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祥诗集

出版社:天地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
ISBN:9787545500936
作者:孙世祥
页数:260页

内容概要

1
一九六九年十一月生于云南省巧家县发拉村。一九八八年九月至一九九一年七月在云南省昭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读书。一九九五年十月应聘至昆明日报社,做编辑、记者。一九九六年十月被破格录用至云南省委办公厅保密局工作。二〇〇一年九月三日因病入昆明昆华医院,十月六日六点十分医治无效去世,年仅三十二岁。
2
二〇〇四年十月,近百万字的长篇小说《神史》被出版社删节十万字后,由家人卖房借款自费出版。二〇〇六年,北京当代汉语研究所所长余世存把当年的“汉语贡献奖”授予《神史》,称作者“以刚强勇猛的意志重构了汉语的疆界”。同年,北大教授钱理群在《读书》杂志上撰文评介《神史》,称“这样一本用自己的生命写下的和抚育他的大地一样真实、厚重的书,是经得住时间考验的”。二〇〇八年六月,《巧家有个发拉村》编入钱理群先生和刘铁芳先生主编的《乡土中国与乡村教育》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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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一座高原的缩影杨昭1988年9月中旬的某天晚上,跟我同住一间单身宿舍的青年作家胡性能向我讲起他刚刚当班主任的那个班上的一个名叫孙世祥的学生。胡性能说孙世祥的诗歌让人读过之后蹲也不是站也不好,总觉得心底有些什么东西被搅翻了。他这么一说,我便很想见见这个名叫孙世祥的异人。在随后的几天里,陈正彪、张正华、陈泽虎、蛮胤等几位朋友也纷纷在我面前盛赞孙世祥的诗歌,说是比某某某的诗好十八倍,就算是跟某某的诗相比也至少能打个平手。他们所说的“某某”与“某某某”都属于当时已在中国当代文学史教材里“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的豪华型名家,开会时都要被搁在主席台上带领广大代表使劲拍巴掌的;孙世祥是何方仙人,十几岁的嫩苔苔就能跟名家相提并论?我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一天晚上,胡性能不在,蛮胤领着一个面带菜色的小伙子来到了我的宿舍。说话结结巴巴的蛮胤想向我介绍这个小伙子,却半天没把“杨、杨、杨、杨、杨、杨——老师”喊完。直觉告诉我蛮胤身后的这个瘦瘦的小伙子是谁,我就没等蛮胤介绍先喊了一声“孙世祥!”孙世祥憨憨地笑着跟我握过手后坐到胡性能的床上去,上身前倾,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搁在两条腿中间。他这姿势给了我一个错觉,以为他是个很拘谨的人,后来跟他接触多了才意识到以貌取人是一种多么低级的错误。那天晚上孙世祥带来了他的几首诗,客气地“请杨老师指教”。我读了他的诗,半天“指教”不出一句话来。他的那几首诗歌写得有些不修边幅,不像我已经读惯了的那些抛过光打过蜡喷过香水抹过雪花膏的“优美”的诗。“泥土变硬,留下白色的冰凌/这地里的最后一人/锄头挥动,又挖了几下/硬绑绑。他气喘咻咻/声音不会传的很远。/风很冷,夜深沉//锄头挖在岩石,发出脆响/在锄头和手之间有接触,有痛苦/他没有放下锄头/他低头,屈从黑暗的天空/冷风刚好吹过他的面孔//对于未来他是漠然的/仿佛的希望都遥远/对于夜晚的风,他经历的多/他无话可说,夜的确深沉”(《父亲》)他的诗句像沸腾着的乱石堆,灰黯而又耀眼、阴冷而又热烈、凝固而又流动、窒息而又敞亮、随意而又耐读……一种咬牙切齿的爱沧桑而又鲜嫩地在他的诗句中膨胀着,让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那些年,昭通师专的文学热正处于高烧不退的时期,胡性能、李骞、曾令云、傅泽刚、黄玲、陈孝宁、周天忠、吕崇龄等教师兼作家早已名声在外,雷平阳、樊忠慰、夏天敏等学生也正在声誉鹊起,因而再冲出孙世祥这样一匹黑马来,也没有谁会有一丝意外的感觉。19年前于坚和张宇光到昭通师专来,就曾经断言这个地方将来绝对会出几个“很吓人”的作家或者诗人。