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展简史

出版社:金城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11
ISBN:9787515506098
作者:[瑞士] 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
页数:400页

后记

这是一本有关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的前辈、祖父辈们的书,但对汉斯策展生涯影响最大的两位导师——苏珊•帕杰和卡斯珀•孔尼格——却没有收入,只好另起一卷。好吧,就从我与帕杰关于策展的一次对话开始。1998年,奥布里斯特促成了这次专访,后来发表在《艺术论坛》上。他当时正在筹备一场有关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大型展览“白夜”(Nuit Blanche),所以经常来斯德哥尔摩拜访我。伯恩鲍姆:在我看来,尽管您是一家大机构的总监,却从不愿意走上前台,您展现出低调策展人的气质。帕杰:也是也不是吧。我不愿意走到镁光灯下,但我喜欢照亮后台,要做到这点实在很难。你必须努力消解自己的主观性,让艺术占据舞台中心。真正的力量,真正值得为之奋斗的力量,就是艺术自身的力量。艺术家们应该享有最大的自由,挣脱约束,让观众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观点。这就是我的角色,我真正的权力。策展人就要帮助艺术家实现这种愿望。对于我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可能开放和透明,接受艺术家展现出的全新世界。伯恩鲍姆:无论如何,哪些艺术家参展,还是由您说了算。不可否认,这是一种很大的权力。帕杰:策展人应该像托钵僧一样守护艺术品。舞蹈家必须充分准备,但舞蹈一开始,就不受控制和约束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应该学着软下来,接受艺术家带给我们的东西。另一种比喻我也很喜欢,策展人或者评论家就像恳求者,忘掉知道的一切,甚至不惜迷失自我。伯恩鲍姆:这让我想起瓦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在 《1900年左右的柏林童年》(Berlin Childhood around 1900)中的语句:“要学会如何迷失在城市中,得下一番功夫。”帕杰:是的。我追寻的正是这样:注意力瞬间转向反面,尝试真正的另类历险。大约十年后,奥布里斯特给我寄来了一份他对孔尼格的采访稿。孔尼格也许是他最重要的导师。这份采访稿中也有主张策展人隐身的类似观点:“是的,简化一直是我的座右铭:一边是艺术作品,传统意义上的艺术作品,不是艺术家,而是艺术家的作品;另一边是公众。我们,只是中间人。要想干得好,还是隐身其后吧。”1967年,约翰•巴思(John Barth)发表了引发巨大争议的文章《枯竭的文学》(The Literature of Exhaustion),指出传统的小说模式已经被“榨干”,小说作为一种文学体裁已经耗损殆尽。面对这种困境,要么像大多数作家那样故作不知,随波逐流;要么彻底终结陈旧的文学,探索“文学后的文学”以求绝处逢生(博尔赫斯和卡尔维诺正是这样做的)。卡尔维诺1979年的杰作——元小说《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If On a Winter's Night a Traveler) ——就糅合了完全不相容的若干部小说。也许,绘画也死去了吧。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无差别地利用所有绘画形式,又使绘画活了过来。至少,这是评论家本雅明•布赫洛 (Benjamin Buchloh)想让艺术家接受的定位,这样的想法始见于一次富有传奇色彩的采访。里希特令人目眩地展示了学科的末路。相比之下,我们发现双年展也不可避免地走到了尽头。不过,走到尽头也许必要,倘若你想重觅出路的话。奥布里斯特心知肚明,这才和默伊斯登(Stéphanie Moisdon)合作策划了里昂双年展(2007年9月),是一种元文学游戏(meta-literary game)。整场展览散发出“Oulipo”——由诗人和数学家组成的实验团体——的气息,缩减为一套使用手册,而策展人成了运算法则。也许,另一个尽头的“版本”是佛兰切斯科•波纳米(Francesco Bonami)2003年策划的第50届威尼斯双年展。至少,我和奥布里斯特在各自筹备负责的主题展时这样认为。那一年的双年展容纳了很多不同的主题展:侯瀚如策划的亚洲主题展极度密集,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加夫列尔•奥罗斯科(Gabriel Orozco)策划的“日常改变”(The Everyday Altered)与奥布里斯特、莫利•内斯比特(Molly Nesbit)和里尔克里特•蒂拉瓦尼贾(Rirkrit Tiravanija)联合策划的“乌托邦站”(Utopia Station)也是各有千秋。大量不可调和的展览汇聚一堂,竞相演绎自身的逻辑。这是一场异质演出,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终结了双年展的实验形式。所有可能性被同时穷尽,复调性被推至极致。很多人不太喜欢,但我总觉得,自此之后一切都保守起来。双年展的终结并不意味着不再举办双年展(“小说死去”也绝不是说让小说从书架上消失)。相反,双年展越来越多,但作为实验和创新的平台,双年展看起来到了必须重塑自我的时候。艺术表现形式终究会枯竭,这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20世纪20年代中期,年轻的欧文•潘诺夫斯基就发表过相似的言论:“当一种艺术实践进展到从同一前提出发、遵循同一方向的同类艺术行为不再能结出硕果的时候,结果往往是畏葸不前,最多不过是倒转方向。”他又说,这样的转变总是意味着艺术领导权交到另一个新的国家或者新的学科手中。然而,双年展不是一种艺术形式。你们也许会问,如何能够将其与绘画和文学的功能相比呢?最近刚逝世的蓬杜•于尔丹和哈罗德•塞曼赋予了策展人新的质素。塞曼说过,他力求创造出一种“空间之诗”的展览。随着他不再像传统博物馆学家一样埋头分类和整理文化资料,策展人的角色不再是行政和文化双重经理人。他一夜之间成了艺术家,或者别人眼中的元艺术家、乌托邦思想家甚至萨满巫师。塞曼认定艺术展览(作为一种精神事业)能够以另类方式重构社会,受到他们的质疑。于尔丹(蓬皮杜艺术中心创始人)让我们看清另一条迥异的道路——在机构模式和策展观念之间斡旋。可以说,塞曼和于尔丹规塑了光谱的两端,从而大大扩展了光谱本身。塞曼离开博物馆,创造出一个新的角色:独立策展人。他经营自己脑中的“着迷的博物馆”。相反,于尔丹从内部测试了当代艺术博物馆的界限,尝试将整个机构改造成跨领域的先锋实验室和生产场域。如今,于尔丹和塞曼都离我们而去了。我们必须整理出一个他们曾努力塑造的全球语境。成功的博物馆都成了企业,双年展陷入危机之中。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当然,我们不缺一场气派的艺术博览会。用不了几年,阿布扎比(Abu Dhabi)新建的公园也会举办一场超大型“类固醇”双年展。最近,我们见证了艺术世界所有功能的边缘化。也许这就意味着市场之外正在发生着什么重大的变革。评论家被策展人边缘化,策展人被艺术顾问、艺术经理人(更重要的是收藏家和艺术品商人) 边缘化。毫无疑问:对很多人来说,双年展已经被艺术博览会盖住了锋芒。不过,肯定会有新的开始。要不了多久,转机就会出现,因为事情不会这样终结。当全新的文化形态出现时,会从已经湮没的碎片中汲取养分。潘诺夫斯基指出了这一点:未来脱胎于过去——没有什么会无中生有。策展的未来会使用我们曾经知晓却已经忘却的手段。这本书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工具箱。奥布里斯特不仅仅是一个考古学家,还是一位引领我们窥探未来艺术景观的导游。

