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的现代人》章节试读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25页

神经症患者也许会过分考虑或者十分关心别人，及热心地要帮助别人，但是在这种情形中，我们常常会注意到他的行动是强迫性的，而不是出于内心真正自动自发的热情和诚心。神经症患者总是让自己毫无目的地茫然度日，甚至在重要的决定上，如事业或婚姻上也毫无计划，他们对自己一生中真正需要的事务一点也没有清楚的概念，唯一能推动他们的是病态的恐惧。正如我们看到有些人不顾一切地囤积金钱，因为他们恐惧贫困，或者有人毫无限制地追求情欲、拈花惹草，因为他们害怕自己要进入一项建设性的工作。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66页

因而抑制作用会在人生路上的每一步中都出现：神经症患者会十分彻底地压抑住自己的雄心大志，因此甚至一点工作也不情愿做。他可能会尝试一些事，但他却无法专心一致或集中精神贯彻始终。他可能会出色地完成工作，但却避而不愿承认这是一个成功。而最后，他可能达到杰出的成功，但是却无法欣赏它甚至感受它。
这种逃避竞争的诸多方式中，也许最重要的方法，乃是神经症患者在自己的想象中，把自己与自己真正的或假想的竞争者保持着一段距离，而使任何竞争都变得荒谬不堪，因而使它在意识中消失。这一距离，也可以通过把别人捧得高高在上不可企及来达到，或者把自己压到比所有人都低下，使任何竞争念头或尝试都变成不可能或荒唐可笑。后者就是······“自贱作用”（Belittling）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223页

我们要提出的第一个矛盾，乃是以竞争与成功为一方，以博爱及谦虚为另一方，这两者之间的矛盾。一方面，每一件事都在鞭策我们走向成功，这意味着我们不只必须努力，而且要富进取心，变得凶狠，能够把别人推开，超越别人。另一方面，我们又深深地受了基督教博爱精神的理想所影响，它要求我们不可自私，不可凡事只为自己打算，我们应谦虚，如果有人打我的左脸，要把右脸送上去，要服从。由于这一矛盾，在正常范围里只有两种解决方法，要么（p.224）严正地接受其中一种追求，而舍弃另一种，要么同时严正地接受两者，其结果是个人在两个信念上接受到抑制。
我们当代文化中的矛盾特质导致了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48页

压抑作用乃是一种反射性的过程。如果在某一特定情境下，个人无法忍受察觉自己的怨恨时，它就会发生。当然，在这样的情境下，不可能产生有意识的控制方法。对怨恨的知觉会成为不可忍受的主要理由，乃是因为自己所怨恨的人，也可能同时是自己所爱或所需要的人。另一理由是个人可能不喜欢产生敌意怨恨，或者害怕从自己身上发现自己居然会怨恨他人。在这种环境下，压抑作用是最便捷快速获得自尊的方法。凭借压抑作用，那令人害怕的怨恨从意识知觉中小时，或不会进入意识知觉内。……如果我们压抑了敌意，我们对此敌意就一点也不知道。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69页

