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土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出版日期:2006-9
ISBN:9787100048309
作者:和辻哲郎
页数:217页

作者简介

本书讨论的是“人文的风土”,即历史、文化、以及民族的相互关系的问题。书中通过对季风型、沙漠型、牧场型三种风土类型的考察,进而分析了各个地区的宗教、哲学、科学和艺术特征,阐明人的存在方式与风土的关系,并提出:“世界史必须给不同风土的各国人民留出他们各自的位置。”的观点。

书籍目录

导读
序言
第一章 有关风土的基础理论
一 何谓风土
二 风土对人之存在的制约
第二章 风土的三种类型
一 季风型
二 沙漠型
三 牧场型
第三章 季风型风土的特殊形态
一 中国
二 日本
1.台风的影响
2.日本的奇特之处
3.艺术的风土性
4.风土学的历史考察
5.赫尔德之前的风土学
6.赫尔德的
三 黑格尔的风土哲学
四 黑格尔以后的风土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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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3条)

  •     “牧羊人与渔夫用不同的眼睛看自然,然后以不同的方式建立起想象的世界,生活在炎热国度里的人是创造不出圣诞老人的故事来的。”——和辻哲郎《风土》出版于1935年,作者是日本学者和辻哲郎。“风土”在这里不光指外界自然,而且包括独自的生存态度、生活习惯,甚至建筑形式等,既有“自然的风土”也有“人文的风土”。这本书并非单纯的地理决定论,而是旨在阐明人的存在方式与风土的关系——“人类总或多或少地背负着过去,这种过去又是特殊的风土的过去。”三种风土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说的就是特定的生存环境造就特定的人文性格。作者的逻辑是:1.地域文化作为特定的生活方式和传统观念,与外界自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2.越是原始的人类社会,受外界自然支配的程度越大。所以,考察文化中最基础的部分必须追溯到该民族历史之始。同时他把“一方水土”的范围扩大到整个世界,便将这种风土分为三种类型:季风型,沙漠型和牧场型,其所对应的文明的原型实际上分别是古中国,古埃及为中心的整个阿拉伯地区和古希腊。季风地带包括中国和日本,但最能反映其特色的是东南亚,那里夏季的西南季风带来热带的酷热与潮湿,一方面有助于种植业的发展,另一方面却让人不得不忍受夏季的湿热。这样便形成了人们丰富而细腻的感受性和忍辱负重的双重性格。沙漠地带严格地说是只缺少雨水的广漠不毛之地(desert)。那里气候干燥,缺少生机。所以要求人们必须团结一致,绝对服从集体的命令,并不断地与其它部族竞争,才能获得本来就匮乏的自然资源。于是,这里的人们养成了服从、好战、讲求实际、意志坚强的性格。牧场地带指的是欧洲,夏季干燥冬季湿润。这种气候阻止了野草的肆意繁衍,“农活儿不必防范什么,只是一味进攻型的耕作、播种、收获。”在这种风调雨顺的自然环境下,人类意识到了自身对自然的支配能力,才会有人本主义精神的萌芽,才会产生自由的观念以及哲学和科学的思想。中国在这里被作者列为“季风性风土的特殊形态”,他认为作为华夏文明发源地的长江流域,海面、江面、平原景观单调而广漠:“……我们明知长江、黄河之间的大平原要比我们的关东平原大出百倍,但置身其中,只能望见平原的一小部分,不管你走到哪儿都是同一局部的重复。也就是说中国大陆的广袤给我们的感觉是缺少变化、广漠而单调。”随即得到的结论是中国人除了有着季风型人性格中的韧性以外还具备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这对于颇具紧迫感的日本人来说“甚至是一个修炼的目标”。然而实际上中国人的这种从容不迫的印象来自于作者1927年在香港九龙目睹了中国人再无政府状态下,不依靠国家机构生存,不轻易流露情感的一幕。“……若动辄浪费感情,在中国是活不下去的,他们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们的,他们原本就没指望国家保护,所以也就根本谈不上担心能否受到保护之事。”明显地,这种感受直观但片面,反映了作者观察的时代制约和空间局限,毕竟对一个民族的文化与性格的定义,是不可能通过对某一局部在某一特定时间内的短短一瞥就可以轻易得到的。另一方面,对于黄河流域的风土和辻哲郎认为,黄河本是“源自沙漠之河”,来自太平洋的“降水”流过黄土高原,带走“沙土”。“沙漠”与“季风”就这样被联系起来,黄河流域便理所当然地成为沙漠型风土和季风型风土合作的产物。“……如此看来,中国人与沙漠的特性也并非无缘,他们明显保持着一种紧迫感,再忍耐的深处蕴藏着一股斗志……但它只构成季风性格的一种特殊形态,并不表明中国存有沙漠性格,在中国人身上根本找不到沙漠人特有的那种绝对服从的态度。”到这里为止,作者过于主观的推测和一厢情愿的臆断到达了极致:一方面,如果说作者对长江流域的判断还是基于他实地考察得出的直观印象(虽然片面,但至少有过考察)的话,那么对他黄河流域人文性格的描述则完全是不负责任的猜测。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作者所阐述的不再是风土的特殊性对地域人文特征的影响,也就背弃了本书先前意欲说明的“风土与人存在方式的关系”,而是开始列举道听途说的“实例”去作为理论的参照。在《风土》出版后不久,同时代的哲学家安培能成一针见血地指出其学术步骤上的缺陷:“立论的材料取决于主观,欲使其判断臻于准确,亦难免带有主观局限性。”这一批评用在其描写中国部分上尤为贴切。二种看待地域性的方式“……低坦的平原似乎不像陆地,只形成一条细长的、茶褐色的水平线,它与大海的水平线所不同的只在那色彩上:在茶褐色的线上,宛如浮在海面上的白鸥一般,小小的四方形建筑群映照在日光下,白壁、棱角,只是隐隐浮现在三、四英里外,却给人以强烈的人工创造物的形象。在没有生命的自然中浮现出“人的创造”——这如同白昼的梦幻,人工的街镇与自然形成的对比就是这么强烈而鲜明。……它显然是要创造出一种与自然对抗的形式。色彩也是如此,土地是茶 褐色、骆驼是土色,只有人创造的部分是纯粹的白色。与自然的对抗,就是这样具体地反映在街镇的形状上了。”对于沙漠中白色的房子,通常的认识是:白色是反光性能最好的颜色,采用白色材料覆盖建筑物表面,是为了反射沙漠中强烈的阳光,提高建筑的热工性能。作者在这里的解释却是沙漠型人对自然天生的抵抗态度。这种感性的论断可以被很轻松的推翻——如果是为了表达对自然的抵抗,当地人可以选择除了沙黄色以外的几乎所有的颜色——但抛开对与错的判断,作者实际上引入了一种新的视角,与他开篇所提到的人文的风土息息相关。地域主义建筑关注建筑-当地自然环境的关系,试图从自然科学的角度解读建筑形式。在这里,地理、气候通常是直接指向建筑形式的(比如傣家竹楼为上下两层的高脚楼房,高脚是为了保证底层通风,减少地面侵入建筑的潮气)意在说明建筑是人用来抵御自然的手段,建筑形式当然也就诞生于所处的自然环境了。和辻哲郎却偏向于一种人文角度的解释,即自然条件首先是影响到地域文化,然后才是建筑形式。地域文化是一个地区既定的生活方式和传统观念,不是轻易就可以被改变的。以上海的租界建筑为例,第一批外国商人在上海滩上盖起来的房子,在形式上照搬了东南亚的殖民风建筑,主立面上有隔热的外廊。但是上海的气候远不及东南亚那么湿热,于是以后的租界建筑的外廊便逐渐消失了。外廊从没有到有再到没有,证明了自然环境对建筑形式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然而房子本身并没有因为一个外廊消除它舶来品的特征,它依然是欧式的——这就是建筑背后所蕴藏的文化的力量。牧场型风土和季风型风土在这里并没有如人们期待般碰撞出剧烈的火花,而是相安无事地共存下来。没错,和辻哲郎说到底是个文人,然而建筑学好像也不需要那么多的科学家。一个问题和辻哲郎的人文视角将不可避免地涉及到艺术问题,在那个艺术全球趋同的时代,它的态度十分明确:“……现代这种国际文化接触品分的时期,世界几乎已化为一体……不过,正因为世界貌似化作了一体,反而使我们更容易去反省:在世界曾经分成几块,地域差异显著的时代,这种差异怎样决定艺术形式呢?……忽视了地域差异的艺术品其实可能就表明了他只是一种简单的移植,而并非自该地域的生活底层培育生长起来的。尤其对我们东方人而言,只要不把那悠久特殊的历史弃之不顾,地域的差异必将成为艺术关心的焦点。”作者认为,对东方的艺术形式采用的评价标准不应该照搬欧洲,因为它们本就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风土类型。季风型人不可能像牧场型那般对于自然有着天生的优越感,相反,对于自然的依赖和抗争的两难情绪形成了他们内敛感性而又充满矛盾的艺术品格。和辻哲郎的这一艺术风土理论对日本建筑师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其实安藤在对建筑的态度上显得更为折中,因为建筑与艺术并不等同。他的工作更集中于将日本的本土艺术形式融入到现代主义中,运用现代建筑的材料和语言,创造出植根于建筑场所的气候风土,又表现出其固有的文化传统的建筑。
