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是我吗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4-4
ISBN:9787549539895
作者:刘苇
页数:224页

作者简介

本书是本阅读性随笔集,由评电影、泛阅读、品人生三部分组成。
“生活有所缺憾,也有所裨益。只是我自愿背向时代,选定了这样的路。而我看到,生命的生动,一定是来之于精神的内部。”
《此生是我吗》,这本书讲的就是生命的生动与精神的内部。它诠释了刘苇的生活和内心独白,呈现其闲适的生活状态。
名人评论:
当一位朋友告别时,不要为失去他而忧伤,要认为有过他而欣慰。他说要躲入深山,最终魂归大海。这时候天空的颜色最符合他的想法。
—— 马振骋
鸢尾花卷起翻山越岭的书页
蝴蝶啊 时光的耳朵
听听这 听听那
它绕着我
仿佛我就是我身后的万事万物
我正在远离
我有一个完全孤寂的背
——马休
他如此沉溺于他珍爱的诗歌,似乎遗忘了这个繁杂的世界。
—— 孙甘露
相信他是洞察完了人性,去另一个更美好的地方寻找生命的谜语。
—— 孙孟晋

书籍目录

PART Ⅰ
灿烂面容上的忧伤眼泪 ——莫里斯•皮亚拉《关于我们的爱情》 003
柠檬香 ——性与爱的迷宫 007
追寻已逝的时光 ——阿涅斯•瓦尔达《阿涅斯的海滩》 010
迷失 ——保罗•帕夫利克夫斯基《巴黎五区的女人》 014
不同时空投影下的爱情 ——克里斯托弗•奥诺雷《美丽的人》 017
激情烈焰 ——克洛德•布里索《白色婚礼》 020
残酷与天真 ——影片《禁忌的游戏》 024
一枚针,缝着净水 ——夏维尔•毕沃斯《人与神》 027
缺失与寻找 ——达内兄弟的《单车少年》 030
哲思般冷凝与锋利的杀手 034
犹如一朵恶之花 ——莱奥•卡拉克斯的《坏血》 037
老派绅士的温情与塔蒂的隐衷 ——谈电影《魔术师》 040
姐弟之情与中年困局 ——影片《我最爱的季节》 044
生命的轻与重 ——影片《与死者为伍》 048
寻找自我之旅 ——玛丽娜•德•范《不要回头》 051
永恒的一天 ——泰奥•安哲罗普洛斯《永恒与一天》 054
鲜明的小女贼形象 ——克劳德•米勒《小女贼》 057
迥然相反的两兄弟 ——克劳德•夏布罗尔《表兄弟》 060
《玩乐时间》:深含严肃主题的经典喜剧 063
在天真与戏谑中对希区柯克仿拟 066
从坠下的欲望中看明月升起 ——胡里奥•密潭《露西亚的情人》 069
双重蔑视 ——让-吕克•戈达尔《轻蔑》 073
《花样年华》中的“时间美学” 076

PART Ⅱ
一份孤寂的备忘录 081
追寻也是迷失 ——关于《青春咖啡馆》札记 084
一份如遥远的船那般的念想 089
波罗的海般的蓝色纯度 092
《刺猬的优雅》 ——小说与电影 097
且把苦难当轶事 104
凡人的别样滋味 110
语言的家园 113
更远处 116
寂静主义 119
名士风流 122
为什么是特朗斯特罗姆 125
纽约,纽约 130
诗歌与游荡 133
小说家的真实 136
现实是语言的影子 139
缄默的声音 142
游荡 145

PART Ⅲ
美好的迷失 151
不确定 153
幽幽雨夜中的思绪 156
读书的边际成本 159
钥匙多重奏 162
静穆的美丽 170
母亲与时间的随想 172
自然,诗,生命状态 174
作家与地域性写作 177
寒风孤影 180
出门旅行 183
读诗的女孩 186
关于旅行 188
孤单的身影 191
雾气上的名字与擦痕 194
幸福 ——它的悖论与诗学 197

内容概要

刘苇,诗人、文艺评论家、艺术策展人和专栏作家,著有《四月的奥德赛》(2008)和《影像的行板》(2009),并主编《爱洛思诗丛》(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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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4条)

