人唱的。我几乎一耳朵就能分出来,他们中谁是蒙古人谁不是。蒙古族的唱腔中有一种特有的静谧,平和,但是在这沉静中又有着淡淡的忧伤。这是藏人歌手所不具备的。zang族的歌声中,总是棱角分明,音域是像四面八方散开来。而我,当然喜欢,蒙古人的音乐,自是他们自己去演绎,味道才正。正如我读此书一样,我需要纯正的蒙古音乐做烘托。当我的心随着音乐在字里行间中起起伏伏地时候,我经常停下来,闭上眼睛,任心间泛起肆意的波澜。当我读到最后的时候,我耳边响起的是哈琳的吻你。我合上书的时候,只有四个字:荡气回肠。感谢迟子建,这天籁般的阅读体验。

萨满的魅力

如果说,一部小说能够让人在看到终结时还是止不住的一直翻到封底的最后一个字去,那就是一部成功的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很荡气回肠、很温厚、很舒心。

万物有灵且美

<清晨>P12“当我们在额尔古纳河上燃起篝火,吃烤鱼时,我和娜拉在河岸上赛跑."在我眼里,河流就是河流,不分什么左岸右岸的.你就看河岸上的篝火吧,它虽然燃烧在右岸,但它把左岸的雪野也映红了。”P17“我从来没有见过哪种动物像驯鹿这样性情温和而富有耐力,它们虽然个头儿大,但非常灵活.负载着很重的东西穿山林,越沼泽,对它们来说是那么轻松。”它浑身是宝,却不需要人过多的照应.“它们总是自己寻找食物,森林就是它们的粮仓.除了吃苔藓和石蕊外,春季它们也吃青草,草间荆还有白头翁等.夏季呢,它们也肯桦树和柳树的叶子.到了秋天,鲜美的林间蘑菇是它们最爱吃的东西.它们吃东西很爱惜,它们从草地走过,是一边行走一边轻轻地啃着青草的,所以那草地总是毫发未损的样子,该绿还是绿的。”P34“白桦树是森林中穿着最为亮堂的树.它们披着丝绒一样的白袍子,白袍子上点缀着一朵又一朵黑色的花纹.""她握着一把锋利的猎刀,选择那些粗细均匀,表皮光滑的白桦树,在桦树皮最厚实的地方,从上往下先划一道口子,然后用刀横切上头,绕树一周,再横切下面,一块桦树皮就被顺利地揭下来了.因为剥的都是树干,所以脱去了树皮的白桦树在被剥的那一年是光着身子的,次年,它的颜色变得灰黑,仿佛是穿上了一条深色裤子.然而又过了一两年,被剥的地方就会生出新鲜的嫩皮,它又给自己穿上耀眼的白袍子了.所以我觉得白桦树是个好裁缝,它能给自己做衣裳穿。”P38“一会儿觉得天上的月亮更亮,一会儿又觉得水里的月亮更明净;一会儿觉得天上的月亮大,一会儿又觉得水里的月亮大.后来起了一阵风,天上的月亮还是老样子,可是水中的月亮却起了满脸皱纹,好像月亮在瞬间老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懂得了真正长生不老的是天上的东西,水中的投影不管有多么美,它都是短命的.”堪达罕的头在水面上忽隐忽现,大约把自己当作这湖水的主人了.<正午>“自从帕日格让安草儿像汉族人一样管我叫奶奶而不是阿帖的时候起,安草儿见了我就什么也不叫了.现在他大约想到那些叫我额尼,姑姑和波日根的人都走了,而且没人让他叫我奶奶了,他就可以叫我阿帖了。”“罗林斯基沟曾是一条水流旺盛的山涧,孩子们都喜欢喝它的水,然而它已经干涸了六七年了。”一场雨是救不了一条山河的。<黄昏>“在山中他的愚痴与周围的环境是和谐的,因为山和水在本质上也是愚痴的.山总端坐在一个地方,水呢,它总是顺河流而下。”全书描绘了鄂温克和鄂伦春两个古老的狩猎民族的生活。彼时人的力量在自然面前时十分渺小的。然而他们敬畏自然,感念自然,智慧地善用自然资源,与自然和谐相处。认为一切生灵从自然而来,因自然而死,也应归于自然。因此人是通灵的,动物也是通人性的,它们轻易不伤人,并尽力为人们服务。笔下的人物童年生活无忧无虑,爱玩但是懂事。部落内部和谐,种族观念强,尊卑分明,重感情,有信仰,人与人之前是安全没有戒备的。各个部落之间虽没有过密的联系,但有求必应,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即使是萨满也从不会因为自己家人的安全而看着一个生命枯萎却不作为。然而生活并不都是欢乐,日本侵略,传染病,内部斗争,外部革命……让部落成员快速更替,体现着生活的艰辛,但他们生命力顽强,爱让他们坚守在一起。象征着顽强生命力的"火种"永恒地燃烧着,生生不息。发展带来的破坏,打破了平静祥和的猎民生活,外部带来的生存压力引发搬迁与留守的矛盾。社会发展促进了经济进步和国家强盛,然而背后是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导致的动植物急速大量消失和少数民族被迫改变生活环境。此时人类的力量改变的自然,自私地向大自然无限攫取。大自然已经开始报复了,人类,你们看到了吗?

回归自然的呼唤

已经习惯了钢筋水泥城市生活的人是无法体悟到大自然的这种云卷云舒;只有一直与自然融成一体的真正文明人的眼中才会将这些现象描述的如此灵动。鄂温克人,是这本书的主角。在现代人眼里看来,他们是野人。在我看来,他们是最值得尊敬的最有文明的人。文明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文明不是现代化的钢筋水泥、便捷的网络、飞速的交通、笔挺的西装、庄严的会堂和空虚的觥筹交错。在这本书里,我认为的文明就是他们对大自然的敬畏,与自然之间的平衡。鄂温克人就是这么一群非常有文明的人,他们懂得自然的规律,懂得取之有道;他们是真正受自然尊重的人,风流水和月光能帮他们诊病,大自然会派神的使者帮助他们预测和救难;他们是谦卑的人,不仅对大自然,也对大自然的那些规律,比如对驯鹿生活习惯的尊重,愿意为它们而不断得移居。他们是最懂得环保的人,他们不砍树木,只采用哪些掉落的树叶树枝来生产能源,连书中的金得在寻找上吊的树时,都是选择一棵已经枯了多年的树,因为按照鄂温克人的习俗,吊死的人需要与那棵树一起选择火葬。每一次移居,他们都要将自己生活而给大自然留下的伤痕平息,将希楞柱给大地留下的印子抹平。从来没有一本书,像她这样,如此震撼我心,让我对所有生命、对环保、对大自然、对绿色有了全新的理解和思考。

勇敢地充实地生活

朋友问我萨满是否真实,这世上有太多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萨满肯定有他与众不同的地方,但我想不会像书中描写的那般传奇。在这生生死死、来来往往的轮回中,萨满不是相信宿命,不是改变命运,而是敬畏自然,是自然赐予了他们力量。我曾出差去塔河,因为工作匆忙,非常遗憾未曾去上十八站鄂伦春自治乡。听当地汉人讲,鄂伦春人生性豪爽,酷爱喝酒,冬天在朋友家喝醉酒,女人被男人栓在马后,从雪地拖回家。他们喜欢住在木刻楞里,刚刚下山被安置的时候,曾把木质门框拆下来烧火取暖。他们世代生活在大兴安岭,狩猎为生,他们打过俄国人、打过日本人,也打过汉人,他们只是喜欢在自己的地盘随心所欲地生活。鄂温克族与鄂伦春族都是游猎民族,都信奉萨满,一样地用桦树皮做器具,用鱼皮、兽皮做衣服,这两个民族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在塔河生活过的迟子建应该相当熟悉鄂伦春人的吧?所以,由迟子建来写一个关于鄂温克人的史诗故事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鄂温克人与森林、河流、走兽、风雨雷电交融在一起,自然在他们的血脉里。他们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那么直接了当,不掩饰、不迂回、不退缩、不罢休。他们遵从自己的心,活得自由自在。住在高楼大厦里就幸福吗?上学真的让我们更聪明吗?在这个现代文明的世界里,我们能够活得痛快淋漓吗?如果今年有机会,希望可以延着额尔古纳河展开一段行程,体会自然的淳朴和美好。

