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威与个人》章节试读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一、二、三章 - 第一、二、三章

1
每个原始人需要2平方英里的土地来为自己提供食物。
早期人类的群体人数大约在50到100人之间。
脑的大小近乎停滞了几十万年。
我们先天的智力才能，和新石器时代的人并没有很大差别。我们似乎仍有那种本能，带着一种对内友好和对外敌视的明显对立。
2
人们有可能意识到，某种并非由自然本能驱使的行为可能具有理性基础，但是当这样的行为过于严重地扭曲了自然本能时，自然就以生出倦怠或产生破坏来进行她的报复。（ps：这一描述同样可运用于儿童的拖延症）
3
社会凝聚力，始于对群体的忠诚，并由于对敌人的恐惧而得到加强。直到它形成像国家这样巨大的聚集体。
一个世界国家，如果是稳固建立起来的，将不会有任何要害怕的敌人，并由此因为缺乏凝聚力而处于崩溃的危险。
战争一直是扩大社会规模的主要手段，而恐惧日益取代部落的休戚与共感成为社会凝聚力的源泉。
如果没有人可以仇恨的话，生活将会失去其滋味。斗争才是生活的法则。如果要实现人类的联合，必须找到防止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意识的原始残忍性的各种办法。
4
社会要进步，就需要一些不同寻常的个人。
自发的喜悦已不再被认为是某种应该能让人享受的东西。孩子当中普遍存在的那种喜悦对成年人来说变得不可能了，因为他们总是想着下一件事情而无法让自己沉浸于此刻。
如果艺术要生存下去，它就不能通过各种庄严的学院，而是要通过重新获得那种已经差不多被谨小慎微和深谋远虑毁掉的全身心的悲喜能力来实现。
5
罗素说佛教和基督教把一种相近的学说广为传播，宗教最初是部落凝聚机制的组成部分，它像促进内部合作那样促进了外部冲突。读来想笑。
6
在极权主义国家里，像佛教或基督教兴起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便以最伟大的英雄气概，一个道德改革者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这是人类历史上一个新的事实，这一事实是由对个人极度增长的控制造成的，现代管理技术已经使这种控制成为了可能。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事实。
7
拿破仑曾宣称，你只要不是坐在刺刀上，就可以用刺刀来做任何事。列宁则证明了这一例外是错误的。哈哈，罗素太幽默了。难道列宁是铁屁股吗？还是共产主义才是铁屁股呢？
8
所有这些人，善的以及恶的，都有一种我不希望看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品质——一种充满活力和个人主动性，具有独立头脑并且富于想象力的品质。罗素前面列举了成吉思汗，萝卜丝比尔，列宁，作为恶的代表。
9
过去的科学家以个人身份开展工作，今天却需要极其昂贵的设备和一个配有许多助手的实验室。他要通过政府的恩惠或某个富翁的帮助来获得。他由此不再是独立的工作者，而在本质上成了某个大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变化是非常不幸的。
10
因为一个伟人在孤独状态下所能做的事情，往往要比他只能在权力的帮助下才能做的事情更有益处。…………在一个由许多帝国构成，并且能自由迁徙的世界里，这种地方性的爱国主义并不容易流行。克服单调和乏味，因此赋予地方以重要性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11
现代人过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如果他在街上唱歌，人们会以为他喝醉了，如果他在街上跳舞，警察会因为妨碍交通而找他的麻烦。除非他特别幸运，否则他在工作日里会以一种完全单调的方式生产一些东西。
12
如果他是精明的，为明天忧虑将使他积攒钱财；如果他并不精明，为明天忧虑将使他担心不能偿还他的债务。在随便哪种情况下，此刻都将失去它的滋味。……在罗素严谨的表达中，不乏诗的成分。
13
要想把生活从只能由灾难来缓解的无聊状态中解救出来，就必须找到恢复个人主动性的手段，不仅在琐碎的事情上，而且也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组织应该以更大的灵活性，更多通过地方自治来调剂，而更少地通过它那非人的巨大规模来压抑人的精神。
罗素这话，对嗜血于各种灾难和八卦新闻的现代人来说，像面客观的镜子。他看到的是泛滥的活力背后被组织和环境深深压抑的成分：个体主动性。
木头人也好，空心人也好，都是现代人。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18页

