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与闲谈

出版社:上海书店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4-1-1
ISBN:9787806780855
作者:西川
页数:191页

作者简介

印度曾经是我们的远方,我们的西天,是法显、玄奘、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到过的地方,是我们想象力的源泉之一,想了解这个秘密的地方吗?本书一个中国人的印度之行的旅行见闻和个人感受,它不是对印度社会生活和历史文化的全方位描述,更不是理论分析,它由印象式的片断组成,特别吧!让你感受第一手资料的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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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要说明印度曾经是我们的远方,我们的西天是法显、玄奘、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到过的地方是我们想象力的源泉之一从某种意义上讲印度像我们的一面镜子了解印度或许正是了解我们自己的最好的辅助办法卷一快乐说不上我只是需要歌唱需要借助歌唱呼出我最内在的气息反正是一个人孤身迈步在异乡的路上我唱得没头没尾我唱得破破烂烂卷二新德里有一片废墟曾经是一座伟大图书馆据说那里曾藏有24000件历代伟人们的珍贵手稿但是一件也没流传下来这就是“毁灭”卷三多少关于水的可怕的故事多少人告诚我只能喝瓶装矿泉水甚至有人说那瓶装矿泉水也不合乎卫生标准出门之前我接过那个瞎了左眼有些驼背的看门老头递到我面前的不锈钢水杯附:难以描述的旅行那生活在我们身边仅和我们相隔一座大雪山的人们从上流社会的先生太太到宗教祭司从小商小贩到艾滋病患者肢体残损的乞丐从为穷人服务的有志青年别向外人茶杯中投放蒙汗药的流氓阿飞应该为我们所知,为我们所记因为他们共同启示着我们对于文化,传统、社会、信仰的理解

编辑推荐

  印度曾经是我们的远方,我们的西天,是法显、玄奘、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到过的地方,是我们想象力的源泉之一,想了解这个秘密的地方吗?本书一个中国人的印度之行的旅行见闻和个人感受,它不是对印度社会生活和历史文化的全方位描述,更不是理论分析,它由印象式的片断组成,特别吧!让你感受第一手资料的新鲜感!

内容概要

  西川,生于1963年。  198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英文系。  著有诗集《虚构的家谱》(1997)、  《大意如此》(1997)、  《西川的诗》(1999)、  散文集 《水渍》(2001)、  评著 《外国文学名作导读本·诗歌卷》(2001)  译有博尔赫斯、米沃什等人的作品。  曾获 现代汉诗奖(1994)  鲁迅文学奖(2001)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阿奇伯格奖修金(1997)  美国弗里曼基金会奖修金(2002)  曾在德国魏玛全球论文比赛中进入前10名(1999)。

媒体关注与评论

