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周期表

出版日期:2015-9-1
ISBN:9787550014175
作者:普里莫·莱维
页数:202页

作者简介

《元素周期表》是普里莫•莱维风格最强烈的关于二战经历的小说。作家具备同时具备化学家和作家两个灵魂,用二十一种元素截然不同的特性,在化学世界、生活世界和词源学之间建立了微妙的隐喻和类比。在莱维的文学世界里,只有通过非生命的物质,我们才能理解生命。
《元素周期表》也和莱维其他直接反思奥斯维辛罪恶的作品截然不同——莱维用惰性气体“氩”来隐喻他成长的犹太社区和皮埃蒙特地区其他族裔之间的隔膜;用“汞”这种不稳定、易挥发的的气体来指代当时服膺于希特勒的意大利知识分子;而用元素“锌“惰性、必须需要杂质才能进行化学反应”的特性来有力讽刺了当时希特勒鼓吹的“犹太人是一种必须要祛除的杂质”的荒谬言说。
击败达尔文的《进化论》,有史以来最好的科学著作。——《卫报》
化学对于莱维来说,也是一所 “政治的学校”。 ——《纽约时报》

书籍目录

目录
幸存者的声音——导读 王浩威 1
氩Argon 1
氢Hydrogen 15
锌Zinc 23
铁Iron 31
钾Potassium 41
镍Nickel 51
铅Lead 65
汞Mercury 77
磷Phosphorus 87
金Gold 101
铈Cerium 111
铬Chromium 119
硫Sulfur 129
钛Titanium 135
砷Arsenic 141
氮Nitrogen 147
锡Tin 155
铀Uranium 163
银Silver 171
钒Vanadium 181
碳Carbon 193
翻译莱维 牟中原 201

内容概要

普里莫•莱维(1919-1987),意大利化学家,也被誉为意大利国宝级作家。他是奥斯维辛幸存者,第174517号囚犯,也是二十世纪最引人注目的公众喉舌,备受索尔•贝娄,菲利普•罗斯、卡尔维诺以及安伯托•艾柯等文学大师的推崇。
莱维于1947年出版第一部作品回忆奥斯维辛经历的《这是不是个人》时,卡尔维诺即为他撰写书评,直至该书于1958年推出修订版,莱维才终获文坛认可。从此,他的创作如源泉喷涌,涉及诗歌、小说、回忆录等各个领域。1963年出版的《终战》,描述他从集中营得救回到意大利的经过,这部作品不仅被选入意大利语文教材,还于1997年被改编为电影《劫后余生》。
出版于1975年的《元素周期表》是莱维最为著名的作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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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0条)

  •     (转自澎湃)见证的艺术——普里莫•莱维如何幸存文=詹姆斯•伍德 译=索马里普里莫•莱维不认为在奥斯维辛里挺过11个月并幸存下来堪称英勇。和集中营其他的见证者一样,他哀叹最优秀的人都丧命了,最糟糕的人却幸存了下来。但我们这些在相对意义上几乎完全没有经历过生存考验的人发现很难相信他。进入地狱却不被其吞噬,这怎么不能算是英勇呢?更何况,他带着如此微妙的清醒、如许多的讽刺几乎是平静见证了这个地狱?我们的一知半解加上我们的仰慕,导致我们将作者简化为一个带着极度渴求的真诚的混合体:英雄,圣徒,见证者,救赎者。他记录奥斯维辛生活的《这是不是个人》(If This Is a Man,1947)的标题带着一种明显的踌躇和颤栗,被他的美国出版商改成更亲和的、教导性(How-to-ish)的《活在奥斯维辛:纳粹对人性的摧残》。该书的美国版夸赞莱维的文本是“对不可摧毁的人类精神的永恒证词,虽然莱维不时强调集中营能如何迅速、高效地摧毁人类精神。另外一位幸存者——作家让•埃默里(Jean Améry)将“理解”误读为“让步”,非难莱维是个“宽恕者”(pardoner),虽然莱维一直争辩自己关注的是正义,而非无差别的宽恕。一个曾经在集中营化学实验室里遇到莱维的德国军官在《这是不是个人》中读出了“对犹太教(愤怒)的克服,一种对基督教爱邻人观的践行,也是一份对人之信念的证词。”当莱维于1987年4月11日自杀时,很多人似乎都觉得作家在某种程度上否认了自己的英雄气概。莱维确是英勇的,同时他还保持着谦逊,注重实际,难以捉摸,带着一种冷酷的激情,又具有实验性。有时候他带着局限,文质彬彬;有时候他又带着地方习气。(他与来自和自己相同的阶级和背景的露西亚•莫珀戈结婚,且死在他降生的那间都灵的公寓里。) 在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他是一名工业化学家;他的第一本书《这是不是个人》的部分内容是在他每天坐火车通勤的路上写出来的。虽然他在奥斯维辛的经历迫使他开始写作、并成为其作品的核心主题,莱维的写作一直是多变而世俗的,往往还带着一种喜剧的基调,即使在他面对恐怖的困厄时也是如此。除了他的两本战时回忆录《这是不是个人》和《终战》【(Truce),出版于1963年,在美国被改名成《再度觉醒》(Reawakening)出版】,以及最后那本焦灼地探寻集中营生活和后续的《被淹没和被拯救的》(The Drowned and the Saved )之外,他还创作了一些现实主义和具有思辨风格的小说——其中一本关于二战时期的一群犹太革命党人,题为《如果不是现在,那么何时》(If Not Now,When?)。另外,他还创作了大量的诗歌、散文、报纸专栏和那本优美、无从归类的《元素周期表》(The Periodic Table,1975)。三卷本《普里莫•莱维全集》(The Complete Works of Primo Levi,Liveright)的出版,对它的出版商、总编辑安•戈德斯坦(Ann Goldstein)和让莱维的工作得以全新面貌出现的译者们来说,是一种不朽而荣耀的努力。虽然他最著名的作品已经受益于之前出版的一些英译本,但这一次他的全部文字得以汇总、且涵盖了那些从未被译成英语出版的文字(尤其是他于1949年至1987年间完成的一组散佚的散文)普里莫•莱维于1919年出生在都灵一个开明的家庭,他在一个被同化的、富有教养的意大利犹太人世界里长大。 在《这是不是个人》中,他会写到当他第一次听到那个致命的目的地的名字时,“奥斯维辛”这个词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模糊地知道意第绪语(译注:犹太德语), 且“只从曾在匈牙利工作过的父亲那里听说过一些意第绪语格言或笑话”。那个社区大概有13万意大利犹太人,其中大多数人都支持意大利法西斯政府(至少在1938年的种族法案被通过之前,这一法案标志着一种全新的激进的反犹主义);莱维的一个堂兄尤卡迪欧•莫米加里亚诺(Eucardio Momigliano)在1919年就曾是法西斯党(Fascist Party)创始人之一。