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与主义
出版社:吉林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9
ISBN:9787806049365
作者:秦晖
页数:510页
书籍目录
第一辑
匹夫之言 百年转换——“商人”与“教士”的中国观 阿Q二题
第二辑
问题与主义 善恶、信仰与自由：两个托马斯的启示——莫尔与托尔克维马达生死五百年祭
中国现代自由主义的理论商榷
第三辑
他山之石 起点平等与公平竞争——从“桑巴特问题”看美国案例
寓平等于自由之中——评李普塞特新著《美国例外论》
第四辑
文化与制度
文化决定论的贫困——超越文化形态史观
从大共同体本位到公民社会——传统中国社会及其现代演进的再认识
第五辑
四十而惑
求索于“主义”与“问题”间
教育有问题，但不是“教育问题”——关于教育改革的感言
内容概要
秦晖，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主要从事经济、社会史、农民问题、改革与现代化问题研究，主编《农民学》丛书，出版专业著述《田园诗与狂想曲：关中模式与前近代社会再认识》、《市场的昨天与今天：商品经济、市场理性、社会公正》、《政府与企业以外的现代化》、《农民中国：历史反思与现实选择》、《耕耘者言：一个农民学研究者的心路》、《陕西通志》魏晋卷（合著）、宋元、明清卷（合著）、《经济转规与社会公正》（合著）等，随笔集《问题与主义》、《天平集》、《思无涯，行有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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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6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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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拈花，迦叶一笑。--题记1、谈问题：股市与楼市只有提出真问题，才能真解决问题。比如说怎么避免在中国股市中亏钱，假问题是应该用技术分析还是基本面分析来炒股，应该炒长线还是炒短线，中国近期的经济趋势对股市走势有何影响等等，因为这些问题的前题是用技术分析和基本面分析有可能赚到钱（而不是只有靠内幕消息才能赚钱），炒长线和炒短线有区别（而不是都是亏），中国A股市场确实反映了中国的经济形势（而不是A股和中国经济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事实上这些前提都是错的，所以这些问题就都是假问题，那问题是什么呢？真问题是炒股作为许多种赌博中的一种，和吸烟酗酒吸毒一样，是一种能使人上瘾的坏习惯，应当用什么方法才能戒除？如何防止更多的人沉迷于炒股这种坏习惯之中。一句话，任何假定炒股能赚钱的问题都是假问题，真问题是应当怎样防止在股市中越亏越多？还有一个假问题经常在网上看得到，那就是楼市什么时候会崩盘？这个问题假设了楼市一定会崩盘，而这个假设就是不成立的。因此真问题应当是：接下来十年房价还要翻几倍？2、谈自由：束缚与保护自由有很多组对立的概念，即抽象的自由和具体的自由、肯定的自由和否定的自由、积极的自由和消极的自由、我能做什么的自由和别人不能对我做什么的自由、唯理论自由和经验论自由、高调的自由和低调的自由、可欲的自由和可得的自由；摆脱束缚的自由和失去保护的自由。我们谈得最多的是抽象的自由、肯定的自由、积极的自由、我能做什么的自由、唯理论自由、高调的自由、可欲的自由；但是我们真正需要的却是具体的自由、否定的自由、消极的自由、别人不能对我做什么的自由、经验论自由、低调的自由，可得的自由。我们追求摆脱束缚的自由，得到的却是失去保护的自由。3、谈理性：工具与价值研究问题有四个角度，也即四个维度，分别为：工具理性、价值理性、工具非理性、价值非理性。