  •     回首过往,你会用怎样的词来描述呢?身边人又是如何形容你的呢?印象中的刘苇过着简单、诗意的人生,而阅读、电影、写作成就了他。在我眼里,这是幸福的人才有的生活,细细想来,也真是一种奢望。在他担任《相伴到黎明》节目的时候,听他推荐书,那种对作家、对优秀文学作品信手拈来的感觉,着实透着一股安逸劲儿。在他的文字里,也会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对他的人生有一丝丝羡慕与嫉妒。这本书看来也是他的人生大作吧!一周年了,好怀念有他在《相伴到黎明》的日子。哪里能买到书啊?好像都木有地方卖诶
  •       刘老师,又到你的生日。   我在书店闲逛,遇见你的书,又一次,真巧。   这篇文章是去年此时写的,送给你。   我只是你众多朋友中的一个,也许像序言里说的,自以为对你而言也是重要而可贵的。  没办法,喜欢写作的人总是有一些隐蔽的多情。   谢谢你,给过我们的温暖,理解和善意。   我始终记得,那年我准备来北京,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等待着我。在淮海中路,过马路,回头,与你告别,你在对面向我挥手。      *   昨天是刘老师的生日。我问,死去的人也能用生日吗?朋友说,用诞辰吧。不过只有伟人才能用诞辰。不对,我说,普通人也可以用诞辰。   以前每一年,我都会给刘老师发短信,祝他生日快乐。去年用的是微博私信。快接近黄昏的时候,我发过去,说还好没有把你的生日忘了。他回,谢谢啦,我自己却忘了。怎么可能,我说,难道今天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祝你生日快乐吗?没有啊,他回,失败吧。   他应该是在开玩笑。因为刘老师身上没有这种失败感。刚刚和他认识的时候,我倒是被失败感浸透了。大概是四五年前吧,我大学毕业,在一家小公司工作了一年,受不了了,辞职回家。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干,每天就在家看书写字又过一年。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做什么。和家里人说,家里人烦,其实也是无奈,他们只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哪天才能从这种莫名其妙的停滞里恢复过来,继续工作。我觉得没有人可以说话。不是那种虚假的,出于惯性说一些可有可无的话,而是触到核心。但是除了吃饭,穿衣,干活,睡觉,生活着的人不关心什么是核心。   那个时期可能是我长大以后,度过的最孤独最偏执的日子。虽然现在回想起来,有一段充分的时间用来看书,把最初学习写作时那种不自觉的,喷涌而出的杂质倾吐干净是很有必要的。但是真的太孤独了。每天爸妈上班去了,我就坐在客厅里,搬一把椅子,搁在书桌前。翻开前一天没读完的书,非常认真地,一边读一边做笔记。那个时候,我的同学们正在各大公司上班,为自己积累前程。那一年还发生了汶川地震。几天以后,我的一个朋友打来电话,告诉我他们公司正在默哀。我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人,望着灰蒙蒙的窗外。   觉得自己是一只彻底失去集体的怪兽。后来在聊天里,刘老师很多次跟我说,人的一生,要尽力摆脱集体大生产对自己的消磨。我深有体会。但这种体会是复杂的,它不是光有好的一面,让人从那种无意识的劳动和损耗中解脱出来,也会在漫长的生活里,像一根针那样扎着你,带给你尖锐和危险的刺痛。你时时刻刻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不是被哪个具体的人或者群体,而是那种安全的,舒适的,被大多数人认同和接纳的境况离你而去,不再像一层薄膜那样裹覆着你,给你保护。   现在,我更清楚那样的感觉是什么,也知道人要从常规的生活里挣扎出来,差不多是一个怎样的过程。但是当时,因为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指引,我只会非常固执地和一些东西对立,听到周围的声音,甚至自己的声音一点点消失。