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亡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10
ISBN:9787208081253
作者:巴金
页数:199页

作者简介

小说《灭亡》以在北洋军阀统治下沾满了“腥红的血”的上海为背景,描写一些受到五四新思潮鼓舞,因而寻求社会解放道路的知识青年的苦闷和抗争。响彻全书的是这样的呼声:“凡是曾经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面的人都应该灭亡。”这也是小说的主题。主人公杜大心怀有“为了我至爱的被压迫的同胞,我甘愿灭亡”的决心,最后,他为“信仰”而英勇献身。

书籍目录

编者说明序七版题记第一章 无边的黑暗中一个灵魂底呻吟第二章 梦景与现实第三章 四年前第四章 女人第五章 一个平淡的早晨第六章 李冷和他底妹妹第七章 生日的庆祝第八章 一个爱情的故事第九章 杜大心与李静淑第十章 爱与憎第十一章 立誓献身的一瞬间第十二章 杜大心底悲剧第十三章 张为群第十四章 危机第十五章 革命党被捕第十六章 八日第十七章 杀头的盛典第十八章 两个世界第十九章 决心第二十章 最后的爱第二十一章 “淑,我去了!”第二十二章 灭亡附录:《灭亡》作者底自白谈《灭亡》沙多-吉里

编辑推荐

小说《灭亡》是巴金漫长的文学生涯的起点,在这部小说的手稿上,他第一次署上了“巴金”这个笔名;正是它的发表使得“巴金”成为一代代读者熟知的作家。小说以在北洋军阀统治下沾满了“腥红的血”的上海为背景,描写一些受到五四新思潮鼓舞,因而寻求社会解放道路的知识青年的苦闷和抗争。响彻全书的是这样的呼声:“凡是曾经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面的人都应该灭亡。”这也是小说的主题。主人公杜大心怀有“为了我至爱的被压迫的同胞,我甘愿灭亡”的决心,最后,他为“信仰”而英勇献身。

前言

我是一个有了信仰的人。我又是一个孤儿。我有一个哥哥,他爱我,我也爱他,然而为了我有信仰,我不得不与他分离,而去做他所不愿意我做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忘记他,他也不能忘记我。我有一个“先生”①,他教我爱,他教我宽恕。然而由于人间的憎恨,他,一个无罪的人,终于被烧死在波士顿,查理斯顿监狱的电椅上。就在电椅上他还说他愿意宽恕那个烧死他的人。我没有见过他,但我爱他,他也爱我。我常常犯罪了!(I have always sinned!)②因为我不能爱人,不能宽恕人。

内容概要

巴金(1904.11.25—2005.10.17)四川成都人,无党派,1921年于成都外语专门学校肄业。1923年到上海,1927年至1929年赴法国留学,写成中篇小说《灭亡》,次年发表于上海《小说月报》,被视为他的创作生涯的正式开端。1929年回国后,在沪从事翻译、创作、出版工作,三十年代的《家》、《春》、《秋》(合为《激流三部曲》),四十年代写于重庆的《寒夜》,长期流传不衰,被认为中国现代文学长篇小说的重大成就。1935年至1950年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平明出版社总编辑。1950年后任平明出版社总编辑,上海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主席。1953年9月后先后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文艺月报》、《收获》、《上海文学》主编。1962年后任上海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文化大革命”中受冲击。1977年至1983年中国作家协会主席、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上海市政协副主席。1983年任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主席。2003年3月在全国政协十届一次会议上当选为第十届全国政协副主席。创作短篇合为《英雄的故事》、《明珠和玉姬》、《李大海》等短篇小说集,并有散文、报告文学集问世,《随想录》五卷被文化界誉为“讲真话的大书”1958年起陆续出版《巴金文集》(十四卷本),1987年起出版《巴金全集》(二十六卷本)。
2003年11月,国务院授予巴金先生“人民作家”荣誉称号。

