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书评

出版社:INK印刻
出版日期:2010/01/01
ISBN:9789866377495
作者:朱天心
页数:216页

若青春被撕下 爱情还剩几?

总也不容易弄清朱天文和朱天心 只觉得这是一本应该写给中年人看的书,我告诉H先生我不喜欢这本书,觉得读的让人沮丧。H先生说能触动你情感的应该算的上是好书吧。我突然也觉得有理,可仍旧不喜欢。青春时的人未免容易 为赋新词强说愁 也容易患上个“青春疼痛系”好似年轻过一回。然而年轻时的“愁”和“痛”却也带着青春的张牙舞爪,即便不美也可以像那种拿在手中发着单一的光的小烟花般灿烂一下,终究还是有温度有能量的。也可如兰花清淡雅丽,可却从不自知。而这种全书对人到中年的男男女女的无奈,好像到了一定年纪的都该无聊的死去一般,整本书都透着《东京物语》的调调,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也仿佛读出了被日本文化浸染的台湾。最无奈的事情不过是你一步步看着它走向一个你已看得到结局的陷阱,你却什么都做不了。你也仿佛看到了烟花要走至熄灭,在最后的结束之际拼命的挣扎一下,好似回光返照,却会瞬间没了色彩,融入一片黑洞之中,让人无力抽身。越是有年轻的时光的对比,越是怀疑最后的日子怎会变成这种千遍一律与毫无激情。“他见证过你的疯狂野女孩时代,见证过你圆润却无一丝赘肉的身体,见证过你的梦想傻话,见证过你年轻母兽吃醋的愤怒和泪水,见证过你的大胆无畏,见证过、这世上一般人不知道没见过的你…… ”可到了最后他愿意放开你,愿意给你自由,愿意彼此互不招惹对方,愿意“相敬如宾”。愿意各自过各自的生活,然后隐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说我不喜欢 并不是因为这些场景我觉得“捏造”的不好,恰恰因为他们都有着太多真实 可能,仿佛就告诉你,几十年后就有一种这样的生活等待着你。我从来都讨厌这种可以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也不愿意去相信这种要死不活的宿命。桃花已过,青春会一去不返;荷花微凉却也会侵入人心;秋菊亦美,可妖娆而不失分寸;腊梅只为点缀那雪白的一片,好像极乐光照后最后一丝俏皮。看吧,哪个时候都会有好的花开,也会有每个季节温暖的爱情。2012-9-10 木木

真相與生命的重量-專訪作家朱天心

真相與生命的重量-專訪作家朱天心2010-01-31 16:36:59 来自: 加里曼丹(幽兰操,三月不知肉味) 首頁 週四, 2010-01-28 18:00 文/陳韋臻 到底怎麼想像去與一附老靈魂對話? 我看著她的雙眼想竊取些什麼,卻反倒由她透亮的雙眼竊聽;她說著屬於她的生活態度時,我幾乎以為就可以掉淚。 那是一種對時代的凝視。鹽雕一樣凝聚了所有深層的礦物浮游與歷史,靜定、訴說。下一刻,卻為貓咪紅了眼。才知道朱天心的老靈魂禁錮在一則血肉身軀底裏,顯露於外的諸多,都是對生命的執著。 在白老鼠箱中的自剖試驗 年紀離開四字頭之後,朱天心終於出版了一本輕薄的新書《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距離《獵人》已經是五個年頭。就像前任記者李靜怡訪問朱天文時所寫的,訪問作家是愚蠢的事情,愚蠢在於已經有多少位資深文字工作者的訪問、撰序甚至專題論文研究,而我們竟妄想一次的訪問耙梳出一位資深作家的生命與文字深廣面向? 於是一日陰雨晨午,約在朱天心慣常寫作的二樓咖啡館,也是粉絲的緊張情緒也打破了訪問的結構,我開頭逕自說起我與我輩對《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的眷戀與喜愛。沒想到朱天心興趣濃厚地追問,不僅表示:「我過往寫東西從來是背向讀者的,我自己喜歡的作家一直也是背向讀者,我好怕那種擁抱讀者的。但我第一次意識到對話對象,很想對女兒這一代說說......」更坦言:「最開始是想幫我們四年級即將六十歲的女生,在這樣的年齡狀態有一個記錄....把屬於我們這個年紀的狼狽和不堪說出來,是先示弱,我不保留我這個世代的狼狽狀態,當我要去對下個世代說些東西的時候,才有正當性...某方面先得自剖,才有資格去解剖別人。」 這個「自剖」,是逸出過往朱天心書寫經歷的行跡,部分在於對話者、部分在於文本的遊戲,從書中「你和我一樣,不喜歡這個發展和結局?讓我們回到〈日記〉處......探險另一種可能吧。」或者「不不不,才不要回到那一段......」亦或是玩弄著古老寓言輓歌的插入篇章,文學研究可能直接歸納的後設結構,或文中第一人稱的私小說氛圍,婉約讀來實際上真誠地像是作者獨白中,插入了內在的文註與想像的畫面,騷動著讀者現世感與對作者(想像上)的親暱。輕薄的頁數,認真的讀者奮力一拉,咚嚨掉下的怕是所有人都不願面對的存有闇洞。 這是屬於閱讀人的挑戰,但在朱天心看來,這場書寫一方面是給自己放個假,「我覺得我從三十歲以後,一直被期待或自我要求寫大題材的東西,當時台灣社會運動很激烈...使得我好像都沒有同輩小說家寫作的樂趣,他們像下棋一樣擺佈一些人物,我都覺得自己好可憐好像路邊工人在打地基,做些很重很無趣的粗活。」書中講愛情的設定於焉產生。但另一方面,「我也不想讓自己太好過」,於是朱天心選擇了令她厭惡的中產階級作為人物設定,「我生活裡很多這樣的人,每次我都覺得,他媽的你吃飽喝足什麼都有還自憐自傷,不去看看旁邊有這麼多的事情,第一個我就討厭他們...這樣的人還要寫到能讓人家覺得有點同情有點認同......」向下,聽起來彷彿是科學家做實驗所需的耐心與躍於紙上的驚奇,「我今天兩點零三分寫完了,很好奇他們明天會怎樣,我幾乎跟讀者一樣好奇...他們不受你控制,我寫起來有點像起乩,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選擇。」 於是所有書中人物的選擇與處境,濃濃而微密的無奈與細縫鑽出的銳刺,竟扯動人類所有想望與情慾的脆弱處。回觀青春,曾經當中的炙熱與存在,究竟終究是場無望?生活的依循與馴化,密貼著生命輓歌時,究竟去哪裡找存在的價值?於是,一場寓言,讓張大春等「老公獅子」(《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裡的用詞)對上唐諾戲說:「我們來組個獅子會,從橋上跳下去吧,找個地方優雅的自我了斷......」 「分辨出差異與說出差異是一個作者或小說家的天職」 歷史的加速前進深深改變了個體的存在,他過去的幾個世紀,個體的存在從出生到死亡,都在同一個歷史時期裡進行。如今,卻要橫跨兩個時期,有的時候還更多。儘管過去歷史前進的速度遠遠慢過人的生命,可是如今歷史前進的速度卻快得多,歷史奔跑,逃離人類,導致生命的連續性、一致性四分五裂,於是小說家感受到這種需求....保留那屬於我們先人的、近乎被遺忘的親密的生活方式的回憶。(米蘭‧昆德拉,〈加速前進的歷史裡的愛情〉) 朱天心在談話前頭,丟了米蘭‧昆德拉這篇文字給我,說:「如果我之前有看到這篇文字,我這篇小說就不會寫了。」此時我突然慶幸當時朱天心尚未看見《相遇》,無論是(中西)小說家之間談「愛情」題材時的相互解剖,或者是作家寫作行為所尋覓的解答,至少在書中,即使小說在米蘭‧昆德拉是「將個體隔離...將之變成無可替代:將之變成一切的中心。」我們還是看見了當下不復存在的「中心」,以及即使是場歷史建構仍舊剝奪不來其現下意義的愛情、的空缺。 小說家選擇呈現了何者,其對話狀態(無論背對讀者與否)即是存在,而對朱天心來說,她所選擇的不是陳映真等人的「應然」,而是「實然」的狀態。或許如此下來,這本書籍究竟是否為小說家的需求,但映在讀者身上的絕對是另一回事;至少,是想像或者回憶於我而言無關緊要,我看見的是,文中的坦承態度讓即使年輕如我也為之汗顏。 朱天心好喜歡這麼說:「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從第一本書《擊壤歌》,就是想呈現出一般人想像之外的北一女生活,或者《想我眷村的兄弟們》中嘗試打開人們視線之外的眷村及政治受害者,她說:「要是你夠有勇氣夠誠實把社會本來的樣子呈現出來,已經是功德一件了。」就像在〈我的朋友阿里薩〉之中呈現出的男性沙文與性別歧視,朱天心就表示,「有人質問我為何會寫出這篇悖反所有進步原則的文字,我就說,也許社運是想辦法在做應然的事情,但小說不是。」 而這個對於實然的描繪,在她落實下來,更是一種分辨差異與說出差異的核心,「我看到了,可是大家可能沒看到,或約好了假裝看不到......」這也是何以朱天心始終持續創作的動力來源,即使到了張大春名為「私小說」的《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仍舊是一種對(世代)差異的吐露。「我永遠不會被『那個』所威脅,『那個』就是,我記得我們同代作家聊天時,批評下一代,那時小野就批評說:『你們都老了。』我覺得那暴露出一個心態,儘管對下一代有些不滿或什麼看法,就是不要說,因為你一說你就是老了...但我覺得,我每一刻都是這麼認真過過來,才是今天的我,加總所有的我...我當然要也有必要把我所看到的說出來。」 於是,朱天心或是惹毛了主流價值,或是激怒了所謂本土派人士,也有可能這本新書其實打擊到了「老公獅子」或者中產階級道德捍衛女性(她可是竭盡所能地揭開她們的缺憾與不堪),但透過書寫出不同主體的小人物,她實實在在地讓讀者看見如何以個人小歷史來對抗大歷史大論述的能動性,即使只是存在在文學之中,但它的發酵卻是必然。 我們撿了什麼來讓自己活著? 言談及「應然」或「實然」,即使朱天心將前者歸至社會運動,卻眾所皆知地,她並非關在咖啡館中只管寫作的作家。除了躺在你家書架上的一排著作之外,朱天心亦常見於社運場合,或是動物保護,或是三鶯部落與樂生院等議題之中,張大春甚至形容朱天心「公共知識分子的角色可能遠大過於一個寫小說的匠人的角色」,或者丈夫唐諾也常形容她,起而行的吸引力永遠大過坐而言。 但對於身為一名公共知識分子與社會運動的互動,朱天心倒是提起她過往的焦慮:「我以前很潔癖,看不慣很多人去做插花的,好像這樣就顯示了自己的進步,總想大家這麼辛苦蹲點這麼久...我本來很不舒服,大家很辛苦的蛋糕做完了,我只是很輕鬆地放櫻桃...但後來很快就突破這個問題了,很像是分工的一部分,主體的論述跟發展還是在他們身上,我們也不會把麥克風搶過來,但如果可以因此多吸引一些媒體目光,這樣也很好。」想來這必然是出自於對自我位置意識的焦慮。然而即使克服了這一點,朱天心依舊經常在社運倫理與弱勢者即刻的脅迫中感到兩難。曾經因為淡水街貓持續被捕殺,或三鶯部落即將被拆除的威脅下,她尋求政治人物的幫助,卻因此被社運人士與志工指責破壞草根與組織的能量。朱天心眉頭皺得老緊說:「我真的到了非常困惑的狀態,我永遠在上頭會有很大的困惑在...我知道從運動來說我做錯了,但我一想到第二天馬上就要被拆掉了,是人命交關或貓命交關時,有一些可能我就不想放棄......」 面對弱勢族群的道德焦慮,放置在同時具備人文與社會關懷的朱天心身上,加乘而出的是可能叛離社運邏輯的決定,也是她不停自省自詰的能量。與此同時,面對貓咪,朱天心可不是她口中擺放櫻桃的人。「從小在眷村就會有人把流浪貓狗丟在我家前面。」時至今日她則是四處奔波,組織志工、參與里民大會,嘗試與社區居民溝通並親身參予TNR(trap(捕捉)、neuter(結紮)、release(放回原處))。提及她所愛的貓咪,朱天心表示:「我們不是為了作動保而做,就是你看到了。你看到了你就得做... 我始終沒有放棄第一線的工作,有些志工可能一早打電話給你嚎啕大哭,有貓咪被車撞死了,你還得把自己的難過收起來,看對方的狀況去安慰她;要帶他們肯出來跟居民溝通、有困難要聲援要支持、幫忙抓貓咪去結紮...離第一線太遠時會忘記真正的困難在哪裡。」說著說著談到貓咪死亡之處,她眼眶泛淚,那樣的直接與誠實的關懷,突然讓坐在對面的我感到坐立難安,偷偷探問了一下自己的道德,想,我們或許因著一些同理而參與什麼行動,而眼前的人卻是用生命在實在地感受...... 言談近末,我依舊緊張羞澀,有增無減。最後想起「知識分子」一辭;想起蘇珊‧宋塔在其文選中曾經提到: 使某一作家變得有價值或令人讚賞的那些品質,都可以在該作家獨一無二的聲音中找到。但這獨一無二的聲音是私下培養的,又是在長期反省和孤獨中訓練出來的,而它會不停對受到作家被感召去扮演的社會角色的考驗... 永遠都有一些別的事情在此刻發生。 可能就是不停看見一些「別的事情」,朱天心拒絕簡化或合同,說出複雜真相的同時,也在試圖用社會角色去創造某些更美好的「真相」。 x 向我的友邻推荐小组话题:真相與生命的重量-專訪作家朱天心摘要: 首頁 週四, 2010-01-28 18:00 文/陳韋臻 到底怎麼想像去與一附老...推荐语:

要爱多久才会不爱你

——我们已入中年,三月的桃花李花开过了,我们像是初夏的荷花——这是多情已婚的胡兰成在三十九岁时爱慕一个孀居女子时写下的,那名女子还年长他一岁。不可不说胡兰成确是懂女人心的,许过“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承诺,也会说这样别出心裁的情话。是啊,各种繁花在春天这个最好的时节已开遍,夏天还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呀,夏天自有夏天的花事的。本是冲着这个美丽的书名买的——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多清新脱俗的名字呀,料想应该是一段素雅的爱情故事,然而这是一段预料不到的中年危机。正如张大春所言:如果在十八岁以前,又基于对作者的喜爱,那么我看了这本书以后,会吓得出一身冷汗,会认为这是我这一辈子看过最恐怖的一部小说。作者意识流的笔触很难连贯成一个故事来读,若是换做三年前的我读不完第一章就会弃读,但已过“七年之痒”的我在婚姻里算是蜕了一层皮,本着对婚姻的探索一字一句咀嚼。感受字里行间的张力,直呼那些懒散平实不经意的字句太妙。读完后,惊恐之余还有慌张,这种恐怖大概是基于自己有强烈的意识想要一个完美的婚姻,但琐碎太多,外力太大,时间久了,潜意识里就会放弃去捍卫自己的追求。当一切离自己设想的太远又会本能一样的惊慌失措。大家都认为好的婚姻必须要有爱情保驾护航,平安去到天涯海角。而我作为过来人一度认为好的婚姻大概就是:就算我们没有共同爱好,价值观也不在相同的范畴,就算没有甜言蜜语花前月下,但还是想要和你白头到老。前人的经验告诉我们:爱情最终会转变为亲情。那就让我们以亲人的名义相伴一生,有爱情,是锦上添花,爱情被消磨了,也一样把婚姻经营的有模有样。但我为何从未想过让爱情和亲情共存呢?一个愿意相信爱情也得到爱情愿意歌颂爱情的人心气必定不低,怎会甘心过虎头蛇尾的人生?这个故事提醒了我爱情才是婚姻的免死金牌,没有爱情的婚姻如同嚼蜡,不但不果腹,从此身心更堪忧。虽然读来残酷,但人生需要揭穿,也许才更知道珍惜。除了提及年轻气盛和白发苍苍,大家是否更容易忽略最容易触暗礁的尴尬中年?到了四五十岁是否也会不习惯自己的年龄状态,得频频依赖同类来确认?二三十岁尚且可以靠撒娇来增加感情的新鲜度,而五六十岁的人再撒娇,只怕他看见你皱纹的同时心里也瞬间挤出褶皱!活的不耐烦或者实在太无聊也会悲从中来的感叹:人要老好久才死。也会突然意识到:原来珠光宝气不为吸引人,而只是躲避人,不为炫耀,而是转移焦点的作用。敏感到找遍所有牵强的借口为自己的年老色衰开脱?到了吃不动了,走不动了,做不动了,守着满满的,沉甸甸的,一无是处的回忆,在某个黄昏也会想要放声大哭吧?你看到街上青春焕发的脸会想起曾经那个热血沸腾,一天一个新面目新花样的自己去哪儿了?你无法想象自己的灵魂是怎样安于室、安于年龄增长、安于老去的!你会突然怀念那个曾经把你写进日记写进心里的少年,可惜那个无论你是皱眉还是流泪都会把你捧在手心的少年已经死去了,被时光杀死了,而任凭老去任凭内心荒废的你却是帮凶!你们忙于生计,忙于孩子,沦为房奴孩奴,一眨眼已是人生暮年。磕磕绊绊几十年,孩子的血脉让你们出了门走向不同的路线后终会回到那个固定的地方,孩子穿针引线般缝缝补补你们之间各自的偏执,孩子的天真笑声填塞在你们昭然若揭的陋习里,看似契合,实则触目惊心。一旦孩子抽离你们固定的生活状态,就会发现千疮百孔的真面目。沉默的房间,沉默的餐桌,沉默的床,沉默的心。刚开始你也没觉得不妥,他白天出去溜达,晚上到点回家吃饭睡觉,你守着灶台守着电视等他归家,好像多年要找的安全感终于冒出水面:孩子大了,我们老了,也折腾不出个所以然了,生活大概没什么变数了。提心吊胆生活了几十年,就怕当初选的人不能到老,现在心里的石头终于安全落地了。但每天除了说“今天吃什么”“早点睡吧”再无新意,说得最长的话一定是数落他。你似乎成了他眼里无性别概念的一个熟人。感情忽然淡薄如隔夜冷茶,茶还是那杯茶,拿来解渴还是可以的,只是茶汤色泽变得浑浊了点,口感已不再清香而已。一件礼物,一次沟通,一场旅行也都掩饰不了自己没有活力和魅力这个事实了。感情大概是进入了石化期,他像个过了交配育种期的退休狮子,择一角落默默老去:嘿,别吵我。他摆出的态度终于让60岁你的松一口气:让爱情见鬼去吧!婚姻不就是陪伴吗?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这厢才如释重负,又听闻街头巷尾里谈及同龄中谁谁的花边新闻。你不禁想,一无所有的他会不会耗尽自己最后一滴精力去追逐那头正确的母狮?一定有谁可以唤醒沉酣中的他。那到底他是不能要了?还是不想要了!一触即发的中年暗战!所以才会有女性更年期,才会有那么多起劲带孙子的大妈!回想自己了无生趣的大半生,晚年体力跟不上还更费心,这样的人生你有想过吗?你不害怕吗?作者有设想过一个结局,就算没有了胶原蛋白的脸,还有丰沛的思想,去读书,去跳舞,去看电影,去学习接纳新鲜的事物,你就没那么多时间耗费在一个小老头身上了。也许你会想30岁设想晚年有点过早了,何必浪费脑细胞去想还没到来的事情,就算未雨绸缪也未必换来他对你欢心到老。直面作者不可忽视,凶猛的诚实,你也会发现婚姻的真相,有了一纸婚约有了孩子有了房子并不表示可以刀枪入库放马南山了。有些事情不去想并不代表这些不存在,掩耳盗铃的态度只会让人生更贫瘠。所以我才会从现在开始为晚年积蓄能量。不允许自己毫无节制满身赘肉,不允许自己内心荒芜了无生趣。就算最后他奔向那头他认为正确的母狮,依然还有别的他认为你是初夏的荷花。没有人可以躺在床上坐在电脑前捧着手机灌点鸡汤就能肤白貌美,身材妙曼,人生开挂。我们需要从一个好习惯开始约束自己,我们要从别人的经验和智慧里提取精华输入自己的大脑里。岁月毫不留情的为我们的年龄做加法,增了皱纹,增了赘肉,不剔除点什么怎么平衡这不安的人生,把那些愤怒,狭隘,肤浅,短视,懒惰统统从生命里拿掉。

老好久才死

像张大春说的,如果在十八岁之前,又基于对作者的喜爱,看了这本书后,一定会吓得一身冷汗,认为这是一辈子看过最恐怖的小说。   因为在这本书里,我们看到了爱情最后的模样。      我们都是体验过爱情的。体验过少年健康有力的身体,宽厚温柔手掌的轻抚,以及柔软的嘴唇溢满的浓浓爱意。这些都是年轻的美好,这样的爱情让整个人生都得以亮起来。我们也都曾坐在星空下,想着两人的未来,想着我们要有怎样的家,有怎样的孩子与宠物。在想象中一切都仿佛是玫瑰金色,有一种樱花盛开在阳光下会齐齐汇聚成的渺茫迷离的杏仁香气,这都是年少时爱情刚开始的模样。      于是我们也都毫无根据的相信,这样的爱情会一直持续下去。我们也不是没有听过那些曾经恩爱的夫妻吵闹离婚,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分崩离析时丑陋的场面,但因为我们是我们,我们总相信自己会与他们不一样。就好像牵牢了你的手,一切变故都只会在身外发生而不会影响到自己。      可是这本书,推翻了所有美好的想象。   玫瑰色樱花香总会散去,再坚定的爱情也抵不过更强大的时光洪流。签了几十年的手,最后也会慢慢松开。曾经摩擦相拥的身体,在几十年后也都没逃过背对背睡觉的命运。你不会再轻轻拥抱我亲吻我,用宠溺的口吻叫唤我。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爱情,替代的是亲情,是在同一个空间里静默生活的惯性与默契。这是值得庆贺的吗?因为我们得到了或许很牢固的亲情。然而,却永久地失去了爱情。   这就是所有男人和女人的爱情结局。坐在马桶上抠脚皮,变成无性别的人,在屋里错身也会不愿触碰彼此,早已失去了异性相吸的磁力。   我们终会在某一日醒来,发现无性的生活竟然已经持续了那么久。不要给自己找理由是因为他太累,是因为年纪大了,是因为那么多年的婚姻不需要靠性来维持……性不是爱最好的表达吗?终归只是因为彼此不愿触碰对方的身体,不愿有亲密的动作,终归只是因为不爱了。   到底是谁变了?那个阳光下发着光的白衣少年,是被谁带走,换成了眼前这个木讷愚钝的中年男人?      朱天心说,是他自己吞掉了他自己。      时光的力量太强大,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爱情就这样被夺走。然后剩下两具衰老的身体,对望着老去,老好久才死。   如果真的是这样,所有初夏荷花最终都会变成暮冬旷野,你还相信爱情吗?

永远的朱天心

跟袋鼠族物语,或是眷村的兄弟,又或是她的其它小说一样,是用第二人称象在你对面讲故事一般的对特定族群的画像。不变的是风格,变化的是观测的对象。没有意外没有惊喜,但有不变的满足。

且记

爱变得面目全非,真的,你时时会惊觉,身边这个人是不是被替换过了?比起决绝的无爱转身,日复一日的消耗,是另一种绝望的遮挽。只是习惯了,无感了,除非让人直面如同斩断左右手般的痛,才会醒觉对方是无法失去的。波澜不兴的生活,不是导向爱情休眠的原因吧。那原因是什么?或许,只是心中不够坚定,经过岁月,本该相濡以沫,了然于心,而不必计较难堪的生活细节,比如,在对方面前搓脚皮。不能白头偕老,终因心有不甘。这个人明明是自己所选,心甘情愿,曾经天雷勾动地火,是不甘心一辈子漫长的,渐渐乏味的岁月吗?

神鹿已离桃花源

“抱歉我曾把你像一只美丽的鹿一样牢牢抓住不舍得放手,如今,那曾在我体内牢牢抓着我不放的神奇之兽已离去,我们,我们能否自由的(当然仍可以一起结伴)走入旷野,走入另一个彼岸世界。”(摘自《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印刻文学出版,第146页)在没读这本书之前,本以为这是个着重描写中年危机后院起火的故事,“初夏荷花”大概是“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掩人耳目。你看,这就是先看书评的坏处,同一个故事,仿佛就像一朵花,光谱接受范围不一样,看到的颜色也不同。整本书看下来,“初夏”大概暗指那种对爱情费洛蒙的期待,20岁到时候,你能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需要它,人到中年,当儿女都比当年写情书的我们年纪大的时候,难免会害羞,不好意思承认对费洛蒙的渴望,甚至对此觉得羞愧,因为衰老意味着不再被宽容,曾经的娇嗔今日已经惹人耻笑,发出的讯号没有受到回应便很想喊:“不、能、原、谅!”的行为,难免有点大妈身体少女心的意思。更加抓狂的是贪心,费洛蒙也不够,你还想要“排卵期外的默默守候”,你还在意他“欲望的对象”是不是你。天!简直是个控制狂。你还要质问,如果当年所有动人的情诗也没能让命运让你们在一起,多年之后再次相逢,你(而且还必须没有那种野兽味)还会选择我吗?所以就来试了,《偷情》那段写得很精彩,和自己的丈夫玩偷情,实在是又安全又刺激又无奈,最后还有一声奇怪的声响,在自己的臆想里面撩拨一下看的人的心弦。回忆和现实如此纠缠。你开始怀疑是谁偷走了那个爱你“到死”的少年,谁偷走了要帮你摘星星的孩子,你从他们关注的中心渐渐偏离,变得被忽视被敷衍,继而开始向往“不存在的篇章”,希望人人能“以心相思”、“以目相对”,尽管随着时间流逝,费洛蒙的神鹿早已离开少年情爱的桃花源,你终究不肯放弃爱欲的幻想,希望还有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欲界”,你想回到那黄昏的桥,握着他的手横渡黑水踏上归途。或许,在我们吃不动,走不动的时候,只能寄希望于飞到那里了。这本书里,朱小姐的敏锐和女性的幽默感常常让人会心一笑。102页开始的动物性的描写确实很妙,GODIVA便是曾经的浆果,CHANEL是小鸡小羊的栅栏圈,很风趣,不过女性的唠叨也体现的淋漓尽致,当然再删减一点书也实在太薄,不得不说一句,作为在大陆土生土长的人,一本竖排繁体的书4个钟头就读完了(不算“特别收录”部分)只能说明书既有趣又短,有骗钱之嫌。Wed, May 18, 2011 East Asian Library

一本好书啊

生活的平凡,爱的乏味,诉说出种种中年爱的危机。唉!好书,一种爱众多不同的可能,在爱情里面人到中年甚至面临死亡时的爱的感觉。聪明的段落,精妙的语句,寥寥数语……..该说幸还是不幸,人类的老衰需要很久,你得亲眼目睹。唉!人要老好久才死啊!最妙的是书中有着,罗拉快跑式的结构组合,独特的写法夹叙夹议,奇妙的结构,是对故事说法的评论,对走向末路中年人爱的评议。吃不动了,做不动了,走不动了,不我们不要这种结尾,让我们尝试不同爱的过程吧。真是一本好书!《初夏荷花时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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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了,怎么办?

