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 文化 表演》章节试读

《空间 文化 表演》的笔记-第1页

他

《空间 文化 表演》的笔记-第190页 - 第七章 生育家庭空间：责任与权力的思考

有的妻子同意同性恋丈夫将同性伴侣带回家居住，从而形成了所谓的闭环关系。这种闭环关系显然是在现有婚姻制度下，同性恋丈夫生存的“理想类型”，然而对于妻子有失尊重和公平，以致于一个同妻对丈夫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不能爱护你的妻子，但请爱护好你的家人和孩子（《朋友》通讯，2009）！还有的妻子选择默默接受现状，虽然她们的感情遭遇前文提到的破裂延伸出来的麻木，但她们仍旧担心丈夫的身体、安全、名誉等事务。
这两种回应依照笔者的理解是内化了的性别不平等的体现，缘于国家公权与传统父权在家庭空间中的合力运作。首先来看传统父权。传统中国赋予女性“女织”的家庭分工，使女性只能接受家族男人的凝视。这种情况在1949年后有所改变······但无论女性在社会空间中怎样“战天斗地”，回到家庭空间中却没有减少任何家庭分工，这是在新政权倡导“妇女翻身“、“妇女解放”、“男女都一样”背后一种隐含的性别不平等现状，或者说真正的性别自身（权利、义务、尊严、平等）从未被认真考虑过从而丧失了性别的真实含义。由此看到，建国后的新父权并未对旧父权有较大程度的革新，父权作用下的惯性使得女性大多仍以传继下来的一种被动的、顺从的、认命的状态生活，如此的逻辑下来需要男性的拯救。她们已然习惯这种文化的漠然，而惰于和难于改变现状。······她们自身的主体性尚未觉醒，依旧以自己的缺席、以丈夫为中心来考虑和处理婚姻家庭问题。这是一种悲哀——由于社会、物质、情感、责任等原因没有勇气脱离过往，委屈求全；还是一种伟大——自己受到莫大伤害，还要尽力去维护、成就伤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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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同时引出“同妻”的身份。2010-2012年，笔者在东北、西南和西北地区访谈60岁以上的男同性恋者时发现，他们多数和妻子相处和谐，很少出现当代社会的“同妻”问题。老年同性恋者对妻子感到愧疚，但他们认为将管家管钱的权力交给妻子就是最好的补偿。用过日子的基础——财产来弥补感情与性的缺失，这也是老年同性恋者力图维系异性恋家庭的努力表现。正如前文所述，传统的中国夫妇之间并不言爱，把核心家庭打理好才是生活的根本。性在家庭空间中，长久以来是以满足家庭再生产的功能姿态出现，它的工具性质先在；而不为生殖的性在维持家庭方面似乎微不足道，妻子即使在意也不会过多地用语言表达。在老年男同性恋者看来，有家有孩子才是人生最大幸福，而同性性关系与行为只是作为管理好家庭之外的一种兴趣和爱好存在。如果按照当代同性恋的界定，秉持着上述观点的老人们是否可涵纳进同性恋圈层？在笔者看来，这些老人权且可称作拥有同性偏好的异性恋群体，那么他们的妻子实在没有理由划入“同妻”的行列。毕竟，当代的“同妻”是同性恋身份认同伴生的产物，它一方面昭示着同性恋这个现代身份的觉醒和执着，另一方面可以看到“同妻”对于传统婚姻和家庭的价值和伦理的操守和坚持。这样一种身份背后的认知错位，会在生活过程中引发怎样的涟漪或惊涛骇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