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章节试读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5-8
ISBN:9787535430700
作者:孙皓晖
页数:682页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1页 - 中国原生文明的创新性——孙皓晖3月18日上海讲座

  为何说前三千年历史(五帝至秦)达到了文明创新性的高峰?
  为何说战国七雄的普遍变法为秦王朝统一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为何说礼治、德治、人治、法治中,法治有最高的创新性?
  
  主 题:中国原生文明的创新性
  主讲嘉宾:孙皓晖 西北大学秦文明研究院院长、《大秦帝国》作者
  对话嘉宾:姜义华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
  讲堂时间 2012年3月18日14:00—17:00(周日)
  讲堂地点 威海路755号文新大厦二楼报告厅
  索票方式 将姓名、年龄、职业、地址、邮编、电话、信息来源发送到whjt@wxjt.com.cn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二章 山东雄杰 - 第二章 山东雄杰

魏惠王哈哈一笑却道:“张仪啊,孟夫子说你乃纵横策士,但不知何为纵横之学?”
“魏王,”张仪见涉及正题,精神振作,肃然道:“纵横之学,乃争霸天下之术。纵横者,经纬也。经天纬地,匡盛霸业,谓之纵横。张仪修纵横之学,自当首要为母国效力。”
“经天纬地?匡盛霸业?纵横之学如此了得?”魏惠王惊讶了。
孟子却冷笑着插了进来:“自诩经天纬地,此等厚颜,岂能立于庙堂之上?”
“孟夫子此话怎讲?倒要请教。”魏惠王很高兴孟子出来辩驳,自己有了回旋余地。
孟子极为庄重:“魏王有所不知。所谓纵横一派,发端于春秋末期的狡黠之士。前如张孟谈游说韩魏而灭智伯,后如犀首游说燕秦。如今又有张仪、苏秦之辈,后来者正不知几多?此等人物朝秦暮楚,言无义理,行无准则;说此国此一主张,说彼国彼一主张,素无定见,唯以攫取高官盛名为能事。譬如妾妇娇妆,以取悦主人,主人喜红则红,主人喜白则白;主人喜肥,则为饕餮之徒;主人喜细腰,则不惜作践自残;其说辞之奇,足以悦人耳目,其机变之巧,足以坏人心术!此等下作,原是天下大害,若执掌国柄,岂不羞煞天下名士?”孟子原是雄辩之士,一席话慷慨激昂义正词严,殿中竟是一片默然。
魏国君臣虽觉痛快,却也觉得孟子过份刻薄,连死去近百年的“三家分晋”的功臣名士张孟谈也一概骂倒,未免不给魏国人脸面。然则,此刻却因孟子对的是面前这个狂士,便都不做声,只是盯着张仪,看他如何应对?
事已至此,张仪不能无动于衷了。他对儒家本来素无好感,但因了敬重孔子孟子的学问,所以也就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见孟子如此刻薄凶狠,不禁雄心陡长,要狠狠给这个固步自封的老夫子一点颜色!只见张仪悠然转身对着孟子,坦然微笑:“久闻孟夫子博学雄辩,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也。”
“国士守大道,何须无节者妄加评说?”孟子冷峻傲慢,竟不屑地回过了头去。
突然,张仪一阵哈哈大笑,又骤然敛去笑容揶揄道:“一个惶惶若丧家之犬的乞国老士子,谈何大道?分明是纵横家鹊起,乞国老士心头泛酸,原也不足为奇。”
此言一出,孟子脸色骤然铁青!游历诸侯以来,从来都是他这个卫道士斥责别人,哪有人直面指斥他为“乞国老士子”?这比孔子自嘲的“惶惶若丧家之犬”更令人有失尊严!孟子正要发作,却见张仪侃侃道:“纵横策士图谋王霸大业,自然忠实与国,视其国情谋划对策,而不以一己之义理忖度天下。若其国需红则谋白,需白则谋红,需肥则谋瘦,需瘦则谋肥,何异于亡国之奸佞?所谓投其所好言无义理,正是纵横家应时而发不拘一格之谋国忠信也!纵为妾妇,亦忠人之事,有何可耻?却不若孟夫子游历诸侯,说遍天下,无分其国景况,只坚执兜售一己私货,无人与购,便骂遍天下,犹如娼妇处子撒泼,岂不可笑之至?”
“娼妇处子?妙!”丞相公子卬第一个忍不住击掌叫好。
“彩——!”殿中群臣一片兴奋,索性象酒肆博彩般喝起“彩”来。
魏惠王大感意外:这个张仪一张利口,与孟老夫子竟是棋逢对手!便好奇心大起,笑问张仪:“有其说必有其论,‘娼妇处子’,却是何解啊?”
张仪却是一本正经道:“鲁国有娼妇,别无长物,唯一身人肉耳。今卖此人,此人不要。明卖彼人,彼人亦不要。卖来卖去,人老珠黄,却依旧处子之身,未嚐个中滋味。于是倚门旷怨,每见美貌少妇过街,便恶言秽语相加,以泄心头积怨。此谓娼妇处子之怨毒也。”
“啊——!”殿中轻轻地一齐惊叹,臣子们一则惊诧这个年轻士子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二则又觉得他过分苛损,大非敬老之道。
魏惠王正自大笑,一回头,孟老夫子竟是簌簌发抖欲语不能,便觉得有点儿不好收拾。孟夫子毕竟天下闻人,在自己的接风宴会上被一个无名士子羞辱若此,传扬开去,大损魏国!想到此处,魏惠王厉声道:“竖子大胆,有辱斯文!给我轰了出去!”
“且慢。”张仪从容拱手:“士可杀,不可辱。孟夫子辱及纵横家全体,张仪不得不还以颜色,何罪之有?魏王莫要忘记,张仪为献霸业长策而来,非为与孟夫子较量而来。”
魏惠王愈发恼怒:“阴损刻薄,安得有谋国长策?魏国不要此等狂妄之辈,轰出去!”
“既然如此,张仪告辞。”大袖一挥,张仪飘然而去。------
魏惠王刚刚喊完求贤就错失千里马,孟子刚正不阿不适合此乱世。张仪初漏辩才,气煞孟子哈哈哈。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1页

