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活法》章节试读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12
ISBN:9787020095032
作者:(比利时)阿梅丽·诺冬
页数:162页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141页

后来,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羡慕肥胖的军人。我的意思是:他们至少有一个严肃的动机,而他们的身份使他们变成了受害者,有些人以为那不是他们的错。我嫉妒他们,他们有人辩护。很可怜,我知道。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99页

通信者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定法,但我天生倾向于不见对方,不是出于谨慎,更多的是因为普鲁斯特在一篇序言中已经说得十分清楚:阅读能让人了解作者,而这种了解只有在孤独地深思时才能做到。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145页

信件的交换就像是分裂生殖:我寄给您一点点生命粒子,您一阅读,它就翻倍了,而您一回信,它就增加了三倍,像滚雪球一样。由于您,我虚无的生命当中有了一点肉汤培养基(适宜的环境),我浸泡在与人分享的文字汁中。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幻想着自己有了意义。但愿这诞生于谎言的意义丝毫不会影响这种快乐。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表达方式,更好的比喻。这种什么阿米巴和原生动物的基本生存方式,什么肉汤培养基,文字汁,让人很不舒服。)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23页

我们感到很不好意思,但谁也逆转不了这种状况。再说,这已经不是我们的身体。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那些食物,我们把它塞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肚子里。而证据就是,我们越来越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结果,我们可以吃得更多。我们感觉到的不是快乐,而是一种巨大的补偿。
我知道快乐是什么滋味,它不是这样的。快乐,是某种很伟大的东西。比如,做爱。我不会再做爱了。首先是因为谁都不会再要我,其次是因为我做不了爱了。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155页

要么与那个说谎成癖的胖子坐火车从华盛顿到巴尔的摩,要么惹出天大的麻烦,与美国警察打交道,你喜欢哪样?
我这辈子从买没有面临过这样的终极选择。我透过舷窗,看着外面给人以幻觉的天空,它已经知道我的选择了。我决心已定,不再多想。我在狂喜中,完成了疯狂的行为。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96页

“这很危险,可我不能没有它们。您是怎么减压的?”
“我不知道。”
“您不觉得当一个小说家精神会高度紧张吗?”
“觉得,我的精神高度紧张。”
“那您为什么不服用镇静剂?您觉得痛苦是必需的吗?”
“不。”
“那您为什么还愿意受苦?”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不想伤害自己的大脑吧?”
“您觉得我实在伤害大脑?”
“我不知道。”
“您不认为痛苦对您的大脑伤害更大吗?”
“您别说得那么可怕。毕竟,写作首先是件快乐的事情,让人痛苦的,是由此带来的忧虑。”
“所以要服用镇静剂。”
“不一定吧?没有忧虑,就没有快乐。”
“有。试着享受一下没有忧虑的快乐。”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51页

大家都以为,也许这很幼稚,以为小说家能直达人的灵魂,了解他们不曾有过的经验。特鲁曼•卡波特的《冷血》让我深感震惊:我觉得,那个作家从内心里了解每个人物,包括次要人物。我希望您也能这样理解我。这也许是一种荒谬的愿望,由于我受人蔑视,因此感到痛苦。我需要有个人置身于这一切之外,同时又离我很近:作家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觉得这样想可以,但这样要求别人就有点讨厌。)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156页

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与麦尔文•迈普尔见面?愚蠢!阿梅丽,你葬送了自己的前途,你一直想这样做。惩罚自己众多的错误?有这个原因,但不止是这个原因。
自从开始写作,你在寻找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如此急切地觊觎什么?对你来说,写作意味着什么?
有一点,你知道得很清楚:如果说,你每天都像着了魔一样写作,那是因为你需要一个逃生门。当一个作家,对你来说,意味着绝望地寻找那个逃生门。你要感谢无意识给了你一个意外的波折,让你找到了那个逃生门。待在那架飞机里,等待到达目的地,然后把材料交给海关。你让人难以容忍的生活将会结束。你将摆脱人生中最大麻烦——你自己。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69页 - 69

这是一条自然法则,不管我重不重复:好看的信都是短的,讨厌的信总是又长又臭。所有的好事都是如此:好菜量不多,好酒不盈杯,美人多苗条,相遇最好面对面。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31页

我们的胃口大得惊人,无所不能。食物是一种毒品,它跟别的毒品没有什么区别。
而我们回国后,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的食物,我们怎能摆脱得了呢?因为它伸手可及。上司不如给我们发鸦片,那我们现在就不会肥胖了。在所有的毒品当众,食物是最有害,最容易让人上瘾。
吃是为了或者,好像应该是这样。而我们吃,是为了死。这是我们唯一能够做到的自杀。我们像个庞然大物,很难感觉到自己还是个人,然而,恰恰是我们当中最像人的人得了善饥症。

