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扎尔辞典(阳本)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1-1
ISBN:9787532759064
作者:(塞尔维亚)米洛拉德·帕维奇
页数:360页

后记

中译本译者序塞尔维亚作家米洛拉德•帕维奇所著辞典小说《哈扎尔辞典》,美国评论家罗伯特•康弗认为“是一部包罗万象的、饶有趣味的小说,是梦的拼贴画,是美妙绝伦的艺术品”;英国评论家斯图尔特•伊文斯也盛赞这部“也许以梦为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的小说是一部“出神入化、令人眼花缭乱的成功之作”。另一位美国评论家道格拉斯•塞博尔德称赞这部小说“材料丰富、扣人心弦”,是“一部能够引起人们对语言、时间、历史和信仰进行思索的作品”。俄罗斯评论家萨维列沃依认为《哈扎尔辞典》使其“作者得以跻身于博尔赫斯、科塔萨尔和埃科这样的当代文学大师的行列”,俄罗斯评论家杜勃罗托夫斯基同意此说,他讲:“这部小说就各方面来看,不会辜负哪怕最苛刻、最挑剔的读者的期望,他们这次不会怀疑又有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师进入了世界文坛,在其编年史上写下了罕见其匹的美丽的一页。”他称《哈扎尔辞典》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部小说”。这些评价是恰如其分的,还是溢美之词?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在我们看来,《哈扎尔辞典》是一部典型的后现代派小说,是先锋派文学历一百年的发展后所作出的又一次重大尝试,这个尝试是成功的,富有启迪效应的。这是我们首先要敬告读者的。其次,《哈扎尔辞典》就内容而言纷繁复杂,古代与现代,幻想与现实,神话与真实,梦与非梦盘根错节地缠绕在一起,时空倒溯,人鬼转换,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扑朔迷离地描述了哈扎尔这个民族在中世纪突然从世界上消失的谜;就行文而言,又蕴藉含蓄,寓意深邃,所以往往要反复咀嚼,方能悟出作者的匠心。阅读尚且如此,更何况将其译成另外一种文字。纵然如此,此书因其文学价值,迄至目前还是译成了二十三种文字(不含中译本)。国外研究哈扎尔问题的学者认为,这二十三种译本中,以法译本和俄译本最富学术价值与艺术价值,且译文忠实,译笔酣畅,传达了原作的神韵。我们这个译本参照了法俄两个译本,将两者之精华熔于一炉,并撷取了英译本的长处。但愿我们没有辜负读者对我们的厚望。其三,《哈扎尔辞典》有阴阳两种版本。该书版权拥有者在将中译本版权授予我们时所提诸条件中,有一条为:须同时翻译出版《哈扎尔辞典》阴本和《哈扎尔辞典》阳本。我们自当按约行事,所以中译本亦有阴阳之分。那么何谓阴本,何谓阳本,两者区别何在?作者本人未予宣示。二十三种译本中,有分阴阳两种版本的,也有把两种版本合于一本之内的。但不论以何种方式出版,在其前言后语中,对阴阳两个版本究竟区别何在,据我们所知,无不讳莫如深。唯一谈到《哈扎尔辞典》阴阳两种版本的区别的,是美国权威的百科全书型作家辞典《当代作家》。该辞典第136卷第314至315页为米洛拉德•帕维奇的辞条。这个辞条说:“《哈扎尔辞典》共有两种版本,一称‘阴本’,一称‘阳本’。其实阴阳两种版本并无多大差异,有人曾对照阅读,发现仅十七行文字有所不同。”至于具体不同何在?语焉不详。可见作者、译者、评论家有个默契,把识破阴阳玄机的乐趣让与读者,我们自然也无意僭越。但我们要强调一点:阴阳乃是一对矛盾,是对立的统一体。没有阴就无所谓阳,反之,没有阳也无所谓阴。阳兮阴所倚,阴兮阳所伏。所以,如果我们的读者购得的是《哈扎尔辞典》阳本,那么读毕阳本,伏于其间的阴本面目也可了然于胸了,反之亦然。至于那十七行文字的不同,还是让特别好奇的读者,或有意于研究此书的读者到此阴阳迷宫中去寻觅和发现吧。戴骢

作者简介

这是一部关于盗梦和秘密的迷宫辞典体小说,包括一明一暗两条线索:历史线索和魔幻线索。历史线索即作者明确告诉我们的,历史上出现过一次哈扎尔大论辩,目的在于帮助哈扎尔可汗选择宗教。在可汗邀请下,基督教、犹太教和伊斯兰教的代表都汇集到哈扎尔首都,举行了一次大论辩。对于辩论结果,各个宗教都有自己的说法。由于哈扎尔人自己写的历史已淹没无闻,只能通过基督教、犹太教和伊斯兰教的文献来佐证这次大论辩的结果。但三个宗教记载的结果相互矛盾,都认为自己是胜者。作者把全书分成三部分,《红书》中讲述基督教的说法,《绿书》讲述伊斯兰教的说法,《黄书》讲述犹太教说法。哪种说法为真,书中没有明言,留给读者自己去判断。
魔幻线索隐藏在明线之中,需要读者抽丝剥茧。公元9世纪,阿捷赫公主坚守哈扎尔人独有的捕梦者宗教,相信梦中人能在不同人梦里穿越,捕梦者通过采集人的梦,可以整理出关于“第三天神阿丹•鲁阿尼”的知识,从而获得宇宙的秘密,并无限接近上帝。公主和她的爱人各写了一本书,书中讲述捕梦法以及如何获得第三天神神性的方法。这两本书即《哈扎尔辞典》的源头,由两人所写,就有了阴阳本的区别。此书令魔鬼们害怕,他们让公主爱人死去,公主也被剥夺了说话能力,书散失了。那些无意中悟出盗梦真谛的人们曾两次试图将书还原,他们根据梦境和零星线索,分别在1691年和1982年出版了《哈扎尔辞典》,但他们的尝试都被魔鬼阻断了。到1982年,第三天神的神性处于高峰期,三个魔鬼担心三个盗梦人成功收齐辞典,就杀死其中两位,把另一个关进牢房,使这个知识再次成为断片。这些断片汇集成了第二版,也就是如今读者手上的《哈扎尔辞典》。

书籍目录

中译本译者序……………………1
卷首导语……………………1
一、 《哈扎尔辞典》编纂始末…………1
二、 《哈扎尔辞典》版本溯源…………8
三、 《哈扎尔辞典》使用说明…………11
四、 达乌勃马奴斯母版序言残片(译自拉丁文)
达氏母版于1691年面世后被毁…………13
红书
——基督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1
绿书
——伊斯兰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103
黄书
——古犹太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185
补编一
杰奥克季斯特•尼科尔斯基神甫
——初版《哈扎尔辞典》的编纂者………293
补编二
阿布•卡比尔•穆阿维亚凶杀案证词
笔录(节录)……………………317
结束语……………………325
作者简介……………………328

编辑推荐

《哈扎尔辞典(阳本):一部十万个词语的辞典小说》编辑推荐:它诞生在战乱不息、饱经苦难的塞尔维亚,它开创了辞典小说的先河;它完全打破了小说的固有界限,把史诗与传说熔在了一股魔鬼气质之中;它出自一位文学“帝王”之手——塞尔维亚的米洛拉德•帕维奇,他具备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它就是《哈扎尔辞典》小说万神殿里的最高级,一座梦的宏伟大厦,无数本《小径分岔的花园》搭建起来的巨大迷宫,语言、宗教、历史、梦无一不得到了精深的阐释。《哈扎尔辞典(阳本):一部十万个词语的辞典小说》特异之处在于它不仅是表现一个故事,而是试图以“辞典”方式表现一种文化。通过阅读此书,我们了解的是一种文化的特殊命运。给读者提供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其中蕴含着帕维奇对于“语言”本身的深入而独特的思考。他发现哈扎尔人的生活只有通过各种不同语言的文献加以表达时,也反思了“语言”本身的限度和可能。《哈扎尔辞典(阳本):一部十万个词语的辞典小说》丰富了世界。文学帝王帕维奇写就的神书!他用辞典复活了一个王国,二十一世纪第一部小说,世所罕见、另类到经典的文本,邀读者来勘破阴阳本玄机!能与《百年孤独》并排插在书架上而毫无愧色!