自我贬损被用来当作消除野心的方法，我们还可以由下述事实看出，即那被贬低的能力，通常是个人最渴望获得或超越他人的能力。假如他的野心是在于知识上，那么智力聪慧作为野心的工具而被贬抑。如果他的野心是在于性欲方面，那么外表及魅力作为这方面的工具而被贬损。这种关联是十分常见的，我们可以由自我贬损的心理之焦点，猜出此人最大的野心时在什么地方。
······自卑感与任何真正的低劣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由逃避竞争的倾向所产生的。然而它真的与存在的缺点及缺点之认识毫无关系吗？事实上自卑感乃是真实及想象的缺陷两者的结果：它乃是由焦虑发动的自我贬损倾向，我们终究无法欺骗自己，虽然我们可以成功地把一些冲动屏蔽于我们的意识认知之（p.170）外。因此我们在此所讨论的那种神经症患者，在他内心的深处，会知道他具有反社会的倾向必须加以掩蔽，知道他的态度欠缺真诚，明白自己的外表与外表之下的真正心理有相当的区别。他对这些表里不一的模糊知觉，乃是使他产生自卑感的重要原因，即使他从未清楚地认出这种表里不一的来源，乃是从被压抑了的本能所产生的。由于不知道它们的来源，他由此给予自己的自卑感以理由，而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理由，只是一种合理化解释。
这一切逃避倾向的全部结果，乃是是神经症患者变成真正的失败者，或者至少无法达到以他的机会及他的才华所应能达到的那种成就。那些与他一起开始的人超越了他，获得了更好的职业、更大的成功。这种落后不只是关于外在的成功。他的年纪越大，他约会感到他的潜在能力及自己的成就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他十分敏锐地感到自己的才华，不论是如何地优越，都正在被白白浪费掉，他感到自己的人格发展受到阻碍，他未能因时间的流逝，而有任何心智成熟的表现。对于这种矛盾差距，他的反应是模糊而微弱的（p.171）不满心理，这种不满并不是被虐狂性的，而是真实而适当的。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27页

对权力、声望及财富的病态追求，不只是用来作为对抗焦虑的保护措施，而且也是使被压抑的怨恨得到发泄的出气孔。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73页

与精神分裂症患者相反，神经症患者不可避免地会痛苦地把现实生活中所发生的成千上万的小事情，只要不合于他意识上的幻想，都当做一件天大的事。自然而然地，他的自我评价，一会儿是伟大无比，一会儿却是毫无价值，他会从一个极端，摇摆到另一个极端。同时，就在他最确信自己的特殊优越价值时，他可能又会惊讶于别人居然会如此认真地看待他。或在他感到自己可怜凄惨及低贱无比的时候，他同时也会对居然有人认为他需要别人帮助而感到愤怒。他的敏感，可以与下述之人互相比较，即一位感到全身疼痛，外界稍有轻触即使他无比畏缩的人。因而他很容易感受到伤害、轻蔑、冷落、渺小，并且他的反应是报复性的怨怒。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49页

只要我们察觉到怨恨，那么它的扩展就被三种方式限制着。第一，在特定情况下，个人考虑了周遭环境后，明白他对敌人或假想敌人能做或不能做什么。第二，如果这怨恨的对象乃是他所喜欢或需要的人，他的愤怒迟早会融入他的全体感觉之内。最后，只要人能够明白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只要他发展处这种人格，那么这种人格也会限制住他的怨恨冲动。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四章 - 第四章

太阳底下再无新事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76页

当我们谈到神经症患者会把责难的矛头指向别人时，可能会使人们产生误解。有人会认为我主张他的控诉是不合情合理的。事实上，他有充分的理由感到愤恨不平，因为他的确曾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尤其是在童年时期。然而在他的控诉、非难的态度中，仍然包含了病态的成分，即他往往不能够朝向积极的目标，不能进行建设性的努力，而且它通常是盲目而不辨是非的。例如，他可能会对那些要帮助他的人，感到嫉妒怨恨。而同时，他又完全不能够对那些真正在伤害他的人，感知到愤怒并表达正当的谴责。
Alas.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65页

如果他的确有所成就，他不只无法享受它，甚至不会感到这是自己的经历。或者它会冲淡成功的喜悦或功劳，而把它归因于幸运的环境，或者归因于不重要的刺激或外界的帮助。然而，在成功之后，他很可能会感到沮丧消沉，有一部分是由于这种恐惧，但也是由于一种为人所不知的失望心情——即，他的成功永远无法（p.166）与他内心的隐秘的过度期望达到相等程度。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222页

