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书评

出版日期:2015-6
ISBN:9787549563551
作者:[英]安东尼·伯吉斯
页数:412页

请帮我画一幅莎士比亚的画像

在古代,文学(艺)乃小道,中外皆然,许多我们耳熟能详的古典文学作品,关于他们的作者我们所知都极为有限,只鳞片爪的事实残片被大量的赞誉美化编织进自己的叙事脉络里,使人们难辨真伪,正足以说明作者生前的寂寞,只是因为在后世看来他们的作品比较重要,号称经典,因而“母以子贵”,从此需要“知人论世”,关心起作家的生平来。鼎鼎大名的莎士比亚亦逃不脱此种命运,无论他的戏剧在他生前尤其身后给他带来多少荣耀,关于他的生平,所留下来的史料都可说是“寥若晨星”;关于他的生平的细节,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每当莎士比亚在房地产或编写剧本以外做别的事情时,历史就‘啪’一声合上了嘴”。那些能够得到确认的史实,任何一部文学史或文学词典大概都可以在几千最多一万字之内交代完毕,让我们很难勾勒出一个丰满的莎士比亚形象。关于莎士比亚,我们听够了夸张的“歌功颂德”,我们也厌倦于再给他加上任何一个闪耀的光环,难道我们只有通过纯粹的虚构才能构建一代剧王莎翁的形象吗?不,我们有了安东尼•伯吉斯,他通过一支妙笔,帮助我们“画”出了一幅可以由我们自己去填充的莎翁画像。就仿佛时下最火的《秘密花园》,伯吉斯为我们做好了线条的勾勒,至于那斑斓的色彩,则需要我们自己去填充。而这些作为轮廓的勾勒,所有的材料都来源于公认的莎翁生平史料。可以说,在这本《莎士比亚》中,伯吉斯没有为我们提供任何新鲜的史料,他既没有发现莎士比亚的任何一角“脏衣服”,也没有找到一片“断指甲”,但是他做了一件换了另外的人也许完全做不出来的事——他把旧有的史料用一种神奇的黏合剂连缀到了一起,将散落一地的布片做成一件衣服。伯吉斯把文学词典上的几千个散字变成了一部生动的莎翁生活史。我认为这正是伯吉斯最了不起的地方。没有对文学的丰富浸润和对人情世态的通透洞达,是绝难做到这种了无痕迹的补缀功夫的。莎士比亚刚入戏剧行的时候,做的是给人家“拾掇”剧本的活计,就是帮人家把粗糙的本子改得圆润,把支离破碎的情节编织成一个行云流水的故事,因此被人家蔑称为“补锅匠”。然而正是这种补锅匠的功夫,成就了日后的莎士比亚。他的确是“专门注意人家不留心的零碎东西的小偷”,不过他却有着“化平庸为灿烂”的魔法,这魔法就是一切文学创造都离不开“裁减”、“弥缝”、“修补”、“连缀”……当然“补锅”的手艺有好有坏,这也是区别天才和庸才的标准所在。而正是在这些地方,莎士比亚,当然还有我们的伯吉斯,展现出了他们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在莎士比亚,这种想象力可以是虚构,可以是对史实或事实的改写,而在伯吉斯,这种想象力远不能像莎士比亚创造戏剧时那么自由,因为他声称要给读者一个源于“信史”的莎士比亚。为此,伯吉斯把书写莎士比亚生平悄悄变成了书写莎士比亚的时代和社会,让我们看到是怎样的一种社会生活产生出了这样一位天才的戏剧家。伯吉斯把可以散见的可确信的莎士比亚生活片段放进这样一个大背景下,然后去想象他的生活。