做人做事要大局为重,要有自己的真见识;看别人脸色说话,揣摩别人心志行事,永远都没有出息!“母国为根,理根为先”国让利于民,民忠心于国!天下之要,一则利,一则心。孤臣能死国难,无非国君以高官厚禄换之;士为知己者死,无非知己者以利换之。鲍叔牙当年不慷慨,何来管仲之高义?周厉王若不专利,何得失国出走?而致‘共和执政’?轻利者必得大义,专利者必失人心。大哉孝公!大哉商君!此乃臣之心得也。记得老师有次对他们讲到太公吕尚时说:“人之能,不仅在学,且在悟。悟之根本,不在少学,在难后重学。大难而有大悟,始得大成。”“大凡一国变法,最根本者乃是国势稳定。”苏秦侃侃道:“何谓稳定?内无政变之忧,外无紧迫战患,是谓稳定也。秦国只要镇静应对,不急于反击,以柔韧克之,合纵必乱。大凡团体结盟之初,必显同心。外部压力愈大,该盟约就愈巩固。若急于反击,便犹如为渊驱鱼,为丛驱雀也,耗尽秦国之力,而敌方不能瓦解。反之,秦国若采取弹性极大之策略,表面退让,先守定自己,整肃民治,扩充大军,以静制动。如此,则六国戒备之心必日渐松弛,旧有仇恨重新发作,六国合纵必然瓦解矣!”《司马法》最后的论断是“大善用本,其次用末,执略守微,本末唯权,战也。”说的便是高明统帅要善于运用战略(本),其次善于运用战术(末),能够坚定推行战略而微妙把握战术,权衡本末而用于战场,这才是最高明的战法。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三章 西出铩羽 - 第三章 西出铩羽