莱维的父亲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虽然他更多是想从中捞到便利、而非出于信仰。 在《元素周期表》一书中,莱维热情洋溢地复活了这个舒适的、有时颇为古怪的世界——这本书是一本回忆录,一段历史,一曲挽歌,同时也是莱维磅礴的文学才华的最佳例证。让莱维的文字有别于其他大屠杀见证文字的,正是他对刻画人物的迷恋、他在认知他人的过程中体验到的愉悦,以及他这种关注所具有的人性的辽阔。《元素周期表》里充斥着对莱维的亲友们有趣的勾绘。他在《氩》这一章节里微微地对他们进行了轻嘲,因为和这种气体一样,这些亲戚们普遍具有一种惰性:这些懒惰、“静态”的人物们言语诙谐,充满无用的玄想。尽管他们也许是充满惰性的,但绝非黯淡乏味之人。巴伯布拉敏(Uncle Bramin。译注:希伯来语用barba指叔叔)爱上了一个异教徒(goyish)女佣,宣告要娶她,却遭到了父母的反对;和奥布罗莫夫(Oblomov)一样,此后的二十年里他选择一直待在床上。 诺曼•玛利亚( Nona Màlia)是莱维的祖母,在年老时有着令人生畏的威严,和家庭很疏离,还嫁给了一个信奉基督教的医生。 也许“因为害怕自己的选择错误”,诺曼•玛利亚会轮流去犹太会堂和基督教教堂做礼拜。莱维回忆起小时候,他的父亲每个周日会带着他拜访玛利亚祖母。他们会沿着坡街走过去,莱维的父亲会停下摸摸猫咪,闻闻蘑菇,翻翻旧书:爸爸是工程师,口袋里总装着书,认识所有猪肉贩子,因他用计算尺算所买的猪肉。他买猪肉时并不轻松,并非宗教原因,而是由于迷信。打破食物禁忌令他不自在,但他爱猪肉,只要看到猪肉店橱窗,每次都无力抗拒。他叹一口气,闭嘴诅咒两下,以眼角盯我三次,似乎怕我批评或期望我的赞同。 —————————————————————————————莱维在很小的时候就显示出他后来在散文里显露的许多种特质——严谨、好奇、激烈、灵活,井然有序到自负的程度。在小学时,他就是班里的优等生(他的同学们会欢呼“普里莫莱维优等”——译注:原文Primo Levi Primo!中是取莱维姓氏Primo的双关含义)。在 都灵顶尖的公学Liceo D’Azeglio,十几岁的莱维以其聪慧、并不魁梧的身材和犹太人的身份鹤立鸡群。他受到同学的欺凌,健康恶化。他的英文传记作者伊恩•汤姆逊(Ian Thomson)暗示莱维认为自己在身体上和性能力上都是有缺陷的,所以他后来着迷的那些粗犷的运动——比如登山和化学,都代表了一种自我改进的努力。汤姆逊注意到,莱维日后回忆校园岁月时会将自己经历的不公视为“独特的反犹主义”,并且补充道,“这种印象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受到莱维最后经历的迫害的影响,还不得而知。”但是,有可能汤姆逊彻头彻尾弄错了。也许莱维在奥斯维辛展现出的生存韧性和他坚定不让自己再受欺凌的决心有关。只要读完《元素周期表》第一章,你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位真正的作家,他有着永不餍足和如索引般排布的记忆,知道如何让细节变得生动、设置场景,以及如何配置他的佚事。这是一本始终让人有引用冲动的书(莱维的所有作品几乎都如此,奇怪的是他的小说除外)。《元素周期表》生机洋溢地横贯了莱维一生的不同阶段:十几岁时对化学的兴奋探究;在都灵大学上严厉却不无趣味的“P教授”的课,P教授对法西斯要求穿黑色衬衫的规定嗤之以鼻,“却套个可笑的巴掌大的围兜”,猝然走动时围兜会不断从他的外套翻领抖出来。莱维钦佩自己的老师所撰写的化学教科书“清楚到固执的地步,简洁”,“充满对一般人及愚懒学生的蔑视”,并且还忆起自己唯一一次进入教授的办公室,看到黑板上写着一句,“不管死活,别为我举行葬礼。”整本《元素周期表》都充满着对矿物、气体和金属既实用、又独特机智的描述。比如在他描述锌时,“锌,锌板,锌块,他们用来做洗衣盆。这不是个让人有想象力的元素,这元素是灰色的,化合物则是白色,无毒,也缺乏有颜色的化学反应。简单地说,这元素很乏味。 ”莱维充满柔情地写到他的朋友和同事们,其中一些人我们还会在他的其他作品里遇到——乔丽亚•文耐斯(Giulia Vineis)“待人亲切、慷慨而幽默,是天主教徒而不僵硬,讲话懒洋洋的像活得不耐烦”;阿尔贝托•达拉•沃尔特(Alberto Dalla Volta)后来成了莱维在奥斯维辛的朋友,似乎很神秘地保持了对集中营生活毒素的免疫:“他是个心肠好但意志坚定的人,奇迹似的超脱。他没低头,也不折腰。他的举动、笑颜有种解放的力量,是营网的裂缝……我相信没人比他更受爱戴。” 《元素周期表》最动人的一章也许是《铁》。这一章回顾了和莱维一起学习化学的朋友桑得多(Sandro),莱维和他一起体验了登山的乐趣。和莱维崇敬的很多人物一样,桑得多拥有强健的体魄和精神,并且被描绘成杰克•伦敦(Jack London)小说里顽固的自然之子那样的人物。桑得多看上去似乎是铁打的,祖上和铁的关系也不浅(他祖先是铁匠锅匠),他学习化学是为了营生,明显没有认真思考过;在周末,他就会去山里滑雪或者攀岩,有时候会在干草棚里度夜。莱维和桑得多一起品尝了“自由”的味道——也许是一种来自思考的自由;一种征服了身体、矗立于山巅的自由;一种“主掌自己命运”的自由。桑得是这本书里有力的存在,莱维意识到这一点,最终用他的不在场冲击了他的在场——在这一章结尾凄美的哀悼中,莱维告诉我们,桑得多的全名是桑德多•戴马斯楚(Sadro Delmastro),参加了(皮埃蒙特)行动党游击队。1944年,桑得多被法西斯俘虏,并试着从法西斯党部逃走,却被(译者赘注:墨索里尼从少年感化院招募的)一名15岁的儿童行刑队队员打穿了脖子。这首哀歌的结尾是: 今天我知道想用文字编织一个人,让他在纸上活起来,尤其桑德多,是完全无望的。他不是那种你可以说故事的人,也不是那种你可以立碑的人——他嘲笑石碑。他活在行动中,当行动结束,他什么也没留下——留下的就只有文字。 这些文字成了石碑,即使莱维否认自己树立了它。————————————————————————————莱维的修辞风格最动人的一点在于他在声音和沉默、出场和离席,以及生与死之间的切换。莱维一再鸣起丧钟:这些鲜活的人类存活过,然后又消失了。但最终,他们存在过。《元素周期表》里的桑得多“什么也没有留下”;而最受集中营难友爱戴的阿尔贝托死在了严冬从奥斯维辛撤离的死亡之旅中(“阿尔贝托没回来,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小矮个儿”埃利亚斯•林京(Elias Lindzin,“对他当自由人时的生活,无人知晓 ”);“希腊人”摩多•内厄姆(Mordo Nahum)在莱维在回意大利的归途上帮助了他一段、让他活了下来(“我们进行了友好的交谈之后就分手了;从此之后,那震撼了古老的欧洲,将其拽入分离和重聚的野蛮对面舞的旋风终于偃息,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希腊语老师,也没有他的音讯。”)而那些“被淹没的”,则是“没有在任何人的回忆里留下踪迹的”亡者。