在美国和俄国，信仰的一致和民族是结合在一起的，并由此获得了一种新的力量，但这两种互相竞争的信仰都有一种超越其国家边界的吸引力。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84页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40页

我们今天的艺术家在公共生活中并不像他们在很多年前那样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在我们的时代，人们往往鄙视宫廷诗人，认为诗人就应当是孤独的人，说的是市侩庸人人们不想听的一些东西。在历史上，情况则大不相同；荷马，维吉尔和莎士比亚都是宫廷诗人，他们吟诵着自己不足及其高贵传统的辉煌。威尔士的吟游诗人使亚瑟王的光荣传统流传下来，这些光荣继而又为英国和法国的作家所称颂；亨利二世国王则出于帝制的考虑鼓励他们。帕特农神庙与中世纪大教堂和公共目的紧密相关。音乐尽管常常在宫廷生活中发挥作用，它的存在却主要是为了激发战争中的勇气——在柏拉图看来这一目的应当有法律加以规定。但是除了苏格兰高地军团的风笛手之外，艺术家的这些古老辉煌很少留存至今。我们仍然尊重艺术家，但是我们却把他们隔离开来；我们认为艺术是某种独立的事情，而不是社会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有建筑师，因为他的技艺服务于功利目的，因而还保留着几分古代艺术家的那种地位。艺术在我们时代的衰落并不仅仅是由于艺术家的社会功能已经不像从前那样重要，而且也同样由于自发的喜悦已不再被认为是某种应该让人享受的东西。在比较淳朴的人们当中，民间舞蹈和大众音乐仍然流行，很多人身上也多少有一些诗人气质。但是随着人们变得越来越工业化和组织化，孩子当中普遍寻在的那种喜悦对成年人来说变得不可能了，因为他们总是想着下一件事情而无法让自己沉浸于此刻。对任何一种价值来说，这种想着下已经事情的习惯比任何其他能想到的思考习惯都要命，在所有重要的意义上，如果艺术要生存下去，他就不能通过建立各种庄严的学院，而是通过重新获得那种意境差不多被谨小慎微和深谋远虑会掉的全身心的悲喜能力来实现。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71页

一个健全的社会需要集中控制，也需要个人和群体的积极性：没有控制，会出现无政府状态；没有积极性，则会出现停滞。 … 政府的主要目的：①安全②公正③保护。保护包括自然资源不要出现各种破坏性的进程。
安全本身是由恐惧所激发的一种消极目的；令人满意的生活却必须有一个由希望所激发的积极目的。 …… 必须鼓励自由实验的愿望，因为这一层次包含了人类成史上所有最美好的事物。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24页 - 第一讲 社会凝聚力与人性