游牧民族中渐渐消逝的美好

额尔古纳河的右岸——迟子建缓缓诉说游牧民族中渐渐消逝的美好这是一部描述我国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的长篇小说,故事背景发生在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中,他们的生活充满危机 时时有可能面临危险 与死神展开搏击,他们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与美丽的驯鹿生活在一起,在茂密的生活中穿梭,在蓝天与白云的映衬下简单而快乐的生活。他们始终坚持着他们的信仰,走过了万水千山。战争到来他们栖息在自己的小屋,文革过去了他们与世俗的争斗无关,他们在现代文明的挤压下生存,却从未放弃他们的生活方式,在她们的信仰中有驯鹿存在的地方就应当是他们所应该生存的地方。它打破了我们以往的对游牧文明滞后的生产方式的看法,给人更多的是对于他们宁静而安逸生活的向往还有对他们爱憎分明,坚守信仰,尊重生命美好品质的敬畏,在额尔古纳河的右岸存在过的太多太多的美好。而这一切慢慢的消失了,摧毁他们的不是硝烟不是阶级斗争而是带给人方便与快捷的现代文明。伐木的声响慢慢扩大接近,驯鹿再难找到他们的栖息之所,牧民们也无法在丛林中捕杀猎物。于是他们成为了现代文明进化之中的牺牲品。伊莲娜作为一个身处现代文明与游牧文明交替生活的画家,以她最终归宿告诉了我们她心底最好的答案。遗憾的是,经历多的同时我们面对的将是血淋淋的真相而不再是存在于脑海中的美化过的幻想。而这种真相往往比没有幻想更给人打击。是给了希望后的绝望。妮娜的是最感动人心的存在,她有大爱有大恨,比我们当代人更懂得什么叫做舍己为人,而在她们的生活中没人宣扬这种口号 精神。人性的美好与善良体现在她坚守的信仰,而不是口号与文化渲染。这是一个信仰迷失的时代,爱这个词也变得虚幻了。最可悲的莫过于,在这美好慢慢消逝之后我们仍要对当今冷漠的文明进行批判,却忘记了我们都是幕后推手。

洁净的雪世界

这是今年看到的又一部感动我的长篇小说,并由此深深喜欢上作者迟子建朴素简洁、温暖而有诗意的文字叙述。“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开篇第一段话以忧伤与诗意的口吻,赋予这部作品自然而浪漫的气息。在我国辽阔寒冷的最北端,有这样一个古老的民族,它们与清风流水相依,与日月星辰相伴,它们逐养驯鹿,迁徙游猎,信奉萨满,住在夜晚能看见星星的希楞柱。桦树与松树,篝火与舞蹈,歌曲与“风声”,共同构成这个澄净世界的美好与脆弱、幸福与悲伤。林克与达玛拉、伊万与娜杰什卡、“我”与拉吉达及瓦罗加、鲁尼与妮浩、达西与杰芙琳娜,还有其他一个个温暖的名字,发生在他们身上感天动地的故事,犹如苍凉深情的歌唱,犹如在深山中缓缓流淌的清泉及绚丽壮美的岩画。

自然而燃

《额尔古纳河右岸》,第一部描述我国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的小说。这是看到别人常识性的介绍这部小说,很少接触少数民族的文化,总觉得他们的世界是一个太神奇太深奥的一个世界,所谓物以稀为贵,那些少数民族本就是稀少的,而他们的文化就更是极其珍贵的,虽然有时候读到他们的信仰或者巫术觉得不可思议,还总是发出感叹:这是真的吗?太神奇了!读完第一遍,想到自然而燃这个题目,本来应是自然而然的,我知道这是一个顺应自然而生的民族,然而却并非纯自然那么简单,故事开头说是讲给两个老朋友雨和雪听的故事,那也一定是在经历了狂热的火之后才那么平淡的让雨和雪来做听众,他们肯定是浇灭了那曾经旺盛过的火。用一天的三个时间转折点清晨、正午、黄昏来讲述鄂温克民族的百年沧桑,听着听着已是深夜,就像小孩子听故事一样最后总是会熟睡的,越睡越沉,越睡越香,直至进入梦乡。然而听这么漫长的故事,一百年的风风雨雨,想必也如作者所言打了几个盹,在睡眼惺忪之时突然又听到奇异之事,立刻又振作精神细细听下去……故事讲完了,然后一个民族灭亡了…只有历史是永恒的,却又是死的…

鄂温克版的《活着》

鄂温克版的《活着》,除了有类似《活着》的那种对生命的爱恨情仇、生离死别的刻画和记述外,特有的民族风情和关于土著民族在文明大潮中的挣扎、不适和无可奈何地被主流文明所席卷的宏大悲怆。“我”的故事,妮浩的故事,以及里面各式各样的人物的故事,以爱情抑或成长为主线,深深地打动了我。跋中那个关于澳洲土著人的不凡的爱、宽容以及在现代社会的不适也令人动容。如作者所愿,我们看到了展开的那幅民族画卷:敢爱敢恨、勇敢、专情、有大爱、为爱而生为爱而死、敬畏自然、服从天命、狩猎游牧而居的鄂温克族的有血有肉的生活画面。我常在想那一个个爱情故事:同样的好人,不一样的命运,悲欢离合,实在是充满人生五味。也许像里面的“我”一样,体验过无悔的爱情选择,找到对的人,阅尽这些人间繁华与命运捉弄的无奈后,才能如此宁静又磅礴地将人生娓娓道来。第一部分“清晨”的技术略显干枯冗长,缺乏情节,后面则是越来越引人入胜,惊喜不断。

另外一个世界!

在这个氏族里,男女分工,各得其所,谁也离不开谁,但谁也不算计谁,人与人的关系单纯而牢靠!生活的故事里透着真情,偶尔有那么平凡的一句话会触动人内心的敏感的神经,读一种故事就是一种心境,书中自有世界千千万,玩味吧!

生老死别只是人生必经的坎儿

也许因为同是黑龙江人的关系,我一直对迟子建老师有着一种特别的好感。她的文字清冽却不冰冷。还记得中考的时候考的阅读题就是迟老师的,那个时候起就对她独有的文字魅力所吸引。她娓娓道来的故事,总给你那么一种强烈的共同感,那片白雪皑皑的纯净世界,是我永远放在心上不能忘记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写的内容其实何尝不是每个民族、每个家庭、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吗?可是,我却并不哀伤。书中这个经历了爱人离去、时代变迁、生活天翻地覆却依旧平静的鄂温克女酋长说:“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被开篇这一句俘获了。是怎样的心境和阅历才能说出这样沉甸甸的话。时间教会鄂温克族人的不是伤春感秋,而是坚毅的面对。他们需要面对的不是为鸡毛蒜皮、鸡零狗碎吵架的街巷邻居,他们日日需要应对的是根本喜怒无常的气候和严峻的生活环境。他们没工夫去在那儿暗自垂泪、自哀身世多劫难。大风雪断了我们的活路,我们自己去寻。亲人走了,我们不等北风刮来自己擦干眼泪。可是这并不是说这群勇敢的鄂温克人是冷血的、麻木的。他们的伤口都藏在厚厚的兽皮衣下。绵延远山的壁画就是最好的明证。他们没有学过文法造句,没办法说出矫情的情话,可是他们的爱那么重、那么厚。不是今天刮来一阵风就被吹走的轻飘飘的情,他们敢于表白、敢于承担。他们笑就笑得肆意,哭就哭得尽情。然后,继续更好的活下去。这是我最感动的一点。没有谁能够一直生活在没有伤悲的生活里,你怎么着也得被生活这混蛋划破个手吧。可是,那么多人就因为这点儿小伤口活不起了。借口。胆小鬼。右岸没有这样的人。一本沉重主题的书,我看到的都是爱和希望。即使陷入绝境,我也总能看到一线光亮。哀而不伤,就像小时候听到的远古的故事,讲述者含着深情用平静的语气道出一个伟大民族的历史。生老死别只是人生必经的坎儿,爷们儿点儿,跨过去。

