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疗愈》书评

医学使心理治疗去神话，心理治疗使医学人性化

本书前言舍尔斯基曾经在他的书中提到当代青年是怀疑的一代。他指出当今的心理治疗师与当代青年相似，是非常谨慎且多疑的，特别倾向于怀疑自我、怀疑自己的成就和怀疑自己的认知。在一定程度上，我们这一代的心理治疗师表现出了谦虚和冷静的品质。然而，在还未解决所有心理治疗技术的辩论性问题（什么是健康、什么是康复和什么是治疗）的时候，我想提醒大家不要盲目地宣传心理治疗的临床疗效。无论用哪种心理治疗方法和技术，总会有三分之二至四分之三的患者痊愈或出现明显的好转，这早已不是秘密。不容置疑的是心理治疗通过不同的技术达到了上面所说的相似的有效率，但这也说明了仅仅通过单纯的心理治疗技术而让我们取得了相似的疗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弗朗茨•亚历山大提出了“在所有的心理治疗中，治疗师的人格是他们的治疗工具”的观点。难道赞成了他的观点，我们就应该成为对各种心理治疗技术的藐视者吗？相比较而言，我个人更赞成哈克的观点。哈克认为心理治疗是一种艺术，这种艺术也包含了医学技术。可以说，心理治疗既是一种技术，也是一种艺术。以此为出发点，并且根据心理治疗的艺术端和技术端还是尚未完成的情况，我想大胆去尝试证明艺术端和技术端只存在于理论方面，而在实践中，心理治疗则处于技术端和艺术端的中间状态，而且，在这两端之间有很长的连续谱，每种心理治疗方法都在其中有自己的位置。比如，在艺术端是真实的“存在性会面”（根据雅斯佩斯和宾斯万格的“存在性交流”的观点），而靠近技术端的是精神分析的移情。再如，博斯在他一部早期著作中为了避免出现“操作”这个词汇，每次都用“使用”这个词汇。更加极端的心理治疗技术是由舒尔茨提出的“自体性训练”，而目前最极端的心理治疗艺术也许是唱片催眠。在一定程度上，我们能感知连续谱上的某些频率区间，也就是说，我们能注意到某些技术和方法，不仅与患者有关，而且与医生也有关。因为不是每种技术对所有的案例都有效2，也不是每位医生都能够很好地应用所有的技术。我的学生使用了方程式：Ψ = X + Y 来表示每种心理治疗方法（Ψ）均由两个未知参数得出来的现象。换言之，每种心理治疗方法均不能离开患者的个性，也不能离开医生的个性。难道我们就如此坚信和尊重腐朽而廉价的心理治疗方面的折中主义吗？我们这样就可以掩饰各种心理治疗方法之间的矛盾吗？这是不可能的。于是，心理治疗不同方法之间的矛盾产生了更多的思想流派，心理治疗不再是只由一家独占鳌头。绝对事实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可完成的，我们就不得不借助于相对事实之间的互相修正。我们应该有勇气面对片面性，并且也应该意识到自身的片面性。我们可以设想下面的情形：假如在交响乐团中笛子吹奏者不能专门吹奏笛子，还需要掌握其他的乐器。这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对于吹奏者来说，在乐团中专门演奏笛子既是他的权利也是他的义务。一旦他回到家里，或者在乐团以外，他就要慎重考虑自己的演奏行为，例如，在家里吹奏笛子可能会打扰邻居的生活。同理，在心理治疗的这个“交响乐团中”，每位心理治疗师也是片面的，意识到自己的片面性不仅是心理治疗师的权利也是他的义务。艺术一直被人认为是多样性的统一整体。和艺术一样，我认为人也是一种多样性的统一整体。除了本质的统一性和整体性之外，人还有在不同维度上的多样性，并且这些多样性在各个维度上呈连续谱分布的状态。心理治疗必须考虑和诠释在全部维度上的连续谱，不允许忽略在身体上、形式上或者认知上的任何一处。然而在诠释的过程中，心理治疗不能忽视自身的临床问题，也不能离开临床实证研究的基础。一旦心理治疗迷失在深奥的探索中，我们就必须提醒它，并让它回到原先的轨道上。和动物一样，在人的多维度中也有生物学方面和心理学方面的维度，而且人的生物学维度受到了人性维度的影响，并被人性维度提升了。但无论如何，人不能否认自己是一只动物的事实。例如，即使飞机不会像汽车一样自如停止和四处驾驶，但一架真正的飞机能通过空中飞行来证明自己。相对于汽车而言，飞机是在三维空间上的提升。同样的道理说明了人和动物的关系。人是动物，但也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动物。这种超越是在整体维度上的超越，也就是在自由维度上的超越。当然，人的自由并非摆脱了条件限制的自由，并非是不受生物学、心理学或者社会学等方面约束的自由。这种自由完全不是一种摆脱束缚的自由，而是一种面对束缚表态的自由。因此，当人能够在自由维度上翱翔时，他也就成为了真正的人。精神药理在实践经验中具有临床疗效的证据，而心理治疗的行为学在理论上也显示出合理的有效证据。我想在这里探讨一下精神药物能否替代、帮助或者阻碍心理治疗。例如，从对抑郁表现的短期疗效上来看，精神药物和电抽搐治疗都机械化了精神活动，不再把患者当成人来对待。有人会问为什么会如此。这并不是因为技术本身，而是因为技术的使用者把技术应用在了精神上3。于是，就产生了一个现象：在疾病的背后，看到的不再是人，而是精神上的机制。人被物质化了，或者被操作化了，人从介质变成了目标。出于这种思想，传统的心理治疗技术就只是针对患者的“人格解体”。未完……谁能把后面部分补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