从书店借来这本书的时候,同时还拿了一本梁文道的《我读2》,里面读到关于这本书的评论,惊出一身冷汗。人到中年的妻子翻出年轻时丈夫追求自己的时候写的日记,少年每一页写满了对她炙热、滚烫、执著、甚至以死相托的爱情。如今变成厮守到老的夫妻,却发现丈夫早已经被时光替换成了另一个人——看都懒得看一眼自己。那个不论自己做什么都笑着接受的少年,就这样被他给杀死了吗?时光,竟然如此悄无声息,掩埋了爱情。 鼓起了很大勇气,还是读完了这本书。朱天心的文字依旧那般平淡中透着冷酷。在我们熟悉的生活细节中,写出你习以为常背后的寒心的冰冷。尽管她为主人公写了几个结局,似乎是自己也在为自己的衰老寻找出路。究竟该如何面对死亡的爱情,和身边不再爱自己却依旧无法分离的伴侣?究竟该如何面对丧失了欲望的衰老?如何没有任何恐惧的接受,平静坦然地接受?似乎她,也没有特别满意的答案。书看完了,就窝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了,醒来觉得小说里的故事,像傍晚的暮色一样冷风呼啸,爱情死后的年华老去,大约就是如此般天色一样慢慢走入无声的黑暗吧。也许某一觉醒来,自己也到了那般年岁,好好珍惜年轻时的此刻,趁自己走得动吃得动爱得动。身边人和自己都没被时光替换之前,用力爱吧。

读完一身冷汗

在报纸上看到介绍,网上找来一口气看完了。读着读着,对现在的一切都持否定态度了。难道5、60岁的时候真的都是习惯在一起了吗。远没到这个年纪的我,现在偶尔都回忆一下以前的爱情,真的很多刻骨铭心的事,都很稀疏平常。该享受爱情的时候还是去享受爱情吧!

只记住了话语

“曾经接受他,接受他进入你的世界,你的生命,你的身体,他所及之处,因此全变成了玫瑰色,一种樱花盛开在阳光下会齐齐汇聚成的渺茫迷离的杏仁香气。你的人生得以亮起来……如今玫瑰色樱花香退去,他松开眠梦中牢牢握住你脚踝的手。说自己自由了,也放你自由,你对着灰茫茫的广大天地不知所措,哪也不想去。你真想问他,那你当初干吗招惹我?“文章最动人之处,也只记得这段话了,胜过故事给我留下的印象。

漫长岁月需要或是诚实或是虚假的支撑

探讨老女人和老男人深度欲望的一本书,生活终究無可逃避的从熱情轉为凉薄。或许并不是情浅,只是现代人缺乏从一而终的耐心和甘愿平淡的自控。两性间女性更为敏感和质疑,即使她心中已有了理性的答案,却还是愿意听见身边的男人给一个感性的满意回答,也不算自欺欺人,只是慢慢人生长路每一个瓶颈节点上都需要一个支撑。

想继续读下去

读了一个章节,喜欢。还想继续读下去,但是现在暂时买不到。喜欢朱天心,她比较柔和,是女人;天文有股男儿气,按说应该更好才是。

转:爱情是一条抛物线(作者:讴歌)

爱情是一条抛物线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07日20:46 新京报   阅读提示:太多从起点追向高峰的甜美,我们已很熟悉――如果爱情真是一条抛物线。到《彼岸世界》,很想把书中的一句话换成这句:《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不只是一本探究感情抛物线下坠段的小说,它充满启示性,你得以懂得当下,懂得“人”,并知道明日如何活。  二十多岁时,曾在美国一庞大的实验室里劳作。管理实验室的,是位美国女管家,五十出头,一米八高,四肢是各种图案的刺青。二十多年前用过的一管偏门的试剂,她都能告诉你放在哪儿。到了周末,女管家开一辆丰田小卡,领一只大狼狗来实验室加班。我问,为什么养狗?她说:和人,感情这事儿,时间长了就是惯性,总之皮了,就是用旧的松紧带,等你到我这么老就懂了。  是我把她的话翻成了京片子,印回脑子里。因为其时,下大雪,我有乡愁,想念北京。因为其时,曾与我好的那人已住在另一州的大房子里。我脑中,还出现了一条抛物线,想起在医学院时,面对一具美丽身体,想到它日后终究要凋零的,甚至眼下那DNA已启动了那机制,一点一点生机渐失,我禁不住背过脸,眼睛转看门诊室阳台上的显微镜,多少,那里没有人这一辈子的必然衰败。  太多从起点追向高峰的甜美,我们已很熟悉――如果爱情真是一条抛物线。或是,从高峰值坠落谷底的快速戏剧性,我们也读过不少。起码,书里都会这么挑选着写。但,在那从高峰值坠向谷底的幽微期间,截住一个点,一个时间点,坠落过程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时间点,没那么老但也绝对不再嫩,看深,看具体,虽然是具体的庸常和琐碎无甚惊喜,进而看到幽光看到真相,这些,一般书里都没怎么写,也很难写得吸引人,也少有人有勇气去探究。现在有了,《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  起先是,美国女管家嘴中的一对活成了惯性、总之是皮了的夫妇:“没打算离婚,只因彼此互为习惯,感情薄淡如隔夜冷茶如冰块化了的温吞好酒如久洗不肯再回复原状的白T恤的婚姻男女。”作家朱天心从这出发,一场接一场实验,探究坠落过程中一个看似再平常不过的时间点。  探究者需要勇气。人过四十、五十之后,能把那偶尔飘过的怀疑念头,扩展成一段长长的、狠狠的、深深的追问,试图窥到内心,窥到天机。如果没有一双明澈的眼睛、逼视的勇气、涌自心底的生命力,大多数会想,算了吧凑合吧,假装这是“全天下再平常不过的过下去”。但《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有人不愿相信并接受人生就这样进入石化期,一种与死亡无差的状态――尽管,长夜漫漫,“你将在旅馆照明特佳的盥洗台镜前拔白发”,他将在角落里抠脚皮。  探究一张黑白老照片:一座桥,一对老夫妇并肩凝望远方,在喟叹什么?吃不动了,走不动了,做不动了。不需前往,已有答案,“答案是如此不奇特得叫人想放声大哭。”又为什么少年已被时光杀死,从少年日记他曾经所有梦中的唯一情人,到那丈夫的镜头不再拍你?为什么,曾经一种瞬息不离的注目,那蓬勃的性爱是这注目之一种,到现在再没了交集?  探究中有不甘。家具“没有景深如随手勾描的简单线条,随手一抹便可涂销。”不甘于时间消磨以致两人灵魂已离散迷失,用五天的假期去实验一场偷情。不甘到追问,问“你愿意为我抛家弃子吗?”比“你愿意嫁我吗?”到五十岁时竟更吸引人,等他回答“我愿意”,以对抗眼前坚硬的现实。假期到一半,惊觉,偷情的迷人在于不确定没未来,不如收拾离去。  继续探究,不止于单个的这夫妇,寻找普遍存在的合理性。是大家必然的消磨、衰亡?还是,“感情,或说与这女人的纠葛,是无用之物,是阻碍是危险,终其一生,即便不离去,将之冷却淡化消褪,终至无形,是必要的”?再给老男人一段篇章,他告白:那曾在我体内牢牢抓苦我不放的神奇之兽已离去,我们,我们能否自由地走入旷野,走入另一个彼岸世界?  一只小手臂暂时拦住某一辐巨轮探个究竟,神经够粗壮,即便皮囊渐朽也难敌的内在生机――这已是这探究者展现的独特美妙之处。此外更有,那笔尖荡漾的行文美感,带领你我众人同赴这一段路程,我们接近真相时难免悲伤,却也收获了别处得不到的更深刻的抚慰。小说中的文字,既准确,又别具晕染力。不是热中有艳,精致绝伦,这美,是撕开后的真诚,冷观的利索与激越的欲望交互在一起的奇思妙想――读时我们忽如推至数万年前的男人女人祖先,忽又置身其中如同自己就是那现实男女主角,接受一场贴近真相的必修课。  读到快结尾,“你多希望小说家为你多写些篇章,抵抗着终得步上彼岸世界的那一刻”,已是无比期待那些“不存在的篇章”。到《彼岸世界》,很想把书中的一句话换成这句:《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不只是一本探究感情抛物线下坠段的小说,它充满启示性,你得以懂得当下,懂得“人”,并知道明日如何活。□书评人 讴歌

这凶猛的诚实

初夏荷花...好像张扬着旺盛的生命力......但是不是这样喔亲~讲的是中年人的爱情,更确切点说,沉寂的暮年前那么一段时间。大春说这本书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凶猛的诚实”,“凶猛”这么怪异的形容词贴切得惊人。很小很短的一本书,却没法让人平平静静地看完,内心的波澜起伏中,我们那么不愿意承认,那将会是所谓的未来。“你和我一样,不喜欢这个结局?”没关系,让我们重新回到.......探寻另外一种可能性......反复出现的这段话犹如咒语一般,稍稍安慰一下读者惊慌失措的心,对,不怕,还有重来的机会,不一定就是这样子的。但是重来,重来,再重来,仍是相同的宿命。《日记》 怀念着那被杀死的少年她意外滴得到丈夫年轻时写的日记,那日记里的少年狂热着爱着她,也就是现在的妻子。重看那日记,“你与那少年,那已死的少年,结成生死同盟,觉得世上不会有人比你们再要彼此了解了。”身边的丈夫早与那个曾经的少年毫无关系,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感觉,明明没有人离开,他就在眼前,却如同陌生人一般,不,比陌生人可怕得多。“不需要很大的力气,你双手一送,把他推落桥下,如同他曾经并没费太大力气的力气,就杀死了那少年。”少年已死,不会再复活。《偷情》 为你抛弃妻子,你为这几个字词着魔了结婚30周年的晚上,妻子问丈夫:“要是当年我们结果分手了、错过了,各自嫁娶,现在再碰到,你会喜欢我吗?会疯狂爱上我吗?不惜抛家弃子吗?”于是,二人设定好角色,真的决定来一次私奔的旅行,为了对方抛家弃子。当入戏太深,剧情的发展便无法控制了......他愤怒的嘶吼,为什么你一定要回到丈夫身边?!丈夫,不就是他吗?.......带着血腥味的浪漫。《神隐1》小说的第三章又跳回第一个镜头,妻子没有把丈夫推下桥,而是继续一路前行,逛那些曾经很有意思的店。然而,什么都变了,丈夫的习惯还是那样,找家咖啡馆等着她会和。 “总是他在那儿,你去去来来出出入入,频频告退,是否,他也曾觉得某次离席中,你也被替换过,如此熟悉,又如此不再是。”妻子怀念少年,丈夫同样念叨着那少女,没有人认真看着眼前真切的对方。《男人与女人1》 “如此,感情,或说是这女人的纠葛,是无用之物,是阻碍、是危险,终其一生,即便不离去,将之冷却、淡化、消退,终至无形,是必要的。”“所以男人们好羡慕大多数的其他动物,不消行一夫一妻,不须在育种年龄之外之后,还得回应母兽的感情,他真想能像一头过了交配育种期的退休狮子,择旷野一角落默默老去,嘿,别吵我。”《神隐2》“曾经,儿子面露不耐回答你的颜色,你亟想抄起一件家伙打杀了他,因为眼前的人先已杀了并篡夺了那为你摘星星并以双手捧给你的四岁小男孩。”《男人与女人3》“如今玫瑰色樱花香散去,他松开眠梦中也牢牢握住你脚踝的手,说自己自由了,也放你自由。你对着灰茫茫的广大天地不知所措,哪也不想去,你真想问他,那你当初干嘛惹我?”“终归就是不爱了。”小说的角度很特别很新鲜,淡淡的笔触下有很烈的力道。恐怖的地方在于,我似乎找不到一点有力的证据去反驳去辩论说不会是这样的,却只能想到为之助威呐喊的一幅画——蒙克的《生命之舞》, 以舞蹈的场面表现人生的不幸。在海滩上,前景有四个人物,他们代表了人生的不同阶段。最左边的那个穿浅色衣服的姑娘,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的身边有一枝娇嫩的鲜花,含苞初放,艳丽无比。花是少女的象征,寓意她的纯真与秀美。年轻女人都有舞伴,但是,这个少女还没有,因为她太年轻,刚刚步入人生之路。中间的两个任务是热恋着的一对情侣,女人那鲜红的衣服,像是燃烧的火,它象征着热烈的情欲。最右边的那个穿深色衣服的人,年老色衰,孤独地站在那里,没有人去关怀她,更没有人去拥抱她,她在等待着死亡。在这组女性三部曲中,明确的含义通过象征性的意象和色彩而得到强化,表现了整个人生成长、情欲和衰老的三个阶,预示了女性从少女的天真无邪,到成熟期的春风得意,再到逝去青春后的理想破灭的人生之路,让人看到的是人生的短暂与孤苦。和《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不是很像吗?

