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訴虛偽的影像敘事者:黛安‧阿巴斯

出版社:商周出版
出版日期:2008-12
ISBN:9789866571794
作者:派翠西亞‧包斯華
页数:424页

作者简介

當電影《皮相獵人》(FUR)以虛構的腳本來對應謎樣的黛安阿巴斯,
真實人生常與希薇亞普拉斯、芙莉達卡蘿相提並論的黛安阿巴斯,再度成為人們的焦點。
Diane Arbus:我是攝影師,不是女性攝影師
黛安‧阿巴斯是史上最偉大的攝影家之一,
是影像敘事的顛覆者、開創者,
連電影大師史丹利‧庫柏力克也從她的作品獲取靈感。
如同芙莉達‧卡蘿和歐姬芙,她在藝術和私生活方面都極為精彩,
她的傳奇,就像女詩人希薇亞‧普拉斯與瑪麗蓮夢露一般,極富魅力。
黛安‧阿巴斯說:「照片就是關於祕密的祕密。照片告訴你越多,你知道的越少。」本書作者於此開始調查這個祕密——探索她的謎團,設法找出黛安眼光的種種源頭。
一九六五,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的攝影藏品聯展,
選入了三幅黛安阿巴斯的作品,
展覽期間,館員每早的例行公事就是將這三幅展品上的口水擦掉。
只因她的影像非常直接、原始,剝除所有的矯飾,這讓大眾很不習慣。
黛安阿巴斯拍攝公眾目光看不見的人和世界的私密經驗,
拍攝的對象包括侏儒、雙胞胎、天體營、扮裝癖者和畸人,
大幅改變人們對「可允許拍攝的事物」的看法。
她檢視世界,而非詮釋世界,
她也小心翼翼地探索社會邊緣者和社會中心人士的視覺歧義。
她說,她只害怕自己的內心世界,從不害怕外在的世界。
她不過是想要幫「臉或故事打動她的人」拍照而已,
在影像的巨大衝擊背後,黛安阿巴斯不過只是凝視真實世界的敘事者。
一九七一年,她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作品已經成為時代圖像誌的一部份,
然而,黛安阿巴斯本人仍是一個謎。
本書是黛安阿巴斯最權威的傳記,對她的一生做了極為詳盡的描繪,
帶領讀者理解這位傳奇攝影師的世界與攝影觀點。
非常迷人……一本令人信服的傳記……極有價值,對美國一九五○、六○年代的文化史有深入的見解,對阿巴斯的特殊地位也有深刻的理解。
——《華盛頓郵報書世界》(Washington Post Book World)書評
縈繞不去,令人心煩意亂……包斯華帶領我們接近她的傳主——靠近到令人著急的地步。
——《紐約時報》的克里斯多夫‧李曼赫普特(Christopher Lehmann-Haupt)
這本傳記包含了多位藝術界傳奇性人物的豐富史料……派翠西亞‧包斯華的刻畫引人入勝。
——《紐約》雜誌的安德魯‧霍勒倫(Andrew Holleran)

内容概要

派翠西亞‧包斯華(Patricia Bosworth)
曾經擔任過黛安‧阿巴斯作品的模特兒。目前定居在紐約,是《浮華世界》雜誌的特約編輯。撰寫過老牌男星蒙哥馬利‧克里夫(Montgomery Clift)和馬龍‧白蘭度(Marlon Brando)的傳記,也曾撰寫名為《無論你的心嚮往什麼事情》(Anything Your Little Heart Desires)的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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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3条)

  •     那是20世纪中期的美国,杰克 • 凯鲁亚克正揣着最后几枚硬币,在尘土飞扬的路边拦截那一辆辆带他驶入生命深处的过路车; BOB DLAN 正在小酒馆里弹唱着他“驾驭美国变革”的理想;安迪 • 沃霍正把他那支“象征当时社会”的香焦皮丢向马路中央,狡猾等待着阔步而来的波普时代;…… 灰狗巴士在这片蠢蠢欲动的土地上来来回回, 一场又一场的社会运动悄然酝酿……当这一切的尘埃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中随风消散之后, 一个女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她挎着禄莱相机,一身小男孩的装束走在纽约湿漉漉的柏油路上,目光坚定而哀伤。相对于这个瞩目的时代,相对于那些代表性的人物,她却显得如此低调和孤立,她不属于迷惘一代,不属于愤怒一代,不属于垮掉一代。她只是她自己。她从不回避恐惧,这让她勇气倍增,也更加独立。她穿越天体营与异装集会,她进入马戏团与杂交派对, 她出入黑人帮派与妓院, 她结交畸形人与流浪汉, 她来往于黑暗与更深的黑暗,她闯入自己的内心与别人的;…… 然后,拖着她那备受争议的一生,一步步的走向鲜血淋漓的浴缸, 在尸体腐烂之前,走进了自己最后一张无人知晓的底片中。她是最伟大的摄影艺术家之一------黛安 • 阿巴斯。如今人们对她的喜爱大多出于那浓郁的传奇色彩,而实际上,这所谓的传奇只有黑色与白色,那是最刺目的光芒与最压抑的黑暗。甚至唯一一部有关她的电影《FUR》,和世人一样也把注意力集中在她与被拍摄者之间的暧昧传说,却忽略了这一切背后的坚持与孤独。它充满力量,又如此悲凉。------她的孤独在被吐满口水的展览照片中沉默;她的孤独在那些爱她,崇拜她,又离开她的男人背影里崩溃;她的孤独在那些批判者的漫天舆论中我行我素;她的孤独在走出心理医生办公室的刹那绝望;她的孤独在与拍摄对象体验式的交欢中呻吟;最后,她的孤独在割腕之后溢满了整个浴缸…….她照片中那一张张惶惑又犀利的面孔,是这个社会,也是她自己。人们将她定义为“专拍畸形人的摄影家”, 其实她的艺术早已超越了拍摄对象的身份,她用相机所捕获的,并不是猎奇的新鲜视觉,不是刺激的感官冲击,而是在各种形态中最真实的灵魂。她曾笑称自己是“人类学家”,但这并非言过其实。她强调,“每个人都有讽刺的一面,你躲不过。讽刺就在结构里,在细节里,在意义里。”“在照片里,每一位拍摄对象都提供了通往他们内心世界的线索。”她也因此成为了掉进树洞的爱丽丝,顺着那些线索坚定的行走下去,再也没有回头。 她也曾茫然的与朋友讨论,“我们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而对她来说,答案其实就在她的行动中,她不断的闯入未知的世界,探索现实世界的神秘性,探索人类深层的秘密与内在的状态,她毕生都在致力于跨越自我与他者、与世界的隔阂,而正是这种打破距离的努力,却让她与大众世界形成一种廖落的隔绝与孤立,这是多么讽刺!但即使全世界与她为敌,她依然像个女战士般坚持在舆论的对立面,那气势磅礴的针锋相对显得如此凄凉,却并非虚无。因为她始终在与真实并肩战斗。只是人们像抗拒瘟疫一样,在抗拒真实。苏珊 • 桑塔格曾经评价说“ 黛安阿巴斯的艺术是反动的艺术,这种反动是对上流趣味的反动,是对约定俗成的反动,这就是她让时髦、时尚和美的东西统统滚他妈蛋的方式!”然而到最后,黛安以为相机可以保护她出入一切未知的危险,却不想她这颗哀伤的灵魂最终也被自己的相机捕获,被抑郁、疾病、贫穷这些无法摆脱的黑暗蛀虫所吞噬,而这些黑压压的蛀虫却有一个堂而皇之的姓名,叫-----命运。她与很多艺术家一样,因为对世界感知的透彻与超然,把时代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从而造成活着的时候落魄僚倒,辞世之后声名大震。这到底是艺术家的宿命,还是这个世界的悲哀?
  •     从某个层面上说,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任凭命运摆弄的人,一种是在与命运作着斗争的人,一种是已经和命运和解,愿与它共处的人。此文送给后两者。——题记(一)“她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端详你。”“我有一次梦见我在一艘豪华邮轮上。这艘邮轮的装潢风格是洛可可式的,以白色、金色为主,像个结婚蛋糕。有烟飘了出来,大家都在喝酒赌博我知道这艘船着火了,我们正在慢慢往下沉;其他人也知道,但他们还是非常快乐,唱歌,跳舞,寻欢作乐,还有一点语无伦次。没有任何希望。我非常高兴。因为我可以拍摄任何我想拍摄的东西。”这是摄影师戴安•阿勃丝的一段自述。戴安一生都是一个不断与命运作战的人。她太经常身处于险境之中,而这险境更多的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她的生命受不了苍白,她需要走到悬崖上去,在临风而立的时刻,她的摄影才会出现,缠绕着她一生的那个母题才得到暂时的纾解。第一次遇见她的作品,大概还在我寻找“自我”的欲求尤为强烈的青葱岁月里,那张双胞胎的照片在第一次看见时,带来的不是被震动的感觉,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那一刻会裹着你的心。你觉得似乎你是有两个自己的。那照片最重要的不是在于你看见的是什么,而是你看不见的还有什么。摄影师为什么拍下这个影像,她感受到的是什么。而此刻你被什么抓住,它似乎刺中了你心中的某个症结。那很可能也就是摄影师心中的同样的症结。畸形人这一题材,对它的选择本身,就是通向这位摄影师内心的一个解码器。她一生拍的数不尽的照片中,大多数的主题都是对准那些受禁忌的,侏儒人,同性恋,天体足,飞车党......而想要了解她这样的行为,需要追溯到源头,她的出身。缠绕她一生的母题究竟是什么?戴安生于一个富裕的商人家庭,那样的家庭氛围是由华丽的皮革气息,精致易碎的银制餐具,昂贵的地毯,注重体面经营声誉的家长组成的。然而这一切的天赐对于戴安而言,更像是一种禁锢。她的母亲日后回忆她时说:“即使只是一个小娃娃,她也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端详你。”她是天生的摄影师,因为她天生就拥有一颗敏感的怀疑的心,她对她的生长环境怀疑,对别人给她的教育怀疑,对表象的自己怀疑。人们通常觉得一个怀疑主义者对外界充满敌意,其实他可能首先怀疑的对象是自己。戴安花费一生的摄影,用镜头对着那些受社会禁忌的主题,其实她无不是用镜头在对着自己,按下一个快门,就如同一次对潜伏在表象下的自我的召唤。对自我的解剖,是她作为一个优秀的摄影师对具有同理的人性解剖的最初冲动与支撑。也就是她花费一生去回应的命题。(二)“你的那根胸骨是你的触角!”戴安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即使有着美丽的外表,后来也有了动人的名声,但她的内心始终有一个巨大的洞,没有得到她期望中的填补。那些她生命中的重要角色,总是来来去去。对父母带着天然的感情但灵魂上无法靠近,童年时最喜爱的保姆离开了她,曾经坚信的婚姻失败了,后来又喜欢的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她在生活中成为一个喜欢不停打电话的人,以及不断地与各色男人做爱,她可以与一个陌生人短暂的相识后就和他步入性爱的世界,当然其后常常是匆匆散场。她是病态的,是没有安全感的。病态,如她身上的那根畸形突出的胸骨,影响了完整的美感,她母亲曾劝诫她快去做矫正手术,但正如她的朋友告诉她的“不,你的那根胸骨,是你的触角!”每一个艺术家,必然都是具有弱点的。当艺术家有对弱点的关怀,将弱点作为触角时,这就成了艺术家的养料。她的病态,让她的摄影变成了不得不去做的事,摄影是她的一个出口,她需要它,需要在这里得到解放。于是她的摄影特别有力,那是一个人心里的力气。她的好友对她的照片有这样的评论“她的作品结合了天真和有罪。她的影像非常直接、原始。”戴安的摄影是纪实的,即使有时是她故意让对象摆出的造型,但她在这么做时也是为了一件事,就是“还原”,扒开所有人的外衣,扔掉所有人的面具,看看你原始的样子。在她的摄影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比平日里镁光灯下,日光下看到的来得丑陋,刺激,黑暗,令人惊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它们更加真实。她的摄影让真实的人性可见一斑。(三)“她必须飞翔。”可是当人认识到了真实之后,并不一定是一个好预兆。许多人是无法承受真实的。连戴安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上天原本给予了她犹如一袭华丽绸缎的命运,她因为觉得这绸缎做作,与真实的自己并不匹配,于是举起剪子故意要将其裁得奇形怪状。但其后呢?事实上,她对于这些形状,自己也感到不安。她在动荡的生活中更多的是痛苦的沉沦,而不是平静的接受。最初命运赐予的身份在遏制她的自我意识的同时,也启迪了她的反抗意识,于是等于强化了她的自我意识。但其后,自我是否能在社会中得到许可甚至得到一片不被摇撼的领地,这是她人生中不断去铤而走险,但最终不能跨越的命题。她坚持自己的婚姻,和父母及父母代表的那个家族身份相处寡淡,命运的走向,被自我的意识改写了,可是后来,自我的执着变成了新的画地为牢。这时的局面荒诞而无奈,她站在一个圈里,已分不清是她自己亲手画的还是此次以“自我”来挟持她的命运画的。似乎只有宗教式的信仰能够给人最大的救赎,基督教不教人生命的圆满,而让世人懂得与生命欠然的诸多状态相对,佛教教人放下执念,看破诸多世相均为幻象,在如如不动中感受平静。从命运的角度切入,基督教和佛教这两个不同的宗教,实有相同的见地,它们都肯定了命运无常的事实,且都找到了和命运和平相处的途径。可是戴安,看到了无常,来到了暗地,关怀着欠然,但始终无法坦然处之。每个人在人间有着对天使的想往,但终究要尝尽折翼的滋味,可是戴安,她必须飞翔,她无法容忍自己没有一对美丽的翅膀。她的一位摄影前辈看到了这些,她对戴安表达了担心:“她必须飞翔——她有时可以,有时不行。她会变得很忧郁,她的手来回摩擦我的桌子,她会学五岁小女孩说话。”艺术,从“释”到“放”,并不那么容易。戴安还是太紧张了。摄影只是让她暂时得到一点点安慰,那些照片,还是沉甸甸的。她将它们视为一种她的财产,财产是要能够受她控制的。安全感匮乏的人,控制欲就会凸显出来。她对拍摄对象有时并不讲真话,她会欺骗对方说她只拍脸部,但是最后照片会是全身裸照。在她生命结束前的那一段时期,她开始尝试拍摄智障,却发现智障成功挑战了她的控制底线,智障人毫无章法,完全不受控制,她崩溃了。她需要她的摄影机,就像需要一种安全感,需要一个实现控制的工具。戴安是一个如果被什么触动,就一定要举起相机,绝不可能丢开相机的人。但是忘记在哪里曾看过这样一句话很精彩:“摄影是为了教会人丢开摄影机如何看世界。”这句话具有宗教的救赎性,类似于那句“住在这世间,但不属于它。”摄影机是“世间”的一个微型喻体。戴安将自己作为了一个临床试验——一个过分得想要把握“梦”的人能将自己推向何种境地?事业和生活情感上的双重失控,让她最终用自杀这一决绝的方式来达到潜意识里渴求了一生的一次痛快释放。对于那些还看不见表相迷惑的人,戴安的作品是一个有力的警报。而对于那些执迷于给自我显形的人,戴安的结局是一个危险的预言。无论是外,还是内,是相,还是形。都是虚妄的。也许当有一天悟得内外皆空时,方能逍遥人间。人生的大虚无,竟是另一种大丰盛。摄影能留驻什么?究竟,每一张定格的照片,只是在解答每一次的虚无。
  •         从某个层面上说,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任凭命运摆弄的人,一种是在与命运作着斗争的人,一种是已经和命运和解,愿与它共处的人。此文送给后两者。      ——题记            (一)“她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端详你。”      “我有一次梦见我在一艘豪华邮轮上。这艘邮轮的装潢风格是洛可可式的,以白色、金色为主,像个结婚蛋糕。有烟飘了出来,大家都在喝酒赌博我知道这艘船着火了,我们正在慢慢往下沉;其他人也知道,但他们还是非常快乐,唱歌,跳舞,寻欢作乐,还有一点语无伦次。没有任何希望。我非常高兴。因为我可以拍摄任何我想拍摄的东西。”   这是摄影师戴安•阿勃丝的一段自述。戴安一生都是一个不断与命运作战的人。她太经常身处于险境之中,而这险境更多的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她的生命受不了苍白,她需要走到悬崖上去,在临风而立的时刻,她的摄影才会出现,缠绕着她一生的那个母题才得到暂时的纾解。      第一次遇见她的作品,大概还在我寻找“自我”的欲求尤为强烈的青葱岁月里,那张双胞胎的照片在第一次看见时,带来的不是被震动的感觉,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那一刻会裹着你的心。你觉得似乎你是有两个自己的。   那照片最重要的不是在于你看见的是什么,而是你看不见的还有什么。摄影师为什么拍下这个影像,她感受到的是什么。而此刻你被什么抓住,它似乎刺中了你心中的某个症结。那很可能也就是摄影师心中的同样的症结。      畸形人这一题材,对它的选择本身,就是通向这位摄影师内心的一个解码器。她一生拍的数不尽的照片中,大多数的主题都是对准那些受禁忌的,侏儒人,同性恋,天体足,飞车党......   而想要了解她这样的行为,需要追溯到源头,她的出身。缠绕她一生的母题究竟是什么?      戴安生于一个富裕的商人家庭,那样的家庭氛围是由华丽的皮革气息,精致易碎的银制餐具,昂贵的地毯,注重体面经营声誉的家长组成的。然而这一切的天赐对于戴安而言,更像是一种禁锢。   她的母亲日后回忆她时说:“即使只是一个小娃娃,她也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端详你。”她是天生的摄影师,因为她天生就拥有一颗敏感的怀疑的心,她对她的生长环境怀疑,对别人给她的教育怀疑,对表象的自己怀疑。      人们通常觉得一个怀疑主义者对外界充满敌意,其实他可能首先怀疑的对象是自己。戴安花费一生的摄影,用镜头对着那些受社会禁忌的主题,其实她无不是用镜头在对着自己,按下一个快门,就如同一次对潜伏在表象下的自我的召唤。   对自我的解剖,是她作为一个优秀的摄影师对具有同理的人性解剖的最初冲动与支撑。也就是她花费一生去回应的命题。         (二)“你的那根胸骨是你的触角!”      戴安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即使有着美丽的外表,后来也有了动人的名声,但她的内心始终有一个巨大的洞,没有得到她期望中的填补。那些她生命中的重要角色,总是来来去去。对父母带着天然的感情但灵魂上无法靠近,童年时最喜爱的保姆离开了她,曾经坚信的婚姻失败了,后来又喜欢的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她在生活中成为一个喜欢不停打电话的人,以及不断地与各色男人做爱,她可以与一个陌生人短暂的相识后就和他步入性爱的世界,当然其后常常是匆匆散场。      她是病态的,是没有安全感的。   病态,如她身上的那根畸形突出的胸骨,影响了完整的美感,她母亲曾劝诫她快去做矫正手术,但正如她的朋友告诉她的“不,你的那根胸骨,是你的触角!”      每一个艺术家,必然都是具有弱点的。当艺术家有对弱点的关怀,将弱点作为触角时,这就成了艺术家的养料。   她的病态,让她的摄影变成了不得不去做的事,摄影是她的一个出口,她需要它,需要在这里得到解放。   于是她的摄影特别有力,那是一个人心里的力气。      她的好友对她的照片有这样的评论“她的作品结合了天真和有罪。她的影像非常直接、原始。”戴安的摄影是纪实的,即使有时是她故意让对象摆出的造型,但她在这么做时也是为了一件事,就是“还原”,扒开所有人的外衣,扔掉所有人的面具,看看你原始的样子。   在她的摄影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比平日里镁光灯下,日光下看到的来得丑陋,刺激,黑暗,令人惊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它们更加真实。      她的摄影让真实的人性可见一斑。         (三)“她必须飞翔。”      可是当人认识到了真实之后,并不一定是一个好预兆。许多人是无法承受真实的。连戴安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上天原本给予了她犹如一袭华丽绸缎的命运,她因为觉得这绸缎做作,与真实的自己并不匹配,于是举起剪子故意要将其裁得奇形怪状。但其后呢?事实上,她对于这些形状,自己也感到不安。她在动荡的生活中更多的是痛苦的沉沦,而不是平静的接受。      最初命运赐予的身份在遏制她的自我意识的同时,也启迪了她的反抗意识,于是等于强化了她的自我意识。但其后,自我是否能在社会中得到许可甚至得到一片不被摇撼的领地,这是她人生中不断去铤而走险,但最终不能跨越的命题。      她坚持自己的婚姻,和父母及父母代表的那个家族身份相处寡淡,命运的走向,被自我的意识改写了,可是后来,自我的执着变成了新的画地为牢。这时的局面荒诞而无奈,她站在一个圈里,已分不清是她自己亲手画的还是此次以“自我”来挟持她的命运画的。      似乎只有宗教式的信仰能够给人最大的救赎,基督教不教人生命的圆满,而让世人懂得与生命欠然的诸多状态相对,佛教教人放下执念,看破诸多世相均为幻象,在如如不动中感受平静。   从命运的角度切入,基督教和佛教这两个不同的宗教,实有相同的见地,它们都肯定了命运无常的事实,且都找到了和命运和平相处的途径。      可是戴安,看到了无常,来到了暗地,关怀着欠然,但始终无法坦然处之。每个人在人间有着对天使的想往,但终究要尝尽折翼的滋味,可是戴安,她必须飞翔,她无法容忍自己没有一对美丽的翅膀。   她的一位摄影前辈看到了这些,她对戴安表达了担心:“她必须飞翔——她有时可以,有时不行。她会变得很忧郁,她的手来回摩擦我的桌子,她会学五岁小女孩说话。”      艺术,从“释”到“放”,并不那么容易。   戴安还是太紧张了。      摄影只是让她暂时得到一点点安慰,那些照片,还是沉甸甸的。她将它们视为一种她的财产,财产是要能够受她控制的。      安全感匮乏的人,控制欲就会凸显出来。她对拍摄对象有时并不讲真话,她会欺骗对方说她只拍脸部,但是最后照片会是全身裸照。在她生命结束前的那一段时期,她开始尝试拍摄智障,却发现智障成功挑战了她的控制底线,智障人毫无章法,完全不受控制,她崩溃了。      她需要她的摄影机,就像需要一种安全感,需要一个实现控制的工具。戴安是一个如果被什么触动,就一定要举起相机,绝不可能丢开相机的人。但是忘记在哪里曾看过这样一句话很精彩:“摄影是为了教会人丢开摄影机如何看世界。”这句话具有宗教的救赎性,类似于那句“住在这世间,但不属于它。”摄影机是“世间”的一个微型喻体。      戴安将自己作为了一个临床试验——一个过分得想要把握“梦”的人能将自己推向何种境地?事业和生活情感上的双重失控,让她最终用自杀这一决绝的方式来达到潜意识里渴求了一生的一次痛快释放。      对于那些还看不见表相迷惑的人,戴安的作品是一个有力的警报。   而对于那些执迷于给自我显形的人,戴安的结局是一个危险的预言。      无论是外,还是内,是相,还是形。都是虚妄的。   也许当有一天悟得内外皆空时,方能逍遥人间。      人生的大虚无,竟是另一种大丰盛。   摄影能留驻什么?究竟,每一张定格的照片,只是在解答每一次的虚无。   