……
犀首拱手笑道:“臣在揣摩“利心互换”的治国大法,无得有它。”
……
“天下之要,一则利,一则心。孤臣能死国难,无非国君以高官厚禄换之;士为知己者死,无非知己者以利换之。鲍叔牙当年不慷慨,何来管仲之高义?周厉王若不专利,何得失国出走而致共和执政?轻利者必得大义,专利者必失人心。大哉孝公!大哉商君!此乃臣之心得也!”
“一家之言,一家之言。”赢驷不禁大笑,觉得犀首这番话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便硬生生将原本要说的有失偏颇咽了回去,却也不便于一概褒奖。------
虽然犀首说的不全对,但是让我想起来《北平无战事》最后,共产党一定要放走行长。行长说国民党带走了钱财,共产党取得民心。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666页 - 最后风暴

书不如思贵,意不可言传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张仪风云 - 张仪风云

齐国《海风》
东出大海兮,大海苍茫。
别我丽人,渔舟飘荡
海国日出,远我故乡
云遮明月星斗暗,水天无尽路长长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1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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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阴书、卜卦 - 阴书、卜卦

阴书与阴符
“阴书”的讲究:但凡军国大事要传递秘密命令,便将一份书信的十多支竹简打乱分成三五份,由几个快马骑士分路急送,每个快马骑士只送一份,若万一被敌方截获,任谁也看不懂其中意思。收信人收齐竹简后,按照竹简背后的暗符重新整理排列,便知原意。这叫“三发一至”或“五发一至”,若无有经验的书吏,确实容易弄错顺序,导致错解密信内容。
阴符比阴书更为隐秘。阴书是“明写分送,三发一至”,能传达复杂的秘密命令;阴符则是“暗写明送,一发抵达”,不怕截获,但却只能传达简单的信号——成了还是没成、定了还是没定等。
卜卦
千年蓍草为《易》家神物,功效大过龟卜时期的千年龟甲,可遇不可求。但凡觅得千年蓍草,必得为所遇第一人卜卦而镇之,否则不能折草。
太极,两仪,日月,四季,五行,十二月,二十四气,为一、二、二、四、五、十二、二十四共七个单元,为五十之数。蓍草占卜需要五十根草茎,有一根取出来始终不用,意味着天地混沌未开的“太极”;其余的“两仪”等四十九根便是用来占卜的实数。
大巫师为苏秦卜得“鼎卦”。只是这鼎卦之幽微在于‘九三’。九三虽正,却与‘六五’相隔,主初行滞涩;然‘九三’得正,唯守正不渝,终会‘六五’。
在《周易》六十四卦之中,鼎卦与革卦相连,组成了一个因果相连的卦象。革卦的卦象是除旧布新——“革”,是将兽皮制成皮革的过程,除去兽皮旧物而产生的新皮,便是“革”。鼎卦的卦象则是合百物而更新——鼎为炊器,煮合百物而成美食的过程,便是“鼎”。鼎合百物是艰难的,生的硬的干的湿的咸的腥的,都要在鼎中合成,经过“火”而达成新物;鼎卦的上卦是“火”,下卦是“木”,木入火为烹饪之鼎。从卦理上说,鼎卦之大意,在阐释贤才布新的大道——刚柔相济,持之以恒,方能合百物而出新。大巫师说的“鼎卦幽微处”,在于“鼎卦虽吉,却有艰难”这个道理。此卦为自己占卜,所谓的“九三”一爻,是鼎卦中“才”的位置;而“六五”一爻,则是“君”的位置;“九三”与“六五”相隔了一爻,不能立即交会;但由于“九三”是正才之位,经“上火”催生,终于可合百物,而与“六五”交会……
“爻”,构成《周易》卦的长、短横道。—为阳爻,--为阴爻,每三爻为一卦,共八卦,任取两卦排列,可得六十四卦。
子之子为孙,孙之孙为玄孙,玄孙之孙为来孙,来孙之孙为昆孙,昆孙之孙为仍孙,仍孙之孙为云孙,云孙之后,以代计之。此谓人伦梯次也。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杂录 - 杂录