前言

中译本译者序塞尔维亚作家米洛拉德•帕维奇所著辞典小说《哈扎尔辞典》,美国评论家罗伯特•康弗认为“是一部包罗万象的、饶有趣味的小说,是梦的拼贴画,是美妙绝伦的艺术品”;英国评论家斯图尔特•伊文斯也盛赞这部“也许以梦为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的小说是一部“出神入化、令人眼花缭乱的成功之作”。另一位美国评论家道格拉斯•塞博尔德称赞这部小说“材料丰富、扣人心弦”,是“一部能够引起人们对语言、时间、历史和信仰进行思索的作品”。俄罗斯评论家萨维列沃依认为《哈扎尔辞典》使其“作者得以跻身于博尔赫斯、科塔萨尔和埃科这样的当代文学大师的行列”,俄罗斯评论家杜勃罗托夫斯基同意此说,他讲:“这部小说就各方面来看,不会辜负哪怕最苛刻、最挑剔的读者的期望,他们这次不会怀疑又有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师进入了世界文坛,在其编年史上写下了罕见其匹的美丽的一页。”他称《哈扎尔辞典》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部小说”。这些评价是恰如其分的,还是溢美之词?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在我们看来,《哈扎尔辞典》是一部典型的后现代派小说,是先锋派文学历一百年的发展后所作出的又一次重大尝试,这个尝试是成功的,富有启迪效应的。这是我们首先要敬告读者的。其次,《哈扎尔辞典》就内容而言纷繁复杂,古代与现代,幻想与现实,神话与真实,梦与非梦盘根错节地缠绕在一起,时空倒溯,人鬼转换,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扑朔迷离地描述了哈扎尔这个民族在中世纪突然从世界上消失的谜;就行文而言,又蕴藉含蓄,寓意深邃,所以往往要反复咀嚼,方能悟出作者的匠心。阅读尚且如此,更何况将其译成另外一种文字。纵然如此,此书因其文学价值,迄至目前还是译成了二十三种文字(不含中译本)。国外研究哈扎尔问题的学者认为,这二十三种译本中,以法译本和俄译本最富学术价值与艺术价值,且译文忠实,译笔酣畅,传达了原作的神韵。我们这个译本参照了法俄两个译本,将两者之精华熔于一炉,并撷取了英译本的长处。但愿我们没有辜负读者对我们的厚望。其三,《哈扎尔辞典》有阴阳两种版本。该书版权拥有者在将中译本版权授予我们时所提诸条件中,有一条为:须同时翻译出版《哈扎尔辞典》阴本和《哈扎尔辞典》阳本。我们自当按约行事,所以中译本亦有阴阳之分。那么何谓阴本,何谓阳本,两者区别何在?作者本人未予宣示。二十三种译本中,有分阴阳两种版本的,也有把两种版本合于一本之内的。但不论以何种方式出版,在其前言后语中,对阴阳两个版本究竟区别何在,据我们所知,无不讳莫如深。唯一谈到《哈扎尔辞典》阴阳两种版本的区别的,是美国权威的百科全书型作家辞典《当代作家》。该辞典第136卷第314至315页为米洛拉德•帕维奇的辞条。这个辞条说:“《哈扎尔辞典》共有两种版本,一称‘阴本’,一称‘阳本’。其实阴阳两种版本并无多大差异,有人曾对照阅读,发现仅十七行文字有所不同。”至于具体不同何在?语焉不详。可见作者、译者、评论家有个默契,把识破阴阳玄机的乐趣让与读者,我们自然也无意僭越。但我们要强调一点:阴阳乃是一对矛盾,是对立的统一体。没有阴就无所谓阳,反之,没有阳也无所谓阴。阳兮阴所倚,阴兮阳所伏。所以,如果我们的读者购得的是《哈扎尔辞典》阳本,那么读毕阳本,伏于其间的阴本面目也可了然于胸了,反之亦然。至于那十七行文字的不同,还是让特别好奇的读者,或有意于研究此书的读者到此阴阳迷宫中去寻觅和发现吧。戴骢在此躺着的这位读者永远也不会打开这本书,因为他已长眠于此。卷首导语(第二版,亦即补遗、修订版说明)本书现在的作者保证读者诸君读罢本书后绝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而此种不幸命运曾于1691年《哈扎尔辞典》初版面世后,降在当时的读者身上。《哈扎尔辞典》的初版,乃本书第一个作者极尽辛劳的呕心之作。关于初版情况,很有必要作些说明,但为了避免漫无边际的长篇大论,本辞典第二版的编纂者愿同读者诸君约定,也就是说把话说在前面:编纂者在晚餐之前写下他的见闻,而读者则在晚餐之后加以披阅。编纂者因饥肠辘辘势必尽量写得简单扼要,如此一来,酒足饭饱的读者便不会读到冗长的引文了。一、《哈扎尔辞典》编纂始末本辞典所记述的那个事件大约发生在公元八世纪或九世纪(其时可能发生过一系列此类事件)。在专门文献中,也有把这个事件叫作“哈扎尔大论辩”的。哈扎尔是个独立、强盛的部族。这群剽悍的游牧民不知是在历史上什么年代被死寂的灼人黄砂逐出本土,从七世纪起到十世纪定居于黑海与里海之间的这块陆地之上。哈扎尔见诸历史已在他们跟阿拉伯人开战并在627年与拜占庭皇帝赫拉克洛纳斯结成联盟之后。这个部族的族系至今仍是个谜,一切踪迹都已湮灭,否则今天就能到某一民族间去寻找换成某一名称的哈扎尔人了。他们失踪了,只在多瑙河岸留下一片坟地。其实关于那片坟地,谁也说不准是否真是哈扎尔人的。再说,还有那一堆钥匙呢?钥匙柄是镌刻有三角形的镂金币和镂银币,据达乌勃马奴斯考证,这堆钥匙都是哈扎尔人铸造的。哈扎尔人连同他们的国家之所以从历史舞台上消失,是因为发生了一桩重大事件,这也就是本书的主要内容:他们如何放弃原始的、今天已无人知晓的宗教信仰而改信无论古代还是今天都尽人皆知的犹太教、伊斯兰教或基督教这三大教中的一教。史家认为,在他们改信宗教之后不久,哈扎尔王国也就随之崩溃解体。公元十世纪,有个叫斯维亚托斯拉夫公爵的俄国统帅,人没下鞍,就像吃掉一只苹果般把哈扎尔王国吃掉了。943年,俄罗斯人在八夜之间把哈扎尔人建在伏尔加河口的首都摧毁殆尽,又用五年时间,亦即从965年到970年消灭了整个哈扎尔国。目睹者曾说,哈扎尔首都屋宇的影子好长一段时期内都萦然不灭,虽则屋宇本身早已被履平,影子居然对着伏尔加河水迎风而立。据十二世纪的一本俄国编年史记载,已经到了1183年,奥列格仍称自己为哈扎尔执政官,其实此时,也就是说在十二世纪,原哈扎尔国的领土早已由另一部族——库梅人所占据。哈扎尔的文化遗迹留存下来的极其稀少。从未发现过任何文字资料,不论是社会的或者个人的;也从未发现过哈扎尔的书本典籍,虽然哈列维曾提到过这类书籍;关于他们的语言,人们一无所知,虽然基里尔曾说起过他们是用哈扎尔语从事他们的宗教活动的。在当初属于哈扎尔领土的苏瓦尔发掘到的唯一一幢聚族而居的住屋遗址,经考证并非哈扎尔人的而是保加利亚人的。伊蒂尔城的发掘工作没有取得任何结果,甚至连当年那座城堡的遗迹也没找到,而那座城堡,众所周知,是拜占庭人为哈扎尔人建造的。哈扎尔人灭国后几乎已无人提及。公元十世纪,匈牙利一个部落的酋长曾建议哈扎尔人迁徙到他的领土上定居。1117年曾有几个哈扎尔人在基辅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大公的府第中出现过。1309年普雷斯布尔格城发布禁令,不许天主教徒与哈扎尔人通婚,1346年,教皇曾证实确实颁发过这项禁令……有关哈扎尔人的史料,几乎尽在于此了。上文提到哈扎尔人因改宗新教而罹大祸,现将其前后经过概述如下:哈扎尔的首领——可汗,据古代文献记载,有次得了一梦,于是下令邀请三个不同国家的哲人来给他详梦。这是件有关哈扎尔国运兴衰的大事,因为可汗决定,哪位哲人圆梦圆得使人折服,可汗和他的臣民便皈依这位哲人所信的宗教。某些历史学家凿凿有据地说,可汗作出这个决定的那天,他的头发一下子全落光了,他本人也深知绝非好兆,但令出宫门,驷马难追。于是可汗的夏宫迎来了伊斯兰教、犹太教和基督教的传教士——托钵僧、拉比和修士……三位贤哲的观点,基于三种不同信仰而激起的争论,他们的个人品德以及“哈扎尔大论辩”的结果,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兴趣。关于这一事件和它引起的后果,关于论辩的得胜者和失败者,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多少世纪以来,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内部就此事展开了无穷无尽的讨论,迄今未休,虽然哈扎尔人早已消失。到了十七世纪,对哈扎尔人的兴趣再度勃发,数百年来积存下来的关于哈扎尔人的大量资料均予以系统整理并于1691年在普鲁士出版。人们研究了三角形钱币、古戒指上的姓氏、盐甏上的图案、外交信函及众多作家的行述,又借助放大镜查检书名,研读谍报员的书面报告及各类遗嘱,还对黑海沿岸的鹦鹉的发音作了考察,有人认为那些鹦鹉当年曾讲过现已湮灭的哈扎尔语;有人研究了以音乐为题材的绘画,并从画上辨读乐谱中的音符,有人甚至研究过一张人皮上所刺的文身,至于查阅的古拜占庭、犹太和阿拉伯文史档案资料更是不计其数。总之,为了编纂此书,凡生活在十七世纪的人能够想像到的办法、能够使用的手段都统统用上了。考查所得史料已尽收于这部辞典之中。哈扎尔大论辩为何在千年之后重又引起关注?对此,一位编年史作者作了解释,其解释委实莫测高深,匪夷所思。他说:“我们每个人都朝前方驾驭自己的思想,一如用绳牵着猴子漫游。而你在阅读时,你前方往往有两只猴子:你自己的猴子和他人的猴子。更要命的是一只猴子和一只鬛狗同时出现。如何喂养它们,你去费脑筋好好安排吧,鬛狗的饲料和猴子的饲料可大不一样……”总揽此书编纂事务的是波兰文辞典的出版人约翰涅斯•达乌勃马奴斯或托他名字的他的一名后继者。这本在1691年出版的书是有关哈扎尔问题的史料汇编,其所采用的形式是唯一能以集许多世纪以来所有摇笔杆子的人舞文弄墨之大成的形式,即辞典之形式,并冠以《Lexicon Cosri》这一书名。据一种史料(基督教史料)的说法,此书由一名叫杰奥克季斯特•尼科尔斯基的教士向编注者口述后编纂而成,这名教士在奥地利与土耳其两军作战的疆场上收集了与哈扎尔有关的各种原始手稿,并将手稿上的内容熟记在心。所以,达乌勃马奴斯的版本实际上包括了三种辞书:古伊斯兰教辞源、译成希伯来文的原稿文本索引和源自基督教的识字读本。达乌勃马奴斯著作——这部关于哈扎尔王国的辞典中的辞典——经历了不同寻常的命运。这个版本共印五百部,其中一部由达乌勃马奴斯用剧毒油墨印刷而成。这部沾着毒汁的辞典由一把金锁锁住,和另一部上了银锁的辞典放在一起。1692年,宗教裁判所下令销毁达乌勃马奴斯版的辞典时,只有这两本躲过劫难,得以幸免。这样一来,那些胆大妄为的人或异教徒若读了这部禁书,定遭死亡之凶。谁若打开此书便会立刻全身瘫痪,胸口像被针尖刺中一般。读者会在看至第九页上的这几个字时死去,这几个字是:词句已成血肉。倘若读者同时阅读带银锁的辞典,便能知晓死亡何时降临。带银锁的辞典里有下述提示:“倘若你已苏醒却未觉痛苦,须知你已不在活人世界。”十七世纪多夫梅尔家族关于财产继承诉讼案的文字记录,证实了“金辞典”(沾毒墨的那部辞典)在这个普鲁士家族中世代相传:长子继承了全书的一半,另外两名子女各得四分之一,或者不到四分之一,要是继承者人数更多的话。辞典的每一部分,都和多夫梅尔的一部分财产相对应:果园、农田、草地、宅子、池塘或牲畜。很长一段时间内,没人想到过人的死亡会和阅读这本书有什么关系。直至有一天,牲畜开始死亡,旱灾降临,有人告诉多夫梅尔家的人,说此书和年轻女子一样,会变成吸血食尸的女鬼,其灵魂在世上游荡,传播瘟疫,杀死周围的一切生灵。