当年我曾十分焦灼地期待着这几个“很吓人的作家或者诗人”的诞生,却不知道他们正在我们身边不动声色地修练着文学的内功。1988年10月底,野草文学社曾经像贴大字报一样把孙世祥的诗歌贴满了学校的四五块告示牌。不时有一片白杨树的黄叶从告示牌前飘过,雪白的纸、漆黑的字、非常猖狂的书法,(好像是安定咏的笔迹)带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有人想用海报将它们覆盖掉,郭波和张正华就又黑又瘦地挽起袖子来扬言要跟那个人打架,差点就真的动了手。那个人很反感孙世祥的诗,而文学社的孩子们则不惜用武斗的极端方式“誓死捍卫”他们心目中的诗歌天才,捍卫他疼痛的文字。孙世祥,这是个能够引发事端的危险份子!孙世祥的诗歌在我脑海里唤起了一场飘满了整个世界的大雪,如同詹姆斯·乔伊斯《死者》结尾处飘落的那场大雪。雪如泣如诉地飘落,在悲从中来的回忆中飘落,在梦里惊悸的求助声中飘落,在无望的爱情中飘落,在沉痛至极的微笑中飘落,在永不兑现的承诺中飘落,在木然的等候中飘落,在宿命的阴冷中飘落,在泪眼模糊的怀念中飘落,在无辜的身世中飘落,在苦难的青春中飘落,在《安魂曲》的旋律中飘落。“那时我看见你的雪/幼弱的小孩牧羊远离茅屋/他落漠的目光关切的也只是/对面坡上一年一度的积雪”“一匹马奔跑在迷茫散漫的雪岸/两行鹰影落于孑然的山峦”(《发拉》)“十二月的/滇东北的雪/总是在黄昏/在一切都/平静后/才飘落//那些雪/在山林不觉的时候/往下落/开始落下的/会被化掉/接着又有雪/无声地飘落”(《滇东北的雪》)雪覆盖了滇东北,将世界冻成了一砣冰,那里面憋死了一句话,憋死了无数个愿望,憋死了无数场爱情。孙世祥常来我们宿舍,跟胡性能我俩天上一句地上一句地神聊。聊到深夜时胡性能就一遍遍地催他回宿舍去睡觉,送他去翻师专的围墙。我那时以为孙世祥提到的他那凄迷的家乡的种种怪事情都是从胡安·鲁尔福或者阿斯图里亚斯的小说中移植过来的,几年后去了巧家县亲眼见到了发拉,才明白孙世祥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诗人。那时候,孙世祥的家境贫穷到了令我难以想象的地步。他的同乡陈泽虎告诉我:有次放寒假,孙世祥买不起回家的车票,就徒步两三百公里回家去过年。当陈泽虎与李荣献乘坐的客车驶到荞麦地附近时,他们看见孙世祥佝偻着腰身背着一个铺盖卷正在山路上缓缓独行,额上的头发被冻成一大砣冰块。我还听说孙世祥经常吃开水泡饭,不吃菜。他还发明了一种抗饥饿的方法:没饭菜票的时候,就躺在床上使劲地睡觉,争取一天只往食堂里跑一趟。他穷得真像个生活在旧社会的苦孩子,幸亏有胡性能这样的兄长般的班主任经常给予他一些资助。除胡性能外,李骞、傅泽刚、王琼、黄吉昌、周天忠、曾令云、黄玲等老师也给过孙世祥许多温暖,但他们同时又经常对孙世祥身上的种种缺点毫不客气地进行抨击,搞得孙世祥很怕他们。孙世祥常常裹着件旧棉衣拎着一壶开水独自一个人去教室里秉烛夜读,一直读到天快要亮了才回宿舍去睡上一会儿。在昭通师专读书的那三年,他究竟读了多少书我真是没法估计。我跟他聊天时聊得最多的是各自读过的书,一聊,我就知道这小伙读书读得有多广、有多狠。记得有一次我提到我读大学时读过的托马斯·沃尔夫的《天使,望故乡》,孙世祥很感兴趣,当天下午就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套来,几天后激动地跑来找我,说《天使,望故乡》中的主人公尤金·甘特是他的前生前世。孙世祥去世后我读到他的《神史》未经删节的打印稿,才明白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1990年夏天,孙世祥从昭通师专毕业了,分配到巧家县二中教语文。我偶尔能从陈正彪、陈泽虎等几位在巧家工作的朋友那里听到孙世祥的消息,说他桀骜不驯,不肯做学校领导的乖宝宝,动不动就跟领导吵架,吵完了还要领导向他认错。蒋仲文老师告诉我:孙世祥曾经给他写过信,想用几千块钱请他帮忙买个副乡长来干干。仲文老师是个正派人,被孙世祥的狂想搞得啼笑皆非。种种关于孙世祥的传说均表明他在巧家二中混得很不如意。后来他终于跑到昭通来了,那时正是盛夏,大热的天,他却穿着双高统橡胶水鞋,是防洪抢险敢死队员们常穿的那种。我拿了双拖鞋让他穿,他死活不肯,大概是怕散发出一股气味来。他叫我不要担心他的处境,他说他已经在巧家发现了一个银矿,顶多三年,他就会亲自开着直升飞机来接胡性能我俩去他的银矿过过好日子。他从他的帆布书包里掏出几本书来给我看,全是地质学方面的论著。