最残酷的事,就是一起慢慢变老。

友人们大动作的抢着说笑话,闪着电视购物频道和市场金饰品店买的便宜珠宝,你这几年也开始不明所以的戴,喟叹,是喟叹,小时候曾发誓绝对老了才不要像妈妈阿姨她们那样珠光宝气丑死了,这才知道,戴耳环,以免他人目光滞留在不远处鱼尾纹的眼睛和缺乏水分、胶原蛋白的面颊;带颈链坠,为了遮掩那深如地峡的颈纹;亮晶晶的钻表,以防看到暗淡长斑的手臂;戴戒指,愈闪愈好,才不致发觉其下肿如小热狗或手如枯叶脉的手爪。你发现,原来珠光宝气不为吸引人,而是躲避人(是防御的盾牌),不为炫耀,而是转移焦点的作用。———————————你眼睛热热的,一心等着列侬、不、比列侬年轻多了的少年回来,充满着爱意,想拥抱那少年,毕竟日记中写道 [再见面时,我一定要忍住不抱她,不亲她,狠狠的忍住。] 你只想连本带欠着的拥抱他,亲他,狠狠的。你浑身热热的,像年少夫妻时短暂分离后的等待,仿佛被这分离切开的伤口,得赖他愈合。丈夫进门,你骇异到捂住口(原来这动作时未免心跳出口),他如常的坏脸色,一定是车位又被某白目邻居占跑了。怎么说,你等的既是这个人,又不是这人。一个黄昏,你以为进门的,是哪个写日记的少年吗?那个当时不期而遇见面时穿着学校制服、还没靠近你都可感觉到真实的电暖炉热度、他且有一种特殊叫人眩晕的气息。(那时以为是暖呼呼的烟味,现在猜想是宜于你的费洛蒙吗?)他总目光不移的笑着看你,你做什么说什么,诳语绮言的,他都笑着完全接受。怎么会是眼前这个进门至今正眼也没看过你一眼的人呢?茫茫时空中,你仍找不到那少年。————————————这梦几步之遥可真真,太容易了,只消儿子回来,你有理由回到你们的大床上,你会让那可怜的少年,不,丈夫,不需做梦,手怀着你,要亲就亲,随时可亲,不用梦断肝肠。但你太知道,回大床后,丈夫会牵牵你的手如常入睡,偶尔夜里得起身上厕所,会凄凉的发现两人如同其它结婚多年的夫妻是背对背睡的。丈夫不会拥你入怀,不会亲你,不会梦你,因此你快分不出,爱的到底死是那少年还是丈夫?又或,那丈夫,可是少年?会是丈夫某次国外出差被替换过了?如同女儿读的那些恐怖漫画中说的 [鬼替子]?你只能冀望他能出现或记得那日记中的哪怕只是一句话,证明他是少年演变或衰老成的。如若这般,你也可接受。———以上朱天心 <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http://book.douban.com/subject/4204153/我知道,最残酷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而我願意,與你共度淒涼。

初夏荷花会放。

2010年长假前购得一批“闲书”,带着《初夏》上旅途是个不错的选择,篇幅短小精干、书本小而轻薄。 但途中翻阅才知,里面书写的,尽是沉重感伤。 一切的美好都在时间的河流里冲刷殆尽,似乎丑陋衰老才是世间的真颜。 老公狮老母狮们妄图不顾一切,只为重获价值。 让我不由为必将会至的“初夏”感到惶惶。 但,还好这不是一次寂寞之旅,掩卷抬首,见一车厢的爸爸妈妈们融融欢笑莺语,随即释然。 初夏,或许也可以有不同的景象。 《初夏》是一直想买的书,早先没出大陆版,还犹豫着要网购台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 可是书到手还是有小小失望的,因为书籍装帧的像本童话 虽版面纸质都精挑细选了,可惜未迎合文章的气质。 好在这不影响内里的文字,所以还是一本好书。

疲惫无望的恋情之哀

初夏荷花,在张大春的访谈中,朱天心坦诚这个书名是偷其师傅胡兰成的。当年在胡兰成四十岁左右的时候追求一个女生,信誓旦旦地说了大概意思的话:春天的荷花、李花、桃花都开过了,夏天有夏天的不同的花事。如果说年轻一代有自己经营的爱情领域时,中年必然也有,也必然不同。这也可以解释了在小说的开头,从而引出了下面不断被铺排和推翻的故事情节。个体在历史中不断的前进,人生的辙痕也越发漫长。当我们不可避免地步入中年初老之际,可以通过这部小说一起探看这一场爱情和欲望的消褪,以及后半生的了然无趣。(一)作者和读者在这场冷静的诚实叙述中,朱天心俨然就将人物和读者一起逼到无所适从的困境里。人物形象是作者塑造的,就算连名字都不赋予,也无可厚非。既然无名字,可见作者旨在将个体融入集体中,视为典型的中年初老状态。但在阅读过程中,读者也只能无奈地被强迫接受结局,虽然在表面上,作者似乎留下了可供选择的余地:“你和我一样,不喜欢这个发展和结局?那,让我们回到《日记》处....探险另一种可能吧。”不同骆以军解读的是,很多读者应该不忍再继续探险另一种可能了。这样的衰老太残酷,这样的结局太残酷。可是朱天心无意理会,她继续开始备注式的讲述,从发现丈夫四十多年前的恋爱日记开始,重新回到原地,企图再延伸出温情的感动。但怎么可能?读者开始被置于尴尬的境地。不管什么年龄层,你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看这场疲惫无望的恋情,如何修成正果,再惨淡经营;如何甜蜜动人,再了然无趣;如何鲜活温暖,再一刀毙命。可笑的是,不管读者怎么震撼,怎么愤怒,怎么恶心,作者始终没有停下她絮叨式的讲述(几乎使你怀疑作者的更年期也到来了)。细节的不放过,使得被描述的生活越发真实。读者甚至可以开始从脑海中搜罗符合(或强制符合)人物心理的中年长辈们,揣测他们的情感状态,情欲状态,生命状态,是否也在萎靡不振,奄奄一息,即将寿终正寝。第二次的可能性是偷情。推翻了前面困苦又哀情的现实一种,作者以近乎滑稽又可悲的再叙述,博得读者干涩一笑。角色扮演的游戏被安放在这样一对中年初老的夫妻身上,显得别扭和窘迫。他们抛开了对彼此的身份定位,寻找了另一种假想角色:多年不见的旧恋人。然后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异国偷情,尽可能地寻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激情和欲望,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还“吃得动,走得动,做得动”...但原本为期五天的角色饰演,很快就在一天后就无法维持了。当绝望和感伤根深蒂固时,当恋情早已退位给亲情时,这些人别无选择的沦入疲惫的命运中。而读者呢?读者也在这些虚构情节中,奄奄一息了。(二)两种可能性之比同样是发现了丈夫四十多年前为自己写下的私密日记,同样是同丈夫旅游,同样是绝望感伤的心境。但结局却是完全不同的。说不清哪种结局更好,反正朱天心就已经坦荡荡地把开放式结局摆在读者面前:由不得你了,这都是中年人衰老的恋情之哀。在第一种可能性中,对日记的阅读,便已经是过往时光的珍惜。少年时期的恋情,冲动、敏感、放肆,却是如今不可多得的回忆。少年一路成长,坐上了丈夫的位置,却又轻而易举地把曾经的少年杀死了。最可怕的是什么,是根深蒂固的信仰,终有一天背叛了自己。那种滋味如何?曾经在睡梦中仍握牢的脚踝,已经释放了这样的自由。空洞的人生,连挣扎的权利都懒得施舍,因此看着白发苍苍的丈夫,终有孑然的孤独念头,将对方推落桥下。第20页:怎么说,你等的既是这人,又不是这人。一个黄昏,你以为进门的,是那个写日记的少年吗?那个当时不期而遇见面时穿着学习奥制服、还没靠近你都可感觉到真实的电暖炉热度、他且有一种特殊叫人晕眩的气息(那时以为是暖乎乎的烟味,现在猜想是宜于你的费洛蒙吗?),他总目光不移的笑着看你,你做什么说什么,诳言绮语的,他都笑着完全承受。第44页:你不断拨开涌在前面商家发送的广告扇子,群涌的人头中,看奥桥正中央的那人,回头望你,看到你了,因此放心露出不耐烦眉头紧锁法令纹下垂眼神混沌,你二话不说振步向前,突破重围,他正回过身去俯身拍桥拱下觅食喂幼鸟的燕子吧,“你晓得这便是尾声。”不需要很大的力气,你双手一送,把他推落桥下,如同他曾经并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杀死了那少年。第二种可能性让人惨不忍睹。死亡或许是永远的解脱,但活下来感受所有的颓然,才需要鼓足极大的勇气。玩不下去的游戏,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对现实的妥协。总之伪装成情人,也无法伪装一颗年轻的心。走三步,开始气喘吁吁的旅途,如果因为偷情而多了甜蜜,那最后一定是携裹着尖锐的刺刀,使得爱情刀刀溅血,暴毙无遗。这一切就如第129页所写:老女人抱怨:你们永远弄不清,我们终生要的是感情,不论以何种形式呈现,是令人害怕、羞答答、期待、享乐的性爱,或仅仅是一种注目、瞬息不离的注目,你因此在这茫茫旷野,人生长河中被标示被定位了,不再是那野地里喁喁独行至雷劈木下成化石的老女人祖先。所以第二种可能性,结局是:她杀死了自己的美好想象。(三)过去和现在小说以过去和现在两个阶段相互审视相互对峙,形成一种强烈的紧张感。立足爱情,又延伸到孩子,延伸到旅途中遇见的年轻人,只能颓然承认,衰老不仅是形容词,还是事实。第82页:人太多了,你们精疲力竭跋涉到街道另端封锁线之外,你们在路边招计程车(因为走不动了),反身看封锁线内挤爆的人群,你告诉他“这些人,有一半,原来是没有的。”你比了个大大的手势,是你这一天以来的想法,若以你们青春或盛年为坐标原点,确实,眼前世界的一半人口,是不在的,是不该存在的。这番话诠释了不愿认老的心态。是这样的中年,一点点的磨损了激情和欲望,成为“变态”的老婆婆老公公。在爱情面前,少年跳跃成丈夫,杀死了曾经的少年。在孩子面前,虔诚爱母的孩童跳跃成成年儿子,杀死了天真的孩童。在身体面前,丰盛肉体跳跃成枯萎疲乏的皮肉,杀死了往昔的动人。在生活面前,激情四射的状态跳跃成健忘嗜睡的近况,杀死了意气风发的当年。.........所有过去的东西,都被现在杀死了。于是所谓“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也不过是一场动人假象,实质是一张苟延残喘的爱情丑态。所以,才有人喟叹:原来最残酷的事,是与爱的人慢慢变老。张大春说:“如果在十八岁以前,又基于对作者的喜爱,那么我看了这本书以后,会吓得一身冷汗,会认为这是我一辈子看过最恐怖的一部小说。”所以浪漫的书名背后蛰伏那种对爱情的无形啃噬,经年累月,我突然想起再无激情的中老年长辈们,然后为自己不可避免的中老年时光而惴惴不安起来。BY 蘇子禾