2016年5月20日完结感受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鹿铃声听起来越来越清脆了。我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它就像朝我们跑来的白色驯鹿;而我再看那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驯鹿时,觉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轮淡白的月亮。我落泪了,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了。全书到这里结束了。剩下的两节用手机看完了,迟子健笔下的鄂温克人的百年历史,以大兴安岭地区的鄂温克人的视角,展示了一段生存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游牧民族部落的兴衰史。经历了抗日,苏联,建国,文革,改革开放。从一个原始,封闭的世界被卷入了外面的世界。全篇充满了凄凉,死亡应接不暇,还来不及从上一个人死亡的情感中脱离出来,下一个就到来了,读完后久久不能平静,想起了《百年孤独》,想起了余华的《活着》。记得当年读余华的活着,是以一种悲痛的心情读完的,以至于一直不敢再碰余华的书。时至今日,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完结之际,仍然有一种沉痛,不过沉重至于多了一份平静,我们很多时候觉得是世界的主宰,但更多的是一种破坏。有个纪录片叫《寻找最后的堪达罕》,看一看吧,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地方,我们不能去碰,让那些美好的事物在它应有的地方存在吧。

谁需要谁怜悯

看完《蒙文课》之后,我又看了一本描述使鹿鄂温克生活的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额尔古纳河右岸》没有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情节,有的只是平缓的叙述。鄂温克人生活在北方茂密的大森林中,他们世代与森林和驯鹿相伴,他们崇信萨满,他们平和而快乐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然而我们当中有一些人,他们自认为他们过的生活才是幸福的生活;他们认为使鹿鄂温克很落后,很野蛮;他们“慈悲”地“伸出援助之手”来为鄂温克人建立一个“现代化的小康家园”。但是他们从来没有问过鄂温克人想不想要这种强加的生活。鄂温克人离开了驯鹿,住到了砖瓦房里,他们还是使鹿鄂温克吗?再延伸一下,当蒙古人离开了草原,住到了城市里,他们还称得上是马背民族吗?其实在鄂温克人的眼里,我们这些被捆绑在钢筋水泥里的人才真正需要怜悯呢。http://blog.windstyle.cn/2010/03/23/all-about-books-1

选择了就是一生

最初看的是跋,其中讲到作者在悉尼车站候车大厅看到的一对大打出手的土著夫妻。“女的又矮又胖,男的高且瘦削。女的又哭又叫着,疯了似的一次次扑到男人身上,用她健硕的胳膊去打那个酒气熏天的男人。他们没有一件行李,女的空着手,男的只提着一个肮脏的塑料袋,里面盛着一团软软的豆腐渣似的东西。他不躲闪,也不反抗任女的发泄。。。女的坐在男的对面的一棵柱子前,哭泣着,大声的抱怨着什么。。。她说的那么凄切、动情。。。男人最好站了起来,他走到女人面前,递过那个塑料袋,对她说,吃一点吧。。。女的跳起来推开他,让他走开!可男人很有耐性,有一次次地靠近她,满怀怜爱的把那个塑料袋递到她面前。这幕情景把我深深的震撼了,我只觉得一阵阵的心痛!我想如果土著人生活在他们的部落中,没有来到灯红酒绿的城市,他们也许就不会遭遇生活中本不该出现的冲突。”我看到这儿,也觉得一阵阵的心痛,也在想他们如果没有见到外面的世界,那他们应该仍然很平静安详的生活着,就不会有这样的冲突了。师姐说,人类总是在不断发展进化的呀,他们终有被现代文明冲击同化的一天呀。我不禁为进化的残酷和历程中的悲凉而苍然。我有点不敢看下去了,担心小说内容会更伤感的我承受不了,师姐说尽管描述的是少数民族的日渐衰落,但作者还是蛮乐观积极的,对这一历程始终以积极的态度来面对。因此我又看了下去。可能因为我是已婚,而且正处于婚姻磨合期,所以对书中的关于男女感情的情节感触颇深。林克出事前,达玛拉似乎有预感,在林克临走前叫道:“林克,我不能光是要你的心,我还要你的身体呀”想起汶川地震一位军人在抢险时遇难,新婚妻子痛不欲生,也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那时候我还不是很能理解,现在我能理解那种痛彻心扉的痛了。‘我’在遭遇熊后与拉吉达的相遇,“他想这个女人的乳房既然进了我怀里,就不能让他们再入别的男人怀抱了。他萌生了娶我的念头,就在那个时刻。”拉吉达的这句话我深受感动,多希望这世上这样想的人多一些啊。达西自杀后,“当杰夫琳娜看到达西血淋淋的头颅时,深深地跪了下去,把它当做一颗被狂风吹落的果实,满怀怜爱的抱到怀里亲吻着。达西脸上的血迹是她用舌头一点一点温柔的舔舐干净的”看到这儿的时候,我想到了我老公,我想如果有一天他离我而去,我会如何?我发现我会痛不欲生,会无法接受,那一刻我才发现,我还是深爱我老公的,尽管这么多天我们一直在冷战,尽管他对我亲人的想法和态度让我很心伤很失望,但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只要他好好的,其他真的什么都没那么重要了。书中也有一些不好的人和事,比如坤德和依芙琳的婚姻,安道尔和瓦霞的婚姻等,看到善良的妮浩为救别人而一次次牺牲掉自己孩子的性命时,我恶毒的想(而我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个比较善良的人),怎么不用依芙琳和瓦霞的命去换呢,而妮浩没有这样做,借用作者的话,“这些少数民族人身上所体现出的那种人性巨大的包容和温暖,令我无比动情”。看完这部书,感触颇深,最羡慕的是里边人们的“选择了就是一生”。尽管依芙琳不是坤德喜欢的女人,但是因为订婚了,所以还是娶了她,尽管一生过得很悲凉,但还是走了一生;尽管安道尔不喜欢也不想娶爱骗人、爱抓人的瓦霞,但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他还是娶了她,而且不同意解除他们的婚约,他不想让她再去毒害别的男人。当然,像‘我’额尼和阿玛那样幸福的夫妻、自己和两任丈夫、弟弟鲁尼和妮浩等等都好幸福好令人羡慕,他们夫妻之间永远是恩恩爱爱,没有争吵,没有不和,羡煞世人,可惜的是这么美好的爱情也是不能长久的,所以当他们凋零时,才更加让人悲痛。作者提到看到城市中纵情声色的男女,眼前老是闪现出悉尼火车站土著夫妇那一幕。她说“他们大约都是被现代文明的滚滚车轮碾碎了心灵、为此而困惑和痛苦着的人!只有丧失了丰饶内心生活的人,才会呈现出这样一种生活状态”。我想我是个内心太空虚脆弱的人,希望能慢慢再回到我原来喜欢的轨道上来。如果我们能有强大的内心,能学习一些他们那种人性的包容和温暖,我想我们的生活也能更美好,“选择了就是一生”也将离我们更近。

一定要看

无意中看到是茅盾文学奖,又是名字很熟悉的作者,就看了。意外的惊喜,很清新。看书的时候,仿佛置身在白雪皑皑的森林中,呼吸着无比清新的空气,吃着最原始的食物,耳畔是鸟兽的叫声和风声,鄂温克一个部落百年的历史:婚嫁,生育,打猎,畜牧,祭祀和迁徙。只是太多意外的死亡,让人看的有些些伤感。

那片北方的无限温暖

我读到第一篇迟子建的小说是《换牛记》,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篇小说。在当时我还不知道迟子建,直到上了大学,在网上知道的。我家就是东北农村的,在我小时候,虽然我小时候说起来距离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年。但那时候我们总是穿梭于森林和湖泊。我们虽说不以打猎为生,但我还是也有过打鸟捕鱼抓野鸡的童年。现在我们村子里的孩子对这些都很陌生了。在外面读书看不到星星,每次回家,我都会在睡觉前看好久的星星,家乡的星星特别多,可以找到好多星座,银河也清晰可见。我最爱看北斗七星。当时我妈妈说北斗七星能给别人指路。可是现在,身在城市之中找不到方向时我却很难发现北斗七星的指引。这里会有云和月,但就是没有家乡的那种星星。说回这篇小说,就如我的标题,在读的时候我的心里不断出现两个字,那就是温暖。这是一个充满爱的部落。小时候我总在课堂上发呆,想象着山上的雪化了,雪水从山上流淌下来,我们就住在那小溪的旁边。作者描绘的大兴安岭极大地满足了我儿时的瞎想,不仅如此,还给了我一个远远比幻想更美的世界。那里的男人仿佛都有着山一样的性格,女人也有水一样的温柔。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有好几个人的个性有着强烈的对比。但要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确实是这样,他们都是有着真性情的人。我想这篇小说我是要再读好多次的,读书能净化人的心灵,这句话是在这部小说里得到了深刻的认证的。文笔太拙劣,说的好乱,姑且这样吧