  •     漫游在和辻哲郎的《风土》中,才知道安藤说他曾反复阅读这书的意义。可以说,安藤观察世界的眼光是被这本书培育出来的。风土在和辻哲郎的概念中是指某一地方的气候、气象、地质、地力、地形、景观等的总称。按中国人的说法是水土。和辻哲郎思考风土问题是在27年阅读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后,受到触动开始的。海德格尔用时间来把握人的存在方式,和辻哲郎据此开始反问:既然时间可以运用到主体的存在方式中去,为何空间不能同时运用于同一根源的存在中去呢?和辻哲郎提出这一问题是事出有因的。他埋头于对时间的绵密分析时,各种各样的风土印象萦回于脑海,迫使他反刍风土印象,推显出风土和历史相即不离的关系。(和辻哲郎应该在此之前旅游过不少地方)《风土》在写作上的一个特点就是从大量的,数据确凿的气候和历史资料总结、逻辑,并以普通人常识性的角度去说明问题。这对于某些必须依赖大量阅读为基础才能理解的纯理论书籍,本书显得直接,有说服力,甚至可以说是真实。安藤忠雄二十多岁时,关西的朋友中有许多京都大学建筑系的学生。通过与他们的交往,逐渐知晓了当时学生中热门话题的中心人物和和辻哲郎、西田几多郎等著名的哲学家。安藤说,与没有走出过书房一步的西田几多郎先生相比,我更喜欢直接到野外进行调研思考的和辻哲郎先生。他的著作《风土》我反复读过多遍。那时,也是我正在思考现代建筑与风土关系的一个时期,非常需要它。 (《安藤忠雄论建筑》P7)紧接着在《安藤忠雄论建筑》P9中又说:“在探索建筑的过程中,我碰到了日本这块“墙壁”,懂得了日本在现代化的过程中,为了取得从西欧传入的 “现代”与日本传统的“非现代性”之间的协调,从伊东忠太到丹下健三等先驱们都立下了许多功绩。懂得了这个问题的深层根源之后,我又反复阅读了和辻哲郎先生的《风土》等著作。对象征、统一、均质的现代“理念”与地域、风土、历史这样的“现实”之间所具有的距离开始产生强烈的怀疑,在我的内心世界开始萌发出了问题意识。换句话说也可以将称之为相对“普遍性”的“特殊性”问题。可以想见,首先是和辻哲郎喜欢直接到野外进行调研思考的特质吸引了从小时候渴望远足旅行的安藤,满足了他发现和体验别人未知事物的欲望。然后是和辻哲郎以日本为比较轴心,来阐述世界其它地方风土人情和历史的交互关系,既弥补了缺乏世界史和哲学等其它知识体系的安藤的知识缺陷,又满足了安藤草根本位的思考出发点。尤其重要的是和辻哲郎习惯性的从气候风土的角度说明历史和民族特征,导致了安藤在建筑思辨上,以风土文脉问题为思考出发点的倾向。 安藤曾说:”运用现代建筑的材料和语言,以及几何学构成原理,使建筑同时具有时代精神和普遍性,将风、光、水等自然要素引入建筑的手法,能否创造出植根于建筑场所的气候风土,又表现出其固有的文化传统的建筑呢?(《安藤忠雄论建筑》P20)这和和辻哲郎所说的--根植于人类本性因而无论在何处都同样作用的艺术创造力是如何随不同的地域创造出各种不同的艺术来的。这样,我们需要把问题分成两个部分进行考察。1.不同艺术如何体现其不同?2.其特殊性与“地域”的特殊性有何种关系,或“地域”的特殊性是怎样决定艺术创造力的?(《风土》p155)是一种论调。更为相像的是和辻哲郎在描绘沙漠型文化时所说的部分--向自然挑战突出地表现为人类在文化上所做的一切努力。它既不是为自然恩惠所怀抱的态度,也不是视自然为奴仆的支配态度,而始终是一种对自然使人或人工的努力与之“对峙”的态度。…….阿拉伯街镇的印象已为旅行者显示了这点……隔海相望的那片阿拉伯街镇……低坦的平原似乎不像陆地,只形成一条细长的、茶褐色的水平线,它与大海的水平线所不同的只在那色彩上:在茶褐色的线上,宛如浮在海面上的白鸥一般,小小的四方形建筑群映照在日光下,白壁、棱角,只是隐隐浮现在三、四英里外,却给人以强烈的人工创造物的形象。在没有生命的自然中浮现出“人的创造”————这如同白昼的梦幻,人工的街镇与自然形成的对比就是这么强烈而鲜明。……它显然是要创造出一种与自然对抗的形式。色彩也是如此,土地是茶褐色、骆驼是土色,只有人创造的部分是纯粹的白色。与自然的对抗,就是这样具体地反映在街镇的形状上了。……我们不该忽视金字塔给人的奇异印象,或许有人认为它作为艺术作品有点过于单纯,但正是它所处的这种位置,给人的神秘印象不亚于任何优秀作品。……实际上为对抗沙漠而建造这种巨型建筑的热情本身已经显示出沙漠型人的性格。总之,这本书是对安藤忠雄进行研究的人必看的书,也可当作人类学的散文思考。
  •     《风土》译者: 陈力卫作者: 和辻哲郎ISBN: 9787100048309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本书旨在阐明人的存在方式与风土的关系,而不是论述自然环境如何制约人的生活。……尽管需要不断地涉及风土的形态问题,但我们始终把它作为主体性的人的存在的一种表现,并不视为自然环境。我们都生存在某一块土地上,不管情愿与否,这块土地的自然环境总是“包围”着我们,这一事实从常识上看显而易见,于是便有人将这种自然环境当作自然现象逐一加以考察,进而论及该现象对“我们”的影响等问题。其中有的把“我们”作为生物学或生理学上的现象;有的则是作为国家形成这一实践运动的参与者。……所以,于寒冷中发现自己的,从根本上看是相互关系上的我们大家。……但是,我们并非孤立地体验寒冷,而是在与温暖、暑热的关联中在风吹、雨雪、阳光等各种关联中去体验。……风土中的自我发现正是反映在这些手段、方式的发现上,而不是去理解“主观”。而且,寒暑、暴风、洪水,不单是我们现在所要共同防御的,我们的祖先亘古以来为之积累的智慧也化作我们的力量。……各式各样的制约按其轻重缓急构成一种秩序,最终成为某一地方的房屋样式。……这一点在“食物”上反映得更为显著。与粮食生产关系最大的是风土。人们不是因为想吃鱼、肉,才选择了畜牧或打鱼,而是因风土决定之后,才会想要吃鱼或肉。……我们已阐述了风土现象是如何作为人类自我发现的一种方式。这种心情、情绪、态度不应只视为单纯的心理状态,而应看成我们的存在方式。这种存在方式不是由我们自由选择的,而是“早已约定”好的、负载于我们身上的。在那里,逆来顺受便意味着死。而潮湿的自然威力却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威胁,不是自然中所存在的“死”的威胁。所以,我们一般可以认为,季风地带的人的特征就是忍受和顺从,体现这一特征的正是“潮湿”。“夏天”是一个节气,这节气又是人的存在方式,光是气温高、日光强还不能说是“夏天”。……没有夏天的“氛围”便不能成其为夏天。夏天有其所制约的特定的存在方式,我们在南洋发现的只不过是早已习惯的“夏天”的存在方式而已。这种单调的、一成不变的气候,不同于那种不断推移的、仅为季节之一的夏天。人们心中的夏天正是随季节而变的一种心态,南洋人理解不了这种变化。尽管缺乏“时间变化”,却存在“空间变化”,能理会这点的人都认为,南洋的单调只是季节的单调,而非内容的单调。印度人尤擅长这种感受。因而,他们特别缺乏历史观,但却对丰富的人生观察得极为透彻。有的学者为之辩护说:印度艺术家在其构图中汇集了种种生灵应有尽有的形态,本身就是为了象征所有生灵的统一。人们不光在形态上,而且在有无生机上来捕捉风土,它不仅是沙海,还有突兀的岩石、巍巍的山脉、累累的石砾、干涸的河床。人们于此山河中发现了另一世界:没有植物、也没有生物,恰似无人的家,失去生机、一派空虚。这些景象也是desert。但是,当风土被称为desert时,就不单纯是指外界自然,它成了人与世界统一的一种关联。正如一所房屋、一条街可以成为desert一样,某一风土也能成为desert。这就是“人”的存在方式(并非单纯的人,而是具有个人、社会双重性的人),不是独立于人的“自然”的特性。