精彩短评 (总计89条)

  •     接近最真实的人性,其实更多的时候,接触到的是自己。
    有点意思
  •       1923年3月14日,她出生。
      
       15岁, 她遇见了阿伦.阿勃斯,并相爱。
      
       18岁,她与阿伦结婚。
      
       21岁,怀孕,并自拍了裸体怀孕照。
      
       22岁,生第一个孩子,并与丈夫开始合作摄影,拍摄时装。
      
       31岁,她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在分娩的时候她没有使用麻醉药,她要清醒的体验生育的过程。
      
       34岁,她的抑郁症开始严重,她与丈夫解除了工作伙伴关系。她开始自由拍摄。
      
       35岁,开始师从莉赛特.莫德尔。并找到了她的拍摄题材:“我要拍邪恶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拍摄对象渐渐丰富,变性人。跛子,残疾人,死人,垂死的人,文身人,侏儒,裸体主义者等等。
      
       “她从不回避,这让她勇气备增,也更加独立。”她的老师如是说。
      
       她成为了一个街头摄影师,但是没有人承认她。
      
       她和她的另个摄影师朋友走在大街上,她说她要拍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失败者。“如果希特勒还活着,我一定要去拍他,他是最伟大的失败者”她说。
      
       她背着相机,一直游走在纽约的大街上,地铁里,去拍那些她所感兴趣的人,她曾经为了拍一个盲乐人,而跟踪了很久。“给盲人拍照很奇特,因为他们不知道掩饰自己,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所以他们没有假面可言。”她说。
      
       36岁,她开始拍摄马戏团,也去畸形生物博物馆拍摄畸形人。
      
       结识了一个对她后半生极其重要的人,马文。伊斯雷尔。一个恐怖视 觉艺术画家。他鼓励她:“你能拍摄这世界上的任何人。”
      
       在这年中,她还到陈尸所拍照,并收集关于死亡人的资料。并继续拍摄娱乐场所,妓院,旅馆,广场,公园,布鲁克林大桥,唐人街附近公园的人。
       37岁,她开始追拍82岁的威廉。麦克,一个拾荒者,与此同时,她还持续拍摄一个要求继承拜占庭罗马帝国皇位的王子,他用拉丁文写了约9000首诗。其中一句是“寻找垃圾的人必定只会找到垃圾”
      
       39岁,她舍弃了莱卡相机,使用禄莱相机。与丈夫分居,并抚养两个女儿。
       她在这年开始拍摄侏儒和巨人,并在年底开始拍摄裸体主义者。
      
       40岁,她的父亲去世,她一直在身边,并拍摄了她的父亲死亡的照片。
      
       这一年她开始着手拍摄双胞胎,三胞胎。
      
       夏季,她乘坐长途汽车做了2周的环美旅行。
      
       她的拍摄方式越来越直接,选择的拍摄对象也越来越走极端。美国作家诺曼.梅勒评论说:“如果你给黛安一架相机,就仿佛把手榴弹给了一个婴儿一样可怕。”她曾拍梅勒一张肖像,梅勒紧抓着自己的裤裆,此照发表在《纽约时报》。
      
       42岁,她早期的三幅作品参加了一个摄影展。观众反映非常强烈,工作人员每天一早就要擦掉照片上的口水,人们无法承受她拍的照
       片带给人强烈的冲击力以及观感上的难受,恐惧。
      
       她消除了摄影所有的艺术性,苏珊.桑塔格在《论摄影》中评 价 阿勃丝的作品将人类状况分裂为恐怖。
      
       43岁,她感染上了肝炎,同年治愈。
      
       44岁,她参加了《新纪实》摄影展,她成为了焦点。
      
       同年,她接拍了一些人物采访照片。
      
       45岁,她的抑郁症开始严重,开始呕吐,体重下降。在闷热的夏天,她就蜷缩在楼顶上。她的情绪开始不稳定。
      
       在一次谈话中,她说:“我认为我之所以拍照片,是因为如果 我不拍这些东西,人们就会视而不见。”
      
       46岁,与丈夫离异。
      
       她开始喜欢坐小飞机飞行,她说她喜欢飞行胜过这世界上的任 何东西。她的朋友说她好象沉浸在离开地面的感觉中。
      
       她开始接受治疗她的抑郁症,但是没有效果。
      
       除了接受一些拍摄任务以糊口外,她经常早晨5点起床,漫步在
       大街上,去拍摄那些她认为很奇怪的人。
      
       4月,她接受任务到伦敦进行拍摄,并拜访了她的好友亚历克斯夫
       妇,在聊天期间,简称赞黛安的戒指漂亮,她摘下来给简,让简留 存。简有了不好的预感,那是简和她最后一次见面。
      
       48岁,1971年7月26日,黛安在家中浴缸割腕自杀。
      
      
      
       “有一次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坐在一艘豪华游轮上,所有的栏杆都镀了一层黄金,大船装饰得象一个婚礼蛋糕一样华丽,空气中弥漫着烟雾,我们的船正在燃烧,而船上的人们却在喝酒赌博,我知道船正在慢慢下沉,他们也都知道,可他们却依然非常快乐,他们唱啊跳啊,几近疯狂,生的希望一点也没有,可我同样也兴高采烈,我能拍到我想拍的任何东西”
      
      
      
      
      
       《荒谬与真实》 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 孙京涛编译
      
      
      
       后记
      
       去年买了《荒谬与真实》这本书 ,看到书中黛安的作品对我的视觉 是一种强烈的冲击,于是很好奇照相机背后的这个女人,读完之后能感受到这个执着孤独的女人,她一直在为了她所爱的东西奋斗,她一直在探索这个世界,尽管最后以自杀落幕。
      
       立秋之后,一直是阴雨,心情郁闷,于是又重新读起了这本阴郁的
       传记,照片已经不如最开始那么对我有冲击力了,但是人物背后那种
       冰冷孤独依然能穿透我的内心,1965年她在纽约华盛顿公园里拍的抽烟的 女孩以及戴项链的女人,这两幅照片虽然都不是她的著名照片,可是她 们骨子里的冷漠在大街上你都能随处看到,她的照片是冰冷的,包括所 拍摄的孩子,都没有温情。而这些却能震撼你,这也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一直想写她,一个孤独的人。
      
      
       将此文献给老D,以及一直坚持自己梦想的朋友们。
      
      
       2005年8月22日秋于古城
      
      是去年的文字了
      
  •     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书,但的确喜欢你的书评!
  •     妮歌洁曼的《FUR》(《皮囊》)也是值得一看的电影,愿等待多年终于可以把黛安.阿勃丝这位奇女子的生平事迹重现在大银幕上,电影里面充满神秘、诡异,我想黛安.阿勃丝她镜头下的世界也正式如此~
  •     她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心,却在无意中也安慰了我们。
    很喜欢这样的评论。我们能喜欢作品,无非因为它照出了我们的内心。
  •     整整比我大60岁,同一天生日。
  •        不是故意要挑毛病,而是作为一个出版从业人员,那些校对错误,甚至是致命的硬伤躲都躲不掉地往眼睛里钻。错别字很多,标点符号错位的也有,更令人难以容忍的是好几处排版时漏了文字,上下文连接不上,前后页文字连接不上的情况居然也出现了。
       山东画报出版社,责任编辑苏海坡,是不是该扣他奖金了……
  •     把痛苦酿成酒,把悲伤酿成诗。
    可以忍受贫穷和苦难,但不可以忍受苍白和无力。
  •     纤弱与力量的综合体,于一类世界中认出在自我之中的内在投射——潜意识、疑惑、恐惧、焦虑不安,然后坚定兼具怀疑地向外阐发。
  •     呵呵 有张有弛吧 没有天分 整天绷紧了神经 也干不出什么
  •     所以 我就已经不如不说和不想再看了... 淡红的血色和沉寂的悲哀..
  •       居然有这么多这么长的评论,吓人……
      