时间带来的从容

在一次无意的闲逛中,来到一家专门买卖旧物的商店。琳琅满目,在一堆旧书中淘了一本看起来还不错的,就是这本《额尔古纳河右岸》。当时,我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在哪里听过,但却没有丝毫的印象。因为是旧书,价格便宜,我便买了下来,留着以后看。读完这本书,可以大概想象出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和主旨,以及很多读者类似的书评-----鄂温克族在历史的演变下,经历了种种的苦难,现在面临着被所谓的现代文明吞噬的危险,是在生活环境被严重挤压的情况下坚守自我,还是在丢掉自己传统的前提下融入现代文明?也许,这是少数民族在现代发展的过程中所遇到的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同时,也能够引发社会对于不同发展程度、文化传统的民族之间如何融合的思考。若是这本书能够引起人们在这方面的思考和研究,我相信就是这本书的成功之处。除了这个理解,在读完这本书之后,我有一种难以排遣的压抑感,这种压抑感不是来自于新旧文明的冲突、民族文化的凋落、恶劣生存环境的恐怖和族人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而是来自于这位近百岁高领的女人回忆自己人生时那种平缓和从容的语气。族人的生老病死、婚丧嫁娶、饥荒瘟疫、封天雪灾、瓢泼大雨……在这个老人的眼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甚至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好端端的一个人,不管是最亲的家人还是普通的族人,也许说话间,就死去了,永远的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本该是情绪波澜、感情充沛的时刻,连我都情不自禁的感到难以自制的时候,这个老人却就这么的安安静静的继续诉说,那一刻,我会感觉到心底的冰冷。比如她的第一任丈夫拉吉达,外出寻找驯鹿,因为太过劳累在马上睡着了,结果,冻死了。简简单单的一段描述,这个女人的丈夫就这么没了。还有很多类似的描述,比如她那未出生的孙子或者孙女,死后就那么被扔在了山坡上;比如他的儿子维克特,因为酗酒而死,这个女人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因为她觉得,她的儿子是个懦夫。我丝毫没有诋毁这个女人意思,我只是情不自禁的在想,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在谈论自己的家人逝去和改变自己命运时刻的时候,都能这么的平静。其实,很简单,时间。是时间,让这位老人能够经历人世间的所有悲欢离合;也是时间,让这位老人能够从容的愈合自己的伤口;也是时间,能够让老人的心由易碎的玻璃升华成坚硬的钻石;也是时间,让老人再回首往事的时候,能够淡定而从容。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任何的风起云涌、世事沧桑,在老人面前都是那么的熟悉和自然;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

读完这本书时,我是坐在商场里儿童乐园的休息椅上,儿子正在里面玩耍。我的思绪一时不能从森林、驯鹿和鄂温克人的生活中走出来,我似乎忽然从额尔古纳河畔被风卷到了现代世界,迷惑和迷茫。迷惑和迷茫。这真是有趣,人类似乎并不是从迷惑走向清醒,而是倒过来,从清醒走向迷惑。鄂温克人正是如此,从清晨到黄昏,我们听到一位90岁的老人讲述民族的故事。在清晨时,她的故事那样美好,生活的目标如此清楚,他们象额尔古纳的河水一样透彻得了解自己与自然和一切事物的联系;而到了黄昏,困惑充斥着讲述,新的追求似乎很诱惑,但获得了又迷惑和迷茫,这样的迷惑和迷茫在依莲娜的死去中奏响了最强的那个音符。迟子建写下这部长篇,她努力记述了一个民族的历史。我不敢说那里的描写都有可靠的依据,因为迟子建的文字实在太美,这种文字的魅力可能掩盖了真实,让我们看到的鄂温克生活荡漾着一种类似诗歌的美妙和奇幻。但的确,我们透过她的文字,接触到这个民族的生活和历程,那些可能实际很艰苦的丛林生活被美丽的文字描述得令人向往,也无怪到小说末尾,当现代生活开始侵入鄂温克人时,我们不自觉得感到了那种迷惑和迷茫。小说结构上很普通,命题也不算新鲜,但文字的魅力惊人。我惊讶于迟子建那样丰富的想象和出色的表达,让读者常常不忍释卷。她实在是真的太热爱大自然了,没有那样的热爱,一切描述不会这样如清泉般流淌。你从书名开始看起吧,她用一个右岸(左右岸应当是欧洲传来的说法),就把你带上一支桦皮船,静静地顺水穿梭在额尔古纳河上,你向右边望去,鄂温克人正在那里微笑着等你。

被遗失的萨满

这是一篇书评,恩,我写这篇文章是因为这在昨天的这个时候我把“额尔古纳书评”记到了我的any.do上。看到这里,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篇any.do的软文.      so, 书评应该怎么写呢?       作者,对,说说作者。迟子建,这本书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个男的。好吧,女的,东北,黑龙江人。大兴安岭师范毕业,还参加过鲁迅文学研究班。    这本书获得了第七届茅盾文学奖,恩,第五届的矛奖是阿来的《尘埃落定》,已有一部电视剧,应该拍成电影叫《西藏往事》只谈风月,莫谈国事。      回到正题,在东北边塞的额尔古纳河右岸,生活着我们56个民族之一的鄂温克族,世代生活在大兴安岭的中俄交接。相传其祖先从遥远的贝加尔湖迁徙而来,有点远,就是大汉忠臣苏武牧羊的地方。      内容呢,故事的时间截取自民国到建国后的特殊时段,包括抗日和解放战争,当然还有满洲国时期和建国后的土地改革和“引土下山”。      故事的背景选择很重要,如果把主角放在一个腥风血雨的环境,那对作者的故事叙述能力就降低了一个层级,毕竟浑水摸鱼比无风起浪要轻松很多。   这篇小说的人物设定很特别,首先,科普一下鄂温克族的历史:世代生活在大兴安岭的山间,与驯鹿为生,随驯鹿迁徙而迁徙,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驯鹿。信奉萨满,敬畏自然之神。还处于原始社会,父系氏族,男人打猎,女人在家生孩子晒肉干熟皮子。   主要人物是个女人,酋长的女儿,两人丈夫和弟弟也分别作了酋长。因此帮中事务也多少有些参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部落内的萨满。萨满文化:萨满教是我国古代北方民族普遍信仰的一种原始宗教,产生于原始母系氏族社会的繁荣时期。萨满教是一种原始的多 神教,远古时代的人们把各种自然物和变化莫测的自然现象,与人类生活本身联系起来,赋予它们以主观的意识,从而对它敬仰和祈求,形成最初的宗教观念,即万 物有灵。有的萨满可以结婚,有点就不能结婚。       故事中的第一位萨满就没有结婚,在意中人孀居之后还遭到其家庭的阻挠不能与之在一起,按理说自由原始的山民不应该有这样的伦理观念而且在相似的女真、蒙古族内为积累存家族财富哥死从弟的风俗一直有,不知道这一设定是作者主观臆断还是那一支的独特。       第二位萨满是在已经结婚后收到神的指示,在原萨满死后三年继承其衣钵,替天行道,守护山民,狗血的是,新萨满每次为自别人解决危机都是以失去自己孩子为代价的。“神需要一个他,我只能用自己的孩子做交换”,所以,小说中新萨满生了很多孩子。       在萧红的《呼兰河传》中,也提到了萨满,不是山上的部落而是汉人的半仙,邻居家的童养媳过门后一直病病泱泱,婆婆看不下去,虽然还没圆房但是哪能光吃粮食 不干活,于是请来萨满跳大神,把姑娘淹在水里死去活来的折腾,最后也没折腾活。#呜呼#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结婚之后一定要敢于跟婆婆抗争。恩,首先,你得 先认识婆婆的儿子:(      多说一句,萨满跳大神的装饰和动作跟云贵藏地区的傩戏有些像,面具/舞步/和敬畏自然谄媚自然的文化本质。      关于婚俗,藏族的共妻制可以看看,也是为了让家族财富不至于因兄弟分家而瓦解,所以,弟弟们都有可以共用嫂子,有了孩子默认是大哥的。   其实,这本书也可以拍成电影《大兴安岭往事》,对,都是往事,因为那些原始的基因都已经被去势一去不复返了。   *忽然感觉到自己责任重大,要拍很多往事系列的电影,比如厦门往事,山城往事,安东往事,西藏往事,大兴安岭往事blahblah。主角用张曼玉好呢还是迅哥好呢……可愁死我了      再说说离我们渐行渐远的山野文化。      鄂温克狩猎归来,猎物要先放血挂在风口供神明享用一晚,之后才能自己吃。取之于自然,敬之于自然。       驯鹿是鄂温克族财富的象征,只有在仅有的条件下才能宰杀驯鹿,萨满驱魔,祭祀神明;在驯鹿群中有专门用来搬家时驮神明的白色驯鹿,他们代表着这个部落的神 明,或者说是神与这个瓦力楞联系的纽带。人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动物和谐相处了,饲养阿猫阿狗不算,因为你终究不能与他们平等甚至敬畏他们,不把他们当作 与你同属性的自然界的姐妹弟兄。      以前看过一个鄂温克族的纪录片,一个猎人迷失(比迷路严重一点)在草甸子里,心神恍惚,于是感悟到是自己太久没有与神明交流,遂拿出短刀在额 头上划开一道口子,低头让鲜血滴到水洼里,在血滴逐渐散去的水面,老猎人也看到了自己被水面撕碎的脸。想起来了,那猎人是鄂温克族最后一个猎人,后来,那 猎人在神明的指引下找到了走出草甸子的路。——《最后的猎人》   与其说鄂温克族是在与自然和谐相处,不如说是因敬畏神明而能与自己相处。   一想到明天要去上臭班还和谐个pi啊      抱歉,我不会写书评。   PS,如果上文中有很多典故或信息点你不知道,那最好还是取关了吧,有种人是没有人看才更加能肆无忌惮。我们习惯称这种人为神经病则个。   你失眠或者不失眠,反正床在那里,不离不弃得等着睡你。=====================有人指出文中信息错误,右岸系鄂温克族历史而非鄂伦春,才发现自己把两个民族搞混了。查了一下两个民族的区别:两族族源相同,与蒙古族关系紧密,均系阿尔泰语系和通古斯语系,只是因后来的迁徙而出现差别,鄂伦春族靠近俄罗斯与黑龙江接壤一带活动,而鄂伦春族则在内蒙古与黑龙江接壤一带。