章节摘录

第一章 无边的黑暗中一个灵魂底呻吟这街道平时本来是很清静的,但现在忽然热闹起来了,街中聚集了一大群人,有着各样的身材,各样的衣服,和各样的面孔,层层密密地围成一个大圈子,站在后面的人都伸出颈项,好像要尽力使他们底身体立刻长高几尺,好看见前面的景象;而侥幸得站在前面的人又似乎拚命要扩大自己底身体,害怕他们看见的景象被后面的人偷看去了一般。在这样你摧我、我挤你南竞争中,又夹杂着从许多人口里吐出来的话,这街道确实是热闹起来了。 这时候大学生李冷偶然从这街道经过。热闹的景象引诱他挨近了这人群,而且居然在密层层的人堆中分开一条小道,挤进去了。旁边一个肥胖的商人几乎被他推倒,那人立定了身子,怒目看他,但他并没有注意。他是挤进去,达到前一排了。他才知道人群所注意的乃是一辆黑色汽车,旁边躺着一个似人非人的生物。然而现在他是死了,死得象一块石头,硬硬的,冷冰冰的,但也是血淋淋的,伏在地上,动也不动。他底头被轧碎了,脑浆淌出来。他底褴褛的衣服裹着枯瘦的身体,上面涂满了血迹和污泥。单从服装看来,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他底生命之价值也就被估定了。汽车上除了汽车夫而外,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圆圆的紫色脸上留着几根黑须。他戴着博士帽,穿着一件华丝葛狐皮袍子,外面罩着一件青色马褂。傍着他而坐的是一个时髦女人,穿天蓝色旗袍,罩上一件深绿色的长马甲;压着她底浓黑的短发的绛色帽子上站着一只绿绒的鹦鹉。她底脸的确是美丽的。她底一对灵活的眼睛更美丽。但从那里面李冷看出了一种非常的表情:这并不是怜悯,而是畏惧。那个男子伸出头和站在车外的警察说话,警察对他的态度是很恭谨的。来迟的李冷所听见的已是他们底谈话底最后几句了。 “你把汽车号码记下来……有什么事……到我底公馆里去说,”那男子昂然说,好像十分不在意的样子。“是……是……不过……不过……”警察笑容可掬地回答。“这东西吗?”那男子轻蔑地指着地上的死尸,打断了警察底话。“你把他搬开就是了,……我现在有要紧事情……”他说着在怀里摸出一个皮夹来,从许多钞票中取出一张拾元的钞票交给警察。“你去叫部车子来把他搬开。”警察接了钱,恭敬地行了礼,在人丛中挤开一条路扬长地去了。“这东西?你不如叫他做狗还好些!”一个人愤愤地低声说。这句话冷冷的,冷得象雪风一般的,刺入李冷底耳里。李冷吃了一惊,掉过头来,想看那说话的人。但周围尽是一些带笑的、蠢然的脸。只有在他底后面,隔着两三个人,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李冷只看见他底头:瘦削的脸,突起的鼻子,放光的眼睛,微微张开的口。不能用言语形容出来的是那个人底受苦的面貌,这象针一样在李冷底心上刺了一下。他低声自语道:“是他,这一定是他。”汽车夫始终坐在车前,带着胆怯的样子,动也不动一下。最后主人大声吩咐他道:“阿根!……开车!”车夫好像从梦中醒了过来,连忙作开车底准备,先按一下喇叭,接着就开起车走了。人们口里嚷着,拚命地奔跑,在一阵你挤我推的竞争之后,他们让出了一条大路。那汽车洋洋得意地飞驰而去。一声声呜呜的喇叭在表示它底胜利;但同时追上去的还有许多因拥挤而被撞跌的人底恶毒的咒骂。李冷从旁边的人底谈话里才知道坐车的人是戒严司令部秘书长。那秘书长底汽车去得远了。雇车子的警察还没有回来。“这东西”硬硬的、冷冰冰的躺在地上。刚才被汽车冲散了的人又重新聚拢来。有的用手指着,有的用口嚷着,各人自由地大声说话。有的怪死者自己不小心,有的说车夫太不把人当人,有的说这是命该,有的叹死者可怜,也有的在骂那杀人的机器。然而并没有人骂那秘书长。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那瘦削的男子分明在说了:“那秘书长,那该死的东西,那狗。”对于李冷,这尖锐的、愤怒的声音,压倒了无数的人底谈话。象一块石头似的,它自己向李冷掷来。李冷不自主地转过头,恰好两人底眼光遇在一起了。李冷立刻看出来那青年底眼里含着的是无穷的憎恨,连他也有点害怕起来了。他微微低下了头,但仍斜着眼睛偷看那青年。那青年在深深地看了李冷一眼之后,便迅速地、象兔子钻篱笆似地,在人丛中挤开一条路出去了。李冷也跟着他走出来,这与其说是有意的,不如说是无意的,实在李冷自己也说不出要跟着他出来的理由。在这个短时间内,李冷是被那含着无穷的憎恨的眼光所占有了。离开这热闹的人群,便觉得空气寒冷了,李冷打了一个冷噤。在他底前面有三四步远近的光景,正走着那青年。他穿着灰布棉袍。大概棉袍太薄了,因为要使他底身体暖和,那青年便走得很快。他底瘦长的身子挺直地在寒风中移动着,好像是一根竹竿。李冷底注意力差不多全集中在这青年底背影上面。忽然李冷觉得自己底眼睛有点异样了。在他底前面真正立着一根竹竿,而且还拚命地往上长,差不多长到了不可捉摸的高度。无论他怎么走,竹竿总在他底前面,他有点惊惶了,便低声叫起来。