作者简介

不可否认,19世纪末、20世纪的艺术的发展与艺术展览史有着密切的联系,甚至可以说,艺术的普及正得益于艺术的大量展览。同时,20世纪的现代艺术收藏也是伴随着展览史的发展而兴起。而策展人无论是在艺术品的展览,还是收藏博物馆的建立中都则扮演者不可或缺的角色,很多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创始馆长都是策展界的先驱。策展人的职业身份也在艺术展览中得以逐步确立,近些年来,互联宣言在策展人、艺术机构和艺术家之间创建的纽带逐渐显现,为了勾勒出艺术社区内新策展实践之间的关系网络,以及追溯策展人共有的影响力,本书通过采访11位策展人,对他们的策展经历做了深入的挖掘,有助于我们透彻清晰地认识策展人的身份,而他们的经历对于我们深入拓展和研究当代艺术也有重要的贡献。

书籍目录

华特•霍普斯
蓬杜•于尔丹
约翰内斯•克拉德斯
让•里尔宁
哈罗德•史泽曼
弗朗兹•梅耶
赛斯•西格尔劳博
维尔纳•霍夫曼
瓦尔特•扎尼尼
安妮•德•哈农库特
露西•利帕德
关于将至事物的考古学
致谢

编辑推荐

《蜜蜂文库•当代艺术•话语实践卷04:策展简史》编辑推荐:奥布里斯特在这些对话中显示出对于这些前辈实践的充分了解并自如地引导着谈话,既涉及到他们工作中具有影响力和转折点的事例,也充分地展示了他们所处的时代和创作语境,以及他们的思考和工作与各个时期和环境所具有的密切相关性,并且在这种相关性中所激发出的创造力。从这些对话中,我们看到了策展人作为一个创作者的角色的广度和深度,更重要的是,展览的形式和内容,美术馆的建筑、功能和理念,艺术出版,以及我们对于这个行业中各个角色的边界的介定和理解是如何在他们的推动中形成演化的。一部重要的11位国际知名策展人口述史,每个有志于从事策展和美术馆工作的人、以及艺术爱好者都可以从《蜜蜂文库•当代艺术•话语实践卷04:策展简史》中受益。