《额尔古纳河右岸》书评

《额尔古纳河右岸》书评2016.7.3 星期日《额尔古纳河右岸》的作者为迟子建,大概4、5个月前我已经读完了这本书。但最近才有了开始写书评的计划,虽然对此书中很多细节已记不清晰,但这本书给我带来的心灵的震撼仍萦绕在怀,因而有一股首先为此书写书评的冲动。读完这本书很直观的感受是:这是一本好书,因而忍不住向很多朋友推荐,也想和已经读过的朋友分享读后感。看完这本书我喜欢上了迟子建,随之读了她的一系列的书:《群山之巅》、《清水洗尘》、《雾月牛栏》和《伪满洲国》。读完这些书后,仍是觉得《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迟子建写的最好的书,不愧是矛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迟子建的文字简洁而生动,富有表现力。这是我喜欢迟子建作品的直接原因。简单的文字描述最能直观表达作者的思想,也最利于为读者所接受体会并产生共鸣。迟子建的文字充满力量,最为朴素的语句却能直击心灵最深处。她的文字就像暗夜的长河上跳动的点点星光,熠熠生辉。《额尔古纳河右岸》采用倒叙的手法,从鄂温克族最后一位女酋长的回忆展开,向我们描述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鄂温克族——的最后100年。古老的氏族,群居的生活方式,依靠打猎与畜牧为生,可爱的神兽训鹿,有着神秘力量的萨满……而这个有着迷人文化的民族,随着森林砍伐的加剧、时代的变迁,最终走出了森林,开始在市镇定居,民族文化逐渐消逝……环境破坏、文化融合与文化多样性的消失值得我们深思。而此书更令我感到震撼的是鄂温克民族对待死亡的态度。生命归属于自然,鄂温克人敬畏自然也同样敬畏生命,但他们无惧死亡。对这样一个原始的游牧民族来讲,死亡的阴影随时笼罩,自然的灾害、野兽的攻击、疾病的侵袭随时会夺走自己及至亲好友的生命。或许对于他们来讲,直面死亡是最好的生存之道。每当有人离世,他们痛而不沉,虽然难过但并不沉湎于悲伤。风葬是他们给予死者的最高礼仪,也是慰藉生者的最好方式,他们相信逝去的人会随着风去往美好的地方,风葬之后,悲伤也应随风而逝,活着的人应该继续自己的生活。死,是本书中最多的命题,你时常旁观着鄂温克人的死亡,又随着生者重复生活,一次又一次,你会为他们的勇敢而震撼。这也许是人类对待死亡最原始、最朴素的态度。宇宙之浩瀚,自然之博大,人类之渺小,一个人的生与死,就仿佛一片树叶的荣与枯。树木仍要生长,人类仍需继续前行,自然自有其发展规律。

驯鹿的哭泣

书的最后一页合上的那一刻,忽然觉得胸中有无限的积压,闷闷的。泪流不出来,可我分明看到那个我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流涕。一如我最无助的时候。 我们做错了么?从森林到城镇,从野蛮到文明。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我默默的看着窗外,远处是熟悉的教学楼,再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再远处呢?我看不到。我究竟为了什么在拼命奔波,我不敢同别人说,也不敢想。因为大家都没有说,都没有想,我不想做那个奇怪的人。但是我知道我不快乐。有一些沉重的东西久久的压在心头,我以为我不说,我不想,就可以假装他们不在了,可是我又一次错了。这本书提醒了我,他们一直都在。他们想狂野的撕掉捆绑着我的手脚的束缚,去狂欢。把那些世俗的评价甩在背后,就去做自己。对着自己意淫的画面,一阵苦笑。这个社会就是一张网,因为很多爱的名义,我们不得不放弃很多真正的自己,心甘情愿的被束缚。好像偏题有点远了,(╯﹏╰),只不过那些深山老林中的人们那么简单的活着,让我羡慕。他们是有灵气的,而我们渐渐地没有了。虽然还活着,却有些沾染了死物的僵硬。有很多人每天程式化的微笑,吃饭,工作,没有从事创造性的工作,一日又一日的重复,就是这样。怎么办?连害怕都没有了------怕是已经心如死灰。故事是动人的,简单的,温馨的。不过也有着人间应该有的苦乐喜悲还有一丝原始氏族的神秘。那样的生活真是干干净净啊!有耀眼的太阳,温柔的月亮,闪烁的星星,清脆的鸟鸣,低吟的风。会不会某一世的轮回,我也在过那里。若说其中有哪些与我们的社会不同之处,就是他们与自然是一体的,而不像我们更多地是对立。他们融合在自然里,是嵌在自然的血肉里的,这个才是真正地和谐,怎么喊口号都喊不出来的。人们的心灵也从不匮乏,因为自然总能给他们指引。时代总在变迁,他们总会离开的吧,不管驯鹿会不会哭泣,时代的力量是伟大的,纵使一两个人能逆着历史奔跑,社会的大流还是会改变的。想想才刚刚自学过的马原,发展总是螺旋上升前进的,总有一天我们又会回归自然,在更高意义上的回归。我期待着那一天。