于是,我们看到,在两位安妮之间的周旋怎样促成了莎士比亚的婚姻、是怎样的政治现实刺激莎士比亚去写历史剧、有多少剧作家同行在跟他同台竞争并因此凸显出他的才华、是怎样的观众基础成就了莎士比亚去投资剧场……也因此,我们看到了一个好色的莎士比亚、爱财的莎士比亚、个人奋斗的莎士比亚,一个融天才与凡俗于一身的莎士比亚……总之,一个典型的从近代布尔乔亚发生史上走出来的莎士比亚;只是这个莎士比亚不再是突然冒出来的戏剧奇才,横空出世、不可方物,伯吉斯使我们看到了产生莎士比亚的深厚土壤。当然,这样的莎翁形象只是一个勾勒,因为伯吉斯在书中用了太多的“很可能是……”、“可以想象,当时会……”等等的限定。他的确只是在帮助我们画好这幅莎士比亚的画像,他从未因此剥夺“每一个莎士比亚爱好者按自己的意思为莎士比亚画像的权利”,即便有了确定的轮廓,我们仍需发挥我们自己的想象力(通过熟读莎翁剧作、熟悉有限的莎翁生平史料),去填涂自己心目中的莎翁形象。

【转载《书城》】书评:一莎一世界

《书城》杂志2015年8月号作者:陈以侃如果哈罗德·布鲁姆,我们这个时代最德高望重的文论家,这辈子没有白忙活的话,至少大家要听老爷子两件事:一,莎翁之前,没有人;二,关于莎士比亚,伯吉斯写的东西可以读一读。前一点,参见《莎士比亚:人类的发明》,说的是在大诗人创造哈姆雷特和福斯塔夫前,鄙物种如行尸走肉,毫无自我关照能力,不算活着;第二点,《西方正典》《影响的焦虑》《小说家和小说》中都有体现。布鲁姆对《一点也不像太阳》很推崇,认为写莎翁的小说中,只有这部像话。“一点不像太阳”是莎翁商籁诗中的半句,形容他情人“肤色暗沉女士”的目光之无神;小说副标题是“莎翁情史”。诺埃尔·科沃德说,看书时要读注释,就好比做爱时半途要下楼应门铃。伯吉斯的这本小说既是炫技,又是秀情,一方面,他最喜欢的书是《尤利西斯》;另一方面,与“威尔”厮磨久了,决心要浪漫地用伊丽莎白朝的英文和莎剧的语汇为他写一部小说。所以,作为一个读莎剧工夫多半花在上下楼的人来说,与《一点不像太阳》相处,类似于和一个意识流的莎翁关在阁楼上,总想下楼,但发现梯子被伯吉斯抽掉了。  所幸,伯吉斯还给莎士比亚写了本传记,就好像中学时题集之外,总还可以买到一本教辅。《莎士比亚》里面,伯吉斯对威尔的深情和种种推断,大致是可以和小说对照的。众所周知,所有我们的事,莎翁已经统统告诉我们了。但他自己的事情,除了也热衷买房子,其余的我们都不大知道。父母、兄妹、子女的生卒和嫁娶,基本都有记录,但这些日期之外,我们只确晓一个叫莎士比亚的小镇男子,于二十八岁左右突然在伦敦出现,之后以平均每年两部的速度出大票房剧本,一写二十年,然后挂笔回乡,六年后去世。这些硬事实之外,当然还有其他零落的几缕线索,但古往今来成千上万为莎翁所著之书、所立之说,大多是揣测。而在我看来,伯吉斯几点带个人倾向的显眼判断,主要也都是情史,除了他非常诡异地几番搪塞称十四行诗中描述的未必是断袖情谊之外。一,他觉得莎士比亚可能死于“黑暗女士”传给他的性病;二,他觉得莎士比亚可能发现安妮·哈瑟维与小叔私通(《影响的焦虑》中布鲁姆谈到与伯吉斯坐而论莎,也着重提起过这两点);而第三点就没有那么缥缈了:档案显示,莎翁第一个子女出生于他婚后六个月,而领证前几日,当地有某“莎士比亚”君和另一女子也曾要登记结婚。伯吉斯愿意相信,这“另一位女子”是文豪真爱,只是输给“喜讯”罢了,这也解释了为何莎翁对妻子至死冷淡。“每一幅带感情绘出的肖像上,见出的都不是模特,而是画家自己。”王尔德的话。我当然不妄加揣度伯吉斯的这些判断体现了作传者怎样的心性(其实文学家的传记里“性”永远是大事),诸君也不要深究我的概括暗示了此书评人是怎样的读者。但最重大的问题依然是我们为什么又要读一本莎翁的传记?莎剧第一回出版时,本·琼生在前言里就告诫我们:“不要看他的肖像,看他的作品。”