其中工具理性研究的是这是什么，价值理性研究的是这应当是什么，这两个角度是绝对主义的，追求所谓的绝对真理；工具非理性指的是以被研究者的视角来看是什么，价值非理性指的是承认你有你的价值，我有我的价值，不以你的价值观来决定我应当是什么，这两个角度是相对主义，不追求所谓是绝对真理。4、谈发展：演化与播化就文化来说，就存在着演化论和播化论之争。主张演化论者认为文化之间有先进和落后之分，先进的文化最终将取代落后的文化，西方社会所代表的基督教文化是一种先进的文化，而其他亚、非、拉文化都是落后文化，因此人类社会的发展趋势就是基督教文化最后一统天下，其他文化最终消亡（或者如一些新儒家学者认为，儒家文化才是人类社会最后的解药，所以人类社会最后的归宿是儒家文化一统天下，其他文化最终消亡） ，这个角度就是价值理性。而主张播化论者认为，所有文化都是平等的，所有文化之间的传播和交流都是偶然的，并不存在一个文化必然取代另一个文化，文化的传播正如布朗运动一样，是完全随机的一个过程。5、谈依赖：文化和利益文化宿命论往往假定有这样两个民族，一个是天生热爱被奴役，一个是天生喜欢自由；一个是天生喜欢公平，一个是天生讨厌公平；一个喜欢自己的命运由自己说了算，一个觉得自己的命运由掌握在别人手中更好；一个喜欢竞争，一个讨厌竞争。实际上那些被人津津乐道的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儒家特征，其实只不过是前现代社会的特征，也就是说，文化的地域差别远远不如文化的时代差别更为显著，同为基督教文化，中世纪的基督教文化与那个时期的儒教对人的束缚没有什么两样，而中世纪的基督教文化与二十一世纪的基督教文化则除了还信仰那同一个上帝之外，并无多大的共同之处。那些用文化来强加解释的问题一旦用利益来分析，所有的问题都一目了然了。被奴役的民族不是因为他们不喜欢自由，而是奴役者过于强大，他们无力反抗；那些生活在不公平的社会中的人也不是讨厌公平，而是欲公平而不可得而只能忍辱偷生；那些命运由别人说了算的人不反抗只是反抗的代价太大；那些表面上讨厌竞争的人只是因为不公平的竞争失去了太多的利益。正如工人反对国企私有化和农民主张分田单干不是因为工人文化和农民文化有什么不同，而只是国企私有化了之后本来还有一部分资产属于他的企业变得和他毫无关系，而分田单干之后本来属于别人（集体）的田就变成了他自己的了。所以那些基于文化的路径依赖理论、锁定说都是胡说，真正的依赖不是文化的依赖，而是利益的依赖。6、谈平等：起点与规则平等也有几对矛盾，比如说形式平等还是实质平等，起点平等还是规则平等，起点平等还是结果平等，绝对平等和相对平等，可欲的平等和可得的平等。首先我就应当承认我们每个人在起点上就是不平等的，有人生下来就是富二代，而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负二代，那么在这种起点不平等的前提下去竞争，肯定结果是不平等的，但是我们要知道，在这个竞争的过程中，最怕的也是最容易出现的不是起点平等和规则平等之争，而是在起点不平等的前提下的规则平等和规则不平等之争，也就是说我们我们要防范很多人打着争取起点平等的旗号去破坏规则，最后导致的结果是既起点不平等、又规则不平等。要防范有人打着起点平等的名号搞”反竞争的伪公平“和打着规则平等的旗号搞”不公平的伪竞争“，最后在这种”反竞争的伪公平“与”不公平的伪竞争“的怪圈中沦回，离公平的竞争环境越行越远。7、谈国家：意识形态与共同历史国家有两种，一种是基于意识形态的国家认同，这种国家往往是被一种外力强制造成，往往埋藏着许多矛盾，有一种天生的不稳定性，这种国家认同建立在一些外部条件上，比如说强有力的统治者，如铁托统治时期的南斯拉夫，或者强有力的外国势力和国外军队，比如匈牙利等前东欧的许多社会主义国家，或者与外部世界的有效隔离，比如在金家王朝下的朝鲜。而基于共同历史的国家认同则往往有更少的矛盾，也能够有比较强大的内聚力，比如说二战后的日本，虽然是一片废墟，但是因为内部矛盾较少，所以能够在几十年之间迅速重新从一张白纸成为一个经济大国。中国其实是基于意识形态的国家与基于共同历史的国家的糅合体，所以这三十年总体来说是发展迅速、社会稳定，但近十年来在在藏、疆问题上也出现了一些危机 ，而且即使在非少数民族省份，社会矛盾也开始激化，不知淡化意识形态认同，增强共同历史认同是否是一条出路？