我想 这就是爱情最后的样子

读这本书我用了整整一个寒假,并不是因为它的厚薄,其实就算是未删节版也是薄薄的一本,况且两个书评还占了大量的篇幅。只是因为 这个故事太残忍。张大春说 年轻的孩子们看这个故事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是那种感觉,寒冷一点一点从脚底蔓延上来。其实在这过去的十九年,我一直坚信爱情的存在,不管是最滥情的青梅竹马还是一见钟情,或者是相濡以沫,或者是坚守,我都觉得真的有电光石火的感情存在这个世界。当它降临的时候,如同神迹一般,击中一切,任何言语,描述,或是复制,都是徒劳。这世间,唯有你,和他。可是朱天心告诉我,这都是假的。所有惊天动地的爱情最终都会回归到两个陌生人的生活。彼此挑剔,彼此忍耐,你会发现你已经无法再忍受他的健忘,他的磨牙,他发黄的牙齿,他的熟视无睹。那是一个颓丧的,陌生的中年男子。至于年少时白衣如雪的少年,他早已扼杀了他。你在他过去的日记中找寻那个少年。那个手心潮热,握住你的手你会浑身颤栗的少年。他在你回家路上悄悄尾随你,却不知道行踪早已暴露。他攒钱给你买你想要的玩偶,抱着一人高的玩具熊面无尴尬的行走在校园里。同一时间的体育课,会假装若无其事地晃到女生的场地,在所有人的异样眼光中嘲笑前滚翻翻不过去的你。青涩的,泛着热气的年少时的爱情。你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把手交到这个目光清澈的男子手中,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你相夫教子,你负责家务,你把两个孩子抚养成完全不能理解的生物,却依然毫无怨言。可最后的最后,你却想在那座桥上将这个相伴几十年的男人,推入河中。这是当初那个在日记中唤你好姑娘的少年吗?你打扫房间却扫出一大摞的色情光碟。欲望的客体,已不是你,而换作了他人。他用一生的努力教你相信性便是爱的最好表达方式,可到最后,他却希望你忘记这定义,忘记他,像别的父母一样好好爱孩子。这是当初那个在日记中默优美情诗的少年吗?他目光早已涣散,要戴老花镜才能看他热衷的财经报纸,连叶珊的名字也早已忘却。他用前半辈子教会你的那个字,在他的后半生,却绝口不提。连牵手和拥抱都再也不会给予。你说,人要老好久才死。为何不一见钟情就死,至少让我寂寞的死亡贯穿你火花迸溅的眼神。为何不爱到炽热的时候就死,让爱不必经历这尴尬的冷却,直到变成静默。可是我们不能,我们要无法容忍地呆在一起,慢慢变老。原来这就是爱情最后的千疮百孔的样子。对对方抠脚皮,蹲马桶,剔牙齿,一切一切难以忍受的行径都要学会忍受。不管怎样热烈,深情,难以复刻的爱情都会迎来这样的归宿。这真是一个恐怖故事。在这样的现实之下,还有勇气去爱。

”你们永远弄不清,我们终生要的是感情“

“你们永远弄不清,我们终生要的是感情,不论以何种形式呈现,是令人害怕、羞答答、期待、享乐的性爱,或仅仅是一种注目、瞬息不苦离的注目,你因此在这茫茫旷野、人生长河中被标示被定位了,不再是那野地里踽踽独行至雷劈木下成化石的老女人祖先。”终其一生,女性想被爱着。然而,这往往不能如愿。对于被爱者,“爱”自然是件美好的事。而对于爱她者,却可能是沉重的承诺。朱天心的丈夫唐诺,曾在《阅读的故事》中如此说到:“恋爱,在某个意义上,和多疑是完全可互换的同义词,它永远不信任可感受到的,它只相信它可听到的,仿佛人身上再不存在其他更精致或至少不同方式、不同捕捉对象的感官似的,这真是糟糕,因此,我总想像恋爱之为物是Discovery频道上像热带野兔一类的长一对大型耳朵的小动物,极度没安全感,极度神经质到随时准备落跑了事;而且,还不仅仅只相信听到的,甚至还变本加厉只相信可证明的......”热恋中的爱情,之所以会呈现出这番糟糕的神经质模样,极可能就是《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三番五次提到的演化的原因。演化心理学解释,女性需要这种承诺式的爱情,是为了让自己及后代更好的存活繁衍下去。男性在感情上就有很大的不同,为了最大化自己繁衍存续后代的能力,男性会在后代进入安全期后,倾向于离开现有的家庭。逻辑上,我们很容易接受这种解释。但在现代社会,我们在情感上厌恶这种解释。我们之所以厌恶,是因为从中看到了不愿看到的未来——婚姻,是热恋的墓地。在墓地中,女性将失去爱情,男性将失去激情,这在演化之路中难以避免。于是,我们渴望来自家庭的温情。这种温情,它没有爱情的承诺,没有激情的消退,就这么绵长的存在着。可在长久的相处之中,彼此变成了没有性别的人,这种温情的动力来源又是什么呢?是为了共同抚养孩子长大的合作者友谊?还是生活惯了、再也少不了某人的依赖感?无论如何,这种温情都是建立在某些基础上的,有时候这种基础或许是非常脆弱的,可以是夫妻双方有共同的追求,也可以是敬佩彼此的忍让,但能维系这种温情的家庭实在是少之又少。我们厌倦那种没有感情和激情的生活,却又不得不活在其中,这就是绝大多数人家庭生活的后来。朱天文写出了大多数家庭的真相,却吓到了已是中年人、阅历丰富的张大春,不得不说,男性或许的确是感情迟钝的生物。

荷花开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适合在夏天读,荷塘里的花开了,整片湖都是荷叶的淡香,晚风徐来,拂动你的眼神和影子。突然想倚着斜阳醉他一场,为了此间的少年和那些略带着荷香的故事。

还不错啦

竖版的格式和繁体的文字确实让我看的很辛苦常常要把书横成45度才能习惯阅读这本书与我本身想象的不一样内容没有像书名那么美丽大概因为我总觉得夏天应该是幸福的季节而书本的内容却冠上了悲伤的情绪爱情终是会逝去的过了这个保质期,只能重新寻找缘分吧

庸人自扰

失眠,挑了这本,读了两章,看不下去。对我来说,多少有点无病呻吟。两人在一起,若能互相温暖,那便不分年龄(到老了依然可以牵手拥抱);若不能共同前行(婚姻也好人生也好,都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那又与“爱情”何干?当初追求你的少年再热情美好,也只是一时虚幻。或许婚后不消几年,他便开始回顾嘲笑自己青涩的傻气,你又何必人到中年再感怀嗟叹他与当年已天壤之别?到了中年突发奇想地再次求证爱情。庸人自扰。可预见的失望,悲凉与寂寞。对不起,我从不信仰爱情,只崇尚快乐。握紧拳头一无所有,放开拳头,却将整个世界囊在掌中。Less is more.

只是结局之一

二十岁以前的爱情,只需相爱无需相处。三十岁以前的爱情,想爱容易相处难。三十岁以后的爱情,相处容易相爱难。四十岁以后的爱情,相处难,相爱更难。或许只有,五十岁以后的爱情,才能相爱容易,相处也容易。凡是爱情到了那个时候,无需再谈论相爱与相处的问题了。没有性别的人。没有性别的爱情。只是亲情。晚夏的时候,看到初夏的荷花,到了初冬,方有所感悟。慢热。荷花早已变成了一颗莲子,莲子也已经化作八宝粥中的一份子。一粪子。

寻找丢失在岁月中的爱情——读《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 朱天心

对于这本书的预期,在阅读的过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修正。单看书名,以为是一本清新的关于年轻人初恋的言情小说;在讲座上听了毛尖磕磕绊绊朗读的几页,又以为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对于初恋的回忆,就好像《恋恋笔记本》那样;真正的拿到书,看到目录的时候,猛见“偷情”“男人与女人”这么些个章节名,脑袋又嗡了一下,莫不是描述残酷的世风日下的粉碎纯真爱情理想的现代性爱乱事的故事?……这一波三折,促使我在才看了两章的情况下,就蠢蠢欲动要写点什么,记录一下。书的开头是个引子,每一章都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故事发展方式(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故事的开头是我最担心也最害怕的情景——“于是一对没打算离婚,只因彼此互为习惯(瘾、恶习之类),感情淡薄如隔夜冷茶如……的婚姻男女”,而后怎么样了呢?<日记>妻子偶然发现丈夫年少时的日记,日记里记满了少年丈夫对于妻子朝思暮想、辗转反侧、要死要活的情思、情话,反观生活中再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多碰自己一下的丈夫,妻子不禁要怀疑,现在的丈夫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吗?为什么自己分明觉得,那个少年已经被岁月杀死了呢?<偷情>(有点推理小说叙述性诡计的意思,呵呵)妻子对于无聊的婚姻生活终于忍无可忍,决定抛家弃子,与旧情人在异国相会,再续前缘。即使那时两人都已年近六十,即使彼此的形貌都已有些不堪,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那股子年少时的激情居然没有消退,两人的交欢仍是那么急切、欢愉。直到,其中一人说起了生活琐事,打破了这完美的假扮偷情的戏码。丈夫拗不过妻子,同意假扮情人,远赴异国,过几天抛家弃子、尽情欢愉的日子。角色扮演的过程中,两人都频繁转换于夫妻和情人的角色间,既享受于偷情的刺激中,又互相猜忌对方的忠诚,为什么在做夫妻时没有的激情,一旦进入偷情的剧情,对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呢?爱情究竟去了哪里呢?曾经痴情缠绵的恋人去了哪里呢?身边躺着的人是他/她么?是岁月将我们变老、变丑、变讨厌,而后偷走了我们的爱情么?如果是这样,那爱情就是浅薄到不值得为它的消逝而难过的东西,即使失去了一点也不值得可惜。还是宁愿相信是互相习惯让我们忘记了爱情,只要外界的小小刺激,心中沉沉睡去的情感就会被唤醒,一本日记、一次角色扮演就是那种刺激。嗯,继续看书……P.S.荷花时期——特指中年时期,“我们已入中年,三月桃花李花开过了,我们是像初夏的荷花……”~~~~~~~~~~~~~~~~~~~~~~~~~~~~~~~~~~~~~~~~~~~~~~~~~~~~~书只看了一半就写感想果然是不对的。后半部分没有再延续之前的各种可能,而是挑选了<日记>作为大方向继续故事发展,最喜欢的<偷情>最后仿佛一个春闺梦,梦醒后就灰飞烟灭了。<男人和女人><女人和男人>开始从远古时代的男女分工导致的男女对于情爱的差别对待说事儿了,那时候男人从求偶开始,在一个女性身边会停留4年的时间,而后就转向别的女性继续播撒他的播种。现代社会中,男女相守的日子比那时长了10倍,那么,女人是不是就应该感到满足,并且安于接受一段仅仅由习惯维系(或者说因为没有另一只年轻母狮子出现,引着你身边的老公狮离你而去)的婚姻呢?不太喜欢书的后半部分,也许是因为太年轻,没有经历过,便无法想象老年时的无奈(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就不觉得是无奈,反而能够心平气和的接受,或者乐得如此);也许是因为作者的话不中我的意(一方面希望爱情是可以持久的,一方面有担心现实并非如此,但是又讨厌看到别人说“其实,现实就是这样的。”这种斩钉截铁的话)。再说说这本书的结构,书后的评论(不太熟悉台湾的评论或者出书的习惯,书后的评论与书和作者的关系在我看来有点游离,或许是对作者不够了解,看得云里雾里)提到逆转、华丽等词,本来觉得无甚特别的结构让人这么一夸,突然就觉得作者有炫技的嫌疑。作者的语言也是很有特点的,定语特别长,读起来有些不习惯,让我想到了张爱玲,并不是说她们俩的语言有什么相似之处,只是想说语言的表现力和生动性并不需要靠定语数量的增加来实现,读张的东西就没觉得拗口,但语言的形象性却达到了我所阅读过的所有文字中的极致。这篇感想好像有点先扬后抑的感觉,可能结合了一点对作者的小小成见(在一次作者夫妇共同的讲座上,感觉妻子成功而骄傲,丈夫谦逊而包容,从而对丈夫有点同情,对妻子稍有不满)。不过总的来说,前半本书的阅读体验还是很妙的~

在你们都说残酷的背后我读到了温情

昨晚翻完了这篇有些薄的小册子。。文笔一如既往的清淡如水,但是却又种淡淡的魔力拉着你往下读,我买的是国内出版的,腰封写着中年人残酷的爱情,看到了爱情的结局种种,但是我却在这残酷的背后看见了脉脉温情,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当迟暮之年,少女和年轻男子消失殆尽时,欲望爱情大多化成了平淡的亲情,我也觉得也很美啊,也许我到了那个年纪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抱怨不满,但是相守不本来就是幸福么