秦国西部
枹罕(今甘肃临夏市西南),秦国最西部的一个要塞,实际上就是一座方圆三里多的夯土城堡。因为地处三条河流的交汇地带,所以成为戎狄四大部族游牧的中心区域。这地方北临黄河,南临大夏水与洮水,东临庄浪水与漓水,方圆千里,山水相连,草原广阔,是秦国西部一块水草丰茂的游牧区域。西部戎狄最有实力的四大部族(山戎、犬戎、赤狄、白狄),在这一区域已经生存繁衍了千余年。
在臣服的游牧部族区域,秦国虽然也设置了郡县,但一直没有像秦川腹地那样设立官署与驻军。因为这些游牧部族归附秦国后,游牧生计并没有改变,若常设官署与驻军,对迁徙无定的游牧部族事实上起不了任何作用。对于秦国,这些游牧部族的归附,除了为秦国提供大部分战马与少数骑士,财货上反倒是国府倒贴。秦国重视西部区域的根本原因,是消除背后威胁与提供马匹兵源,保持一个真正安定的后院。基于这个目的,西部区域的郡县官吏,都是由国府赐封各部族头领兼任。枹罕区域草原辽阔,四大部族又不相上下,秦孝公当年西巡时就订立了一个新盟约:四大部族首领(单于)轮流做郡守,每人一年,统辖枹罕四大部族与其他小部族;四大部族各出五千骑兵,组成永远不解散的两万常设官骑,只听当年郡守的命令;其他骑兵则都是老传统,不固定地属于各部族,所谓“聚则成兵,散则为牧”。如此一来,国府省了许多人力财力,部族之间也减少了诸多冲突,头领们乐于轮流执政,牧民们也很少为水草之地大打出手,二十多年来倒是一片升平气象。
冬天是草原部族的休牧窝冬期,“互市”开始。一来是相互交换多余物品,二来是与东方商旅交换盐铁布帛等物。一年积攒的皮张、牲畜、干肉等,都要在冬天脱手,换来粮食、盐巴、布帛、兵器、帐篷及各种日用杂物,待得冰雪融化春草泛绿,无数帐篷便星散而去,消失在无垠的绿色草原。那时候,想要找牧人做大笔生意,当真比登天还难。
敖仓
敖仓(今河南荥阳东北敖山),魏国最大的粮仓与物资重地,也是天下最大的粮仓与货仓。其所以在这里修建最大的粮仓,一是这里地势险要,二是这里交通便捷。在黄河与济水分流处的三角谷地,有一座敖山。敖山并不高大险峻,事实上只是一座丘陵山地,但因为孤立于两条大河之间的平原,所以险要易守。除了两条大河,敖山西面又有魏国开凿的引黄河入大梁又南通淮水的最大人工河流——鸿沟。如此一来,敖山三水环绕,更兼临近大梁,陆路官道畅通,物资集散极为便捷。
里,是周室井田制的名称,大体三井(二十四家)为一里。按照周人的礼法,王城四野的土地直属天子管辖,叫做王畿。王畿之民叫做国人。那时土地广阔,人口稀少,国人都住在王城之内。只是没有国人身份的隶农,才居住在城外原野叫做“田屋”的茅屋里。直到春秋之世,城池依然是国家命脉,集中了几乎全部的社会财富与人口精华。所以,那时的战争才以攻取城池为战胜目的,每战不说占地多少,而只说“拔城”几座。每逢收种耕耘的时节,住在城里的国人才出得城外,住进原野井田的耕屋。农事结束,又回到城中居住。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到了战国之世,这种“国人居于都”的情况渐渐发生了很大变化。中原诸侯实行变法,废除了隶农制,昔日只能住在荒郊野外田屋的奴隶也大多变成了平民。平民有了自己的土地,房屋庄园慢慢好了起来,既便利耕作饲养,住着又宽敞自在。人口慢慢增加了,土地却在日渐减少,拓荒开垦便成为天下农人的家常便饭。住在城外的新平民不受出入城门的时间限制,也不受城内官署工商的无端干扰,开垦的荒地多,又可以起早贪黑地勤耕细作多养牛羊家畜,便有许多农人迅速富了起来,超过了居住在都城内的“国人”。时间长了,城池里的国人农户也渐渐醒悟,纷纷变通,在郊田中盖起了长期居住的瓦房院落,家族中的精壮人口便常年住在郊田庄园,大养牛羊家畜,随时照料田园沟洫;城池中的老宅便留下老幼病弱养息看守,活泛之人便将多余的房子改成店铺作坊,做点儿市易买卖。于是,城池的人口慢慢发生了结构的变化——农耕人口渐渐迁出了城池,原野中出现了星罗棋布的村庄,城池渐渐变成了官署、士人、工匠、商贾聚居的处所和交易的中心。从此,土地和人口财富连在了一起。打仗也开始看重对土地的争夺了,占地多少里,得民多少户,也开始成为战胜的成果。战败者也以割让土地,渐渐取代了割让城池。