所有这些因素——相互竞争与它所带来的人类彼此之间的潜在敌意、恐惧、自暴自弃——促使个人在心里感受上，认为自己孤立无依。即使他与别人有不少的来往，婚姻幸福美满，他的情绪仍然是孤立隔绝的。情绪上的孤独，是非常令人难以忍受的。如果他与焦虑不安及对自己彷徨无定、不自信的心理相结合，几乎会成为一种大灾难。
也就是由于这中情境，在我们今日文化的正常个人身上，产生了对爱的极端强烈需求。获取关爱，使人较不会感到孤立隔绝，不会受怨恨敌意所威胁，并且对自己较不会感到彷徨不定。由于它是人生的最重要需求，因此爱在我们的文化中，就被过分强调了。它变成一种幻觉——正如成功一样——人们以为它是解决一切问题的灵丹妙药。爱本身不是一种虚幻错觉——虽然在我们的文化中，它常常被用来满足各种与爱无关的愿望——但是由于我们对它预期太多，远超过了它所能够达成的，因而使它变成一种错觉的幻（p.223）象。同时我们加诸爱之上的意识形态，遮掩了那些使我们对它产生过分需求的因素。因而，个人——我所指的乃是正常的人——遂陷身于那种一方面需求大量的关爱，另一方面却又无法获得它的困境中。
爱成为现代人的必需品，人们拼尽全力追逐浪漫、幸福地爱情，与此同时却又惴惴不安，害怕它的真正降临。这种恐惧或许是源于担心自己遇到却不可得，或许是因为担心得到后又失去，也有可能是我们预设的期望过高，因而在现实中永难际遇真正能令我们自己满意的爱情。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98页 - 病态的罪恶感

对罪恶感的这种讨论,可以很简略地总结如下。当神经症患者责备自己,或者显示出某些罪恶感时我们所应该问的第一个问题不是“什么使他感到罪孽深重”·而是“这种自我责难的态度可能具有什么功能和作用”。我们所发现的主要作用是:表现了他的对招人厌恶的恐惧、防御此一恐惧,以及避免自己责别人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41页

如果神经症患者的抑制作用变得非常严重，渗透到了他的全部人格，那么其结果是，他无法独立自主，而必须靠别人的支持。于是他会过上一种寄生虫似的生活，以此满足他剥削别人的倾向。这一种寄生虫态度，并不必然以“所有人都该为我服务”的明显形式出现，也可能会通过一些巧妙的形式出现，例如期望别人给他一点好处、替他打算、给他的工作出主意，简言之，期望别人对他的生活负起责任。其结果是形成一种奇特的人生态度，他对他自己的一生没有清楚的概念，不明白他必须使自己的人生有一个目标，有所建树，不然就会毁了自己的一生。他的生活态度，就好像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皆与他无关，好像善与恶皆从外在世界产生，而与他的所作所为一点也没有关系。好像他有权利期（p.142）望别人给予他一切美好事物一般，而如果有邪恶产生，那都是别人的责任。由于在这种情形下，邪恶往往会比美好更容易产生，因此不可避免地，对世界的憎恨态度遂逐渐形成。这种寄生虫态度，也可以在对关爱的病态需求中发现······
这说的是谁呢？好吧我是寄生虫。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34页

一个人在陷于自身的恐惧及自卫的错综复杂的罗网中时，他越感受绝望无助，就越必须依靠他的妄想，认为他是正确的以及在一切事物上皆完美无瑕，进而本能地拒绝任何指出他有心理问题或者异常的提议或暗示，否认任何改变自己的需要——即使它只是间接或含蓄的暗示。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225页 - 文化与神经症

那些容易形成神经症的人,似乎是那些十分敏锐此体验到文化环境艰难的人,他们通常由于早年孩童经验的影响使他们要么无法解决这些困境,要么即使解决了,也要付出人格损害的巨大代价。因此,我们不妨说他“正是今日我们文化的遗腹子”吧。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68页

