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云集》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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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1-3
ISBN:9787530210703
作者:周作人 著,止庵 校订
页数:170页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小书剪裁 十分适合放在身边带着这样的小品文集子 当然不及小说来得有趣可是闲淡恬静 自有慢慢细水长流的深韵还算喜欢 觉得人在长大的时候 还是要读一些这样的书不一定完全赞同作者的观点 却要学着看人生

说不可说之悲哀——读《看云集》

说不可说之悲哀——读《看云集》如止庵在前面的《关于<看云集>》所言,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之交,周作人的思想与文风均在酝酿着一个重大变化。《看云集》之名取自王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但读者若以为这本集子也如书名所显示的那样悠然淡泊,恐怕未能得其意旨。周作人是典型的一介文人,语言文字是文人安身立命的基础,然而周作人在此时期却紧迫地感受到文章之无力与无用,既不能表情达意,又不能改良社会,“五四”时期的启蒙旧梦已恍如隔世。所谓“坐看云起时”,亦不过是“行到水穷处”之无奈选择而已。三十年代,周作人的文风转入以抄古书为主的“文抄公体”,其看似愈发“清寂无为”的背后,正是对现实越来越浓重的悲哀。在《自序》中,周作人花费了一番笔墨来“唠叨”地说明“序虽做不出但还是要做”,又自谓“可是说也奇怪,近来老是写不出文章,也并不想写,而其原因则都在于没有什么意思要说。”其实周作人一生笔耕不缀,是位公认的勤奋的作家,而且以其渊博的学识和对国家社会民族深重的忧虑感,面对如此世风,又怎么可能文思枯竭,以致无话可说呢?然而周作人深深地感受到文字之无用,这对于一个文人而言可说是最严酷无情的致命打击。在《三礼赞》之二《哑吧礼赞》中他说:人类能言本来是多此一举,试看世间林林总总,一切有情,莫不自遂其生,各尽其性,何曾说一句话。古人云:“猩猩能言,不离禽兽,鹦鹉能言,不离飞鸟。”可怜这些畜生,辛辛苦苦,学了几句人家的口头语,结果还是本来的鸟兽,多被圣人奚落一番,真是何苦来。从前四只眼睛的仓颉先生无中生有地造文字,害得好心的鬼哭了一夜,我怕最初类猿人里那一匹直着喉咙学说话的时候,说不定还着实引起了原始天尊的长叹了呢。……中国处世哲学里很重要的一条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哑吧者,可以说是能少一事的了。语虽诙谐,其背后的悲凉却不言而喻。而在《草木虫鱼》的《小引》中,连这种诙谐也退去不见,只剩下赤裸裸的令人悲哀的真相:……死生之悲哀,爱恋之喜悦,人生最深切的悲欢甘苦,绝对地不能以言语形容,更无论文字,至少我是这样感想,世间或有天才自然也可以有例外,那么我们凡人所可以表现者只是某一种情意,固然不很粗浅但也不很深切的部分,换句话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不关紧急的东西,表现出来聊以自慰罢了。……文学呢,它既不能令又不受命,它不能那么解脱,用了独一无二的表现法直截地发出来,却也不会这么刚勇,凭空抓了一个唵字塞住了人家的喉管,再回不过气来,结果是东说西说,写了四万八千卷的书册,只供闲人的翻阅罢了。