      黛安·阿勃丝的名字陌生,作品却熟悉,这就是摄影家和小说家的区别所在吧,后者你可以没读过她一部作品却把名字时时挂在嘴上。
      
      编译的传记大致能够反映她始终不肯平凡的一生,不过和她的照片比起来,就太不生动太过苍白了。
      所以看图就好,日渐冷静却炽热的镜头,毫不偏执地对准病态和畸形的世界。
  •     这就是你上次给我说得吧
  •        黛安一直梦想着成为一个伟大的悲剧艺术家,这是个美妙而痛苦的梦想。它的实现意味着你必须长期直面痛苦,无所遁逃。
       然而事实上,即使她曾经愿意为了爱人孩子做一个最好的母亲,内心也永远不能放弃梦想,哦,或者是,梦想不能放弃她。读她的时候让我明白,铭刻与生命的梦想,不可放弃,百转千回后,它总会回来找到你!
  •     难得这个女人, 年轻的时候在做贤妻良母, 青春过后才拿起相机, 表达自己的意愿和, 内心, 我们都尝试过, 拿着数码相机在街头拍摄陌生人, 是很困难的, 因为我们会羞涩。
  •     就是这样的,那时我忍不住连续看了两遍
  •      可是亲爱的,你自己呢?那样坚强与脆弱的你时常在陌生人面前胆怯得连话都不敢说,时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一整天地抱着电话跟好友们聊天。生命里的每一天你都在和心里的火焰搏斗着,你拼了命地在那黑色的空间里不停地抓呀抓的……却从来没有找到过出口。
    这一段昭示的生活状态很尖锐并且真实。
  •     太孤独了,孤独到窒息。所以选择离开.....
  •     你们真够自恋的.
  •     FATE
  •     那一头绞短的头发,那一张张特别的作品,这个女人让人迷惑,真正执着的艺术家~~~~~
  •       --认识世界是从拒绝它的表象开始的。苏珊·桑塔格(SusanSontag)
      
      911最后一站:万科城市花园,下来,走几步路,就会看见民美书屋,每隔一阵子,我都会去那里逛逛,站着就能看掉好几本书。
      
      随手翻翻的书,就这么被吸引,看了下去,过一会儿,换个姿势,把看了一半的书再放下,拿起另一本.那些书虽然有吸引力,却并没有吸引人到爱不释手的地步。
      
      这本《荒谬的真实-黛安阿勃斯》就是这么翻看下来的。
      
      从乔治桑到现在的波伏娃,我始终关注优秀女性的思想和生活,她们的爱和不爱,她们的温情和残忍,她们的怪异和出色,她们的女性意识和迷失,现在,阿勃斯加入这个行列。
      
      2005-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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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勃斯小传
      
      第安·阿勃斯很关心社会边缘的人物,第安·阿勃斯(DianeArbus,1923—1971)是美国新纪实摄影最重要的旗手,她把穷人、畸形人、流浪汉、变性人、同性恋者、裸体主义者、智障患者作为自己(正常人)和社会(主流)的背面而进行的摄影探索,执拗地逼迫着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正常”与“不正常”、“道德”与“不道德”、“公正”与“非公正”、“尊重”与“侵犯”这样一些根本问题。她的摄影展在全球巡展,参观者达725万人次。
      
      第安·阿勃斯出生在一个百万富商之家,但她离开了这个家庭,靠拍摄时装为生,过着并不从容的日子。从35岁起,她转而投入到对所谓社会边缘人的研究中,试图表达从20世纪60年代一直延续到70年代美国人的反叛倾向、精神错乱和理想破灭,对社会主流人物和边缘人的两面性在视觉上做了深入探索。
      
      黛安的一生的确是与众不同的一生,她的父亲继承了犹太民族商业上的精明,甚至在他的百货公司破产后,他依然能转行绘画,半年后就可以将那些平平之作,卖到上千美元。而黛安兄妹三人则继承了犹太民族艺术上的天分,对于金钱,他们没有丝毫的激情,父亲甚至认为在这一点上,他们背叛了他。黛安的哥哥是一位著名作家,而她则成为了一名伟大的摄影师。
      
      黛安十四岁的时候,遇到了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男人,阿伦阿勃斯,这个内向羞涩的大眼睛男孩身上散发着黛安无法抗拒的力量,她决定嫁给他,尽管遭到家人的反对,因为黛安的父亲认为这个一心要做一名演员成天骨弄着单簧管的家伙,不会有什么出息。但是他们的爱情已不可阻挡,十七岁时,黛安成为了黛安阿勃斯。夫妻开始了艰难的生活,他们为杂志社拍摄图片,十分辛苦,但收入十分微薄,阿伦依然成天做着当演员的梦想,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成为一名演员,而黛安觉得丈夫的幸福也是她的幸福,她根本不在乎他是什么,而离开相机黛安不知道能做什么。
      
      这份感情在十几年后,走到了尽头,爱情的熄灭并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错,黛安甚至有些喜欢阿伦的新妻子。而阿伦在黛安的一生中从没有停止给以她帮助。但离开了阿伦,黛安像一个小女孩一样不知所措,在感情上,她并不坚强。她疯狂地拍照,带着相机出入贫民窟,裸体营,群交聚会,同性恋酒吧,她为那些侏儒,变性人,易装癖,低能儿和其他各种怪人拍照,有时候她会被人赶出去,把相机摔倒地上,而下一次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将镜头对准他们。在裸体营中,她为了拍照,不得不也一丝不挂,在有些是后他甚至会同她的拍摄对象做爱,让人有些搞不清她到底是为了照片而做爱,还是为了做爱而拍照。还有一次她同一个陌生人只说了一句话,便在车后座做爱,然后一个人坐凌晨四点空荡荡的公车回去。
      
      黛安的照片常常弄得编辑狼狈不堪,在一堆的作品当中,往往难以选择出一张可以刊登的,即使刊登那些古怪的照片也往往会遭到读者的唾骂。但是她的天才从来没有被人否定过。弗兰克、埃夫登、莫德尔等人无不都承认这一点。黛安害怕出名,虽然两次获得古根海姆奖金,并举行过新纪实迎战,但拒绝将她捧为明星的行为,她从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她和她的作品的。她说,我不知道我的摄影能否震惊世界,但我仍然固执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在黛安这里照片是一种私人的东西。
      
      尽管她拍摄的题材让很多人不能接受,但是简单的构图,人物怪异的表情,总是个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她的勇气在于,将人们日常生活中不敢正视的景象展现在我们面前,让你无法逃避。很多时候,我们脆弱的本能使我们的视觉缺少了一个世界。
      
      阿勃丝是美国第一个参加威尼斯艺术双年展的摄影家。2次获得古根海姆奖,1971年7月26日,阿勃丝在家中自杀。
      
      她的摄影导师Lisette Model给过她一句话"Never take a picture of anything you are not passionately interested in."
      
  •     好久没见你了,你还好么?
  •     诗呢?贴来!
  •     在整个人生的层面,摄影理论才是有意义的
  •     她一直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做出反应上
    似乎找到了一些共鸣!这是大智若愚的一种表现吗?或者只是一种可怜的不自信!
  •     我都是跳跃着看,所以没看到什么问题
    ——幸好我不是出版从业人员:P
  •     我认为我之所以拍照片,是因为如果 我不拍这些东西,人们就会视而不见。
    自己好象被电击中了一样。
    决定去买来看看。
  •     你自己去购书中心看吧。上次去还有。
  •     孤独更甚于命运,正掀掉自己以为的宿命论
  •     跟天上的星星似得
  •       让我知道我活过
      --写给黛安×阿伯丝
      
      德国导演赫尔措格曾说:我们所遭遇到的是深刻的痛苦缺乏症,这对人类是毁灭性的。
      每次读到这句话,就想到你。仿若这句话在你身上特别合适,你所遭遇的,大概也是这种深刻强烈的痛苦缺乏症吧。你从小被泡在蜜罐里泡得太久,快要酸掉了,于是成年后你去黑暗的事物里寻找清洁的精神和生命的质感。
      
      海伦×凯勒写了《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对于一个从未体验过光明的人,这是正常的渴望。然而世事有时奇怪得让人惊讶,到了你这里,你渴望写下的大概是《假如给我三天黑暗》。其实并不奇怪,光明黑暗本来没有绝对的概念。他者的光明或许就是你的黑暗。温室花朵生活的富足与太平让你觉得自己生活得极端不真实,于是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握着镜头,一次又一次的对准了那些真实的悲剧。
      于是写给你的传记就叫《投入黑暗的世界》。那的确是你的渴望和你的人生。
      好比旧时代那些地主宦官家庭的子女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投身火热的革命浪潮,因为他们是在抛弃一种腐朽的价值观,在向心目中美好的希望而去。黛安也是奔着心目中的光明而去的吧,虽然那是一般人概念中的黑暗邪恶。
      
      有人问我为什么总喜欢写一些古里古怪、不那么正常的文字,那时候我就想把你讲给他们听。
      我的人生也时时刻刻如你一样,在普通的事物里找不到存在的依托。只有如秤砣般能让漂浮的心灵沉静安稳下来的事物,赋予生命厚实感的事物,才能吸引我。我们必须去寻找极限的生命体验来证明自己活过。
      喜欢你的人生同于喜欢你的作品。一直觉得,从抛弃洁净华美安逸到融入黑暗肮脏畸形,从抛弃物质贵族到成为精神贵族,暗含了太多存在主义的味道。飞蛾扑火的悲情人生背后,其实是自我追寻自我实现的殉道之路。折射了太多人性的魅力光芒。
      
      我们的相同之处,你的人生吸引我的地方,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那就是我们都试图追寻一种方式,一种或许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来让我知道我活过。
      是的,“让我知道我活过”,这是我理解的你的人生。
      
      
      《可可西里》里说:“见过那些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身体是全世界最肮脏的,但他们的心灵是最干净的。”今天,大概再不会有人朝你的作品上吐口水,也再不会有评论家抨击你的作品“不道德”了。
      美国作家诺曼•梅勒这样评价你:“把一架相机放到戴安•阿勃丝手里,就如同把一颗手雷放到小孩手里一样危险。”我却想到的是另一句话,是布勒松在他的好朋友同样也是摄影大师的吉姆死后,这样形容他的:“他从背包中取出照相机的样子就像一位医生从口袋里掏出听诊器一样。他要去诊断人们内心的状况,而他自己的内心却是那么脆弱和易受伤害。”
      “对于不幸者寄予了不可遏制的同情心。”是萧红形容她的朋友史沫莱特的,后来也被很多人用来形容萧红这个薄命悲情的天才。女性作者大概是一样的博爱母性,博大深沉广袤柔软,看你的照片,看萧红的文字,都有这样的感觉。
      但别人即使悲天悯人,大概还只是站在他者的身份上去关照他人,去投射自己内心温暖的光。你却变本加厉到渴望脱去自己的皮毛,却和那些你心目中悲剧的英雄融为一体。“我想描写的是你无法脱出自己的皮肤,而进入其他人的身躯;别人的悲剧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 你最终发现那是徒劳,那大概是你内心终极痛苦的根源,或许也是你最终悲剧的根源。但是,可怜的人,你为什么不知道退一步呢,不知道退而求其次呢,你为什么要傻瓜一样执着的追寻不可能的事物呢?
      米兰昆德拉评价卡夫卡的:“他把一个银行小职员的日常生活变成了诗。”尼采说:“有人把伤痛化为哲学。”是你,把那些伤痛,化作了诗,让我们直视。没有你,或许这世界就是我们所不知觉的一种残缺。
      关于你,记得这么多不同的句子。漫不经心的偶遇它们的时候,就会想起你那么一会儿。
      
      基器。2009腊月。家中。
  •     原版书,你哪里买的???谢谢。
  •       
      从某个层面上说,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任凭命运摆弄的人,一种是在与命运作着斗争的人,一种是已经和命运和解,愿与它共处的人。此文送给后两者。
      
      ——题记
      
      
      
      (一)“她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端详你。”
      
      “我有一次梦见我在一艘豪华邮轮上。这艘邮轮的装潢风格是洛可可式的,以白色、金色为主,像个结婚蛋糕。有烟飘了出来,大家都在喝酒赌博我知道这艘船着火了,我们正在慢慢往下沉;其他人也知道,但他们还是非常快乐,唱歌,跳舞,寻欢作乐,还有一点语无伦次。没有任何希望。我非常高兴。因为我可以拍摄任何我想拍摄的东西。”
      这是摄影师戴安•阿勃丝的一段自述。戴安一生都是一个不断与命运作战的人。她太经常身处于险境之中,而这险境更多的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她的生命受不了苍白,她需要走到悬崖上去,在临风而立的时刻,她的摄影才会出现,缠绕着她一生的那个母题才得到暂时的纾解。
      
      第一次遇见她的作品,大概还在我寻找“自我”的欲求尤为强烈的青葱岁月里,那张双胞胎的照片在第一次看见时,带来的不是被震动的感觉,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那一刻会裹着你的心。你觉得似乎你是有两个自己的。
      那照片最重要的不是在于你看见的是什么,而是你看不见的还有什么。摄影师为什么拍下这个影像,她感受到的是什么。而此刻你被什么抓住,它似乎刺中了你心中的某个症结。那很可能也就是摄影师心中的同样的症结。
      
      畸形人这一题材,对它的选择本身,就是通向这位摄影师内心的一个解码器。她一生拍的数不尽的照片中,大多数的主题都是对准那些受禁忌的,侏儒人,同性恋,天体足,飞车党......
      而想要了解她这样的行为,需要追溯到源头,她的出身。缠绕她一生的母题究竟是什么?
      
      戴安生于一个富裕的商人家庭,那样的家庭氛围是由华丽的皮革气息,精致易碎的银制餐具,昂贵的地毯,注重体面经营声誉的家长组成的。然而这一切的天赐对于戴安而言,更像是一种禁锢。
      她的母亲日后回忆她时说:“即使只是一个小娃娃,她也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端详你。”她是天生的摄影师,因为她天生就拥有一颗敏感的怀疑的心,她对她的生长环境怀疑,对别人给她的教育怀疑,对表象的自己怀疑。
      
      人们通常觉得一个怀疑主义者对外界充满敌意,其实他可能首先怀疑的对象是自己。戴安花费一生的摄影,用镜头对着那些受社会禁忌的主题,其实她无不是用镜头在对着自己,按下一个快门,就如同一次对潜伏在表象下的自我的召唤。
      对自我的解剖,是她作为一个优秀的摄影师对具有同理的人性解剖的最初冲动与支撑。也就是她花费一生去回应的命题。
      
      
      (二)“你的那根胸骨是你的触角!”
      