莱维甚至也为自己鸣响了丧钟,因为他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湮灭在那个刺在他身体上的编号里了:“事隔三十年,我很难说清楚,一九四四年十一月那个有我名字,号码是174517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1943年11月,莱维和他的朋友们成立了一个反法西斯游击队。那是一支业余的队伍,只有可怜的装备,训练也不专业。法西斯士兵在12月13日那天的凌晨抓捕了他的部分队友。莱维的身份证明显是伪造的,他把它吞了下去(“照片特别难吃”)。但是这个举措帮了他:审讯的士官告诉他,如果他是游击队员,就会即刻被处决;如果他是犹太人,他就会被送到邻近卡尔比(译注:Carpi,意大利北方重镇摩德纳附近的小镇)的一个集中营。莱维坚持了一会儿,然后选择坦白自己犹太人的身份,“部分出于疲惫,部分由于非理性的自尊”。他被送到摩德纳(Modena)附近的褔索利( Fòssoli)的集中营。那里的情况还是可以忍受的:那里有战俘还有不同国家的政治犯们,还可以和外界有通信,并且没有强迫劳动。 但是在1944年2月,德国党卫军接管了这个集中营,宣布所有的犹太人都要离开:犹太人们被告知自己要准备两个星期的旅行。一辆有12节封闭货运车厢的火车在2月22日那天晚上掳走了650人。 他们一到达奥斯维辛,就有500多人被“淘汰”杀死;其他96个男人和29个女人进入了集中营(Lager,莱维一直倾向于用这个德语单词来指代集中营。译注:lager是德语Labeitslager的缩写,指劳动集中营)。在奥斯维辛,莱维被囚禁在一个负责制造一种叫“布纳”(Buna)的橡胶的劳改营里,尽管这种橡胶从未被生产出来。他被囚禁了将近一年多,然后花了将近9个月才最终返家。“在那650人中间,”他在《终战》一书中写,“只有3个人生还。”这些就是事实,让人憎恶却珍贵的事实。《塔木德经》中有一个注释,辩称说“约伯从未存在过,只是一个寓言(parable)。以色列诗人、集中营幸存者丹•帕吉斯(Dan Pagis)在他的诗歌《训诫》(Homily)中回应了这种轻而易举的抹消。帕吉斯说,尽管在这种神学上的竞争中存在明显的不对等,但约伯还是不自知地通过了上帝的考验,他用自己绝对的静默打败了撒旦。帕吉斯继续写,我们也许会想象这个故事最可怕的地方在于,约伯没有意识到自己打败的是何许人也,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获胜了。这不是真的,因为后面就是(帕吉斯)超凡的末句:“但实际上,最可怕的地方在于约伯从未存在过,只是一个寓言。”帕吉斯的诗句意思是:“约伯的确存在过,因为约伯就在死亡集中营里。受难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一个人受难的事实被抹消了。”就是这般,莱维的写作坚称约伯存在过,不只是一个寓言。他的明断是本体论的、有道德意味:这些事情都发生过,一名受害者见证了这一切,这些苦难永远不该被抹消或者遗忘。在莱维完成“见证”的那些书中,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事实。读者们很快就被告知了各种匮乏的法则,每样东西——每一种细节、物品和信息——都是至关重要的,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有可能被偷走:电线、破布、纸张、碗、一把勺子、面包。 囚犯们学着在吃饭的时候把饭盒托在下巴底下以防止面包屑掉落。他们用牙齿把指甲啃短。“死亡往往是从鞋子开始的。”感染往往是从脚上的伤口、水肿开始的;不合脚的鞋子可能是致命的。饥饿是永恒、压倒一切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毁灭性的:“集中营就意味着饥饿”。在睡梦中,很多囚犯砸吧着嘴唇,磨着牙床,梦见自己在吃东西。而起床号早得残忍,总是在黎明之前。当囚犯们拖着步子去劳动时,虐待狂式的、可憎的音乐会一直伴随他们:一组囚犯被迫演奏进行曲和流行的抒情曲,莱维说那单调乏味的击鼓声和铜钹的敲击声是“集中营的声音”,也将会是他最后忘却的东西。而他称为集中营的“毫无意义的暴力”(useless violence)则无处不在:尖利的呵斥、殴打和侮辱;被强迫的赤裸;荒谬的管理规则,带着施虐狂式的悖论——比如,事实上每个囚犯都需要勺子,但集中营却不给他们发放,囚犯只能去黑市上为自己搞到一把勺子(莱维写到,当集中营被解放时,人们发现了大量全新的塑料勺被藏起来了);抑或是每天狂热、冗长的点名,不分季节天气,向一群衣衫褴褛、奄奄一息的幽灵索要军国主义的精确。——————————————————————————————很多诸如此类恐怖的事实都可以在别的见证者的证词里找到。莱维的作品卓越之处在于他非凡的叙事能力,这一点因为很多幸存者们并不去讲述故事而更加突出;很多人经常会选择诗歌的形式【保尔•策兰、丹•帕吉斯和耶西勒•德-努尔(译者赘注:Yehiel De-Nur 原名是Yehiel Feiner,亦常用笔名Ka-Tzetnik写作——这个名字是集中营的看守称呼他的。他在奥斯维辛的编号是13563, de-nur是希伯来语中从火中所生的意思);或者从分析性的、报道的、人类学或哲学的视角来讲述这段经历【让•埃默里,日尔梅娜•蒂利翁(Germaine Tillion),欧根•科贡(Eugen Kogon)和维克多•弗兰克( Viktor Frankl)】。出于一些可以理解的原因,他们的重点落在了哀悼和充满血泪的礼拜仪式上;要么则是讲究快速精确,向外界呈现确凿的信息,并试图理解这一切。当维克多•弗兰克在《活出生命的意义》(Man’s Search for Meaning)一书中介绍奥斯维辛的食物时,他是这么写的:“因为重度的营养不良,很自然地,对食物的渴望成了囚犯们的首要本能,所有的精神生活都是围绕这个核心建立起来的。”在这种对材料的科学处理背后,是一种基于叙事的生涩(narrative naïveté)而产生的谨慎:这些作家们在不同时间里穿梭,从集中营内外的不同年代里,基于某个主题挖掘、遴选出大量细节。当然,弗兰克的行文平静地坚称,“这些材料没有掌控我;我掌控着它们。”【这种姿态甚至也出现在某些关于大屠杀的小说中:豪尔赫•桑潘(Gorge Semprún,1923-2011)是布赫瓦尔德集中营(Buchenwald)的幸存者,他的小说《长旅》(The Long Voyage)也体现了这种挣脱时间性(temporality)的自由。这本书的场景设置在去集中营的火车上,但情节会一直快进,涵盖了整个集中营的经历。】莱维的散文有着一种类似的笃定。在他的最后一本书《被淹没和被拯救的》中,他的分析是如此透彻,按照主题分类归置材料,而不再是讲述一个个故事。莱维也并不总是按照常规的时间顺序来讲故事。但《这是不是个人》和《终战》之所以如此有力,是因为它们并不鄙弃故事。它们游刃有余地铺展着自己的材料。我们在《这是不是个人》的一开始读到的是莱维1943年被捕的经历,而结尾则是1945年1月俄国人解放集中营。