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已死》书评

（转）译者前言

译者前言 英格丽特·诺尔（Ingrid Noll），本名英格丽特·古拉茨（Ingrid Gullatz），1935年9月29日出生于中国上海。她是当代德语畅销小说最成功的作家之一。 英格丽特·诺尔的父亲是医生，她的童年时代在上海、南京、桂林、重庆等地度过。1949年回国定居。高中毕业后在波恩大学攻读德语语言文学和艺术史，后中断学业。1959年嫁给医生彼得·古拉茨，和他育有三个孩子。和大多数家庭主妇一样，她抚育孩子，料理家务，并在丈夫的诊所帮忙。就这样相夫教子三十年，她只在剩下的不多的时间里从事业余创作。 五十五岁那年，等到孩子长大并离家独立生活以后，她才有充分的闲暇时间从事自己喜欢的文学创作。1991年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公鸡已死》让她一夜成名，并登上畅销书排行榜达三十五周之久。1993年出版第二部长篇小说《情人的骨灰》，同样好评如潮，并于次年荣获德国“格劳泽德语年度最佳侦探小说奖”。格劳泽奖全称弗里德里希·格劳泽奖，以瑞士著名侦探小说家弗里德里希·格劳泽命名，每年从来自所有德语国家的德语侦探文学作家联合会400多名会员的作品中评出格劳泽侦探小说大奖一名。诺尔的第三部长篇小说《女药剂师》出版于1994年，曾经占据畅销书排行榜长达七十七周。继《公鸡已死》、《情人的骨灰》和《女药剂师》之后，诺尔又先后出版了《夜风凛冽》（1996）、《罗生门的玫瑰》（1998）、《幸福的寡妇》（2001）、《无赖兄弟》（2003）、《像贵妇人一样》（2006）、《布谷鸟孩子》（2008）和《誓言》（2010）七部长篇小说，并有多部短篇小说集问世，均成为畅销书，其中《女药剂师》、《情人的骨灰》、《夜风凛冽》被拍成电影，《公鸡已死》被拍成电视剧。《女药剂师》中的女主角扮演者卡特雅里曼（Katja Riemann）荣获1998年德国电影奖最佳女演员奖，《夜风凛冽》中的女主角扮演者弗丽茨哈贝兰德（Fritzi Haberlandt）荣获2001年巴伐利亚电影奖最佳女新秀奖。她的小说被翻译成英、法、日、俄、西班牙、意大利等二十八种文字，其影响遍及全世界。为了表彰英格丽特·诺尔十多年来在侦探小说创作上的杰出成就，诺尔在2005年荣获格劳泽荣誉奖——“个人突出贡献奖”，她被誉为德国的“犯罪小说天后”，是“当代最有成就的德语作家”。 英格丽特·诺尔在迄今为止创作的小说中，从不沿袭传统小说套路，而是以一种清晰、看起来并不复杂的风格叙述日常生活中的故事，透过中规中矩的小市民的表面揭示那种潜伏着的疯狂。《萨尔茨堡新闻报》因此将英格丽特诺尔称为“德国的派翠西亚·海史密斯”。在英格丽特·诺尔的小说中，尽管女人们往往通过精心安排的谋杀摆脱了男人，但作者本人并不希望自己被理解为男人的敌人。她说：“我喜欢男人，最后我自己也有了一个男人。”德国《明镜》周刊称“诺尔属于德国最好的小说家”，《法兰克福汇报》则评论道，英格丽特·诺尔的小说以栩栩如生的人物刻画、环境描写以及大量的黑色幽默著称，那些看似完全正常的女人由于得不到人生的幸福而成了罪犯。 《公鸡已死》的情节十分简单明了，英格丽特·诺尔尽管初涉小说创作，但其行云流水般的文字与出色的驾驭故事结构能力，令人叹为观止。整部小说谋篇布局、情节设计精心，心理刻画老到。小说自出版至今二十余年，始终畅销不衰，不愧为一部杰出的心理惊悚小说。 诺尔认为每个人的心中都隐藏着谋杀的因子，在其作品中处处可见如你我一般的平凡人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她的故事可谓是叙述一般人遇到生活上的问题时必须采取的自救之道，只是随之而来的结果往往是死亡。那些人物就像你我身边的正常人，他们之所以走向堕落和罪恶，实在是因为环境所迫。因而点出人性并无绝对的善与恶，有的只是求生时做出的抉择。 　　 沈锡良