      戴安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即使有着美丽的外表,后来也有了动人的名声,但她的内心始终有一个巨大的洞,没有得到她期望中的填补。那些她生命中的重要角色,总是来来去去。对父母带着天然的感情但灵魂上无法靠近,童年时最喜爱的保姆离开了她,曾经坚信的婚姻失败了,后来又喜欢的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她在生活中成为一个喜欢不停打电话的人,以及不断地与各色男人做爱,她可以与一个陌生人短暂的相识后就和他步入性爱的世界,当然其后常常是匆匆散场。
      
      她是病态的,是没有安全感的。
      病态,如她身上的那根畸形突出的胸骨,影响了完整的美感,她母亲曾劝诫她快去做矫正手术,但正如她的朋友告诉她的“不,你的那根胸骨,是你的触角!”
      
      每一个艺术家,必然都是具有弱点的。当艺术家有对弱点的关怀,将弱点作为触角时,这就成了艺术家的养料。
      她的病态,让她的摄影变成了不得不去做的事,摄影是她的一个出口,她需要它,需要在这里得到解放。
      于是她的摄影特别有力,那是一个人心里的力气。
      
      她的好友对她的照片有这样的评论“她的作品结合了天真和有罪。她的影像非常直接、原始。”戴安的摄影是纪实的,即使有时是她故意让对象摆出的造型,但她在这么做时也是为了一件事,就是“还原”,扒开所有人的外衣,扔掉所有人的面具,看看你原始的样子。
      在她的摄影世界里,所有的东西都比平日里镁光灯下,日光下看到的来得丑陋,刺激,黑暗,令人惊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它们更加真实。
      
      她的摄影让真实的人性可见一斑。
      
      
      (三)“她必须飞翔。”
      
      可是当人认识到了真实之后,并不一定是一个好预兆。许多人是无法承受真实的。连戴安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上天原本给予了她犹如一袭华丽绸缎的命运,她因为觉得这绸缎做作,与真实的自己并不匹配,于是举起剪子故意要将其裁得奇形怪状。但其后呢?事实上,她对于这些形状,自己也感到不安。她在动荡的生活中更多的是痛苦的沉沦,而不是平静的接受。
      
      最初命运赐予的身份在遏制她的自我意识的同时,也启迪了她的反抗意识,于是等于强化了她的自我意识。但其后,自我是否能在社会中得到许可甚至得到一片不被摇撼的领地,这是她人生中不断去铤而走险,但最终不能跨越的命题。
      
      她坚持自己的婚姻,和父母及父母代表的那个家族身份相处寡淡,命运的走向,被自我的意识改写了,可是后来,自我的执着变成了新的画地为牢。这时的局面荒诞而无奈,她站在一个圈里,已分不清是她自己亲手画的还是此次以“自我”来挟持她的命运画的。
      
      似乎只有宗教式的信仰能够给人最大的救赎,基督教不教人生命的圆满,而让世人懂得与生命欠然的诸多状态相对,佛教教人放下执念,看破诸多世相均为幻象,在如如不动中感受平静。
      从命运的角度切入,基督教和佛教这两个不同的宗教,实有相同的见地,它们都肯定了命运无常的事实,且都找到了和命运和平相处的途径。
      
      可是戴安,看到了无常,来到了暗地,关怀着欠然,但始终无法坦然处之。每个人在人间有着对天使的想往,但终究要尝尽折翼的滋味,可是戴安,她必须飞翔,她无法容忍自己没有一对美丽的翅膀。
      她的一位摄影前辈看到了这些,她对戴安表达了担心:“她必须飞翔——她有时可以,有时不行。她会变得很忧郁,她的手来回摩擦我的桌子,她会学五岁小女孩说话。”
      
      艺术,从“释”到“放”,并不那么容易。
      戴安还是太紧张了。
      
      摄影只是让她暂时得到一点点安慰,那些照片,还是沉甸甸的。她将它们视为一种她的财产,财产是要能够受她控制的。
      
      安全感匮乏的人,控制欲就会凸显出来。她对拍摄对象有时并不讲真话,她会欺骗对方说她只拍脸部,但是最后照片会是全身裸照。在她生命结束前的那一段时期,她开始尝试拍摄智障,却发现智障成功挑战了她的控制底线,智障人毫无章法,完全不受控制,她崩溃了。
      
      她需要她的摄影机,就像需要一种安全感,需要一个实现控制的工具。戴安是一个如果被什么触动,就一定要举起相机,绝不可能丢开相机的人。但是忘记在哪里曾看过这样一句话很精彩:“摄影是为了教会人丢开摄影机如何看世界。”这句话具有宗教的救赎性,类似于那句“住在这世间,但不属于它。”摄影机是“世间”的一个微型喻体。
      
      戴安将自己作为了一个临床试验——一个过分得想要把握“梦”的人能将自己推向何种境地?事业和生活情感上的双重失控,让她最终用自杀这一决绝的方式来达到潜意识里渴求了一生的一次痛快释放。
      
      对于那些还看不见表相迷惑的人,戴安的作品是一个有力的警报。
      而对于那些执迷于给自我显形的人,戴安的结局是一个危险的预言。
      
      无论是外,还是内,是相,还是形。都是虚妄的。
      也许当有一天悟得内外皆空时,方能逍遥人间。
      
      人生的大虚无,竟是另一种大丰盛。
      摄影能留驻什么?究竟,每一张定格的照片,只是在解答每一次的虚无。
      
      
      
      
  •     lz荒谬的真实的原版,就是Patricia的内本么?你确定么???
    不好意思哦。
  •     摄影人,表现自己的真实也表现他人的真实,当真实越多的被表现之后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真实还是他人的真实,最终只能走向灭亡,寻求永生的解脱
  •     地球的阴暗面
  •     看尽世间悲苦,再强大的神经也接受不了
  •     好。谢谢了。。。
  •     很想看这本书,可惜买不到。对世界只有一个Diane Arbus,喜欢你的评论,迫不及待想看这本书
  •       今天在书店看到一本黛安.阿勃丝的摄影集,坐在书架的角落细细把它读完。
      书的封皮上是阿勃丝和她的一张惊世骇俗照片,照片中纤细瘦弱患有小儿麻痹的智障男孩,左手拿着手榴弹玩具,右手蜷曲成鸡爪形状。露出与正常孩童无异天真却可怕的微笑。
      这个有着异于常人对社会和世界的审判眼光,心思极为细腻敏感的女摄影师,没有一个人会以那样的角度审视现实,也没有第二个人会选择以那样的方式拍照。瞥过她的照片一眼,就很难抹去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快情绪。她忘记了美感,忘记了技巧。她只是用一台6*6的正方形机器清晰的将现实呈现,抹杀隐喻和谎言。当那些畸形,怪诞,恐惧,甚至是变态的人像出现在她的照片上,在唾弃和一片异议声中,她一直在不断的挖掘和寻找,人们心底最恐惧阴暗的一面。“我们没有办法与他人交换灵魂,所以没有一个人可以了解另一个人的悲剧,只有你看到了真实,便是看到了荒诞。”
      荒诞不是真实,可越是真实,便越荒诞。
      当她走出富足的家庭,离开自己曾经所认为的天堂的般的生活。她想深入一群人的生活,他们是悲剧者或是不幸者,她想要揭开伪装的面具。她说,我的生活没有悲剧,这让我感到不真实的恐慌。
      “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人,基本上只注意到他的缺陷。我们有这种倾向是很怪异的,然而由于我们不满自己的这种天性,就创造了另外一套——伪装。我们伪装起来,向世界发出讯号,让别人能以一种特定方式来了解自己。但是在你要人们知道的你,和你无法不让别人打扰之间是有差距的,这就是我一直称之为意图与效果的裂缝。”
      她用自己的尊重来换取尊重和信任。即使不被人理解,即使被投来异样的眼光。她始终坚持并且矢之不渝的进行着。有一张朋友拍的她的照片,她手持相机在人群中疾步行走着,眼光陌生。仿佛与生来就与世事不合,洞察到另一个常人看不到的世界。
      我想,当她那样走在一群正常的人群中。她一定是寂寞的,不安的,恐慌的。她的目光,她的自身,已经穿越了到了常人不能抵达的那个世界。
      她说自己的一生太平坦,没有坎坷,这让她感到极度不真实。当她看到那些游离在正常与不正常边缘的人们,她的好奇心,她的敏锐,她的镜头,她的生活。她想去触摸他们的真实的悲剧。最后完成自己的悲剧,当她说再也对自己的照片没有意义,被肝炎和严重的抑郁症所困扰。她传奇而短促的生命落下帷幕。两位艺术家的自杀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她在深度抑郁中,照片再也带不给她任何意义。她的照片也变的越来越诡异。在一张题为智障儿童化妆舞会在面带魔鬼面具的照片背面,她写下:
      来吧,不要沮丧,让我们一起去地狱舞蹈……
      四十八岁的黛安在自己家中吞了一把巴比妥盐酸,穿戴整齐地爬入浴缸中,用一把刀片切开了自己的双腕。 她留在日记本上最后的词语是“最后的晚餐”。谁也不知道她何所指。
      给阿勃丝照相机,就象把一颗手榴弹交给婴儿。她随时可能拉爆这层伪装的面具。
      她的情人在浴缸里发现她的尸体的时候,她已经腐烂了。水被血染成具有肉感的粉红色。黛安在极度的清醒和恐慌中,走向生命的终结。
      她死后,他的诗人哥哥,霍德华,为她写下了一首诗。一切都决绝的好像突发的洪水。荒谬的真实淹没我们的心……
      
      给黛安―用自己的双手结束了自己生命的
      
      亲爱的 我不知道死前
      你是否想玩孩子们的游戏
      ―相信你也玩过了
      游戏裏 你沿著一道窄窄的花墙跑过
      你把墙看做山脊
      山脊两翼沈浸在雪落的天幕中
      深不可测
      
      你意识到了失衡
      你惧怕掉下去
      你跑了起来
      一个瞬间划过脑海
      我要死了
      
      这是昔日的时光
      而现在你去了
      没人再玩长大的游戏
      游戏裏 黑暗笼罩著失衡的山脊
      你仍在跑 没有往下看
      也没有再跳起来
      因为
      你惧怕掉下去
  •     我想问的是,这本书,是不是作家帕翠西亚·包斯华的《阿勃丝传》改编的?在别处搜《阿勃丝传》没搜到,却搜出这本。
    以前看到过梵高画传的原身就是《渴望生活》。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译作变著作的有一本书。
  •     她所关注的,恰恰是人们不想让自己关注的。
    这样的摄影家值得尊敬。
  •     最记得她拍的自己那张大肚相
  •       才闭幕不久的东华大学服装节,第一次拍服装秀,nikon s4的机器,有点恨恨的,太弱~
      
      没过多久,去季风磨蹭,就喜滋滋发现了《荒》,写博纪念是在4月了
      
      “电影《Fur》根据同名传记小说改编,Nicole Kidman将扮演Diane Arbus,啥时候上演不清楚,显然,在相关许多关键词条的搜索中,Nicole Kidman的光芒盖过了Diane Arbus,这是肯定的,谁叫Diane Arbus自杀了呢,早在1971年。
      
      听着洗衣机潺潺换水的声音,突然知道为什么Diane不会选择文字了。传记作者说她内向恐惧害羞,依我猜原因不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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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2:54 | 固定链接 | 引用通告 (7) | 记录它 | 回忆 ”
      
      我想说的是,Diane Arbus的魅力其实就在于她裸出了我们所有真实的复杂。所谓脆弱,所谓坚强,所谓放纵了又振作了。所以荒谬,其实一点儿也不。最最喜欢的,还是她自在自在地操纵着自己喜欢生活,哪怕当时痛着伤着,至少,她是自由的。
      
      
  •       
      
      
      
      那是20世纪中期的美国,杰克 • 凯鲁亚克正揣着最后几枚硬币,在尘土飞扬的路边拦截那一辆辆带他驶入生命深处的过路车; BOB DLAN 正在小酒馆里弹唱着他“驾驭美国变革”的理想;安迪 • 沃霍正把他那支“象征当时社会”的香焦皮丢向马路中央,狡猾等待着阔步而来的波普时代;…… 灰狗巴士在这片蠢蠢欲动的土地上来来回回, 一场又一场的社会运动悄然酝酿……
      
      当这一切的尘埃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中随风消散之后, 一个女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她挎着禄莱相机,一身小男孩的装束走在纽约湿漉漉的柏油路上,目光坚定而哀伤。
      相对于这个瞩目的时代,相对于那些代表性的人物,她却显得如此低调和孤立,她不属于迷惘一代,不属于愤怒一代,不属于垮掉一代。她只是她自己。
      
      她从不回避恐惧,这让她勇气倍增,也更加独立。她穿越天体营与异装集会,她进入马戏团与杂交派对, 她出入黑人帮派与妓院, 她结交畸形人与流浪汉, 她来往于黑暗与更深的黑暗,她闯入自己的内心与别人的;…… 然后,拖着她那备受争议的一生,一步步的走向鲜血淋漓的浴缸, 在尸体腐烂之前,走进了自己最后一张无人知晓的底片中。
      
      她是最伟大的摄影艺术家之一------黛安 • 阿巴斯。
      
      如今人们对她的喜爱大多出于那浓郁的传奇色彩,而实际上,这所谓的传奇只有黑色与白色,那是最刺目的光芒与最压抑的黑暗。
      甚至唯一一部有关她的电影《FUR》,和世人一样也把注意力集中在她与被拍摄者之间的暧昧传说,却忽略了这一切背后的坚持与孤独。它充满力量,又如此悲凉。
      
      ------她的孤独在被吐满口水的展览照片中沉默;她的孤独在那些爱她,崇拜她,又离开她的男人背影里崩溃;她的孤独在那些批判者的漫天舆论中我行我素;她的孤独在走出心理医生办公室的刹那绝望;她的孤独在与拍摄对象体验式的交欢中呻吟;最后,她的孤独在割腕之后溢满了整个浴缸…….
      她照片中那一张张惶惑又犀利的面孔,是这个社会,也是她自己。
      
      人们将她定义为“专拍畸形人的摄影家”, 其实她的艺术早已超越了拍摄对象的身份,她用相机所捕获的,并不是猎奇的新鲜视觉,不是刺激的感官冲击,而是在各种形态中最真实的灵魂。
      她曾笑称自己是“人类学家”,但这并非言过其实。她强调,“每个人都有讽刺的一面,你躲不过。讽刺就在结构里,在细节里,在意义里。”“在照片里,每一位拍摄对象都提供了通往他们内心世界的线索。”她也因此成为了掉进树洞的爱丽丝,顺着那些线索坚定的行走下去,再也没有回头。
      
      她也曾茫然的与朋友讨论,“我们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而对她来说,答案其实就在她的行动中,她不断的闯入未知的世界,探索现实世界的神秘性,探索人类深层的秘密与内在的状态,她毕生都在致力于跨越自我与他者、与世界的隔阂,而正是这种打破距离的努力,却让她与大众世界形成一种廖落的隔绝与孤立,这是多么讽刺!
      
      但即使全世界与她为敌,她依然像个女战士般坚持在舆论的对立面,那气势磅礴的针锋相对显得如此凄凉,却并非虚无。因为她始终在与真实并肩战斗。只是人们像抗拒瘟疫一样,在抗拒真实。
      
      苏珊 • 桑塔格曾经评价说“ 黛安阿巴斯的艺术是反动的艺术,这种反动是对上流趣味的反动,是对约定俗成的反动,这就是她让时髦、时尚和美的东西统统滚他妈蛋的方式!”
      