1
每个原始人需要2平方英里的土地来为自己提供食物。
早期人类的群体人数大约在50到100人之间。
脑的大小近乎停滞了几十万年。
我们先天的智力才能，和新石器时代的人并没有很大差别。我们似乎仍有那种本能，带着一种对内友好和对外敌视的明显对立。
2
社会凝聚力，始于对群体的忠诚，并由于对敌人的恐惧而得到加强。直到它形成像国家这样巨大的聚集体。
人们有可能意识到，某种并非由自然本能驱使的行为可能具有理性基础，但是当这样的行为过于严重地扭曲了自然本能时，自然就以生出倦怠或产生破坏来进行她的报复。
（ps：这一描述同样可运用于儿童的拖延症）
3
战争一直是扩大社会规模的主要手段，而恐惧日益取代部落的休戚与共感成为社会凝聚力的源泉。
一个世界国家，如果是稳固建立起来的，将不会有任何要害怕的敌人，并由此因为缺乏凝聚力而处于崩溃的危险。
如果没有人可以仇恨的话，生活将会失去其滋味。斗争才是生活的法则。如果要实现人类的联合，必须找到防止我们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意识的原始残忍性的各种办法。
4
过于违反本性冲动的生活是这样一种生活，它可能含有各种紧张的结果，这些结果完全可能像陷于被禁止的冲动中一样有害。过着违反本性生活的人，超过一定的程度，很可能会充满妒忌、怨恨以及所有的冷酷无情。他们可能会形成残忍的性情，或者可能会丧失生活中的所有乐趣，以至于不再有能力做出任何努力。
人类学家描述过，以割取敌人头颅作为战利品的巴布亚新几内亚土著，在被白人当局剥夺了他们通常的消遣之后，如何失去了所有的热情，并不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
各地的文明人，在某种程度上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土著一样，处于德行的牺牲品的境地中。我们有各种侵略的冲动，也有各种创造的冲动，社会却禁止我们放纵它们。而它以足球赛和令人精疲力尽的角力形式所提供的替代品是远远不够的。
就我而言，我在侦探小说中发现了一个充分的排遣办法，我要么把自己当做杀手，要么当作追捕的侦探，但是我知道，这种角色扮演的排遣对于有些人来说过于温和了。
5
“以前那样的危险……因为那里面有光荣。”
当我1914年第一次开始意识到它们的时候，这些事情是令人惊讶的。很多人在战争中比他们在和平时代要高兴，只要战争所带来的直接苦难并没有过于沉重地打击到他们个人。一种平静的生活很可能是一种沉闷的生活。一个循规蹈矩的公民忙于谦卑地谋得一种平庸的生活，他这种缺乏冒险的生存方式完全没能满足他本性中所有这样的部分——如果他生活在40万年前，这部分本性本来会在寻找食物、砍掉敌人脑袋以及逃离虎口的过程中找到充分的发挥机会。
不幸的是，技术破坏性一面的发展远远要比创造性一面的发展更加迅猛，一个人片刻可以杀死50万人，但是却不可能比我们原始祖先的时代更快地生儿育女。如果他可以像使用原子弹毁灭50万敌人那样迅速地生育50万个子女，即使付出巨大的苦难代价，我们也可以把生物学上的问题留给为了生存的斗争和适者生存的原则来处理。但是在现代世界里，我们已经无法再依赖这一古老的进化机制了。
6
破坏哲学将会不时扫荡各种最优秀的人类成就。要想避免这种状况，我们每个人身上的野性就必须找到某种同文明生活以及其他同样野蛮的邻人的幸福不相冲突的发泄出口。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43页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31页

个人主动性被国家或者强大公司限制了，因此就有了一种巨大的危险，即这种状况会像在古罗马一样，产生出一种倦怠感和宿命感，而这对充满活力的生活是灾难性的。我不断收到一些来信，信里说：“我认为世界正处于一种糟糕的状态当中，但是一个卑微的人又能做些什么呢？生命和财产都在少数人的控制之下，他们才能决定是战还是和。所有大规模的经济活动也都被那些控制着国家和大公司的人所左右。即使在名义上享有民主的地方，一个公民在左右政策方面所能发挥的作用也通常是微乎其微的。在这种状况下，忘掉公共事务，并尽可能通过时代所允许的方式来行乐，难道不是更好吗？”我觉得这些信很难回，并且我确信，使人们写这些信的那种思想状况对健康的社会生活是非常有害的。作为纯粹规模方面的一个结果，政府变得越来越远离被统治者，并且倾向于——甚至在一个民主的国家——拥有它自己的独立生命。我并不自称知道如何彻底消除这一弊端，但是我认为，认识到它的存在，并找到各种减轻其危害程度的办法，是重要的。
——《权威与个人》[英]伯特兰·罗素 1945
按语：中国遍地奇迹，罗素的这段话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注脚。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83页

性格的整齐划一和文化的整齐划一是令人遗憾的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48页

一个伟人在孤独状态下所能做的事情，往往要比他只能在权力的帮助下才能做的事情更有益处。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27页

在现代技术发明以前，要把一个大帝国团结在一起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帝国全境的社会上层都有了他们由以团结在一起的共同情感。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83页

性格的整齐划和文化的整齐划一是令人遗憾的。…………如果这些差异消失了，就不会再有任何可供选择的事物了。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51页

我们知道得太多却体验得太少。要想把生活从只能由灾难来缓解的无聊状态中解救出来，就必须找到恢复个人主动性的手段，不仅是在琐碎的事情上，而且也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39页

一个个体可以有很多不同于他所在群体的其他大多数成员。他可能特别目无法纪或者犯有罪行，他可能具有罕见的艺术天赋，他可能具有中将会被确认为是宗教和道德方面新智慧的东西，他也可能具有非凡的智力。在人类的历史上，从很早的时候起，看来就必定存在某种职能划分了。…… 要认可我所提到的那些将做出非凡贡献的个人所必须具备的东西——也就是说，那些野性因素，独立与群体的因素，由罕见的冲动所支配的因素——始终是困难的。在这一讲里，我想从历史和现实两方面来考察这种特殊的人与社会的关系，以及使他们这些难得的优点更易于产生社会效益的条件。我将首先在艺术领域，然后在宗教和道德领域，以及最后在科学领域来考察这一问题。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63页

