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邮箱》书评

故事梗概

一对年轻夫妻—真人和来夏，辞去了东京的工作，搬到被称作日本的夏威夷—神奈川县逗子市。这里也是妻子来夏的故乡，在几个自幼一同长大的朋友的帮助下，他们把位于逗子海岸的来夏家故居改建成一家小小的咖啡屋，兼做着美术设计的旧业，开始了幸福平稳的新生活。一年后的一天，临近分娩的来夏突感不适晕倒，被送到医院。医生诊断为妊娠后期综合症引发脑出血，经抢救，孩子保住了，来夏却辞世而去。经过失去爱妻这一巨大悲痛的真人，带着幼小的儿子，按照与来夏的约定，在朋友们的鼓励和帮助下，继续经营着咖啡屋。邻家饲养的大狗雪利，是儿子和邻家女孩彩音每天一起玩耍的好伙伴。在邻居全家外出旅行的一天因年老突然死去，让两家人都陷入悲痛，彩音更是因没能最后和雪利告别深感内疚。真人看到极度伤心不停哭泣的彩音，仿佛自己刚失去来夏时一般痛苦，想起来夏过去说过的一个故事：来夏家门外有一个红色的旧式邮筒，来夏幼小的时候，妈妈告诉她，如果想念早逝的爸爸，可以写封信投入这个邮筒，在天堂的父亲会收到的。她真的给去世的爸爸写了信，而且收到了爸爸从天堂寄来的回信。当然，长大以后才知道，回信是她妈妈写的。真人悄悄地跟彩音说：给天堂的雪利写封信吧！她那被泪水润湿的眼睛中立即闪烁出光芒。“雪利：在天堂过得好吗？爸爸、妈妈和我，失去雪利非常伤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们出去旅行，实在对不起！” —彩音“彩音：我没能等到你们旅行回来，对不起！我跟爸爸、妈妈和彩音一起时真的好幸福，真想什么时候再一起玩儿。” —雪利看到彩音完全返回到健康快乐的情景，大家都感谢真人，他自己却觉得有些不安，毕竟是欺骗了小孩子。源自传说中的“天堂邮箱”，原打算就使用一次。可是，几天后又发现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寄给在天堂的爷爷，写信的人像是幼小的孩子。从此，这条街上有了新的传说。那个红色的邮筒里，不时出现不知是谁投入的信件。大多数是孩子寄给死去的宠物的，也有小孩子写给爷爷奶奶的，还有一次像是相当年龄的男人寄给去世妻子的情书。当然，收信人的地址都是“天堂”。一天，邮筒中又出现了一封信，像是母亲写给小孩子的，信中充满了母亲失去孩子后的悲痛和思念，真人不由想起自己的母亲。此后不久，咖啡屋外出现了一个80岁左右的老奶奶，总是往里面窥望。问她有什么事，她说：还没有回信来吗？我等了好几天了。自从那次代替雪利给彩音写过回信后，真人再也没有写过。看到患有痴呆的老人痴迷地等待着回信，不禁又代替她死去的儿子，开始了和老人通信。为此引发了老人家人对他的不满。不久，老人去世，遗物中有一封给真人的信。是她在清醒的时候写的，感谢真人的善良和体贴，给她的晚年生活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少女作家的失败温情

乍看封面和简介，这本《天堂邮箱》（译林出版社2012年2月版）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触不到的恋人》《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情书》《少年维特之烦恼》……但仔细一想，以少女漫画家、小说家为职业的作者、日本作家折原美都，应该不太可能用薄薄的一本小说，就能够完成堪比上述作品的经典。花了一个小时翻完，的确没有什么惊喜：死去后依然如女神一般存在于字里行间的女主角，苦逼兮兮地缅怀着女主角的男主角，一帮本该是情敌组成的朋友，还有一个卖萌的儿子，一个冷冰冰的女店员……处处都透着少女作家所喜爱的理想主义色彩。理想主义固然有其不现实的一面，但也并不是完全的贬义词，尤其是在这样的“轻小说”中。朋友间的嬉笑，儿子的可爱举动，作者时不时地赋予给某个角色一些感动的情节，都为这部小说增色不少。而在生死两界的男女主人公，也是在理想主义色彩的娓娓道来中，成就了一段让读者难以忘怀的爱情故事。文末，男主人公看着儿子玩耍，想像着女主人公在天堂的思念化作阳光普照在地上的温暖，这为本书的理想主义划上了动人的休止符。另外，谎言在这部小说有着一席之地，男主人公代替死者回信，用谎言来维持真爱、来慰藉缅怀，不禁让人想起电影《邮差》，男主人公同样是通过虚假的回信、通过谎言来干预别人的生活。不过不同的是，《邮差》里的“谎言”是为了描写人性之恶，本书里的“谎言”却写出了人性之善。本书最后揭开了男主人公与阿婆通过信箱往来的真相，阿婆用书信告诉了所有人她晚年因为“天堂信箱”所体验到的前所未有的幸福，这也给读者带来了本书中最深刻的一次感动。最后我想说的是，作者对文学的把握似乎不那么得心应手，这很遗憾。比如，作者擅长茶道、插花、古筝、书法，但我在字里行间却读不到那种贯穿于日本文学的、融汇了各种文艺形式的美感。日本文学有着“物哀”的传统，我们往往可以读到日本人在一个景物面前莫名其妙地哀伤。初读觉得奇怪，但习以为常后就时时能与文字背后的作者感同身受。然而不知是译者原因，还是作者本身的缘故，很多时候我知道作者在刻意抒情、在刻意细腻营造、在刻意温暖人心，但我的感觉却像是被晾在了一边。至于那部红色的“天堂邮箱”，本该是生人与死者间爱与思念的纽带，本该是让人难以释怀、或是温馨得催人泪下，却似乎在作者的文字中远没有带来它应该带来的感动。抑或是煽情太假，抑或是铺垫太少，抑或是结构安排不足，归根到底，还是作者在“阴阳两隔”这个充满深刻性的题目下，只能“为赋新词强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