《某种活法》的笔记-全部 - 全部

难道她真的舍得伤害那个胖子的心!对结尾不甚满意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144页

你知道我给这个文件夹取了个什么名字吗?“某种生存方式“。它是本能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的。当我回想起我跟您通信的这十来个月,这几个字就强加给我这个差不多十年没有存在过的人了:由于您,我终于有了某种存在方式。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55页

谢谢您写信告诉我我为您而存在,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您知道,我在这里过着极其恶劣的生活。如果我为您而存在,那就等于说我在别的地方还有另一种生活:我生活在您的思想中。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35页

在我们的部队里,全都是跟我一样的杀人犯。他们没有发胖,这证明他们的罪恶没有让他们感到内疚。他们比我更坏。
他们正常地吃东西,杀戮平民,而生活方式丝毫没有随之改变,没有受到一点精神创伤,这才让我们讨厌。有认为他们辩护,说他们也许内心有些隐痛。好像一点点隐痛就能消除如此不隐蔽的罪行似的!而我们,至少顽强地吞下了自己的罪行。我们的内疚是公开的,这不证明我们很在意被我们严重冒犯的人么?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95页

当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感到我的话要穿过千山万水才能抵达她的大脑。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113页

很难知道什么时候停止。这还是个界限问题:某人进入了你的生活,应该让他像进来时一样轻轻松松地出去。当然,我们可以这样对自己说,问题不大,这不过是普通的通信关系;我们也可以这样想,不同心并不意味着友谊终止。
只有一件事人们愿意永远相信:这确实是个朋友。那为什么笔友就比你亲眼所见的朋友低人一等呢?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57页

总之,肥胖成了我的作品。我继续在这上面热情工作,我想疯子一样大吃。有时候我想,之所以和您那么步调一致,是因为您从来没有见过我,尤其是因为您从来没有见过我吃东西。
伊吉生前曾说,他之所以那么胖,是为了在他与这个世界之间建起一堵墙。对他来说,这应该是真的。证明是,当他的墙消失的时候,他也死了。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31页

在所有的毒品当中,食物是最有害,最容易让人上瘾的。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83页

我明白了书信的本质:这是一种献给对方的文字。没有对方就不存在,其意义和任务就是给收信人带来节日的快乐。
要成为一个作家,仅写一本书是不够的,对写信人来说也是同样,光写一封信是不够的。我常常受到一些忘了写收信人名字的信,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寄给我的还是寄给别人的。那不叫信。或者,我给某人写了一封信,这个人给我回了信,但这不是回信,不是因为我没有问过他问题,而是因为他的信中没有一句话表明他读过我的信。这就不是信。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66页

当你遇到某人,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通过写信,首先要确认对方的存在:有时,两人会互相惊叹,那时,我们就是小岛沙滩上的鲁滨逊和星期五,双方惊讶地互相打量,欣喜地发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人,与自己的差距那么大,离自己又那么近。那个人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一一回答你的问题,他的存在更加证明了你的存在,让你激动万分。你给了对方一个神奇的名字:朋友,恋人,同伴或者是客人,同事,这要看具体情况。这是一首田园诗。这里相同,那里不同(“这完全跟我一样!这与我相反!”),这会让人思想麻痹,高兴得像小孩一样。你陶醉其中,不知危险将至。
突然,对方到来,出现在你门前。你一下子清醒了,不知道怎么对他说,你并没有邀请他来。不是因为你不再喜欢他,而是你希望他是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说,除了他之外的爱一个人。然而,对方来到了你的身边,好像想等同于你,或者让你等同于他。
三分之二以上的关系都被破坏了,于是出现了敌意、误会、沉默,有时甚至是仇恨。这类失败当中的一个很大问题是缺乏诚意,这似乎说明,假如友谊是真诚的,就不会出现问题。不对,这类危机的出现是不可避免的。即使真的喜欢对方,你也不打算让他来到家中。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48页

我们之所以吃成那样,那是处于反抗,这是对我们所忍受的暴力的一种暴力回答。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68页

没有人来信,在我漫长的青少年时期就是这样,会使人产生冰冷、被弃的感觉,像得了鼠疫那样可怕。可是信太多,又好像把你推到遍布食人鱼的沼泽,它们都等着扑过来咬你一口!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67页

“外交”这个词来自古希腊语言的diploma,意思是“一折为二的纸张”,也就是折起来的信。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38页

那都是些罪人:他们借助谎言,把一些无辜军人送上了死亡之路,断送了他们本不该这么早结束的生命。
我想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害。可惜,我属于那种杀伤性不强的人。我对制度的最大破坏,仍局限于吃喝。问题是,我的行为犹如日本神风队员:我不单击中了目标,还毁灭了自己。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97页