一条河的血与泪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多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我”是一位老酋长的女人,奄奄一息,行将朽木。但“我”心中埋藏着太多太多的故事,关于驯鹿的神话,关于一条河,关于一个不停迁徙的乌力楞,关于最后的鄂温克族。曾经有人向“我”打听这些故事,但“我”拒绝了,但今天“我”我要讲出来,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人忘记这一群与驯鹿为伴的人,他们的故事应该让人知道,让人铭记。人们都说迟子建是一位让人放心的作家,原因当然是她的作品。在此之前,我只看过一则中篇《鬼魅丹青》,实际上这则中篇是09年写成了,这更激发了我想看更早时期的作品的兴趣,于是就找到了《额尔古纳河右岸》。同为女作家,同为茅盾奖获奖作品,同为描写少数民族的长篇,我觉得《额尔古纳河右岸》比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优秀地太多了。至少,它更大气,更闪耀,它不纠结于个人命运却更让人对这个民族充满同情。虽然在时间跨度上都很大,但前者的娓娓道来更让人体会这一沧桑感无法泯灭。在认识作者的同时,我也认识了生活在大兴安岭的鄂温克族,他们被称作野人,但他们的人性光辉就是极夜中最蜿蜒的银河。“我”没有说出“我”的名字,因为“我”想让人们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我”周围人的身上。“我”的族人都是优秀的猎民,能歌善舞。“我”的母亲就是一个例子,她和父亲林克的相识,就是因为舞蹈,但最终也死于舞蹈。当年,“我”的伯父尼都萨满和父亲林克同时喜欢上了“我”的母亲达玛拉,在达玛拉嫁给林克的同时,尼都萨满注定了他悲剧的一生:他终身未娶,成为萨满之后,如同枯木一样燃烧自己,奉献了他的一生。可能就是因为达玛拉,父亲和伯父的关系并不太好,有一次他们发生了冲突,“我”的姐姐列娜担心萨满会施法害死父亲,于是整夜守在萨满身边,未曾闭眼。第二天因为在背上睡着了而活活冻死。可怜的姐姐,她怎么那么单纯,伯父怎么会害父亲呢?他们都是那么善良的人。“我”的姑姑伊芙琳也有痛苦的一生,和丈夫坤德的关系并不融洽,她强行给儿子金得娶了一个歪嘴女人杰芙琳娜,就在婚礼当日,金得自杀了。从此伊芙琳如同一个疯女人,冷言冷语,尖酸刻薄,可又有谁去责怪她呢?哈谢和玛利亚的儿子达西娶了遗孀杰芙琳娜,但玛利亚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杰芙琳娜怀孕时,为了玛利亚,她从山坡上滚下来杀死腹中胎儿。这让“我”想起了当年伊芙琳也曾山坡上滚下来流产了,可不一样的是她们一个是为了爱,一个是为了恨。达西因为意外折断了一条腿,就再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猎人了,年迈之时,越来越感到自己无能,用他的猎枪结束了生命,而杰芙琳娜也殉了情,他们终身都没有孩子。伊万使我们乌力楞的铁匠,远近闻名,他曾在俄国人贩子手中救下了娜杰什卡——一个俄国女人,但当日本成立伪满洲国进军山林时,她带着两个孩子逃回了额尔古纳河左岸……日本人真的来了,他们夺走了“我”的丈夫达吉拉。在这个庞大的氏族中,如果你问“我”最让人动容的故事是什么?我会告诉你是妮浩。妮浩来自另一个乌力楞,漂亮、单纯,嫁给了我的弟弟鲁尼。他们是那么般配。尼都萨满死后,妮浩成了我们新的萨满,这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但可怜的妮浩,饱受风霜的摧残,却无人能分担她的痛苦。妮浩作为萨满,自然要拯救受难的猎民,但每拯救一个人,她就会死去一个孩子,这是多么不公!她去另一个乌力楞救治果宝林那高烧的儿子,结果她自己的儿子果格力从树上掉下来。第二个女儿交库托坎为了救马粪包而死,耶尔尼斯涅更是为了救妮浩而死。有一天,村落来了三个偷驯鹿的人,其中一个生了重病,妮浩仍要去救他,结果腹中胎儿没能保住。甚至她的女儿贝尔娜不堪忍受这一诅咒,逃跑了。几十年后,在妮浩的葬礼上,那个偷驯鹿的少年才同贝尔娜一起回来。“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年大兴安岭的熊熊大火,映红了所有人的脸,一心朝圣的妮浩彻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虽然她早已年迈,但她捍卫了这一片圣洁的森林。“我”的故事还有很多,“我”的第二任丈夫瓦罗加,他的胸襟是那么宽广;来自俄国的安达罗林斯基,他对姐姐列娜那么痴情;拉吉米和他捡来的养女马伊堪,又是那么跌宕的一生……在迟子建的描述中,我深深地陶醉在那一种安详的氛围中。那里的鄂温克人与驯鹿为伴,逐苔藓而居,热爱生灵,珍惜身边的一切。曾经有汉人去到乌力楞,感慨那里的风土人情,称那里为“世外桃源”,可他们都非常明白,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世外桃源呢?他们也惨遭侵略与蹂躏,他们作为游牧民族也与农耕民族有着尖锐的矛盾。河畔的森林越来越少,可供驯鹿食用的苔藓也越来越少,他们又该何去何从?我从不相信任何神怪,但我对小说中每一个传说都深信不疑。不知何故,我的耳边一直响起艾青的诗“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民族的血泪

一席天地之灵气,吞吐日月之精华。神奇的令人惊叹鄂温克人,难得其解的岩画,一个安恬激越的民族,一卷向世人诉说人生挚爱与心灵悲苦的史诗。 女人于女人的笔下,娓娓道来。中俄边界、额尔古纳河、贝加尔湖、鄂温克人,与鹿相依为命。信奉萨满,逐鹿喜食,搬迁游猎,深受大自然的沐浴与倾轧,艰辛备尝之中,人口式微。严寒、猛兽、瘟疫的侵害下求繁衍,在日寇的铁蹄下,在文革的阴云中,在种种现代文明的挤压下,惶惶生存。大爱,大痛,在命运的面前反复悲吟,凄戚幽诉,殊死抗争。一代又一代的爱恨情仇,一代又一代的独特民风,一代又一代的生死传奇,一层又一层顽强的生命力,及一宗宗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 有血有肉的讲述,鲜为人知的悲哀。

沧浪之水,孜孜流淌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一本小说的开头,多少决定了小说的质量。比如陈忠实的白鹿原开头这样写到: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右岸的开头苍凉感仿佛围座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旁,听她讲诉睡前地故事,悲凉却具有魔力。第一次读到如此美地文学作品,这就是我喜欢女作家的独特之处。她如同在讲故事,又如同在作画,你读书时会惊奇地称:原来世上还有如此美丽、纯洁的地方,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勇敢、可信的生灵。原来世上还有如此质朴、团结的族人。全剧终,虽然早已知道鄂温克族人最终决定下山定居,但通读后你仍对这个民族的衰亡而感到惋惜,对同化他们的汉人感到憎恶。我们总是在撕裂一个鲜活生命的同时,又扮出慈善家的样子,哀其不幸!我们不容忍身边异族的存在,我们抵触它、排挤它,直到它们消失时,又为再也感受不到的差异而惋惜。沙合力和索玛的悲剧不能只怪他们,毕竟生活在一群汉人孩子中的鄂温克族小孩是被当作异类看待的。喜欢右岸的另一个原因是它给人生的希望。从清晨部开始,就不断有人凋亡,先是林克再是达玛拉、尼都萨满等等等等,但书中每一个人悲剧地结束生命后,总会有一位新人来填充部落,像拉吉达、马伊堪、杰芙琳娜,他们被早己安排的命运来演绎他们的戏份。虽然最后生活在山上的猎民不足两百人,驯鹿也只有六七百只,但这相比余华<活着>的结尾,这已经太多太多了。这是我读右岸中最喜欢的一句话:我这一生见过的河流太多太多了。它们有的狭长,有的宽阔;有的弯曲,有的平直;有的水流急促,有的则风平浪静。它们的名字,基本是我们命名的。而这些河流,大都是额尔古纳河的支流,或者是支流的支流。鄂克尔族的血脉就像额尔古纳河的支流,可能己经稀疏,但仍然在流淌,住在楼房中的子孙可能就是靠祖祖辈辈口口相传的故事將这一血脉继续传承下去。