      然而到最后,黛安以为相机可以保护她出入一切未知的危险,却不想她这颗哀伤的灵魂最终也被自己的相机捕获,被抑郁、疾病、贫穷这些无法摆脱的黑暗蛀虫所吞噬,而这些黑压压的蛀虫却有一个堂而皇之的姓名,叫-----命运。
      
      她与很多艺术家一样,因为对世界感知的透彻与超然,把时代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从而造成活着的时候落魄僚倒,辞世之后声名大震。
      这到底是艺术家的宿命,还是这个世界的悲哀?
      
      
      
      
  •     台版太贵。读过早期得简体版了。应该会再读一次的。
  •     摄影专业很喜欢的男生给我的书,看着的那几天心情一直漂浮不定.最后看完时,觉得很累,倒头就睡了.醒过来却发现枕头全湿了,我在我自己不知道不自觉的时候,安静地流了眼泪.
    我喜欢她拍的照片,也喜欢她对于自己照片的认识,即便被称作六十年代最优秀的摄影师之一,也还是认为自己的照片除了对于她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是没有意义的.
    书里印象最深刻的照片,是她拍摄的两对非常著名的夫妇.妻子都是一样的美丽,温柔,神情自有惹人疼惜的脆弱,而丈夫,一样的自信,沉稳,是可做楷模的那一类成功男人.他们在一起的样子,让人深刻地感觉到这个社会对于最理想的男人,女人,最理想的夫妻的追求.我想说,每一种艺术都自有她自己能够做到而其它艺术做不到的东西.静止的图片摄影说传递出的那种凝固的情绪,可供回味的余地,可做想象的空间,是文字是其他任何一种艺术都无法拥有的.
    书到三分之二时,我已经明白黛安除了自杀已无别的路可走.当我看到她所做的那个梦,梦见自己在一艘豪华的游轮上,所有的栏杆都镀了一层黄金,大船装饰得就像一个婚礼蛋糕一样华丽。空气中弥漫着烟雾,她所坐的船正在燃烧,而船上的人却在喝酒、赌博。他们都知道船在下沉,也都知道生还的希望一点都没,但却依然非常快乐,唱呀跳呀,几近疯狂。黛安也同样兴高采烈,因为她能拍到她想拍的任何东西。
    那一刻,现实和幻境的荒谬感前所未有的强烈,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
    我相信她的照片与所有反动什么的没有关系,她只是一直任性的,在拍着她想拍的东西,用她喜欢的方式。
    尽管这本书本身有点乱七八糟的,有一点像在堆砌资料,但我还是在那些凌乱的描述中拼凑出了她的人生——不是传奇吧,反倒有无法消解的困顿和绝望——然后忍不住,想了想自己的。
  •     太为这个女人感动了
  •       栖昔手记:来自北京青檬网络电台
      
      晚间直播人文读书节目——“恋恋青檬夜”
      
      文案节选:
      
       关于黛安·阿勃丝,不要再谈什么人性关怀和所谓边缘的噱头,黛安不属于与商业共谋的艺术家,不属于与中产阶级联手的记录者。这位被喻为摄影界的凡高的女摄影师,是苏珊·桑塔格《论摄影》的起因,而非妮可·基德曼仅限于“皮毛”的模仿。那些未被世俗击败的冥顽不化的身体和头脑,激烈地呈现在胶片上,黛安洗印出他们的时候一定和最初见到他们一样万般震惊、叹息,最后沉默到底。
        
       黛安在我心中是一个女王,在那个世界中,没有苦役的劳工,只有饥饿的臣民。女王属于艺术,听凭内心的驱使做出果断的决策。她今日无上的光荣来自昔日亲历亲为的行动,以冰冷对抗浮华,以审视对抗赞美。当身临其境的凝重质感将我们深深包裹,谁也不能决断摄影等同于美。我们在那样的肢体里找不到常态的美,从来没有哪一位艺术家如此赤裸的、大规模的把镜头对准特殊的人群,走遍纽约的穷街陋巷,从早期的遭人非议到现在摄影史上不能抹去的重要位置,两相对照,既是时间在前进,也是人们内心逐渐长出坚硬壁垒的过程。
        
       福柯说,人会因感受过多而生病,会因与周围的一切过于密切而生病。人不再受自己的秘密性质而驱使,而成为世界表面的,一切诱惑肉体和灵魂的事物的牺牲品。关于黛安,也许的确如此。她的爱恨不再图片里,而在她描述的对象里。人们拍照,是为了把那些事物从意义中赶出去,而黛安的故事就类似闭上眼睛。是谁说过,是限制造成了力量,天才的力量,就来自他们囚居瓶中的命运……
        
        
      恋恋青檬夜·荒谬的真实 收听地址:
        
      http://qmoon.bjradio.com.cn/iradio/Channel/ViewMedia.aspx?musicID=4048
      
      http://qmoon.bjradio.com.cn/iradio/Channel/ViewMedia.aspx?musicID=4047
      
  •     妮可演的那部电影,我看了,和我想象中的阿勃丝,不一样。不能说喜欢还事不喜欢,导演和编剧一定是对阿勃丝报以敬意的去拍,只能说他们尽力了。不过画面还是很美的,还有以段爱情插曲。
  •       接近最真实的人性,其实更多的时候,接触到的是自己。越清楚犀利的看清自己是最可怕的,难就难在如何去面对。
      我喜欢她照的那些照片,看得使人喜悦。
      
      就好像看到的是不断逃避的自我最阴沟的一面。
      这种纯粹,是很美好的。
      
      
      看得见的或许并不真实,而真实并不有幸看见。
      她带来的是幸运。
  •     噗水同学.
    我手边没书.
    "安妮念诵的诗歌,黛安的哥哥写于1971年.
    "亲爱的,我不知道死前/你是否想玩孩子们的游戏——相信你也玩过了/游戏里,你沿着一道窄窄的花墙跑过/你把墙看做山脊/山脊两翼沉浸在雪落的天幕中/深不可测……"
  •     既害怕,又渴望
  •     黛安在我心中是一个女王,在那个世界中,没有苦役的劳工,只有饥饿的臣民。
    这句话,让我着迷。。。下午,又翻看这本书,砰然心动。。。
  •       
      
      她是住在纽约中央公园西大道豪华公寓里的犹太富家小姐。她家拥有可以与梅西百货抗衡的大商厦。她穿昂贵的衣服,有自己的保姆,接受布尔乔亚有关体面和礼仪的教育,可是金钱从未使她快乐,社会地位也是。从出生开始,她的人生轨迹是一条下坠的线条,天使致力于堕落人间。
      
      从小,她就被禁止看任何“不正常的东西”,比如白化病患者、兔唇小孩、疯疯癫癫的嘴涂得血红的妇女,但是,在她羞涩的外表下,埋藏着一个好奇的、叛逆的“自我”,大人越是不允许她看,她就越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少女时期,她在纽约的地铁里游荡,观察车上异样的乘客,这种体验让她既欢喜又恐惧,她说她在地铁上遇到的暴露癖肯定超过了13个。14岁,朱丽叶的年纪,她与19岁的阿伦•阿勃丝一见钟情,阿伦不过是他父亲商厦里的一个勤杂工,父母对这桩爱情有多反对,她就有多坚定。15岁,她对自己的身体十分自豪,每天夜里,她愿意无拘无束地暴露在邻居的目光之下。18岁生日刚到,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变成了黛安•阿勃丝(Diane Arbus),“阿勃丝夫人”,纵然一贫如洗,她愿意。
      
      法国人塞利纳认为,人只能分成两类,要么是窥淫癖,要么是暴露癖。在现实世界里,这两种癖好都是被禁止的,可黛安说,“照相机是一种通行证”,照相机将自我暴露与窥视他人合法化,抹掉道德边界和社会禁忌,这正是黛安所需要的。她拍下了自己怀孕的照片,也拍下了躺在棺材里的已逝外祖母的容颜。导师莉赛特教导她说,最优秀的摄影常常是反叛的、非理性的和疯狂的,于是,她将自己藏在照相机后面,像旅行家又像人类学家,全天候地在大都会里潜行——地铁、时代广场、小饭馆、快餐店、公园、公共图书馆、曼哈顿的廉价宾馆,还有马戏团、有脱衣舞表演的小俱乐部、畸形人博物馆、妓院、精神病院、宠物火葬场、屠宰场、拘留所、乃至陈尸所,她在这里拍下杂耍艺人、驼背者、截瘫者、侏儒、巨人、变性人、脱衣舞女、连体双胞胎、智障者、活骷髅、濒死的人,种种畸形人、怪人和社会边缘人。她的手法十分单纯,那些“怪物”大多直视着镜头,像正常人一样严肃、庄重、无所畏惧,而正是这种平等性,使得她的照片特别震撼。马里恩•马吉德评价说:“阿勃丝作品中的伟大人性将她起初对个人隐私的侵犯合法化了。”
      
      黛安与主流社会文化渐行渐远,以致她深爱的阿伦离开了她,她那不穿袜子、不剃汗毛的双腿以及脏兮兮的眼影,也让她讲究体面的父母尴尬。她一路走进性解放的大潮里,“尽可能与尽可能多的人上床”,在灰狗巴士的后座上,在性交派对里,在阴暗的地下世界,解放潜意识深处被压抑的所有的噩梦和所有的幻想。她也一路走向最前卫的艺术阵营,有一度,画廊管理员几乎每天一大早就要来把她的参展照片上的口水擦拭干净,只因她的作品“丑陋”得让公众愤怒。黛安走得如此之远,在她48岁那年的夏天,饱受抑郁症折磨的她穿着内衣短裤、侧身躺在浴缸里,割腕自尽。
      
      黛安的自杀成就了她的传奇,她高贵的身世,她边缘化的生活方式,她的抑郁和自杀,满足了人们的窥淫癖,使她跻身于“天才自杀者”的神殿,成为小众精英的偶像。有趣的是,数年前,根据本书改编的“一部想象的传记”——电影《皮毛》饱受诟病,该电影主要探讨黛安何以从一个出身于上流社会的、中规中矩的、以时尚摄影为业的淑女,转变成一个专拍不雅、反常、畸形和变态的非主流摄影大家。“阿勃丝粉”们很难接受电影给出的解释,也就是黛安自身的“性变态”。这真是个很纠结的事情呢,多希望大众早日醒悟,那些拿着各种“艺术通行证”的人们,多多少少有点“隐疾”,变态或许正是他们的天才的动力所在。
      
      我猜这本使黛安的私生活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的传记,并未获得黛安女儿的首肯,因为很多黛安的作品只有她女儿认可才可以随书印刷。这是个遗憾。老实说,这本传记是“信史”还是有大量“合理想象”的成分?我不知道,我不好说。
      
      
      
      
      
      
      
      
  •       我认为我之所以拍照片,是因为如果我不拍这些东西,人们就会视而不见。
      
      ——黛安·阿勃斯
      
      
      
      那天很巧地在MSN上碰到H同学,顺便扯了很多东西:《玫瑰人生》里的皮耶芙,《碧海蓝天》里的雅克,包括《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我说你看实际上这帮人都是一类人。所以皮耶芙一直唱到了死;所以雅克抛妻弃子永远沉入了海底;所以程蝶衣在所有苦难都已经尘埃落定的解放以后却选择了自杀。引用程蝶衣师傅的那句话说就是:不疯魔,不成活——
      
      他们是被心里的火烧死的,尽管这团火在外人看来是那样的才华横溢。
      
      今天在图书馆里啃了一天的书,其中就包括阿勃斯的这本《荒谬的真实》。几度想在纸上写下这样一句话——为什么我的眼中溢满泪水?因为,我是那样地深爱着你。
      
      不是矫情,真的不是。记得以前看过一篇廖一梅(著有《恋爱中的犀牛》和《悲观主义的花朵》)的专访,有人问她看重人的哪种品质,廖的答案是勇敢。我想我的也是。书里无数次谈到黛安是一个敏感而又内向的女子,可是你绝对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敏感而又羞怯的女人为了表现她心中的真实,整日地和各种怪人混在一起:双性恋、同性脸、侏儒、易装癖、巨人症,她拍摄他们,就像和朋友一样。她和他们赤裸相对,聊天,同他们一起逛街,跟他们共同生活,甚至是和他们拥抱与做爱。有一次她同一个陌生人只说了一句话,便在车后座做爱,然后一个人坐凌晨四点空荡荡的公车回去。
      
      这个充满魅力的女人是那样的才华横溢,却又是那样的敏感与偏执。
      
      对于黛安的样子,书里的描写总是忍不住加上性感的字眼,甚至是在一些熟人细腻的描述之下,你亦可以看到黛安那种卓然出尘的美丽——黛安瘦骨嶙峋的脚上穿的是一双卡佩佐牌的芭蕾舞鞋,可那时,谁也不会穿芭蕾舞鞋上街。他走路时沉重而缓慢,拖拖拉拉,就像是印第安人在勘测自己的土地一样。她没有什么衣服可换,整天只穿着那件工作服样子的裙子。她也不戴首饰,不施粉黛,不抹口红,腿也不修饰。他的模样真有些吓人!但她那头漂亮浓密的唱反调却实在令人羡慕——噢,还有那好看的犬齿——当她咧开嘴笑的时候,她看上去就像一匹萎顿不堪的小狼。
      
      小狼。你看,他们就这样把她形容成小狼。那种孤独到冷酷,却有顽强得不屈不挠的生灵。她的每一次影展,美术馆的工作人员都不得不在一大早来到照片前擦去前一天人们吐上的口水。是的,她拍摄大多数人心里认为肮脏以及罪恶的东西。平日里人们惟恐避之不急的影像是黛安把它们赤裸裸地呈现了出来。而且,还让这些人自信自然的出现在镜头里。看起来都充满着活力与尊严!
      
      当然,这些还仅仅是黛安被媒体关注的缘由本身。要知道的是,黛安·阿勃斯出生在一个富有的犹太人家庭。兄妹三人原本是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整日由家里的保姆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玩耍时的活动范围也仅仅只是在中央公园一带。小小的黛安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巨大的好奇与憧憬。可是对童年的阿勃斯来说,童年的经历却也隐藏着众多奇怪的小想法,比如她对父亲大卫·内梅洛夫的爱与狠,甚至一度想过和父亲乱伦……
      
      成年以后的阿勃斯回首童年,曾经说到“在孩提时代,我所经历的事情之一,就是我从来没有身处逆境。对我来说,这是种痛苦。我确信这是一种不现实的感觉。我生来便被禁锢在一个不真实的荒谬的免疫罩中,而这种荒谬的免疫同样令人痛苦。”她在永远的痛苦中挣扎,不仅仅是生命后期,实际上这样的痛苦伴随了阿勃斯的一生。这种源于家族遗传的抑郁和生活所积淀下一系列痛苦一直折磨着阿勃斯的精神,很多熟识她的朋友都会对她晚年情绪上的喜怒无常记忆犹新。可是即使是这样,黛安依然是个可爱的人,我曾见无数人对她的评价都是,那个小小的,喜欢咯咯笑着轻声说话的小女孩。如果你只看过阿勃斯的照片,你一定无法想象出阿勃斯本人是那样一个小的,美丽的,又不屑打扮的女子。
      
      “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在担心他们会经历创伤。畸形人生来就带着创伤,他们经历了生活的考验,他们是生命的贵族。”
      
      无数次在自己失败的时候反复地读黛安的这句名言,由衷感慨人类自身的粗鄙和自以为是。鲁迅同学说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什么是惨淡,仅仅是日益空落的荷包吗?当我们每天日复一日地告诉自己生活很美好阳光很明媚的时候,你又能不能敢不敢以一种单纯淡定的心态去面对阿勃斯的照片呢?那些看起来或许令人厌恶的照片是不是让你我这些自以为尊贵,内心却不堪一击的人有那么一点些微的被嘲弄了的感觉?
      