生意人分为两类,行商坐贾——行走四方采购货物者叫“商”,坐地开店零售货物者叫“贾”。
齐国田氏
“田”既是田氏王族的嫡系,而又是一个庶出支脉。一百多年前,齐国的正宗君主是姜氏。齐国第一代接受周武王封号的诸侯君主,是太公姜尚。春秋中期,田氏部族渐渐强大,最后在田完时期终于实力超过公室,实际夺取了齐国政权。田完做了国君,齐国便成了今日的“田齐”。田氏宗室为了防备重蹈“姜齐”覆辙,一开始便采取了抑制嫡系庶出势力膨胀的国策,立下定制:王族嫡系庶出子弟,可高爵,不可重权。在这种定制之下,嫡系宗脉实际上只能确定一个太子继承王位,其他子弟,尤其是庶出子弟,则都只能尊贵荣华,而不能掌权任事。然则,田氏毕竟是齐国第一大部族,人口众多,代有英才,全然不用,也在这大争之世无法立足。于是,田氏王族的庶出子弟也渐渐有了脱颖而出的机会,时有几个出色者做了实权重臣,庶出支脉便形成了新的田氏望族。二十多年前的上将军田忌,是田氏庶出支脉的第一个显赫重臣。目下的丞相田婴,是田氏庶出支脉的第二个显赫重臣。而田忌、田婴又恰恰是同一庶出支脉的庶兄弟。短短二十余年,同一庶出支脉涌现两位当政大臣,这在齐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田文很明白,父亲的谨慎根源正在这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田文之特异,在于他“其身不正而才堪栋梁”。所谓其身不正,是说田文母亲不是田婴的正妻,而是小妾,田文是庶出而不是嫡出。在礼法严格的春秋中期,庶出子弟是没有资格继承父亲爵位财产的,在家族中的地位自然也是二流的。进入战国,礼崩乐坏,长子世袭制被冲击得接近于名存实亡,才能的重要性大大超出了身份的重要性,嫡庶大防也大大松弛,庶出子弟也多有取代嫡长而成正宗的。虽然大势如此,但具体到每个家族每个庶出子弟身上,要突破这些传统礼法,也绝非轻而易举的事。难处之一,庶出子弟必须有过人才能与特别功勋;难处之二,嫡出长子须得确实平庸无能。二者同时具备,庶出子弟才有入主正宗的可能。
田文最为特立独行处,尚不在身份的瑕疵,而在于他惊世骇俗的作为——门客众多而多行侠义。战国中期,权力竞争加剧,贵族权臣与王室子弟纷纷招募为私人所用之士。这种“士”不受王室官职与俸禄,由权臣贵胄从私家财产中提供优厚的生活待遇。士子受人知遇,忠人之事,成为专一为权臣贵胄谋划私家行动的智囊库。于是,天下出现了一个新词——门客。招募门客,被称为养士。战国之世,养士之风已经成为一种特殊的风潮,赵国公子胜、魏国公子无忌、楚国公子黄歇、齐国公子田文,恰恰是当时天下最有名的四家养士公子,即“战国四大公子”。
田文的养士别出心裁。寻常私家养士,以寻觅谋略之士为主,养武士者相对少。赵国公子胜少年征战,又兼赵国权力争夺酷烈,喜欢招募剑士。魏公子无忌喜欢学家名士,门客少而精。楚公子黄歇喜欢风雅之士,门客常被他荐举到国府做官。唯独田文养士大有不同,无分学问身份,但有一技之长者均可成为他的门客。唯其如此,投奔田文的门客多有市井奇能之士。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1页 - 快哉张仪,怒骂儒家大伪