我们继续在《终战》里读到莱维这段漫长的、尤利西斯般的归乡之旅。一切都是全新的,一切都是某种引介(introduction),读者似乎也在用莱维那双不敢置信的双眼打量这一切。当他介绍“口渴”这种状况时,会这样写:“他们会给我们水喝吗?不,他们又让我们站成一排,把我们带到劳改营中央的一个宽阔的空地上 。”他第一次提到那句如今已臭名昭著的、常被引用的老调————“惟有进‘炉子’的人才能从这里出去”:“这是什么意思呢?后来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了记录自己的发现,他的句子经常从过去式跳脱到当下的日记体例。由此产生了一种伦理学,当作家持续在记录他从诸多细节中发现的道德(在这种境况下,也即,不道德的)新奇。这也是尽管其中的材料细节堪称恐怖,每一位阅读《这是不是个人》的读者却不忍释卷的原因。莱维似乎也和我们一样不解,这既是叙事带来的惊诧,也是一种道德的震颤。受难者们对“奥斯维辛”这个名字的一无所知,从现实、象征层面为我们道明了一切。对于莱维而言,直到此刻,“奥斯维辛”才真正存在。它必须被被发明出来,被引入他自己的生命。正如神学家们和哲学家们有时坚称的那样,邪恶不是善的缺席。邪恶是恶的发明:约伯存在过,而不是一个寓言。在第一次被一个德国军士殴打时,莱维体验到了相同的震颤:“惟有一种深深的愕然: 怎么能不带愤怒地殴打一个人呢? ”或者,因为极度的饥渴,他掰断一根冰凌,却被一个守卫粗暴夺走。“为什么?”莱维问。他得到的回答是:“Hier ist kein warum(这里没有为什么)。”又或者,当劳改营的囚犯头目(kapo)阿莱克斯(Alex)获得了凌驾于其他囚犯之上的有限权力时,将自己沾满油腻的手在莱维的肩上蹭擦干净,好像莱维并不是一个人。又或者,当莱维足够幸运地被选中在集中营的橡胶实验室担任化学家时,他遇到了监管化学考试的潘维茨教授( Dr. Pannwitz),后者抬起眼睛看看自己的牺牲品,“那种目光并非人与人之间的目光,倒像是人隔着鱼缸的玻璃壁看鱼时的目光,是两个不同世界的生物之间的目光,而要是我能解释那种目光的本质所在,我也就能解释的德意志第三帝国的疯狂了。”莱维经常强调自己从奥斯维辛生还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自己的年轻和体力;以及自己粗通一些德语(他观察道,很多不懂德语的囚犯在前几周都死去了);还有他受过的化学训练,大大增强了他的好奇和观察的能力,并得以让他在被囚禁的后期能够在一间温暖的实验室的室内工作,与此同时,波兰的严冬正完成对不那么幸运的囚犯们的致命筛选);其他的一些意外则可以归结为运气。而在这些因素中,排名最后的是时机(他相对较晚地在二战末期加入战斗),还有他和他人缔结友谊的能力。他在《元素周期表》中这样介绍自己,“我是大家都信得过、会来吐露故事的人。”在一个终极个人主义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必须为生存抗争,他没有让自己伤痕累累的机会主义(scarred opportunism)成为求生的唯一模式。他和其他人一样被戮伤,但又拥有对他的大部分读者来说奥深而不可思议的智谋,因而未曾失去治愈他人和被治愈的能力。他帮助他人,也被他人援助。《这是不是个人》和《终战》中都有关于善行和施舍的美好描述,不是那些制裁者和施虐狂、而是这些生命赐予者(life-givers)——这些支柱(fortifiers)、忍耐者(endurers)、那些支撑莱维幸存下来的男男女女们——的形象跃然纸上。年近五十的施泰因洛夫,是一位曾效力于奥匈帝国军队、参加过一战的退伍军士,严厉地告诉莱维他必须按时洗澡、擦鞋子、挺起腰杆走路,因为集中营是使人沦为畜生的一架大机器,“我们不应该变成畜生”。尤其是洛伦佐•佩罗内(Lorenzo Perrone),他和莱维一样来自皮埃蒙特地区,是个泥瓦匠,非犹太人,莱维将他视为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们在1943年6月相逢(莱维当时在砌砖的劳动队劳动,而洛伦佐是主要的泥瓦匠之一)。在接下来的6个月里,洛伦佐会偷偷带额外的食物给他的意大利同乡,还冒着更大的危险,帮忙送信给莱维在意大利的家人。(作为一个第三帝国的“志愿劳工”——也即奴隶民工——洛伦佐拥有任何犹太囚犯都无法企及的特权)。而和洛伦佐的物质救援一样关键的,是洛伦佐的存在,提醒着莱维,“ 以他那种简单又淡定地做善人的方式,令我经常记住在我们当时那样的生活天地之外,还存在着一个正义的世界…… 多亏了洛伦佐,使我没有忘却我自己是个人。”你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这种道德的反抗。莱维写道,他的写作是保持他的鞋子擦得发亮、他的仪态傲然端正的一种方式。他的风格乍看像窗玻璃一样清澈,但其实波澜起伏、充满策略。他因风格的纯粹而受追捧,有时又会因其沉默和冷漠被怪咎。但是莱维的“冷漠”,也只是如同你稍稍远离旺火、遽然感受到的那种寒意。他的镇静是激烈的哀悼、抵抗和确信。他也不是那么平易。他不惧怕滔滔洋溢的修辞,尤其在撰写哀歌时。“黎明仿佛背叛了我们似的蓦然而至;似乎新升起的太阳伙同那些人决意要毁灭我们……在诀别的时刻,我们彼此说了些活着的人互相不说的话。”他喜欢形容词和副词,崇拜康拉德,有时候他的口吻听起来也像是康拉德的——除却有时候康拉德会像拳击手那样将他的修饰语抡得到处都是(词语越重越好),莱维则整齐妥当地处理了这些词。祖母诺曼•玛利亚最后嫁的天主教徒被形容为“堂皇、寡言、大胡子”;他的同学丽塔“衣衫破败,目光坚毅,悲哀而笃定”。切萨雷(Cesare)是那些道德强大、身体健硕的人之一,他在莱维需要的时候帮助了他,“非常愚昧,非常无知,又非常文明”。而在奥斯维辛,那些被淹没的、滑向死亡的人,会在“内心无比孤寂”中漂走。这是一篇古典的散文,一个有教养、从未想过自己仁慈的反语(humane irony)要去鏖战它的道德对立面的男人的书写。但是,一旦加入战争,莱维就将反语变成一件强大的武器。想想这些词,“幸亏是”、“冷静的探讨”、“慷慨地”、“魔力”(enchantment)、“谨慎庄重”、“镇静”(equanimity)、“经历”(adventure)和“大学”。这些词都被莱维令人瞩目地用来描述他在集中营生活的方方面面。“ 我幸亏是在一九四四年才被押送到奥斯维辛集中营 ”——这就是他带着被人诟病的冷漠,写下的《这是不是个人》的第一句。他冷静地借用了fortuna这个词在意大利语里的双关含义——既表示好运,也有命定的意味。在同一本处女作的前言中,莱维承诺对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进行“冷静的探讨”。而集中营中地狱般的进行曲则是一个人必须得摆脱的“魔力”(enchantment)。在《被淹没和被拯救》一书中,莱维描述了当他得知自己要接受生死淘汰时的一个危机瞬间。他微微颤抖,几乎要乞求那个他并不相信的上帝的帮助和庇护。但是“却开始镇静下来”,他写道,后来他抵制住了这种诱惑。