自然的沙漠正是这种抽象,而“抽象”又是人的能力中的重要特性之一,靠抽象,具体的东西才得以澄清其内容。与此相比,我们的海是获取食物的田地,而不是交通要道。夏季的干燥和冬季的湿润抑制了杂草的繁衍,从而使欧洲全土化为牧场,这便决定了农业劳动的性质。日本的农业劳动核心任务是除草,不除去杂草稍有怠慢的话,耕地马上会退化为荒地。不光如此,除草特别表现在“除田里的草”,即正逢日本农村最为辛苦的时节——决定日本住宅式样的时节,也就是说要在三伏酷暑时与这些顽固的杂草做斗争,这期间正是它们猛长的时侯,稍一懈怠,就等于放弃了农活儿。……农活儿不必防范什么,只是一味进攻型的耕作、播种、收获。但也许有人会说这不是在拿夏天的劳动和冬天的劳动作比较吗?的确如此,获取主食的劳动性质不同。地中海地区夏天的劳动是栽培橄榄和葡萄,这不是主食的耕作,而且这种农活儿是持久性的,不像水稻插秧那么急促。大雨少到什么程度,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堤坝。风弱也明显反映在树木的形状上。那里的树像植物学的标本一样端正而有规律。这样一来,我们就很容易理解欧洲的自然科学正是出自其牧场式的风土之中的。久而久之,这种冒险、征服和权力欲开始支配整个生活,比粮食本身更具有重大的意义。为猎取禽兽而战,并不值得付出生命,因为禽兽并不那么高贵。而豁出性命所获得的征服感,或由此而成的权力才是崇高的。由争斗引发创造,这就是竞争精神。希腊人的创造就是凭着这种竞争精神,这一精神是以农牧生活的解脱、使用奴隶从事生产为前提的。希腊城邦的建成,导致了奴隶制,也使希腊市民从衣食住等日常劳动中解脱出来。此时,市民们可以站在“旁观”“眺望”的立场与劳动保持一定的距离。在他们成为市民伊始就充溢着竞争精神,所以“旁观”并不是活动的停止,而是一种竞相观察的立场,于此必然兴起旺盛的艺术创作及知识创新。“观察”并非只反映已有的东西,而是不断发现新的东西。因此,观察与创作密切相关,但为此必须首先纯粹站在观察的立场上。如果只是作为手段来观察的话,就不会超出其目的所限的范围。因此在希腊,不是几何学知识将艺术引导到规则的几何形状中去的,而是在几何学成立之前已经有艺术家找出了几何学上的比例关系。在自然难以预测、极不规律的地方,这种合理性是不易发现的,因此不光是植物及山野的形状没有规律,人体比例也表现不出均等。所以,艺术家不可能像希腊人那样在规则的形状和比例中追求作品的统一。但希腊人没想建造那种超出水的制约的巨大水渠,反倒认为该由此去限制城邦的规模。亚里士多德从城邦中人事组织的任务分工上便决定了其规模。因为人口密度以市民之间得以相互了解为佳。所以,城邦从本质上看是不该成为大城市的,也就是说没有必要打破水的制约。这种想法必然要认可其他城邦的共存。这样看来,罗马的水道打破了城邦的范围,即否定了城邦的并存。换言之,它是要求绝对统一的象征。这是湿气、阳光、寒冷的合奏曲,单凭寒冷是无法奏出的。……农民傍晚回家时可以将农具留在地里。我们看惯了日本农民扛着锄头从地里归来,洗净泥土收放起来的情景,农民们怎么也想不到可以把农具搁在地里一夜而不生锈。也就是说不管城市也好、整个大地也好,排水设施之简陋正说明雨下得适度、和缓。斯宾格勒所说的阿波罗精神和浮士德精神之别,正是抓住了两者的要害。在希腊那透澈明朗的阳光下,所有物体呈现为雕塑状,无数个体各显其形。从这种“显象”的世界中很难找到排除了个体的、那种一致的、无限的空间。而在西欧那阴暗的天色下,所有物体都朦胧模糊、轮廓不明,正是这种包容混沌的无限空间,反而需要强烈地表现自我。同时它也是向往无限深邃的一种指标,引起人们内在的强有力的反思,由此而产生强调主观意识和主张精神至上的思潮。这样一来,我们固有的海与河的概念便一举崩溃。所以冒着危险本身也就是最好的防御法,没法子的态度里总是含有这种打算和不动声色的意志,这正是无政府保护下的生活的强处。若动辄浪费感情,在中国是活不下去的,他们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们的,他们原本就没指望国家保护,所以也就根本谈不上担心能否受到保护之事。男女有别已经是对这一关系的把握,关系中的一方为男、另一方为女,不扮演这角色的“人”是尚未成为男人或女人的人,将这种不管怎样结合在一起,都不会成为“男女关系”。所以,我们在说男人、女人时,已经给人扮好了关系中的角色。因此,“人”尽管可以是独身,但“男女”之间相互缺少任何一方,其关系便不复存在。如果纽约是城市中因高度而弊病百出的国际性例子的话,那么东京大概称得上是因广度而问题丛生的城市了。家消失了,只剩下个人与社会。可是那种西洋式的长排房屋不但建造时需要共同合作,其存在还要考虑到房客的共同态度。我们应该还能举出许多根源于“家”的“稀奇”现象。不过它们最终都要归结到那最最平凡的街景,即蹲伏在野猪似的火车面前、又奇特又矮小的“家”上面。不过,正因为世界貌似化作了“一体”,反而使我们更容易去反省:在世界曾经分成几块,地域差异显著的时代,这种差异与艺术形式究竟有着怎么密切的关系呢?(一)不同艺术如何体现其不同?(二)其特殊性与“地域”的特殊性有何种关系,或曰“地域”的特殊性是怎样决定艺术创造力的?这一点我们从雕刻家留下的凿痕中也能找到根据,比如覆盖着右脚滑落的衣物褶子,通常会使我们从衣物重量的印象上来看待自上而下“滑落”的效果。可是这里留下的明显凿痕告诉我们,它的目的显然是为表现凹凸而并没有在自上滑下这点上着意。凹陷处的雕刻粗糙随便,说明与凸部间的平滑连接几乎根本没加考虑。但是雕刻者却十分注意凹陷的“程度”,这也清楚地说明他们所关心的只是起伏问题。所以,衣纹的起伏感与肉体的起伏感一边明确地显示着不同,一边又互相牵连交合在一起。而我们的绘画上更占重要位置的还是具有时间性提示的特殊制作手法,那就是画卷式的制作。这另外还与气温变化密切相关,寒暑表也显示欧洲一天之内的气温有高有低,但那仅仅是物理上的事实,而在我们的心情上绝没有那么显著。近代历史学中作为主要问题的“发展”这一观念据说在古代是不存在的,相反,人们对于各类国民的特殊性却已有了充分的认识,并且他们认为该特殊性主要受风土的特殊性所制约。这种观点在希罗多德和修昔底德那里也已有散见,不过把它归纳成为一种理论的是以医学之祖称号而闻名的科斯岛上的希波克拉底(Hippokrates,公元前460—377)。当然,事实上他并非“医学之祖”,在他之前医学、生理学已经存在了。只是他在这些材料前面排斥了抽象原理,抓住其经验里面具体出现的人,通过归纳各个特殊情况,试图建立起一个健康与疾病的关系法则,不过他虽然从特殊出发,却没有忘记学习自然哲学家所运用的普遍方法论,在普遍条件下给特殊分类是他的主要努力目标。对施勒策而言,风土是给民族定形,把民族推向各种劳动方式、生活方式的因素。它不只是根据“食物的种类”来影响人的身心,也不只是通过空气的湿度和温度来影响人的性情。它竟是让人们拿出各种态度去征服自然改变自然,换言之,是让人们在同自然的搏斗中彼此结合创造出各种各样的社会。但是,赫尔德的显著特点是他在结合历史解说风土时并未把风土作为自然科学的“认识”对象,而是把它看作其内部的东西反映在外部的“记号”(Zeichen)来处理的。他瞄准的目标是要捕捉风土的精神,创立关于人的全部思维能力和感受能力的风土学(Klimatologie aller menschlichen Denk-und Empfindungskrafte),这就是他在风土学历史上受到特别重视的原因所在。关于人,其形态无非是内部冲动构造的外皮而已,而且其形态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对其各个部分无论进行多么精心的解剖,仍然无法理解整体的意义。正像在语言中,单个的文字的确属于语言,但是具有意义的是连缀成整体的词语,而不是单个的文字。所以,在这里学问的方法就是指通过外在形态指示内在和从文字组合开始理解意思两件事。所谓风土,一言以蔽之,即是地球上各块土地固有的,而且是唯一的东西,它能够在经过敏锐的观察之后被叙述出来,但却不会让人们得到一个带有普遍性的结论。牧羊人与渔夫用不同的眼睛看自然,然后以不同的方式建立起想象的世界,生活在炎热国度里的人是创造不出圣诞老人的故事来的。不过这种理解是根据不同对象而有所不同的,不光同一对象因风土而有所不同,而且以什么为对象也是由风土来决定的。于是,游牧民与家畜一起生活,从家畜身上来发展其实践性理解。而且从这种游牧生活本身人们自觉到了自由意识。与此相对,农耕生活使人们发现了“我的”和“你的”区别,并把他们束缚在土地上。因此在这种生活中自由意识不会觉醒,可怕的专制主义和奴隶制发展起来的原因恐怕就在这里。因此,他所极力反对的是把每一个国民的姿态只作为人类向终极目标发展中的一个过程,置于前后继起的秩序中来看,而必须把他们放在同时并在的秩序中进行把握。