初春看初夏

讀這樣的書,是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很珍惜地讀。美,清淡,但又觸目驚心。然後看看身旁的少年,和此刻的甜膩的愛情,害怕他如文中所述,也消失在歲月中。 「我們已入中年,三月桃花李花開過了,我們是像初夏的荷花。」朱天心一開篇就這麽寫。多美啊。然後她行使小說家主宰故事的權力,一重假設,又一重假設,把那種美的幻覺輕輕地,卻又毋庸置疑地,打碎了。以少年時期的愛戀驗證中年時期的婚姻,多殘忍!可她字裡行間都是安之若素的自嘲,仿佛還嘴角含笑。愛情在柴米油鹽間隨著年歲增長一併老去,那些年輕時候的熱望冷卻成目光都不相交的冰涼,無論哪一種假設,都敗給了現實。你看她最後又如此揭穿:「可不是說好了是初夏荷花嗎?如何成了暮冬曠野來者?」孤獨之極。如果不追憶不反省不發問「那個愛我如狂的人是何時被替換掉了」,日子還可以無知無覺地一天天過了又過,可是這怎麽會甘心。於是還年輕的我們,只好抓緊當下這一刻狠狠用盡,到了那「溫馨又從容」之時,還能有飽滿的「啊,你看那時候我們……」用來填充涼薄的光陰。

最毒妇人心的时光祭言

真是最毒妇人舌。继张爱玲《小团圆》、朱天文《巫言》之后,朱天心终于也献上了自己老妇人之心的时光祭言。天文不结伴的旅程抵达之地苍凉辽远,却也是山河风光;而天心结伴前往的,是一座桥。走到桥边,沿途风光尽是画皮,路边拾到全是哀戚之心。残忍不是指她写尽了结伴的爱情人事在时间面前的没有出路,而是竟似以求爱之旗不惜指控整个生命的历程,指控时间立起的爱情雕像。没这么简单。我不是完全能明白。象书后面骆以军说的“我不很能厘清这种混杂了抒情、愤怒同时古怪滑稽的情感是怎么进行的”。那么饱满的情感介入,但通篇你都不想信她。但确实是一部慈悲之心挂泪的心灵史。那对时光的哀戚是令人动容的。偷情爱情是人生的一种名义,在不同的生理期都需要不同方式的正名。无处可得,偷也得去偷。偷情,其实是美好的词。偷情的方式和可能性有很多,都不一定要上床。我也听过偷回初恋的事。当年很纯洁,多年后重逢,可是夜晚,女人没有象《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费尔米纳跟萨里马那样说“如果我们一定要干那事,得象大人一样干”,而是说“最美好的身体,最美好的感情,已经被时间辜负了。。。。。。”太过抒情?没有赤裸裸的“做爱后动物性忧郁”残忍吗?没有后续无力的迷茫,没有暴力恐吓和对方的嘲弄总不象真相是吧。真是时间面前都难有尊严?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里写费尔米纳和萨里马到最后,“象被生活伤害了的老年夫妻一样,不声不想的超脱了激情的陷阱,超脱了幻想和醒悟的粗鲁的嘲弄,到达了爱情的彼岸。因为长期共同的生活经历使他们明白,不管在什么时候,任何地方,爱情就是爱情,离死亡越近,爱的就越深。”那么是马尔克斯隐瞒了真相。而且,公狮子和母狮子,二位年老了的禽兽,他们也做爱。“她将他带到卧室去,开始大大方方地脱衣服。阿里萨仰面躺在床上,试图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又一次不知应该如何处置到手的猎物了。费尔米纳对他说:“你别看!”他继续盯着天花板,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一看你就不会喜欢了。”她说。他看了她一眼,看见赤裸的上身。跟他的想象一模一样,她的肩膀满是皱纹,乳房耸拉着,肋骨包在青蛙皮似的苍白而冰凉的皮肤里,她用刚刚脱下来的紧身汗衫盖住胸部,把灯关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脱衣服,脱一件就往她身上扔一件,她则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件件扔回去。”谁知道老了这些事情,爱情可能是时间里最殷勤的陷阱。真如艾略特诗叹:啊黑暗黑暗黑暗,人们全都去往黑暗之中/ 那么空空如也的星辰的空间,空旷前往空旷。那么自由了吗?

清談愛情,奢談回憶

理論上來說,花之所以成為花,是因為花開有期,到時候便會凋零。愛花之女人自古便會吟誦著詩句來拿愛情與花期對仗,過了花期的愛情,會是什麼結局?久違了十年才出版新長篇小說的朱天心,說的便是這件事情,別看書名是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感覺似乎含苞待放,其實,荷花的心事如女人般,不能被說破,但寫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小說裡的女主角被冠以中年女人什麼都不缺,但又什麼都沒有的“中空”名號,下一代無法溝通,另一半也無法溝通,而她最想溝通的那個寫日記的少年(年輕時候的老公),又只能停留在文字上,停留在泰戈爾的詩句當中,這成為閱讀日記時她欲罷不能得理由。身邊是老去的少年,自己也不復青春,心卻還似初夏的荷花,剛開始長達幾個月的花期,一朵朵地紛紜,不是一片片地揮霍,這就是女人性格的真實寫照,在觸及到“愛情”兩個字時,什麼事業什麼自尊什麼現實,社會裡所有的框架都無法束縛愛情。雖然她老了,欲望的能力也許隨年齡消褪,但欲望本身可以存貨很長,竟日,數日,也是一種病。我不禁開始遐想,每日過著簡單生活的朱天心,首次觸碰中年夫妻感情題材又在其中加入了改寫結局橋段的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開展一段文字的。她柔中帶剛的個性文風一直能賦予哪怕爛俗的中年婚姻危機以新的清新風氣,這不得不使人著迷,並迅速把她與市面上一眾寫愛情的作者區分開來。她的文字,幾乎沒有向讀者委曲求全的卑微脾性,例如她寫“她舒泰的感覺著那陽光,歡喜那熱度多年來一絲絲不會偷工減料,你希望它能曬化你石柱一般的雙腿,更好能解凍數日前也凝結為石頭的腹腔,這石化自下而上,就快要到心賍了。”隨著代詞的突然轉換,讀者好像也親歷了女主角的危機─中年如同石化的過程。老男人的生活是由一串串的習慣構成的,“晚風總掠進陽台的花木味兒,這天,是隱晦的西印度櫻桃不顯的花氣”老男人想,“也許到生命最終的一日,也是這樣不變的習慣,習慣,如果那就叫感情,就感情吧,唉,跟年輕時以為、想象的真不一樣。”諷刺的是,他本身已經忘記了,扼殺日記裡的少年的,正是他本人吧。至少,身為他妻子的老女人,堅定不渝地如此認為。無論是荷花、經典愛情電影東京物語、偷情的旅館、不再摘星星給母親的兒子……都是女人感情的傳聲筒,她渴望能傳到身旁睡著的老男人耳中去,有可能的話,再沿著脈絡,傳到心裡去。青年人在燃燒著自我,而老年人則用燃燒世界的方法來補充自我,那麼她在燃燒著的,是回憶─“天亮藍一如洗過,雨水也將因之又是一番見底的清澈”,我想,這是確切地初夏時的天色吧,也是曾經的少年寫給曾經的她的詩句。[刊於2010年7月 女友 花園 雜志 清涼號 雜志上的文章有刪節,此處我貼出的是完整版本。]

怀念以前的天心天文

《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单看书名多么像是写少年初恋的故事呀,可是情节恰恰相反,写的是所谓爱情多年后褪色的样子。大约会让很多人心生绝望,原来爱情到最后不过如此。可是,天心只写了一面。那让人心生绝望的一面,主要是欲望仍在却得不到满足的那一面,这欲望不只包括肉体的,还包括心理的。但中年夫妇生活中的其他部分,被她忽略掉了。当然,如果写出那其他的部分,这本书也就没有现在的震撼力了。一位中年女作家,写中年夫妇的情爱生活,大约是最熟悉最容易的题材,因为她也在婚姻的围城里,那些细微的感觉,无论是她亲身经历的还是没有亲身经历的,都比较可信,因而,比较容易落笔。是不是我太苛刻,怀念那个写老灵魂,写古都的天心,怀念那个写眷村孩子的天心,怀念那个干脆利落,充满阳刚之气,充满哲人之思的天心。纠缠于初夏荷花中的天心,比起那时的自己,段位低了。尽管书中的叙述方式充满了实验性,尽管书中的内容会让许多人心有戚戚焉,尽管书中充满了多个隐喻,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本小说只能是一本私人的,小格局的感情记录,够不上流传十年二十年的级别。同样的感觉还出现在读天文的《荒人手记》和《巫言》时。尽管,这些都是天文蛰伏很久之后,万众期待的作品。可是,那些琐碎的细节罗列,那些繁复的隐喻,那些无边的絮叨的感慨,无数次让我想放下手中的书。或许我的欣赏程度仅限于那些传统的叙事,那些按部就班叙述的小说,实验性的叙述方式一向被我自动屏蔽。所以,无比怀念从前的天文天心。最后,有没有发现,姐妹俩的姓名笔画是一样的?所以她们都是作家。而她们的妹妹朱天衣,笔画多了一笔,所以有了不同的人生。尽管作为作家,姐妹俩各自都有着明显的特点,天心阳刚,天文阴柔,但这些年,两人的叙述方式都越发充满了实验性,似乎也开始有点趋同了。

朱天心的初夏

朱天心写的初夏。我看来像初冬。“你自然已比三九、四十大上许多,事实上,你偶尔回忆起那个年纪时用词是‘年轻时候’,你一点也不习惯自己的年轻状态,只得频频依赖同类来再确认。。。。。”“但通常最吸引你注意的,还是她们在欢闹的人群中偶尔浮现的一抹恍惚出神(多令人心碎!),那恍神内容通常并不是社会性(哎儿子继女儿之后又整天在家打电动聊天哪天网交被侧录偷拍勒索怎么办?老爸的照护外佣又快到期谁去不辞劳苦走一次申请程序费用兄弟姐妹怎么分担?丈夫的公司彻底移去中国退休太早难不成决心正式变台劳?)。是了是丈夫,如何阉了一样的公狮,不会再理人。是的,没有一种寂寞,可比拟那种身边有人(有子女、家人、一起生儿育女的丈夫)、而明明比路人还不交集目光的。”让心碎的一句:她还爱他们,但已经不喜欢他们了。朱天心还提到了好多牌子:chanel\coach\gucci\hermes\cartier还有godiva!最好玩的是还提到章子怡,好神奇。

少年之死

每次在KTV听到有人唱《老男孩》时我都会热泪盈眶,人们对曾朝夕相处的伙伴,对儿时的梦想,对逝去的青春都总有无穷无尽的怀念。少年的你,总是对未来有很多想法,未来的大学会发生一段罗曼蒂克的爱情,未来的工作可以衣着时尚全球旅游,未来的家会大大的露台可以乘凉,未来的另一半会与你一见倾心相爱到老……少年的你,和朋友整天腻在一起,朝夕相处,你知道你们有一天会别离,但没心没肺的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不知道别离会带走心里的一块角落。少年的你,对家乡的草草木木早已看够,你渴望着流浪,像三毛一样,背井离乡。但你不知道的是,城市摧枯拉朽的改造使你的地理变成了历史,曾经游玩的广场已经竖起了陌生的高楼。少年的你,对父母的絮叨和管教已经厌烦,你渴望独立,拥有自己的空间。但你不知道的是,长大后你每年都会精打细算挤出和父母相聚的时间,在离开的时候偷偷抹掉眼泪。曾经不在意的,变成了现在的怀念。曾经在意的,变得不敢再去在意。朱天心在《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里描述了一对中年危机的夫妻。一本“四十多光年外飞来的日记”扰乱了妻子如死水般的心境。现在的丈夫,便是曾经写下滚烫日记的少年,但两者又有那么多不同,甚至看上去毫无干系。曾经的少年,炙热浪漫,喜欢诗歌,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日记中却因为少女无意的忽视而常常惦念着想要死去。现在的丈夫至多只看报纸财经杂志和排行榜上的人物传记,不愿再做半点接近性暗示的举措,哪怕只是握握你的手,轻扶你的腰。“其实不只爱人、伴侣这样,朋友,朋友也是,少年时分分秒秒丰沛的感情泪水一生也似,对彼此忠贞的要求和检验不下对爱人伴侣,其中没出国的,有幸参加彼此的婚礼,而后十年不见,如潜泳不得喘息的埋首工作和幼儿,再需见面时,互相协助度过各自伴侣的外遇期……再就是彼此父母住院的探病,透过盛年丰沛的人脉介绍名医、转院,而后儿女结婚的捧场、父母丧礼的互相撑场面……”人要老好久才死,但是少年早已经死掉了!但是人生的道路都只能走一次,我们只能睁大双眼坚定向前,尽管来途的一切是那样让人留恋……