镇静(equanimity)!在同一本书中,他收录了自己在1960年写给他的德国译者的一封信。他写道“集中营以及去记录集中营,是一种重要的经历(adventure)并深刻地改变了我。”意大利原文是“una importante avventura,che mi ha modificato profondamente”,雷蒙德•罗森塔尔(Raymond Rosenthal)在1988年最早的英文翻译里保留了这层意味;新的这套“全集”弱化了这种反语的讽刺力量,将这句话转化成“深刻改变我的严酷考验”。因为莱维这些无懈可击的文字,和他的其他文字一样,是有道德意味的。首先,它们记录了那他们所遭遇的玷污(我们会想,不应该称其为“经历”,而应该称其一场“严肃考验”);其次,它们冷淡地抵制了这种玷污(不,我们坚持带着一种强大的讽刺力量,把这段经历称作一段“经历”)。出于同样的一种平静而反叛的讽刺精神,《这是不是个人》有着几乎随意的结尾,就像一部传统的十九世纪现实主义小说那样,带着书本之外的一连串幸福的好消息:“四月份,我在卡托维茨(Katowice)遇上了申克(schenck)和阿尔卡法伊(Alcalai)。他们都挺健康。阿尔图尔(Authur)与家人幸福地团聚了,夏尔(chareles)重新当回老师了。我们相互写过很多信,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到他。” 这种对(讽刺的)抵抗的侧重,让《这是不是个人》的续篇《终战》不但有趣,而且几乎充满欢乐色彩:集中营不复存在,德国人被战胜了,而更温柔的生活犹如精神的太阳,也在回归。莱维所有的作品中没有比《终战》开始的一个瞬间更动人的了:在经历了奥斯维辛几个月的蹂躏之后,奄奄一息的莱维被两个俄罗斯护士搀扶着扶下一辆马车。他听到第一个护士说“慢点,慢点!”(“Po malu,po malu!”);这句话用意大利语表述起来更妙:“Adagio,adagio! ” 这样温柔的仁慈,宛若覆在文本上的一层香膏。——————————————————————————————索尔•贝娄曾经说过,所有伟大的现代作家都试图定义人性,以便证明还有延续生命与写作的必要。这句话用在普里莫•莱维身上尤为正确,即使我们不时会觉得这是命运强行赋予他的一项事业。从某些角度看,莱维是悲观的,因为他提醒我们“人与人之间生来就平等的神话是多么空洞”。在奥斯维辛,那些本身就是强者的人成功了——因为他们从身体或道德上都比其他人强硬;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们不如别人那么敏感和贪婪,在生存意志上更为犬儒。(让•埃默里曾经在比利时遭到德国党卫军的拷打折磨,就曾断言:在痛苦面前,我们也不是平等的。)而另一方面,莱维并不是悲观的神学家。他并不相信“可怜的自然选择过程”,正是这种观点统治着集中营,并且证实了人类本质的残酷。哲学家哲贝雷尔•兰(Berel Lang)最近在一篇对莱维的导读中提出,正是这种道德乐观主义让莱维堪称非凡。兰写道,莱维既不能被转化成一个霍布斯主义者(Hobbesian,对于这种人来说集中营代表了终极的自然状态),也无法成为一个现代达尔文主义者(这种人必须奋力解释纯粹的利他主义只不过是生物性的利己主义的一种伪装)。对于莱维而言,奥斯维辛是一间例外、反常、不自然的实验室。“我们不相信想当然的轻易的推论:当一切文明的上层建筑被取消时,人从根本上来说是野蛮的、自私的、愚蠢的,”莱维直率地写道,“我们反倒认为,就这个问题,唯一的结论是, 当人类面临身体的生理需要和痛苦的折磨,许多习俗和社会本性都无所适从。”莱维指出,在日常生活里,在胜负、利他和利己、被拯救和被淹没之间都存在着“第三条道路”,这三条道路事实上即是“规则”(rule)。但是在集中营里,并没有第三条道路。正是这种理解让莱维拓宽了对那些被困在他称为“灰色地带”(gray zone)里的人的理解。他把那些进行了道德妥协、在某种程度上和纳粹合作的人都归到这个区域——从最低等的(那些囚犯通过从事诸如清洁工或者守夜人这样卑微的劳动,从而获得额外的食物);到稍有野心的(kapos——囚犯头头,也是劳动队长,这些自身也是囚犯的人往往成了屠夫和看守);到极端悲惨的(the Sonderkommandos——特遣队,即被党卫军选中的犹太人,负责在几个月里运营毒气室和焚尸炉,直到他们自己也被消灭)。这个灰色地带可能会被误认为“第三条道路”,但其实是一种失常,一种因第三条道路的“缺席”而催生的绝望的极限状态。和用低劣的轻蔑评价那些与纳粹合作的犹太人的汉娜•阿伦特不同,莱维明显试图去抵达某种理解和较温和的审判。他发现这些人既可怜,又有罪责,因为他们(在进入集中营后)立刻荒谬地变得同时无辜和有罪。而他也没有让自己逃脱这块斑驳的道德图景:一方面,他坚定确信自己是无辜的;但,另一方面,他为自己幸存下来而羞愧。莱维有时候会提到他感到一种更大的羞耻——耻于生而为人,因为正是人类发明了集中营的世界。但是,如果说这是一种普遍羞耻的理论,它却无关原罪。 莱维的写作最让人愉悦的一个特质就是,它独立于各种宗教诱惑的自由。他不喜欢卡夫卡的视域的阴暗,且在一句著名的驳论中,抵达了卡夫卡的某种神学性的不安的核心——“他恐惧惩罚,而与此同时又渴望它……这是卡夫卡内在的某种病态。”对于莱维而言,善本身是可感知、可理解的,但是邪恶是可感知、却不可理解的。这就是他内在的健全。1987年4月11日早晨,这个健全的高尚的人,在他67岁的这一天,走出了他位于四楼的公寓,跌到(或是将自己抛向)公寓楼梯的栏杆上。如果这是场自杀,那么这一行为就撕开了他生还的缝线。一些人很愤慨;另外的人则拒绝认为这是自杀。尽管从未言明,但这些姿态的意味几乎令人不安地近于某种沮丧,那就是纳粹最终获胜了。“普里莫•莱维在40年后死于奥斯维辛。”埃利•维瑟尔(Elie Wiesel)写道。然而,莱维是一名选择自杀的幸存者,绝非无法幸存的自杀者。莱维自己就在《被淹没和被拯救的》关于让•埃默里那一章中反驳过这种病态(morbidity)的争论。埃默里在65岁那年自杀,说自己在集中营里花了很多时间考虑死亡;莱维相当尖锐地回应道,在集中营里他有太多其他事情要忙,没时间来体验这种内心的动荡。“生活的目标是对死亡最好的防御,这不仅适用于集中营的生活。”很多当代的评论家们对莱维的抑郁症知之甚少或者一无所知。莱维和抑郁症抗争多年,直到最后病情变得极度严重。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他感觉自己无法写作、身体恶化,同时还担忧着母亲的健康。那年2月,他告诉自己的美国译者露丝•费尔德曼(Ruth Feldman),在特定的层面上,自己的抑郁症“比奥斯维辛还要糟糕,因为我已不再年轻,已经缺乏弹性了。” 他的家人对此却未曾存疑。“不!他完成了他说一直想去做的事!”他的妻子在听到事故时哀号。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将莱维看作是个两度生还的人:第一次是从集中营生还,第二次是从抑郁症中幸存。他幸存了很长时间,然后选择不再幸存。这最后的行动也许并非和他的幸存相悖,而是这种幸存的延伸:他决定在自己选择的时间离开他自己的监狱。他的朋友伊迪斯•布鲁克(Edith Bruck)同为奥斯维辛和达豪集中营的生还者,说:“莱维的写作中没有怒嚎——一切情绪都是克制的——但是莱维却通过自己的死发出了如此自由的怒吼。”这种描述必定让人动容,也许也是正确的。因此一个人只能自我安慰,且这种安慰是必要的:和很多自杀者一样,莱维的死只是一声沉默的怒吼,因为它吞噬了自身的回音。困惑是自然的,但重要的是不要道德化。因为,最重要的是,约伯存在过,不是一个寓言。翻译说明:本文引文部分参考了《元素周期表》(百花洲文艺出版社,99读书人出品)和《被淹没和被拯救的》(上海三联书店,三辉图书出品)。《这是不是个人》的引文来自99读书人即将出版的《这是不是个人》中文版。《终战》的中文版《再度觉醒》也即将由三辉图书推出。