在那一长段时间里,我几乎不和人交流,只求助于书本和自己的内心。但是这两样东西太脆弱,有的时候又太虚无。还能像一根绳索那样给我一点点外力的,是一个叫做“子夜书社”的电台节目,每个星期天凌晨开始,播三个钟头,主持人和嘉宾一起聊书聊电影。刘老师就是那三个嘉宾里的一个。   我现在还能回想起他们聚坐聊天的氛围。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离开上海以后,不听那个节目也已经两三年。但是在我的想象里,它一直像一块黑暗中闪闪发光的小石头,有磁力的,密度很大,把一些相似的人吸引到一起。从本质上说,这些人不属于这个时代,或者说,不满足于用这个时代糟糕的价值标准填满生活。他们相信,在肉眼可见的世界以外,还会有一个真正的世界,那里或许不存在时间,过去与未来平行,一切都是永恒。那里的人也不重视房子车子,这些微小到无足轻重,转瞬即逝的东西,而看重灵魂和精神的高度。   直到今天,我身上都留着节目投下的影子。看到《黑塞画传》,我会说,啊,刘老师的节目里介绍过的,我记得是有一年的春节。说到托马斯•曼,我又说,书社花好长时间读过《魔山》。再有谁讲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差一点被行刑前的场面,我会想到第一次听到,是做无业游民的那一年在马路上走,耳朵里塞着MP3,风大扬沙。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作为一个收音机前最普通的听众,我预感自己有一天会和他们认识。   后来就真的认识了。我给书社写了两封信。第一封取名“给刘先生的情书”,开玩笑的。因为在一次节目里,刘老师读以赛亚•伯林的《浪漫主义的根源》,他普通话不标准,是那种典型的上海发音,前两天微博上还有人调侃,说正在看他推荐过的《爱,死于冬季》,其实根本是“始于冬季”。所以他很少朗诵。但那一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饱含激情,念了一长段书。我确实被打动了。不是被他这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热爱读书的中年人。而是被某种现实生活里难以寻觅的光芒。我戏仿以前看过的,萨冈写给萨特的情书,其实是一位年轻作家对前辈作家的尊重和敬仰,也给刘老师写了一封,发到他们的公共邮箱,署名“一位听众”。在年末节目总结的时候,主持人把这件事拿出来取笑他,说刘先生今年收到一封情书哟。其实我写过就算,在和刘老师认识以后的几年里,从没有想过要告诉他,那封信是我写的。   还有一封是工作邮件。那年开春,我忽然醒过来,觉得一个人面壁太久了,我需要透透气,重新接触活生生的人。于是去了一家小杂志社,做的是那种不需要花钱买,直接给你寄到家里的DM杂志。其实那个时候,我的失败感还是很严重。每次跟人约采访,都说没听说过我们杂志,在电话里问好几遍。也不知道读者是谁,有没有人读,做完一期就像石沉大海。我对自己说,别管那么多,认真把内容做好,总会有价值。不去想如果整个方向是错的,越努力是不是越可笑。   我请刘老师帮我写阅读专栏。其他版面,没有采访资源,就到处参加活动,结束后冲到台上,请那些导演,作家,艺术家接受我的访问。每一次文章写完,把杂志装进袋子寄给他们的时候,我都会感觉愧疚。如果我们的杂志更牛逼就好了,我想,不要随手翻几页就有错别字浮上来,内容和排版再专业一点,我就不会觉得对他们托付给我的信任有所辜负,哪怕只是瞬间。   夏天,刘老师请我去参加他们的诗集发布会。是的,他是一个诗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有一颗诗人的心。二十几岁的时候,刘老师也写小说,直到有一天读到孙甘露,发现自己绞尽脑汁表达不清楚的,早就被另一个同龄人用最优美的语言说尽了。因此他一生推崇孙甘露,也放弃小说,改写评论。而诗是灵魂里的东西。也许他觉得自己写不出好句子,有时贴在博客上,会在留言里自嘲。但这不妨碍他有诗人的眼光和心灵。那天发布的诗集里,没有刘老师自己写的,全是他欣赏的其他诗人,他给他们做编辑。