孟老夫子,尔等何其厚颜也,儒家大伪,天下可证:在儒家眼里,人皆小人,唯我君子,术皆卑贱,唯我独尊;学皆邪远,唯我正宗。
墨子兼爱,你骂孟轲作无父绝后;杨朱言利,骂成禽兽之学;法家强国,骂成虎狼苛政;老庄超脱,骂成逃遁之说;兵农医工,骂成末技细学,纵横策士,骂作妾妇之道。
你张扬刻薄,出言不逊,损遍天下诸子百家!却大言不惭,公然以王道正统自居,凭心而论,儒家自己究竟有何物?而孟轲究有何物?
一言以蔽之,尔等不过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整天淹没在哪个消逝的大梦里,唯知大话空洞,欺世盗名而已!国有急难,邦有乱局,儒家何曾拿出一个有用主意?!尔等竟日高谈文武之道,解民倒悬,事实上却主张恢复井田古制,使万千民众流离失所,无田可耕!尔等信誓旦旦,称“民为本,社稷次之,君为轻。”事实上却维护周礼,贬斥法制,竟要“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使万千平民有冤无讼,状告无门,天下空流多少鲜血!
如此言行两端,心口不应,不是大伪欺世,却是堂堂正正?
尔等深藏利害之心,却将自己说成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但观其行,却是孜孜不倦谋官求爵,但有不得,便惶惶若丧家之犬!三日不见君王,便其心揣揣;一月不入官府,便不知所终。究其实,厉害之心,天下莫过儒家!
趋利避害,本是人性,尔等偏无视人之本性,不做因势利导,反着意扼杀如阉人一般!
食不言,寝不语,坐怀不乱,生生将柳下惠那种不知生命为何物的木头,硬捧为与圣人齐名的君子。将人变成一具活僵尸,一个个毫无血性的阉人!儒家子弟数千,有几人若墨家子弟一般,做生龙活虎的真人?有几人不是唯唯诺诺的弱细无用之辈?
阴有所求,却做位置彬彬的谦谦君子,求之不得,便骂尽天下!
更有甚者,尔等儒家公然将虚伪看做美德,公然引诱人们说假话:为圣人隐,为贤者隐;教人自我虐的,教人恭顺服从,教人愚昧自私,教人守株待兔;最终使人民不敢发掘丑恶,不敢面对法制,沦为物质茫然的下愚,使贵族永远欺之,使尔等上智永远愚弄之!险恶如斯,虚伪如斯,竟大言不惭奢谈解民倒悬!
敢问诸位:春秋以来五百年,可有此等荒诞离奇厚颜无耻之学?有!那便是儒家!便是孔丘孟轲!
自儒家问世,尔等从不给天下生机活力,总是呼喝人们亦步亦趋,因循拘泥。天下诸侯,从春秋三百六十,到今日战国三十二,三五百年中,竟是没有一个国家敢用尔等。儒家至大,无人敢用么?非也!说到底,谁用儒家,谁家灭亡!方今大争之世,若得儒家治国理民,天下便是茹毛饮血!孟夫子啊,干百年之后,也许后辈子孙忽然不肖,忽然想万世不移,忽然想让国人泯灭雄心,儒家僵尸也许会被抬出来,孔孟二位,或可陪享社稷吃冷猪肉,成为大圣大贤。然则,那已经是干秋大梦了,绝非尔等生身时代的真相!儒家在这个大争之世,充其量,不过一群毫无用处的蛀书虫而已!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二章 山东雄杰 - 第二章 山东雄杰