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这不是书评,真的不是书评,慎入。—————————————————————— 书很久前买的了。扉页上有天心的签名,落款是一月一日,倏忽就这么一年了。前阵子在书店里,看到这本书的大陆版,便给姑娘也买了一本。看那腰封上写着所谓一笔写完男人女人的爱情云云,不知是天心还是出版社的意思,野心真大。有位女同学问我这书怎么样,我没回答。我开始会相信,有些书是不能看的,或者还未到时候,或者时辰已过。我说你还没恋爱,就不要看了。如果你恋爱了,那也别看了,热恋的人看不下这些文字。太开心的人,也不要自寻烦恼了,看点情诗都好过这个。朱家姊妹的书我没看多少,不好一次褒贬。天心的书我看了她最早的《击壤歌》以及最晚的《初夏荷花》,颇为奇怪。一本是极其稚嫩自说自话的回忆,一本是极其老成带着实验性质的小说。看《击壤歌》的时候,正巧碰上无忧无虑的时光,所以看得很得心;看《初夏荷花》的时候,又碰上心情低谷,算是对比荒凉照见温暖,聊以自慰。我喜欢那篇《日记》,喜欢看那少年写着疯狂的爱,甚至喜欢看那女人的后悔,喜欢看她对比现实的落寞。就像每次问完别人“最近过得还好么”之后,潜意识想得到否定的回答,尽管心里希望对方过得好。后来我发觉,一般的问法应该是“最近过得怎样”,模糊了选择,也模糊了自己的感觉。至于其他的章节,鉴于骆以军同学那篇神作般的评论,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我还是扯点生活里的事。我把这书拿给自己的老师看,她三十多岁,事业稳定,孩子在读书,果然她看没几页就丢开了...(仿佛恶作剧的心态得到了满足。不过也不排除繁体竖排让她看着闹心,这书的排版确实也太水了。)看到有人说这本书是台湾的安妮宝贝。以我对安妮宝贝有限的阅读量来看,没发觉二者有多少相似性。只是每次看到书名,都会想起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真是一本好书

生活的平凡,爱的乏味,诉说出种种中年爱的危机。唉!好书,一种爱众多不同的可能,在爱情里面人到中年甚至面临死亡时的爱的感觉。聪明的段落,精妙的语句,寥寥数语……..该说幸还是不幸,人类的老衰需要很久,你得亲眼目睹。唉!人要老好久才死啊!最妙的是书中有着,罗拉快跑式的结构组合,独特的写法夹叙夹议,奇妙的结构,是对故事说法的评论,对走向末路中年人爱的评议。吃不动了,做不动了,走不动了,不我们不要这种结尾,让我们尝试不同爱的过程吧。真是一本好书!《初夏荷花时期的爱》

さびしい

开文一句“さびしい”已说明了全部,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我以为二十三十的我们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五十六十的人,老夫老妻儿女绕膝功成名就,应该不会再“さびしい”了吧?朱天心却说,NO,NO,NO。谁偷换了那个少年,谁带走了那个孩子,无可奈何地老去……当年的惊心动魄山盟海誓眼中西施,四十年后呢,原来是一具化石啊。朱天心太可爱了!

很美的爱情

读了《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我第一感觉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我曾经问过父母他们之间的爱情,他们淡淡一笑,说还不是就这样过了几十年。我没有步入中年,没有结婚,甚至连爱情都是无疾而终,爱情给予我的感觉并没有很深刻,从生物角度说,爱情只是荷尔蒙分泌的一种作用,这未免太过理性,理性的甚至动摇了爱情这种信仰。我们之所以会疯狂的爱上一个人,是因为我们心中都有一幕王子与公主的桥段,总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我们爱上的人便更甚如此。其实我们并没有多么的爱这个人,只是我们将爱的感官放大,将梦中情人的特质赋予他,便一次次的给予自己心理暗示,我是爱他的,我怎么会不爱他呢?与其说我们爱上了这个人,不如说我们爱上了自己希望他成为的那个人。而他呢,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你。于是,在成为男女朋友,在结婚之后,我们发现他变了,原来的那个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你眼中陌生的他。其实,他没有变,他用行为真切的告诉了我,这才是真实的他。于是,我们回忆起了初夏荷花是的爱情~

唉,人要老好久才死

这题目的典故来自胡兰成,多情如他,四五十岁是桃李都谢了,而荷花却正好的年纪,所以朱天心的《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是六十将近的人们的爱情,十八九岁正如火如荼热恋着的小孩子们不屑一顾,颇有些为老不尊的意思。身体行将腐朽之际,妄论爱情?年轻的时候,身体与感情都丰润、急切,爱与不爱都鲜明。世界仿佛只打开一条缝给你,却又好像完全敞开任你挥霍。老迈是下辈子才有的事情。在十几岁的孩子看来,四十就已经过完了人生了,剩下的是日复一日如同嚼蜡的鸡肋。所以在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常常想让我就享用这四十年的人生吧!于是当我在小说里看到朱天心这样说:唉,人要老好久才死,仿佛见到只在身边而从未谋面的真理。从四十岁到老死,中间横亘着三四十年的光阴,那是与风华无限的前半生等长的时光。那曾经令你为之欲生欲死的爱情,这时候在什么地方?《日记》里为你无数次辗转难眠,唯有寄望于死亡才可解救自己痛苦的仿佛害了热病的少年,言辞灼灼屡屡抄录诗人的句子剖明心迹,在婚后的某个不为人知的时间里被谁偷偷替换去了吧,否则如何演变成“如今你们哪怕只是在屋里错身而过,也缩身提气怕像路人一样不礼貌地碰触到彼此,你们再不会像两块磁铁牢牢吸附了”。为了重寻这爱情,千里迢迢要去复制电影里一对白发恋人走上作为著名景点的桥头,去猜测他们彼时正在喟叹的是什么,然而穿过嘉年华一般拥挤的人群,在被偷偷置换了的丈夫无数的不耐与埋怨之下,如负伤累累的战士终于夺得堡垒之后,才明白那句喟叹是要说:“啊,走不动了”。那么这之前的一切有关浪漫的向往,都变成隔夜的酒菜,腐烂了。同样腐烂的还有另一种可能,抛家弃子与初恋男友在异国他乡私会。“你愿意为我抛家弃子吗?”比神父面前的“你愿意嫁给我吗?”更为神圣坚决。于是在这一念想之下的幽会仿佛重现了年轻时期热病一般的爱情,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官能。然而片刻欢愉是经不起推敲的,一旦与疑问照面就露出它脆弱的原形——它原不过是现实的短暂置换,所谓抛家弃子是荷尔蒙爆棚时的产物罢了。于是种种可能性都无功而返,当然不过是作家笔下玩弄主人公命运的老把戏了。拗不过是“女人终生要的是感情”。我站在二十几岁的人生边,无法明白地领会感情对于六十岁的女人而言是否依然如此重要,只能如临深渊地预见着此时的少年慢慢地会被替换成屋内错身亦缩身提气的“老公狮”,这是多么恐怖的现实!然而小说并不是警示,因为一切警示都叫你预防避免,而这趋势是大江东去一般的无力挽回。

中老年男女的禁书

张大春说,如果我在18岁以前,又基于我对作者的喜爱,那么我看了这本书以后,我会吓得一身冷汗,会认为这是我一辈子看过最恐怖的一部小说。看到这书名的时候我以为是滥俗的青春小说,不太想看,放了好久,但因为作者是朱天心,还是在空闲的时候翻了翻——然后发现这至少是我看过的所有爱情小说里最恐怖的……这是本中老年男女的禁书。在书中的男女主角的婚姻面前,各种离婚各种越轨各种分手各种小三都如浮云。那是“一對沒打算離婚,只因彼此互為習慣(癮、惡習之類),感情薄淡如隔夜冷茶如冰塊化了的溫吞好酒如久洗不肯再回復原狀的白T 恤的婚姻男女”,你能否想象那种生活?或者,你是不是对此深有感触?少年热烈地爱着她的时候写的日记,如今成了刺痛内心的针尖,把麻木冰冷的她刺醒,醒来她发现自己在一个没有出口的空房子里。不是感情危机,是已经习惯到麻木,麻木到没有了感情。多可怕。他没有醒,所以没有痛苦,所以所有的痛苦都丢给了她。那个曾经对她说“你如是哭泣,就讓我為你保留淚水 ,就讓你把滿空的陰霾投給我 ,於是天亮藍一如洗過 ,雨水也將因之又是一番鑑底的清澈 ”的少年,变成了不愿正眼看她的男人。没有矛盾,却处处是矛盾。她看看他冰冷的脸,又看看他少年时候日记里各种柔软甜言。每对照一次,就失望一次。每次她下定决心说,我再给他一个机会,读者就跟着她一起燃起无数希望,可是下一秒他就毫不留情地让我们跌碎心。再一个机会,失望。再一个,还是失望。然后的然后,他们在桥边,他弯下腰喂鸽子,她只要伸出手轻轻一推,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们会是这样的结局吗?老了,走不动了,吃不动了,也爱不动了吗?朱天心展示了残忍的真诚。但最后她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一点微弱的光——让我们再回到故事的起点,设计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吧。趁一切都还来得及,给自己的故事一个不一样吧。

我们都是被换过的人呀

看朱天心这本书之前我在看她姐姐朱天文的《巫言》,那本还没有看完就先急急订下了这本,并且先于那本看完了。着急买来的原因是在梁文道的读书节目里听到他念这一段:“……朋友,朋友也是,少年时分分秒秒丰沛的感情泪水一生也似,对彼此忠贞的要求和检验不下对爱人伴侣,其中没出国的,有幸参加彼此的婚礼,而后十年不见,如潜泳不得喘息的埋首工作和幼儿,再需见面时,互相协助度过各自伴侣的外遇期,一面比征信社有效率的打探消息,也同时装不知情陪吃、陪买、陪聊天。再就是彼此父母住院的探病,透过盛年丰沛的人脉介绍名医、转院,而后儿女结婚的捧场、父母丧礼的互相撑场面(高龄的父母走时已好少同辈亲戚友人,场面不努力帮衬就好冷清凄凉哇)。最终,彼此丧礼的送别吧。”那天我听梁文道念这一段竟然听哭了。朱天心写人的无奈,气质上与朱天文有很多接近的地方。然而未曾想到她怎么也是落落女生的柔柔笔触,真要下了笔,竟比有三分英气的朱天文还要残忍。后来我想朱天文毕竟一生未婚,容易保留性格里的那一点梦幻,而朱天心面对自己和身边人的老去改变,人与人关系的老去改变,却更容易窥见那些最不堪、最无力、最具悲剧性的部分。读完这本书第一个感觉当然是她写人的老去,女主人公千里迢迢一心想要cosplay小津安二郎电影大作里的经典场景,却早在节后熙攘的人群中,一边忍着脚痛一边到处找着丈夫,未及到得桥上,就体悟到优雅的老夫妻哪里在谈什么“寂寞啊”,他们哀叹的无非是“啊,吃不动了,走不动了,做不动了……”我有的时候想,我们年轻的时候假模假样怀念青春,其实并不太清楚所谓“怀念”所谓“青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非得到忽然有一天意识到,“哎呀,这样的恋爱我不能再谈了”“这样的游戏我不能再玩了”,甚至是“这样的衣服我不能再穿了”,才该真正意识到“我好像应该怀念我的青春了”,可是往往那个时候,你除了 “走不动了”,脑海里就再也想不起其他事了。她写男人好像老公狮一样,再没了情欲的追求,就想找个自由的地方,不受人打扰的安静老去,因他不想让人发现他连旁人送来的食物都嚼不动了。她写老头子满屋子找电池,老伴说“照片柜”硬是听成“泡面柜”,在昏黄的午后,也不开灯,赌气似的泡面散了一地,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再去问一声。想想那个场景,实在让人心痛。然而朱天心是尚未老去的女人啊,这些老男人的心事她如何得知?可是女人呢?女人翻开丈夫中学时的日记,猛然发觉自己多么爱当年那个文艺的忧郁的翩翩少年,是呀是呀,比当年的自己爱他好多倍,可是他到哪里去了呢?女人这里发生最多的是错位,你现在要的,正是当年他想要给你的,虽然当年你并不觉悟;可等你觉悟了,当年的那个他,早就不晓得在什么时候被偷偷替换掉了。不仅仅是丈夫,那个四岁时摘星星的儿子,怎么就成了今天这个终日闭门不出、永远面无表情的时髦宅男了呢?还有她自己,她当年圆润的身体、滑腻的皮肤、温暖的笑容,又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她一面以妻子母亲的角度问着丈夫孩子,同时也设想着,他们也是这样看我的吧?朱天心把故事翻过来讲,扯开来讲,连着远古的、生物学的、人类学的观点讲时间在人身上留下的痕迹,短短一百多页几乎把所有的层面、角度、前因后果都讲到了。她连写作都像一个母亲似的,全面、细心、无微不至,写得深且透彻。是。朱天文的《巫言》几近天马行空,朱天心却怎么讲总也围绕着那个从意识到“人生若只如初见”直至奔向死亡的主题。“远远的群山是紫色的,冬天时它往往山头覆雪,秋天,老远都能看到它金黄熟红的斑斓之姿……,时光如那迎来的河风飒飒扑面而过,风从老远之处来的,鼓动你们衣衫,叫人错觉是羽翼,你努力不被那风迷乱,以便伺机振翅随风飞去。”全书的最后她写老婆给老公肚子上帖镇痛贴布,老公拿出创可贴给老婆帖脚趾头。我好像忽然觉得就是这样了,好像不用再念念不忘那些丢失、偷换、陌生、失落,就像远古那一段里老男人老女人化成的石像,或者不如变成一株花草,一块山石,顺其自然的待着,因为就要自由了嘛。============本来应该结束了============================有趣的是姐妹俩写到同一个人,日本一个咖啡店里许多年前疯狂迷恋披头士的欧巴桑老板娘,并且发出了同样的感慨,“原来我们在录影带里看到那些为了列侬昏倒的女孩,现在都在这里呢”。可见这是真人真事,再联系到她们对父亲生活状况的描述颇多相通之处,不免让人怀疑,朱天心笔下的丈夫有几分是真实的唐诺。当然,爱抽烟、幽闭恐惧症的部分除外,这些我们早都已经知道了。我想找一个同样写文章(尤其是写小说)的人做另一半真是件吊诡的事,最后会不会落得个天天互相观察,再互相写进作品里的下场?唐诺写写朱天心喜欢劳伦斯布洛克也就罢了,怕就怕这样深刻的心理剖析,旁人看你剖析自己尚且心有余悸,又怎么受得了你来剖析他?===============废话还没有说完=========================我记得有一次从图书馆借了虹影的《上海王》回家,我妈先拿去翻了两页,然后支支吾吾对我说,这本书没什么意思,还是不要看了。后来我当然知道她说这话是因为《上海王》里的性描写比较多比较不含蓄,我妈过滤我看的书都是用这种方法,所以都没成功过。从小我和我妈交换书看,以前是她给我推荐,这些年来,多是我把买来的书拿去给她看;又或者在网上订了,叫送到家里去,她就会拿着看看。如今看着这本《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我却犹豫着怎么不要让她看了。里面那些人的心有余力不足写得太逼真,我看着尚且心痛,何况她和我爸这样年纪的人。头一回我要行使权利,过滤他们看的书,却跟看了这本书一样,心里觉得无奈得很。我想我可以骗她说,你看这个书名,是俗套的爱情小说啦。不晓得她会不会不小心信了我的话。