精彩短评 (总计67条)

  •     这个系列的还差很多本没出啊!
  •     作者细致考察了风土与人之行为的关系。虽然我更相信这其中需要用“激素”等现代生理学概念来联系,但不得不承认作者的许多结论现在仍然成立,比如从家的结构到社交热情。而且我很怀疑如果以生理学为入口,用研究动物的方法研究人,能达到作者的高度。
  •     以前没有看过这种东西,挺有意思的。
  •     我有本《圣人与武士--中日传统文化与现代化之比较》,在那上面对中日两国的差异有大概的了解。让人惭愧的是,我对那书上说的多数中国书籍都没看过。
    不过,也许在成年后看典籍,反而让人振奋。
  •     书签。
  •     哲学家写的,不科学,有点儿意思
  •     译笔甚佳
  •     大学看的,发现竟然和记忆里的有些偏差
  •     受过海德格尔影响的人写的书,果然深刻。翻译不给力啊~~伤不起
  •     大一从国图借出来后至今未还...国图太差劲了毫无罪恶感
  •     在写关于他的文字,所以一并看与他有关的资料。
  •     前面还行,后面提到好多关于历史 神话 社会 哲学等背景,看着有点费劲,好多地方看着困难的我就直接过了,只看能看懂的。
  •       《风土》
      译者: 陈力卫
      作者: 和辻哲郎
      ISBN: 9787100048309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本书旨在阐明人的存在方式与风土的关系,而不是论述自然环境如何制约人的生活。……尽管需要不断地涉及风土的形态问题,但我们始终把它作为主体性的人的存在的一种表现,并不视为自然环境。
      
      我们都生存在某一块土地上,不管情愿与否,这块土地的自然环境总是“包围”着我们,这一事实从常识上看显而易见,于是便有人将这种自然环境当作自然现象逐一加以考察,进而论及该现象对“我们”的影响等问题。其中有的把“我们”作为生物学或生理学上的现象;有的则是作为国家形成这一实践运动的参与者。
      
      ……所以,于寒冷中发现自己的,从根本上看是相互关系上的我们大家。
      
      ……但是,我们并非孤立地体验寒冷,而是在与温暖、暑热的关联中在风吹、雨雪、阳光等各种关联中去体验。
      
      ……风土中的自我发现正是反映在这些手段、方式的发现上,而不是去理解“主观”。
      
      而且,寒暑、暴风、洪水,不单是我们现在所要共同防御的,我们的祖先亘古以来为之积累的智慧也化作我们的力量。……各式各样的制约按其轻重缓急构成一种秩序,最终成为某一地方的房屋样式。……这一点在“食物”上反映得更为显著。与粮食生产关系最大的是风土。人们不是因为想吃鱼、肉,才选择了畜牧或打鱼,而是因风土决定之后,才会想要吃鱼或肉。
      
      ……我们已阐述了风土现象是如何作为人类自我发现的一种方式。
      
      这种心情、情绪、态度不应只视为单纯的心理状态,而应看成我们的存在方式。这种存在方式不是由我们自由选择的,而是“早已约定”好的、负载于我们身上的。
      
      在那里,逆来顺受便意味着死。而潮湿的自然威力却是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威胁,不是自然中所存在的“死”的威胁。
      
      所以,我们一般可以认为,季风地带的人的特征就是忍受和顺从,体现这一特征的正是“潮湿”。
      
      “夏天”是一个节气,这节气又是人的存在方式,光是气温高、日光强还不能说是“夏天”。……没有夏天的“氛围”便不能成其为夏天。夏天有其所制约的特定的存在方式,我们在南洋发现的只不过是早已习惯的“夏天”的存在方式而已。
      
      这种单调的、一成不变的气候,不同于那种不断推移的、仅为季节之一的夏天。人们心中的夏天正是随季节而变的一种心态,南洋人理解不了这种变化。
      
      尽管缺乏“时间变化”,却存在“空间变化”,能理会这点的人都认为,南洋的单调只是季节的单调,而非内容的单调。
      
      印度人尤擅长这种感受。因而,他们特别缺乏历史观,但却对丰富的人生观察得极为透彻。
      
      有的学者为之辩护说:印度艺术家在其构图中汇集了种种生灵应有尽有的形态,本身就是为了象征所有生灵的统一。
      
      人们不光在形态上,而且在有无生机上来捕捉风土,它不仅是沙海,还有突兀的岩石、巍巍的山脉、累累的石砾、干涸的河床。人们于此山河中发现了另一世界:没有植物、也没有生物,恰似无人的家,失去生机、一派空虚。这些景象也是desert。但是,当风土被称为desert时,就不单纯是指外界自然,它成了人与世界统一的一种关联。正如一所房屋、一条街可以成为desert一样,某一风土也能成为desert。这就是“人”的存在方式(并非单纯的人,而是具有个人、社会双重性的人),不是独立于人的“自然”的特性。
      
      自然的沙漠正是这种抽象,而“抽象”又是人的能力中的重要特性之一,靠抽象,具体的东西才得以澄清其内容。
      
      与此相比,我们的海是获取食物的田地,而不是交通要道。
      
      夏季的干燥和冬季的湿润抑制了杂草的繁衍,从而使欧洲全土化为牧场,这便决定了农业劳动的性质。日本的农业劳动核心任务是除草,不除去杂草稍有怠慢的话,耕地马上会退化为荒地。不光如此,除草特别表现在“除田里的草”,即正逢日本农村最为辛苦的时节——决定日本住宅式样的时节,也就是说要在三伏酷暑时与这些顽固的杂草做斗争,这期间正是它们猛长的时侯,稍一懈怠,就等于放弃了农活儿。
      
      ……农活儿不必防范什么,只是一味进攻型的耕作、播种、收获。
      
      但也许有人会说这不是在拿夏天的劳动和冬天的劳动作比较吗?的确如此,获取主食的劳动性质不同。地中海地区夏天的劳动是栽培橄榄和葡萄,这不是主食的耕作,而且这种农活儿是持久性的,不像水稻插秧那么急促。
      
      大雨少到什么程度,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堤坝。
      
      风弱也明显反映在树木的形状上。那里的树像植物学的标本一样端正而有规律。
      
      这样一来,我们就很容易理解欧洲的自然科学正是出自其牧场式的风土之中的。
      
      久而久之,这种冒险、征服和权力欲开始支配整个生活,比粮食本身更具有重大的意义。为猎取禽兽而战,并不值得付出生命,因为禽兽并不那么高贵。而豁出性命所获得的征服感,或由此而成的权力才是崇高的。
      