8、谈国情：文化与制度正如我们常常调侃中石油的油价一样，国际油价涨，国内的油价也涨，这叫做国际惯例；国际油价跌，国内的油价不跌，这叫做中国国情。文化和国情一样，常常被用来当作一切中国不如外国之处的挡箭牌，但是很多被称作文化差异的问题实质上是制度差异，而制度问题背后是利益问题，许多问题从文化的角度去分析都是注定劳而无功的，但是如果从利益角度去分析，所有的问题立刻便迎刃而解，因此所谓的文化决定论、和文化宿命论都是不成立的，都是注定要破产的。人类学的文化，指的是一个民族区别于另一个民族的特征，即本尼迪克特所说的”文化是通过某个民族的活动表现出来的一种思维和行为模式，一种使该民族不同于其他民族的模式。“也就是说文化是民族的特征，文化是民族的载体。而按照秦晖对文化的定义，文化指的是”一切无优劣，不可比的民族标识“，也就是说文化应当排除掉一切可以比较的因此（如制度）。这两种定义都 否定了文化绝对主义，即文化之间有高低贵贱之分，而肯定了文化相对主义，即文化都有其价值，文化是不可比较的。但是也要警剔很多人把制度归类于文化，然后以文化不可比为理由，认为制度也没有优劣之分，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制度是是可比的，比较的指标就是自由和公正，也就是说越是自由和公正的制度就越是好的制度，而越是不自由和不公正的制度就是坏的制度。任何以文化为借口为不公正和不自由的制度辩护的人都只不过是在指鹿为马罢了。而不可比的是什么，比如说圣诞节还是端午节，吃烤鸡还是吃棕子，这些没有比较的指标，就是不可比较的，所以都是与文化相关的议题。9、谈文化：能指与所指能指之文化往往是广义的文化、抽象的文化，所指之文化则为狭义的文化、具体的文化。你当然可以用文化这个概念来指一切东西，这正是现在学界戏称的”文化是个筐，什么都可以往里面装“，但是通过能指和所指之间的概念游戏，把制度因素、利益因素造成的今天中国各种不自由、不公正之现实，统统归结于中国文化基因中的劣根性，则是不公平的、浅薄的。我们知道，中国在公务员考试制度实施之前，进入政府系统主要几条途径就是子女顶班、部队复员分配和大中专院校分配，而前两项与其说是中国传统文化导致的，倒不如说是既得利益者出于维护自己的利益而设立的两项制度。以马克思五种社会为代表的社会形态发展史观认为世界上所有的文化都能按照优劣排序，依次演化，虽然这种观点现在已经受到很多挑战，从当初的绝对真理的神坛上摔落下来，但是那些文化型态史观论者以文化决定论为中国当下之不自由与不公正辩护，认为这是由于中国文化的特殊性导致的，则更加是谬之千里。一句话，持社会形态发展史观者对全世界不同的文化机械地求同是错的，而那些文化型态史观者对全世界所有的文化简单地求异则同样是错的。10、谈主义：左派与右派说到主义，就不能不谈现在欧美社会中的左派和右派之争。所谓右派，大抵信奉的是科学主义和现实主义，即关心的社会是什么，探究并承认“血淋淋的残酷社会现实”，认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不主张采取激烈的社会变革来改变现状，这一派在经济学中的代表就是奥地利学派，如果发展为极右，那就是社会达尔文主义，即法西斯主义。而所谓左派，大抵信奉的是人文主义和理想主义，即关心社会应当是什么样的（实际上是不是应当如他们所认为的应当那样，则是另外一件事情了），认为现有制度是不合理的，要想办法改变甚至推翻目前的制度，甚至不惜使用暴力革命，这一派在经济学中的代表，就是凯恩斯主义，如果发展为极左，那就是文化大革命式的共产主义。而所谓的主义，其实掩盖了背后的利益，即所谓右派和现实主义就是即得利益者，我已经分得了蛋糕中的大部分，你们大家都别来动我的，这部分人包括政府官员、企业家和其他有钱人；而所谓左派和理想主义就是未得利益者，蛋糕都 被你们拿了，我要求重新分配，这部分人包括穷人、学生（学生也是穷人）和教授（专心于学问的教授也是穷人，天天走穴拿演讲费、骗国家科研经费的教授有钱，但这些人往往都不是左派）等。 -
在中国，他最早启示人们关注公平，因为没有公平就没有效率；他对中国社会有深刻的理解，是杰出的当代中国思想家 -
当时看这本书真有思想上耳目一新的感觉,从此知道这个国家还有这么一个人.最近他的"贫民区"说法争论比较大,几年前他的影响还没现在这样子.