三十八个剧本威风凛凛又语重心长立在那里,难道你也像我一样,懂得拿一本时新的莎学书上地铁,是告诉车友“莎剧我已经读烂了,要不点一段我给你背背”?这时我们要提醒自己,安东尼·伯吉斯是一个多么出色的小说家。他是那种有莎士比亚喷薄量的落笔狂,但依然讲究炼字锻词,每个句子都经得起回顾。《发条橙》说到底,其实没有多大意思,他被即将到来的“六十年代”吓坏了;《一点不像太阳》已经列入“西方正典”不说,且其文学成就可以在“安德比系列”和《尘世权力》中领略。莎翁十四行中所谓“渴望此人之眼界,彼人之匠心”,《尘世权力》里都有,克里斯托弗·希钦斯甚至称这本书是二十世纪最被低估的小说。  所以,读《莎士比亚》,是看一个才华盖世的小说家怎样愉快地想象另一个他所挚爱的作家的人生,是看作者在一个不太成立“又被无以计数地尝试过的”(伯吉斯本书开场语)题目下,怎样微妙地制造差异和乐趣。其中最明显的是小说家对叙述弧度的把握—世上所有的话都供他驱驰,而且他知道故事到了什么分儿上该用上哪一句。比如克里斯托弗·马洛出场,介绍了一些他的经历之后,重起一段,要夸他写得好了。这种好是从古至今写得最好的人也赞叹“他怎么写这么好”的“好”,但此处又不能长篇大论,伯吉斯只给一句话:“这些作品的语言具有管弦乐一般的音域,而且他还把古典文学素材巧妙地化为风、火和水晶,而这些素材在只有学问没有诗才的韵文作者手中,无非是一堆尘土而已。”这句话未必是文学批评史上最好的句子,但无论是节奏、轻重、想象空间,还是修辞和对象互为映衬,都无可挑剔。写莎士比亚,这个弧线上最哀恸浓烈的那个点,是丧子。伯吉斯是从这样一句话转入此话题的:“但(《约翰王》)无疑是莎士比亚成熟时期最差的一出戏,尽管诗句优美,人物却苍白无力。”这个可以展现笔下任何人物、任何情绪的小说家突然不说话了,他只抄了《约翰王》中四个人物和死亡相关的四段言语,最后一段是:  最哀伤的莫过于康斯丹丝在自己的儿子亚瑟将死时说的话:  “孩子的房间空了,悲伤将它填满,躺在他床里,随我到东到西,  做出可爱的表情,重复着他的话,  让我想起他举手投足的种种美好,  用他的体态撑起他空荡荡的衣服。”  (引自《莎士比亚》安东尼·伯吉斯著,刘国云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作者对本段译文稍作了改动)  总之,最难写的一段,伯吉斯把笔交还给了比自己更好的诗人,这是何等聪明的判断,让人想到电影《四个婚礼,一个葬礼》,表现得最好的是葬礼上奥登的那首诗。另外,四段引文之间,伯吉斯只添了这样两句叙事:“艾文河上的天鹅,制服上戴着宫内大臣的天鹅标记,在整个炎热的夏季不停地写着。他的雏鸟死了。”分寸极佳。  虽然伯吉斯多产,但这部莎传算是同类之中相当经济的,英文版和中文旧版都不足三百页,而且几乎没有笨重、无趣的段落。那些必须展现的时代背景,不管是写得好还是写得少,总之我都没有跳过,终究还是归功于小说家对材料的判断。有些刻画人物的细节,更是用墨如神。比如他想象莎夫人抱怨丈夫没出息,莎士比亚说他一样渴望发迹,但只有离开斯特拉福才有可能。然后,伯吉斯用了个两个不加引号的短句作为这次争吵的结束语:好啊,那你走啊。我会走的,我会走的(《亨利四世》中,王子的“I do. I will”,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谁,决心离开福斯塔夫);又比如,我们知道十四行诗前十七首是劝某贵族生孩子的。其中有一首就用财产作喻,说,你的美像笔巨款,本来是请你转交给后代的,你怎么能浪用呢?