只要民主的控制是间接而稀罕的，而公共管理部门是集权的，而且权威是中央委派到地方的，个体在权力面前的无助感就很难避免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60页

如果你怪罪印度，或者官僚作风，或者资本主义制度，又或者社会主义国家，你就是在人们的头脑里召唤一个人们容易去仇恨的、虚构的人格化恶魔。
在每一次不幸当中，寻找一个可以怪罪的敌人是一种自然冲动；原始人就把所有病痛都归结为敌人的魔法。每当我们各种问题的起因太难理解时，我们往往会求助这种古老的解释。一份报纸如果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憎的敌人，它就比一份探讨美元短缺所有复杂细节的报纸更吸引人。一战后，当德国人遭受痛苦的时候，他们很多人就容易相信要责怪的是犹太人。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38页

一个社会如果要繁衍的话，他就需要一定数量的，并不完全和一般类型相符合的个人。实际上，所有的进步，艺术上的，道德上的和思想上的，都取决于这些个体，他们一直是人类从野蛮状态向文明状态转变的一个决定因素。………… 自由过少带来停滞，过多则导致混乱。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91页

我们知道得太多，却体验得太少。至少我们对一种美好生活所由以产生的那些创造性冲动体验得太少。重要的原因在于我们是被动的；即使我们是主动的，我们也只能在琐碎的事情上主动。要想把生活从只能由灾难来缓解的无聊状态中解救出来，就必须找到恢复个人主动性的手段，不仅在琐碎的事情上，而且也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因此组织应该具有更大的灵活性，更多地通过地方自治来加以调剂，而且更少地通过它那非人的巨大规模来压抑人的精神。（p51）
但是一个社会的存在不是为了满足，或者至少不应该为了满足一种外在的观感，而是要把一种优良的生活带给组成它的那些个体。
正是在个体身上，而不是在整体里，我们才能找到终极价值。好的社会是给社会成员带来好生活的手段，而不是由于自身的缘故而具有某种独立价值的东西（p91）
经典的自由主义观点，可以接续到阅读柏林自由论的收获中。在自由主义的视野中，个人是绝对的目的与价值之源，而个人的生活与目的又是多元的，拒斥普遍目的与抽象人性的设定以及在此基础上构建特定秩序与组织的辩护逻辑，因此这也是拒斥传统形而上学或唯理主义观点的。（然而这又是否可以看作“个人的形而上学”呢？与之相关的“个人主义”、“个人/私人”的辨析问题待继续考虑）罗素一再强调我们不应该忘记在“公正”之于幸福生活虽然是必要条件，但它却不是幸福生活的充分条件。幸福的生活存在于个体之中，在公正之外，还需要充满趣味和实现自发创造性冲动的体验。不过，制度性环境与个体主动性之间还存在更复杂的关联与相互影响关系，此为后话。
在哲学家和政治家中，有些人认为，国家具有自身的价值，而不仅仅是实现公民福祉的手段。我找不出任何理由赞同这一观点。“国家”是一种抽象物；它并不会感受痛苦或者快乐，它没有任何希望或者恐惧，我们认为是国家目的的那些东西，实际上是掌控国家的那些个人的目的。当我们具体地而不是抽象地思考的话，我们就会发现，特定的某些人取代了“国家”，他们拥有的权力比大多数人所享有的要多得多。因此，对‘国家’的赞颂实际上变成了对少数统治者的赞颂。（p94）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23页 - 23

社会改革者的问题就不仅仅是寻找安全的手段，因为如果人们发现这些手段并不能提供强烈的满足时，安全将会由于冒险所能带来的光荣而被抛弃。确切地说，问题是要把对人类所不可缺少的那种程度的安全和那些与文明生活方式相容的冒险、危险、和竞赛的形式结合起来。
在尝试解决这一问题的过程中，文明必须始终牢记，尽管文明的生活方式和我们的制度以及我们的知识已经经历了很多深刻的变化，我们的善和恶两方面的本能，很大程度上仍然保持着我们祖先的大脑最初发展成它们现在大小时候那个样子。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72页 - 第五讲