前言

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曾向费城艺术博物馆(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前馆长安妮•德•哈农库特提问:“如今的博物馆多了几分流行,少了几分实验性。面对这种状况,你会给一个刚刚涉足其间的年轻策展人什么样的建议?”哈农库特不无钦佩地回忆起吉尔伯特与乔治(Gilbert & George)对艺术的著名献辞:“我的建议跟他们差不多,就是观看、观看、观看、再观看,因为没有什么可以代替观看……我不想借用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的术语‘视网膜艺术’(retinal art),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通过观看和艺术在一起。吉尔伯特与乔治一语中的,‘相伴艺术,足矣’。”人们如何与艺术在一起?换句话说,在这个充斥着各种话语和结构的社会中,受其影响的人们如何体验艺术?吉尔伯特与乔治的答案将艺术奉若神明:“啊,艺术!你从何而来?谁孕育了你这灵性的存在?你为何人而生:意志薄弱、精神空虚者还是丧失灵魂的迷途者?你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雄心勃勃之人的巧夺天工之作?你来自于艺术世家吗?每位艺术家似乎都有迹可循,我们从未见过少年俊杰。成为一名艺术家意味着重生,抑或只是一种生活状态?”“人性雕塑师”不无幽默地说:艺术不需要仲裁,因为艺术家至高无上,策展人和博物馆都不得横加阻碍。如果说现代艺术评论家的形象自狄德罗(Diderot)和波德莱尔(Baudelaire)以来就已渐趋丰满,那策展人存在的原因仍尚不明确。尽管如今的策展研究蓬勃发展,但真正的方法论和明晰的理论遗产却还未建立。我们会在下面的专访中看到,策展人的角色早就在已有的艺术职业中诞生了,如博物馆馆长和艺术中心总监[约翰内斯•克拉德斯(Johannes Cladders)、让•里尔宁或者弗朗兹•梅耶]、艺术品商人[如赛斯•西格尔劳博(Seth Siegelaub)]或者艺术评论家[露西•利帕德(Lucy Lippard)]。“界限是不固定的。”维尔纳•霍夫曼(Werner Hofmann)这样说道。他又说在他的出生地维也纳更是如此,“你会以尤利乌斯•冯•施洛塞尔(Julius von Schlosser)和阿洛伊斯•李格尔(Alois Riegl)的标准来衡量自己。”19世纪末和20世纪的艺术与艺术展览史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按照今天的观点,20世纪头二十年间先锋艺术取得的突出成就,可被视为是一系列共同的藏品和展览。这些艺术团体追随前辈的足迹,让越来越多的新兴艺术家充任他们自身的代言人。1972年,伊恩•邓洛普(Ian Dunlop)曾说:“我们忘记了一百年前展出新作品有多难。那时候,在西方大多数国家的首都举办的年展——不管是官方的还是半官方的——都被自封正统的艺术派系垄断了,他们从工业革命之后的收藏风潮中受益,真是再惬意不过了。无论在哪个国家,这些展览都不能满足新一代艺术家的需要。年展要么分裂出新的艺术类型(比如美国),艺术家们要么以各自的方式对抗展览,比如法国印象派、新英国艺术俱乐部(New English Art Club)和奥地利维也纳分离派。”纵观20世纪,展览史和现代主义精品收藏密不可分,而艺术家们在这些收藏品的创建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弗拉迪斯洛•史特里泽敏斯基(Wladyslaw Strzeminski)、卡塔尔齐娜•考布罗(Katarzyna Kobro)和亨里克•斯塔泽维斯基(Henryk Stazewski)合力创建了波兰罗兹(Lodz)的茨图基博物馆(Muzeum Sztuki),并于1931年向公众展出最早的先锋派艺术藏品。正如华特•霍普斯回忆的那样:“凯瑟琳•德赖尔(Katherine Dreier)是个关键人物,正是她和杜尚、曼•雷(Man Ray)一起创办了美国第一座现代博物馆。”不管怎样,策展人地位职业化的趋势变得显而易见。很多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创始馆长都是策展界的先驱——从1929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首任馆长阿尔弗雷德•巴尔 (Alfred Barr)到1962年维也纳20世纪艺术馆(Museum des 20. Jahrhunderts/MUMOK)的创始人维尔纳•霍夫曼,无不如此。一些年后,随着哈罗德•塞曼掌管伯尔尼艺术馆(Kunsthalle Bern)和卡尼斯顿•麦克希恩(Kynaston McShine)接手犹太人博物馆(Jewish Museum)和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大多数有影响力的展览都交由职业艺术人而非艺术家组织。在20世纪的漫长岁月中,“展览已经成了大多数艺术为人所知的首要渠道。近年来,不仅展览的数量和规模一日千里,同时博物馆和画廊,比如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useum)和纽约惠特尼博物馆(Whitney Museum),也将永久馆藏作为临时展览向公众开放。展览是艺术的政治经济价值的首要交易所,意义在这里得以建构、维系乃至解构。展览(特别是当代艺术展)既是景观,又是社会历史事件和建构手段,它创建和支配了艺术的文化意蕴”。过去十年间,我们已经开始深入地考察展览史,但仍有一大片处女地未曾开发——互联宣言在策展人、艺术机构和艺术家之间创建的纽带。正因为这个原因,奥布里斯特的这些访谈的用意并不在于强调个别人物的突出成就——比如蓬杜•于尔丹的三联展(“巴黎—纽约”“巴黎—柏林”“巴黎—莫斯科”)、让•里尔宁的“街道:聚居的方式”(De straat: Vorm van samenleven/The Street: Ways of Living Together)和塞曼的“当态度变成形式:活在脑中”(When Attitudes Become Form: Live in Your Head)——而在于拼凑出“碎片之图”和勾勒出艺术社区内新策展实践之间的关系网络。这样一来,策展人共有的影响力就可以被追溯出来。一个个先驱的名字会为读者所熟知,比如汉诺威(Hannover)艺术博物馆(Provinciaal Museum)馆长亚历山大•杜尔纳(Alexander Dorner)、巴塞尔艺术馆(Basel Kunstmuseum)馆长阿诺德•鲁德林格(Arnold Rüdlinger)和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Stedelijk Museum)馆长威廉•桑德伯格(Willem Sandberg)。不过,最吸引历史学家注意的还是那些鲜为人知、尚未进入这个行业集体意识的策展人。克拉德斯和里尔宁回忆了克雷菲尔德(Krefeld)市豪斯朗格博物馆(Museum Haus Lange)馆长保罗•文贝尔(Paul Wember);霍普斯提到了旧金山“现代艺术的策展先驱”麦卡吉(Jermayne MacAgy);安妮•德•哈农库特想起了芝加哥艺术学院(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20世纪艺术策展人A•詹姆斯•施派尔(A. James Speyer)[密斯•凡•德罗(Mies van der Rohe)的高足]。梅耶曾说:“如果策展人被历史所遗忘,主要原因是他们的成就带有时代性。尽管影响很大,但过了那个时代仍会被遗忘。”然而,布鲁斯•阿尔什那(Bruce Altshuler)在20世纪60年代末提到的“作为创造者的策展人的崛起”不但改变了我们的展览观念,而且要求更全面地记录策展史。如果说艺术作品的表现语境总是至关重要,那20世纪下半叶就告诉我们:艺术品与其首展之间的联系是如此系统,以至于首展文献的缺失会将艺术家的创作意图置于被人误解的危险境地。本书中的11篇专访为深入拓展和研究当代艺术做出最重要的贡献,这也是原因之一。

内容概要

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1968 年生于瑞士苏黎世,现为伦敦蛇形画廊展览与国际项目总监,是活跃于当代艺术界的国际策展人和批评家。奥布里斯特迄今曾参与策划和发起了至少150 多个展览与项目,并编撰有70 多本学术著作,他的访谈项目已经积累了近2000 小时的录音素材,涉及无数全球重要的艺术家,因为他的影响力,他连续两年在《艺术评论》杂志的“艺术权力榜”中名列全球第二。

名人推荐

这本书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工具箱。奥布里斯特不仅仅是一个考古学家,还是一位引领我们窥探未来艺术景观的导游。——丹尼尔•伯恩鲍姆(瑞典现代美术馆馆长)本书中的11篇专访为深入拓展和研究当代艺术做出最重要的贡献。——克里斯托夫•舍里(国际策展人)这本书绝对是值得艺术界铭记的一本书,里面有奥布里斯特和受访人提到的太多关键的展览、历史时刻和人物,即是一本深度的学术著作,又是一本信息量巨大、让人愉快阅读的书。——Michelle Kasprzak(加拿大策展人、作家)