一条缓缓流淌的河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又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我表示我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被美到了。我第一次接触迟子建的书,觉得这本书没有白背回来。我后来才知道,鄂温克人是最后一支游猎民族。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游猎民族的书,全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啊,简直是共产主义社会嘛。男人打猎,女人做小活,东西大家平分,饭都是围在一起吃。有时间就生个娃,娃娃很快就长大了。这样的生活有争吵,可是很美。这些争吵是多直白啊,不像《围城》说话得多讲究技巧啊。我是不能够形容这些美的了,读书的时候仿佛自己就和他们生活在一起,那边的男人简直是现代社会中传说的绝种好男人啊。“我”是尤其幸运,拉吉达和瓦罗加都是乌力楞的神枪手,是顶梁柱。拉吉达走的时候,给她变了一只美丽的白蝴蝶;瓦罗加走的时候要变成电影里的人总是陪伴她。都那么老的人了,还能听到如此甜言蜜语,多羡煞人。安道尔更让人心碎,和瓦霞要解除婚约的时候,他说:瓦霞高兴了要挠人,她还爱撒谎,我把她放走了,她又会去害别的男人!就像一条狼,我知道它吃人,还要放走它,我就是有罪的!我要留着她,看着她,不让它吃人!“我呢,我是不相信那个冰凉的,远远的铁家伙能听出我的病。在我看来,风能听出我的病,流水能听出我的病,月光能听出我的病。病是埋在我胸口中的秘密之花。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进卫生院看过一次病。我郁闷了,就去风中站上一刻,它会吹散我心底的愁云;我心烦了,就到河畔去听听流水的声音,他们会立刻给我带来安宁的心境。我这一生能健康地活到九十岁,证明我没有选错医生,我的医生就是清风流水,日月星辰。”这跟中医里顺应自然还是比较相通的。萨满神,我一直怀着崇拜又好奇的心去看待的。我想他的神力应该不是作者凭空捏造的,但是如此地神力究竟应的是哪一方呢。科学简直无法解释。现在应该没有萨满神了吧。“迟子建怀着素有的真挚澄澈的心,进入鄂温克族人的生活世界,以温柔的抒情方式适宜的讲述了一个少数民族的玩强奸守鹤文化变迁。这部“家族式”的作品可以看作是作者和鄂温克族人的坦诚对话,在对话中她表达了对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坚持信仰,爱憎分明等等被现代性所遮蔽的人类理想精神的彰扬。迟子建的文风沉静婉约,语言精妙。小说具有史诗般的品格和文化人类学的思想厚度,是一部风格鲜明,意境深远,思想性和艺术性俱佳的上乘之作”——————第七届茅盾文学奖授奖词

60人的民族

读这本小说最大的感受是清新自然,同时又让人容易陷入深思。作者用最朴实的文字,塑造一个个性格突出,有笑有泪的鄂温克族人。他们有大爱,也有大狠。比如两家人因为争夺一个媳妇而变得形同陌路,但随着时间流逝,仇恨不见了,大家又变得如亲兄弟一般亲。他们容易被感动,经常因为别人一句平实的祝福而感动到两眼冒泪花;他们有博大的胸怀,在闹饥荒的年代里他们不但没有惩罚偷他们驯鹿的汉族人,还大方的拿出肉干与驯鹿奶相赠;他们团结互助,一个乌力楞里大家共享猎物,乌力楞的萨满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孩子也要救助他人。鄂温克男人都英勇好斗,打猎是他们的骄傲。鄂温克女人却个个心灵手巧,肉干,狍皮衣,桦皮筒等生活用品都是她们一手包办的。鄂温克族有他们繁盛热闹的时候,往往会为猎倒一头熊而开篝火舞会,此时能歌善舞的鄂温克族人是最快乐的。但他们却是十分脆弱的。书中讲了很多死亡的故事,因为野兽侵袭,因为寒冬,因为雷雨天,因为瘟疫。山中封闭偏远的环境使医疗设备的配置很差,这时往往需要萨满跳神来赶走噩运。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热爱着山林,因为这是他们世代的居住地,是他们文化的发源区,是他们灵魂的依附处。但是这种虽然艰苦但仍然很快乐的日子很快就被越来越响的伐木声所冲走。记得去年在看报纸时看到一则关于鄂温克族现状的报道,标题是“60人的民族”,就是说拥有纯正血统的鄂温克人只有60多人,而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驯鹿也只剩下600多头。这让我陷入沉思,我们开发大兴安岭是想让森林资源造福我们国人。然而过度的砍伐而引发的环境问题,已让我们后悔,开始审视自己的罪行。但是这项罪行并不如此简单,实际上我们还在谋杀一个民族。国家颁布的各民族共同繁荣的政策固然是对的,但要落实在实处却并非易事。鄂温克世代生活的大兴安岭是国家难能可贵的森林资源,因此在国家利益面前,鄂温克族幸福安静的生活只能被牺牲。大兴安岭出来的木材大部分供向了我们汉族,而木材贸易所得的利润也大部分进了我们汉族人的口袋。当我们终于知道了过度砍伐的严重性后,却要鄂温克人承担我们的罪过,规定他们再不能捕杀因为森林萎缩而日益减少的野生动物,到最终使鄂温克族人被迫从山上搬下山来定居,逐渐被汉化,只剩下60人。实际上鄂温克人是十分懂得如何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他们从不打幼小的野生动物,驯鹿们也从不把一处的苔藓一次性吃光,破坏植被。造成森林环境的退化只能是因为我们汉人太过在乎木材带给我们的眼前利益。(写于09年初)

夜行

我想起了在青岛改完长篇的的那个黄昏,晚饭后,我换上旅游鞋,出了校门,一路向北,沿着海滨路散步。那是一次漫长的散步。我只想不停地走下去,走下去,好像身体里还残存着一股激情,需要以这样的方式释放出去。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不知疲倦,已经快走到崂山脚下。那时天色已婚,车少人稀,近前的大海灰蒙蒙的了。我还想走下去的时候,路路灯闪烁着亮了。光明突然降临,使我的腿软了,我再也走不动了……我下了车站在路边,回望走过的路。路是蜿蜒曲折着向上的,旖旎的灯火也就跟着蜿蜒曲折向上。在那个时刻,灯火组成了一级一级的台阶,直达山顶,与天边的星星连为一体。山影和云影便也成为了这灯火台阶可经之处可以歇脚的亭台楼阁。节选跋《从山峦到海洋》------迟子很熟悉的感觉,就是想一个人走夜路,不断地走,一直不断地往前走,而可以不在乎走到哪里去,还要走多远。心里想着,自己深深浅浅的心事是不是可以留在身后的脚印里融化在迎面而来的晚风里不断地走一直不断地往前走用自己的节奏