一个灰色的东西挡住了他底去路,竹竿早不见了。那青年摊开了两手,问他道:“请问你为什么要跟我?”一对放光的眼睛好像要看穿李冷底心。突然的、出其不意的发问,使李冷找不出一句回答的话。好像自己底秘密被人识破了似的,他只感到惊惶,脸也红了,茫然看着那张瘦削的脸。瘦削的脸上倒现出了笑容。那青年微笑道:“不要怕,你觉得我底举动上有奇怪的地方吗?”这微笑鼓舞了李冷底勇气,他说:“我知道你就是方才骂那个秘书长的人!”“你不是侦探罢!”青年冷然回答道。“不,我们是朋友,……我是对你表同情的,”李冷热情地分辩说。一道微光掠过瘦削的脸,但只是在一瞬间,过后又消灭了。青年底脸上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当然。”这样一点也不动心的回答更使李冷惊奇了。两个人无言地走着,不久就走入了康悌路,到了康益里弄门口。青年一面向里走,一面邀请李冷道:“我就住在里面,进去坐一下好吗?”李冷竟默默地跟着那青年进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着好奇呢,还是为着对那青年表同情的缘故。在第十九号的后门前,那青年站住了,伸出他底手向门击去。门没有锁上,受了他底打击,发出一声好像是痛苦的叫声,立刻退后了。因为推的人用力太猛,门撞在砖墙上又弹了回来,但青年已经跨过门限进去了。李冷早有了防备,他伸出手等着门过来。门一达到他底手,他轻轻一推便也进去了。上了楼梯,青年摸出钥匙去开亭子间门上的锁。门开了,他让李冷先进房里去。房子很小,也没有什么陈设。靠着右边的墙壁安置了一张架子床,上面放着薄薄的被褥,虽有床架,却没有帐子。对着门的一堵壁上开了一个窗洞。窗前便是一张方桌。桌上乱堆着旧书,墨水瓶,几管笔,一些原稿纸。左边的墙壁被方桌占去了三分之一的地位,桌子两边放着两把椅子。在这堵墙壁底正中挂了一个大镜框,里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慈祥的妇人底照片。这一堵墙壁和开着门的一堵壁底邻近的角落里放着三口箱子。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就是这些了,至少在李冷看来就只有这些。那青年一进门来便倒在床上,除了“请在椅子上坐坐罢”这一句话外,什么都不说。这样的举动更是出乎李冷底意料之外,他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好。李冷并不坐,只是茫然立在桌子前面,望着窗外。他觉得窘,失悔不该进来。突然房里起了哭声,声音很低,好像是一只无家的狗受了谁的鞭打以后的哀号。无穷的绝望的痛苦都包含在这里面。一把利刀割着李冷底心,他开始战栗起来。他明知道那青年在哭,但他不相信这会是那青年底哭声。在他底眼前,那瘦削的面貌,突起的鼻子,放光的眼睛出现了。他不相信那个曾经如此傲慢地对他谈过话的青年现在会哭得象一只被打伤的野狗似的。然而分明的,那青年斜卧在床上,双手捧着脸,痛苦地低声哭了。李冷不知道那青年底悲哀,而且在他看来那青年底举动也有点奇怪。他不好劝他,又不好问他。他只好装做没有听见的样子。在这里一分钟好像是一年。一方面寂寞得难受,另一方面那哭声响彻了整个房间。李冷虽想装出安静的样子,但自己底惶惑却是一秒钟一秒钟地增加。到后来李冷也有点悲伤了。为了要安静自己底惶乱的心,李冷打算在书堆中找出一本书来看。当他把眼光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无意中把桌上的叠在一起的几张原稿纸拿起来。印着红线格的白色原稿纸上现出一行一行的蓝色字迹。这是一首长诗,还没有写完,最末的一段是:……他呻吟着,痛苦地呻吟着,一幕可怖的惨剧又在他底眼前开演了。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广阔的田地上盖满白雪,在被暴风震撼着的一所院子中,来了一群背着枪带着刀的土匪们。这家的主人早已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那患病在床被留下看守庄院的一个农人。人打他,人拉他,人放他在地上,要他说出哪里有金,哪里有银。他本来就一无所知,怎么能够答应,这一来更激怒了失望的、虎狼似的匪们。人把院子底墙角和地板都挖尽,掘尽,他不说什么,人也终于找不出金银。人打他,人拉他,人放他在地上,他哀号,他苦叫,他捣着头颤抖地求饶。虽然是微弱的,但也是痛苦的声音不住地哀叫:“大爷们,仁善的大爷们,可把我这条狗命——这条一钱不值的狗命,开恿饶了,愿天老爷保佑你们——保佑你们日后能步步升高!”这样的,一丝一丝的,一条垂死的狗底绝望的哀号,终不能,终不能使匪们放下他们底快刀。举起来,举起来,高高地举起来,呀!这无数亮晃晃的利刀!砍下去,砍下去,狠命地砍下去,呀!那一块血肉的身体!