我到得很早,坐在会场外的露天平台上,后来又进房间听他们读诗。刘老师跑过来和我说话,高高瘦瘦,到肩膀的长头发,额头光光戴个眼镜。你好啊,他说,我今天是主人,要招呼大家,所以如果冷落了你,别介意。   那天我觉得很快乐,是那种深刻的快乐,好像终于触碰到某种一直在寻找的东西。这种感觉很奇怪,快乐怎么能又感性又深刻。到现在,四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那个傍晚我穿的是什么衣服,几点钟在哪个站台等车。仔细想想,几乎每次和刘老师见面,我都记得自己穿了什么,因为心情是愉快的,记忆的每一个细节就变得清晰。而这种愉快又那么短暂,不会有日复一日的生活把它冲淡。   我和刘老师见面从不频繁,几个月一次,约着吃饭,饭后去喝咖啡。都是他先到,给我短信,叫我别着急,慢慢来。等我满头大汗赶过去,远远就看见他鹤立鸡群站在人堆里,穿一件西装,手里拿一本书或者别的什么,微微笑。吃饭都是他请我,趁我不注意把账结了,我和他抢,他就说,我是大人,你是小孩。有一次同桌的人里有法语翻译家马老师,还有其他我不熟悉的朋友,刘老师就指指身边的座位,说,你坐这里。怕我认生。吃到一半,他又悄悄跑去结账。马老师说,让他去,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傻瓜,喜欢买单,那还不开心吗。   他请我吃饭,我就请他喝咖啡,他出大钱,我出小钱。喝咖啡的时候,刘老师坐定了,觉得心里安静,就从斜背的包里掏出烟斗。他博客的头像也是烟斗,马格利特画的,下面写着几个字:这不是一支烟斗。有一次刘老师给我寄书,拿在手上,有一股很香的香。也不是饭菜,也不是香水,想来想去都不能在嗅觉的坐标里定位,难受死了。跑去问刘老师,他终于想起来,书在装烟丝的包里放过。我想他会变成那种典型的上海老克勒,住洋房,坐汽车,戴礼帽,拄拐杖,叼烟斗,听音乐,讲究吃食,也爱喝咖啡。如果时间容许他变老。   绝无仅有的一次,我跟刘老师到南京去,同行的还有马老师和一个出版社的编辑,应该是为某本书做宣传。几个人说好,在火车站入口那三个大字下面等。上了火车,发现前一天买的票座位不在一块儿,刘老师让我跟人换。我不好意思,开不了口,那个时候,凡是无端端要求人的事情,我都做不来。刘老师让我坐好,自己走过去,笑嘻嘻和人说几句,很快就换到了座位。我也知道自己纠结。你的状态太紧张了,刘老师说,放轻松。   在南京先锋书店做讲座。桌子上铺开了一整个系列的书,几十本。讲座结束让读者过来挑喜欢的,免费带走。所有人蜂拥而上。我站在边上看着。刘老师抢了几本塞给我,里面有孙甘露的《今日无事》。我说没关系,这次带的书不多,先给他们吧,那个编辑说回去给我寄。刘老师说,哎,她一忙一转身就忘了说过什么了。后来确实是没收到。   第二天在湖边逛,聊着聊着,说到人的成长。刘老师说,有几次和以前的同学聚会,看有些人,几十年来就好像没长过。而他自己,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每过几年就更新一次。那时我不是完全理解这些话,后来经过了更多事情,有了更多的“每过几年”,我也终于体会到,自己和从前也不是同一个人了。我忘了那次有没有去鸡鸣寺,应该去了,因为走到半途刘老师忽然不见了,过一会儿又钻出来,说是去烧了个香,求菩萨保佑马老师身体健康。   那几年的谈话里,我们很少说到生活。有三年多,我都不知道刘老师家住哪里,有没有结婚,生过几个孩子。后来才了解到一点点他生活的切片,但仍然不是重心。有时候他也会关心我的工作和感情,但都用那种豁达的语气,说你们这个年龄正是多事的时候,等过了三十多岁,一切会安定下来。他多次说到不要忤逆命运,要顺流而行,凡事就会很顺利了。我那时很犟,问顺利有什么用,难道人活在世界上,不是为了追求和抵抗,仅仅是为了顺应生活吗?刘老师说,别那么累。让我想起有一次书社讲埃梅的短篇小说,其中有一篇《最后一名》,写一个傻愣愣的人参加自行车比赛,每年都去,每年都是最后一名。直到孩子长大成人,自己的眼睛也快瞎了,还是没有丧失信心,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我会赶上去的。