与道同在,与道同凋

合上书的时候,天色已微明,窗外是绚丽的朝霞,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用手指抿去悄然滑落的泪水,人还沉在书中,魂儿还飘荡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边,似乎还能听到悠扬的木库莲小调和悠远的鹿铃声。可是,我知道,不能了,再也不能了,那悠远的鹿铃那纯朴的猎人那世代与自然同在的鄂温克人。不能了,再也不能了,那远去的,还有所有曾经在这个星球上如诗一样生活过的人类与他们创造的文明...老赛推荐《额尔古纳河右岸》给我时,她的眼睛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哀伤,那些哀伤,浓得化不开解不透说不出,于是我对这书的印象——这是一本让人哀伤的书。当我连夜读完它的时候,这哀伤也就从她的眼中一样的浸到了我的眼中,我们哀伤的,不是同脉民族同出一辙的命运,是为未来滚滚而来的人类的命运——单一的商业文明。迟子建书写纪录的,何止是一个民族的回响与悲歌,她记下了人类最后的挽歌,我们把所有丰富的拍扁踏平,这世上当下浩浩荡荡的商业洪流挟裹着,象末世的洪水,冲毁卷走了一切与之不同的文明。我们有了电视网络空调手机汽车珠宝化妆品奢侈品...我们失去了的呢?额尔古纳河水日夜奔流,在两百多年前被赋予了一个新的意义,划开了中国与苏联(前)的边境。百多年前,以养驯鹿为生的鄂温克人从被划开的额尔古纳河左岸流浪到右岸,渡过了一座山一条河,他们还是生活在他们的山里他们的河边。他们还是以氏族为群落生活在一个乌力楞,靠打猎与养驯鹿为生,住在可以看见星星的希楞柱里,穿着狍子皮裤子,吃生肉喝鹿奶茶,爱着爱的人,恨着恨的人,闲了的时候就围在篝火边吹小调载歌载舞,生病了有萨满,死去就风葬在四棵树之间。生命就和这自然一样呵,有花落有花开,有月圆有月缺,有春天有秋天,有降生有故去。看着清晨卷的时候,我是多么悠然神往呵,每天早上的时候,驯鹿们自己走上山去找食,悠扬的鹿铃声里,人们起来了,男人们去打猎,女人们开始一天的生活,孩子们在山谷间奔跑嬉戏,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晚上驯鹿回来了,男人们回来了,吃肉喝酒。夜晚各个希楞柱里响起了“风声”,男人们这个时候说出的情话就象一首诗“他(拉吉达)亲吻着我的一对乳房,称他们一个是他的太阳,一个是他的月亮,它们会给他带来永远的光明...”聪明能干却嫁得不舒展的依芙琳,一生与家里的两个男人为敌,难为的却是心高气傲的自己;那护着亲人赤手空拳与两只狼搏斗被狼伤了一条腿的猎人老达西,梦想驯养鹰来替自己一雪耻辱,人与鹰一起与狼同归于尽的壮烈;尼都萨满为了兄弟情义隐忍数十年的深情厚义;达玛拉与林克曾经的恩爱,跟她的青春舞步生命一同消逝的羽毛裙;妮浩萨满每救一个人舍一个孩子痛苦却伟大的选择;伊万对妻子儿女无悔的深情与豁达......每一个人都这样的生动,都这样的真实,撑起了一个纯朴善良伟大的民族。可是,他们现在哪儿去了?最终他们也离开了他们的山他们的河,离开了与自然同在同道的生活。他们住进了照不进星光的白墙红顶的房子,他们不再骑温驯的驯鹿,没有动物再能让他们猎,没有树让他们葬于斯,他们走下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山,也就走出了世世代代纯朴却如诗一样的生活。我不能揣测他们现在还好吗?我不能分辨到底是有电视有网络有医院有空调有汽车的生活更好,还是骑驯鹿唱山歌住在看得见星星的希愣柱里更好,面对浩浩荡荡的商业文明,吃着美味穿着华服涂着雅诗兰黛喝着铁观音蓝山用着笔记本手机的我,没有任何资格来指责这商业文明带来的单一与堕落,只是,每每思及我的民族,每每看到《额尔古纳河右岸》、《启示录》这样故事的我,每次看到思及的时候,会有泪流下来,不知道是为他们,还是为我自己,抑或为在这个星球上盲目生活不知归路的人类。额尔古纳河右岸,一本难得的好书;迟子建,一个伟大的作者。

请将岁月年华葬在风里

风葬。从哪里来便要回哪里去。生命回归最原始的静默,与初始的啼哭相悖。鸟语盈耳,微风拂面,躯体轻如羽翼,肉为飞禽而食,骨为风月而蚀,似化为春泥而更护花。勿忧勿思,我想说的并非无关死亡,但更多的是关于生命以及重生。岁月之末,频频回首却也已是昨日黄花。我未感叹时光飞逝的缘由,只是自己早已将十九年翻滚的记忆打包装箱,掩映于红木门之中,只待完全放下,抬头向前之际,便门扉紧掩。若说我铁石心肠、冷漠无情也罢,我不想解释什么,这不重要。我想说的只是,我死之时便也是重生之际。这语气有点恐怖,但我很淡然,没有过多的顾虑残绕心间,这让我活的很轻松。我满足于我如今所拥有的,我也羡慕自己无限向往却无法得到的。我知道,时间在考验我,也正是这样,我继续存在才有了意义。这不是借口,是种信念,一种坚持一直在路上的信念。若问我为什么,我也是不清楚的,应该什么都不为,或许答案就在路上,不必强于思考,一切自在我心。凡事都从忙里错,谁人知向静中修。因为这句话,我确定了自己爱上陈坤的心。这种爱是不沾任何风尘的,源于敬佩与瞻仰。因此,我想重新审视《巴尔扎克和小裁缝》、《云水谣》或者《花木兰》,想定格他的每个眼神,看向他那颗向佛的沉静的心。我想,人与人的交流靠悟就行了,靠默契而并非言语。我们总是编造无数的借口让自己停滞在如今狗血而无为的日子里,抚摸狂躁不安的心灵,深深的呼吸。明日何其多,这谁都懂,却也只是似懂非懂罢了。我想扇自己几耳刮子,紧握拳头,便也是下不了狠心的。我并未做错什么,却也一直在错。错在放不下、喊不出、做不到,这很悲哀,哀而不伤,实则痛在心里。我无法直接表明自己所想所需所追求的,我是个懦夫,是个弱者。现实给予我很多,我自己给的却更多,当我一直表面上说漠不关心的时候,在意依然存在。我一直试着慢慢去归于生命本质上的静默,任天上云卷云舒,任世间花开花落,而事实上,我的心也在逐渐适应着,这让我很满足。我的目标感理应是很强烈的,却也往往和自由相悖,这只能纠结一阵子,因为我知道,最终妥协的始终是自由。但两者并非水火不相容,却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不再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一天可以完成的决不会拖至明日,至于结果,我不想赘述。在只看结果的今天,过程似乎并不被世人看重,它理应属于自己,不必炫耀,因为明天始终未知。这样说着说着,好像自己心里住着个归隐的智者,不像是自己,但却也是自己。事实上,也总有人对我是女性中的一份子表示怀疑,我想说的是,并非我不是女人或者不女人、不矜持、不妩媚,而是我女人起来就不是人,所以,我选择好好做人。先做人,而后做事。我在尝试改变自己,不是更加紧闭心扉,不是更加冷漠相对,不是更加固执己见,也不是更加理智无畏,就像万千青丝和我的内心一起成长,我欣喜于这种改变。孰不知,若有朝一日我不再是我,便会毫不犹豫剪断岁月的枝丫,行走在荒芜之中。希望这一切永远不会发生吧。我承认我写不出迟子建那样纯粹的朴实无华的文字,她是作家,我是个自由言论者。前者高尚而感染世人,后者只是自言自语而无伟大情操,这并没让我觉得羞耻。每个人活着的方式不同,重如泰山固然伟大,但轻如鸿毛也是对生命完整的诠释。一切不求甚解。写此文的初衷是早就有的,但感情的基调是《额尔古纳河右岸》赐予我的。我为此思考了整整一天。写文字的时候我喜静,这是个让我享受的过程,最好是在黑夜里,在他人的睡梦中独醒。迟子建让我成长,这是毋庸置疑的。她的故事让我爱上夜空,爱上夜空里的星星、弯月、银河以及月光下的鸟鸣、山涧、丛林以及呼啸的风声。她的文字让我顿悟,这无法明了也说不清楚,我有感知。我很庆幸能够遇见她,在即将走过的十九个年华的终点,我相信这是缘分。落日伊始,萨满便开始跳神,直至黑夜降临、黎明再次到来,我知道他为我而跳,为我的重生而吟唱。月光缓缓淌进我的心底,我哭了,一声啼哭便从风葬的方向传来,久久的在林间回荡。我所讲的并非与死亡无关,但更多的是关于生命以及重生。2011/12/31 夜

火种代代流传,血脉生生不息

看了这本书让我想起了高中时候读的沈从文的一部中篇小说集,名字记不太清了,好像是《神巫之爱》,也不太确定。讲的是湘西大山里里少数民族的生活,很原生态,跟《额尔古纳河右岸》有些相像。同样是自然的生活状态抵不过现代文明的侵蚀,最后那些生活在大山里的族群面对现实生活的茫然。在读小说的时候,很多有长有难记的名字,就像小说中对应的人物一样。出现了,又消失了。在人生的舞台上登场,又谢幕。流淌的是生生不息的血脉。小说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的火种,这是有形的,无形的是血脉。

额尔古纳河右岸

在旅途中读完。一贯的迟氏风格,娓娓道来,恬静美好的叙事风格。回忆录式的小说,只是主角不是作者,而是鄂温克族90岁的老妪——鄂温克人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历史的长卷在沉静的叙述中徐徐展开,一个真实的少数民族与自然环境、与时代社会抗争的故事呈现,有些许的、淡淡的悲凉沉浸其中,让人深思……

推荐《额尔古纳河右岸》

让人有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在《额尔古纳河右岸》里,绿地,河流,山川,星辰,月亮,阳光,驯鹿,兽皮,白桦树,萨满跳神的舞步,线条简单的岩画,流水般的马蹄声,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然,甚至于男女做爱的风声,既温柔深挚,又狂风暴雨,它的发生回旋,没有丝毫的躲藏和掩饰。在阅读过程中,让人寻找到“灯明情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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