精彩短评 (总计50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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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晖基本观点合集~国企改制~分家~土地制度~~私域讲自由, 公域讲平等..主义日新月异，问题一仍其旧~问题误置~ -
为什么社会主义者爱美国，而美国不爱社会主义？ -
大家风范 -
读的一知半解 不过还好 受益 -
非常喜欢秦老师 -
秦晖的每本书都很有见地 -
秦晖的中心思想可以简单归纳为一句话：当权者行政干预越少，则社会的活力越大。 -
还是牛呀。 -
这个本科时就读过，从此一直敬仰秦晖老师，在此仅以此书，纪念那本不能言说的著作。不能说，正是因为说出的是雷、是电，是力量。 -
读过了近百万字的《秦晖文集》后，再读此书已无太多亮点。 -
秦晖金雁夫妇很好很棒。看了100多页，弄清了很多灰色认知区域～ -
选篇目的人脑子有点问题啊……每一辑里的选目内容都是类似的，只不过探讨的问题稍有变化，本质思想一以贯之。读起来感觉就是点赞——重复——点赞——重复——这样的循环。大共同体和产权明晰都是看熟了的，几篇文献综述性的学术史还是颇有趣。十月革命前的俄罗斯和南斯拉夫内乱真不熟，算是补课。文化决定论那篇做得很好啊，逻辑上推漏洞真是出色。但是秦晖的写作目的一直是文以载道，对具体案例的分析就比较弱。听说金雁是秦晖的媳妇儿的心情就像听说万峰老师是二婚头的时候那么复杂……后记可以看出编辑是傻逼。不能再面对同一个信息源了啊，接下来要看点左的东西。 -
跟秦晖老师长见识了 -
秦晖是个明白人 -
真问题。老郎后来的观点秦老师基本上都提到过 -
十年前带到国外两本书，秦晖的这本书，朱学勤的另一本。今日看来，虽然仍稍嫌浅显，却是清流。推荐。 -
长篇比短篇好看，关于两部电视剧的分析，捅了当下同样搞此类文化研究者的后腰。 -
逻辑清晰，说理透彻。语言简练而生动。 -
秦晖对国内左派和右翼的批判是很切中要害的，中国多一些这样的左翼自由主义学者多好 -
也是在高中时读的，没想到那时我居然敢去读秦晖，呵呵 -
震惊于作者知识的渊博和逻辑之清晰，尤其是那篇批判文化形态史观的长文 -
往返火车上看完了。 -
令人震动。拜读恨晚。 -
这严重令我怀疑将来是学电影学吗，要不是导师推荐我这辈子不会看这本书，但这本书的目的大概是要告诉我，你亟须扩大知识面，盲点太多 -
虽然农民和经济问题基本不了解，关于公平的论述很厉害 -
作者知识太渊博，太洞见。 -
即使是二十年前的书 依旧有启发 秦晖用复杂的方式宣传常识 可惜依旧没有多少人知道 阻力好大 -
秦晖的好文章，他的卓识和他的局限，基本都在这里了 -
起点一旦过去，道路的惯性就会增加，选择的可能性将减弱。 -
秦晖专注研究，只谈学术不搭权贵，文选见地深刻，醍醐灌顶。起点公平让人不仅是人文关怀更是人们应该思考的基本起点问题。在关注农民方面，学习到历史上兼并的反抑问题的实质和核心问题是什么，皇权与地方权贵争权。在发展经济方面，口头主张的那些公平正义，与保障，实践中利益的分配都是人们应该思考。本书的一大收获是在良心道德之外，我们的是非观应该是什么，谈什么就说什么。 -
老师说的好，秦晖自己就是一所大学。 -
应该早点读的，受益良多，见贤思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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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很多“爱国者”读后，会多少改变原有的想法…… -
启蒙之作，对秦晖老师仰慕至今 -
反洗脑 -
秦老师提出问题差不多领先郎教授十多年。 -
昨天看的，怎么加都加不上，二十年前的作品，还是有启发，很多常识和真相，一直没有普及，继续被掩盖 -
《“路标”改变以后：世纪初沙俄改革与自由知识界的悲剧》一文暗指中国80年代到90年代整个知识界。俄苏19到20世纪的历史研究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堡垒。 -
我就一迂腐的平民，次等主义之大问题，我就不去操心了 -
大二假期看的畅快淋漓的一本书 -
一半大众文一半学术文，不过跳过学术文只看大众文就能了解秦晖的主要思想了。 -
： C53 -
学着看一点。 -
四大主流思想：民粹，自由，寡头，民主社会主义 -
真心看不懂- -暂时丢下…… -
这个时代是需要人们思考的时代，是需要坚守的时代，是要有对自己准确定位的时代。在历史转折的关键时刻，每个民族都需要有一批“为此准备”的人，在迷茫和困境中发出理性的声音，有真诚、有功底的历史叙事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这要比世俗的“成功”或“过好日子”更有价值。 -
借以标记《走向帝制》。 -
欲阐明历史，理清人之思想 -
49之后大陆还是有文科大师的。。。读中国史著作总是很蛋疼，中学历史教材写成这个烂样子，全是落后十年以上的错误观点，那就放开鼓励独立思考，别强迫别人记忆了好吗？！ -
这本书思想很棒，就是内容读着让人有点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