有人赞赏他的精神,轮到刘老师,他说,放弃吧,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天赋。   又一年后,我决定换工作。刘老师告诉我,有一个杂志社在招聘,让我去试试。他大概觉得我很厉害,就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你不要应聘编辑哦,过去跟他们说,直接做主编。我大笑。后来我离开上海,搬去北京,工作的楼层里有一家文学杂志。刘老师又说,你去敲主编的门,就说以后要在他们那里发表文章。我又笑。其实凭我的性格,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在工作上更无野心。好在我志不在此,我这样安慰自己,听上去也像没有竞争力的托辞。   听说我也写小说,刘老师让我寄给他看。我发了一篇几年前的,他回信说非常好。我想他大概是客气。又拿给另一个朋友看,朋友说非常不好,语速太快,密度太大,看得他像被子弹砰砰砰射。气得我把稿子撕了扔进垃圾桶。刘老师说帮我问问有什么杂志可以发表,我说算了,以前写的都不好,以后重写。过大半年又写两篇,这一次刘老师不客气了。他说,你太清楚自己要写什么了,像站在终点往回写,故事在没开始的时候其实已经结束了,这样的小说是一潭死水。我不服气,把小说寄到台湾参加文学奖,得奖了。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很高兴,除了家里人,第一个就告诉他。不是要气气他,而是在这件我唯一看重又没什么信心的事情上第一次得到肯定,我想和他分享。他也高兴,问我有没有成就感。我也不知道啊,我说,你是说那种膨胀的感觉吗,好像没有太多。还是会有一点点,他说,微微的新异感。你现在状态不错,跟以前不一样了。   去年十一,我最后一次见他,约在复兴中路的露天咖啡馆。我不记路,如果你第二天问我前一天在哪里喝的咖啡,也许我已经忘了。但是后来有一次,我从朋友家回来,坐一辆陌生的车,经过复兴中路时忽然一个大转,把一排阳光里的咖啡馆洒到我面前,我才想起来,这不是我和刘老师见面的地方吗?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那天我穿了一件布满星云的衣服,胸怀宇宙地坐在那里。他像往常一样,瘦瘦的,和周围空气有点格格不入地来了,手上提了两瓶果酱。他说附近正在办法国食品节。那可能是他最向往的国家,有他热爱的法国电影。我们说起即将到来的台湾之行。他也要去台湾,比我早一星期,只因为有一天读书时忽然发现,书里印着的那些中国古画都收藏在台北故宫,不甘心,要去看一看。我问他,觉得自己这两年有什么变化。他移开目光,想了想,像开玩笑那样轻轻地又有点疲惫地说,老了。   刘老师出书不多。他自己写的,只有两本,都是评论,书评,影评,诗评。不知道是不是他发自内心最渴望写出的文本。其中一本叫《四月的奥德赛》,国营书店的营业员不知道奥德赛是何许人物,不知道他曾经失去身份,寒风赤日地在孤岛与孤岛之间漂游了多久,只看看名字,就随便归类到外国文学的书架上,让刘老师很生气。他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洞悉一切,有的时候又好像与生活隔着什么,对这种最寻常的庸俗感到陌生。和书名一样,他患病离开也是在四月,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天。   我的朋友说,你看,刘老师是多好的一个人,就连生病也不告诉别人,所以他留给你的永远是最好的印象。我去翻子夜书社的微博,发现他在病重不能做节目的时候对听众说,他正四处云游,要在深山住一段时间,去除尘闹,还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的,我的朋友又说,他这辈子想做一个好作家,这个念头因为孙甘露打消了,你以为他就不想了?艺术家都想获得神助,他还会回来的,下辈子再写。   那天的感觉,其实很大程度上接近一个不可能的词语:平静。我觉得平静,虽然在哭,但不痛苦。我只是接受了,说,哦,是这样,然后流下眼泪。