她很有趣。尽管我对她颇有好感,但我还是发现我更愿意去读她的信而不愿意见她。因为我是书信控吗?人们的来信比他们亲自出现在我面前往往更让我高兴——当然,前提是他们至少要有点写信的才能。对大部分人来说,这种行为等于是承认自己的弱点,承认自己缺乏活力,无法面对现实。“您不喜欢亲眼见到别人。”已经有人向我指出过这一点。我愤愤不平:难道别人出现在您面前就一定更加真实?为什么他们在书信里就不会更真,或者说,用不同的方式表现出真实?
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必须因人而异。有的人容易接近,有的人善于写信。总之,哪怕我喜欢某个人喜欢到愿意和他一起生活,我也需要他写信给我:如果他不给我写信,我会觉得这种关系是不完整的。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28页

肥胖之躯是活是死呢?它不是死的,唯一的证明是它还在发胖。这正是肥胖的逻辑所在。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154页

那个无情的声音消失了,让我面对自己无法改变的错误。是的,这场旅行将是一场灾难,我现在已充分意识到了。我该怎么办?没有任何退路了。怎么能阻止这架飞机到达目的地呢?怎么能不从麦尔文•迈普尔在那儿等我的大门离开机场呢?不可能。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80页 - 80

我就是那个多细孔的人,人们让她在自己的生活中起着巨大的作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自恋的成分。让我身上非同寻常的东西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些经常出现的现象,这不是很有趣吗?可我身上最不寻常的东西就是这种不幸的多孔了,我怀疑它们已经遭到了破坏。人们觉得对于他们的秘密植物来说,我是最理想不过的沃土。你们不知道人们往我的这个地方扔了多少种子。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53页

麦尔文远不是第一个对我说需要为我而存在、感到跟我在一起就无所不能的人。不过,很少有人说得这么简单明了。
当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时,我不是很清楚自己有什么反应:有点激动,也有点担忧吧!让我们做个比较:把这样的话比作一个礼物,就等于送别人一条狗,别人会因为这条狗而感动,但也会想,以后得照顾它,而自己并没有要求这样做。另一方面,狗待在那儿,一对漂亮的眼睛望着他,这时他又会想,这并没有什么,喂它一点剩饭剩菜就可以了,没什么难的。大错特错。不过,难以避免。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35页

他们正常地吃东西,杀戮平民,而生活方式丝毫没有随之改变,没有受到一点精神创伤,这才让我们讨厌。
有的时候冷酷自私的确是自我保护的有效方式。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152页

为了相信自己说的话,我会走得很远。对我来说,语言是最大的真实。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29页

巴黎书展上,在前来请我签名的人当中,有个肥胖的女孩。麦尔文的信给我的影响太大了,我竟然觉得她很纤瘦,被依附在她身上的一个罗密欧紧紧地楼抱着。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58页

不过,假如说我的作品没有任何艺术成分,它还是有思想的。当然,不是故意为之,事先没有任何考虑,甚至可以说是我的违心而作。然而,我可以一边狂吃滥喝,一边感受这种热情,我猜想,那就是创作的热情吧!
我竟然能达到这个重量。这么说,我的肥胖是没有尽头的。没有停下来的理由。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131页

谎言并不会让我不愉快,除非它伤害了什么人。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33页

被我杀死的人阴魂不散。然而,在这对肉当众,有山鲁佐德。熄灯之后,她给我以爱。她是否知道,我可能就是杀死她的凶手?在回答她的爱情表白时,我把这件事悄悄地告诉了她。她好像并不介意。爱情太神奇了!
大家都知道,与自己所爱的人做爱,这是人间最大的快乐。而我与山鲁佐德共同生活的日子,远比这要快乐。是因为她以更加直接的方式分享我内心的秘密?或仅仅就因为是她?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41页

这并不荒谬,总认为自己还有话要说,这里面有不尊重人的成分。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就不会显得有趣。塞维捏夫人说得好:“请原谅,我没有时间把它写得短些。”她的例子不怎么能说明我的理论,因为她的书信写的总是激动人心。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98页

有些人,我只在信中认识他们。当然,我希望能见到他们,但并非一定要见。

《某种活法》的笔记-第76页

如果麦尔文是个艺术家,我要说,他缺乏欣赏艺术所需要的最重要的能力:怀疑。一个对什么都不怀疑的艺术家,就像一个肆无忌惮的诱惑者,让人难以忍受。在这整部作品背后,隐藏着一种巨大的自负:自以为是地展示其对世界的看法。如果这种狂妄没有让人痛苦的怀疑来平衡,艺术就会很可怕,就像信仰太狂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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