所以得把一个小小的木头十字架塞进书上的锁孔内,就像把木头十字架放入化身为吸血僵尸的姑娘嘴里一样,以阻止其灵魂出来害死家人。人们对这本《哈扎尔辞典》如法炮制:把一个十字架塞进锁孔,就像塞进嘴里一样。可灾祸更频,家族中的人开始在熟睡中觉得胸闷难忍,甚或相继死亡。于是,有人请来了一名教士:他拿掉了书上的十字架,灾祸即告停止。他曾告诫说:得提防未来,灵魂在外游荡时,切不可把十字架放在书上,因为灵魂对十字架极为害怕,从此不再返回。所以,在数百年的时间里,金锁没有再开启,也无人翻开过《哈扎尔辞典》。夜晚,放置这本辞典的书架上发出一种奇怪的声响。利沃夫的一本地方志有这样的记录:达乌勃马奴斯的辞典里装有某个名叫内哈玛的人发明的沙漏,此物能写字会说话。这个内哈玛还信誓旦旦地说,他早已从自己手上认出H的线条,这是他使用的希伯来语中的辅音字母,还从字母V中看到了他阳性的灵魂。他装在书中的沙漏看不见,摸不着,但在静谧宁寂之时,你在阅读过程中,会听到细沙流出的声音。当沙子流尽,你得把书反过来,从结尾开始倒读,你会发现里面有秘不可宣的含义。另有一些记载称犹太教拉比对他们的同胞给予《哈扎尔辞典》的关注颇不以为然,而且这部辞典常常成为犹太世界中饱学之士加以抨击的对象。犹太教拉比对辞典中源自希伯来的史料未提质疑,然而,他们对辞典中其他的史料却不予认可。《LexiconCosri》一书在西班牙亦遭厄运,在那儿的伊斯兰教社团中,那本“银书”被判为禁书,八百年内任何人不得阅读。禁期尚未过去,禁令依然有效。此事说明当时的西班牙有不少哈扎尔人的后嗣。有人注意到,这些“最后的哈扎尔人”保持着奇异的风俗习惯。他们若同某人发生冲突,会趁那人熟睡时,不惜一切代价地辱骂、诅咒他,但又不得把他吵醒,只有这样的诅咒才会大奏奇效。达乌勃马奴斯认定哈扎尔女人就是用此法诅咒亚历山大三世(大帝)的,普斯多卡利斯代纳的证词也说明确有此事:哈扎尔人曾被马赛多纳王朝的亚历山大统治过。二、《哈扎尔辞典》版本溯源今天已无从知晓达乌勃马奴斯的《哈扎尔辞典》(1691年版)是如何面世的了,仅存的两本(沾毒墨的那本和上银锁的那本)虽曾躲过劫难,但到头来同样难逃被毁弃的命运。据说,“金本”被毁时备受糟蹋。此书最后一个所有者是多夫梅尔家族的一位老者,此人精于剑术,其剑发出的声音,会像钟声一般传将出去。他从不读书,却常出此言:“光明产卵于我眼中,一如苍蝇啐唾液于伤口。其结果不言而喻……”这位老人无法忍受食物的油腻,于是,背着家人,每日悄悄地撕下一页《哈扎尔辞典》放入汤盆以吸去油水,然后把污秽不堪的纸页随手丢弃。当他的所作所为被人发现时,《Lexicon Cosri》已经被毁。还有一种说法比较确切:老人不愿使用配有版画插图的书页,那会使他的汤汁串味,所以,只有那些有插图的书页得以保存下来。时至今日,若能循着最初的蛛丝马迹苦苦寻觅,兴许还能找到那些带插图的书页。有人猜测,某个名叫以撒洛•苏克博士的考古学家和东方文明史教授可能藏有一本《哈扎尔辞典》的样本或抄本,但他死后,人们在整理他遗物时却一无所获。这样一来,今天所剩的只有达乌勃马奴斯版辞典的一些摘录了,这部辞典有如靠睡眼来维持的梦魇薪传至今。摘录里援引一些曾和《哈扎尔辞典》作者有过论战的人的观点,认为达乌勃马奴斯的版本类似一部哈扎尔百科辞典,是诸多人物传记的汇编,他们曾以不同的方式掠过哈扎尔王国的苍穹,就像鸟儿飞过屋宇一般。圣人贤士、哈扎尔大论辩的参与者及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成为研究对象的人物的生平,是此书的基本材料,凡书中之条目均有三种释义。达乌勃马奴斯的辞典源于古犹太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三种史料,该辞典记录了有关哈扎尔人改信宗教的轶事,用的是达乌勃马奴斯版辞典的特殊结构,这也是该辞典第二版的修订、编纂原则。尽管因缺少原始资料而引起的困难出乎想像,但辞典编纂者还是矢志不渝地遵循这个原则。读了这句用哈扎尔词语组成的句子便可洞烛编纂者的困难所在了:“梦是魔鬼的花园,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梦早已被梦过了。现在,它们只是在和现实交换,正像钱币转手换成票据,然而世上的一切也早已都被使用过了……”处在这样一个世界,更确切地说,处在一个已发展到这种阶段的世界,你已别无选择。不过,有件事别忘了:《哈扎尔辞典》第二版的出版人深知达乌勃马奴斯在十七世纪使用的资料并不确凿,所以《哈扎尔辞典》第二版大部分内容更像一部传奇,它所表现的内容有如梦中的晚餐,由不同年代的梦幻之网编织而成。尽管如此,这些资料却颇受读者欣赏,因为这部辞典没有试图对哈扎尔人的问题提供某种现代观点;这是一部散文集,旨在重现业已消失的达乌勃马奴斯版辞典。现今对哈扎尔人的认知,只是作为必不可少的附加材料,以补充从已经消失的史料中摘录下来的部分内容。同样要说明的是,由于大家都可理解的原因,本书做不到像达乌勃马奴斯的辞典那样按字母顺序编排,达乌勃马奴斯的辞典按三种文字的字母顺序编排,这三种文字是:希腊文、希伯来文和阿拉伯文,辞典中的日期与三种历法相对应,而本书的日期是用同一种历法来计算的,达乌勃马奴斯文本中的三种语言版本将其译成为一种语言。很显然,十七世纪版本的辞条是根据不同的语言(希伯来语、阿拉伯语、希腊语)分类编排的,因为根据不同语言的字母顺序排列,字母在词句中的位置也不尽相同,再者,读者不是朝同一方向披阅此书的,还有,书中的主要人物也不是在同一背景下出现的。此外,今后各种译本的风格、样式也会各不相同,这是因为《哈扎尔辞典》的素材在不同的语言中有不同的排列,辞条会换位,人名会挪移。在达乌勃马奴斯版本中出现过的一些重要的人名,诸如圣基里尔,犹太•哈列维或尤素福•马苏迪及其他一些人名的排列顺序,在这个版本中和《哈扎尔辞典》母版的排列不一致。毫无疑问,这是目前这个版本的最大缺陷,因为只有按顺序阅读一本书里不同章节的读者,才能重建书中的世界。而采取另一种方法又无可能,因为达乌勃马奴斯版本的字母排列顺序无法沿用。不过,这一缺陷也算不得很严重:回眸远看那个时代的聪明读者只需好好安排阅读顺序,便不难察觉书中隐秘的含义,当今的读者诸君持有这样一种观点:想像是作者的事,与他们毫不相关,尤其对一部辞典来说更是如此。而对这样的读者,一本书就不必多此一举指明什么时刻得颠倒阅读,以及朝什么方向阅读,因为今天的读者从不改变他们的阅读习惯。三、《哈扎尔辞典》使用说明本书虽几经改动,但仍保持母版即达乌勃马奴斯版的优点。乃如母版那样,本书供不同类型读者翻阅之用。它广集百家之言,读者可以各取所需,读罢掩卷,也可以自写续篇——从古达今本书编纂者何止千百,将来当然也会出现新的编纂家,将其重新整理、续写和补遗……本书所列辞条均加十字、新月或大卫星等符号,如果读者对某一辞条感到兴趣,他可在辞典的相应卷次中找到更为详细的诠释。凡例:十字星符号:可在本辞典的《红书》(基督教关于哈扎尔的史料)中寻找。新月星符号:可在本辞典的《绿书》(伊斯兰教关于哈扎尔的史料)中寻找。六芒星符号:可在本辞典的《黄书》(古犹太教关于哈扎尔的史料)中寻找。倒三角符号:可在红、绿、黄三卷中均能找到相应的诠释。换言之,读者可按自己认为便利的方式来查阅。一些读者可像查阅任何辞典那样查阅他们在彼时彼地感兴趣的名字和辞条,另一些读者可把这本辞典看作一本书,从头至尾一口气看完,由而获得关于哈扎尔问题以及与哈扎尔问题有关的人物、事件的完整概念。阅读可从左及右,也可从右及左,一如普鲁士版本(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的史料)那样。阅读本辞典黄、红、绿三卷的顺序,纯按读者意愿,你可任意翻开一页,便从那儿读起……正因为如此,十七世纪的版本把各卷分别装订,但现在由于技术上的原因无法按此办理。阅读《哈扎尔辞典》时也可专挑各卷中的相同辞条——伊斯兰教的,基督教的和古犹太教的,从而获悉三卷中每一卷对该辞条的诠释……也可在阅读时将本辞典三卷中涉及哈扎尔大论辩的参与人,论辩的编年史作者,以及哈扎尔问题研究专家(诸如十七世纪的合罕、马苏迪、勃朗科维奇,二十世纪的苏克、穆阿维亚、舒利茨等人)的条目荟萃成一篇完整的文章。当然,也不应疏漏来自三座地狱的——伊斯兰教的、犹太教的和基督教的人物,诸如叶芙洛茜妮娅•卢卡列维奇、谢瓦斯特、阿克萨尼等人,他们为进入此书所走道路之长,所历魔难之多,均为世界之最。但本书持有者大可不必受这些阅读指南的约束,他可以心安理得地蔑视上述劝告而像饕餮之徒那样狼吞虎咽:把右眼当叉,左眼当刀,把骨头抛到身背后——去他的!是的,读者也可能在本书的字里行间迷路,乃如本辞典作者之一马苏迪那样卷入他人之梦,再也找不到归途。读者若逢这等情况,以不择方向,独辟蹊径,尽速离开原地为上策。其时他可以依据大卫星、新月、十字来判定方向,由符号至符号穿过全书,如同穿过森林一般。或者,他读本书时像只鹡鸰鸟,只在礼拜四离巢飞翔。或者他像玩魔方一样把页码任意编排,压根儿不计较什么先后程序,而且也用不着遵从任何先后程序。每个读者可以像玩骨牌或纸牌那样自己动手来编辑一本属于他自己的完整的书。反正你投入本辞典几许,便可从本辞典中收获几许,这犹如照镜子,你对镜照多少,镜子便映出多少,因为你从真理那儿获得的,不可能多于你所投进真理的,这一点下文将要提到。总而言之,你不一定要通读全书,可以只读一半或者一小部分,顺便说说,人们对待辞典通常也就是持这种态度。然则寻觅得越细,寻得的越多,幸福的探索者自能泾渭分明,析出本辞典中各个人物之间的关系。如何阅读,敬请自便。四、达乌勃马奴斯母版序言残片(译自拉丁文)达氏母版于1691年面世后被毁1.作者建议读者只抓住本书末端一丁点儿的地方。即使你只想轻轻碰一下,也须等到你的神智比往常更敏锐,警惕性较平常更高时方可触及本书,阅读时得准备很快就会染上“跳跃性”高热,此病隔天发作一次,每逢一个礼拜中的阴日你便会发高烧……2.两个男人各自扯紧绳子的一头,将系在绳子中间的美洲狮拴住,想象一下这场面吧。倘若他俩欲相互靠近,美洲狮便会扑咬他们,因为绳子会松开;必须将绳子用力拉紧,俾使美洲狮留在他俩之间等距离的位置上。同理可证,作者和读者很难相互靠拢:他们各自拉住自己一方的绳子的头,而他们共有的思想却被紧紧拴住。假如我们问美洲狮,也就是问问思想,它对那两位怎么看,它也许会这样回答:这两个可以用于饱餐一顿的猎物各自拉紧了绳子的一头,拽住了一件他们并不能吃下肚去的东西。8.注意了,我的兄弟,别对那些戴着象征权力的戒指、又跟着剑声走的人阿谀奉承、卑躬屈节。那些人周围曲意逢迎者成群结队,因为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如此。他们的言行非出本意,因为他们的帽顶上得留住一只蜜蜂,斧头上须藏好油,因为在别人眼里,他们有罪在身,现在要为此付出代价,他们的自由系于一发,岌岌可危,他们作好了一切准备。上面主宰一切的统治者对此心知肚明,乐得趁机利用。当心,你这个无辜的人,别让他们把你和罪犯混在一起。倘若你对他们过于谄媚奉承,他们便认为你心怀鬼胎,你所做的一切并非出于本意、出于信念,而是因为你不得不这样做,以补赎你的罪行,因此,就把你归入恶徒歹人之类。那些人不配受人尊敬,要像踢一只狗那样踢他们,让他们也去做做别人已经做过的蠢事……9.至于你们,作者们,想想这件事吧:读者是一匹表演马戏的马,得教会它等待,每做好一个动作,给它一块糖作为犒赏,要是缺少了糖块,赏罚便毫无内容。至于那些对一本书作出评判的文学评论家,他们都像被戴上了绿帽子的丈夫,别人都比他们早悉奸情,而他们自己还蒙在鼓里……