  •     普里莫·莱维,意大利作家、化学家以及奥斯维辛174517号囚犯。将这三者结合会出现什么,答案似乎比较显而易见:一部描写二战化学工厂的文学著作。文章用二十一种元素截然不同的元素,在化学世界与生活世界之间,寻找各种微妙的类比,为我们讲述着那个动荡年代的人性与罪恶。首先我认为书中的扉页的介绍还是有一定的问题的。“二十一个恬静、梦幻、感慨、悲痛、奇趣的化学元素故事”这句表述有一种把整个书割裂的嫌疑。虽然故事中某几个元素是独立的小故事,但其中大部分描写的还是作者本身的自传故事,虽然其中涉及到了很多也许是非现实的部分。但总体而言,本书的主要内容还是一位二战时期的犹太化学家,求学、工作、遭受法西斯迫害,凄惨孤苦一生的故事。在文中,元素的特性类比成了种族或个人的特质。例如作者用惰性气体“氩”来隐喻他成长的皮埃蒙特地区的犹太种群;用“汞”这种不稳定、易挥发的的气体来指代当时服膺于希特勒的意大利知识分子,当然也有用“铁”来比喻他坚强勇敢的同学桑得多。一辈子与化学元素打交道的莱维先生,似乎已经习惯了用这种他最熟悉的辨别方式来判断事物。所以在他眼里,整个社会就是一张周期表,每个人都可以被安放在一个小小的格子之中,而他自己也无法逃脱这些化学反应作用。全书前半部分主要集中讲述作者求学经历,后半段则着重描述化学工厂里的种种光怪陆离。文中处处暗藏着种族歧视和民族压迫,作者一生充斥在这样的生活之中,奥斯威辛集中营,法西斯主义和废弃大陆重建。就像所有经历过那段黑暗日子的人一样,一些人选择了逃避,一些人选择了把这一切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世人。然而在战后那段敏感的日子里,每个人的神经都不愿意去提及让自己恐惧的那段惨痛回忆。所以很多时候,莱维找不到那些可以倾诉的对象,包括了他的作品也无法唤起人民,而独自承受着那段岁月带给他的无尽的恐惧。所以在最后莱维坠楼身亡,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一个人生下来就脸色明朗,眼神笃定,值得信赖,一辈子就如此。生下来时别扭,一辈子别扭。”,章节“银”的开篇。这是莱维的识人之道,一个经历了凶险和死亡的人,对于识别人,有着更多深刻的理解。莱维遇到了太多具有个性的人们,而最让人动容的就是桑得多,全文对于他的介绍完全是那位向往自由、向往登山的青年,只在最后,让我们了解了他最后反抗法西斯的一生。就像文章所写:他不是那种你可以说故事的人,也不是那种你可以立碑的人——他嘲笑石碑。他活在行动中,当行动结束,他什么也没留下——留下的就只有文字。 这就是莱维对于桑得多的理解,也许也是他对于生活最大的向往,不需要留下碑文,我们只需要活在行动之中。然而这终究只是莱维的愿望,即使他在各种情况下,都打算用他光怪陆离的化学思维,去改变他的周遭。但最终,莱维还是只留下了这些类似反应方程式的故事,各种元素发生的激烈的反应,但最后,总要结束,留下来的却是无法使用的生成物,这就是那个时代的元素周期表,也是莱维自己的元素周期表,一切战争和种族歧视,所造成的反应,都只会带给所有深处其中的人们,带来无尽的苦难。
  •     化学元素中的人生百态-评《元素周期表》文/信实的精灵俄国化学家门捷列夫发明的元素周期表,应该是每一个学过化学的人最早接触到的化学知识。没错,从氢氦锂铍硼开始,一直到目前能够发现的118号元素Uuo,这个过程中,凝结着无数化学工作者的心血和结晶。然而,谁又能想到,他竟然可以作为一个人回忆性传记的作品名字,并且是关于那个不堪回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回忆内容。这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有机糅合在一起,将会擦出来什么样的火花?意大利化学家,兼作家普里莫·莱维(1919年到1987年),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幸存者,当年唯一的编号174517号囚犯,他竟然活着走出了曾经被称为“人间地狱”的奥斯维辛集中营。并且由于他特殊的身份,特殊的职业,特殊的人生经历,为他的作家之路奠定了不错的基础,因为他有别人未曾经历过的人生。然而,他走出集中营后继续从事化学工作者的过程当中所撰写的一系列文章,包括诗歌、小说、散文、回忆录等各个领域的所有的作品当中,有一个共同点,几乎无一例外都提到了那段他人生当中最惨绝人寰的经历,并且都是在控诉那场战争,控诉那段经历。他愿意笔耕不辍写下来集中营的生活,回忆和反思,是为了创作的同时,也是作为证词,活生生的人体见证,对纳粹暴行的见证,甚至于很多时候用极其简单、直接、暴力,不用任何语气的修饰语。因为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对纳粹分子的憎恨,即使他作为一个犹太人,他从小所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要善待你的仇敌,他也无法做到。看他的这本书中,也时不时流露出他的悲观情绪,整本书几乎没有明快的节奏,都是他的颓废情绪。没错,很多人在艰难的环境下可以战胜一切的苦难,抱有活下去的信念,并且真的活了下来。比如莱维,他活着走出了集中营,然而,几十年之后,他还是选择用跳楼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一点,我对他深表同情,也对我们人性的淡漠和“猥琐”深深自责。他可以忍受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刀枪火炮,却忍受不了世俗眼光的毒辣和不解。如同中国的抗日战争中一批特殊的人物“慰安妇”一样,她们因为顾念到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们,在忍受百般屈辱和身体伤残的条件下还是活着逃出了日本人的魔掌。