一日,母亲命小女仆唤来张仪,开门见山问:“仪儿,你修学十余年,所为何来?”
“建功立业,光耀门庭。”张仪没有丝毫犹豫。
母亲冷笑:“你习策士之学,却离群索居,竟是如何建功立业?”
“母亲半世辛劳,独自苦撑,虽是盛年,却已老境。儿决意在家侍奉母亲天年,已尽人子孝道。”张仪含泪哽咽着。
母亲正色道:“论孝道,莫过儒家。然则孟母寡居,孟子却游说天下。孟子不孝么?孟母不仁么?你师名震天下,你却不识大体,拘小节而忘大义,有何面目对天下名士?------
我也远游在外。孝道是美德,也是牵绊。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9999页

神马??两千多年前的中山狼一个狼群就有两千多只???这尼玛是军队吧??????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1页 - 总结

苏秦、张仪、秦与六国:
张仪入楚,郑袖、昭雎之徒,何必责之女子、小人误国,楚怀王又何必是昏庸君主,观史何必戒之戒之,惟通晓人性若此,恒古未变而已。
郑袖、昭雎,贪财好利,恋权无谋,却正是寻常人性,又有几人有商君、苏秦、张仪之才德。与人相处,当慧眼识人,寻常人寻常处。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第632页

秦国开拓,须得合乎三则要义:其一,此地与秦国相连,否则难以化入;其二,土地富裕,物产丰饶,否则反成累赘;其三,国弱兵少,可一攻而下,无反复争夺之忧。

《大秦帝国·第二部 国命纵横(上、下)》的笔记-合众连横 - 合众连横

苏秦-合众
《六国合纵盟约》六国君主,会盟虎牢,同心盟誓,约法六章:
其一,六国互为盟邦,泯灭恩怨,共视虎狼秦国为唯一公敌。
其二,秦攻一国,即六国受攻,同心反击。
其三,六国各出大军,组得合纵盟军,纵约长得赐封大将。
其四,自盟约伊始,六国与秦断绝邦交,杜绝商旅,同心锁秦。
其五,六国各派特使周旋合纵事宜,但有所请,无得拒绝。
其六,六国共视苏秦为本国丞相,赐相印,授权力,总揽合纵大局。
各国君主立即指派了本国的合纵特使,其中四个大国特使当场被君主封为高爵特使:魏国魏无忌,立封信陵君;齐国田文,已封孟尝君;赵国赵胜,立封平原君;楚国黄歇,立封春申君。
张仪-连横
秦国应对之策有四:其一曰连横,其二曰扩军,其三曰吏治,其四曰称王(秦惠文王)。
其一,六国为南北,是为合纵。秦与六国为东西,是为连横。连横之意,便是秦国东出函谷关,与中原六国展开邦交斡旋,分化合纵,而后各个击破。连横之要:在于秦将六国看成一个可变同盟,不断选择其中之薄弱环节渗透,瓦解其盟约链条,与一国或两三国结成哪怕暂时之盟友,孤立攻击最仇视秦国之死敌。以整体言之,秦乃新兴之国,山东六国乃旧式邦国。新旧之间,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任何一国都是秦国之敌人。唯其有此根本之别,六国才能闻所未闻地迅速结成盟约。其间根本并不在于六国卑秦,而在新制旧制之抗争!正因如此,秦国不能对六国抱任何幻想,实施连横必须无所不用其极,以求最大限度之分化敌国。力行连横,合纵必破!
其二,合纵既立,秦国必有大战恶战。说到根本,战场乃连横之后盾,非战场胜利不足以大破合纵,不足以使连横立威。闻得秦国只有不到十万新军,远不足以与六国联军做长期抗衡。当此之时,秦国扩军时机已到。连横之力,大约可保秦国一年之内无战事。这一年之内,秦国若能成新军二十万,打得一场大胜仗,连横威力自当大显。