  简要说明  在中国人的旅行地图上,迄今还没有标出印度这个国家。人们往欧洲跑,往北美跑,往日本、韩国,乃至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跑,却好像完全忘了就在喜玛拉雅山脉那边,有一片广大的、斑斓的、历史悠久的、人口稠密的土地。这表明我们的文化意识,尚欠发达。  我曾在印度新德里某一社交场合,巧遇几位到访的中国医疗考察团成员。他们抱怨到印度简直和没出国一样,他们无法接受印度的某些地方比中国还破烂。在他们的意识中,“出国”就意味着畅游花花世界,就意味着在西方白种人和东方黄种人之间,自己登上了半白不黄的位置。我建议他们注意一下印度深不见底的文化,但他们显然对此了无兴趣。  印度曾经是我们的远方、我们的西天,是法显、玄奘、孙悟空、独八戒、沙和尚到过的地方,是我们想象力的源泉之一。印度佛教对中华文化的影响巨大。但如今,我们对印度只剩下一个极其模糊的印象。不错,对正在谋求现代化的当代中国来说,西方确是一个重要的他者,但这并不是说印度对我们就不是一个重要的他者。从某种意义上讲,印度像我们的一面镜子,了解印度或许正是了解我们自己的最好的辅助办法。  即使撇开大话不说,印度也是一个旅行的好地方:它有足够多的刺激等着你去领受,它有足够多的困难等着你去克服,它有足够多的危险等着你从其中穿越。旅行不是旅游。如果你只想旅游一下,那请去颐和园好了。  印度作为一个研究对象成就过几位中国的硕学鸿儒,但他们的研究完全集中在印度古文明方面,仿佛不存在一个当代印度。报纸上偶有有关当代印度的报道,也是偏重与中国有关的印度政治、军事方面。那么,当代印度社会、印度生活究竟是怎样一种面貌?  1997年我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阿奇伯格奖修金(UNESCO-ASCHBERG bursaries)。该奖修金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设的推动文化国际基金会(International Fund for the Promorion of Culture)每年颁发给全世界三四十位35以下的作家、诗人、艺术家,资助他们去领略、研究不同的文明。我因此得以于1997年10至月12月在印度生活、旅行、写作了三个月。  三个月只是很短的时间。在新德里,我住在城市南郊的灵修园(Sanskriti Kendra),一座占地七英亩(约合中国42.5亩)的寂静、秀美的园子。我曾先后旅及乌黛普尔、阿格拉、马杜赖、章西、卡杰拉霍、瓦拉纳西等地。我旅行的时间虽短,但饱尝了“文化震惊”的滋味。如今想来,这一段旅行对我十分重要。它使人我在面对大干世界时,在中国视角和西方视角之外获得了另一重视角。这一视角不能用“好”、“坏”来评价,但它使我发现了以前我不曾发现的自己,和以前我陌生的生活。  为此我要由衷地感谢使我此次“印度之行”成为可能的雕塑家隋建国教授、诗人牛汉先生和文艺理论家王一川教授。我尤其要感谢灵修园主人奥姆·帕拉卡什·耆那(Om Prakash Jain)先生,他为我在印度的生活提供了诸多方便。当然,我也忘不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推动文化国际基金会的资助。我必须提到该基金会项目主任娜迪亚·柏罗琴科女士的名字。  《游荡与闲谈》只是一篇游记,记述的是我的旅行见闻和个人感受。它不是对印度社会生活和历史文化的全方位描述,更不是理论分析。它由印象式的片断组成。我只可以保证这些片断的一手新鲜感。  在印度旅行时我已做下一些笔记。但回国后一直没有时间将它们整理出来。2000年夏天我在德国柏林南部的苇泊乡艺术家之家(Kunstler-hause Schloss Wiepersdorf)居住过一段时间。在那里我写出这篇游记的初稿。又过了两年,我才将它最后完成,但愿它不是完成得太晚。

章节摘录