刀上涂满了腥红的血,地上染满了腥红的血,手上溅满了腥红的血,……下面一定还有,但是并不曾写出来,他又翻起第一张看,题目是《无边的黑暗中一个灵魂底呻吟》。题目下面歪歪斜斜地署着一个人底名字:“杜大心”。他也就不去看前面的几段了。“杜大心”这个名字在李冷并不是陌生的,他看见过几次。他记起来杜大心就是在《春潮季刊》上发表《撒旦底胜利》长诗的诗人。那青年就是杜大心!他底惶惑马上消失了。他自以为了解那青年,但是他心里反而有些难过了。他放下诗稿,对着布满了灰尘的玻璃窗发愣。那青年在床上咳了一声嗽,把李冷从沉思中唤醒了。他听见那青年坐起来,他便转过身子。那青年底受苦的脸又突然现在他底眼前。眼角上还留着泪珠,呼吸急促,青白色的脸上有几处红色的迹印。他想和他谈话,但骤然间找不出一句适当的话来。他又感到惶恐了。惶恐中,他毕竟吐出了几个字:“你就是杜大心先生吗?”“是,”这便是那青年底短短的答语。他们便开始谈起话来。第二章 梦景与现实时间虽不算早,但在上海正是热闹的时候,不过康悌路并不是热闹的街道,康益里更是很清静的弄堂,所以睡在床上的杜大心这时候就不曾听见人声了。然而人声之有无,这晚上在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白天的惨象便出现在他底眼前。那挺直的、僵硬的、污秽的身躯,和那血淋淋的、被轧碎了的头总摆脱不开;他只得在黑暗中圆睁着眼,看着那无边的黑暗。他想看透它,看出它底尽头处,却总看不出它底边界来。这小小的房间底墙壁,以及房中的家具都不见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在一个黑暗的无垠的大荒原中,而且现在只有他一个孤零零的生人。他感到无限的恐怖,他想明白这里究竟是黑暗中的哪一点,但他终于分辨不出来。到处都是一样的黑暗,好像是一无所有。眼睛连一点用处也没有了。他便用手摸足触,很惊奇地发见到处都是栏栅,到处都是冷的,硬的,石头和木头一般的东西。他努力挣扎,想在这无形的栏栅中找一条出路。他再用手摸,这里是墙壁,那里是栏栅,这里又是木块。他才明白自己并不是在无边的荒原中,只是在一个狭小的囚笼里面。他又觉得这囚笼愈缩愈小,他底呼吸也愈急促了。什么软软的、沉重的东西压着他。他拼命挣扎,出了汗,喘着气,嘶声叫道:“放我出去!”这声音好像也冲不出囚笼,退回来,撞在墙壁上,碎了,碎成一丝一丝,在他底耳边无力地飘荡着。他绝望了。忽然他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一线微光,这鼓舞起他底勇气。他便聚精会神地去找寻那一线光明。他终于找到了。他明白这是从他底母亲底照片上射出来的。这样一想,好像母亲底双眼射出了更强烈的光芒。这光芒不久就照透屋子里的黑暗,射进了他底心。霎时间这屋子又成了光明的一片。他底心得到短时间的宁静,便安静地闭着眼睛睡去。过了一些时候,他忽然又醒起来,睁开眼睛向周围一看,好像听见下面门响,又听见脚步声和谈话声。房东夫妇回来了。楼下的一切举动,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听见他们拴上门,又走进楼下后房,开了锁,扭开电灯,然后又听见移动家具声,他们底谈笑声,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了听不清楚的私语。似乎他们上床睡觉了。忽然年青女人底带笑的、动情的声音响起来:“我要打你两记耳光!”男人也在笑着说话,但听不清楚。女人也笑了。床上发出响声。“我要打你两记耳光!……让我轻轻打罢。”还是女人底声音。“不行……不要吵,会把小孩吵醒了。”这是男人底话。床上起了一阵骚动,似乎女人要打男人,男人在躲避。男人用铺盖压倒了女人,女人从铺盖下发出笑骂声来。“塔”的一声,男人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穿上鞋子。女人也跳下床笑骂道:“看你跑到哪里去!”在静寂的夜里,耳朵倒有类似眼睛的功用,楼下的一切,他好像看得异常清楚。女人抓男人,但没有抓住,扑咚一声跌倒在地上了。男人在笑。女人起初不响,但忽然开始哭了。男人笑着过去拉她,一面说:“何苦来?……跌伤没有?”女人不答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她一面跟男人挣扎,一面哭骂:“你这狠心短命的!……你这杀千刀的!……你天天欺负我。”显然男人放松了手让她在地板上滚。他底声音也变了,不再是笑声:“你说,哪个欺负你?……你自己跌倒的!”“你不跑下床,我怎么会跌倒?”女人大声哭骂道。男人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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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5条)