章节摘录

版权页:   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以下简称奥布里斯特):20世纪50年代初期,您曾是乐队的经理和组织者,后来怎么转行去做策展人呢? 华特·霍普斯(以下简称霍普斯):这算是同一时期做的事情。高中的时候,我组织了一个摄影社团,做了一些项目和展览。也就是那时候,我结识了沃尔特·阿伦斯伯格和露易丝·阿伦斯伯格夫妇(Walter and Louise Arensberg)。但我有一些好友确实是音乐家,20世纪40年代正是爵士乐革新的时候,能在洛杉矶附近的俱乐部见到比莉·荷莉黛(Billie Holliday)这样的传奇歌手或者查理·帕克(Charlie Parker)、迈尔斯·戴维斯(MilesDavis)、迪兹·吉莱斯皮(Dizzy Gillespie)这样的乐坛新秀,确实让人激动万分。我所认识的年轻音乐家们开始尝试寻求签约和演出合约的机会,可那时候真的很难。黑人爵士乐可把家长们吓坏了,政府也如临大敌。摇滚也没有这么猛过。黑人爵士乐有一种颠覆的特点。我运气很好,结识了伟大的上低音萨克斯演奏家盖瑞·穆里根(Gerry Mulligan)。后来,一次对对碰约会又让我见到了穆里根的那位天才小号演奏者查特·贝克(Chet Baker)。你要知道,那些家伙身处的社交圈可跟我们完全不同。我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读书时,组织一个爵士乐队的同时,还在学校附近开了一家小画廊,即锡德尔工作室。 奥布里斯特:那个时代的艺术家很少有曝光的机会。 霍普斯:没错。我年轻那会儿,纽约画派(New York School)在南加州也就展览过两次,评论家对他们还大加谴责。其中一次是包括山姆·库兹(Sam Kootz)在内的纽约画派艺术家群展“内主观主义者”(The Intrasubjectivists),那真是一次难以置信的展览!另一次是在帕萨迪纳艺术馆,我的前任约瑟夫·富尔顿(Joseph Fulton)策划的。他策划了一次美妙的展览,展出了波洛克(Pollock)和恩里科·多纳蒂(Enrico Donati)的杂糅了新美国风和些许超现实主义倾向的作品。德库宁(DeKooning)和罗斯科(Rothko)等艺术家的作品也在其中。 那时我们所能接触到的艺术评论无非就是克莱门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的——他自负又好辩——再有就是哈罗德·罗森伯格(Harold Rosenberg)和托马斯·黑斯(Thomas Hess)的如花妙笔。你也知道,黑斯不遗余力地寻找各种理由力挺德库宁。那时,南加州还真没有这一类的批评家。当然,也要算上儒勒·朗斯纳(Jules Langsner),他极为推崇极简主义派硬边抽象画,例如约翰·麦克劳林(John McLaughlin)的作品。不过,他却接受不了波洛克。 奥布里斯特:这些展览的反响如何? 霍普斯:来了好多还没正式进入艺术圈的青年艺术家和观众,他们很入迷,这让我印象深刻。观众都很有原始而自然的人文气息。


 策展简史下载 更多精彩书评



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2条)