这时伯吉斯又灵魂出窍到现场,想象当时还颇拮据的威尔在呈上诗歌的时候,说:“既然我们提到了钱……”  既然提到了钱,就很方便地让我们转向伯吉斯为莎士比亚作传最有意思的一个方面——他把自己当成威尔。他认为莎士比亚虽然心中爱文艺,但人生的主要理想是成为“绅士”。拥有家族纹章是他父亲的理想,经他多年耕耘大功终于告成,而几乎是同时,发现唯一的继承人却在家乡夭折,真是世间大悲。伯吉斯也一样,他很骄傲自己能从曼彻斯特一个朴素的家庭,和威尔一样没有牛津剑桥与古典教育的背景,纯靠天才和勤奋成为一个他们所渴望阶层的僭越者。“威尔是一个被安顿在贵族卧室里的村夫。”书中有这样心有戚戚的一句。詹姆斯·夏皮罗的大作《一五九九,莎士比亚生命中的一年》,说这一年他改定了《亨利五世》,写了《尤里乌斯·恺撒》《皆大欢喜》和《哈姆雷特》。为什么能写这么多?因为要养家、养剧组、养新建的“环球”剧场。那一年,他的戏把“德比”剧团挤到了河对岸去;而一九五九年,是伯吉斯的“一年”——他被误诊为得了脑癌,为了给“遗孀”留一笔财产,他决心用生命的最后一年写十部小说,但可惜,他说“我还是没有做到”,“仅仅”写出了五部半。  《莎士比亚》中,伯吉斯写当时的文人写得最好,你暗暗觉得他是把马洛、威尔、本·琼生全当成同事的。罗伯特·格林写得那么生动,是一流小说家对天下一切的可怜难以自禁的同情。格林是所谓“大学才子派”的领军人物,当时不得志,穷困到在伦敦人都因为瘟疫逃离时,他只能留在污秽的住所,忍受悍妻、私生子和窗外的运尸车。莎士比亚正将红未红,格林在信里大骂他是个“打杂的”,是个偷用他们高贵作家材料装点自己的“暴发户乌鸦”(这后来倒也成了指向莎翁身份的重要文献)。后人据说已有五千本质疑莎剧非莎翁所作的论述,根源和格林的愤怒是一处,就是他们不能相信一个只上过免费文法学校的乡下人能写得那么好,能跨越那么宽广的时间和地理纬度,能引用那么渊博的专业知识。总之,“巨额知识来源不明”。  伯吉斯此书最要紧的话放在卷首:“我在这里所要求的,是古往今来每一个莎士比亚爱好者按自己的意思为莎士比亚画像的权利。”这里的“要求”,英文是“claim”,我不惮简陋地揣摩,恐怕更是“行使”的意思,本来就是每个人的权利,我现在拿去用了。而伯吉斯拥有那么敏锐的耳膜和心思,自然也会想到那些说写莎剧另有其人的,被称为“claimants”。中国读者更熟一些的旅行作家比尔·布莱森,曾也突然难掩对莎翁的挚爱,替他作过一个小传,其中最后一个章节就叫“claimants”,嬉笑怒骂间拆解了所有主要的所谓人选和理论,很明了。伯吉斯书中的相关论述摘引几句,或许中国读者会别有会心:“认为高深的艺术必须有高深的学问,这是无稽之谈。”“正在从事文学创作的艺术家中是没有培根学派的人物的……因为他们太了解职业作家创作的方式了。”有一伙人认为莎剧是培根所作,甚至还有人推论出马洛、本·琼生甚至蒙田的随笔,都是培根写的。伯吉斯所指的写作方式,无非就是要引用谁,难道都要通读全集?提起什么地方,难道非要待到领绿卡?其实只要“从一本平装的术语汇编中抄一点”,或者“公交车上向那位有学问的人讨教一下就行了”。  认清莎翁是为钱而写作,同时拥抱他成就的不可思议感,两者都很重要。聊莎士比亚不容易,也因为我一直觉得你说的不会比一七六五年为莎剧作序的塞缪尔·约翰逊更好。比如莎士比亚对双关语的热爱简直赴汤蹈火,今天读来的确很难认同(约翰逊在莎士比亚诞辰百年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好笑了)。比如他有时挣扎着要表达某种深邃的情绪或繁复的情节,但兜来转去纠缠半天也只能草草作罢,像是缺个能说实话的编辑。但正因为有缺憾,才让他的好处更显得辉煌,才让我们在宇宙中这个无关紧要的旋转土堆上停留的脆弱瞬间里,见识同类能创造出怎样天才的音节排列来。所以我们才不懈为他画像,似乎是一次次在跟自己确认,纵然卑微如我们,有时也能做出有意思的事情来。