然而,等到她们真正回到自己生存的地方时,丈夫不愿意接纳自己,周围的邻居们咒骂她们是婊子,是妓女,甚至于背后指指点点,吐口水、诋毁,她们终于突破了自己心理的防线,很多人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有一些人只有选择背井离乡,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人的软弱,还是社会的悲哀?然而她们和莱维一样,走出魔窟,但是曾经滞留于心中的阴影那是怎么都无法磨灭的,并且随着自己心底的伤痛无法排解的话越积越深,最终依然走向一条不归之路。可悲,还是可叹!作家普里莫·莱维除了1975年出版的这本书是他的成名作和最为著名的作品之外,他还有1947年出版的《如果这就是人类》(关于二战的回忆内容)和1963年出版的《终站》(作品终站里面还好,提及的是他从集中营被营救回到意大利的经过,或许还有点欢乐的成分,虽带有浪子归故乡的沧桑感,然而毕竟还是回去了。)在《如果这就是人类》中,他毫不留情地披露了纳粹分子的所做所行。没错,他的文字就是这么掷地有声,以至于有些时候我不愿意去读他的文字,即使是牟中原的译文,我都能读出来很多黑暗的成分。这本书开篇用“氩”这种惰性气体元素开始了他的化学与人生的世界之旅。没错,氩很懒惰,如同他笔下自己的祖辈们一样,世世代代都住在皮埃蒙特,作为虔诚的犹太教徒,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笔下的每个人都着墨不多,但似乎无一例外都带有慵懒的成分,有些怪主意的巴伯隆宁叔叔,或者巴伯布拉敏叔叔,他为跟自己的父母争取娶一个女佣的自由,留在床上二十二年的时光一直到他去世。这种惰性似乎是根深蒂固的。接下来就是“氢”元素,仅仅是一个化学实验制造N2O(氧化亚氮)——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谓的“笑气”的实验。在没有原材料NH4NO3(硝酸铵)用来加热的情况下,作者讲述了他和朋友们怎么利用实验室现有的试剂进行自己的创作型实验。甚至于在第一次实验失败的情况下,他尝试进行电解水产生H2(氢气)的实验,没错,他是个理论家,同时,在年少的时候,他貌似也是一个“骄傲的表现者”。经过了点火爆炸验证后,作者不禁感慨道,“是氢没错,和星星、太阳里燃烧的元素一样。他的凝聚产生了这永恒而孤寂的宇宙。”2H2O=2H2+O2诸如此类的将一个化学研究者的化学研究生活记录下来的“元素日记”不在少数,还有锌、铁、钾和镍等,这个时间的他,尚且无忧无虑(毕竟是回忆录的题材,尤其是已经经历过生活中最深的伤害,所以他的文字总是时不时就带给人一种绝望至极的感觉。若是他可以在年少的时候就记录下来这段“元素生活”,或许不会夹带有生活中的伤痛,应该是一种简单、快乐的笔触。然而,我们无从知道。),没有太多战争留下来的痕迹。接下来的就是最艰难的岁月,从磷、金到铈,记录下来他从开始失去人身自由到集中营中的囚禁生活。这其中,他在集中营中每天如同驴拉磨一样测量各种食物中的无机磷和总磷含量,这让他似乎看到了生命的尽头,觉得被绑缚住,完全是在瞎忙一气。其中当然会涉及到他最悲惨的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生活岁月,然而,他期待着自己像自己的同伴一样,可以回到朝不保夕但是可以捡拾涓涓细流、永不止歇的金子一样的自由生活。最后,回到了人类的本质元素——碳元素,我们人体大部分的成分都是碳元素组成的,这也注定了这将是一种永恒的元素,我们生来就携带有,死后也可以带走的元素。莱维穷其一生的时间,还是没有走出来那段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生活所带给他的创伤,所以,最后他选择以一种自己所认为的永恒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如同他的这本所谓“自传体”文学中所言。牟中原作为一名化学工作者,翻译的这本所谓的“化学”科学文学书籍,除了专业的化学术语翻译完全无碍外,在文字的修饰和校正方面确实存在很多不足。加之他是从英文版愿意过来,而非意大利文直接翻译成中文版,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想翻译真正要做的是居中担负起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的沟通工作。集中营的极端残忍,虽无法用文字描述,但我们仍然要反复听残存者的声音。”所以关于人类的起始惰性元素“氩”这一部分翻译得相当晦涩难懂,语言不是我们中国人常见的说话方式和用词习惯,读起来是很艰难的阅读体验。生命永远是高深莫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理解的方式。对于化学家的莱维而言,他用这种非生命的物质来理解生命,并且给出了自己对于生命的深刻思考和答案。而对于同样学习化学的我来讲,我将用怎么样的方式将自己的专业与自己的生活用这样一种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糅合起来,或许将来我会尝试一下。附注:P9页:第五行,“愿你将你的愤怒,倾倒在那不认识你的外邦。”(此处的“愤怒”,在圣经中的原文为“忿怒”,两者在感情上还是有很多差别的。)P10页,倒数第二行,“但他镇日躺在那儿看书读旧报纸。”(此处的“镇日”根据上下文的意思应该是“整日”,说明叔叔除了行医看病走出门之外,天天蜗居在家的状态。符合“氩”的风格和特点。)PS:作品虽有限,但均为原创。如需转载或者另作他用,请豆邮或664591856@qq.com联系本人。谢谢您的尊重~

精彩短评 (总计50条)

  •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打分诶。感觉好高深啊。这是看的莱维的第二本书。准备开始看“这是不是个人”,希望能更惨透吧。看大家都打的五星,难道我是弱爆了吗
  •     201610 这就是我想象中的一部科学与哲学完美结合的书,奥斯维辛就像对人类社会的一次压力测试,感谢像莱维这样的幸存者,用不那么激昂的语调回望过去,最后用一个碳原子的循环结束,比起未知宇宙,生命无常,语言无力,人类何其渺小又自私。
  •     五分未满,四分有余。本书倾向于化学人文,基本与二战经历无关。宣传封页上的评论明显偏离主题。
  •     有点看不进去
  •     脑子真好……
  •     年度 最
  •     最后一篇《碳》最迷人。
  •     在《被淹没的与被拯救的》后读的第二本莱维的书,みな都是一个个C原子。
  •     印象深刻的一点是他的浪漫,带着忧郁又磅礴,像巨大的冰山。他写跟随助教的事,“他直接吐出福音书上的二字“跟我。””,我对这个描述几乎是先行一步匍匐在地了。
  •     最近看的书似乎都比较压抑~看完这本要选一本正能量的,嗯嗯 已读完,把化学和生活结合在一起,或许可以做个化学入门者了解。关于二战的事讲得并不多,更多的是对元素有关故事的描述 那个时候的化学家基础知识好扎实!