内容概要

米洛拉德•帕维奇(1929-2009)
塞尔维亚作家,文艺学家,哲学博士,贝尔格莱德大学教授,塞尔维亚科学和艺术院院士,全欧文化学会和全欧科学与艺术家协会成员。曾被美国、欧洲和巴西的学者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
代表作《哈扎尔辞典》开创了辞典小说的先河。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集《铁幕》(1973)、《圣马克的马》(1976)、《青铜器》(1979)、《俄罗斯猎犬》(1979)、《贝尔格莱德故事新编》(1981)、《翻过来的手套》(1989);诗歌散文集《最后时刻的灵魂谷》(1982);长篇小说《哈扎尔辞典》(1984年获南斯拉夫最佳小说奖)、《用茶水画成的风景画》(1988年获南斯拉夫最佳作品奖)、《风的内侧,又名海洛和利安德尔的小说》(1991)。 近作有剧本《永恒之后的一天》(1993)、长篇小说《君士坦丁堡最后之恋》(1995)、短篇小说《鱼鳞帽——艳史》(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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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真正奇妙的小说,想象力奔放,形式有大创新。词典小说是其形式的别出心裁,但对文明的思考是其核心。真正好的文学超越时空。——文化名人张颐武这是一部包罗万象、饶有趣味的小说,是梦的拼贴画,是美妙绝伦的艺术品。——美国评论家罗伯特.康弗这部也许以梦为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的小说是一部出神入化、令人眼花缭乱的成功之作。——英国评论家斯图亚特.伊文斯材料丰富,扣人心弦,是一部能够引起人们对语言、时间、历史和信仰进行思索的作品。——美国评论家道格拉斯?塞博尔德《哈扎尔辞典》使其作者得以跻身于马尔克斯、博尔赫斯、科塔萨尔和埃科这样的当代文学大使的行列。——俄罗斯评论家萨维列沃依这部小书就其各方面而言,不会辜负哪怕最苛刻、最挑剔的读者的期望,他们这次不会怀疑又有一位名副其实的大使进入了世界文坛,在其编年史上写下了罕见其匹的美丽的一页。《哈扎尔辞典》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部小说。——俄罗斯评论家杜勃罗托夫斯基宗教神话罗生门上周看完了塞尔维亚作家米洛拉德?帕维奇的《哈扎尔辞典》,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读下来十分酣畅,妙不可言。还是想简单地回顾下看这本书的感觉。如果用一两个词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好玩,神奇。从简介里知道,作者(1929~)是一位文艺学家(什么叫文艺学家?)、哲学博士、贝尔格莱德的教授,这本书获得了1984年南斯拉夫最佳小说奖。从遗传上来看,他老爹是雕刻家,母亲是哲学教授,是浸透着艺术气息的书香门第家庭。南斯拉夫,总是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似乎战乱不断,而她的文学艺术却往往能开出奇葩,如世界级大导演库斯图里卡。而这个地区与拜占庭帝国的关联似乎也有一个不断能出瑰宝的宝藏,如最近大红的土耳奇作家帕慕克的《我的名字叫红》、《伊斯坦堡》,同样,帕维奇也有本书名叫《君士坦丁堡最后之恋》。阴阳之书刚遇到这本书时,翻看来看,有种惊艳的感觉——这是一本能持续激发阅读兴趣和想象力的奇书。在前面的编者的话里说道,《哈扎尔辞典》有阴阳两种版本,该书授权时要求出版社必须同时翻译出版《哈扎尔辞典》阴本和阳本(我读到的是阳本)。编者说这两个版本的区别只有17行文字。但究竟有什么不同,编者和所有的评者都卖了个关子,把发现的乐趣丢给读者。在网上查,似乎国内阴本的数量不多,如果你见到一定要买一本哈。书里印着这本书所谓“第一版”的封面(作者说我们看到的都是第二版),封面后面赫然写着“在此躺着的这位读者/永远不会/打开这本书,/因为他已长眠于此”。再看卷首导语,第一句话更是惊人(或者看作吊人胃口的顾弄玄虚,至少我觉得被吸引了):本书现在的作者保证读者诸君读罢本书后绝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而此种不幸命运曾于1691年《哈扎尔辞典》初版面世后,降在当时的读者身上。三色之书这本以辞典形式的小说分为红书、绿书和黄书三部分,分别对应三个小标题:基督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伊斯兰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和古犹太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显然“哈扎尔”是这本书的核心,那么“哈扎尔”到底是什么呢?在卷首导语的说明里,作者说哈扎尔是一个游牧民族,大约从七世纪到十世纪定居在黑海和里海之间的这快陆地之上。哈扎尔的见诸历史在他们和阿拉伯人开战并于627年与拜占庭结成联盟之后。而这本书围绕的是哈扎尔人和他们的国家消失前的一件大事:哈扎尔人改变宗教信仰的“哈扎尔大辩论”事件。起因是哈扎尔的可汗做了一个梦,让基督教、伊斯兰教和犹太教的代表人物来释梦,而辩论胜利的那个教派将成为哈扎尔的信仰。于是红书、绿书和黄书从三个不同的宗教教派的立场来重构这件事(其实这本书还要复杂的多,这里只是简单的概括)。看完会发现,三色的辞典相互补充又相互矛盾,构成了一个罗生门式的结构。去圣愈渺,变石为宝。神话之书这也是部神话故事书,里面有不断有梦还有捕梦者,还有快镜和慢镜(一面是时间落后的镜子,一面是时间超前的镜子)。里面的人物可以同时做着两个梦,或者从一个梦跳到另一个梦里,或者相互托梦。还出现许多神话里的意象,比如古建筑的废墟。“佩特库坦像在赶一辆由几匹黑马拉的套车,但当他因受到某种花香的刺激打喷嚏时,或甩马鞭时,一团由黑压压的苍蝇形成的乌云顿时散开,原来,那几匹马是白色的。”“据说她的脸也像盐一样有七种不同的容貌。”“他有四片嘴唇,其中两片永远在说话。”像上面这样的句子和叙述在《哈扎尔辞典》里俯拾即是,完全是超乎想象的神话,在阅读中你的脑子要不断的转,不断的在字句里构筑神话的形象,不断的被作者想象力的皮鞭所策。轮回之书这本书至少还有一层的结构就是轮回和重生。就像书里说的《圣经》有四层读法一样,这本书也是多层的。在卷首语里号称这本书在1691年是第一版,并且只印了500本,到1692年宗教裁判所下令销毁这些书,最终只有两本书逃脱。这两本书是用剧毒油墨印刷成的带银锁的书和带金锁的书,可是后来这两本书又损缺不全。可以说我们读者手中的书(第二版《哈扎尔辞典》)是关于书(第一版《哈扎尔词典》)的书。在书里,古代和现代,历史和神话交织在一起。里面有三个不同时代的人物交错在一起。第一组人物是公元8世纪到公元9世纪的哈扎尔人(包括可汗,公主阿捷赫和她的情人等),第二组人物是十七世纪第一版辞典的编纂人(阿勃拉姆?勃特科维奇和他的仆人,合罕等人),第三组人物是20世纪的几位斯拉夫语研究者(多罗塔?舒利茨博士等人)。红书的作者之一阿勃拉姆?勃特科维奇死了三次(如果我没有弄乱人名和他们故事的话),在书后的补编里你将会找到他是怎样在轮回里死了另外两次的线索。看完这本书,又找回了阅读的乐趣,仿佛才欣赏完了一件完美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艺术品。——WINTER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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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真正奇妙的小说,想象力奔放,形式有大创新。词典小说是其形式的别出心裁,但对文明的思考是其核心。真正好的文学超越时空。——文化名人 张颐武这是一部包罗万象、饶有趣味的小说,是梦的拼贴画,是美妙绝伦的艺术品。——美国评论家 罗伯特•康弗这部也许以梦为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的小说是一部出神入化、令人眼花缭乱的成功之作。——英国评论家 斯图亚特•伊文斯材料丰富,扣人心弦,是一部能够引起人们对语言、时间、历史和信仰进行思索的作品。——美国评论家 道格拉斯•塞博尔德《哈扎尔辞典》使其作者得以跻身于马尔克斯、博尔赫斯、科塔萨尔和埃科这样的当代文学大使的行列。——俄罗斯评论家 萨维列沃依这部小书就其各方面而言,不会辜负哪怕最苛刻、最挑剔的读者的期望,他们这次不会怀疑又有一位名副其实的大使进入了世界文坛,在其编年史上写下了罕见其匹的美丽的一页。《哈扎尔辞典》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部小说。——俄罗斯评论家 杜勃罗托夫斯基宗教神话罗生门上周看完了塞尔维亚作家米洛拉德•帕维奇的《哈扎尔辞典》,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读下来十分酣畅,妙不可言。还是想简单地回顾下看这本书的感觉。如果用一两个词来概括的话,那就是:好玩,神奇。从简介里知道,作者(1929~)是一位文艺学家(什么叫文艺学家?)、哲学博士、贝尔格莱德的教授,这本书获得了1984年南斯拉夫最佳小说奖。从遗传上来看,他老爹是雕刻家,母亲是哲学教授,是浸透着艺术气息的书香门第家庭。南斯拉夫,总是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似乎战乱不断,而她的文学艺术却往往能开出奇葩,如世界级大导演库斯图里卡。而这个地区与拜占庭帝国的关联似乎也有一个不断能出瑰宝的宝藏,如最近大红的土耳奇作家帕慕克的《我的名字叫红》、《伊斯坦堡》,同样,帕维奇也有本书名叫《君士坦丁堡最后之恋》。阴阳之书刚遇到这本书时,翻看来看,有种惊艳的感觉——这是一本能持续激发阅读兴趣和想象力的奇书。在前面的编者的话里说道,《哈扎尔辞典》有阴阳两种版本,该书授权时要求出版社必须同时翻译出版《哈扎尔辞典》阴本和阳本(我读到的是阳本)。编者说这两个版本的区别只有17行文字。但究竟有什么不同,编者和所有的评者都卖了个关子,把发现的乐趣丢给读者。在网上查,似乎国内阴本的数量不多,如果你见到一定要买一本哈。书里印着这本书所谓“第一版”的封面(作者说我们看到的都是第二版),封面后面赫然写着“在此躺着的这位读者/永远不会/打开这本书,/因为他已长眠于此”。再看卷首导语,第一句话更是惊人(或者看作吊人胃口的顾弄玄虚,至少我觉得被吸引了):本书现在的作者保证读者诸君读罢本书后绝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而此种不幸命运曾于1691年《哈扎尔辞典》初版面世后,降在当时的读者身上。三色之书这本以辞典形式的小说分为红书、绿书和黄书三部分,分别对应三个小标题:基督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伊斯兰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和古犹太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显然“哈扎尔”是这本书的核心,那么“哈扎尔”到底是什么呢?在卷首导语的说明里,作者说哈扎尔是一个游牧民族,大约从七世纪到十世纪定居在黑海和里海之间的这快陆地之上。哈扎尔的见诸历史在他们和阿拉伯人开战并于627年与拜占庭结成联盟之后。而这本书围绕的是哈扎尔人和他们的国家消失前的一件大事:哈扎尔人改变宗教信仰的“哈扎尔大辩论”事件。起因是哈扎尔的可汗做了一个梦,让基督教、伊斯兰教和犹太教的代表人物来释梦,而辩论胜利的那个教派将成为哈扎尔的信仰。于是红书、绿书和黄书从三个不同的宗教教派的立场来重构这件事(其实这本书还要复杂的多,这里只是简单的概括)。看完会发现,三色的辞典相互补充又相互矛盾,构成了一个罗生门式的结构。去圣愈渺,变石为宝。神话之书这也是部神话故事书,里面有不断有梦还有捕梦者,还有快镜和慢镜(一面是时间落后的镜子,一面是时间超前的镜子)。里面的人物可以同时做着两个梦,或者从一个梦跳到另一个梦里,或者相互托梦。还出现许多神话里的意象,比如古建筑的废墟。“佩特库坦像在赶一辆由几匹黑马拉的套车,但当他因受到某种花香的刺激打喷嚏时,或甩马鞭时,一团由黑压压的苍蝇形成的乌云顿时散开,原来,那几匹马是白色的。”“据说她的脸也像盐一样有七种不同的容貌。”“他有四片嘴唇,其中两片永远在说话。”像上面这样的句子和叙述在《哈扎尔辞典》里俯拾即是,完全是超乎想象的神话,在阅读中你的脑子要不断的转,不断的在字句里构筑神话的形象,不断的被作者想象力的皮鞭所策。轮回之书这本书至少还有一层的结构就是轮回和重生。就像书里说的《圣经》有四层读法一样,这本书也是多层的。在卷首语里号称这本书在1691年是第一版,并且只印了500本,到1692年宗教裁判所下令销毁这些书,最终只有两本书逃脱。这两本书是用剧毒油墨印刷成的带银锁的书和带金锁的书,可是后来这两本书又损缺不全。可以说我们读者手中的书(第二版《哈扎尔辞典》)是关于书(第一版《哈扎尔词典》)的书。在书里,古代和现代,历史和神话交织在一起。里面有三个不同时代的人物交错在一起。第一组人物是公元8世纪到公元9世纪的哈扎尔人(包括可汗,公主阿捷赫和她的情人等),第二组人物是十七世纪第一版辞典的编纂人(阿勃拉姆•勃特科维奇和他的仆人,合罕等人),第三组人物是20世纪的几位斯拉夫语研究者(多罗塔•舒利茨博士等人)。红书的作者之一阿勃拉姆•勃特科维奇死了三次(如果我没有弄乱人名和他们故事的话),在书后的补编里你将会找到他是怎样在轮回里死了另外两次的线索。看完这本书,又找回了阅读的乐趣,仿佛才欣赏完了一件完美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艺术品。——WINTERLIGHT