其三是吏治。国政清明,方能使民以国为家,愿效死力保家卫国。此乃千古常理,断无二致。目下秦国变法已经近三十年,秦公即位忙于外忧,未及整肃内政,朝野已有积弊之患。官员执法有所懈怠,庶民守法已不甚严谨,官场中已隐隐然有怠惰荒疏阿谀逢迎之风。奋发惕厉、法制严明之气象已经有所侵蚀。张仪在六国官场多次遭遇不测之祸,深知吏治积弊乃国家大危祸根。一国为治,绝无一劳永逸之先例,须得代有清明,勤修法政,方可累积强大国力,完成一统大业。六国合纵,秦国暂取守势,若能借此良机大力扫除积弊,刷新吏治,振奋民心,犹如秦孝公借守势退让而变法,使秦国实力更上层楼,则秦国大有可为也!
积羽沉舟,长破合纵
张仪:连横破合纵乃长期之功,不能毕其功于一役。极而言之:六国不灭,秦国不统,纵横之争将永为纠缠。有鉴于此,臣出八字对策:积羽沉舟,长破合纵。即不求一次摧毁六国盟约,而以各式手法不间断示好分治,以求各个击破;即或屡次反复,亦绝不休止。长此以往,六国间积怨日深,合纵则不攻自破也。鸿毛虽轻,积多可沉舟,此所谓积羽沉舟也。以臣之见,燕国与秦无旧仇,可嫁公主而结好;齐国偏远,可尊其虚号而结好;楚国贪婪,可以利诱之,使其不断反复,从而自外于合纵;三晋与我接壤,可软硬兼施,胁迫之,分化之。若如此,则合纵必可流于无形矣!
吏治
战国时代,吏治本是天下为政革新的主题之一。所谓变法,一大半国家实际上就是在整肃吏治。韩国的申不害变法,齐国的齐威王变法,楚国的吴起变法,都是在吏治上下功夫。就连魏文侯的李悝变法,除了部分废除耕地贵族化、推行土地平民私有、土地可自由买卖的“尽地力之教”外,也是将整肃吏治作为变法最主要的大事。其所以如此,一则是彻底变法太难,阻力太大,所需要的内外条件未必每个国家都能遇到;二则是整肃吏治是亘古不朽的为政大道,只要君主振作,辅助得力,推行起来阻力小、见效快、最容易直接争取民心。正因为这种“吏治变法”成为一种时尚,法家名士申不害还创立了“申术”,将“法”与“术”并列,使这种以督察臣下、防止奸佞的权术学说成为法家的一部分。到了后来,韩非将权术论更加系统,将法家学说变成了“法、术、势”的三位一体,与商鞅坚持力行的以法为本、唯法是从、法制至上的正宗法家产生了极大的变异。这是后话。在这种“术变”潮流中,商君在秦国的变法最彻底,开创了真正的变法时代,被战国之世称为“千古大变”。商鞅变法与同时代其他变法的根本不同,在于他将根本放在“立法立制”与“执法守法”两个立足点上,从权力体制到土地分配乃至庶民生活,都颁发了系统的法令。这种变法之下,秦国真正翻新成为一个全新型的国家,吏治在大变法中只是一个环节,只是大法推行的一种必然结果。所以,在秦国君臣心目中,只要坚持商君法统,国家便会自然清明,从来没有想过将吏治作为一个专门大项来对待。
十六个字:惩治法蛊,震慑荒疏,查究违法,清正流俗。
《王国新官制书》
丞相 开府总摄军国政务,设行人、属邦等专门官署;
右丞相 辅佐丞相处置政务,主内政民治;
上将军 秦国军旅最高统帅,战时开府;
国尉 掌军事行政,于丞相府设置官署;
长史 掌王室机要并日常事务;
大田 掌秦国农耕土地,设太仓、大内、少内等粮食物资属官;
司空 掌秦国工程、商市并作坊制造,设工师、关市、工曹 等属官;
司寇 掌国中治安、行刑、牢狱并各种形式的罪犯;
廷尉 掌国中司法审讯;
国正 监掌官员监察(后来的御史台);
太史 掌文事并编撰国史等,设太庙、太祝、卜、史等属官;
内史 掌都城军政,设中尉(都城卫戍)等属官。
黑冰台
秦国成立黑冰台,隶属丞相府行人寺管辖,直接听命于丞相张仪;其所需经费与属员俸禄单列,由右丞相樗里疾掌管发放;其属员遴选由太傅嬴虔与上将军司马错确认,并发放“铁鹰牌”方为有效;其属员之爵位封赏,则须经秦王下书;黑冰台所有事宜,只限君臣五人知晓。君上特赐的兵符,不是大将虎符,而是秦国公室调动禁军的‘凤符’。持此兵符,可到宫廷护卫中任意挑选铁鹰剑士。秘密金令箭,可到公室府库直接支取钱财,多少不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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