  奥姆·帕拉卡什·耆那,前两个名字的英文缩写为O.P.“耆那”,表明他是耆那教徒。他本是印度最大的造纸商,与印度上流社会的许多大人物均有来往。O.P.中年悟道,遂倾其所有资产,在新德里南郊修盖了一座占地7英亩的灵修园, 招待来自世界各地的作家、艺术家。  灵修园雇着几十位仆人,拉姆昌德是其中的司机。  有一天,来自美国洛杉矶的画家李·惠斯勒对O.P.说:“O.P.,你能不能不使用仆人?”  O.P.有点儿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他自我辩解道:“我这是对他们好。我给他们工作,他们可以把挣来的钱寄回家乡。”  美国人总能够轻而易举地占到道德的先机。“或者你可以给他们工作,”李说,“但最好把他们作为工人而不是仆人来雇佣。”  O.P.更窘了。我本人本来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我对使用仆人也没有兴趣。我不喜欢等级制度,但事情也没有美国人想得那么简单。  我坐在旁边,插进他们的谈话:“李,你能不能这样想一下:如果印度放弃了她现在在民间依然流行的等级制度,那么就等于改变了她的社会结构。而社会结构的改变当然意味着其社会道德状况的改变。如果是这样,这就不是印度了,你也就不再可能在这里作为一个美国人而被仰视。如果印度变成了美国,那么你在这儿还有什么异国情调可追寻呢?”  李无话可说。O.P.松了一口气。我们都是东方人,我们各自更容易理解对方的问题和困难。  当然这主要是一些救急的话。我自己也不完全相信。印度需要改变,正如中国正在改变。但一个古老的国家、一种古老的文化,改变不易,而且不仅是中国或印度要为它们各自的改变付出代价,全世界都要为某一种古老文化的改变付出代价。  花衣花裤的外国人,充斥着康诺特广场,充斥着火车站周边的大街小巷。  大多数外国人来自西方,也有日本人和韩国人。西藏人在这里几乎像本地人,而来自中国内陆的中国人,我几乎是惟一的一个。每当我被误认作日本人,我便用中文说话,并开设临时中文培训班。  那些背着吉他、抱着鼓的西方人,蓬头垢面,破衣烂衫。那些西方社会的边缘分子,承袭了嬉皮士参禅礼佛、寻访古鲁(1)的遗风,来到这里找寻精神家园,顺便搭一趟爱情的小帆船。  他们比我们更在乎精神家园(我们比他们更需要现代化),他们比我们更在乎这里的大麻烟。而在我们的脑海里,世界是由欧洲、北美和中国构成(一如印度人认为所谓东方与西方是指印度与西方,而阿拉伯人所说的东方则指小亚细亚和北非)。在我们的世界地图上,还没有标出印度这个国家。可以理解但不可听之任之的穷人的势利眼。  我听说,那些花衣花裤的外国人,一般每年在西方挣半年钱,然后来到这里,放松下来,无忧无虑地混半年,再回去挣钱,再来到这里。这里是他们梦中的乐土、天堂。他们在这里被他们自己的梦想搞得眼花缭乱。  而印度人,一如中国人,很知道如何哄得这些外国人不知身在何处。他们开心、尽兴、满足,潜意识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当然也就会心甘情愿地花光兜里所有的钱。    没有线索串起这日日夜夜。这是生存的本来面目。  可以假设一个生活的借口,使你的生活有一个重心,有一种秩序,但你当明白在心里,这借口仅只是假设而已。  你只有坐下,走路,坐下,躺下,像天上的一片云、池中的一朵花、河中的一道涟漪、林中的一阵风。  这一切或许都有意义,而在别人看来,它们是无意义的。  只要认识隐藏在这一切之中的必然性,其他的东西暂不必说起。  可以追间一声,这一切对它们自身来说意义何在?在你追间下去之前,要做好疯掉的准备。  一旦开始追间意义,危险就来了。你将与危险同行。  你要么成为事物本身,要么从事物之中退出身来。你或许不得不把自己交出去,把自己腾空,才能看清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  好也罢,坏也罢,你请先把自己交出去。  在蓝天之下,我们看见花开,我们看见鸟飞,我们看见一个人消失在大路的尽头。自然按照它自己的意志行事。生命哪有什么意义?  佛首先看到了痛苦的、危险的、不幸的事。他看到了真实,然后他又认出了它们的不真实、它们的“空”。  但或许花开的意义只在于花开,鸟飞的意义只在于鸟飞,一个人消失的意义只在于消失。  海德格尔在讲到亚里士多德的生平时只使用了三个词:诞生、活着、死去。