也觉得感激,在有限的生命里,在这一辈子,让我认识刘老师,虽然只有那么十几次的见面,但是已经很满足了。就像他以前说,他有很多朋友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有人笑他是花花公子。但他看她们,就像天边的云,或者天上的星星,只要远远地遥望就觉得很美好了。   是啊。我曾经梦见刘老师来北京看我,拖着一个小旅行箱。进了房间,屋顶好像特别高,白白的,他在下面站着。看到我一切都好,就说要走了,又拖着箱子出去。我在那条狭长深灰的小路上送他。读黑塞的时候,我也总是想到这样一条小路,黑塞给我的感觉和刘老师有点相像。如果要找一个词形容他在我生命里的角色,我会说有一天我从梦里醒来,突然浮现的那个词:保护者,或者,引路人。   生命太庞大了,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够说清楚呢。我只是知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认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虽然我希望自己不要有来世,觉得做人太苦,做一阵风一棵树一朵花也比做人好。但是如果一定要做人的话,我愿意再与刘老师相遇,再和他聊天说话做朋友。不过,如果时间是平行的,一切随时都在发生,说不定在另外一个地方,此时此刻,我们正在相逢。   
  •     第一部分是影介,每一部提到的电影都是作为心理电影对待。单是阅读电影的名字,也可以感受到这是一份略显沉重的单子,他始终注视着爱与死,并且不被它们诱惑。因此而拥有空濛的灵魂。简洁中有深思。对意象的解析即是证据。第二部分是书介。一片清新深远的世界。他审视他人的内心,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谛听自己的心曲。第三部分则是生活随笔。我看到总是有一些人,踏上孤独的寻找永恒的道路。毫不畏惧这条道路上的严酷性与神秘性。如果可以的话,在他们出发前我总是要劝阻他们,感到不认可。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我不是一个享乐主义,因为吃过一些苦,就直觉地避免再吃苦。避免烦恼。但真理总是会自己显现出来的,树的命运我们是不得抗拒的。这个时代容不下什么呢?我想末世感是容不下的。他的心灵也像自己所关注的影片中的人物心理一样,在出走,寻找。是追寻,也是迷失。因此他是背向时代的。也难怪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此生是我吗?他穿梭在自己的精神净土与世间凡俗事物之间,也许有点无奈,但一定保持了自己的从容优雅。他从不曾显露出孤独的情绪。因为在不断追问和思索的过程中,他得以把自己的心灯捻亮。也许未来,我们会有越来越多文人式的平凡人。这是他们自己的福。

精彩短评 (总计31条)

  •     刘苇 诗人
  •     知道刘苇刘先生是在一档叫做《子夜书社》的电台节目,那大概是四年前一个偶然的深夜偶然听到的,或许自己同为爱书人然后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档节目,通过这档上海的电台节目中我收获良多,知道了很多的好书比如莫迪亚诺的《青春咖啡馆》,翁达杰的《遥望》,巴恩斯的《终结的感觉》,帕特森的《外出偷马》等杰出的外国小说,主持人叶沙和嘉宾刘苇如同两位老朋友般向听众分享他们的阅读乐趣,并把他们对书的理解通透地传达给听众。可惜刘先生在2013年的4月份离我们而去,然后在他去世一年后的2014年4月份出版了这本缅怀性质的《此生是我吗》,读罢这本书我更加了解了刘先生,他应该是个内心孤独的人,所以才会对文学,电影如此的痴迷;同时他也是个内心浪漫的人,因为他对法国的作家和导演如数家珍。
  •     三星半,前大半部分是影评,末尾再加点散文,倒是比较喜欢后面几篇,关于生活的论调。人是时间的摆渡者。——2017.3.23
  •     刘先生最后的礼物, 最后那些写自己平时生活感悟的小文章特别好, 特别美. 太可惜了...