  •     原谅我对外国人名的抗拒,对读本书有一定困难。我觉得想彻底理解还得去阅读作者其他的书籍。大家都说莱维伟大。伟大的人都经历过苦难。
  •     将各元素作为象征和隐喻,有着丰富学科知识的支撑,一场深刻的反思。不过老实讲,我还是更爱看直接描述奥斯维辛生活的作品一点(一看我就没什么思想
  •     化学和文学的巧妙结合
  •     一个皮埃蒙特犹太人的回忆录
  •     很巧的構思,罷特不是我的茶。
  •     我给八星啊啊啊啊
  •     邂逅:2016.8.图书馆; 旅程:2016.9.-2017.2.7.; 地点:德里、坡; 开篇一些犹太词汇的翻译导致很难进入阅读状态。从桑得多戴马斯楚的死亡开始,莱维式的震撼便全部回归了。
  •     对汞印象深刻。 我是真的要卸豆瓣了。
  •     莱维确实是长久以来我终于发现的一个最喜欢的作家。他的认真,他的傲气,他对语言的细致雕琢,以及透过他的回忆和执着表现出的可爱……最重要的是我一直觉得他对待奥斯维辛的态度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愤怒和羞耻,因为恰是人类创造了这么个地狱。与我而言,喜欢莱维并不是因为奥斯维辛。
  •     有趣诶,文理皆可推
  •     对奥斯维辛及前后的私人叙述,年轻的战前化学岁月永不再来;沉默而悲悼的生活艺术,激愤而中肯的人性覃思;终章《碳》写尽文明之渺然尘埃。
  •     比较巧妙
  •     分别以二十一种化学元素为题隐喻相关人性,勾勒出二战前后作者及周围人的生活命运,更是通过对非生命的物质特性的描写,探索反思战争中人性的善恶。
  •     要想真正理解这本书,必须兼具文学、化学及作者本人的集中营生涯等诸多信息。作者的感悟与反思就隐藏在这一个个元素隐喻之中
  •     一本片片断断的自传,文字给我可爱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牟中原的翻译。跟奥斯维辛这个名字的联想是无法摆脱的,但是整本书我总读出一种炼金术士的浪漫。
  •     好吧,虽然我曾经热爱化学,但是…个人并不喜欢这本书…或许是它和历史和种族歧视有关,对这些不感兴趣。好吧,不能说它不是好书,我只能说,我暂时还理解不了这种感情
  •     还有)这是不是个人
  •     如果是理科生读,感觉脑海会画面感更强
  •     我的男票他不娶我
  •     比想象中冷静
  •     看第一章时候还有点云里雾里,后面的太好看了,尤其喜欢的是“铁“他说“连走错路都不允许,岂不辜负了二十岁的青春”;”磷”他写骑车送心爱的女孩和双眼中的阴影;“钒”命运安排遇见对手见面前却突然辞世。“铅”和“汞”两个虚构的故事超级surreal,看完竟不知说什么好。。。
  •     故事零碎,译文也不流畅。书末译者说这是根据英文译本而非意大利原文所译出。
  •     假如在读高中的时候就遇到了这本书,那我很可能大学会读化学。作为化学家,作者年轻时在简陋实验室极其艰苦的甚至危险的条件下做化学实验,那单纯而热烈的求知欲让人愧叹不如。想如今我在功能强大的通风橱里工作三个小时,都会心理暗示自己是不是吸了太多甲苯蒸汽而感到很累,急着要休息。作者为了查找资料,需要通过无能又无礼丑八怪图书馆管理员的考验,去到冬天没有暖气只有凳子开放时间又短又不定期卡片混乱的图书馆。而如今,想知道什么知识google一下就是大量的网站和论文,而我时常没有耐心和注意力读完哪怕一整段话。 在集中营里食物极度缺乏的状态下,他将偷来的石蜡氧化成脂肪酸来充饥,用卫生棉花做烙饼。‘化学这行业教你要克服,忽略某些不必要或天生的禁忌,相信物质就是物质,既不神圣也不下流,可以无限转化,它的来源不是很重要
  •     先给五星。等再读几本,可以回看。和化学结合的巧妙,精彩绝伦的文本实验,到最后才舍得写奥斯维辛,一种克制,多看到更多人的本性和事。有几段不是很懂。
  •     化学元素真是一个绝妙的隐喻工具箱。
  •     战争、恶劣种族环境下鲜活的记忆,与元素交缠,在化学中沉浮,毫无牵强别扭;译文大赞,翻译后毫不失色,一个个人物犹在眼前;没有想象中夺人眼球的奥斯维辛的回忆,反而从头至尾有许多共情之处,这种整体感读来很让人满足;读完虽然并未觉得有顿悟之处,但从化学角度来看待世界十分新颖,正文结束部分更是仿佛把天空扩展开来,视野更加广阔,这也正是阅读给予我们的额外奖赏;除此以外,“我们仍然要反复听残存者的声音“。
  •     如果莱维不是化学家,并不那么幸运地在研究室生活,他还会选择平等对待,选择原谅吗?
  •     我不是多喜欢莱维,但喜欢莱维的作家——索尔贝娄,卡尔维诺,艾柯——我好像都挺喜欢的
  •     [罪疚是指在某些场合中,尽管主动选择的可能性是渺小的,但还是有可能时,幸存者对自己没有抵抗或没有救助他人(虽然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而永远承受自责。耻辱既是个人的也是集体的。幸存者必须个别地承受别人质疑的眼神:为什么别人都死了而你还活着?同时也承受着集体的耻辱:我居然也属于这般禽兽的人类的一分子。]回应了我对于幸存者主动放弃生命的那份合乎情理和心存疑惑。对于那些在某一点充满热爱的人,那一点成为他本身的一部分,这种接纳是很自然的。所以生活中的一切都可以与之相关,一切本就是一体的。与其说这种思维奇妙,不如说这份真诚可敬。
  •     作为一个化学教师,我羡慕莱维丰富的化学人经历。作为一个想读书,愿思考的普通人,我尊敬莱维的经历,幽默和沉思。书中无处不在的隐喻,展现了作者对美好情感的赞美,对智慧的领悟。
  •     有些段落和篇章写得非常好。但由于行业和语言上的隔膜,有些体验是很难感受到的。后半部分感觉写得太轻薄了点。
  •     读吧 你会爱上它
  •     巧妙绝伦
  •     .......翻译
  •     米沃什辞典即视感,不过仍然很棒
  •     文本的疏密与节奏很差。
  •     一个犹太化学家的视角,一段残酷的背景,一些仍旧试图努力正常生活的人,与其说是控诉战争,更像在记录和歌颂在战时坚强生存的芸芸众生。最后一章“碳”,是写给全人类的说明书
  •     锌容易和酸反应,但是很纯的锌遇到酸时,倒不太会起作用。人们可以从这里得到两个相反的哲学结论:赞美纯真,他防止罪恶;赞美杂物,它引导变化以及生命。
  •     如果能严丝合缝地构思一个故事,能超然冷静地观察众生,那么怎么就做不到心平气和地梳理自己?!
  •     一些章节,非常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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