SHAKESPEARE

文/钟郎10月20日,我在中午的时候发现一次促销购书,顶着灼热的日光,我好不容易才琳琅满目的书堆中挑出自己中意的两本书籍,一本是《聪明的投资者》,另一本是《莎士比亚》。而我最近便是在阅读《莎士比亚》这本书。记忆犹新的是,英国才子安东尼.伯吉斯在书中的扉页中嘱咐读者这么一句话:我在这里所要求的,是古往今来每一个莎士比亚爱好者按自己的意思为莎士比亚画像的权利。我不是像安东尼.伯吉斯一样的才子,可是我却是一个喜欢莎士比亚戏剧的好书人。以前总以为莎士比亚这样进入文学神圣殿堂的人,我们只能如同仰望天神一般去瞻仰他。可是在读过伯吉斯的《莎士比亚》后,我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正如同在伯吉斯的书中所言:因为他是一个剧作家,一个生活的记录者。他接受了一位想必也和凡人一样残忍的上帝的赐予——乞丐们的染病之躯和不是光顾人间的瘟疫。今天已经是10月25日了。过去的5天里,我一直在阅读《莎士比亚》这本书,同时脑海中回顾过去自己说读过的莎翁戏剧。今天,当我打开豆瓣的时候,我突然心血来潮似的想要写一些东西,以此记录自己对莎翁的瞻仰与敬意。威廉.莎士比亚是诗人、剧作家、演员,更是西方经典的中心。歌德曾说:我读到他的第一页,就使我这一生都属于他。博尔赫斯说:上帝梦见了世界,就像莎士比亚梦见了他的戏剧。对于莎士比亚,我不并指望自己能够写得堪比安东尼.伯吉斯一样,将这位天才的肖像最终与每一个凡夫俗子的形象重合:世界是一座剧场,莎士比亚是我们其中一位救赎者的名字。在此,我仅以一个嗜好阅读者的角色,将我想象中的莎士比亚与他的那些我曾经读过的戏剧或诗歌带进自己的笔下。说来有些惭愧,我并没有好好阅读过中国古代的戏剧,虽然只是听说,可是没有读过就是没有读过,不能拿来充数。而我阅读的一部戏剧著作便是莎士比亚所写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了。年少懵懂,对于爱情也曾胡思乱想过。不过,当我开始阅读《罗密欧与朱丽叶》时,我也如同歌德一样——这一生都被他俘虏。故事发生在维罗那名城,有两家门第相当的巨族,累世的宿怨激起了新争,鲜血把市民的白手污渎。是命运注定这两家仇敌,生下了一双不幸的恋人……这是莎士比亚在《罗密欧与朱丽叶》第一幕的扉页写下的十四行诗。在今天读起来或许就如同一个小小的故事大纲似的,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鉴赏的地方。可是,耐下性子读,你或许会如同那时的我一样,脑海中开始不由自主地幻想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了。平凡中却有一种吸引你的魔力,我想着这便是莎士比亚把。然而,安东尼.伯吉斯在他的《莎士比亚》一书中又一次颠覆了我对威廉原有的观念:莎士比亚就是我们自己,是忍受煎熬的凡人俗士,为不大不小的抱负激励,关心钱财,受欲念之害,太平庸了。他的背像个驼峰,驮着一种神奇而又未知何故显得不相干的天才……我们都是威尔。第一次读《罗密欧与朱丽叶》,我深深地被这个故事情节所吸引着,同时脑海中有些对爱情的观念。这只是最初阅读作品时的一个理性感受罢了,时隔多年后的今天回想起来,我只能笑一笑自己。