我拿起一本来随便翻了翻,心想:那银矿大概就在这本书中的某一页里吧?再后来,邹长铭老师告诉我孙世祥跟他的校长吵了一架,一怒之下辞职跑到昆明去了。长铭老师写信给他的堂弟诗人邹昆凌老师,安排孙世祥去《昆明报》打工。他在《昆明报》没干多久,就考取了公务员,到云南省保密局上班去了。孙世祥的脑子里充满了太多太多不切实际的狂想,其中的每一个狂想似乎都能让人笑疼肚皮,但我后来终于明白:庸人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嘲笑他!“孙生孤介立,/心兼虹与剑。/ 豪魂未可夺,/岁寒洁愈染。//既存忧天心,/不乏济世才。/我生已如此,/俯仰何作哉?”(《绝句》)“我已从历史的始明坚持到黄昏。但是什么样的东西才叫做人?”(《述怀》)“我用诗来完成/我尚未观察余尽的世界的残部。”(《我用诗来完成》)他是一位有着伟男子情结的人,这种人大气磅礴却不修边幅,不论是做人还是做诗,都为小市民们提供了足够的耻笑与攻讦的机会。无论处境困顿或是通达,他的内心里总是充满了骄傲,为自己作为一名不识时务,不肯与肮脏的俗世亲近、认同的孤独者而骄傲,甚至骄傲到了在自己的小说和诗歌中公开得罪上帝的地步;他深切地爱着他的亲人,替父母分忧,为弟弟妹妹的学费而节衣缩食,最后竟然因为营养不良而过早地被病魔夺去了生命。他也深切地爱着那些被历史省略、被现实忽略的卑微者们,钻头觅缝地想替他们争取巨额的资金,却从骨子里蔑视那些沽名钓誉的命运的宠儿们;他的所有作品都面向着生命的痛楚,他激昂而偏执地爱着文学本身,却对从事文学可能带来的种种好处嗤之以鼻,对“文学改变命运”之类的论调不屑一顾,他写了几百万字的作品,生前却懒得将它们拿去公开发表。2001年10月10日傍晚,李骞打来长途电话,告诉了我孙世祥于四天之前早逝的噩耗。他说最近胡性能老是缠着他,叫他帮孙世祥找个女朋友。他好不容易物色到了一个合适的女孩子,约孙世祥一起去吃吃饭见见面,孙世祥却已在医院里卧床不起了。更没想到的是,孙世祥在病床上没躺上几天就离开了人世。李骞那么粗糙的一个人,在电话里竟也悲痛得难以自持。我想起了胡性能告诉我的一件事:孙世祥曾经在胡性能家用两张《云南日报》垫在地上就睡了个午觉,然后爬起来一口气写了一篇一万六千字的散文。胡性能对孙世祥的身体之棒赞叹不已,断言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生病,我也曾觉得他的生命力简直强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怎么年纪轻轻的说走就走了呢?因为生计所迫,多年来我几乎走遍了整个滇东北。桀骜不驯的鸡公山、神秘深邃的大药山、色彩枯焦的大山包……每次见到它们时我都会想起一个人,我很想大声喊出它们的名字——孙世祥!这是发表在《大家》08年第6期的回忆孙德散文,叹息天才的陨落。摘录一些我读时有所感的几首:发拉之晨如雾的雨丝挂满屋顶白杨树林死气沉沉发花的荞地一片寂静几条干涸的沟内,响起哗哗的水声狗就蹲在檐下抱一团冰冷的骨头死啃鸡就缩在柴垛啼落了天上的又一颗星打开了门,主人牵马走出马蹄打破水洼的寂静狗把身子耸摇几下欠起了头颅在后紧跟晨光透入院墙,雨仍下个不停七月的秋意格外清冷泥泞的小路上,背着背箩来去的没有几个人发拉那时我看见你的山残冬的草根吐露微嫩的车前一匹马奔跑在迷茫散漫的雪岸两行鹰影落于孑然的山峦  那时我看见你的风拇指大的砂粒挟带灰黄下山的急流卷掠荒火远行的男人背了背箩赶回村庄  那时我看见你的雪幼弱的小孩牧羊远离茅屋他落寞的目光关切的也只是对面坡上一年一度的积雪  那时我看见你的水干涸的沙滩空余妇人捣衣的木棰黄昏时分没有活物自上走过沉重的冬云徐徐下堕  爱过恨过之后离开你在以后的人生时时将此忆及滇北海拔两千六百多米的孤寂之村几多飘摇的时光  十二月地里蔓菁拔尽三两株白杨独吊斜影老鸹归飞的凄厉暗示你未来抱雪守缺的岁月 沉思在茶水、稿纸、浆糊、旧旧相片之间,看见自己滑入黑暗中的部分面容:一部分是对海水的恐悸,一部分是对秋树的忧郁。眼睛的惊慌。石头击袭天空而过,鼻孔里积满了腐败生活的淤积的血,来自哀伤音流的招唤我也听见,手里摸触满破碎的毛羽。爱过的每一位少女都归结在墓地。树木落叶。历史将街巷的活跃紧闭。结束了,我该放弃来自喉咙的呼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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