  •     何为展览?何为策展人?《策展简史》并无意于亦步亦趋地勾勒这两个名词的历史脉络,从一开始,这本书就营造了一种语境,即展览并不仅仅是艺术品的简单陈列,策展人的工作也远远超出布局某个展览。小汉斯对于书中11位策展先驱的访谈跨越了长达十年的时间维度,从中我们可以得到这样的印象:策展是一种观念的实践。在这种实践过程当中,策展人的身份又并不局限于“策展人”,他们的身份和工作始终是多元化的。多元化首先表现在这11位受访者的背景以及他们进入策展领域的契机。老一辈的策展人——如霍普斯[Walter Hopps]、于尔丹[Pontus Hulten]、克拉德斯[Johannes Cladders]、里尔宁[Jean Leering]、梅耶[Franz Meyer]、霍夫曼[Werner Hofmann]、扎尼尼[Walter Zanini]、哈农库特[Anne d'Harnoncourt]——都拥有博物馆馆长的身份,他们大多数来自艺术史学术背景,但其中也有例外:霍普斯早年曾经是乐队经理人,还组织过摄影社团;而里尔宁最初的愿望是成为一名建筑工程师。身处于机构中的策展人是最具传统意义的,从这些前辈的工作历程中,可以看到,作为机构管理者的个人风格深深影响着机构的风格。尤其在20世纪50、60年代,年轻艺术家、新兴艺术作品在博物馆中得到曝光的机会少之又少,这时,策展人的决策昭示着他们的选择,在选择背后,则是学识、敏锐、品位、个性这些个人素质作为支撑。在传统博物馆自视为高级艺术的神圣殿堂,对当代艺术、艺术与生活、跨领域性这些命题尚不屑一顾之时,正是这些策展人实验性的行动为博物馆的转型作出了先驱性的贡献。霍普斯的“36个小时”发生在大街上,成为馆外策展的典范,博物馆的空间也因此得到延伸;克拉德斯则认为,有必要摈弃博物馆的符号象征,最重要的工作是将“艺术作品“在博物馆的语境中转化为”艺术品“,在这个意义上,不是那些已被公众认可的艺术品才成其为”艺术品“;里尔宁对跨领域情有独钟,他将艺术、建筑、设计,乃至戏剧等文化领域都纳入到博物馆中;梅耶的访谈集中在如何建立博物馆藏品体系,这是博物馆的核心及立足之本,他的回忆清晰地勾勒了一名机构策展人将如何选择藏品、如何得到藏品、如何说服管理层和公众,以得到资金去购买藏品;展览形式的更新是霍夫曼的兴趣所在,这基于对展品的深入研究,而这一点对于古代艺术和现代艺术展同样重要。有机构作为依托,策展人的工作便能够顺水推舟,万事顺遂吗?即使在今天,这也是一个乌托邦式的想法。在一个庞大机构中,策展人的能量很容易被人浮于事、官僚作风所局限,他们同时还要面对特立独行的艺术家,以及众口难调的观众。就像哈农库特所说,策展人是”联络员 "、“促成者”,如果将博物馆、艺术家、观众看作三个集合体,策展人就是这三个集合体的交汇之处。他们同时承担着研究、管理、谈判、社交、筹款、会计、联络等多重需要亲力亲为的任务,与这些任务相比,展览执行则显得最为单纯与技术化。因此,一个展览背后的故事永远会超出展览本身,而这也是策展人工作多元化的涵义所在。人们往往容易将策展人的名望与他所服务的机构相联系,这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共生,但反过来,这样的联系也容易导致某种危机:人员总是处于流动中,而机构则应该始终保持它的独特性。于尔丹对此有精到的见解:“一个机构不应该完全与其馆长等同,这对博物馆的发展不利......一个机构和一个人完全等同是件糟糕的事情。一旦垮掉,就永远垮掉了。关键还是在于信任,你要想展出不那么有名的艺术家,就必须取得观众的信任。”策展人的风格固然会影响到其所服务的机构,然而风格则应当服务于机构的持续发展。这如同一场博弈,在其中策展人需要时刻平衡他们与自身和与外界的关系。这也就引发了策展人的“身份革命”,在《策展简史》中,小汉斯访问了三位非传统意义的策展人(即使这种“非传统意义”在今天已经是司空见惯),他们并不依托于任何机构,而是以个人身份及其影响力游走于策展领域。他们是:博物馆的“叛逆者”、功成名就的赛曼[Harald Szeemann]、点子层出不穷的西格劳博[Seth Siegelaub]、著作等身的利帕徳[Lucy Lippard]。在今天看来,发生在1969年的“当态度变成形式[When Attitudes Become Form]”已经成为展览史上里程碑式的事件,它令瑞士伯尔尼美术馆在欧洲艺术界声名鹊起的同时也给时任馆长的赛曼平添了诸多争议,公众和评论家并不认同赛曼所呈现的那些“艺术”,甚至连市政府和议会都卷入了这场争论当中。来自多方的压力迫使赛曼做出“出走”的决定,他从机构中叛逃,宣告独立,并将自己定义为“展览制作人”(如今更多地被称作为“独立策展人”),最初想成为一名艺术家的他转而将展览作为自己的创作,如果对“当态度变成形式”这个展览进行深入的研究,不难看出赛曼个人在其中施加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在他成为“独立策展人”之后表现得更为显著。西格劳博的理念却与赛曼相反,他倾向于更为清醒地认识策展人所扮演的角色,策展人不是权力象征(尽管很多情况下的确如此),而是展览发生过程中的一个“演员”而已,换句话说,有时候后退一步,才能更好地把握全局,认知自我。对于利帕徳来说,独立策展人的身份保证了她激进的思考,她在后期持续关注女性艺术,而大量的写作则为她的展览提供了文本支撑。“独立”带来更大的自主性和实验机会的同时,也使得策展人的工作重心更多地转向筹款。然而在《策展简史》中,策展人们的一大倾向是极少谈论到资金问题。固然,梅耶在帮助博物馆建立藏品体系时,成功向公众募集到资金,而赛曼的“当态度变成形式”也得益于烟草公司的全力资助。但事实是,无论对于机构或个人,预算几乎永远是展览的核心问题,并且在一个策展人的职业生涯中,如同梅耶和赛曼那样的幸运经历少之又少,更何况,有时候资金赞助又意味着自由的部分缺失,这方面不乏先例。赛曼说:“做一位独立策展人,意味着保持一种细腻的心理平衡。在你做展览时,也许有人会提供资助,但有时候没有。”他所描述的困境即使在今天仍然存在,但绝妙的展览方案可以尝试规避这种困境,策展人们的经历提供了另一种思考途径,比如霍普斯的“36个小时”,它发生在城市街道上的另类空间,凡是能够搬进门的作品都可以在此空间中展出,这个展览几乎没有预算。又或是扎尼尼在圣保罗大学当代博物馆组织的邮件艺术展,艺术家们从世界各地寄来作品,这样他们不用到场就能够参展,博物馆方面除去节省了运输、保险等预算外,还由此获得一批藏品。就像开头所说的那样,策展行为应该永远关乎观念的实践,而从来不是资金的铺排,赛曼这样总结:“有一点是肯定的,你永远发不了财。”。策展人们的另外一个共性是重视与艺术家的交往与合作,这应该算是他们必备的职业素养,无需赘述这种素养对于策展人和艺术家、对于展览之实现、对于新理念的推进和探讨具有多么深远的益处,通过策展行为,策展人和艺术家也在深刻地影响着彼此。这又集中体现在大部分策展人对于图录的重视上。因其即时性,展览的存在痕迹在撤展后便会荡然无存,在网络还未普及的年代,图录就此成为了记录现场,记录策展人思路和理念的重要文献,在那时,图录往往是策展人和艺术家共同的杰作——由于尔丹策划的四个联展“巴黎-巴黎”“巴黎-纽约”“巴黎-柏林”“巴黎-莫斯科”的图录便是如此,艺术家切斯来维奇[Roman Cieslewicz]和里弗斯[Larry Rivers]为它们设计了封面,它们本身便是一件艺术品。克拉德斯在博伊斯个展中开创了使用“目录盒(catalogue boxes)“的先例,这一做法的初衷是为了节省资金,在博伊斯的配合下,330个 8 ¼ x 6 ¾ x 1 ½ 英尺规格的方盒构成了是次展览的”图录“,它们不仅囊括了能够说明展览情况的基本要素(评论文章和展品目录),更包含了艺术家的小制作(羊毛毡、绳子等等)。从来没有滴水不漏的展览方案,多么周详的计划在现场执行过程中,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意外,”目录盒“的诞生即缘于此,在有限的时间、人员和资金范围内,策展人经常需要这样的”急中生智“。