忘记是在哪里读到这么一句话——你知道,故事的结局并不重要,生活唯一确保我们的就是死亡。所以,我们最好不要让那结局,夺走了故事的光芒。世界是一台大剧场,人生也是这样的剧场。可惜的是,人生本没有意义,只有表现的形式。因此,在回忆这部戏剧时,我逐渐将它的形式抛却开来,直接洞穿罗密欧与朱丽叶、蒙特克家族与卡帕莱特家族。因为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谈到:悲剧在观众中引起共鸣,从而使他们清泄了怜悯与恐惧,内心得到“净化”。起初,我也一直以为《罗密欧与朱丽叶》单纯是一部悲剧作品。因为威尔在扉页的十四行诗中便早已道出“是命运注定这两家仇敌,生下了一双不幸的恋人。”然而,最终两人的逝去却将蒙特克家族与卡帕莱特家族的世仇解除,这又是一件可“喜”的事情。舍小我而挽回大我,这便是忽略作品形式后而看到的。我突然发现莎士比亚有些稚气未除,他写了这么一部作品待后人解读。可是后人在解读的过程中却出现了偏差,或许这就是他十分乐意见到得,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而我任由自己思绪如跳蚤般上蹦下蹿。如果罗密欧能够收敛住自己对于朱丽叶的爱情,那么这两个人便可以逃过命运的捉弄。然而,爱欲的冲动毁了罗密欧,同样也毁了朱丽叶。请听听罗密欧对朱丽叶说的情话: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是无法把爱情阻隔的。且再听听朱丽叶迎来爱情时的话语: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请你诚意的告诉我;你要是嫌我太容易降心相从,那我也会堆起怒容,装出倔强的神气,拒绝你的好意,好让你向我婉转求情,否则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你的。我想柏拉图是对的。先人的告诫,后世的人应该谨记在心。爱神栖于爱欲之间。爱是欲求,是冲动,是恒久的失衡。如饥似渴,不能熄灭。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有多少人是因为一时的爱欲而冲动,有多少人是因为不能平衡爱情而跌倒,我想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对于爱情的这个观点应该永远都不会过时。从《罗密欧与朱丽叶》这部戏剧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隐藏在这部戏剧后的人间的失衡。透过安东尼.伯吉斯这位才所写就的《莎士比亚》,我得知了戏剧的前生竟然是作为一种法术而问世的,然后脑海中不断地想象那些心智未开的原始人类为了求雨、迎春、祈年而进行戏剧这样的仪式。因此,不管时代如何变迁,社会是否文明开化,戏剧中所包含的隐性象征却依然存在。因为,这是戏剧诞生的使命。只读出《罗密欧与朱丽叶》剧中的悲剧而为之流下遗憾可惜的泪水,那只是肤浅的煽情。不过,鉴于当时年纪尚轻,还不足以注意到戏剧的象征意义。人生用特写镜头来看是悲剧,用长镜头来看则是喜剧。戏剧是人间的缩影与记录,虽然稍有加工和修饰,但是并不能因此就掩盖住了戏剧本身所具备的象征意义。最近,在英国文学课上,老师也正在教受我们威廉.莎士比亚这一章节的知识,说来真是巧了。我查看了一下莎士比亚的创作阶段,当然这是严格按照“莎学”研究上划分的。而《罗密欧与朱丽叶》便创作于1593年。这一时期,威廉的创作阶段依然是处于第一阶段。