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欧洲》书评

欧洲人还能做些什么

可视化设计的教授开了一批关于复杂性思维理论的书目，搜索莫兰理论著述的时候，偶然得到这本小书，一气读完，很是惊喜。很少写书评，全因这是本非常值得推荐的欧洲小册子，内容广阔却深入浅出，译笔流畅。本想贴些好段落进来，无奈网络上却只能寻到扫描版的pdf，只好随手码些字，愿各位能略窥一斑。如果你曾经正在或者计划在欧洲学习、生活或旅行，不妨一读；即便没有，我相信你依然能从莫兰这里得到感同身受的体会：你不属于某种单一的文明和集体，作为人类的普通一员你热爱或憎恨，维护或批判你所阅读过的任何一本书，你所到达过的任何一座城市，你所交往过的任何一个人，你所认识过的任何一个群体，你所遭遇过的任何一次事件，并不因为它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这就是你的权利。这是最个人的世界观，也是最世界的世界观，而所谓世界公民的理想，从来就不是地域上的无国界。有各种“家”头衔的法国人莫兰，是“复杂性思维理论”的权威学者，著作等身，但这本小书无关严肃的理论，是他作为一个“欧洲人”而不是法国人，对整个欧洲历史、文化、矛盾、危机和命运的探求。他说，“在我身上，有不可磨灭的蒙田、帕斯卡、卢梭喝普鲁斯特的痕迹。但是对我来说，莎士比亚、塞万提斯与莫里哀一样重要，雪莱、诺瓦里斯、荷尔德林和兰波一样重要。我还认为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比巴尔扎克和福楼拜更为重要。”我作为一个世界主义者，和莫兰有了深深的跨越时代的共鸣：在我身上有不可磨灭的烤串、凉皮、水煮鱼和海底捞的痕迹，但是对我来说，提拉米苏、萨拉米和牛肉干一样重要，咖喱鸡、德国猪手、土耳其烤肉和北京烤鸭一样重要，我甚至认为博洛尼亚肉酱面和墨迹多调酒比麻酱拌面和红星二锅头重要多了。这个法国人花了大量的笔墨无不悲痛地描述了发生在柏林城的事情：“就是这样，我跟踪亲历了这个城市悲分割成为两个城市，最终被墙分离的双向过程。从一种意义上说，这两个城市一直都是一个城市，他们有同样的人，同样的家庭，同样的感情，同样的意识。但同时，这两个被政治社会光年绝对远离的世界各自早就成了不同的城市。植入的两个城市并列而对立，互相视而不见。这是一个标志性的十字路口，欧洲在这里被打碎，两个“半欧洲”在这里成型。我那时却对此并无意识，我不知道德国零年已经变成欧洲零年。两个柏林所令我惊迷的，是这种专横的分割以及世界的疯狂，是当从这两个小缩影的一个跳到另一个时，所能感到的我们的星球正经历的悲剧性的，滑稽怪诞的，令人惊愕的命运。”有意思的是，1989年柏林墙倒下之时，莫兰在本书的后记中写到：“这将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来建立一个新的大团结……无论如何戈尔巴乔夫应该是这一开放政策的第一设计师，但在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那些最终的转变还没有发生。”以欧洲作题，莫兰却不是欧洲主义的，在“一个反欧洲人士的回忆”中他写到，欧洲教育的烙印使他爱人类胜于爱祖国，使他怀疑各种民族主义，欣赏世界主义。他从没有将“欧洲文明凌驾于其他文明之上”的傲慢情节，相反，欧洲还能为这个它曾经推动和破坏的欧洲之外的世界做些什么，才是他一直所思考的事情。在书完结的地方，莫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欧洲能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理性是走向衰落中的欧洲能带给世界的最高尚最宝贵的成果”，对于其他文化，欧洲文化可以发挥一种意想不到的“他者”的作用。

被迫世界主义者

这本书是Edgar Morin写的一本小册子（同他那些具有法国式恢弘巨大冗长漫漫特色的作品相比）。基本上，这本书可以被认为是一本以意识形态斗争为筐架的简明欧洲史，强调了他热衷的二元逻（dialogique)无处不在：欧洲发明了民主，但也推广了压迫；欧洲发扬了理性，但欧洲也是神话的天下。看完对欧洲的文明冲突理解还是有小小帮助的。但其实我更喜欢他写的两篇序，第一篇，写他和朋友在潦倒时，跟杜拉借了辆破车，竟然一路开去了柏林，假签证没有用，却凭东德一出版社的出版销售单，得以以VIP身份进入东柏林。潦倒的巴黎文人，拿到的东德马克稿费竟然可以在柏林东边过上一年王子的生活，哦，他们立即行动了，最好的保加利亚酒，最棒的俄国香槟，还有皮大衣照相机，时日无多，到柏林西边，只能在小店以1比5换法朗，那只是巴黎几个星期的生活费。他是法国人，却这么的爱柏林，永远的一次又一次的想去，尽管他目睹了一片废墟的柏林，看到了高墙的围起，在1964年和东柏林的忧伤年轻人谈话，却错失了墙的倒下——原来计划1989-1990年学年在西柏林自由大学的研究计划不小心取消了。有点疑惑他为什么这么爱欧洲，然后看到他的个人史就明白了。9岁失去母亲，很自然的，博爱和兄弟情谊的世界成为幻想，最早被莫斯科的陀斯托耶夫斯基所击中，然后由衷的喜欢维也纳的茨威格，巴黎的罗曼罗兰。你知道了吧，他们是犹太人，他也是。没有家园，很多时候也没有祖国的人。想起几年前的一个朋友，那时人还在新竹念研究所。有一次email，他说，他以为自己是亚洲人，甚至是亚洲主义者。第一次听到人这么自称自己，我问。他回email说，祖父是山东人，祖母是台湾人，外祖父是日本人，外组母是台湾的山地人，他能有选择么？我大笑，回email：Come，boy，out of Formosa，go BKK。

反思欧洲，反思自己

这本书我读了两遍一本和我一样大的书，其中我有许多喜欢的片断。像热学第二定律的另类解释，使我很是赞叹最喜欢的是他有关无力与昏睡的观点我真是难忘。尤其是汉姆雷特说清醒使我们成为懦夫！真是震撼

还没看完

至少，这一本，文字上就流畅多了。具体的倒没啥特别印象，但一定比上一本好就是了。改天接着看完，也许还温习一下前面的，争取有个整体的感觉。顺手补充一下上篇忘了说的。美国这个存在，除了有技术没思想，有知识没文化之外，整个也是个很粗糙的国家。没有欧洲的那种细致，更不要浪漫气质了。这点从麦当劳肯德鸡炸鸡的粗糙就可见一斑了，虽然这个听起来似乎有些诛心。美国本质上就是一家商业公司，没完没了不知疲倦不可满足的追求最大利润是他的唯一嗜好，本质上。一切的出发点而最终落脚点都是，更多，更好，更强大，更先进，更有效率，更有质量，更大的市场占有率。。。他们没有更有文化，更有美感，更富人性这种思维方式的基因，虽然也许受外界影响学来一些皮毛。总而言之，这是个很浅薄的国家，与同属西方文明的欧洲相比是这样，更不要说和讲究天人合一这样深奥哲学的东方文明相比了。不过比较起来，可能美国人过得最high，再次应证了那句话，无知才是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