触目惊心

读这本书,的确要有很好的心理承受力。以近中年或说已是中年的女子身份来读,那些描述,真的是让人感受到情同此心的震撼。奇怪,可能女性与男性真的有性别差异。读到另外一个人写的书评,他觉得此书无聊之极,以老女人之身却还来纠缠于情感爱欲的细枝末节,实在浅薄无聊。而我却想起许多女作家,她们笔下的文字以及她们亲身的经历,却又深觉女性的可悲可叹。如果是年轻人来读,可能又是另外一种感受。可以同样批评此书矫情,因为就像作者所言,只有无聊的中产阶级才会有闲心来感叹这些小情小伤。如果日日汗作劳苦,倒下头就睡,哪会有这些矫情的感伤?但现实生活却又的确是,你我身边的许多人,一份正常的工作,一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薪水,在感情生活上人人有一本难念的经。锦衣华彩,其实内里千疮百孔不经触碰。所以,依然推荐此书,无关性别,无关年龄,只因为这残酷的描写是许多人已经或将会经历的现实。读了,或许能更好的去接受现实?再提醒一句,睡觉前不建议看这样的书,看其它能让人心平气和接受现世的书。

垃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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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是我们的

1.朱天心说,如果她在更早的时候读到米兰·昆德拉如下这段话,这本《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就不会有了。这段话很聪明、很有概括力,值得一读再读——历史的加速前进深深改变了个体的存在,他过去的几个世纪,个体的存在从出生到死亡,都在同一个历史时期里进行。如今,却要横跨两个时期,有的时候还更多。尽管过去历史前进的速度远远慢过人的生命,可是如今历史前进的速度却快得多,历史奔跑,逃离人类,导致生命的连续性、一致性四分五裂,于是小说家感受到这种需求……保留那属于我们先人的、近乎被遗忘的亲密的生活方式的回忆。(米兰·昆德拉:《加速前进的历史里的爱情》)2. 《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所处理的主题是中老年人的爱情——吃不动了,走不动了,做不动了,最最残忍的老态。快乐那么短暂,过了十几、二十几岁荷尔蒙最旺盛的年纪,于是我们统统步入漫长的衰老期。消费社会是年轻人的社会。衣服越来越多样,然而肚腩突出、皮肤松弛的中老年人只能在商场里尴尬地看;对待老人像是对待孩子,用儿化的音调与态度进行哄骗和讨价还价,其实他们只是“吃不动了,走不动了,做不动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世界是你们的,不是我们的”,只能愈发不能言。3.读《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我想起了05年春晚郭达和蔡明的小品——《浪漫的事》。两人演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妻子突发奇想,要和丈夫重温初恋的感觉。初恋的女人总喜欢一遍遍地问“你爱不爱我”?当初男人总是慷慨的,可此后漫长的日子里,男人又总是吝啬的——“那你现在告诉我,你爱我。”“你没事吧你。我从来不说这仨字,咱俩也过了这么多年了么?”“你说过啊,你可说过啊,初恋的时候你可说过。”对初恋的人来讲,牵手是浪漫的一刻——“你好多年都没有抓我的手啦。”“我不是工作忙没时间抓嘛。”“你现在没事吧?抓手!”“抓手啊。”“我抓了啊。”“你抓了么?”“早抓了啊。”“你哪抓了……还真抓着呢,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换到朱天心的小说里,文学的笔调说了同样的事。女人看当年男人的日记,甜言蜜语的情话,如今的丈夫,难道是被换过了么?曾经的孩子那么可爱,是你最纯真的情人,可转眼间,陌生的青年把当初的孩童给扼杀了,你不再认识。4. 正如都有年轻的时候,每个人也都有老却的时候。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很多的精力专注于年轻时的消遣,却不曾为年老漫长阶段的生活做什么准备。朱天心无意与年轻人争辩些什么,只是坦诚她所属的中年人所面对的问题。《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就好像挂满潮流服饰的商场中被冷落在角落的一件中年人穿的衣衫,路过的年轻人不曾注意到它。可总有那么一天,他们会被逼到这个角落、穿上这件土气的衣服,抬眼便看到了他们的倒影——那下一波的年轻人。 当然,世界是他们的,不是我们的,于是中年人沉默不语。

不要这副老靈魂

我想,要有現在的心境才能讀《初夏》吧。書是去年懿小姐送的,上面還有天心的簽名,讓我強化學習。之後讀到《日記》便有讀不下去之感,便拋之一邊。許是人未到中年,不明白中年的感情,負重,願意傾瀉,也懂得舒解慾望,卻時有輾轉。人到中年,會明白什麽是需要的,所以,做事談感情,只要不觸及底線,對待感情,最放得開,恨不得把年少未完成的心結全部了結和成全。所以說,一直認為,只有中年人才懂得享受感情。如今,我未到中年,卻有著好奇,常有窺探之心,所以,這本《初夏》,倒成了本對照記,以此來對照身邊的親人、朋友、客人和知己,那些試探著曖昧,說話話中帶話,時而還會有羞澀笑容的中年人,每每看到天心筆下的他們,他們偷情的窘態,不禁莞爾。所以,有著心思的心境,才能體味天心文字的味來。之前的《擊壤歌》《古都》,是少年的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氣飛揚,不需要任何修飾,才情洋洋灑灑一瀉千里,文字也透著負氣的優越感;而如今的文字,卻是字字珠璣,因為看得太清楚,心裡想得太明白,所以内裏的紋理清晰,寫起來,如庖丁解牛般地熟稔,內心如四面開著窗戶,風穿堂而過,有著撥心涼的剔透。這樣的明白,總讓人心酸,覺得天心也是這樣老了去,這恐怕是天下最壞的事了。書末駱以軍有一段話,引用了艾略特《東科克》的詩句,他說“我將之倒置,恰可作為對天心這本小說像時光壇城,將時光如神獸庖解一如達文西那些解剖圖的神秘閱讀經驗之註腳:我對自己的靈魂說,靜靜地,不懷希望地等待,因為希望經常是對於錯誤事物的希望不懷愛情地等待因為愛情經常是對於錯誤事物的愛情”可是,我還是那麼那麼的不希望自己變老,不要那副衰老的靈魂,對於中年來說,不懷希望地等待,不懷愛情地等待,對於有限的生命,是多么殘酷。如果你還年輕,便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只要懷著希望,只要還有愛情,即便錯了,還可以再重來。黃小琥唱的“幸福沒有那麼容易,才特別讓人著迷,什麽都不懂的年紀,曾經最掏心,所以最開心,曾經”。曾經最掏心,所以最開心,定是中年所不能擁有的,那是天心筆下的桃李春天,報著歡喜;荷花時期的愛情,只能是書中的目錄,日記,偷情,神隱,男人與女人,別吵我.....看着都神傷。

如果荷花的花期永無盡頭

如果荷花的花期永無盡頭,那些美麗就可以長盛不衰吧。看這書的時候,我似乎能夠體會到爸媽現在的某些心境了。十年后,亦或是十五年后,必定會再出此書,用那時的心境再來體會其中的韻味。看此書之前沒有想過爸媽現在的心境是什麽樣子的,也極少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他們聽。離家第六年了,每次電話,不過是最尋常的問候與叮囑。媽媽不知道我心里的一些小九九,爸爸就更不知道了。記憶里,爸媽的感情還是很不錯的,從以前到現在。離家前,我便極少聽到他們的爭吵,雖然偶爾有點小不和,但不過過眼之事,一餐飯後就雲淡風輕了。現在回家,看到的也是一番和樂的景象,我相信我眼裡看到的這些。雖然爸爸的脾氣不好,媽媽也因為職業的關係態度也不是很好,他們總是有自己的相處方式的吧。我想他們會一直很好的下去的。我不知道現在的我,在他們眼裡,還是不是小時候的那個乖巧的小姑娘。或許不是了吧。我有很多的想法,他們應該是不能理解的吧。爸爸總喜歡摸著我的頭說,二十多年了,你還是小時候的樣子,只是擴大了的版本。然後,她會說,你小時候都很乖呀,現在怎麼不乖了。跟媽媽間的對話,也漸漸地發生了改變。小時候,只會跟她說,媽媽我不想寫作業啊,還有哪個小朋友我很不喜歡什麽的,或者媽媽我想要漂亮的裙子。再到後來,我青春期的時候,會跟媽媽說我身邊的一些同學的早戀情況。然後媽媽會,惡狠狠地說,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什麽都知道。再後來我就不敢說這些了。然後是現在,現在我反而不會跟媽媽說我身邊的人事了。現在對於爸媽,我早已學會了報喜不報憂了。因為我長大了,不能老是讓他們擔心了。爸爸媽媽會不會覺得歲月里的那個小女孩,被現在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姑娘給鬼替了呢?我上輩子真的會是爸爸的情人么,所以他現在才那麼疼我。那媽媽呢,她那麼愛我,我上輩子和她又是什麽關係呢?他們到底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看著我的這一路成長呢?媽媽會覺得女兒怎麼就突然就不願意和她多分享自己的想法了呢?爸爸會覺得女兒爲什麽從來都跟他客套呢?怎麼都不撒嬌了呢?應該會是這樣的吧。爸爸媽媽的感情應該挺好的吧。他們會在傍晚的時候一起爬山散步,會一起看電視,一起分享某張報紙中的一則新聞。爸爸會在媽媽生日的時候送上個禮物,媽媽會記得爸爸喜歡口味。每次陪媽媽逛街,媽媽總是會先給爸爸買東西,在給自己買。其實,這樣就很好。瑣碎中的溫暖,是很多東西都換不來的。現在,唯一讓他們擔心的便是我了。他們總是擔心我的以後,我的工作,甚至更長遠的一些東西。其實,我不想他們這樣的,他們過好自己的生活,我自己就可以的。我有自己的安排與想法,雖然可能我會辛苦了些,但是,那是我自己規劃的人生道路。這條路上有他們的愛就足夠了。如果可以,我喜歡他們心中的荷花長盛不衰,一直到很遙遠的時光以後。因為,我愛他們,很愛很愛。(作者用她十年的沉澱,帶給了我溫暖的感受,我會記得我在這個炎熱的午後,在書店的某個小角落里,看過這麼一本書。十年,亦或十五年后,我會再次拾起此書,讀讀經歷了以後的感受。)

初夏荷花時期的愛情

现在这个年纪的你,有想过自己也会老吗?有想过到了更年期或是老到面容松驰模糊得和所有的老人都相似的时候,自己会是怎样的景况吗?有想过到那个时候,我们的爱情,又是怎样?朱天心这本书写的是妈妈那个年纪的事情(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更年期的女人和男人。大部分在经历了二、三十年的婚姻生活后的男女,生活会过成什么样呢?是携手看夕阳,还是相对两无言?最恐怖却应该是,寂寞。“是的,没有一种寂寞,可比拟那种身边有人(有子女、家人、一起生儿育女的丈夫),而明明比路人还不交集目光的。”这个年纪的人,其实,不算老。所以,心有不甘。所以,更加彷徨......每个人都从年轻走过来,每个人也终将踏上那条老去的路。因此,我们慢慢来,细细体味,用心生活,在我们还是春末樱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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