一切在不经意中发生

一切皆有可能的说法一直流通，有些惊人的背后，发生的原因，竟然会使你无法想象的一瞬间，一瞬间的感触，会导致无法挽回，无法再回首的从前。此书如果你细读，会发现许多平静的生活中流动着不安定因数，可以看出女性犯罪的某些细节。古人说：“一见钟情”，此书有“一听钟情”之意。总之很有趣的一部悬念小说。

一个疯狂的爱情短跑者

如果爱情是犯罪的动机，蒂哈就走向了不归路。一个保险公司年长的单身高级女职员，一生因为狗作为媒介而拥有一个女性朋友，可见她内心的孤独与沉寂。然而爱情让她走出了家门，也让她成为了一个善于利用伪装的善良，成功地跳出了罪恶的深渊。蒂哈在一次讲座上，对中学历史教师莱纳磁性的声音幻想了爱情，尤其她一人独处时，她与＂爱人”亲热的想象一直充斥着她那精密的大脑。焦虑变成行为后，她千方百计地从各种渠道打探他。她带着借来的狗，每日在他家附近溜达、窥视，继而产生强烈的爱恋。毁灭的机会往往不期而至。一日，她一如既往地窥探，正巧莱纳与他妻子发生激烈争吵。之后，一声枪响使蒂哈夺窗而入。面对满嘴酒气，满脸恐怖继而惊愕的眼神的＂爱人”，她从容地夺过他手中的枪，狠狠地朝还在呼吸的女人头部补了一粒子弹。之后，男女双方便由这次谋杀而变得若即若离：莱纳被警方控制，他弄不清妻子死亡之事而不便辩解，反到身陷囹圄；又想试探女方动机，同时也担心她反咬自己一口，于是双方都变得小心冀冀，由陌生而相识。如果说蒂哈对莱纳有爱情的话，这种偏执的爱情的代价便是谋杀的开始。她认为介绍自己唯一女同学壁德与莱纳接触，是靠近这个男人的一种细腻的方法。然而短短几次见面，似乎莱纳对她女友的兴趣远胜于她。她心生妒忌，恼羞成怒，最终将女友骗到悬崖边将其奋力推下。然而可怜的莱纳自然成了警方的监控对象，他原来是与壁德的女儿恋爱而遭壁德的反对，这显而易见的理由还有什么不能解释他杀人的动机呢？但是证据不确凿而告终。警方也对蒂哈的调查（她是死者的朋友），很快从她那悲伤的高级演技中读到了悲伤。读者不要以为事情就从此平静了，爱情那股涡流还在蒂哈心中暗淌，她以为她为爱情路上扫清了障碍，发生的两件事情也足以把他们紧紧相连，他是属于她的，她看得出两件事对他打击之大，以致他多么依赖她，时而打电话问候她，时而约她傍晚散步。对于莱纳，这种与蒂哈莫名其妙的关系困扰着他：妻子的死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壁德的死亡又重新被推进了警方的视线。也许与她只能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才是唯一的选择。死亡带来了恐惧和压力，莱纳决定来一场旅行。壁德的死，让蒂哈一直感到那种年轻时热恋的动人心弦的情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所减弱。她突然有一种快感一谁也没看出来，她已经欠下两条人命，她还可以继续杀人。她是希望继续为爱奋斗的，因为是爱带给她青春、生气和活力，给她一种身体上崭新的感觉。她祈求上帝让莱纳爱她，使他们成为夫妻。当她知道莱纳和壁徳女儿分手后，她马上觉得自己可以作为一种替代。 莱納邀請了他的好友恩斯特夫婦，女同事基蒂，當然他知道，邀請蒂哈一起玩的目的不是為了愛，是想從給予他的友善的舉動中慢慢地疏遠她，而這恰恰又讓蒂哈讀到了萊納的暧昧，她欣喜若狅地应允了。这一次，蒂哈近距离地观察着她的心上人，她发现，照耀在莱纳身上的光环在略带悲哀中开得苍白，不过毕竟他也是血肉之躯，她也不是什么狅热地将一个男人加以理想化的黄毛丫头。她的生活经历已经够丰富了，能够接受一个人可爱的缺点。她早注意到，她的这位男主角既可以变成一个妙趣横生的人，同时又有一种变化无常的情緒和潜伏着的忧郁。她爱他，理所当然，其他两个女人对莱纳的任何举动都会牵扯到她的神经。从一开始她就对恩斯特夫人斯卡拉特的漂亮，多情和性感的歌声产生了忌妒之心，后来和她交谈时，对她趾高气扬的傲气产生了憎恨。在一起的几天里，斯卡拉特和莱纳的暧昧让她不能迁怒于任何人，她诅咒对方来一次突发心脏病，才能当务之急地熄灭她心中愈燃愈烈的妒火。