章节摘录

《红书》基督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阿捷赫哈扎尔公主,曾参与哈扎尔是否接受洗礼的大论辩,并起了决定性作用。据考证,她名字的意思是哈扎尔人灵魂的四种状态。每夜她左右眼睑上都要写上字母,一如赛马出场之前给每匹参赛马的眼睑上标上号码那样。那些字母择自哈扎尔毒咒字母表,谁见了谁就要死。眼睑上的字母概由盲人来书写,早晨婢女侍候公主梳洗时都得闭住眼睛。正因为如此,她在熟睡的时候,即哈扎尔人认为人最最脆弱之际,得以安然无恙,不为敌人加害。阿捷赫不但容貌美丽,笃信上帝,而且她的姣容与那些字母十分般配。她餐桌上总是摆着七种不同的盐,她每次拿起鱼块前手指都要蘸不同的盐。她就是这样作祷告的。据说她的脸也像盐一样有七种不同的容貌。有个传说讲,她每天早晨都拿着镜子坐下来给自己画一张脸,并且每天都换个男仆或者婢女作她画脸时的模特儿。还有一种说法,她每天早晨都换一副新的容貌,从不重复。另有一说,阿捷赫长得一点也不漂亮,不过她善于化妆打扮,又深谙一颦一笑的妩媚之道,因此给人以姿色出众之感。这种人工的美色耗费公主大量的气力和心血,乃至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就会浑身疲软,她的美色也会像盐一般簌簌掉落。因此拜占庭的罗马皇帝把九世纪的一位名哲——佛提乌主教说成“长着个哈扎尔人的嘴脸”。若不是指这位长老与哈扎尔人有血缘关系,就是暗喻他为人虚伪矫饰。据达乌勃马奴斯考证,上面的说法不确,哈扎尔的嘴脸是指包括阿捷赫公主在内的全体哈扎尔人的能耐和特性。他们每天一早醒来,都换一副完全陌生的脸,连最最亲的人相互也难辨识。但旅游者却说哈扎尔人的脸都是一个模样儿的,从无不同,人人面貌相似就使得问题复杂化了,误会层出不穷。然则说法虽然不一,实质却是一样的: 哈扎尔人的嘴脸是指难以记住的脸。这样不但可以解释清楚可汗宫廷哈扎尔大论辩中各方所见到的阿捷赫公主的容貌何以截然不同,也足可证明存在三个阿捷赫公主: 一个是伊斯兰教心目中的,另一个是基督教心目中的,第三个则是犹太教拉比和圆梦者心目中的。不过事实上,当时的基督教文献(圣徒基里尔用希腊文所写并译成斯拉夫文的《圣徒康斯坦丁•索隆斯基传》)中并未记载哈扎尔宫廷中有她这样一位公主。然而《哈扎尔辞典》又说在一段时期内,在希腊修士和斯拉夫修士中曾有过对阿捷赫公主的某种崇拜,之所以会产生阿捷赫公主崇拜热,乃因修士们认为,大论辩中阿捷赫战胜了犹太教的神学家,她和可汗一起接受了基督教。不过,可汗是她的父王呢,还是她的夫君或者兄弟?这又不得而知了。阿捷赫公主曾有两篇祷文留世(源自希腊语译文),教会从未予以承认,但达乌勃马奴斯把它们当作哈扎尔公主的“天主和马利亚”加以引述。第一篇祷文如下:我的主,在我们的船上,水手们忙碌如蚁: 今晨,我用我的头发洗船,他们攀上洁净的桅杆,把绿色的帆拖向他们像葡萄树嫩叶般的蚁巢;舵工奋力拉起船舵,用背抬起,有如背扛一只可以享用一个礼拜的猎物;力小的水手拖着被海水浸咸的缆绳,把它们堆放在我们飘动的房子的中央。当船扬帆加速时,最快的那部分属于你,我的心灵,你是我唯一的主。阵阵海风是你的养料。阿捷赫公主的第二篇祷文像是在叙述她那“哈扎尔人嘴脸”的故事:母亲的生活我已熟记在心,每天早晨,我花一个小时在镜前扮成我的母亲,就像在台上演戏一样。此事日复一日,延续了数年。我穿上她的裙袍,拿着她的扇子,我模仿她的发型,把头发编成羊毛女帽的样子。我不回避他人在场,我甚至在我心爱之人的床上模仿她。情欲炽热之时,我自己已不复存在,我就是她。我的模仿过于逼真以致我的情欲荡然无存,全部让位于她。就这样,她将本属于我的爱的抚摸提前窃走了。但我对她毫无怨言,因我深知她的欢愉也被她的母亲用同样的方法掠夺一空。假如现在有人问我这种游戏于我何益,我会这样回答: 我欲再生一次,且求活得更好……众所周知,阿捷赫公主是永远不死的。但镌在多孔刀柄上的那段铭文却提到了她的死。只有这一个传说提及她已死去,所以不可全信,可达乌勃马奴斯却引用了。不过他引用这段铭文与其说是为了证明阿捷赫已死,还不如说是他达乌勃马奴斯就阿捷赫会不会死的事谈了他的一家之见。反正喝喝美酒不至于愁白了头发,同样听听下面这个故事也不至于招来横祸。这故事的题目叫作:快镜和慢镜某年春上阿捷赫说:“我习惯于自己的思想一如习惯于自己的衣裳,那些衣裳的腰围总是一个尺寸。我上哪儿都只看见这些衣裳,甚至走在十字路口也这样。这是最糟糕的,由于只看见衣裳,在十字路口就看不清东南西北了。”为了给公主解闷,奴婢很快给她拿来了两面镜子。这两面镜子表面上与其他哈扎尔人的镜子并无不同,都是用大块盐晶磨成的,但一面是快镜,一面是慢镜。快镜在事情发生之前提前将其照出,慢镜则在事情发生之后将其照出,慢镜落后的时间与快镜提前的时间相等。两面镜子放到阿捷赫公主面前时她还未起床,她眼睑上的字母还没有揩去。她在镜中见到了自己闭着的眼睛,便立刻死了。因为快慢两镜一前一后照出了她眨动的眼皮,使她平生第一次看到了写在她眼睑上的致命的字母,她便在这两个瞬间之内亡故了。她是在来自过去和来自未来的字母的同时打击之下与世长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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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47条)