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但你免不了追问,正如你免不了行走和眺望,因为你活着。  一旦你追间生命的意义,甚至连本来看似存在的意义也消失了。但与此同时,你创造了意义。不是生命因此而丰满,而是你的追间产生了意义。  可哲学家们会紧跟着追问你;你的追问是否有意义?他们想暗中逼迫你说“没有”,但他们错了,因为你活着。  生命并不按照他们给定的航线航行。意义总是旁溢斜出。你诞生在你的追间当中。你追间出你的灵魂,你追问出神的存在。    我们对世界的观念是否可靠?  父母带给我们一个经验的世界。书本教给我们一个逻辑的世界。我们自己见识了一个经验的世界和一个梦的世界。  在梦的世界、逻辑的世界和经验的世界里,我们不能肯定我们总能胜任,但我们的确活到了今天。所以我们的“我”,的确比我们所了解的更顽强、更丰富,当然也更矛盾。  当东方人把“我”献给天地万物时,西方人把“我”献给了思维本身,即科学与法则。虽然两种奉献均看似让出了“我”,但两种奉献的意义回然不同。  逻辑处理不了梦境,梦境反抗经验,而经验溢出逻辑之外。因此,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至少存在着三个“我”,即经验我、梦我和逻辑我。它们之间互不相同,但它们又混生在一处。  所以“我”不是单数,而是复数,但又不是“我们”,而是“我我我”。  考考弗洛伊德吧,看他怎样面对“我我我”。如果将他的本我、自我和超我各乘以三,天哪, 那就是九个我。九个我的力量。九个我的混乱。  这就是我们同世界的关系。除了我和你的关系、我和他的关系,还有我和我的关系。  这就是我们对自我的认识。    很多人企望超越自身,克服“我”的自性,无论东方人还是西方人,要么为了道德的原因,要么为了科学的原因,要么为了信仰的原因。  日常经验要求众我臣服于一个我。国家理性也要求众我臣服于一个我。而婆罗门哲学要求将小我与大我结合。  铃木大拙将梵,那超经验的本体,称作绝对我。他觉得他解决了早期佛教徒的论争,认为早期佛家所排斥的是相对我而非绝对我,即获得开悟之后的我。而所谓开悟就是亲见绝对我反映在相对我中,并透过相对我而活动。  如果我理解得正确的话,他依然承认有这么一个相对我。它是开悟的阻碍,也是开悟的可能性所依赖的条件。如果这相对我终将被克服,那依然是令众我臣服于一个我。这不是解决矛盾而是无视矛盾或弃绝矛盾,但矛盾并不弃绝你。这不是对人、对生命的尊崇。  为什么不能是所有的我一起上升,一起得见天光?  如果这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不能找到一种中和它们的办法?  我究竟在说些什么?  胡言乱语令我体会到生长的快乐。我的生命体—下子涨满,仿佛树木伸出新枝,吐出新叶。  来了两个客人,一位叫朔亚,一位叫友吉。朔亚是我在法驻印度使馆的一次晚会上认识的。友吉是朔亚的朋友,一个不谙世事的中学生,写诗,玩电脑。  友吉本来是要找我谈谈诗歌。但我们的话题转到了卡夫卡身上。从卡夫卡的寓言式作品我联想到博尔赫斯的寓言式作品。我间他听没听说过博尔赫斯,他说没有。可能是我对博尔赫斯三言两语的介绍使他一下子把话题扯远。一个小孩,一脸严肃,一脸认真,跟我谈起了宇宙和空。  形而上的宇宙(不是科学的宇宙),其实是我们个人的私密,是我们很难与别人分享的灵魂记事本,是我们从童年带来的病根。与别人谈论宇宙和空,我们一不小心就会把这二者变成投掷我们胡思乱想的垃圾桶。我曾经见过一些疯子被他们脑海中的宇宙和空诱上歧途。在进入宇宙的非理性之前,他们通常没有经过理性的道口。  他们一般有一套自攒的理论。理论来源:三分之一来自迷信,三分之一来自科学,三分之一来自诗歌。  所以我对友吉说,让我当一回魔鬼吧,让我来谈一谈“有限性”,让我们来谈一谈具体的事物。  我们如何才能谈论太阳呢?我们难道不是通过阴影来感受太阳?我们如何才能谈论大海呢?我们难道不是通过船只、海鸟、礁石、浪花、航标灯来谈论大海?我们对日食究竟知道多少?我们对深水压力又知道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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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8条)