      黛安的一生都在试图拼命抓住那些黑暗里的真实。她为了一架昂贵的潘泰克斯相机,曾经开设过一个高级摄影班。在课堂上,黛安总是盘着腿坐在地板上,把一些坚果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扔给别学生吃:“你们要学会不要老是缩手缩脚。”
      
      可是亲爱的,你自己呢?那样坚强与脆弱的你时常在陌生人面前胆怯得连话都不敢说,时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一整天地抱着电话跟好友们聊天。生命里的每一天你都在和心里的火焰搏斗着,你拼了命地在那黑色的空间里不停地抓呀抓的……
      
      却从来没有找到过出口。
      
      1971年7月28日,当人们发现黛安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她穿着衬衣和裤子,侧身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了。她的遗体已经开始腐烂。她的日记推在桌子上,最后的日期是7月26日,上面潦草地写了几个字:最后的早餐。 
        
        亲爱的 我不知道死前
        你是否想玩孩子们的游戏
        ―相信你也玩过了
        游戏裏 你沿著一道窄窄的花墙跑过
        你把墙看做山脊
        山脊两翼沈浸在雪落的天幕中
        深不可测
        
        你意识到了失衡
        你惧怕掉下去
        你跑了起来
        一个瞬间划过脑海
        我要死了
        
        这是昔日的时光
        而现在你去了
        没人再玩长大的游戏
        游戏裏 黑暗笼罩著失衡的山脊
        你仍在跑 没有往下看
        也没有再跳起来
        因为
        你惧怕掉下去
      
      
       ——《给黛安―用自己的双手结束了自己生命的》BY霍德华·内梅洛夫(阿勃斯的哥哥)
      
      
      
      
  •     太聪明太敏感的女人.如烟花.绚丽.殒落.
  •     --引用开始--
    我喜欢她拍摄的普通人,她让我想起我每天早上起床照镜子时候的感觉。和我自己想像的差距是那样的大,并不美,也并不让我自己满意,好像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它让我有些沮丧,也有些孤独。
    --引用完毕--
    早上的这段时间是我最享受的时间。因为它不属于别人,只属于最真实的自己。可以乱着头发坐在沙发上,伸个懒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或者坐在马桶上想着昨晚做过的那个奇怪的梦。
  •     看了看近现代几位大师的作品
    黑白照片和肃穆的表情
    即使说不上哪好
    依旧让人记忆深刻
    对她的关注。是开始于安引用的她哥哥写给她的诗
    实在美的很
  •     2012-03-05 23:30:30 了凡
      整整比我大60岁,同一天生日。
    我也是。
  •     书还没看,但是你的评论很不错,我打算去看了,虽然知道又是一本要鼓起勇气面对残酷真相的书,所以才应该好好读读。
  •     她的作品和她的书一同被置于书架的最底层,直到有一天,当我发现它,打开它,就永远也忘不了她~~~~~
  •     同感中
  •       下面这些零星写出来的片断,甚至不能用哪几个关键词概括,只好湊合著胡乱拼凑在一起。
      
      在黛安身上找到共鸣的人很多,那种从小被保护起来,与世界上几乎所有激烈的情感和生活隔离开,因为缺乏体验而感受到的虚幻性,那种对真实的质疑、询问、直视,还有那种人群中的离群索居和格格不入,诸如此类,很多人都能够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些虛假的、似是而非的投影,但dianearbus只有一个,而更多的人,他们做的不过是由观看到感受到共鸣最后到慨叹这样的四部曲。那些人们教我的事情是,社会只需要一个diane arbus站出来体验,是的,或者你也可以把她的名字换成兰波、普拉斯一类的人物,这无所谓,因为重要的是,大部分人扮演的应该是那个在慨叹一声之后转身步回到日常生活的角色,而他们,他们强调说,重要的是你我也应该成为大部分人中的一员。是的,他们都这样教我,你说是吗,是这样的吗?体验也好,泯然众人也好,这边说小隐隐于林,那边说大隐隐于市,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而我想,作为一个怀疑论者,我很难坚定地站立在哪一方去强硬捍卫其合理性,我找不到立足点。废话少讲。
      
      -----------------------------------------------------
      
      (一)孤独美酒和冷漠面包
      
      就像上面所说的那样,从这本书里我读出了太多不同的主题,比如探索和面对的勇气,比如对真实的执著以及由此加剧的真实与虚假的混淆,各种阐释都是可能的,但是起码对我来说所有的阐释最后指向的是人和世界的隔绝和孤立,在我看来她所有的尝试、思考和努力无非都是在试图跨越人和他者、和世界之间的那层隔膜,而吊诡的是这些努力也无非强调和加剧了这种孤立的状态而已。
      
      
      不过无论怎么说,起码她做出了尝试和面对的努力。其实对所有人来说,要面临的结局其实没有什么分别,人生只有一条路它通往墓地。在行进的状态之中,你作茧自缚一路盲目地向前滚啊滚最后被命运的大手捡起一头扔进开水里烫死在自造的茧中,而她最后咬破了这层茧变成只蛾子飞了出去,死在火光里面。你说谁得到了善终呢?很难说。像我一样读完这本传记之后会对那种童年起就被家庭保护起来什么都没有体验过的隔离状态以及那种自童年起就一直萦绕的孤独忧郁脆弱敏感产生共鸣的人一定多的是,但diane始终只有一个,为什么?
      
      又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讲,黛安对真实性持久而且执著的质疑与追求把她自身深刻地塑造成了一个怀疑论者,而这种强大的怀疑论的思考模式令她的世界越来越趋向真实与虚假的对立和分离。而她站立在真与假中间辽阔荒芜的空隙之中的生存状态和内在精神图景,更加重了她性格中本来就存有的模棱两可和自相矛盾。
      
      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印象深刻:“爱所营造的,是一个包含了理解与不理解的难以名状的混合体。”读过这本传记的人,我想大多都会记得里面三对夫妇各自的合照,他们分别是:卡拉扬夫妇、奥克森伯格夫妇,和阿勃斯夫妇自身。
      
      在其中一张照片里面,卡拉扬一袭黑衣、双眼低垂,严肃地侧面而立,仿佛一尊静立的塑像,你不知道他到底只是在憩息、在放松,还是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思考着各种可能轻松但更可能严肃的问题,而同时,她的妻子,一个金发的开朗的前庭宽大的美人,长发披肩,和她的严肃的丈夫面对面站立着,一只手还在为他整理着衣领的纽扣,却扭头朝着镜头的方向,绽放出明媚而且美丽的笑。在正方形的画幅里面,两个人分别占据了画面一半的空间,仿如最明亮的白昼和最深沉的黑夜同时并存在同一方天空,然而这样的图景却并没有引发出一种令人焦虑紧张的对立感,反而让人在卡拉扬夫人舒心明朗的笑容里面、在她细心为丈夫整理衣襟的细微动作里面,感觉到一丝融贯流动的爱情的融洽与甜蜜。
      
      如胶似漆的亲密和黑白分明的隔阂交集混合,融汇出一幅意义含混的照片,这正是黛安照片里面的模棱两可的特色的写照,暧昧却分明地向读者暗示着在每一段关系里面关于理解和孤独的摇摆不定难以名状的谜题。
      
      而另一张照片,同样摄于1965年,对象是奥克森伯格夫妇。照片里面夫妇双方的表情中同样萦绕着一丝神秘的令人难以理解的思绪。典型的上流社会的装扮,丈夫一手拿着酒杯,正面向着镜头,身体略向前倾,眼神中传达出的是交流和请求确定的信息。而双臂缠绕在他身旁的妻子,一袭白裙,锁骨、耳环、发型,她身上的一切在向观者表明她是一个上流社会里面的perfect woman,但是,和她丈夫确凿而且积极的眼神不同,她的眼里流动的满是寂寞和疑问,这是一双让人看一眼就永远不会忘却的哀婉寂寞的眼睛。然而有趣的是她和她的丈夫在照片中却并没有貌合神离的迹象,相反,起码对我这个观者而言,照片所显现出来的却是,虽然夫妇在此中各有各的孤独,但是在更深的层面上他们面临的孤独都是同样的一种,那就是人与人之间在深层的精神意识上上令人抓狂令人绝望的孤岛状态。而在这种浓烈的孤独的状态之中,他们那种手挽手的姿势,简直是孤独中暂时的却是叫人安慰的相互依赖和救赎。
      
      上述这两对夫妇的照片,在我看来,都是黛安这句话的上佳的注脚。爱情中的相互理解是艰难的,是很难彻底实现的,因为爱情的双方是两个人,两个活生生的人,两个世界。悲剧之所以成为悲剧,正因为它讲述的是人类在命运面前注定的失败。
      
      而和传记里面附带的黛安夫妇照片相对比,黛安夫妇在照片中,同样的神情、同样的短发,甚至同样紧闭的嘴唇同样蜷起的双手,他们就像双胞胎一样,可是即便如此也是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孤独,他们眼神里面诉说的内容永远不可能相同,好比黛安拍过的那对双胞胎,她们在外表上相似得出奇,甚至在性格上、行为上、思想上一方都是另一方的反照,可是她们依旧不一样,她们在上帝面前在众人面前露出相似的微笑,就像在嘲笑着她们的小把戏对世界造成的让人困惑的混淆一样,默默地,同时也是诡谲地,宣告着个体独立性的胜利,昭示出孤独烫金的王位和荆棘做的王冠。
      
      (二)
      “这个女人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打着漩涡,令人眩晕。直到安妮离开餐桌,冲进茫茫夜色中,她也没有意识到她已经闯下了大祸。”
      
      “帕蒂•希尔曾一度奉劝他们一起跑掉,她认为黛安与亚历克斯在一起比与阿伦能取得更大的艺术成就,但黛安没有采纳她的建议。在她眼里,这件事以及组成这件事的所有成分:性、爱情、痛苦和憎恨,只不过是她这一生所要拥有的千百条体验中的一件而已。在这个问题上,她是坚决的,她觉得她没错——即使有所过失,也不过是情感上的,而不是道德上的。”
      
      黛安缺少的不是爱,而是体验。她所得到的巨大的爱将她过于完好地保护了起来,以致她几乎终生都处于一个体验的真空里面,如在梦中,缺乏生活的真实感。在这个体验的真空里面,一切规则和标准都被糖浆一样的爱模糊化,因此,几乎可以断言,黛安内心的评判标准和价值体系,和社会普遍价值评价体系有着相当大的出入,她的世界是一个极其情感化而且极尽模糊的世界。
      
      就像她和亚历克斯之间的婚外情一样,尽管这件事的发生伤害了他们身边所有亲密的人,但是在黛安的一方,她依然坚决觉得自己没有错,即使有所过失,也不过是情感上的而非道德上的。而作为一个在社会上独立生存的人,她又不免和真实社会生活中的标准发生接触,结果就是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难以避免地形成了一种双重标准,在这些标准的双面性之间产生了一股强烈而且汹涌的张力,令她眼前的世界产生隔膜,一如我们透过哈哈镜所看到的世界一样,无论具象抑或抽象,一切都产生了畸变,而黛安内心那种体验的冲动,就是打破透镜触摸世界真实的冲动,就是通过触摸世界真实而获得一种脚踏实地的存在感的冲动。
      
      戴安说人长大的唯一好处是你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感悟到的东西会变多,是经历和经验所造就的吧,可是我想,如果经历过后你只是肤浅地记住了而没有真正用力去咀嚼理解的话,世界不是没有意志的卷轴画,它并不会随着生命的延伸而向你展现更多,你所忘却的并不会比你所见的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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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胡乱的拼凑也差不多要到此为止了。
      
      剩下一些还没来得及写上笔记的摘抄:
      
      关于恐惧、接受,和追求
      
      “他(布罗多维奇)过于强调影像的逻辑关系,而她感兴趣的则在于探索现实存在的神秘性,在于人类生存深层的秘密和内在的东西,尽管这些东西可能都挺让人难堪而无从面对。”
      
      女儿杜恩写道:“她喜欢惧怕,因为在惧怕中存在着极大的可能性。”
      
      “惧怕倒让她振作了起来,彻底消除了她的百无聊赖和压抑的情绪——对惧怕的克服倒让她鼓起勇气。
      “她相信摄影是一种深邃的体验,因为,它能把我们自己像被摄者一样摆在我们对面,让我们冒险一览我们自己的面貌。时间一长,她还发现,人们所要看到的影像都是他们自己所能接受的影像。”
      
      “在大约四年的时间里,我一直梦想成为一个伟大的悲剧艺术家,为此我一直在全力以赴。”
      她的努力不仅表现在她的绘画中,而且也表现在她的言行上。对别人的创作观点,她不会轻易接受。在她写的有关福楼拜、索福柯勒斯的文章中,她预言,她的作品将用摄影来完成。她已经对模棱两可、对自相矛盾全神贯注。她所做的体察远远超出了她对这世界的表现。
      
      那就这样。
      
  •       看传记,必定看的是名人的传记,一般的人,何来人给他立传。所以成名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而我一直觉得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凡人,抛开转世说,每个人一生下来,假设他是白纸一张的话,我觉得大家都差不多。智商很高或太低的人,毕竟是少数。教育和成长环境才是塑造一个人的重要因素。见过的每个人、遇到的每件事、每一天的生活,才是让你成为你的原因。我昨天怎么过,影响到我今天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这中间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在里面,比如运气这种神奇的不可解释的存在。
      
      作者把小时候的戴安写得近乎艺术天才。但给我的感觉总是,假如没有之后的摄影师戴安阿勃丝,就没有之前的艺术天才儿童。或许人们总喜欢对即成事实进行很多事前渲染。但毫无疑问,戴安的家庭生活和教育,是她之后生活的基础。由于她富商女人的身份,她接受了良好的艺术教育,形成了她的交友圈。还有书中一直在强调的,戴安一直觉得她的生活美得不真实,顺利得不真实。所以才有之后的对畸形人,各种不被主流社会接受的人的好奇和持续关注。这是她对自己身份的一种反抗,她其实一直是主流社会的一份子,所以她好奇,其他人的生活又是什么样。另一方面,她也想打破自己一贯的身份。或许可以把摄影理解成戴安表达她的好奇的方式。她像一个孩子,对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好奇,她希望她能同时爱两个男人,她希望她和丈夫的感情一直不变,她希望她能做一个完美的母亲,她希望她的照片能卖出去,她也希望能一直拍她感兴趣的题材。她一直在尝试。
      
      摄影比起绘画、音乐、舞蹈,或者其他的艺术形式,看似容易得多。按下快门,1/125秒,就完成了。但是当你知道了举起相机有多难时,就觉得其实摄影一点儿也不比画画容易。书中说,戴安是一个很害羞很沉默的内向的人,她举起相机应该要经过一番内心斗争,特别是拍畸形人,一般都是等待和对方熟悉了以后,才开始拍照。这样就更难了。她在挑战自己,在做很难做到的事,她做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有两条路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时候,选择那条难的路。天知道对着别人举起相机有多难。
      