  •     《哈扎尔辞典》的故事按照时间线回溯,最初始于创世纪,主角是上帝和魔鬼。上帝的语言是动词,即“逻各斯、法律、规则、操行以及具体行为的保证”,这一切的发生均先于世界的创造;名词则是在这个世界之后创造出来的,旨在指称世界的万物。所以辞典中说“我们的语言有两种属性,一种是上帝的,另一种来源不明,甚至可疑…所以,天堂和地狱,过去和未来早已存在于语言及构成语言的字母之中。”——这暗示了上帝并没有创造物质世界,而是魔鬼创造了物质世界。魔鬼和祂的族类属于过去,因此可以永不遗忘(转世后保留前世的记忆);亚当和它的族类属于未来,因此可以无限接近真理。撒母耳·合罕的笔记中则直言道:“我是多么希望辞典不用名词而只用动词!然而凡人是无此能耐的。因为构成动词的字母源自埃洛希姆,非我们所能理解得了,它们不是凡人的,而是神的,只有组成名词的字母,只有这些源自火焚谷,源自魔鬼的字母,搭配成我的辞典,只有这些字母是我所理解的。因此我只得与名词和魔鬼为伍。”“上帝”即是哈扎尔信仰中的第一天神,魔鬼则是第二天神,而第三天神阿丹·鲁阿尼就是亚当。诺斯替教把它叫做“原人亚当”,是智慧之神索菲亚所引发的堕落之前的完整人类;他同时也是赫尔墨斯主义的炼金术师们口中的“哲学人”(Homo philosophicus),“哲人石”或曰“贤者之石”即是这一理念的成果;撒母耳·合罕笔记中的犹太教卡巴拉哲学称之为“亚当·卡德蒙”(Adam kadmon),它被认为是人类尚未退化之前的完整境界,位于生命之树的顶端,是无限接近于神的存在。世界上不同民族和人种所产生的神话不过是同一宇宙事件的不同侧写,仅仅是名词而不是动词,下面将采用诺斯替教的解读。上帝是超越于整个物质世界的孤立存在,即维特根斯坦所谓“世界的价值在世界以外”。祂的存在是非物质的——“晶莹剔透的上苍之冰”,祂在神学意义上的一种“堕落”产生了魔鬼,这魔鬼即是造物主(德穆革)。《巴索拉残篇》中称位于“太阴之道和太阳之道的交合点为魔鬼阿里曼所在”,“阿里曼”即是波斯古经中的恶神,又称安哥拉·曼纽,袄教的创世神话中恶神阿里曼即是上帝在物质世界的低级投影。《耶稣之兄亚当的故事》中讲到,撒旦创造了亚当的肉身,上帝则在其中注入了灵魂。真实的宇宙历史则可能是另一个罗生门:上帝并非主动创造灵魂,上帝即“神”,祂并无意愿。灵魂其实是跌落至物质世界的神的碎片,因此灵魂——即诺斯替教义中称为“灵”或者“普纽玛”的质料——无异于是上帝的分身,魔鬼以及它所创造的的整个物质世界想要维持也必须依靠这种神圣的质料,可以说“灵”就是一种对抗熵的概念;神为了使自己回归完整而回收“灵”,所以在尘世中“灵”总是受到彼岸的吸引;神也仅仅是为了这个原因才间接干涉物质世界。当所有“灵”返回上帝自身,世界也会因此破灭,如同火鸟破壳而出——万物回归到太初的虚无和完美之中,回到阿布拉克萨斯的怀抱之中,如同最甜蜜的死亡。那么德穆革或曰魔鬼的意图就很明显了,祂创造肉体和整个物质世界的根本原因就是为了阻止亚当返回本源:它一方面嫉妒亚当能够接近上帝而祂却“不知道上帝”(部分诺斯替派别的教义),一方面又痛恨亚当体内的“灵”并千方百计使之昏睡麻木(利用欲望、爱情、诱惑),另一方面又恐惧自己以及整个物质世界会因为亚当的回归而毁灭。魔鬼阻碍亚当的回归(即阿丹·鲁阿尼的上升):它所创造的的物质世界把守着通往彼岸的道路,它所创造的肉体则牢牢看守着亚当的灵魂,它的魔鬼眷属们则千方百计破坏阻挠捕梦者在尘世中具现出第三天神的肉身。然而构成“灵”的语言是与上帝相通的“动词”,上面提到“灵”总是受到神的引力,因此“灵”总是本能的想要回归到母体中去,这也就产生了无论是虚构的哈扎尔捕梦者教派还是现实的宗教衣钵所共有的拯救论,它是遍及整个人类集体无意识中的原初冲动——“乡愁”。这种宗教体验从上古时代一直伸展到近现代存在主义哲学:人类和物质世界格格不入,人类是被孤独地丢进这个宇宙牢笼的囚犯,一切行为均无意义。于是那些“乡思病”的群体成了异乡人、局外人和荒原狼。随后魔鬼产生了另一个计策,一个贯穿生命历史始终的阴谋——性和生殖。《耶稣之兄亚当的故事》中说道:“撒旦将两个堕落的天使禁锢于他体内,在世界末日到来之前,他俩的贪欲是无法得到满足的。”这里的“贪欲”指的就是“生殖欲望”,原本亚当·卡德蒙或曰阿丹·鲁阿尼是没有性别的,它集男人和女人于一身,他的灵魂也是一个整体。魔鬼眼看他受到彼岸之光的吸引,祂害怕亚当的回归,因而创造了生殖和性别:于是“亚当一下子开始增岁变老了”,他的灵魂开始不断分裂,禁锢于他体内的时间微粒也越来越多,生殖所引发的指数增长使得完整的灵魂分裂到无数的个体中,因而变得更加微弱和浑噩,易于被肉体囚禁;亚当·卡德蒙的肉身不占据空间,而是存在于时间中,唯一能找到亚当之躯的出口及入口者只有基督。因此救世主基督即是带领人类返回亚当道成肉身的弥赛亚,这根本就是“人类补完计划”的完整含义嘛!《阿丹·鲁阿尼的故事》中记载:“若把人类所有的梦都集中在一起,就会得到一个巨人,他的身形有如一个大陆。他可不是人类中的生灵,而是阿丹·鲁阿尼,是天庭的阿丹,是伊玛目们常说的人类的世祖天神。”——因此阿丹·鲁阿尼的肉身的真面目其实就是人类的集体无意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只有捕梦者能够重现第三天神的肉身,因为梦境即是无意识的领土,而重现亚当之躯等同于使虚无飘渺的无意识重新固定为符号化的意识,亦即完全的“清醒”。亚当·卡德蒙的肉身以同样的方式进入或离开我们的身体,依循天上字母的进退,潮涨潮落般的起起落落。荣格在《分析心理学的基本假设》一文中作过极其类似的比喻:“如果允许我们将无意识人格化,则可以将它设想为集体的人,既结合了两性的特征,又超越了青年和老年、诞生与死亡,并且掌握了人类一二百万年的经验,因此几乎是永恒的。如果这种人得以存在,他便超越了一切时间的变化,对他说来当今犹如公元前一百世纪的任何一年。他会做千百年前的旧梦,而且,由于他有极丰富的经验,又是一位卓越的预言家。他经历过无数次个人、家庭、氏族和人群的生活,同时对于生长、成熟和衰亡的节律具有生动的感觉。 ”每个人一生中至少有一次会成为亚当之躯的一部分,也就是脱离名词所限定的世界,偶然地潜入到无意识的深处的那个时刻,只有在这个时刻亚当的子孙才能感到仿佛来自彼岸召唤一般的宗教体验:它发生于艺术家陶醉于色彩的交错而纵情忘我之时,发生于士兵在战场上厮杀毫无怜悯面露讪笑之时,发生于冒险家登上无人踏足的高山孑然一身之时,发生于情侣间鱼水之欢而离经叛道之时……捕梦者或曰拜梦者教派穿梭于不同的人的梦中,捕捉他们获得启示的那一刹那,便可得到人世间的亚当肉身的碎片。此教派最终的目的是通过不断累积亚当的小部分时间,最终在尘世中具现出完整的亚当,使得所有人类获得拯救而上升到上帝那里去。魔鬼的眷属们则不断地阻止捕梦者们的行动,在第三天神的肉身刚有重现的希望之时让捕梦者们的努力功亏一篑。两股势力就这样不断争斗千万年的时光。时间的车轮翻滚到了公元九世纪。此时捕梦者教派在阿婕赫公主和莫加达萨·阿勒·萨费尔的保护下成为了哈扎尔帝国的主要势力,他们将亚当肉身的碎片集合成文字,分别创作了《哈扎尔辞典》的阴本和阳本——哈扎尔帝国是由突厥系游牧民族在东欧草原上建立的一个强大帝国(中文史籍称之为库萨汗国),直接阻止了伊斯兰势力侵入基督教和斯拉夫地区,使得俄罗斯发展出自己独特的文化;拜占庭帝国依靠和哈扎尔汗国结盟,在东北边境抵挡住了阿拉伯人的逼人攻势。然而这个强盛一时的民族却没有在历史上留下过太多足迹,因而给了文学虚构以充足的空间。《哈扎尔辞典》中暗示哈扎尔帝国的衰落正是由于可汗抛弃了捕梦者信仰和传统。哈扎尔可汗有一日得天使托梦,然而这个“天使”究竟是神的信使还是魔鬼的伪装却不得而知,天使说:“造物主看重的是你的意愿,而不是你的举止”。可汗询问捕梦者,这个梦是主吉还是主凶,捕梦者称“有个伟人要来,所以时光放慢速度,跟那个伟人同步”,这是暗示时值亚当之躯的运行靠近上帝的时期,即距离太阴之道和太阳之道交合处的魔鬼撒旦最远的时期。但是可汗不以为然,于是下令邀请三个不同国家的哲人来给他圆梦,哪位哲人圆的使人信服,可汗和他的臣民便皈依这位哲人所信的宗教。于是基里尔(康斯坦丁)、法拉比•伊本•科勒、伊萨克•桑加里分别代表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来哈扎尔国参与解梦,史称“哈扎尔大论辩”。