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航》章节试读

《心航》的笔记-第10页

要用哪些辞藻才能尽述滚滚而来将我们吞没的感情，如此不合时宜、如此荒谬的感情？仿佛我们的身体认出了对方，我们的灵魂——而不是大脑——渴望着彼此，只愿能合二为一，而不去考虑这人世间可能会阻隔我们的一切。当然，我想到了柏拉图，此时此刻，我的情感、我的思维，都与诗人和哲学家联系到了一起。而高文，尽管丝毫没有意识到我心中漫溢的诗意，却也和我一样，任凭自己沉醉在汹涌的感情之中。是的，我能感觉到。这样的情绪从不会唱独角戏。

《心航》的笔记-第221页

在接下來的十年之間，我的生活太過充實，以至於根本無暇回顧最初的感情。直到第二段感情——曾讓你發誓要一生守護的那段感情——顯示出擱淺的跡象，懷舊情緒才會愈演愈烈地侵擾你的思緒。此時，你從前錯過的「美好」將會爆發出可怕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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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現實與幻夢交織糾纏，唯有讓這類充滿誘惑力的假設，暗自撫過心頭依戀不捨的懷舊情緒。然而諷刺的是，即使重獲自由，她們的選擇也極有可能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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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我們必須先扮演一個和自己并不相像的角色，然後才能接觸到真實的自己，又或我們根本就是形形色色的個體的集合，總是在擺脫了一個角色之後才能進入另一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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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肩站著，聆聽著體內潮水飛速上漲的聲音，憧憬著一同溺死在這激情的洶湧中。是的，他們蕩漾了起來，仿佛身體已不再需要雙腿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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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是必須要遠離各自生活環境的地方相會，對此我並不介意，因為這樣會令我們的故事顯得更加不真實，而不真實或許正是這個故事能夠延續下去的必要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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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陷在有關他的記憶中痛苦掙扎，終於提筆給他寫了一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溫存的書信，然而才剛把它寄出，就立即後悔了。因為清楚地知道，這封信與其說為他而寫，不如說是寫給人生中即將到來的又一階段，寫給對生命的熱愛以及對它終將結束的憤懣，寫給那些錯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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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戲碼一再上演，就好像無論每次相聚有多么枯燥無味，我和他之間卻始終保持著某種歷久彌新的關係，爲了某個未知的將來，以及埋藏在各自心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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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大好年華，並非只屬於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當你知道哪些是自己最想追尋的夢想並且尚有能力將其中一二實踐的時候，你依然擁有大好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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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鬢角貼上了我的臉頰，這是我熟悉的動作，我們把車徑直開到地下車庫，沒說一句話。生命之於我們突然變得殘酷起來，即使現下擁有這個美妙的春天都於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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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要我們沒有體驗足夠次數的感情，無論對方是男或女，我們都不知道在感情路上到底該在何處停下腳步。我們內心深處沉睡著太多個陌生的自己，而其中的很大一部份卻永遠不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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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年輕時，曾一直以為相愛就是融合。這不僅是局限于身體的簡短而庸俗的結合，而是連一兩次神秘的高潮都無法完美詮釋的交融。但現在可不再這麼想了。如今看來，相愛，是保持兩人的獨立特性，即使衝突不斷也在所不惜。洛茲萊克不是、也永遠不會是我的同類。但或許這才是我們感情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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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s vaisseaux du coeur
Benoîte Grou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