有趣的是,《策展简史》中的不少策展人都提供了他们策展经验中的tips:克拉德斯的”目录盒“成为展览的精华部分;为了能在现场展出莫兰迪的作品,霍普斯临时仿制了一副;于尔丹的跨领域合作屡试不爽。在策展人的工作中,任何问题都有其最终解决的方式,不管这些方式有多么另类。从访谈文字中,可以想象策展人们追忆往昔时的得意或慨叹,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永远离开。我们固然可以通过档案、文献来进行展览本体研究,然而策展人们的动机、思考、工作细节、工作方法却在时间中湮没。《策展简史》不是一本传统意义上的史学著述,身为策展人,小汉斯对这一批人口述历史的整理还原了一个时代,这本访谈集更像是一个策展人为一批策展人所编撰的全景图录。如果失去这些回忆,我们将失去更多考证历史的机会。这一批策展人在留下历史的同时,也留下热情和愿景,为此他们付出一生的精力与智识,读来令人热血沸腾。就如同西格劳博所说:“每个人生活中都要保持激情,肾上腺素实在要紧。”又或是赛曼做出的精彩总结:”作为自由策展人,你得加倍努力,就像博伊斯所说,没有周末,没有假期。我很自豪,我还有愿景。“也许,这正是策展人这一行的魅力所在。插图版请戳:http://www.douban.com/note/258738510/【本文已刊载于2013年5月号《东方艺术 大家》】
  •     序:我是指通过观看和艺术在一起。华特•霍普斯:• 策展时,作品不能挡道。• 对我来说,每位艺术家的作品都有某种内在的总谱,需要你去参照或者理解。你被置于特定的心理状态之中,我会尽可能地保持平静,沉住气。• 关于为什么这件或那件作品入选并不会让人产生被区别对待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做这次展览,能不能有所突破,我很想知道,有没有人能够投身浩瀚的作品之中。真正体悟劳森伯格全部作品的广博,却又不失其洞察力。• 印证了我说的“双足理论”:专家高度赞赏的展览,同样也能上《时代周刊》的封面。换句话说,就是一条腿跨专业领域,另一条跨大众领域。• 哈罗德•塞曼曾经这样定义策展人:管理者、爱好者、作序者、图书管理员、经理、会计、动画制作人、博物馆管理员、金融家和外交官。还可以在这个名单后面加上看守、搬运工、协调员和研究员。• 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一批艺术家——那种类似安迪•沃霍尔先驱的人物——通过邮购独立发行自己的作品图录,毫不理会那些画廊。我信奉——当然也期待着——彻底的、肆意的展览,跨越文化和时代的所有局限,超越所有的人工作品我想见到展览在不同时空任意切换,以一种我们现在还不能做的方式,我真的信奉这种展览。蓬杜•于尔丹• 博物馆馆长的首要人物是培养观众——不仅仅hi策划大型展览,还必须培养出信任博物馆的观众。公众来看展览,并不是因为展出的是罗伯特•劳森伯格的作品,而是因为博物馆里的东西实在有趣。• 一个机构和一个人完全等同是件糟糕的事情。一旦垮掉,就永远垮掉了。关键还是在于信任,你要想展出不那么有名的艺术家,就必须取得观众的信任。• 如果做事只求方便或者是勉强去做自己不认同的事情,那么想要再次赢得人们的信任就难了。当然,偶尔失误也是在所难免的,但也仅限于偶尔。约翰内斯•克拉德斯• 一开始,我的关注点就是当下——眼前的当下——我认为当下对艺术发展至关重要。换句话说,我从未对公众趣味妥协,也从没展出过衍生艺术品。艺术家的作品固然值得尊重,但艺术终归还是要往前进!我总在努力发掘新观念。你知道,“艺术定义艺术!”我的一切策划都是以此为基础。• 我们需要改变内心的态度,不能将艺术简单地定义为收到公众认可的作品。我们必须不遗余力地让艺术品在被接受的过程中继续演变。仅仅添上一个咖啡馆、一座游乐场和一间工作室,并不能让艺术更接近生活,博物馆的困境也得不到解决。博物馆面对的难题只能靠居中调解:一方面,我们有责任让作品成为艺术;另一方面,我们有义务珍藏已有艺术品,防止其被历史遗弃。这就是我的观点。因此,我想要一座传统博物馆。我选择“反博物馆”这个术语,因为我认定“反艺术”并非指永远成不了艺术品的东西,而是指推动艺术不断更新的东西。这并不是个否定称谓,而带有强烈的肯定以为。换句话说就是持续不断地创造的过程。虽说机构本身并不能产出产品,却扮演了一个旁观者的角色,最终赢得共公众认可并将作品转化为艺术品。• 我想让艺术自己做主,始终把艺术看成艺术家的个体实践。要想尽可能纯粹地展出艺术品,只能靠个展。花三周时间展出二十位艺术家,每位都选一件代表作,这种事绝不是我的行事风格。这种做法并不能让观众了解某一位艺术家,展览应该首先关注能体现个体艺术家风格的作品。正因如此,我很少组织联展或者主题展。• 艺术机构和艺术家之间的关系被割裂了。艺术机构对自己和赞助人大加推崇,却完全无视它们的主要功能——将作品转化为艺术品。艺术机构确认自己作为一个机构的身份,当然会越来越重视观众数量。想想,这都做了些什么?作品的质量不能由观众来衡量。荷兰就是一个例子。在荷兰,任何自称是艺术家的人都能得到财政援助。我们只好盼望这个国家正在生产一个又一个天才,因为艺术生产者的物质需求被满足了。很可惜,没有一个艺术家这么涌现出来的,这也不是产生艺术的方式。• 艺术家并不仅仅是复制东西,而是将它们作为起点从而开拓创新其他东西。早在60年代我就认识到了这一点。新写实主义中有很多对杜尚和达达主义的指涉,我不会对他们吹毛求疵,正像它们所说,“没人是从月球上掉下来的“。每个人都可溯源于传统。• 你要想在这儿喝上一杯便宜的咖啡,首先就得忍受艺术的责难。哈罗德•塞曼• 我发现艺术是一种挑战“财产/拥有”(property/possession)观念的方式,因为艺术馆没有永久藏品,更像实验室,而不是集体的纪念馆。你必须即兴发挥,将资源运用到极致,并做到足够好以便吸引其他机构来参与展览并分担成本。• 我将这两种方法都融入到策展之中,以求达到选择性信息和/或信息性选择的对立效果。我策划的艺术馆展览,多年来都是遵循这一思路。我兼顾单纯信息传播和艺术鉴赏,并将两者都加以转变。这就是我工作的基石。• 信息确实可以通过互联网检索,但你必须亲自到现场才能知道信息背后是否隐藏了些什么,才能判断艺术材质是否能够长存。最好的作品最难复制,所以你只好从一个工作室赶到另一个工作室,看了一个又一个的作品原作,希望着有一天能有一种叫做展览的有机体把它们全部收入囊中。• 做一位独立策展人,意味着保持一种细腻的心理平衡。在你做展览时,也许有人会提供资助,但有时候没有。这些年,我实在很幸运,因为我从不需要到处求职或者寻找展览空间。1981年以来,我一直担任苏黎世美术馆的独立策展人。这让我有时间去维也纳、柏林、汉堡、巴黎、波尔多和马德里策划展览。尽管没有政府基金,我也能够维持“真理之山”的博物馆。当然,作为自由策展人,你得加倍努力,就像博伊斯所说:没有周末,没有假期。我很自豪,我还有愿景。我常常自己动手,虽然没有以前多了。这样的工作方式实在令人激动,但有一点肯定的:你发不了财。• 策展人得头脑灵活。有时候是仆人,有时候是助手,有时候给艺术家们一些展出作品的建议。若是联展,策展人就是协调员。换成主题展,策展人就是发明家。但最要紧的还是对策展的热情和爱——甚至带上一点儿的痴迷。赛斯•西格尔劳博• 我建议他们策划一个项目,讨论那个时代为什么受关注,人们如何看待那个时代,并进而探索艺术史是怎么形成的。我告诉他们,要完成这个项目,最好是请那些60年代活跃于艺术界、过去25年间又不断思考和评论艺术发展的艺术家自己谈谈,请他们谈谈艺术界是否变了,怎么变的,而他们自己的生活又有哪些改变。• 短短18或者20个月经营画廊的经历,实在不怎么有趣,也让我明白,不大可能一年策划八至十场展览,每一场或者绝大部分还都做得很好。生活的节奏太快,或者说艺术展览的生产线太平常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和尝试,而在我看来,思考和尝试才是至关重要的。