      由争斗引发创造,这就是竞争精神。
      
      希腊人的创造就是凭着这种竞争精神,这一精神是以农牧生活的解脱、使用奴隶从事生产为前提的。
      
      希腊城邦的建成,导致了奴隶制,也使希腊市民从衣食住等日常劳动中解脱出来。此时,市民们可以站在“旁观”“眺望”的立场与劳动保持一定的距离。在他们成为市民伊始就充溢着竞争精神,所以“旁观”并不是活动的停止,而是一种竞相观察的立场,于此必然兴起旺盛的艺术创作及知识创新。
      
      “观察”并非只反映已有的东西,而是不断发现新的东西。
      
      因此,观察与创作密切相关,但为此必须首先纯粹站在观察的立场上。如果只是作为手段来观察的话,就不会超出其目的所限的范围。
      
      因此在希腊,不是几何学知识将艺术引导到规则的几何形状中去的,而是在几何学成立之前已经有艺术家找出了几何学上的比例关系。
      
      在自然难以预测、极不规律的地方,这种合理性是不易发现的,因此不光是植物及山野的形状没有规律,人体比例也表现不出均等。所以,艺术家不可能像希腊人那样在规则的形状和比例中追求作品的统一。
      
      但希腊人没想建造那种超出水的制约的巨大水渠,反倒认为该由此去限制城邦的规模。亚里士多德从城邦中人事组织的任务分工上便决定了其规模。因为人口密度以市民之间得以相互了解为佳。所以,城邦从本质上看是不该成为大城市的,也就是说没有必要打破水的制约。这种想法必然要认可其他城邦的共存。
      
      这样看来,罗马的水道打破了城邦的范围,即否定了城邦的并存。换言之,它是要求绝对统一的象征。
      
      这是湿气、阳光、寒冷的合奏曲,单凭寒冷是无法奏出的。
      
      ……农民傍晚回家时可以将农具留在地里。我们看惯了日本农民扛着锄头从地里归来,洗净泥土收放起来的情景,农民们怎么也想不到可以把农具搁在地里一夜而不生锈。
      
      也就是说不管城市也好、整个大地也好,排水设施之简陋正说明雨下得适度、和缓。
      
      斯宾格勒所说的阿波罗精神和浮士德精神之别,正是抓住了两者的要害。在希腊那透澈明朗的阳光下,所有物体呈现为雕塑状,无数个体各显其形。从这种“显象”的世界中很难找到排除了个体的、那种一致的、无限的空间。而在西欧那阴暗的天色下,所有物体都朦胧模糊、轮廓不明,正是这种包容混沌的无限空间,反而需要强烈地表现自我。同时它也是向往无限深邃的一种指标,引起人们内在的强有力的反思,由此而产生强调主观意识和主张精神至上的思潮。
      
      这样一来,我们固有的海与河的概念便一举崩溃。
      
      所以冒着危险本身也就是最好的防御法,没法子的态度里总是含有这种打算和不动声色的意志,这正是无政府保护下的生活的强处。
      
      若动辄浪费感情,在中国是活不下去的,他们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们的,他们原本就没指望国家保护,所以也就根本谈不上担心能否受到保护之事。
      
      男女有别已经是对这一关系的把握,关系中的一方为男、另一方为女,不扮演这角色的“人”是尚未成为男人或女人的人,将这种不管怎样结合在一起,都不会成为“男女关系”。所以,我们在说男人、女人时,已经给人扮好了关系中的角色。因此,“人”尽管可以是独身,但“男女”之间相互缺少任何一方,其关系便不复存在。
      
      如果纽约是城市中因高度而弊病百出的国际性例子的话,那么东京大概称得上是因广度而问题丛生的城市了。
      
      家消失了,只剩下个人与社会。
      
      可是那种西洋式的长排房屋不但建造时需要共同合作,其存在还要考虑到房客的共同态度。
      
      我们应该还能举出许多根源于“家”的“稀奇”现象。不过它们最终都要归结到那最最平凡的街景,即蹲伏在野猪似的火车面前、又奇特又矮小的“家”上面。
      
      不过,正因为世界貌似化作了“一体”,反而使我们更容易去反省:在世界曾经分成几块,地域差异显著的时代,这种差异与艺术形式究竟有着怎么密切的关系呢?
      
      (一)不同艺术如何体现其不同?(二)其特殊性与“地域”的特殊性有何种关系,或曰“地域”的特殊性是怎样决定艺术创造力的?
      
      这一点我们从雕刻家留下的凿痕中也能找到根据,比如覆盖着右脚滑落的衣物褶子,通常会使我们从衣物重量的印象上来看待自上而下“滑落”的效果。可是这里留下的明显凿痕告诉我们,它的目的显然是为表现凹凸而并没有在自上滑下这点上着意。凹陷处的雕刻粗糙随便,说明与凸部间的平滑连接几乎根本没加考虑。
      
      但是雕刻者却十分注意凹陷的“程度”,这也清楚地说明他们所关心的只是起伏问题。所以,衣纹的起伏感与肉体的起伏感一边明确地显示着不同,一边又互相牵连交合在一起。
      
      而我们的绘画上更占重要位置的还是具有时间性提示的特殊制作手法,那就是画卷式的制作。
      
      这另外还与气温变化密切相关,寒暑表也显示欧洲一天之内的气温有高有低,但那仅仅是物理上的事实,而在我们的心情上绝没有那么显著。
      
      近代历史学中作为主要问题的“发展”这一观念据说在古代是不存在的,相反,人们对于各类国民的特殊性却已有了充分的认识,并且他们认为该特殊性主要受风土的特殊性所制约。这种观点在希罗多德和修昔底德那里也已有散见,不过把它归纳成为一种理论的是以医学之祖称号而闻名的科斯岛上的希波克拉底(Hippokrates,公元前460—377)。当然,事实上他并非“医学之祖”,在他之前医学、生理学已经存在了。只是他在这些材料前面排斥了抽象原理,抓住其经验里面具体出现的人,通过归纳各个特殊情况,试图建立起一个健康与疾病的关系法则,不过他虽然从特殊出发,却没有忘记学习自然哲学家所运用的普遍方法论,在普遍条件下给特殊分类是他的主要努力目标。
      
      对施勒策而言,风土是给民族定形,把民族推向各种劳动方式、生活方式的因素。它不只是根据“食物的种类”来影响人的身心,也不只是通过空气的湿度和温度来影响人的性情。它竟是让人们拿出各种态度去征服自然改变自然,换言之,是让人们在同自然的搏斗中彼此结合创造出各种各样的社会。
      
      但是,赫尔德的显著特点是他在结合历史解说风土时并未把风土作为自然科学的“认识”对象,而是把它看作其内部的东西反映在外部的“记号”(Zeichen)来处理的。他瞄准的目标是要捕捉风土的精神,创立关于人的全部思维能力和感受能力的风土学(Klimatologie aller menschlichen Denk-und Empfindungskrafte),这就是他在风土学历史上受到特别重视的原因所在。
      
      关于人,其形态无非是内部冲动构造的外皮而已,而且其形态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对其各个部分无论进行多么精心的解剖,仍然无法理解整体的意义。正像在语言中,单个的文字的确属于语言,但是具有意义的是连缀成整体的词语,而不是单个的文字。所以,在这里学问的方法就是指通过外在形态指示内在和从文字组合开始理解意思两件事。
      
      所谓风土,一言以蔽之,即是地球上各块土地固有的,而且是唯一的东西,它能够在经过敏锐的观察之后被叙述出来,但却不会让人们得到一个带有普遍性的结论。
      
      牧羊人与渔夫用不同的眼睛看自然,然后以不同的方式建立起想象的世界,生活在炎热国度里的人是创造不出圣诞老人的故事来的。
      
      不过这种理解是根据不同对象而有所不同的,不光同一对象因风土而有所不同,而且以什么为对象也是由风土来决定的。于是,游牧民与家畜一起生活,从家畜身上来发展其实践性理解。而且从这种游牧生活本身人们自觉到了自由意识。与此相对,农耕生活使人们发现了“我的”和“你的”区别,并把他们束缚在土地上。因此在这种生活中自由意识不会觉醒,可怕的专制主义和奴隶制发展起来的原因恐怕就在这里。
      