类似的几乎如出一辙的话语,在《志摩纪念》中又出现了一次:我相信写得出的文章大抵都是可有可无的,真的深切的感情只有声音,颜色,姿势,或者可以表出十分之一二,到了言语便有点儿可疑,何况又到了文字。文章的理想境界我想应该是禅,是个不立文字,以心传心的境界,有如世尊拈花,迦叶微笑,或者一声“且道”,如棒敲头,夯地一下顿然明了,才是正理,此外都不是路。我们会想自己最深密的经验,如恋爱和死生之至欢极悲,自己以外只有天知道,何曾能够于金石竹帛上留下一丝痕迹,即使呻吟作苦,勉强写下一联半节,也只是普通的哀辞和定情诗之流,那里道得出一份苦甘,只看汗牛充栋的集子里多是这样物事,可知除圣人天才之外谁都难逃此难。“写得出的文章大抵都是可有可无的”,这句看似平实的结论实质上饱浸着一种透骨的悲凉。立言不朽、文章经世、诗赋传情这些笼罩在“文字”上的神话,在这一句话面前统统被打得支离破碎,不复原形。“文字”的信仰已被打破,但作为一个文人,又从何处再寻得一个支持他安身立命的信仰呢?周作人显然在经历着内心的空虚与彷徨,因此才会发出这样的“麻醉礼赞”:信仰与梦,恋爱与死,也都是上好的麻醉。能够相信宗教或主义,能够做梦,乃是不可多得的幸福的性质,不是人人所能获得。恋爱要算是最好的了,无论何人都有此可能,而且犹如采补求道,一举两得,尤为可喜,不过此事至难,第一须有对手,不像别的只要一灯一盏即可过瘾,所以即使不说是奢侈,至少也总是一种费事的麻醉罢。至于失恋乃至反目,事属寻常,正如酒徒呕吐,烟客脾泄,不足为病,所当从头承认者也。(《三礼赞》之三《麻醉礼赞》)而他也似乎找到了一些“麻醉”的方法,如关心现世的凡俗的人和事,致力于人类学与民俗学的研究:我们平常只会梦想,所见的或是天堂,或是地狱,但总不大愿意来望一望这凡俗的人世,看这上边有些什么人,是怎么想。社会人类学与民俗学是这一角落的明灯,不过在中国自然还不发达,也还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发达。我愿意使河水鬼来做个先锋,引起大家对于这方面的调查与研究之兴趣。(《草木虫鱼》之《水里的东西》)虽然周作人极欣赏《圣经》的《传道书》所言:“虚空的虚空”,“我又专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这也是捕风,因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增智识就加增忧伤”,但仍然说:察明同类之狂妄和愚昧,与思索个人之老死病苦,一样是伟大的事业,积极的人可以当一种重大的工作,在消极的也不失为一种有趣的消遣。虚空尽由他虚空,知道他是虚空,而又偏去追迹,去察明,那么这是很有意义的,这实在可以当得起说是伟大的捕风。(《伟大的捕风》)继之又引帕斯卡尔《思想录》著名的“人只是一根芦苇”一段作为佐证。然而周作人就真的能完全“麻醉”吗?周作人是一个清明的理智主义者,对于一切迷信与狂信均无好感,在《专斋随笔》的《介绍政治工作》中毫不客气地指出“口号与标语”“不过是东方文明的把戏,是‘古已有之’的东西,玩了没有什么意思”,“假如相信它有实在的神力,那就有点近于符咒,或者只是根据命令,应时应节地装点,这又有点类似八股了。”在《文字的魔力》中又揶揄了一番“鬼画符”、“对我生财”的标语和才子佳人一类戏曲小说,末尾引蒋观云“文字成功日,全球革命潮”,显然是在暗讽当时一些口喊“革命文学”口号的“革命文学家”。由此可见,一切热狂的迷信与“麻醉”都是为周作人所不取的。周作人在此书的《自序》里已经郑重其事地引了孔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以此自号为“知堂”,所谓“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增智识就加增忧伤”,实际上不是正中以学识丰赡著称的周作人的痛处吗?