  •     唱着,走着,我看到更多的风景,更多的人,同时,风景掠过,人掠过,记忆增加,瞬间便忘却。反正是一个人孤身迈步在异乡的路上,我唱得没头没尾,我唱得破破烂烂。我要和大地发生关系。翻一翻这城市的电话号码簿,你定能找到诸神的电话号码。他们活在剩下的时间里。那些乞丐。他们乞丐的身份,像国王一样古老,像先知、妓女、诗人一样古老。国王可以变成总统或主席,先知可以变成科学家、人文知识分子,诗人可以变成小说家、电视剧编剧,但几千年过去,妓女还是妓女,乞丐还是乞丐。我在中国就有过这样的体验,但印度能把中国的一切问题夸张给你看。生命,有时在我看来是那么容易毁灭,可是看看这些乞丐,我又不得不承认,生命也异常顽强:只要你不想死,你就能永远活下去。在他们秘密的世界里,乞丐有他们观察世界的角度和对付生活的方法。他们呆在街头,他们所见必多。当年诗人顾城每逢要在上发言总要先上回厕所。每回上厕所他都能恰好看见三只鸟飞过天空。因此每回发言他总是以来自“童话”的三只鸟开场。但我仰望天空,却什么都没看到。正因为什么都没看到,我不禁自问,我的天命是什么?是混在一群人里成为一个人?是在人群里高呼口号?是站到人群的对立面?是娶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是发现一块宝石?发明一架机器?是解开一道数学难题?是教书育人?是让那些骂我的人把骂我当成他们成长的必修课?是喝酒或不喝酒?是算帐或做假帐?是清算历史?还是向拒绝诗歌的眼睛、耳朵供献一首无用的诗?我的天命是什么?他还发现印地语文字所不能缺少的那条扛在头顶的横线,有着巨大的象征意义:冒出横线展示在光天化日这下的东西少而又少,而坠在横线以下的则是印度全部的幽暗的秘密。他已向时间投降却并未向生活投降生命不值钱。但既为生命,就需要安慰。天堂有多大?是否容得下每一个摆脱了轮回之苦的人?印度教的天堂,耆那教的天堂、锡克教的天堂、佛教的天堂、伊斯兰教的天堂、基督教的天堂、拜火教的天堂,是同一个天堂还是不同的天堂?如果是不同的天堂,它们之间是否接壤?巴哈乌拉说:“神施恩让团结之光笼罩全球。愿刻有“王国属神”字样的封印印在其所有民众的眉宇。”海德格尔在讲到亚里士多德的生平时只使用了三个词:诞生、活着、死去。没有意义,没有意义。生命并不按照他们给定的航线航行。意义总是旁溢斜出。你诞生在你的追问当中。你追问出你的灵魂,你追问出神的存在。有两种沉默:一种是饱满的沉默,如同果汁欲射的石榴:一种是空无的沉默,如同这天色将黑时刻的风。语言呵,看起来使我们存在,实际上使我们消失。我们消失在语言中。而沉默,看起来意味着我们的消失,而实际上凸显出我们的存在。沉默,与大地融为一体,不是为了体验自己,而是为了体验大地本身的情感,就像树木、青草、蚂蚁和花朵一直在做的那样。如果我不打碎我的生命,是否会有一颗流星来将我打碎?瞧它们吵架的架势,肯定是一对夫妻无疑。灵魂无法证明。但也许只有无法证明的东西才能成为对我们存在的最高奖赏。并不是大街上每一个人都有能力感觉灵魂,就像并不是第一只蚌壳都有能力孕育珍珠。但当你开始追问生命的意义,当你在虚无中上下挣扎左右冲突的时候,水也变了,树木也变了,道路也变了,灵魂若隐若现。这些话不可轻易传播。要是我能迎风起飞,我会看到什么?我对世界的观念还会像从前那样吗?要是我能忘却语言,变成石头,我对时间的观念还会像从前那样吗?沉默,并在内心深处与世界交谈。拾起地上的落花,跟着动物的足迹前进,张开嘴,喝天下落下的雨水,依靠星座辨别方向。不再向自己隐瞒秘密。