      因此,他所极力反对的是把每一个国民的姿态只作为人类向终极目标发展中的一个过程,置于前后继起的秩序中来看,而必须把他们放在同时并在的秩序中进行把握。
      
  •       “牧羊人与渔夫用不同的眼睛看自然,然后以不同的方式建立起想象的世界,生活在炎热国度里的人是创造不出圣诞老人的故事来的。”——和辻哲郎
      《风土》出版于1935年,作者是日本学者和辻哲郎。“风土”在这里不光指外界自然,而且包括独自的生存态度、生活习惯,甚至建筑形式等,既有“自然的风土”也有“人文的风土”。这本书并非单纯的地理决定论,而是旨在阐明人的存在方式与风土的关系——“人类总或多或少地背负着过去,这种过去又是特殊的风土的过去。”
      三种风土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说的就是特定的生存环境造就特定的人文性格。作者的逻辑是:1.地域文化作为特定的生活方式和传统观念,与外界自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2.越是原始的人类社会,受外界自然支配的程度越大。所以,考察文化中最基础的部分必须追溯到该民族历史之始。同时他把“一方水土”的范围扩大到整个世界,便将这种风土分为三种类型:季风型,沙漠型和牧场型,其所对应的文明的原型实际上分别是古中国,古埃及为中心的整个阿拉伯地区和古希腊。
      季风地带包括中国和日本,但最能反映其特色的是东南亚,那里夏季的西南季风带来热带的酷热与潮湿,一方面有助于种植业的发展,另一方面却让人不得不忍受夏季的湿热。这样便形成了人们丰富而细腻的感受性和忍辱负重的双重性格。
      沙漠地带严格地说是只缺少雨水的广漠不毛之地(desert)。那里气候干燥,缺少生机。所以要求人们必须团结一致,绝对服从集体的命令,并不断地与其它部族竞争,才能获得本来就匮乏的自然资源。于是,这里的人们养成了服从、好战、讲求实际、意志坚强的性格。
      牧场地带指的是欧洲,夏季干燥冬季湿润。这种气候阻止了野草的肆意繁衍,“农活儿不必防范什么,只是一味进攻型的耕作、播种、收获。”在这种风调雨顺的自然环境下,人类意识到了自身对自然的支配能力,才会有人本主义精神的萌芽,才会产生自由的观念以及哲学和科学的思想。
      中国在这里被作者列为“季风性风土的特殊形态”,他认为作为华夏文明发源地的长江流域,海面、江面、平原景观单调而广漠:“……我们明知长江、黄河之间的大平原要比我们的关东平原大出百倍,但置身其中,只能望见平原的一小部分,不管你走到哪儿都是同一局部的重复。也就是说中国大陆的广袤给我们的感觉是缺少变化、广漠而单调。”随即得到的结论是中国人除了有着季风型人性格中的韧性以外还具备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度,这对于颇具紧迫感的日本人来说“甚至是一个修炼的目标”。然而实际上中国人的这种从容不迫的印象来自于作者1927年在香港九龙目睹了中国人再无政府状态下,不依靠国家机构生存,不轻易流露情感的一幕。“……若动辄浪费感情,在中国是活不下去的,他们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们的,他们原本就没指望国家保护,所以也就根本谈不上担心能否受到保护之事。”明显地,这种感受直观但片面,反映了作者观察的时代制约和空间局限,毕竟对一个民族的文化与性格的定义,是不可能通过对某一局部在某一特定时间内的短短一瞥就可以轻易得到的。
      另一方面,对于黄河流域的风土和辻哲郎认为,黄河本是“源自沙漠之河”,来自太平洋的“降水”流过黄土高原,带走“沙土”。“沙漠”与“季风”就这样被联系起来,黄河流域便理所当然地成为沙漠型风土和季风型风土合作的产物。“……如此看来,中国人与沙漠的特性也并非无缘,他们明显保持着一种紧迫感,再忍耐的深处蕴藏着一股斗志……但它只构成季风性格的一种特殊形态,并不表明中国存有沙漠性格,在中国人身上根本找不到沙漠人特有的那种绝对服从的态度。”到这里为止,作者过于主观的推测和一厢情愿的臆断到达了极致:一方面,如果说作者对长江流域的判断还是基于他实地考察得出的直观印象(虽然片面,但至少有过考察)的话,那么对他黄河流域人文性格的描述则完全是不负责任的猜测。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作者所阐述的不再是风土的特殊性对地域人文特征的影响,也就背弃了本书先前意欲说明的“风土与人存在方式的关系”,而是开始列举道听途说的“实例”去作为理论的参照。
      在《风土》出版后不久,同时代的哲学家安培能成一针见血地指出其学术步骤上的缺陷:“立论的材料取决于主观,欲使其判断臻于准确,亦难免带有主观局限性。”这一批评用在其描写中国部分上尤为贴切。
      
      二种看待地域性的方式
      “……低坦的平原似乎不像陆地,只形成一条细长的、茶褐色的水平线,它与大海的水平线所不同的只在那色彩上:在茶褐色的线上,宛如浮在海面上的白鸥一般,小小的四方形建筑群映照在日光下,白壁、棱角,只是隐隐浮现在三、四英里外,却给人以强烈的人工创造物的形象。在没有生命的自然中浮现出“人的创造”——这如同白昼的梦幻,人工的街镇与自然形成的对比就是这么强烈而鲜明。……它显然是要创造出一种与自然对抗的形式。色彩也是如此,土地是茶 褐色、骆驼是土色,只有人创造的部分是纯粹的白色。与自然的对抗,就是这样具体地反映在街镇的形状上了。”
      对于沙漠中白色的房子,通常的认识是:白色是反光性能最好的颜色,采用白色材料覆盖建筑物表面,是为了反射沙漠中强烈的阳光,提高建筑的热工性能。作者在这里的解释却是沙漠型人对自然天生的抵抗态度。这种感性的论断可以被很轻松的推翻——如果是为了表达对自然的抵抗,当地人可以选择除了沙黄色以外的几乎所有的颜色——但抛开对与错的判断,作者实际上引入了一种新的视角,与他开篇所提到的人文的风土息息相关。
      地域主义建筑关注建筑-当地自然环境的关系,试图从自然科学的角度解读建筑形式。在这里,地理、气候通常是直接指向建筑形式的(比如傣家竹楼为上下两层的高脚楼房,高脚是为了保证底层通风,减少地面侵入建筑的潮气)意在说明建筑是人用来抵御自然的手段,建筑形式当然也就诞生于所处的自然环境了。
      和辻哲郎却偏向于一种人文角度的解释,即自然条件首先是影响到地域文化,然后才是建筑形式。地域文化是一个地区既定的生活方式和传统观念,不是轻易就可以被改变的。以上海的租界建筑为例,第一批外国商人在上海滩上盖起来的房子,在形式上照搬了东南亚的殖民风建筑,主立面上有隔热的外廊。但是上海的气候远不及东南亚那么湿热,于是以后的租界建筑的外廊便逐渐消失了。外廊从没有到有再到没有,证明了自然环境对建筑形式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然而房子本身并没有因为一个外廊消除它舶来品的特征,它依然是欧式的——这就是建筑背后所蕴藏的文化的力量。牧场型风土和季风型风土在这里并没有如人们期待般碰撞出剧烈的火花,而是相安无事地共存下来。
      没错,和辻哲郎说到底是个文人,然而建筑学好像也不需要那么多的科学家。
      