一天晚上，大家围在壁炉，恩斯特在酒精的作用下，聊起了他年轻时的风流韵事，这种在众人面前羞辱斯卡拉特的本事也只有借助酒精的力量来发挥，这恰恰和斯卡拉特本身就看不起身材肥胖而无趣的药剂师达成一种平衡，只是她在几乎陌生的蒂哈面前狠狠地被羞辱而感到无地自容，她变得愤怒。生怕胆怯的恩斯特此时酒己吓醒，整个晚会不欢而散。莱纳回到了他的住房，蒂哈和喝醉的女友也同时离开。这一夜焦燥而不安，每个人都各怀心事。蒂哈躺在床上，女友醉醺醺地倒头变睡，均匀地呼吸声越来越大，吵得人难以入眠。她走向窗台，耳朵却留意着外面的声音，眼睛不住地在黑暗中搜索。这时她看到两个小小的灯光，是烟火，烟火越来越近，她猜是香烟，她已经非常敏感地嗅到了香烟味。她悄悄地关上门走了出去，靠近亮火的地方，借着月色她看到了莱纳和斯卡拉特的脸。后来火光变成汽车灯光，能听见汽车发动机声音渐渐远去。她这个有夫之妇，怎么能勾引她爱的人呢？她偷偷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浑身颤抖不已，难以入眠。时间慢慢地流逝着。很久门轻轻地被打开，她在黑暗中看见斯卡拉特神采奕奕的眼神和光彩照人的脸庞。斯卡到盥洗间去的同时也把蒂哈危险的炉火带了去。看着浴盆里躺着的舒适的斯卡拉特，顿时激起了蒂哈杀人的欲望，她用卷发器电击斯卡的身体，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将其身体按到水里。几分钟后斯卡拉特不再动弹。她听了下动静，床上仍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于是用毛巾简单地擦洗了所有痕迹，心安理得躺在床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基蒂的尖叫声惊醒了她，并叫来所有人，帮斯卡拉特抬出浴池，同时通知警察。警察讯问了所有的人，并没什么疑问，最后断定死于心脏病。蒂哈看了莱纳苍白的脸，意味深长地问他昨晚几点睡的，睡得怎么样？敏感的莱纳已经明白了，这个可怕的女人象幽灵一样，一直伴他左右，也许她明白事情缘由：她知道他们俩外出，她却没有告诉警察，她可能也知道斯卡拉特的死因，她也可能是凶手？带着种种疑惑和悲哀的心情结束了这次旅行。蒂哈象以往一样，回到家就一病不起。偶尔莱纳也去看看她，这多少带给她安慰。不久，一名年轻警察亲自上门，为了寻找斯卡特拉的卷发器，这个不解的谜，在那个警察的脑子中挥之不去。他问了许多敏感问题，蒂哈总能以她老练的工作态度对答如流。警察后来检查盥洗室，要求她打开一个包。蒂哈的神经绷紧了，嗓子眼提到喉咙上，她怎么能打开呢？那是莱纳的手枪，她不能前功尽弃。她迅速打开包裹，抽出手枪，朝着年轻警察的头部连开两枪。她看见一个年轻的脸庞顿时失去生气，便完全不能控制自己，遂打电话给莱纳。莱纳惊恐地赶到，他知道完了，手枪是他的，谁能证明谁杀了警察，必须当机立断地处理掉一切事情。他们把死人抬上车放进后备箱。由莱纳开着警察的车，蒂哈坐在副驾驶上，朝一个偏僻的山坡上开去。蒂哈心中哪里还有爱情，有的只是恐惧，她紧张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到了一个人很稀少的山坡上，莱纳和她把死者抬出来，放在驾驶室，伪造了一个死者驾车的假象。自己站在车门边，指挥蒂哈推车下坡，同时点燃汽油，一场交通事故引发的油箱爆炸就这样诞生了。可事情并不象他们预算的那么精碓。在蒂纳推车的瞬间，莱纳并未及时跳车，被一起推下了山谷。亲眼看着心爱的人坠亡，亲手杀死心爱的人，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这是个永远的谜：警察可能遭车祸发生意外，莱纳怎么会在警察出事的附近呢？而要从这个男人身上问出点什么，已经毫无可能了。几个月来他躺在医院早已是植物人了，时常一个中年妇女到医院陪伴这个男人，男人却直愣愣地看着她，有没有心思呢？无人知道。这也许是蒂哈接受的最可行的家庭念想，她终于成就了她的爱情，而毁灭了几个家庭的幸福。到底她的爱情成了她杀人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