如果不能在大自然面前赤裸,那么至少应该在自己面前赤裸。记忆的压迫之力,我们并不容易看出。记忆的成见使我们发育成这样一群合乎标准的人。但忘却会使我们重生。当然,不那么合乎标准。但不合乎标准的生命有一种意外之美。父母带给我们一个经验的世界。书本教给我们一个逻辑的世界。我们自己见识一个经验的世界和一个梦的世界。逻辑处理不了梦境,梦境反抗经验,而经验溢出逻辑之外。因此,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至少存在着三个“我”,即经验我、梦我和逻辑我。它们之间互不相同,但它们又混生在一处。所以“我”不是单数,而是复数,但又不是“我们”,而是“我我我”。这就是我们同世界的关系。除了我和你的关系、我和他的关系,还有我和我的关系。这就是我们对自我的认识。无用的知识满足无用的好奇心。被夹在书页间的星辰和黑夜,好像女人的热情,有时惊心动魄,却无人看见。所罗门说:“积累知识,就是积累悲哀。也许对,也许不对。马克•吐温说:“人学得越多,就变得越坏。 ”这完全要看他如何定义那个“坏”字。危险的知识。但也许生命只有在危险中才能真正被修补。在地下图书馆,我一个人发愣,我精神的野兽被星光牵引着,穿过密林,翻过小丘,绕过湖泊,泅过河流。1942年蓝登书屋出版过一本英文本《中国与印度的智慧》。林语堂在序文中写道:“印度人拒绝了佛教正如犹太人拒绝基督教。”许多年前我从来自美国万佛城的一位华人和尚那里学来一个克服失眠的办法。每当我睡不着觉,我便默诵“南无观世音菩萨”。这的确有助于净心。厌倦曾经成就过一些了不起的思想者。但仅了解这一点还不够。更重要的是要了解,那些了不起的厌倦都对他们的厌倦并不厌倦。这话说起来有些饶舌,但意思还是清清楚楚。一个国家“古老””的意思,就是它能腐败到最低一级的国家公务员。
  •     在阿拉伯海和印度洋包围的古老大陆,混沌和光明同样密不可分。在这里无需虚构,已经足够复杂。一个中国诗人晃荡在这片异常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土地上,充满了冒险的刺激和不绝如缕的思考。所有的思考都像是自我询问。因为泰戈尔写过:我将死了又死,以明白生是无穷无尽的。在宗教并存最多的国家,你无法一下子看清楚面纱后面的神情。经历的时间太久了,连时间都慢了下来。来自中国的诗人在行走中看和想,他时常处在怀疑和否定的心态里。震撼心灵的景象随处可见,那些千百年来的建筑和习俗,相对于中国的遗忘,实在是保存得太完美了。完美的代价就是相应的停滞不前。这种矛盾对于每个观看的人都是心理折磨。因为每个人都会不断地问自己: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印度?他去了很多地方,几乎穿越了印度大陆。德里,阿格拉,卡杰拉霍,瓦拉纳西,一路有倦怠,有愤怒,还会有惊险艰辛的处境,然而在每个地方他也被打开,震动,接纳。他几乎说了等于什么也没说,他带着疑问而来,带着同样多的复杂心绪而去。但印度毕竟清晰地向他显露了各个侧面。连带整个天空下数千年的神秘传承,诗人只能变得更加沉默。印度就在那儿,就在喜马拉雅山的南端,你们自己去转转吧。
  •     昨晚闲来无事,于是把西川的印度游记拿来读——《游荡与闲谈》——正是闲来无事时的好选择。我们这一代人对印度会有多少印象呢?这恐怕过于杂乱而很难归纳出来。不同于西方文化,我们没有一个大众性的渠道去了解印度。如我自己,对印度的印象便来源于:《JoJo冒险奇遇》。那里面描述着印度是“宇宙里最可怕的地方”……无数讨钱的小孩,肮脏的厕所。在路边随处可见的,对自己的身体施以各种刑罚的苦行僧。《刀锋》中,拉里所到的印度似乎是一个全民皆圣徒的伊甸园,那里面到处都是修行有成的古鲁(Guru),善良亲切,愿意引领陌生人的心灵,而也会用“so long, old chap”和你道珍重。一篇我不记得出处的游记,印度是恒河边的圣城,人们在晨光中洗浴,饮水。