      一个问题
      和辻哲郎的人文视角将不可避免地涉及到艺术问题,在那个艺术全球趋同的时代,它的态度十分明确:
      “……现代这种国际文化接触品分的时期,世界几乎已化为一体……不过,正因为世界貌似化作了一体,反而使我们更容易去反省:在世界曾经分成几块,地域差异显著的时代,这种差异怎样决定艺术形式呢?……忽视了地域差异的艺术品其实可能就表明了他只是一种简单的移植,而并非自该地域的生活底层培育生长起来的。尤其对我们东方人而言,只要不把那悠久特殊的历史弃之不顾,地域的差异必将成为艺术关心的焦点。”
      作者认为,对东方的艺术形式采用的评价标准不应该照搬欧洲,因为它们本就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风土类型。季风型人不可能像牧场型那般对于自然有着天生的优越感,相反,对于自然的依赖和抗争的两难情绪形成了他们内敛感性而又充满矛盾的艺术品格。
      和辻哲郎的这一艺术风土理论对日本建筑师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其实安藤在对建筑的态度上显得更为折中,因为建筑与艺术并不等同。他的工作更集中于将日本的本土艺术形式融入到现代主义中,运用现代建筑的材料和语言,创造出植根于建筑场所的气候风土,又表现出其固有的文化传统的建筑。
  •     南洋,印度,阿拉伯,地中海,北欧,西欧,中国,日本,是个能感觉到东西的人,翻翻挺好。
  •     气候养人
  •     建议潜泳蛙再看看《犬与鬼》中关于安藤作品的论述,呵呵
  •     前面差点看不下去,读到讲述欧洲章节时渐入佳境,这个理论还是挺有趣的。
  •     早于安藤的芦原义信也多次引用他的话,只《街道的美学》开篇就很多遍。
    明天去文化市场老马人文社科书店看看。有就拿下。
  •     刚看完。角度还是不错的,描写也很细致。而且其中有些关于中国的论述,很能看出作者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但是,不可否认,作者对中国部分的论述比较片面、且主观。
  •     有些启发
  •     书的前半部分很有意思,从气候地理考察国民性。
  •     写得很美就是了。
  •     看不进去
  •     理论肯定是老套了一些。但是,作者当年对于人文地理的实地考察,以及对于土地的洞见,还是很值得一读的。
  •     先标记一下,有时间再读。另外发现孙歌在她的《文学的位置》一书里有对这本书作者的简要评介,参见《文学的位置》185页-190页
  •     此书还行,学建筑的可以读读,日本人的地理还真怪
  •     视野开阔很重要,虽然作者的逻辑比较简单
  •     上世纪初叶的老书,在这个年代的我国才看到。还当成新作一般来推介。服了,我们对日本的了解。
  •     神人同格论http://www.cuhk.edu.hk/ics/21c/supplem/essay/0708060g.htm;和辻哲郎的地缘哲学和文化多元性
  •     学术的思考亦是可以这样美好的。我最喜欢他对日本人关于“家”的感知的描述,触动我的心弦。
  •     开头论及风土的……怎么脚着写得这么……费劲呢 之后关于不同类型的风土,季风、沙漠、牧场,论述涉及很多作者个人的经历体验,读起来有趣,但是作为学术的可靠性……咳咳我还是别乱说了吧
  •     虽然论述比较主观,视角仍然很好。
  •     二模课读物,wtf!
  •       漫游在和辻哲郎的《风土》中,才知道安藤说他曾反复阅读这书的意义。
      可以说,安藤观察世界的眼光是被这本书培育出来的。
      风土在和辻哲郎的概念中是指某一地方的气候、气象、地质、地力、地形、景观等的总称。按中国人的说法是水土。和辻哲郎思考风土问题是在27年阅读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后,受到触动开始的。海德格尔用时间来把握人的存在方式,和辻哲郎据此开始反问:既然时间可以运用到主体的存在方式中去,为何空间不能同时运用于同一根源的存在中去呢?和辻哲郎提出这一问题是事出有因的。他埋头于对时间的绵密分析时,各种各样的风土印象萦回于脑海,迫使他反刍风土印象,推显出风土和历史相即不离的关系。(和辻哲郎应该在此之前旅游过不少地方)
      《风土》在写作上的一个特点就是从大量的,数据确凿的气候和历史资料总结、逻辑,并以普通人常识性的角度去说明问题。这对于某些必须依赖大量阅读为基础才能理解的纯理论书籍,本书显得直接,有说服力,甚至可以说是真实。
      安藤忠雄二十多岁时,关西的朋友中有许多京都大学建筑系的学生。通过与他们的交往,逐渐知晓了当时学生中热门话题的中心人物和和辻哲郎、西田几多郎等著名的哲学家。安藤说,与没有走出过书房一步的西田几多郎先生相比,我更喜欢直接到野外进行调研思考的和辻哲郎先生。他的著作《风土》我反复读过多遍。那时,也是我正在思考现代建筑与风土关系的一个时期,非常需要它。 (《安藤忠雄论建筑》P7)紧接着在《安藤忠雄论建筑》P9中又说:“在探索建筑的过程中,我碰到了日本这块“墙壁”,懂得了日本在现代化的过程中,为了取得从西欧传入的 “现代”与日本传统的“非现代性”之间的协调,从伊东忠太到丹下健三等先驱们都立下了许多功绩。懂得了这个问题的深层根源之后,我又反复阅读了和辻哲郎先生的《风土》等著作。对象征、统一、均质的现代“理念”与地域、风土、历史这样的“现实”之间所具有的距离开始产生强烈的怀疑,在我的内心世界开始萌发出了问题意识。换句话说也可以将称之为相对“普遍性”的“特殊性”问题。
      可以想见,首先是和辻哲郎喜欢直接到野外进行调研思考的特质吸引了从小时候渴望远足旅行的安藤,满足了他发现和体验别人未知事物的欲望。然后是和辻哲郎以日本为比较轴心,来阐述世界其它地方风土人情和历史的交互关系,既弥补了缺乏世界史和哲学等其它知识体系的安藤的知识缺陷,又满足了安藤草根本位的思考出发点。
      尤其重要的是和辻哲郎习惯性的从气候风土的角度说明历史和民族特征,导致了安藤在建筑思辨上,以风土文脉问题为思考出发点的倾向。
      安藤曾说:”运用现代建筑的材料和语言,以及几何学构成原理,使建筑同时具有时代精神和普遍性,将风、光、水等自然要素引入建筑的手法,能否创造出植根于建筑场所的气候风土,又表现出其固有的文化传统的建筑呢?(《安藤忠雄论建筑》P20)这和和辻哲郎所说的--根植于人类本性因而无论在何处都同样作用的艺术创造力是如何随不同的地域创造出各种不同的艺术来的。这样,我们需要把问题分成两个部分进行考察。1.不同艺术如何体现其不同?2.其特殊性与“地域”的特殊性有何种关系,或“地域”的特殊性是怎样决定艺术创造力的?(《风土》p155)是一种论调。
      更为相像的是和辻哲郎在描绘沙漠型文化时所说的部分--向自然挑战突出地表现为人类在文化上所做的一切努力。它既不是为自然恩惠所怀抱的态度,也不是视自然为奴仆的支配态度,而始终是一种对自然使人或人工的努力与之“对峙”的态度。…….阿拉伯街镇的印象已为旅行者显示了这点……隔海相望的那片阿拉伯街镇……低坦的平原似乎不像陆地,只形成一条细长的、茶褐色的水平线,它与大海的水平线所不同的只在那色彩上:在茶褐色的线上,宛如浮在海面上的白鸥一般,小小的四方形建筑群映照在日光下,白壁、棱角,只是隐隐浮现在三、四英里外,却给人以强烈的人工创造物的形象。在没有生命的自然中浮现出“人的创造”————这如同白昼的梦幻,人工的街镇与自然形成的对比就是这么强烈而鲜明。……它显然是要创造出一种与自然对抗的形式。色彩也是如此,土地是茶褐色、骆驼是土色,只有人创造的部分是纯粹的白色。与自然的对抗,就是这样具体地反映在街镇的形状上了。……我们不该忽视金字塔给人的奇异印象,或许有人认为它作为艺术作品有点过于单纯,但正是它所处的这种位置,给人的神秘印象不亚于任何优秀作品。……实际上为对抗沙漠而建造这种巨型建筑的热情本身已经显示出沙漠型人的性格。
      总之,这本书是对安藤忠雄进行研究的人必看的书,也可当作人类学的散文思考。
      