这种现象，可以在许多地方看到，这显示出这种自卑感——它也许是我们时代最普遍的邪恶——具有某一种重要的功能，并且由于这种功能而为人所主张及辩护。自卑的价值包含于下述事实，即通过在心中贬抑自己，使自己置于别人之下可以阻止自己的雄心大志，并进而消除因竞争心理引来的焦虑不安。
我们决不可以因此而忽视自卑感可能会有的负面作用，即在实际上削弱自己的地位，因为自我贬损往往会走向一种自信心的丧失。某种程度的自信心乃是任何成就的先决条件，不论这所谓的成就是能够合乎标准地调制色拉、推销杂物、替自己的见解辩护，或者给他人留下好印象。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40页

神经症患者会借着把妒忌放在合情合理的根基上，来掩饰自己吝惜态度的丑恶面。别人的利益，不论是牵涉一个洋娃娃、一个女孩、一种闲暇或一项职业，都显得光彩耀目、十分可爱，使她认为自己的羡慕完全合情合理。这种合情合理，只有借一些对事实的无意歪曲，才有可能，例如对自己所拥有的能力的过度低估，及认为别人的利益乃是真正有价值之类的错觉。这种自我欺骗，可能会太过分，而使他真正地相信，自己正处在悲惨可怜的状态下，因为他不能拥有别人所拥有的利益，别人凌驾了他，而完全忘记在所有其他方面，他都不会愿意与别人交换。这种歪曲误解作用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无法享受快乐和应得的幸福。然而，这种能力缺乏，却能够保护他，使他避免了那令他恐惧的他人之羡慕。一如许多正常人为了找到理由保护自己不受人嫉妒一样，他并非有意抛弃自己已有的满足，但由于他错误地估计了他真正的情境，并且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如此，以至于剥夺了自己的任何享乐。这样他终于破坏了自己的目标，他本来希望拥有的一切，但是由于他的破坏性冲动及焦虑，他在最后只有两手空空。
······他可以感到自由自在，并且在那些他并不对之抱任何希望的人面前，感到行动言谈自然大方，但是只要他有可能会从别人身上得到任何利益时，他就会变得不自然了，自（p.141）我意识就浮现出来了。这种利益可能是可把握的事物，······这在性欲方面或其他一切关系上都如此。这一类型的神经症患者，可能会对她并不关心、不介意的男人十分坦白及举止自然大方，但是一旦遇见一位她所喜欢的人，或她希望迷住的男人时，她就会忸怩不安，手足无措，因为对她而言，获得他的关爱或感情，就像是剥夺了他身上所拥有的东西似的。（性别角色互换反之亦然）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35页

无论何时何地，遇到谁为非理性态度这样强烈辩护，我们就可以确定那受辩护的态度，对那个人真有很重要的功能。……这样的母亲不但不会对她的情绪感到绝望可悲，反而会感到她可以积极地做些什么来克服这种困境。她不但不会承认自己的软弱，反而会为自己的高标准而感到无比骄傲。她不但不会承认她的态度充满了非理性成分，反而会感到自己完全正当并合情合理。她不但不会觉察并接受改变自己某些态度的警告，反而会把她的责任推卸给外在世界，并因此避免面对自己的真实动机。当然她必须为这些短期利益付出代价，即她永远无法消除她的不安。……可是她不明了这一点，也不想明了，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紧紧依赖自己的妄想，认为自己可以不必改变内心的缺陷，同时又可以获得由改变自己所产生的一切利益。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74页