老人们和病人们从各地赶来,要在咽气之前来到这条“圣河”。并在这里死去。他们的尸体会被焚化,骨灰洒在河中。也许就在洗浴和饮水的人们中间。这是混淆了死生界限的人神接壤之处。印度有《奥义书》,也有《爱经》,练过瑜伽的男女在交合时可以做出种种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姿势。还有我查阅过的近百篇印度电影和电影人的资料,这里面显示的是一个不为西方文化侵蚀的神奇的国度,永无止境的歌舞和历尽艰辛的爱情是所有电影的主题,在这里,看一部电影就和看所有电影一样,看所有电影就如看一部电影一样,而最受欢迎的电影在德里已经连续上映了10年,这似乎可以看作一个心灵单纯的国家的标志。可一个国家永不会这么单纯。西川的这本书虽是游记,但只有最后三分之一的部分是依照一段旅程顺序来写的,前面则是些松散的杂感。各种各样,西川把所见所闻和自己之前的一些想像和推测杂揉到了一起,但也很小心的不掺入过多的见解来影响了印度本身的形象。这不是一本教你怎样讨价还价的《印度生存手册》。也不是一个朝圣者的心灵日记。西川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他在后记里写到,他无法把印度人民博大的宗教性和他们生活中的种种恶劣行状统一起来,无法有”内圣外王“的感受。他只有忠实的记录下来,希望吸引更多的中国人去看一看。是啊,对于不明的东西,最好的文字是描述。所以他的笔下,即有印度的灵性,也绝不缺少印度的”劣“性。甚至”劣“性是他着重强调的部分,这大概出源于他为国人导游的热心和自身的惊险经历。他写到他刚到印度时一个月德里即发生四起爆炸案。他每次坐到一张椅子都要摸一摸下面有没有炸弹,因为一起爆炸案中就是一名女子就是在坐到饭店椅子上时被炸飞了胸部……印度阿飞请他喝下了蒙汗药的咖啡,他飞也似的逃走……他害怕被路遇的西藏人拔刀杀掉,而工艺品的要价也许贵了50倍……他的一名朋友在和一位印度政要共进午餐时,四个卫兵不停的在身边跑来跑去,以阻止那似乎随时可能发生的暗杀……而他也写到一个老人在围墙下问每一个路人问题。他看到在树下修行的古鲁,身边聚着围坐在一起的年轻人。书店里有最新的西方出版物。在河边洗澡的妇人。传统的戏剧。随地大便的女孩。要在寺院里老死的青海人。专注的春宫细密画艺人和他的画……种种种种。我不禁惊叹。这些奇妙的,颠覆我想像的异域风情,在我心中激发出新的幻想。西川把去印度旅行比做吃河豚,危险,而你所收获的是你想得到的。这多不可思议,我想到那些遥远陌生的人们在完全迥异的世界中生活。我又想到前些日子听朋友讲述的他亲至的尼日利亚,那里的大地上遍布着开着吉普车的军阀,他们在车上架着机枪突突突的开路。当我不知道这些细节的时候,我只认为他们在“与我不同的活着”。当我有了一个迥异的画面,它才会成为线索诱发我的好奇心,让我去想像他们的生活究竟是怎样,而我不知道。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全在于你是否知道,又是否见到。知道了世界变大,见到了世界又变小。西川曾经在《鹰的话语》里给我们描绘了一张心灵的生长地图——忧伤通向歌唱和迷惘,迷惘通向享乐和虚无,虚无通向死亡和彻悟,彻悟通向疯狂和寂静。还在享乐和虚无间徘徊的我无法完全理解似乎处身于疯狂和寂静之间的西川,而西川在庞大而古老的印度面前也目露疑惑。他说:这是迷宫。如果印度正是那缓慢流动的恒河,展示着宽阔与永恒,如果河中立着全部的印度人,他们都是古鲁,虔诚的祈祷,洗浴。那么这种宏大的精神洪流也许会一股脑的把西川卷入,把信仰吞没。但是西天之旅琐碎庞杂,朝圣者不得不忍受懒惰、贫穷和愤怒,他们要历经磨难,用自己的眼睛和身体去感受。然后有人如西川般说出:“我爱印度,我希望能再去那里,我也许想死在那里”。而我缺乏完全理解西川的精神,更不知道印度,它们和我的距离,和我视线之外的一切未知一样遥远。我对印度的感情,正如叶公好龙——宁可安全的,驾着书籍,驰骋我的足印。但我依然同西川有着相似之处,或许也和其他的许多人一样,我们都在游荡中,找寻着自己的精神家园。