      假如给戴安贴标签的话,都专注于她拍的是非正常人。还有她的抑郁和最后自杀。不管是一个什么样的名人,不管别人怎么评价,我觉得看待他时,也只能看他那短短的一生里,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状态。其实,死后再怎么出名,对他而言没有特别的意义。所以我更希望能捕捉到戴安在总是担心收入不够生活支出、在离婚失去爱人、在抑郁困扰、在孤独难耐的时候,她怎么拍照,她为什么要拍照,拍照对于她意味着什么?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作为一个摄影师,她的存在状态。活着永远比活得怎样重要。
      
  •        三年前在书店打工的时候偶然翻到,自此爱上了黑白胶片人像。接触Magnum是在那之后,无论是作为一个摄影师还是一个女人,Diane Arbus是我唯一的启蒙和偶像。后来我把她给遗失了。
      
      
       在那种令人翻江倒胃的苍凉的真实背后,隐藏着一些珍贵的情感。很多人认为残忍或者另类就是艺术,其实那离艺术还很遥远,所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称其为艺术家。Diane Arbus被称作美国摄影界的梵高,她的黑白人像有着无可比拟的冲击效力。她捕捉人物扭曲的面部表情,犹如一场无声的惊悚电影,却带着深深的灼伤的思考,停留在历史的镜头内。她也展示美,那种看上去并不单纯的美丽,宛若一张随时会毁灭的犹太照片。不是每个摄影师都有能力去面对荒谬的真实。并不是他们的设备或技巧的问题,问题在于面对生活的勇气。
      
       这个女人直率得令人侧目,她可以在十五岁的时候宣布要跟自己喜欢的对象结婚,可以像Scarlett一样明目张胆地夺走好友的男人(这不幸的男人从小就无望地暗恋她)。在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这个面容较好的年轻女子立刻对镜自拍裸照一张寄给他的男友,以分享她此刻发现美的独特心情。Diane Arbus的目光总是犀利的,唯独这张透出了温存和女孩的羞涩动人。
      
      
       我没有力量拍出这样的东西。是的,这是需要力量的。
      
  •     你好,我是济南某报社书吧版的编辑,每周5的书吧版都会刊登几篇书评,我看了你写的几篇,觉得很不错,如果愿意,我们能否合作呢?
    我的邮箱 chanjuan_zh@126.com
    qq:31935898
  •     好!写得好....诗歌很喜欢.....花墙...像千与千寻里面的?
  •     我最爱的女摄影师
  •     楼上为何把写这个东西的情景,表达出来呢?想表达什么?您退而其次了吗?恭喜~
  •     哭泣的小孩
    是我最喜欢的她的作品
  •       想象Diane
      Imagine Diane
      
      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年,Diane Abrus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她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在与人交往和处理事情时常常非常躁狂易怒,独处时又静寂阴沉的可怕。
      自1969年她四十七岁时与丈夫Allen正式离婚后,虽然只是一个婚姻空壳形式的破裂,仍然令她沮丧不已。这一回,没有再撑多久,短短两年后,她就撒手人寰,走得令其他人很突然。1971年7月26日,她仍然接受了一份为《纽约时报》拍摄广告的任务,和朋友约定过些日子讨论拍摄的具体细节。但这一次她误工了——27日,想必也是在过去许多次同样的、强烈的自毁突袭下,没有把持住,日记上遗下短短几个字:最后的早餐。
      
      与她一起居住在威斯特贝斯艺术家工作室楼群的一些艺术家们事后纷纷回忆事发当天碰到她的情形——皆如常态。Diane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感冒、沮丧和想要离开纽约——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她后半期最亲密的男性友人Marvin几次电话她未果,亲自拜访时,看到侧身躺在浴缸里的她,身体已经开始腐烂。有传言声称她架起相机拍下了自己自毁的全过程。那是怎样的连拍呀?但不是不可能,以她的诡异的个性。
      
      从1958年她和Allen的婚姻虚空后,三十六岁的Diane开始对周遭世界再度不信任起来。在她的富裕出身和她眼睛牢牢盯住的那些古怪事物之间,她给自己放置了一个摇摆的位置——事实上她两边都进不去,她像夹心玻璃里面的那层被封闭的空气,稀薄凝滞——她总是觉得与世界相隔。本来,在前半生,她幸运的找到一名可爱的男人为支撑点,Allen Abrus。确实幸运。Allen Abrus,这个大眼睛的小个子男人给了她一个伴侣所给与的许多优点,共同的兴趣和理解力、支持、推崇、空间和容忍——他并且一直在想办法对付、医治她的抑郁症。到后半期婚变时她向朋友抱怨:她天真地以为婚姻会像亲缘关系一样,人们打闹、争吵、有分歧甚至有外遇,都没关系,到最后,父母、兄妹,这是不能分割的纽带。她惊讶的发现Allen竟然愿意截断这条纽带。她当即宣称,她从此不相信爱情。
      
      这之后一直到她去世,她激烈的投入到多人性行为中。那种偶发的、不确定的、短暂的性,仅能称为行为、动作,而无法叫作“关系”。Diane一方面宣称她找到了切进人心的最直接方式:性交;宣布自己决定投身于性;有着入教般的狂热和激情。她毫不顾忌旁人感受,逢人便大侃自己的性奇遇,这些遭遇中的许多,听上去委实离奇,以至于她的许多朋友都觉得她在胡编;另一些人厌恶,还有一些觉得她很可怜。
      在最短暂的时间中迅速获取直达人心地温度——性交的确是一种可以想到的办法。然而,陌生人的安慰无法建立起熟悉的亲昵感,这些显然没能使她更好一些。Diane已经意识到她是个依赖性强的人,她开始怀疑自己从未独立过——十八岁离开父亲的家时,她就嫁入夫家。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没能完全脱离前夫的经济资助。但这些恐怕也不致命,致命的还在于内心的缺失。
      
      究其一生,Diane Abrus一直在处理自身与外在的问题。她的艺术,是她探究其的方式。
      Diane Abrus是个天真的抑郁症患者。她梦幻摇摆的个性让她缺乏自我治疗的能力。她的作品,在相当大程度上已经是她试图与病征斗争的工具,然而,拍摄过程中一些无法想像的牵连,却反而加重她的病情。
      Diane未必是个好的妻子、情人和朋友,但肯定是个可爱的人和好艺术家。她相当自我、天真、不世故、纯洁;也就任性、自私,毫不知情而勉励的向朋友们索取。但人们不怪她,因为她惘然不自知。
      Diane天性中有一种不认同的特征。这大概也是本能。她不认同从她的出身和教育。她的作品也不符合主潮。只要想想她当年混迹生存的纽约艺术圈及文化氛围是个什么样子,德库宁、抽表、花孩儿、LSD、玛莎•格林汉姆、垮掉派;(摄影作品卖得很便宜。展览也不多。摄影师多供职于杂志,拍摄大量符合杂志风格的标准照)后来的苏珊•桑塔格、安迪•沃霍尔……怎么说呢,那是个自我揭示和确立风格的年代,并行着初期消费社会的雏形。
      (她们一群所谓“纪实摄影”愈加深入,搞得绘画只能拼命的抽象表现——这不是表面原因;也恐怕不是巧合,摄影术发明的年代,正是西方绘画和文学都开始“向内转”的时期,从对外物的描绘而转向探讨人类内心的小宇宙;意识流小说盛行其道。[伍尔夫的姐姐,开始在她的肖像画中抹去人物的脸]看二十世纪早期的绘画,会发现很多画家非常犹疑的在绘画中表现出面对摄影术的惶恐。有人甚至在画中模仿快门的连拍效果——后来,对摄影术在精确再现外物世界的不容置疑的位置,才有了更深一层的,关于真实、虚构,取景框的主观、客观等哲学议题上的讨论。到了摄影机、电影这种表现方式兴盛时,这些讨论又再被提起,并深入下去。不同媒介的创作者们,也有了更多的反思和应对之道。)
      Diane和这些都没什么关系;她都不像他们。她与这些人交往,保持距离。这恐怕只能是性格使然,没有更多的智性上的思考。但别忘了,Diane这种人,直觉好得很。这种敏锐的知觉促使她保持了艺术上的独特性。
      她拍摄形容古怪的人;也喜欢把不怪的人拍得古怪。我猜,她觉得这些人离她更近。她觉得他们外化了她自己内心的痛苦、怪异和神秘。她觉得这些人不可思议,怎么能从她的心里长到外面?她听到他们的召唤,在她眼里,他们纯洁一如她的内心。她带着喜悦和惊讶的看着这些怪诞的形体与周遭那个所谓“常态”世界,惊恐的对望;双方都不大明白对方是怎么回事——这让Diane觉得太准确了!就是这么回事。什么她在用摄影搞人类学研究?!她只在处理她自己的内心!她在不断想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种感觉大概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她觉得她的摄影只跟她有关。
      
      然而,因她卓越的天性和才智,她拍到被摄物与她灵魂对接的一瞬间。这是太了不得的、让人钦慕的天才。什么技术都比不了,区分出天才与匠人的灵光。这种东西是一个好艺术家不可复制的特点。
      并且,她这种个人性的解决行为——她的作品,为后世带来的影响,却无论在观念、技术和感知方式上,都是深远的。可以说她生出了南•戈尔丁么?
      如果一名艺术家能成功的一直用作品解决掉个人应对世界的问题。对他自身来说,是件好事。如果再有足够的才情,使得他的应对之道也能唤起别人的类似感应;那么算运气好。有了公共性。恐怕这就算是艺术的效果。
      可惜到了后期,这种自我应对已经不能解决Diane的问题。
      
      在她三、四十岁左右,正值初期女性主义当道,凯特•米利特(《性政治》)、杰曼•戈里尔(《女宦官》)这批女人,都“找到了组织”;她们四处演讲、组织运动——在艺术界,女艺术家也渐渐醒目,可以说,在那时,“女性创作者”这个名称,已经可以带来收效,成为一个可兹消费的理由。Diane也不搭这班车。她“不合时宜”地说我是“摄影师”,不是“女摄影师”。这样做的结果是,心理上,她仍然孤独(女性主义和任何主义一样,是同宗教手法类似,搞教义、搞结盟地)并且,她老是从她的作品中挣不到什么钱。
      
      Diane Abrus一直怀疑自己的独立性、作品的独创性(她内心一直在寻找寄托;她创作讨厌别人模仿她,遇到她以为的模仿者,她就幼稚的别过脸去不跟人家说话)。她的经历和作品却在为此画下一个肯定的休止符。但越是看一些传记,我愈觉得,对创作者来说,“保持独立性”这句话可能不成立。“保持”是要先有,方能保有的。而这种个性一旦有,也许并不需“保持”,它就是跟着你,无论你愿不愿意。有的人就是“不喜欢”。这与什么都无关,只是个性上的东西。甚至不是能清醒意识到的、康健的。Diane Abrus就有这么一种模模糊糊的、游弋不定的、充满怀疑和病态的独立。想来,也是充满魅力且不可模仿的。何况她如此美丽。
      她完成了她自己,我猜。虽然大概她不同意。
      她说的话里我最喜欢的一句是:
      “……我不会拿我的生命去冒险,但可以拿名声和德行,不过我的损失不大。”
      
      
  •       我记得小时候我有个奇特的爱好——收集各种罐子。
      
      装药的塑料罐子,胖胖的,白色的;装花露水的玻璃罐子,有着细长的脖子;很久以前用来装茶叶的铁罐子,已经生了锈,敲起来咚咚响……
      
      我把它们从高到低排成一排,整齐地摆在我的书桌上,然后心里满满的高兴。
      
      它们有一种如此奇特的美感,而且让我觉得总有一天它们是派的上用场的,比如,用来装饼干,糖果,或者花生也行……
      
      我妈看不出它们的美感,也不觉得会有什么用场,于是在我去姥姥家的时候把它们一口气处理给了收废品的大妈。
      
      从此我再也没有收集过罐子。
      
      我想说啊,其实黛安·阿勃丝就是一个收集罐子的孩子,只是,她的罐子是各种奇特的人的照片。
      
      摄影师和所有有收藏癖一样,或多或少都是有强迫症的,一次次的尝试和努力不过是为了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光影。但黛安同时又是纯粹的,她满大街寻找畸形人,去裸体营,去接近变性人,甚至到他们的家里去拍下他们的照片,她只是为了收集而收集,她和我的不同是:
      
      她从来没指望过那些罐子有一天会有用,或者有一天有一个人能和她一样发现它们的美。
      
      所以,在受挫之后她才没有放弃这项收藏。
      
      这就让她的行为有了一种古典主义的悲剧的美感,同时又有一种孩子气的不真实。
      
      为什么一定要是有用的呢?为什么一定要让所有人赞同自己呢?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我想做”,本来就不是为了取悦谁啊。
      
      只有内心虚弱的人才要依靠别人的肯定活下去。
  •       这本写黛安·阿勃丝的书,我断断续续地读了几个月。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无形中总有种沉重的东西令人不忍触碰。
      黛安,这个天真得有些神经质的艺术家,如此美丽迷人而又脆弱敏感,且才华横溢眼光独具。有人说,真正的艺术家都是疯子,且其在艺术方面的天赋和造诣,与其疯癫的程度成正比...例如梵高,例如...黛安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她的艺术气质与生俱来,但除此之外,在生活的各个方面,她却又是那般的笨拙和混乱迷茫。
      
      黛安·阿勃丝的摄影作品,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观感。不美,但仿佛有着强大的力量,直指人心,你甚至很难直接地转过脸去。那些形容异于常人的拍摄对象在镜头前呈现出的状态,映射了拍摄者黛安的状态,她令他们平静放下对抗和惶惑,这需要怎样的勇气和爱?曾有一部电影《皮毛》,讲述了黛安将一个多毛人引来家中的故事。她与他以常人的方式交往,又以异人的方式抵御着旁人的眼光。黛安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异人,还有身边那些正常的、高贵的、怀着异样的心态和眼光的人们,这又需要怎样的坚忍和意志?于是黛安是分裂的,作为丈夫的助手在表现美,作为自由摄影师在寻找不美,而那些不美又是怎样地撕扯并吞噬了她?
      拍摄那些真实的异态,并非黛安为跻身名利场哗众取宠的刻意之举,这一点在她的作品中不难看出。她是那样忠诚,忠诚于冷静地记录真相,不加半分的美化或丑化。或许这也是摄影的高招之处,你可以欢喜或者悲伤,而通过你怀着感情看到的景象和人们,都能连同那感情一起被镜头收入其中。也许只有真正的艺术家摄影师才能做到如此,黛安就是。
      
      孙京涛老师所编的这本书,从艺术到生活,全面白描了黛安传奇的短暂生命轨迹。她从一个殷实的商贾家庭,到一个混乱的艺术家圈子,再到一个边缘的异人世界,更到她不堪重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很难不说她的人生步步滑落,但她的灵魂却一路飞出了自己日渐衰败的肉体。
      若不是摄影或艺术爱好者,作为插图故事书来读也未尝不可。唯独一点小小的遗憾,便是所选登的摄影作品中出现了重复,虽没有拿来像大家来找茬游戏一样仔细对比过,仅从年代和内容主题来看确属同样。当然,书中内容所含的信息量及吸引人的程度,自是远远掩盖了上面提到的微小瑕疵,不念也罢...
  •     抱歉,刚看到您的留言。书是在广州购书中心的New page买的。
  •     我在QQ欢乐斗地主的百忙之中,写了这篇文字
  •     难道不是吗?你从别人那儿喜欢的是因为你没有的,你从别人那儿厌恶的是你有的。
    正因为你没有,你才会要。
  •     mei you zhen shi
    jiu mei you huang yan ;
    mei you ling hun
    jiu mei you si xiang de ren lei
  •     巨细靡遗
  •       正在抽空看原版的“Diane Arbus" by Patricia Bosworth.感觉在苍凉,阴冷中还有温情存在。
      