不论神经症患者有没有在意识上感知自己的病态，他都的确是个非常不快乐的人，而且他看不出有逃避这一不幸的任何机会。外界的旁观者所描述为恶性循环的过程，乃是由他想要得到安全的尝试而发展出来的，神经症患者自己感到陷入绝望无助的天罗地网之中。正如我的一位病人所描述的，他感到陷身于有许多门的地下室中，不管他打开那一扇门，都只通向新的黑暗。而在这段期间，他一直知道别人正在外面的阳光下散步。我认为不了解神经症患者所体会到的这种令人瘫软的绝望感，我们就不能对任何严重神经症有深刻的了解。有些神经症患者，把他们的恶化情形以很明显地方式表现出来，但是有的病人却用深深的无可奈何的心情或乐观主义的态度掩盖这一切。因此要在这一切古怪的虚荣、自负、需求、怨恨心背后，看出一位正在受苦的人，一位感到自己永远被摒弃于幸福人生之外的人，一位知道即使自己能得到自己所要的，也无法享受它的人，可能是相当困难的。当我们认识了所有这一切绝望无助之存在后，我们也就不难理解那些看似过分具攻击性或甚至狡猾万分的态度，看似无法以特殊情境来说明的行为了。一位完全被摒弃于幸福的可能性之外的人，如果他居然对他所无法归属的世界，不感到任何憎恨，那么我们可以称他为天使了。
现在且回到嫉妒的问题上，这种逐渐发展形成的绝望，乃是不断产生嫉妒心的温床、它并不是对某些特殊事物的嫉妒，而是尼采所描述的“生之嫉妒”（Lebensneid），即对任何感到更安全、更平静、更快乐幸福、更正直坦诚、更有自信之人的普遍性嫉妒。
完全在说我自己 生生扒层皮。感受不到幸福的人，真悲哀。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24页

第十章对权力言圣及财富的追求
对爱的追求,在我们文化中,是获得安全感以抗拒焦虑所常用一种方法。还有一些方法则是追求权力、声望及财富占有。
我可能必须说明,为何我把声望、权力与财富当作一个问题来讨论。在细节上,对个人而言,其主要倾向是追求这些目标中的哪一个,在人格意义上有很大的差别。在神经症患者对安全感的追求中,哪一种目标是其主要的目标,有赖于外在环境,也根据个人的天赋与心理结构而有不同。我把它们当作统一的事物来讨论,主要是因为它们有一个共同点,这一点使它们们与关爱需求有所区别。获取关爱意味着要经由与别人的热烈接触,来获得安全感,而追求权力、声望及财富,则意味着疏离与别人之接触,通过强调和坚守自己的立场来获取安全感。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164页

神经症患者一般皆认为不去做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比较安全。他的信条是：“安分守己，不要炫耀，谦虚一点，尤其重要的是，不要惹人注目。”正如凡勃仑（Veblen）所强调的，惹人注目——标新立异的悠闲，显眼的挥霍铺张——在竞争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因此自然而然地，对竞争的逃避必须特别强调其相反的行为，即避免惹人注目、标新立异。这表示接受和顺服于习俗的标准，不要成为光线的焦点中心，要与别人一致。
神经症患者对嫉妒的抑制作用。

《焦虑的现代人》的笔记-第224页

这些深藏于我们文化内的矛盾冲突，事实上是神经症患者努力挣扎着要去调和的冲突：他的侵略攻击倾向与服从倾向的冲突，他的过分需求与对一无所获的恐惧的冲突，他对自我炫耀、自我扩张与深感个人无依无助之间的冲突。他们与正常人的分别只是程度上的。正常人能够面对和应付这些困扰，而不会损害到自己的人格，在神经症患者身上，所有的冲突皆十分强烈，使得任何令人满意的解决都成为不可能。
那些容易形成神经症的人，似乎是那些十分敏锐地体验到文化环境艰难的人，他们通常由于早年孩童经验的影响，使他们要么无法解决这些困境，要么即使解决了，也要付出人格损害的巨大代价。因此，我们不妨说他们正是今日我们文化的遗腹子吧。
卡伦·霍妮认为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主要是由时代文化特质中的矛盾造成的。我们的文化有什么矛盾之处，具有神经症人格的个体自身就需要调和什么矛盾。如果他们身上的矛盾难以调和，冲突剧烈，那么神经症就显得严重。
总而言之，作为弗洛伊德的学生，卡伦·霍妮的观点与其导师的观点大异其趣。她认为神经症人格是由时代文化造就的，不妨称之为“文化决定论”，而非其导师认为的“生物决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