行话是说“乐观主义”阶段。1588年英国击溃了西班牙“无敌舰队”,取得了海上霸权,民族精神空前高涨,戏剧也相应出现高度繁荣的局面。这时,想必就是莎士比亚见识到了什么是爱国主义以及民族精神,这种爱国主义在大众戏剧中又当如何有用。通过这段时期,对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解读便又有了新的思路。借用安东尼.伯吉斯在《莎士比亚》一书中的说辞:“喜剧(comedy)一词就我们目前涉及的戏剧范畴而言,源于希腊文komos,即乡间为纪念狄俄尼索斯的狂欢活动。狄俄尼索斯是酒神和植物神,他受尽磨难,死而复生。”我头脑中对与“悲剧”与“喜剧”的简单定义便在追溯词源中被重新修订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中,虽然罗密欧与朱丽叶两个人死了,可是他们彼此家族的仇怨却得到了开解。同样在《圣经》中,耶稣虽然受难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可是七日后他却死而复生。由此看来,这难道不是可喜的地方吗?谁能知道命运在想些什么?让一双恋人失去,却又让两个家族冰释前嫌,即使消除了世世代代的仇恨,却还是留下了不可弥补的伤痕,徒叹世事无常呵!由于当时时间有限,我也只是匆匆读完了《莎士比亚戏剧选读》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余下的《威尼斯商人》以及《哈姆莱特》并没有读。就像我没有读过中国的戏剧一样有些遗憾,莎士比亚余下的著名戏剧尚未读过,也成了我心中的结。然而,仅仅这匆匆一瞥,我便已经将莎士比亚深深地记在了脑海深处,只待有时机能够让我却阅读他的其他作品。纵然一切无常,却也无非是譬喻一场。我并不是一个研究“莎学”的学者,我只是一个嗜好阅读的人。阅读应该享受阅读应该有的乐趣,又何必自添烦恼去无事生非地胡乱猜想呢?2014年8月份的时候,我在卓越亚马逊网站上买下了查尔斯.兰姆所写的《莎士比亚故事集》,虽然不是阅读威廉自己写的戏剧,可我同样能够感知并走进威廉的梦境。那时候,我读完了《暴风雨》这部传奇剧,虽说查尔斯.兰姆是以散文体改编了戏剧原著,可是内容还是忠实于原著的。这时候的作品属于莎士比亚创作的第三个时期了,经历过早期的“乐观主义”和后来的“悲观主义”阶段后,威廉在创作时的题材终于转向了倾向于妥协与幻想的悲喜传奇剧。1613年夏季,《暴风雨》中的普洛斯彼罗的语言得到了应验:“地球自身”烟消云散了。木结构迅速燃烧,一座宏伟的建筑瞬间化为灰烬。伯吉斯在《莎士比亚》中提及:后来,人们又造起了一家环球剧场,但是它将与依然在世的莎士比亚毫不相干了……1613年的大火标志着他的戏剧生涯的结束。巅峰早已过去,旧日荣光不再。威廉也知道世界在不停的发展,且看看他在《暴风雨》所写的台词,或是对自己诉说的勉励话语:别在树下徘徊,别在雨中沉思,别在黑暗中落泪。向前看,不要回头,只要你勇敢于面对抬起头来,就会发现,分数的阴霾不过是短暂的雨季。向前看,还有一片明亮的天,不会使人感到彷徨。真是这样吗?我不禁问自己。其实威廉自己知道这个真实的世界,因此在《暴风雨》中他还写下了这一简短却能表明自己并未幻想只是妥协的话:还以为人生全由人控制,一觉醒来才发现一切随阳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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