  •     为神马买不到!!!!
  •     我有看《犬与鬼》,可能还没看到关于安藤作品的论述.
  •     人类学的散文思考
  •     嗯,看来潜泳蛙关注安藤的,呵呵
  •     好像一篇论文呀,读到后边我都不知所云了!就算读完了吧,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回过头来研究一下。
  •     论战斗种族与杂技种族
  •     这本书我也在看
    -------------------
    2007-07-04 13:11:25: 潜咏蛙
      在你的博客上,看到你喜欢wallpaper,如果你在上海的话,你可以去静安区武定路555号中国图书进出口公司一楼去买,会比你现在买的价格便宜。
    谢谢啊,我都在书城买的100枚武定路555号卖多少?
  •     影响人的思想与习俗的是他的眼光,去看到那肉眼所不能见的
  •     顶起先 mark下 下次看
  •     从这本书开始接触历史地理学,不管怎么说,日本人的敏感精致都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儿。
  •     最后一坨德国和欧洲哲学家出现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但作者就是以此为基础生成自己的风土学(季风型、沙漠型、牧场型)的吧。最喜欢他对日本和中国的阐述;印度也很精彩,但以自己的经验无法对比验证;对欧洲就有些盲目推崇了。有些部分失于演绎;以及还是回避了,为什么“产生于沙漠型风土的《旧约》转而统治了欧洲千年”呢?传播、再接受的现象、反应就不受风土的影响了吗?
  •     娘的就是哪儿也买不到 清华图书馆借过一次 没看够就又还回去了...
  •     日本人用了整套体系把原来中国唐宋的东西提炼得非常精练.建立了一套适合自己的深刻哲学理论,简单的说茶道的精神,是探寻人和外部环境的哲学体系.日本人是坚持两维,其实中国人有个更重要的理念是中的精神.
  •     好奇报告的同学会怎么讲www
  •     后面关于中国风土部分,略有偏颇。作者无法摆脱受日本风土影响的角度,过分主观地描述了。
  •     若是不读序言和第一章的理论性介绍,很难想象此书受到了《存在与时间》的影响,后几章读起来更接近风土学或者人类学。
  •     关于某些书里的观点……我能想到最靠谱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集点点滴滴的论据,留待以后看你写的对不对
  •     并没有很认真地读完这本学术著作,说实话,学术性太强读不大懂。不过,这本书让我更加坚定了"地理决定论",我相信每个地方人群的整体性格是离不开那里的地理情况、那里的风土的。"穷山恶水出刁民"也是这一理论的一条实例吧,,,,,,
  •     思路
  •     短短二百多页的书细细的看了很久。书中明显能感觉到作者的局限性,但其研究方法与视角启发性掩盖了不足(书籍不就应该是思考的导引吗?)。读时有站在高处用孩提的眼光重新观察世界的感觉。
  •     SBB,火车窗户边,静静地读着这本书。
  •     看情况,过期(这边的过期根本就不算过期,我自己在某书店订的TANK,和那边的过期是同时出现的,气人啊!)的话是50——70左右。
  •     东方人喜欢用文化传承方面的角度去理解国家,风土也是如此,借由气候推断它对人性格的塑造。将一个region的人一概而论,总有点集体主义的感觉。不过挺有意思,说的也在理,只是相对别的角度看起来说服力好像欠缺些,像是一种闲庭漫步的臆测,读起来很有历史感,很壮阔,也…非常晦涩!(可能是引进翻译早的缘故)
  •     该书涉及的理论较多,且大多是形而上的玄而又玄。因此,通读之后,不敢认为已全文理解。我尤为注意的是赫尔德前后的风土学。赫尔德之前的风土学是把环境作为一个客体,单独分析。这样很容易会得出环境决定论,任何民族的历史早在其布局之初就已决定。而赫尔德则是把风土融入人的存在这一整体,把人风土化了。然而,两者究竟有何逻辑区别,实是不明。 再者,以风土考察特性,如若缺乏深入肌理的观察,容易沦为主观判断。作者分别描述了中日两国民众的风土性。对于日本,作者能以住房等细节展开,而中国则是以长江黄河泛泛而谈。后者更是给人一种为主观印象作风土解释的感觉。
  •       和辻哲郎(1889~1960)
      日本の論理学者。 
      明治から昭和までの人。兵庫県生まれ。京大、東大教授。ニーチェ、キルケゴールの研究から出発、また鋭い美的感覚をもって日本、中国、インド、西洋の思想史、文化史的研究にすぐれた業績を上げる一方、人と人との関係を重視し、間柄を基礎とする論理学、すなわち人間の学としての論理学の体系をも構築。著作は「古寺巡礼」「風土」「論理学」など。
      
      一、著名な作品——風土
                         
      和辻によると「風土」は単なる自然現象ではなく、その中で人間が自己を見出すところの対象であり、文芸、美術、宗教、風習などあらゆる人間生活の表現が見出される人間の「自己了解」の方法であるという。また世界の風土を「モンスーン型」、「沙漠型」、「牧場型」の3つに分けているが、そこには世界の地誌としてではなく世界の主要文明、即ち、インド、中国、日本、イスラエル、イスラム、エジプト、ギリシャ、ローマ、西欧文明を意識している。著者の訪問していないステッペ(ユーラシア草原)とアメリカは入っていない。その三つの分類は次の通りである。
      モンスーン型では湿潤、受容的忍従、歴史感覚の欠如、詠嘆的知恵、豊な創造性
        代表はインドであるが、日本と中国を特種形態ではあるがモーンスーン的風土に入れている。                    
      沙漠型では乾燥、対抗的戦闘的関係、人格神、道徳的傾向、強固な意志。
        イスラエル、アラブを対象とする。エジプトはモンスーン型との複合としている。
      牧場型では 湿潤と乾燥の調和、自然の人間への従属、雑草のない従順な土地。
        ギリシャ・ローマなど地中海地区が中心であるが、西欧も含めている。西欧の厳しい冬を猛威とはみなしていない。
      それぞれの類型地域における人間と文化のあり方を把握しようとした。和辻の風土論はユニークなものとして受け入れられ、各方面に与えた影響も大きく後の比較文化論などに影響を与えた。「風土」は「芸術の風土的性格」と「風土学の歴史的考察」という2つの論文も加わっている。特に後者についてはヘルデル、カント、ヘーゲル、マルクスの風土観をカバーしている。マルクスの項では風土と生産或いは産業に触れている。
      
      二、著名な作品——夫 和辻哲郎への手紙
                         
      この本は、和辻哲郎が昭和2年~3年の間、文部省在外研究員としてヨーロッパ留学中に、夫の無事を祈りながら毎日のように留守宅の様子を手紙に綴ったものです。和辻哲郎の妻、照が書いた「夫 和辻哲郎への手紙」は庶民の生活から乖離した上流社会の良妻賢母の側面として民俗学的な価値があるような気がしました。上流志向の女性なら理解できる本だと思いました。
      この本では、愛する夫と離れている淋しさに耐えながら綴る内容に感動を覚えました。同時に、当時の京都帝国大学助教授の贅沢な生活ぶり(女中さんが二人)も感じました。もちろん、この本を通じて和辻家の生活を調べ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三、主な思想
      ①、和辻哲郎の人間学
        『古寺巡礼』も芸術論や芸術史を基調とした紀行文だが、和辻はそこから出発して、日本の古代文化や仏教思想の解読に関心を広げていった。そして芸術論から仏教思想の解読の延長において、その理論構築ともいえる人間学的考察や倫理学的考察を展開している。 
      彼が近代的主体としての「個」を基点とする認識法を批判し、「個」と「個」の関係性としての「人間」の解読を行おうと試みていたからである。彼の人間学ないしは倫理学的考察には、個と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的関係性との対峙、ないしは昇華があった。「人間とは『世の中』であると共にその世の中に於ける『人』である。だからそれは単なる『人』でないと共にまた単なる『社会』でもない。ここに人間の二重性格の弁証法的統一が見られる」とする和辻の人間学は、「社会」すなわちコミュニケーション的関係性と、「人」すなわち個との、「弁証法的統一」を試みようとするものなのである
        さらに和辻のいう「倫理学」もまた、「倫理を問うことは畢竟人間の存在の仕方を、従って人間を問うことにほかならぬ。即ち倫理学は人間の学である」とするように、それもまた人間学的考察の体系化に他ならない。
      
      ②、和辻哲郎の論理学
      和辻哲郎は哲学者として、研究分野に論理学、日本文学史、仏教などを含んでいます。特に、彼の独創性があるの論理学の理論体系は、学界に高く評価されています。和辻哲郎の論理学の代表作は「論理学」です。それは不朽で、哲学を研究する時に読まなければならない著作だと認められています。彼の論理学は西方哲学の概念を運用して、日本と中国の論理思想が構成した東方の論理学を体系化しました。それから、人々の日常生活の経験に基づいて、巨大な論理の体系を作りました。つまり、和辻哲郎の論理学は日本文化の特色からさらに発展したものだと思います。そういう日本的な論理学は、日本社会での人と人、人と家庭、人と社会の本質関係を明らかに示して、本当に偉い成果だと思います。
      
  •     :)真不错啊,书城过期的翻烂的都原价。。。每次都悲愤的买下。
  •     对于其中关于中国风土的论述,很不以为意。除此之外,触动颇深。
  •     当人类学书看,结果第一章和最后一章都是哲学,第一章简直是现象学导论啊。。郁闷。。不过中间部分不乏精彩的段落,虽然主观了点是肯定的,但很有启发,印象深刻~
  •     别想用分析哲学的立场分析本书;而不懂社會學哲學的史學家搬出風土真如糞土
  •     粗略地读了一些,没有读完,主要看了一、二、三章,当然也跳读了。
  •     4
  •     作为哲学家的和辻哲郎,通过实地考察,与对三大传统中思想、宗教、艺术的领悟辨析,为日本的传统风格确立基于风土的个性。因此,给后世日本建筑师在方法和方向上很强的启发。 和辻哲郎很爱读亚里士多德。在比较希腊和罗马之间的差异上很见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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