  •     我喜欢这个女人
    评论很透彻。。。。。。。
  •     忽然想起来
    有人说:女人是可以走到情欲尽头的
  •     叹了口气
  •       《黛安•阿勃丝》
      
      虽然总是喜欢拍摄侏儒,畸形人之类的社会边缘人,但是黛安•阿勃丝自己本身却很漂亮,也很富有,很幸运,但遗憾的是,她并不顺从。她从她的犹太家庭中走出来,拿着她的摄影机,一路拍她自己想拍的东西,到最后成了摄影界唯一一个被公认的大师级的女人,同时也成为第一个让人们批判为不道德的摄影家。她一生中只出过一本摄影集,十几张照片而已,然后到了她死后的二十年,人们开始蜂拥到她的作品展会上,虽然很多人还是不能接受她,但是人们却不得不承认她的力量。
      
      我不知道为什么媒体总是要特意去强调她拍摄的那些畸形人,侏儒等等丑陋的人,其实她也拍苏珊•桑塔格,也拍德国的王子,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有足够的心里承受能力去看这一部分照片,但是我依然被其他的一部分所深深的打动,他们都面无表情,我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我,后来我看到一张她为一对好莱坞夫妻两个人拍摄的照片,男人帅气,女人则长得很像赫本,他们手牵着手,脸上是孤独的神色,而女人,竟然是那样的忧伤,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几乎掉泪。
      
      我喜欢她拍摄的普通人,她让我想起我每天早上起床照镜子时候的感觉。和我自己想像的差距是那样的大,并不美,也并不让我自己满意,好像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它让我有些沮丧,也有些孤独。而且我知道大多数人也和我一样,就像黛安作品中的这些人,这毕竟是一种真实,我看着他们脸上孤绝的表情,会觉得和他们心灵相通,然后,就想起桑塔格描述阿勃丝所说的那段话。“阿勃丝的艺术是反动的艺术——这种反动是对上流趣味的反动,是对约定俗成的反动。这就是她让时髦、时尚和美的东西统统滚他妈的蛋的方式”。于是我不再沮丧了,沮丧也滚蛋了。
      
       1971年,黛安的朋友发现她死在自己的浴缸里,刀片割断了手上的动脉,血染红了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流到地板上,四周很安静。
      
  •     关于阿巴斯的书太多了,不过这本确实不错!
  •       戴安追求痛苦与直面恐惧的快感。
       她出生成长于富有而淡漠的皮货商家庭[因富有而淡漠] ,通常由保姆照看成长但却又有严格的家教才总是被保护得好好的,这是让她感到不真实的原因之一。自小,戴安只与哥哥霍华德关系亲密 ,他们俩都是内向而私密性的人。戴安厌恶父亲作为富商的虚荣与浮夸。也讨厌自身的教养,身为犹太人而被给予了完完全全的英式教育,她说:“在长大成人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犹太人。我不知道这将是件不合时宜的事情!因为我成长在一个犹太人的城市里,成长在一个犹太人的家庭中,我父亲又是个富有的犹太人,而我上的也是犹太人的学校,这使我的感觉更加不真实。我的头脑中全都是这种不真实的感觉。” 有些事情我们无法选择,但她说“就算是生为某种人,你还是能够想办法——冒点险——把自己变成N种人。”
       摄影就是她体验真实的途径。对于“真实”与“非真实”的探索源于自己的心理缺陷,也源于对世界的好奇。
       戴安从小在表达上内向但却是一个勇敢冲动又热烈的孩子,14岁便毅然决然跟一见钟情的阿伦阿勃丝结婚。阿伦给了她对于摄影的启蒙,然而戴安却受不了时尚摄影的枯燥与不真实,因为她必须总是帮模特们进行琐碎的整理与调试然后定拍。她说:“在你要求一个人摆好姿势的绝大部分过程里,他都脱离了他自己,而仿佛只不过是个物品”,“他不再是他自己,但他仍然按照他自己的想象摆出一副他自己的样子来……你不可能离开自己进入到别人的身体中,这就是摄影所能告诉我们的一切。”这也同样存在于她此后日渐完善的摄影理念——畸形人生来就是贵族。无法离开自己的身体进入到别人的身体去体验被摄者的痛苦,而畸形人一出生便经历了痛苦,他们是贵族。“真实”与“非真实”、“正常”与“不正常”则成了她今后的摄影作品所探讨的重要主题。
       戴安说过她觉得摄影让她有一种私密感,一种窥探别人私密的感觉。她喜欢爱丽丝梦游仙境中所有古怪的人。戴安孤独古怪又疯狂,导师莉赛特对她其实也有很大影响,她教戴安摄影专业的操作、曝光,还说,最优秀的摄影常常是反叛的、非理性的和疯狂的。这让戴安卸下了对于外物的顾虑和防备,一心一意地勇敢,寻求真实,寻求心中的答案。而她觉得与不同的人发生性关系虽然可怕但却是了解一个人最快最直接的方法,以这种手段撕下人们的面具。
       其实简单地说,她是用自己的单纯和勇敢以摄影的方式满足了她的恶趣味,相机就是她的武器。那些道德化崇高化的评述不过只是一部分。
       然而最后戴安割腕自杀,让笔者感到的是她作为悲剧摄影家的宿命。自身的天性,儿时的经历,与阿伦的分开,不断接触现实的黑暗面…这些都促使戴安最后由于重度抑郁症而割腕而死。
       每一张照片都是戴安的一个故事,一次冒险。向你揭示世界之下鲜为人知的存在。她说过“摄影师是关于秘密的秘密,他告诉你的越多,你知道的就越少” 。
       其实不光是戴安,艺术这一形式通常都会把禁忌的东西合理化,然后当做超脱于世的展览。悲剧艺术家们看到了深入了并展示了世界中存在的隐蔽与黑暗。也不光是摄影,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有作者的秘密,我们把自己融入进去感受,然后也许我们确实知道了作者要表达的,或者,更多。
      
       我想说,虚幻即真实。
       当你沉溺于一个世界时,无论它是不是有形的存在,它都是真实的,因为你确实就在那里,确实能感受到即便是所谓虚幻的一切。人们所说的:爱幻想是不切实际的——这是怕你饿死。除此之外,幻想根本没有错,也没有不真实。
      
      
       关于《皮毛》这部戴安的传记电影我有看过,实际上并不怎么符合不是吗。戴安没有那么弱,她与阿伦的关系也不是说一句我背叛你就能解释得清楚的。因为省略了很多,影片节奏又缓慢[可能想突出诡秘/优雅],所以感觉上就扭曲了不少。
  •       《荒谬的真实——黛安•阿勃丝传奇的一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借这样一本书,因为之前对这位美国摄影大师一无所知,或许是封面上那张有思想有个性同时美丽的脸,或许是传奇二字,后来一看,才发现借这本书来看是多么走运的事。认识了一个美国1960年代的著名女摄影家,一个抑郁的灵魂,一个有才华的记录者,她用她的镜头,告诉我们这个“正常”的世界之外的那些畸零人,侏儒、变性人、白痴等等,她的照片所传达出来的那些赤裸裸的眼神,那些真实得可以穿透灵魂的表情,是怎样地在提醒着我们,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自己的内心,看看什么才是真实。
      手头在看的另外一本书《不再有好女孩》,是一位中国的艺术策展人廖雯在美国对1960年代的女性主义艺术群体进行的访谈,跨过近半个世纪的风尘,那些在当年为了女性在世界上获得一席之地而用她们的思想,她们的智慧创造出一番惊世骇俗的运动的女性们,如今已经苍老,回首当年她们依然意兴风发,矢志不改,因为有了她们的前驱,即使当年作为有些过火,才让后来的女艺术家们受益良多。不再有好女孩,反驳的是男权社会中对女性的传统认知,诸如贤妻良母,女性不如男性等观念。好女孩应该由女性重新定义,她应该是有活力的,有自我的,充满了创造力,而不依附于男人的全新的独立女性。
      1923年3月14日,黛安出生在纽约一个犹太商人的家庭,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14岁,她认识了在爸爸店里打工的阿伦,两个人狂热地相爱了。家庭穷困的阿伦不能让黛安的父母满意,但是黛安的爱是那样的炽热,她相信他们会相爱终生,一满18岁,她就嫁给了阿伦。在黛安的眼里,做一个好妻子,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在1960年代那个女权运动正如火如荼的时候,黛安和阿伦的感情正出现裂痕,但是,这依然没有妨碍黛安把作为一个好妻子当作最重要的事情的信念,她不赞同女性主义,但是她却是极个别跨入摄影大师行列的女性,她以她的成就作出了她的回答,就是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优秀,而她的人生,却中止在和阿伦离婚的两年后,那时,她的抑郁症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随便和人上床,想在肉体的欢愉中找到一种存在的快感,随后,却是更深的虚无笼罩了她,直至毁灭,1971年,她在家中浴室割腕自杀,被人发现时身体已经开始腐烂。
      在这本图书馆里借来的书里,有位前任留下了她的记号,她的横线划在这样一句话下面——她一直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做出反应上。这里讲的是15岁的黛安在和阿伦热恋的同时,认识了一位来自剑桥名叫亚历克斯、后来成为《时代》杂志美术编辑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对她一见钟情,他说,“她完全意识到了我所做的一切,这是她的天性,她那敏锐的直觉与她做出反应的审慎缓慢是一对孪生姊妹。”然后就是那句被划上横线的话。她不能爱两个人,但把亚历克斯当作了好朋友,他们三个人一起很长时间,一度越轨,后来亚历克斯离开了她,并又有了3次婚姻,但对她的爱保持了很多年。
      在和阿伦结婚后,黛安一直在学着做一个好妻子,从小有保姆照料,婚后搬出家一无所有,她学着所有一个妻子应该做的活计。两个人为了生计,开始了他们为杂志社拍摄时装照片的工作,并在短时间就取得了成功,阿伦的技艺很精湛,但是,让作品有了灵魂的却是黛安,她的那些新奇的想法,让照片不再平庸。她花了整整17年的时间,只是为在丈夫的身边,配合着他,做着妻子与母亲,17年后,她才离开阿伦,独立摄影,去拍她真正想拍的东西。
      在本书前面刘树勇的前言里,有这样一段话——“像是在看一异秉之人在这世界上胡乱晃荡的样子:有些烦躁,有些疯狂,有些无端的紧张,还有那么一些虚无的凄凉。”这是他眼中的黛安。我特别喜欢那个“胡乱晃荡”的字眼,因为戴安就是这样,拿着她的沉重的摄影器材,在纽约的大街上四处游荡,寻找打动她的人,她曾经在读中学时就发誓要在纽约地铁观察到13个露阴癖。
      其实黛安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不懂得与人打交道,可是她和她的拍摄对象却能够进入某种和善的关系中,让他们愿意被拍摄,让他们袒露出内心,在她面前。她尾随他们,进入他们的生活,记下一卷卷的笔记,只为了了解他们。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他们都长着不那么周正的面孔,不够挺拔甚至畸形的身材,他们的表情要么困惑,要么夸张,要么傻笑,要么冷酷,和他们的面容身材相映成趣,他们从来不应该是我们能够看到的那些,社会的表面、光鲜靓丽的族群,他们这样的不堪,让你难过,却也藉此正视自己的内心,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不管你愿不愿意正视,生活中都绕不过去他们,他们是真实的存在。而他们的表情,他们的眼神,怎么就那么地触动你呢。这些照片都有了灵魂。
      刘树勇说译者孙京涛的“热忱,正如我当初见到阿勃丝照片时的一番心情,倒不是因为阿勃丝是个了不起的摄影家,而是因为她是一个深有魅力的人。”
      她曾经很用心地去爱一个人,在丈夫和好友都爱上别的女人后,她去和那些女人交朋友,想知道她们到底有多好,并和她们真的成了好朋友。她经常像个小姑娘,头发短短的,个子纤瘦,穿黑皮裤和短上衣,说话细声细气。她自信于自己是个女人,公开场合跟别人说起每次月经来时的愉快,和做母亲的自豪。她有时候很戏剧,她会向门外的拜访者大骂滚出去,又在请他吃难吃的糊状物而那人认真地说不好吃时,变成另外一个人,开心地大笑,和他无比亲热。她经常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可以在和一个人连续说上五个小时后,在一句话没有讲完之前,跳起来走出去,留下别人发傻。她和两个女儿是好朋友,她会辅导她们作完家庭作业后,风一般的出门拍摄杂志社的拍摄任务。她以为她一辈子拥有的那个爱情,在两个人离婚后,被她耿耿于怀,因为再不能在想见他时让他回来自己身边。他们家族一直有点抑郁,她愈发严重,滥交,并跟人分享过程,令别人瞠目结舌。她一直不相信自己。在她的课堂上告诉学生,最喜欢你们照片的那个人只能是你们自己。她一直认为,除了她自己外,她的照片对任何人都没有价值,她认为作品被关注是出于荒唐的原因,她一直被看作是“专拍畸形人的摄影家”,而她讨厌这种界定,她认为她那些照片的神秘经验存在于每个人的身上。
      觉得黛安跟1960年代的美国女性主义者不同,她满足于自己是个女性的事实,她曾经很用心地扮演着妻子的角色,并且一直都是个好母亲。她的魅力在于那种孤独。一种宿命的探寻。1971年春天,黛安又见到了亚历克斯,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亚历克斯看着这一切,他曾经叫她月亮,可如今她脸上的光彩荡然无存,他纳闷,上帝,我们这一生究竟在追寻什么呢?戴安这时说:不光是童年,其实我们还在追寻着别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可能早就存在了,可我们却至今也没有意识到。然后,她就谈起了她那没完没了的沮丧。
      好像是一个人,勇敢面对她的沮丧,那是现实给她的无可回避的宿命,她经受它,面对它,用手中的照相机记录它,她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心,却在无意中也安慰了我们。
      
      
  •       戴安•阿勃丝语录
      *“我一直把摄影当成一件下流的事情——这也是我最喜欢它的原因之一。我第一次拍照时就觉得自己非常变态。”
      *“任何事从来就不是一般人所熟悉的那样,我认可的是那些我从未曾见过的。”
      *“对我而言,照片的主题永远要比照片本身来得重要,而且复杂。我在乎的是这张相片是关于什么的。”
      *“你无法脱离自己的皮肤,而进入其他人的身躯;别人的悲剧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
      *“我要表现的是熟悉的事物的不可思议面,以及不可思议之物的熟悉面。”
      *“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人,基本上只注意到他的缺陷。这种倾向是很怪异的,然而由于我们不满自己的这种天性,就创造了另外一套伪装。我们伪装起来,向世界发出讯号,让别人能以一种特定方式来了解自己。但是在你希望人们了解的你,和你让别人看到的形象之间是有差距的,这就是我一直称之为意图与效果的裂缝。人常常要装出一个正常的样子让别人了解,而别人却往往看到你不正常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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