实际上在真实历史中(有趣的是,真实世界中的历史资料也是三种版本:可萨可汗发给东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大帝的信、英国剑桥大学文献、可萨国王约瑟给西班牙犹太人沙普鲁特的回信),哈扎尔国选择了犹太教信仰,因为犹太人没有自己的国家,而犹太教又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共同起源,所以信仰犹太教不会得罪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强权。可汗的梦是本书的一个核心:“我梦见我在齐腰深的河水中一边走,一边看书。这河是库拉河,河水浑浊,密密麻麻长满水草,要喝河水得把头浸在水里才喝得着。有大浪涌过来时,我就把书举到头顶上,免得溅湿,待浪头过后,又继续阅读。深潭已越来越近,我得在掉进去之前,赶快把书看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中托着一只鸟的天使降临在我面前,说道:“造物主看重的是你的意愿,而不是你的举止。”早晨我醒来,睁开眼睛一看,我果真站在浑浊的库拉河里,手中拿着的也正是那本书,站在我面前的天使,就是梦中见到的那个,手里托着一只鸟。我赶紧闭上眼睛,可照样还是看到河、水、天使、鸟以及其他一切。我再睁开眼睛,还是这副景象。吓得我魂不附体。我把眼睛移到书上,看到的第一句话是:“穿着鞋子的人切勿自吹自擂…”我闭上眼睛,依然看得见这句句子,我就用闭着的眼睛把这句句子看完:“…脱掉鞋子的人也一样。”就在这时,鸟扑棱着翅膀从天使手上飞起。我睁开眼睛看到鸟飞离而去。这时我明白了,我已不能再对真相视而不见,不能再闭着眼睛去求超升,从此不再有睡和非睡,不再有入梦和梦醒。只剩下一个永恒的白昼和像蛇一般将我团团箍住的世界。”——河水是现实,水草是烦恼,书本是认知,深潭是死亡,天使是顿悟,而鸟是启示。这个梦喻示着通往真理的路途:人们要在现实的压迫之下寻求真理,并且还要穿越无数烦恼阻碍,当现实的倾轧向人们袭来,人们就得将思想放到高处,避免被现实所污染;人们永远面临死亡的威胁,因而也产生了生命的动力;到了人生的中途,人们却顿悟到从书本和认知中是无法彻底清醒的,必须要睁开眼面对现实。此梦所描述的情形恰似捕梦者的终极状态,即没有睡梦和清醒之分别的境界。天使的那句话是本书的一个谜。哈扎尔大论辩从结果上来说导致了哈扎尔王国和捕梦者教派的灭亡,暗示着三个宗教本身即魔鬼计划的一环,只是帕维奇不想明说罢了。三个宗教里的一神论崇拜的都是“造物主”,而造物主偏偏就是魔鬼本尊(诺斯替神话中的工匠造物主德穆革),而且事实上旧约里的“神"的形象显得残暴冷酷,这是众多诺斯替主义者攻击基督教的矛头之一。按照这个假设,”三个地狱“无疑就成了黑色幽默:因为不管哪个地狱都是魔鬼的领土,就好像三个串通好的商人,上当的永远是买家;通过关于阿婕赫公主的矛盾记录我们可以注意到,三个版本的文献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阿婕赫公主都在驳斥某方代表的论辩,所以三个文本合起来也许就是历史真相——阿婕赫公主不支持三个宗教中的任何一个,因为她守护的是捕梦者宗教,她同时在和三名代表辩论!叶芙洛茜妮娅所说的“我有三个父亲却没有一个母亲”也可以作为前一假设的佐证,实际上三教地狱的魔鬼不过是撒旦本尊的三位一体形式;而其后教会不断抵制销毁《哈扎尔辞典》无疑又证明了三个宗教才是魔鬼的爪牙。魔鬼为了消灭捕梦者的信仰,通过巧妙的计策激起了哈扎尔可汗对于莫加达萨·阿勒·萨费尔的妒火,因为后者是阿婕赫公主的情夫,于是可汗将萨费尔关在水面上的笼子里处死;而后魔鬼又诅咒了阿婕赫公主,剥夺她的性别,并使她忘记所有语言,只能说“库”这一个字(一种哈扎尔果实),也因而永生不死(或者她本就是如此)。但是阿婕赫公主早已预见未来,所以她教会鹦鹉哈扎尔的语言,提前将哈扎尔辞典的信息分散到当地的鹦鹉之中,十七世纪的阿勃拉姆能够还原哈扎尔辞典正是靠着捕捉到的这些鹦鹉。捕梦者教派因为哈扎尔辞典的佚失而渐渐衰落式微,哈扎尔王国的历史也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确切说应该是魔鬼所控制的各方势力有意掩埋与哈扎尔捕梦者有关的历史所致。但是梅福季、哈列维、斯巴尼亚德所分别记载的有关哈扎尔大论辩的历史,虽然只剩下零星碎片,却还是将捕梦者们的火种流传了下来,而斯巴尼亚德正是莫加达萨·阿勒·萨费尔的转世。时间又到了十七世纪,冥冥之中又有三个人受到感召——他们分别是基督教的阿勃拉姆·勃朗科维奇、伊斯兰教的尤素福·马苏迪、犹太教的撒母耳·合罕。他们不约而同的获得了重现哈扎尔辞典的信息和机会。于是魔鬼又派出自己的分身去干扰捕梦者的计划——尼康·谢瓦斯特成为了阿勃拉姆麾下的录事,他伺机烧毁了阿勃拉姆编纂的哈扎尔辞典,割掉了哈扎尔鹦鹉的舌头,令阿婕赫公主的诗篇永远消失了;阿克萨尼利用魔鬼对于死亡的经验,诱惑马苏迪去“梦到睡醒者之死”的梦中验证死亡,因此马苏迪放弃了哈扎尔辞典的写作,转而去猎捕相互托梦者,不过碰巧马苏迪仍将已完成的哈扎尔辞典当做寻找死亡真谛的指南,因此绿书部分的辞典得以保存;叶芙洛茜妮娅则企图用色欲诱惑合罕流连温柔乡,以阻止他前往君士坦丁堡和阿勃拉姆命中注定的相遇,不过好像叶芙洛茜妮娅真的爱上了合罕,因此最后也没能阻止合罕离开杜布罗夫尼克。《巴索拉残篇》中说明,由于1689年阿丹·鲁阿尼身处最低位,处于魔鬼本尊的王座之下,因此魔鬼们并未下定杀心认真追逼捕梦者们。书中已暗示阿勃拉姆、合罕和马苏迪此三人乃是三位一体,是更早的某人的魂魄分成的三份,据我推测此人大概是阳本哈扎尔辞典的作者莫加达萨·阿勒·萨费尔,魔鬼害死莫加达萨·阿勒·萨费尔之后,他的灵魂在不断转世中分成了三份,但是其对于哈扎尔辞典的执着仍然无意识地聚集三个魂魄,不愧为最强的捕梦者。阴本哈扎尔辞典的创作者阿婕赫公主则是在永恒的生命中不断暗中帮助捕梦者的事业,例如马苏迪在篝火边遇见的那个女人就是阿婕赫公主,然而马苏迪仅仅要求她引导自己追踪合罕,却没有认出她真实的身份,因此连他的骆驼也往他脸上吐唾沫;阿勃拉姆遇见的女相术师可能也是阿婕赫,她预言了阿勃拉姆和合罕的相遇。《哈扎尔辞典》中的所谓“转世”,其实并非一般宗教中的轮回,而是基于帕维奇的静态时空观——也就是说,世界的实体是一个巨大的梦,这一世的死亡也意谓现在这个身体和意识的永远沉睡,而来世就意谓从某个不同时代、不同身份的人的意识中醒过来。阿勃拉姆与合罕是一对相互托梦者:阿勃拉姆的梦产生了合罕的白天,合罕的梦产生了阿勃拉姆的夜晚,所以两者绝不可能同时处于清醒状态——两者恰好类似于正物质和反物质所组成的同一个人,于是当他们相遇的那一瞬间便如同命中注定的湮灭一般。阿勃拉姆被矛刺中而惊醒,合罕则陷入了沉睡,于是合罕此时在梦中体验到的正是阿勃拉姆的死!然而梦见睡醒者之死的梦者永远也无法醒过来,这是一条绝对的法则,保证了死亡的不可体验性;岂料此时此地的第三者——捕梦者马苏迪却可以窥视合罕的梦而确认死亡的经验,因而人类也许有史以来第一次知道了死。马苏迪的讲述中,阿勃拉姆共经历了三次死亡,这是在《孩子的死亡故事》中提到过的设定:“死亡是唯一可以逆向继承、可以逆时而溯的东西,它可以由年轻的传给年长的,由儿子传给父亲——祖先可以继承后辈的死亡,就像某种贵族的继承关系。死亡的基因——毁灭的标记——逆时而上,从将来到过去,就这样连接死亡和诞生、时间和永恒,也将阿丹·鲁阿尼和他本身连接起来。”——阿勃拉姆的第一次死亡是经历长子格古尔即柱头修士的死亡,一共被十七根箭矢射中而倒地,柱头修士隐喻的是圣塞巴斯蒂安的受难;第二次死亡是经历的是次子的死亡,最后头发散开;第三次死亡是二百九十三年后的苏克博士之死,临死前他想敲碎偷换时间的蛋以拯救自己。1689年前后魔鬼无疑又再次获得了完全胜利,三个捕梦者都已经坠落在死亡之上,而哈扎尔辞典也再次被毁掉;然而不曾料想还有第三股势力——姑且称之为“作者”势力。