罗素以他当时的知识进行形而上的加工，认为避免战争的唯一形式就是单一世界政府。如今，世界已经基本形成了避免战争（把独裁和小部分民族仇恨去掉），依靠的是合作、道德和公开。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40页 - 40

艺术在我们时代的衰落，并不仅仅是由于艺术家的社会功能已经不像从前那样重要，而且也同样由于自发的喜悦已不再被认为是某种应该能让人享受的东西。随着人们变得越来越工业化和组织化，孩子当中普遍存在的那种喜悦对成年人来说变得不可能了，因为他们总是想着下一件事情而无法让自己沉浸于此刻。对任何一种审美价值来说，这种想着“下一件事情”的习惯比任何其他能想到的思考习惯都更要命，在所有重要的意义上，如果艺术要生存下去，它就不能通过建立各种庄严的学院，而是要通过重新获得那种已经差不多被谨小慎微和深谋远虑毁掉的全身心的悲喜能力来实现。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31页

个人主动性被国家或强大公司限制了，因此就有了一种巨大的危险，即这种社会状况会像在古罗马一样，产生出一种倦怠感和宿命论，而这对充满活力的生活是灾难性的。
我不断收到一些来信，信里说：＂我认为世界正处于一种糟糕的状态当中，但是一个卑微的人又能做些什么呢？生命和财产都在少数人的控制之下，他们才能决定是战还是和。所有大规模的经济活动也都被那些控制着国家或者大公司的人所左右。即使在名义上享有民主的地方，一个公民在左右政策方面所能发挥的作用也通常是微乎其微的。在这种状况下，忘掉公共事务，并尽可能通过时代所允许的方式来行乐，难道不是更好吗？＂

我觉得这些信很难回，并且我确信，使人们写这些信的那种思想状况对健康的社会生活是非常有害的。作为纯粹规模方面的一个结果，政府变得越来越远离被统治者，并且倾向于—甚至在一个民主国家中—拥有它自己的独立生命。我并不自称知道如何彻底消除这一弊端，但是我认为，认识的它的存在、并找到各种减轻其危害程度的办法，是重要的。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24页

我们每个人身上的野性就必须找到某种通文明生活以及其他同样野蛮的邻人的幸福不相冲突的发泄出口。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51页

我们知道得太多却体验得太少。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30页

希腊人在个人成就上的伟大是和他们在政治上的无能紧密相连的，因为个人激情的力量既是个人成就的根源，也是希腊无法保证团结的根源。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38页 - 第三讲 个性的作用

在这一讲里，我打算考虑社会中某些成员而非全体成员所具有的冲动以及欲望的重要性，既包括好的一面也包括坏的一面。在一个非常原始的社会里，这些欲望和冲动很少发挥作用。在狩猎和战争这些活动中，一个人可能比另一个人成功，但是在这些活动中，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目的。只要一个人的自发行为是整个部落赞同并且共有的，其主动性就很少会受到部落里其他人的限制。甚至他最自发的行为也和公认的行为模式相符合。但随着人类变得更文明，一个人的行为和另一个人的行为开始有了越来越多的差异，一个社会如果要繁荣的话，它就需要一定数量的，并不完全和一般类型相符合的个人。实际上，所有的进步，艺术上的，道德上的和思想上的，都取决于这些个体，他们一直是人类从野蛮状态向文明状态转变的一个决定因素。社会的进步，就需要一些不同寻常个人，他们的行为虽然有益，却并不是普遍化得那种。在高度组织化的社会里，对这些个体的行为，始终有一种过度限制的趋势，但是在另一方面，如果社会完全不加控制的话，产生出一个有价值的创新者的同一种个人主动性，却也能产生出一个罪犯。这一个问题，向我们关心的所有问题一样，是个平衡的问题；自由过少带来停滞，过多则导致混乱。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94页 - 第六讲

若认为在不同个体的善恶之外，人类集体也有善恶，那就错了；而且，这是一个直接导致极权主义的错误，从而是危险的。
在哲学家和政治家中，有些人认为，国家具有自身的价值，而不仅仅是实现公民福祉的手段。我找不出任何理由赞同这一观点。“国家”是一种抽象物；它并不会感受到痛苦或者快乐，它没有任何希望或者恐惧，我们认为是国家目的的那些东西，实际上是掌控国家的那些个人的目的。

《权威与个人》的笔记-第71页

政府的主要目的，我认为应该有三个：安全、公正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