策划自己真心想做的展览时,应该会有更好的方式,不至于每天为了日常开支而绞尽脑汁,比如租金、灯光、电话、秘书(说实话,我可没找过秘书),等等。这些都算是维持永久空间的固定开销吧。换句话说,尝试将空间的行政管理和组织局限与可能的艺术方向分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过去把画廊与艺术本末倒置。要说博物馆展览,这样那样的限制就更为突出,不仅仅因为沉重的行政架构,更重要的是因为“博物馆空间”的“权威”总想把每件事情都弄成“博物馆”式的。1989年克洛德•金茨(Claude Gintz)在巴黎现代艺术博物馆策划的展览“观念艺术:一个视角”就是这样,那是对那个时期艺术的第一次“官方”回顾。过错并不在他,不过看起来确实死气沉沉。但这不就是博物馆更为重要的功能之一吗——扼杀、完结、定论,将事物从日常语境中隔离开来并赋予其权威?撇去某家博物馆相关人员的意愿不谈,博物馆的结构同样指向这种活动:历史化。对于艺术来说,这就是坟墓——我肯定在哪儿听过这句话——无用、僵死之物的天堂。• 博物馆比过去更加依赖更大的利益集团,无论你我提出改革博物馆的什么妙招(博物馆的社会维度已经发生了改变,比如去中心化、对对方社区的关注和少数人艺术,等等),博物馆的基本需求和我们几乎没什么牵连;博物馆有自己的内在逻辑。要在这种机构的约束下左右逢源,比过去难多了,至少,矛盾与以前不同。因此,让我坐在圈外设想博物馆还有其他什么运作方式,实在很难。这里或者那里添上几笔,还是每周二为艺术家们提供免费咖啡,等等。也许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为什么要对改变博物馆感兴趣。• 我认为,不断地自我更新和保持兴奋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现实问题。如果你老是干同一行,做同一份工作,待在同一个地方,接触同一批人,尝试变化的机会恐怕不多。• 每个人生活中都要保持激情,肾上腺素实在要紧,不仅仅对于艺术圈的人来说。我觉得自己找到了合适的生活方式,每隔10年或者15年就换换环境,让生活流动起来。表面看来,似乎转变很大,实际上是一个有逻辑的渐变过程。我要是一直待在艺术圈内,可能就会身不由己,变成一副自我漫画。• 如果一个人不是艺术家,却和艺术界结下不解之缘,成了策展人或者艺术品商人,那就先得找到年轻艺术家并合作成功。接下来,你会面临选择:是和他们继续这个成功的项目,还是在你的经验的基础上和另一批年轻的艺术家合作呢?对我来说,如果再重复做一次,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从历史的角度讲,我们不应该忘记今天的批判就是明天的陈词滥调。• 我们尝试着理解和认识自己的行为,弄清楚自己和其他人都在做些什么,因此必须把自己当做艺术展览的一部分,不管是好是坏。你必须弄清楚策展人做了些什么,才能慢慢了解你在展览上看到的东西。为什么给这位艺术家三间展厅,却只给那位一间?你要努力理解创造出艺术体验语境的那些决定,既为更好地欣赏艺术品,也为更好地创造艺术品。我们都知道,“消费者”同样也是“生产者”。瓦尔特•扎尼尼• 您1981年和1983年策划第十六届和第十七届双年展的情况,能不能说说您是如何改变双年展的?那之前,双年展只接待各国选送的艺术代表团。一切都通过外交途径,展览空间也提前安排好。我策划第十六届双年展的时候,他们刚刚开始做出改变。我说“开始”,因为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关键的一步是摒弃国家代表体制,确立艺术语言、亲密性和选送作品共性方面的近似度标准。我们试着去干预参展国的选择,让它们了解我们的理念。这样一来,双年展第一次带有了批判性的责任意识。我们也试着直接联系艺术家。做实验并不容易,但我们很满意,因为两年之后(1983年),一切都拓宽和深化了。安妮•德•哈农库特• 我认为,策展人应该是艺术和公众之间的联络员。当然,很多艺术家自己就是联络员,特别是现在,艺术家们不需要或者不想要策展人,更愿意与公众直接交流。在我看来,这很好。我把策展人当做促成者。你也可以说,策展人对艺术痴迷,也愿意与他人分享这种痴迷。不过,他们得时刻警惕,避免将自己的观感和见解施加到别人身上。这很难做到,因为你只能是你自己,只能用自己的双眼观看艺术。简而言之,策展人就是帮助公众走近艺术,体验艺术的乐趣,感受艺术的力量、艺术的颠覆以及其他的事。• 艺术就是观看。当然,也许并不仅仅是观看表面,你必须看得深入一些,边看边思考。我可不想借用杜尚的“视网膜艺术”,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通过观看和艺术在一起。吉尔伯特与乔治一语中的:“相伴艺术,足矣。”• 首先必须意识到自己不能停止学习,尽量多看一些,趁现在还能看,趁现在还不会只看自己熟悉和欣赏的作品。除此之外,策展人应该积极地改变自己的视角。十年,二十年前看到的不被公众理解或者喜爱的作品,不应阻挡策展人在多年之后遇到同件作品,又或者是同一位艺术家的不同作品时发出赞叹之声:“哇!这件作品值得一看!”我坚信,同一件艺术作品可以有无数面相。每双眼睛都有不同的经历,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视觉联想,更别说不同的精神、智识或者情感触动,这是其一。其二,可以将同一件作品摆在全然不同的画廊之中,不同的语境之中。相同的展览,搁在不同的环境下,就是两码事了。• 我们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但我觉得策展人必须及其敏感。你可以说是艺术的需求,艺术的要求,甚至艺术的品质。这就是成功布展的标准:对艺术品质及其敏感。• 当代艺术最有趣的话语之一总是这样:“你认为有必要往墙上贴解释性的标签吗?还是仅仅挂上作品而让观众自己去领会?”我始终认为,如果艺术家没有激烈反对,有时你也可以说服他们,附上发人深思的解释性文本确实对观众帮助很大,不管是艺术家的文字还是策展人的文字。• 我认为铭记艺术的方式有很多,有一种是与艺术品的巧遇,就像雷电一击,突然发现自己站在艺术品前面被迷住了,难以忘怀。• 博物馆如果想扩建,就一定得好好想想自己的特点。最擅长什么,如何持续发展,扩建后如何做得更好?我们想到扩建,都必须考虑两件事情。• 你必须谨小慎微,增强而不是分散创造力。• 我没有什么乌托邦,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梦想,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碰撞出精神的火花,这个想法令我着迷。你是知道的,杜尚就曾经说过,是观众完成了艺术。我想他寓意深远,也就是说,不能光看数字,看多少人来参观了多少展品,你还需要将观众和艺术品更深刻地联系起来。关于将至事物的考古学• 你必须努力消解自己的主观性,让艺术占据舞台中心。真正的力量,真正值得为之奋斗的力量,就是艺术自身的力量。艺术家们应该享有最大的自由,挣脱约束,让观众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观点。这就是我的角色,我真正的权力。策展人就要帮助艺术家实现这种愿望。对于我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可能开放和透明,接受艺术家展现出的全新世界。• 我们应该学着软下来,接受艺术家带给我们的东西。另一种比喻我也很喜欢,策展人或者评论家就像恳求者,忘掉知道的一切,甚至不惜迷失自我。• 欧文•潘洛夫斯基:当一种艺术实践进展到从同一前提出发、遵循同一方向的同类艺术行为不再能结出硕果的时候,结果往往是畏葸不前,最多不过是倒转方向。