  •     从下午到晚上,就把这本书看完了。平时都昏昏欲睡的夜晚,在今晚却特别清醒。高中时看巴金的《家》,同样被震撼过,但是《灭亡》带来的不止是震撼,更多是清醒。杜大心在现在的人看来也肯定会被认为是个古怪的人,但是他绝对是个真实的人。杜大心和李冷两兄妹对人心的看法的相反也是看点。爱与憎,是《灭亡》的主题,而它的结果是那么理所当然,让我心情沉重,就像里面对不幸的人最多只能落泪的部分人一样。《灭亡》是让人清醒也容易让人绝望的作品,在这个清醒的夜晚,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自己的心情。
  •     小说的主人公杜大心,是一个巴金根据自己生活中所陷入的矛盾漩涡去塑造出来的“爱与憎的矛盾,思想与行为的矛盾,理智与感情的矛盾”,在小说的最终他也没有解决这些矛盾,而是选择放弃与李静淑的爱,此时的李静淑虽然明白她爱人的决意,但是他的决意终究与自己的普爱观产生了矛盾,她不明白“大心,为什么你一定要去死?”杜大心更多的是企图对张为群死后缠绕在他耳边和灵魂里的“我死,我一个人死也不要紧。”的回应和对张为群的妻儿的内疚,但是最重要的是也是他自己内心的一种解脱和遗书里所说的”矛盾、矛盾、矛盾构成了我的全部生活“,”他的灭亡就是在消灭这种矛盾。“只有这样他才采取用暴力毁灭自己生命的一条路:报仇、泄愤,杀人、被杀。杜大心与李静淑的爱情是小说的一个辅助,从他们并不惊世的爱,侧面放大了杜大心的憎,点明了那个时代的主题,只有挑明世间的憎与丑陋才会创造出美好。”要是你没有幸福,我还能够有幸福吗?“、凡是曾经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面的人都应该灭亡。凡是曾害过人、正害着人、奖害到人的那班民贼都要灭亡了。 迦尔洵说过”浪不吃狼,人却欣然地吃人呢!“”我们叫人爱,我们自己的生活却成了贫民的怨毒的泉源。“
  •     ‘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越发真实的东西,往往都是作者生活过,奋斗过,挣扎过,哭过,笑过,在生活里面得到了一点东西,便把它写下来的。源于生活的根基 经过杜撰的美丽,在这部小说里面我喜欢张为群,绝对纯净 忠于理想 全然牺牲,由于他的完全热诚和现世的稀缺。 就像高旗&超载乐队 的那首歌<如果我现在> 里面的歌词唱的一样。《灭亡》和《围城》矛盾着的革命主义者和革命年代下的围城中的人,那个时代的故事到了现在都不过时。2013.08.31