在《麻醉礼赞》的最后,周作人写道:“话又说了回来,我们的生活恐怕还是醉生梦死最好罢。——所苦者我只会喝几口酒,而又不能麻醉,还是清醒地都看见听见,又无力高声大喊,此乃是凡人之悲哀,实为无可如何者耳。”这一种“无可如何”的苦味渗透在书中的角角落落。周作人深感文字之无用,然而除文字之外他又无可用功之处,于是最终还是只有写文章一途,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在写与不写,说与不说的两难局面中,周作人的无奈与悲哀展露无遗。他在《三礼赞》之一《娼女礼赞》所引日本歌人石川啄木语,实质上亦是他的夫子自道:“我所感到不便的,不仅是将一首歌写作一行这一件事情。但是我在现今能够如意的改革,可以如意的改革的,不过是这桌上的摆钟砚台墨水瓶的位置,以及歌的行款之类罢了。说起来,原是无可无不可的那些事情罢了。此外真是使我感到不便,感到苦痛的种种的东西,我岂不是连一个指头都不能触他一下么?不但如此,除却对了它们忍从屈服,继续的过那悲惨的二重生活以外,岂不是更没有别的生于此世的方法么?……”当然,全书除了这样一些“说不可说之悲哀”的段落之外,也还有不少其他题材的文字。如《哑吧礼赞》中评息夫人的故事这一段:……她以倾国倾城的容貌,做了两任王后,她替楚王生了两个儿子,可是没有对楚王说一句话。喜欢和死了的古代美人吊膀子的中国文人于是大做特做其诗,有的说她好,有的说她坏,各自发挥他们的臭美,然而息夫人的名声也就因此大起来了。老实说,这实是妇女生活的一场悲剧,不但是一时一地一人的事情,差不多就可以说是妇女全体的运命的象征。易卜生所作《玩物之家》一剧中女主人公娜拉说,她想不到自己竟替膜不相识的男子生了两个子女,这正是息夫人的运命,其实也何尝不就是资本主义下的一切妇女的运命呢。这正是周作人所一贯关注妇女问题思想的体现。另外《草木虫鱼》数篇,表面上谈的虽是寻常风物,但仍暗含对政治社会之褒贬意见,如在《金鱼》一文中,说讨厌金鱼是因为金鱼像“扎了小脚的新嫁娘”,就很明显的表现出周作人对封建礼教的厌恶。其余如“人造的死海似的水洼都没有多大意思,就是三海也是俗气寒伧气,无论这是那一个大皇帝所造,因为皇帝压根儿就非俗恶粗暴不可,假如他有点儿懂得风趣,那就得亡国完事,至于那些俗恶的朋友也会亡国,那是另一回事”,就更见辛辣了。至于《两种树》这一类的文章,则是周作人所最擅长幽雅隽永的咏物小品文,读之只觉疏朗有致,清淡有味。此集中又多收有周作人为他人之书所作的序言,大多写得平平,惟《冰雪小品选序》与《枣和桥的序》可与《论八股文》(后收入《中国新文学的源流》)并置而读,都是阐发周作人“言志”与“载道”、现代文学系续继明代文学新思潮的文学观的文章。《战中人译序》可以书末《关于征兵》并置而读。又此书中多讽刺鲁迅与左翼作家之语,如《中年》所说“中年以来重新春行秋令,大谈其恋爱等等,这样地跟着青年跑,或者可以免于落伍之讥”,“但如见到一个社会栋梁高谈女权或社会改革,却照例纳妾等等,那有如无产首领浸在高贵的温泉里命令大众冲锋,未免可笑”,《志摩纪念》里的“自己未必相信,也未必望别人相信,只觉得非这样说不可,知识阶级的人挑一副担子,前面是一筐子马克思,后面一口袋尼采,也是数见不鲜的事”,包括之前所引的蒋观云两句诗等等,这些诚然是心胸狭窄的诋毁和攻击,无足可取。但是,书中最后一篇文章《关于征兵》的最后一段“我觉得我国人最缺少的便是诚意,上上下下都是你骗我我骗你,说诳,用手段,取巧,笼统地批评一句,正如笑话里所说,割了叫化子的股去做孝子”,又不能不令人想到鲁迅关于中国人 “瞒和骗”的议论。其实,“说不可说之悲哀”在鲁迅又何尝有半分少于周作人,兄弟二人最终同途而殊归,奈何?2012.5.14~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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