  •     大概就是一个欧洲影片豆列吧 不过看了影评之后也不用看电影了因为已经被剧透一脸
  •     关于电影的评论集
  •     “当一位朋友告别时,不要为失去他而忧伤,要认为有过他而欣慰。他说要躲入深山,最终魂归大海。这时候天空的颜色最符合他的想法。”
  •     美妙而心碎.
  •     刚出版时便读了,去年书展拿着这本书去见叶沙,叶沙在书上写着“一起想念他”。刘先生离开已经两年多了,看着豆瓣阅读记录,影像的行版,刘先生逝世几天前我还在读那本书,状态还是惬意。。。一直舍不得改成读过,删掉那份阅读的心情。
  •     我不会忘了你。我们的诗人、老师、启蒙者。我们的刘先生。
  •     刘先生的最后的礼物
  •     He takes the moon, I take the sixpence. Don't tell. They'd judge us, you know.
  •     器识高爽,风骨魁奇
  •     总觉得刘苇还是在的。
  •     刘苇老师关于电影、阅读、生活的随笔,随性而感性,信手拈来,却总有灵光熠熠生辉,如他写书写孤寂的耶茨,把影像提升至哲思般冷寂境界的梅尔维尔,无论其内容如何喧腾、呈现姿态总是宁静的卡佛,在破败大地上努力寻找一份诗意的罗贝托·波拉尼奥。 刘苇说自己自愿背向时代,越过生活的无形边界,借助于评论与写作,“成为一个旁观者和一切主流的逃离者”,而他的游离与飘移,带给我们的是喜悦与惊奇。
  •     不知道作者有怎样的生活人生,或许是时间的积淀,语言饱满,内容实在,不空心,没有无病呻吟的寂寥。
  •     不很佳
  •     书中介绍了一些电影和书,很有收获。对作者以一个局外者自居,审视身边的人事及其不争,淡然而闲适的人生观留下了较深的印象。我想作者广博的学识及对人性的理解和宽松是值得自己学习的。
  •     法国电影观影指南。其实很喜欢读他后半部分的随笔。
  •     一枚针。
  •     后面几篇文章还可以。
  •     现在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他的声音
  •     文艺,洒脱,好文集,无关生死
  •     评论电影与诗人 背向社会而精神独立
  •     如果不是一直听节目,真是看不下去
  •     有些失望 书评和影评的确写得捉襟见肘 又被豆瓣的评分骗了!
  •     刘先生的遗作是关于电影和书籍的私人化索引更是对过往有他相伴的岁月的纪念。斯人已去空自叹。
  •     我是刘先生的粉丝。可惜的是,书中提到的电影和图书我几乎都没有看过。不过我年纪又不大,照着书列个单子,把提到的一个一个都看过。然后再重温一下这本书。很感谢作者。
  •     没想的那么好读。
  •     对电影与书籍中某些意象的丰富联想以及冷峻解析。这就是刘苇,仿佛游离世外的高人,抽着烟斗,娓娓道出自己的所思所想。
  •     这本有关异域电影和文学的评论随笔集是作者的遗著。和一些早逝的写作者不同,他的文名在身后依旧寂寥,但这也许是他乐意看到的情景。作者在谈论理查德•耶茨时,说耶茨的著作是“一份孤寂的备忘录”,是“一个孤寂的人书写孤寂,像是昏黄灯光下的形影相吊”,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应用到他自己身上,但和耶茨相比,作者于“昏黄灯光下”的文字里更多了一份温润,一份属于雨水的清亮自足。当他用简净的文字描述那些发生在虚构作品中的爱欲和伤害、哀愁与迷思,无论其内容如何喧腾,总能呈现出一种宁静的姿态。他的阅读和写作,并不是为了要说服和凌驾于另一些人。在这本书的最后一页上,作者谈到了幸福,而据说,在最后的日子里,他告诉身边的朋友,对于此生,他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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