精彩短评 (总计35条)

  •     这是我一直爱不释手的一本书,可以当作诗来朗诵,适合于一个人出游时在夜深人静的小旅馆里读。
  •     无所不谈的印度旅行笔记。天生的诗人和旅行家带我们进入那个混乱、繁杂、广阔和神圣的国度,任由心灵在此升华或者沉沦。
  •     今年?去年?前年?陈min赠书。真正的诗人语言功力不得不叹。他的逻辑也合胃口,另外书的装帧也好。保佑我今年顺利去印度吧。
  •      西川在火车上邂逅一个姑娘,她是名英国园艺师。她到过瓦拉纳西。说起瓦拉纳西,她一脸兴奋,一脸天真:“那真是一座圣城!恒河宽阔得像大海。尘土飘在街道上。咳,我喜欢瓦拉纳西金色的尘土!”够浪漫。一种不负责任的浪漫。她肯定不希望伦敦街头飘着“金色的”尘土。我忽然无话可说。(第134页)
  •     邂逅:大三上的寒假,关于印度的第一本书。来自父亲的礼物。 旅程:2009.1. -2009.1.28 地点:上海家中。
  •     有点装逼掉书袋,其实大可不必
  •     unexpectedly good!
  •     原来是当攻略翻的,却意外收获哲人般的思索和诗一般的享受。
  •     我读过的西川的唯一一本书,却足够让我了解西川是个直率的风趣的人
  •     结尾那篇写得相当好。前面略散
  •     视野开阔,不同于所有印度书
  •     书中说什么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     看
  •     像幅诙谐简笔画
  •     简明而富有文采版的印度旅行指南
  •     我好喜欢这本书的
  •     快乐说不上,我只是需要歌唱,需要借助歌唱呼出我最内在的气息。反正是一个人孤身迈步在异乡的路上,我唱得没头没尾,我唱得破破烂烂。。。
  •     他提供了一个视角,更多的是他本身阅历和知识的积累。如果没这份积累,到印度的人只会看见脏乱并嫌弃之。
  •     诗人作家写的东西往往更加感性,往往更加能够融入到当前,写出来的东西很有种自我感觉良好味道.个人觉得说不上来好与坏,只是看看吧.
  •     “旅行不是旅游”,或许在旅行中,我就能遇上我的伴侣、我的灵魂、我的神。
  •     想起前两天微博上很多人吐槽文青写游记,想来我觉得游记要么写的像田野调查(或者跟托克维尔那么牛,去个美国写了个传世之作),要么就干脆看诗人写的游记,完全的向内,能挖掘出特别深处的自我,最恨的是潜在优越感表面悲悯拿着自私当自我,连单纯的观光客都不如
  •     随便翻翻。
  •     天生的诗人,非常好读的诗人旅行笔记。
  •     西川最让人失望的一次。
  •     我在专研游记,各式各样的游记。。
  •     旅行不是旅游,他在旅行。印度忽视了自己的文明,中国又何尝不是!
  •     去印度前买来读,部分情节还是有趣,印象深刻。
  •     渔湾市路口曾经的书店买的,现在已经倒闭了.一个中国诗人被提供一比国际资金去到一个文明古国的旅程和细致的体验.
  •     非常美好
  •     喜欢西川的郎当态度~~
  •     很有意思。幽默。
  •     西川的用词与描述很精准,是目前看过的比较喜欢的游记随笔。
  •     又重读了一遍。听诗人唠嗑讲段子,比看他的诗感觉更妙。看了这本更想去印度看看了。
  •     冲着诗人的声名买了这本小书。但说实话,实在很失望,譬如简介里所定位的“时尚休闲读物”,这本书的出版策划就不够明智。诗人的笔调又多少有些“无病呻吟”之感,有些所谓的“哲思”也嫌过浅。只是草草读过。
  •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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