精彩短评 (总计50条)

  •     汉斯的书一直在关注,这一本是中文,很好,省去动脑子翻译的力气。书拿到,精致,小小一本,却有厚度。该书严格意义上看应算作“原味纪录”型,是原始素材,观点得看官自己琢磨~翻译质量颇高,几段文字很受用,推荐!~GT
  •     碎碎念的策展人访谈录,没有系统的理论。以前看的,翻了一大半
  •     书本性价比不高,跟想象的差的远,而且是小本子,看起来不太麻利。
  •     一本访谈集,那些大佬级策展人提到最多的人名是:桑德伯格、杜尚、波洛克。里面有个故事,讲瑞士一个城市,为了留下毕加索的画,发起全民公投,每个人身上别“我们需要毕加索”的徽章,真是funny。
  •     没劲,流水账
  •     都是采访 没啥干货
  •     人如何与艺术在一起,在这个充斥着各种话语和结构的社会中,受影响的人们如何体验艺术。尽管如今的策展研究正在发展,但真正的方法论和明晰的理论遗产却并未建立。二十世纪初二十年间,先锋艺术取得的突出成绩,可被视为是一系列共同的藏品和展览。二十世纪的漫长岁月中,展览已经成为大多数艺术为人所知的重要渠道,作为创造者的策展人的崛起,不但改变了我们的展览观念,而且要求更全面地纪录了策展史。如果说艺术作品的表现语境总是至关重要,那二十世纪下半叶就告诉了我们,艺术品与其策展之间的联系是如此的系统。以至于文献的缺失会将艺术家的创作意图置于被误解的境地。互联网宣言与策展人,艺术机构和艺术家之间创建的纽带,这一空白,本书的用意是拼凑出碎片之图,和勾勒出艺术社区内策展实践之间的关系网络。
  •     需要恶补艺术史
  •     好多人名...........
  •     做策展研究需要参考学习的好书
  •     我曾经想问策展人是什么,现在知道,策展人是企业家。
  •     最感兴趣的就是塞曼”木偶“、”牵线木偶“那两个展了,恨查不到更多资料!!!
  •     访谈得到的东西总是碎片的。但是碎片也有光。
  •     一个文盲的读后感:我们知道賢鏛是在生活中很重要的。比如在鼙蠻和贎鬍里,有彃燊在罅鷄那里蘩墝,之前他们鏈鴊恆闳嘑傡彚槩滼鞷蕻賤鬡艐倏雫寬褲灣。
  •     和我读之前想象的不一样,不是综述历史而是20世纪几位策展人的采访实录,不过也比较碎片化。欧美的博物馆文化很有趣。#2013读书记录#
  •     访谈录,太多人名,太多术语,不适合不怎么懂艺术的人看
  •     浅尝辄止的碎片整合,并未察觉有新的洞见。其意图是制作一份大人物指南吧!倒没有那本关于策展的一切有意思。
  •     人名占了好大一堆 够感性不够实用
  •     大牛策展人们的故事会
  •     这11位策展人是国际知名策展先驱,有的已经离世了。为了不让他们堙没,奥布里斯特跟时间赛跑,抢在他们逝世前采访到他们。一本非常有价值的口述史,很多策展史上没有记载过的。
  •     读到热血沸腾
  •     很不错 虽然有点深奥,多看几遍就好了
  •     这可能是我读过最喜欢的一本访谈录,真的很有启发和感触,五星满分!
  •     这本书还是很不错的,看到有些人说有点泛泛而谈我笑了;你还要怎样呢?其实本来策展经验就是因人而异,不要以为有哪本书可以读完就会策展的.....
  •     0 0闲着无聊看着玩
  •     非常强大的一个参考系,可以由此开始很多关于五六十年代的考古。
  •     蜜蜂文库的企划是好的,但太仓促。
  •     小汉斯的这本书与其说是简史不如说是一种线索,一种存在于策展人之间的口耳相传的线索。读来非常有趣,那些火花都散落在乱糟糟的陌生草丛里。
  •     各种话唠,标一个
  •     review 一般的小书
  •     这本书虽然体量小,但是却是一本令人惊喜的好书。很多思想的闪光点并不是从义正言辞的文章中获得,关于策展人的个人际遇,以及他们的思想在这本书里体现得很好。另:快递非常好!
  •     对国际知名策展人的访谈。
  •     比他另外一本要弱一点,主要是太“业内”了,所以难免干巴巴。
  •     安妮·德·哈农库特(anne d'harnoncourt)给我留下了极深,极好的印象。
  •     已经忘了讲些什么了……
  •     马桶坐穿,地铁到站,终于读完了。
  •     和几个大名字扯扯其他大名字就能叫“简史”了?里面还是有些内容的,毕竟说话的都是大名字。但小事取个大名字就当做是一件大事了,难怪小汉斯和我国艺圈关系好
  •     水
  •     可看。虽然闲言碎语的,但启发性还是很强。#和智者的谈话
  •     内容多以记事为主,较少思想交流及辩论,如作为知晓国外策展名人的书籍,可做工具书用,但深入探讨内容极少。
  •     完全可以叫策展史的碎片
  •     113到144页多出来了,页码和内容整体又重复一遍。但是没有落下的页码
  •     太老了
  •     收录了一些难得的艺术家记忆和语录,选取年代太久远不够全面。从对话中可见大部分策展人仍活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谈论局限于艺术语境本身,并没有真正走进大众视野。
  •     买的五本书,就一本纸还行。纸质都好次感觉。很轻。不像在书店里摸过的纸样。色也不对,这本精装的线都是在外面的。书边都切的毛边。
  •     是对话,无关乎简史
  •     虽然只是访谈的形式,但因为对话的都是大家,还是很值得看。
  •     收益不大,主要还是以访谈为主
  •     让我获得力量,同样的一群人在做着乌托邦的事情。先理想,再合理操作,就算有内幕也是在向阳而行。
  •     边看边查~
 

农业基础科学,时尚,美术/书法,绘画,软件工程/开发项目管理,研究生/本专科,爱情/情感,动漫学堂PDF下载,。 PDF下载网 

PDF下载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