精彩短评 (总计37条)

  •     无法理解之诗人。
  •     好
  •     革命者
  •     巴金的处女作,也是让他成为畅销书作家的一部作品。里面的杜大心生动极了秒极了,爱的极端是憎,憎也是为了爱。
  •     正版,一看就知道。字迹什么的都还可以
  •     杜大心,曾经的我多么像你
  •     凡是曾经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面的人都应该灭亡。凡是曾害过人、正害着人、奖害到人的那班民贼都要灭亡了。
  •     我只想说纸质封面都不错 只是缺少一中文学的味道
  •     高中看的时候哭过,大学再看就没有了
  •     行刑场面之后就变得非常精彩了。逃不掉的,你是有责任的,谁也救不了你。最后结果让人稍微觉得有些不值。是因为不敢面对失败和死亡才选择自杀的吧。
  •     读的是《巴金全集》第一卷
  •     一个动乱的时代,一群麻木不仁的看客,一个想要用生命来唤醒革命的杜大心,最后只能用灭亡自己来得到解脱。
  •     体量小了其实可以展开,文笔还是很不错的,毕竟才二十五岁的作品,想想我都霎眼二七岁了。。。
  •     很受启发~
  •     死亡義務
  •     写的很好~可是那个年代的书读多了,都是一个基调了~虽然巴金先生的更和我的胃口~
  •     这个处女作其实比《家》精彩。巴金在序里说的也不全是自谦,他讲故事的水平确实不怎么样
  •     读的时候一直在笑,因为很多描写实在很青涩。但巴金先生的处女作,二十几岁写出来的东西,我觉得也算是不错了。
  •     援引巴金对杜大心的看法:一个憎恶人类,憎恶自己的人,结果不是杀人被杀,就是自杀,并没第三条路可走。
  •     1929年的书,那时巴金才二十几岁,这也是巴金的第一本书。快一个世纪的鸿沟外加作为处女作的稚嫩显而易见。但即便如此,附录那篇《谈<灭亡>》还是让人倍感安慰,巴老在我心里始终是一个极其坦诚的,有良心的人。
  •     初中生作文
  •     十七章读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都得死啊
  •     当有人在回顾一九三二年文坛时这样说“在怠懒和疲惫的状态下支持着的文坛上,近年来只有巴金算是尽了最大努力的人”
  •     我这才知道巴金好喜欢说“底”,--“她底忧愁底脸上泛起底红晕”。。我晕倒了,,,
  •     你的未来给了我走向灭亡的勇气和笃定
  •     那么好的作品那么多错别字实在不知道出版商干什么吃的第一次给差评
  •     因为张爱玲的《弟弟》,从图书馆借来看。那个年代,令人绝望。
  •     陈Boss说这是巴金最好的一部小说,沉重绝望,但是结尾又有点点希望的光。有点像鲁迅的药= =【我不懂现代文学只是随口说说嗯!
  •     痛苦的感情总是被描写的淋漓尽致!
  •     一个时代的烙印
  •     凡是曾经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面的人都应该灭亡。
  •     处女作写成这样牛叉呀
  •     看了自序果真应验了前四章不及后文精彩的感想~可能处女作即长篇总会担着几分危险。其中几章让人不由想起芥川的罗生门,真棒~底下其中一篇书评真是没劲。。怎么能因书中语言之真素平实来论其文采不够,难道不懂思想之跃动远胜于修辞之矫饰。哼~
  •     不太喜欢这个作品,或者说,这个时期的作品
  •     巴金的第一部小说,看上去名气比其他作品要小,其简单的叙事结构也难以摆脱当时盛行的“革命加恋爱”模式的影响。但我认为巴金对主人公杜大心的自我情感矛盾挣扎的深度刻画非常成功,其中的很多消极、悲观、颓废,然而合乎青年人实际的内在感受,是不会因为所谓的外部时代变迁而消亡的。杜大心的形象和内涵远比巴金更有影响力的《家》三部曲里那些单一得让人厌倦的青年男女要丰富。换句话说,杜大心比觉慧更像一个生动的五四青年,更真实地存在于读者身边,甚至就是读者自己的潜在模型。
  •     张为群被处死的时候 一大堆情绪就涌上心头 分辨不清
  •     呐。。虽然革命者砍头那段看着最惊心动魄吧,但是巴金老先生说了~最后一章主人公的灭亡才是他的高潮~不知道巴老先生是对主人公抱着一个怎样的态度,反正我生活在那个年代的话,肯定是空有那心没那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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