正篇中作为不起眼的配角的尼科尔斯基神甫,他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永远不会遗忘东西;因此魔鬼们以为已经毁掉的哈扎尔辞典的信息他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然后1690年他将勃朗科维奇的识字读本、马苏迪的古词词典、合罕那口袋中散落的犹太辞典三样东西汇总成一部,并把它交给了出版商达乌勃马奴斯,这就是后来的达乌勃马奴斯版的《哈扎尔辞典》,当然这部书出版后又遭到了魔鬼的抵制,最后只有金本和银本两部哈扎尔辞典流传于世,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回到尼科尔斯基神甫的事情上,相信大家还记得魔鬼的特性就是不会遗忘,因而才能在不断转世中保持记忆,而尼科尔斯基神甫最后说“我已变成书法家尼康·谢瓦斯特”,这说明他和魔鬼是有渊源的;然而他又不是魔鬼,他是整个故事的观测者:补编一是整部书的世界观和事件梳理,他对于辞典的虚构则是文学的隐喻,而他叙述中种种关于“文笔杀人的力量”无疑是作者本人的隐喻——于是尼科尔斯基神甫正是作者米洛拉德·帕维奇本人的前世!魔鬼阿克萨尼说撒旦是第一种造物,人类是第二种造物,还有第三种造物将会出现;《耶稣之兄亚当的故事》中也说道:“当心那些将脱离人类之父的身躯,即亚当之躯的人,因为他们不会和亚当一起死亡,也不会像他那样去死。他们将变成另外一类的东西,但不是人。”——米洛拉德暗示了在符号所虚构的世界中,创造者可以成为“第三类”的存在而不朽。符号成为了本体,而现实则成了投影,这是整个现代文学——无论是博尔赫斯、略萨、马尔克斯还是卡尔维诺都在表达的主题。这不是一种“魔幻”的文学,而是一种“魔鬼”的文学,因此有人评论说米洛拉德的小说没有感情,只有谜和梦。尼科尔斯基神甫说:“我认为时光荏苒,但万事依旧;岁月流逝,而世界永恒,不过,世界在空间里变化,它创造出无数种形状,又将这些形状如同洗牌一般弄混,又像授课一样,将一些人的过去当做将来或现在传授给另一些人。”这无疑也是米洛拉德的一种静态的时空观——太阳之下无新事,过去和未来交织在一起,一切事态只是由固定的时间微粒打乱重排的结果;而我们所有的人类,所有尘世中的一切,不过是伟大的第三天神阿丹·鲁阿尼戴上亿万人格的面具自导自演的滑稽剧罢了!时间来到了二十世纪,亚当的道成肉身又出现了转机,又有三位学者在冥冥之中受到了哈扎尔辞典的吸引——他们是穆阿维亚博士、苏克博士和多罗塔博士,他们被命运引导共同聚集在一次国际学术会议上;而魔鬼则转世成了“金斯敦”酒店的范登·斯巴克一家,再次阻止了捕梦者们重现哈扎尔辞典。前面已经提到过,苏克博士正是阿勃拉姆的转世,而穆阿维亚博士则是马苏迪的转世,合罕则转世成了多罗塔。所以叶芙洛茜妮娅曾对合罕说“我们会按另一种方式重逢,那时我是个男人,可我的手依旧故我,每只手有两个大拇指”,所以多罗塔称小男孩马努伊尔“直勾勾的盯着我,那神态像是坠入了我的情网”,小男孩还好几次问她“你认出我来了吗?”(好萌),而后他开枪杀死了穆阿维亚并嫁祸多罗塔(只有合罕的转世多罗塔没有死这是否是因为叶芙洛茜妮娅爱上了合罕的关系呢);马努伊尔那个擅长绘画的妈妈自然是尼康·谢瓦斯特的转世;而弹奏白色龟壳的诗琴的、用枕头闷死苏克博士的范登·斯巴克的化身源自阿克萨尼相信不用赘言了。补编二的审判,无疑是最初谢瓦斯特在君士坦丁堡的预言,我认为此段话犹如《百年孤独》开头一般震撼:“好,那你就来证实这一点吧!二百九十三年后我们将再次见面,在同样的季节,也是在早餐之后,同样的地点,在君士坦丁堡这里,你们试着像今天一样来审问我。”阿勃拉姆老爷微微一笑,说他同意,接着用鞭梢又打死了一只苍蝇。…于是哈扎尔辞典的信息似乎又再次遗失在了历史中,魔鬼们又一次取得了胜利吗? “金斯敦”酒店枪杀案时隔两年后,塞尔维亚一位文艺学家和哲学博士米洛拉德·帕维奇得到了学术会议期间有关哈扎尔辞典的相关资料,因此再次将这一部捕梦者魂牵梦绕的圣经付诸出版,时值1984年,捕梦者教派的信仰依然藕断丝连,流传在那些善于梦想的人们心中。2013年《哈扎尔辞典》在中国重新出版,然而抵制《阴本》的声音从未停止,这无疑是魔鬼又一次行动起来了;魔鬼的眷属们说什么《阴本》价格太贵、纯属骗钱之类的理由,然而任何坚定的捕梦者都不会被他们的诡计所蛊惑而愤然掏出钱来。其实阴本和阳本的秘密米洛拉德已经在后记中透露了,也就是多罗塔最后一封信的斜体字部分。阳本的拯救论援引尼采的那句话:“越是向往光明就越是扎根于黑暗的土壤”,也就是奉行犹太卡巴拉哲学孤独地在世界之树上攀爬去求索真理,重现亚当的道成肉身;阴本的拯救论则是“阴性的手指和阳性的手指交合”,简而言之,就是“爱”呀;所以米洛拉德在最后说,希望女孩和男孩各自读着阴本和阳本的《哈扎尔辞典》,并且在互相对照后笑嘻嘻地“痛骂作者”。——世间有价值的两件事,唯永恒的真理,与幸福的日常。本文作者在阅读了《哈扎尔辞典》之后,也编纂了自己的词条——哈扎尔拼图,按照时间顺序将故事简单地梳理了一遍,其中无疑透出了个人浅薄的见解,相信有经验的捕梦者们定能取其有益之处而无视不足之处。唯愿此断片残篇能成为亚当的一滴眼泪。若本人不日死于非命,须知魔鬼又再次获胜了。
  •     好吧,虽然吃完了,但其实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写这本书的评论,但小奇同学说不写的话要“打屁股”,所以就草草涂两笔吧。视角定格在《结束语》中倒数第二段:“阅读这样一本卷帙浩繁的巨著就意味着要忍受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孤独……他和她一样,也在浪费时间阅读同一本书,他也感到了孤独。让他俩在一杯咖啡前坐下,然后让他俩把他们书的阳本和阴本作一番比较。两者是不一样的。”前几天小奇问我:“其实人都是孤独的,这样的观点你同意吗?”“我同意。”我回答道。虽然这也许和读书没有关系,但偶尔这样的词句会在脑袋里piu地一声闪现,一如在阅读过程中那些词句先后闪现的情形。为什么阅读是一种孤独?我的答案也许十分无聊,所以不妨换个问题:为什么这本小说需要区分阳本和阴本?要知道找版本对照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而且阴本在网上已经炒到了惊人的价格……然而,这种行为依然充满了营养。既然文字构成的东西都不过是一种叙述,而“叙述”是可被追问的东西——正如“补编一”中所述,一个编纂者可以轻易地劈杀他的主人公,“认真的读者”则注定会在这个文字游戏中一败涂地。显然帕维奇并不愿意成为这样一个装模作样的编纂者,他好心地提醒读者:哈扎尔词典不仅是“宗教的”,而且是“有性的”。虽说是词典,但读者仍然有必要将这个文本看成“叙述”,它无关于事实,而有关于事实的讲述者。至于两个版本的区别,作者在结束语中也已告诉大家——“当他俩把【多罗塔·舒利茨博士最后一封信中那段斜体文字】进行对照时,这本书将成为像多米诺骨牌游戏那样的一个整体,他俩将不再需要它。”阳本的斜体文字请见上海译文2012年版第280页第二段,阴本的对应文字(英文)请见盲刺客的书评。事实上,这两段文字确实看似无关紧要。在阳本中,多罗塔在接过穆阿维亚博士递来的“哲学家引文的复印件”后,开始思考“生命树”的问题,这棵树同时伸向代表精神的上帝以及代表物质的冥府;而在阴本中,她则感受到字里行间所包含的时间流逝和情感流动——“I knew that the reader who returns from the open seas of his feelings is no longer the same reader who embarked on that sea only a short while ago.”这至少说明,多罗塔毕竟也无法成为一个“客观的读者”,她的思考和情感将文本带入另外一种意义之中。正如我们每个读者将“辞典”转化为自己的“故事”。除此以外,在解读“绝对文本”的过程中,还有来自漠不关心<基督教魔鬼>、金钱债务<伊斯兰魔鬼>、情欲嫉妒<犹太教魔鬼>的阻挠,这也增加了触及“绝对文本”的难度。回过来说,阳本和阴本的区分或许并不紧要,它们的存在只是提醒我们,甚至在我们的自身“内部”已经形成了更多的版本,宗教的、性别的和国家的——为此,一些细节被挑选,另一些被舍弃,而(无性的)“绝对文本”则处于一种失语的和不被信任的状态(阿婕赫公主)。人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与Ta错过,并在事后将Ta变成一个可以被随意装扮的小姑凉……另一方面,因为这些版本都在我们“内部”,它们又变成了“不可交汇之物”。正在此意义上,阅读成为一件孤独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我无法简单地与小奇同学聊这本书的原因。我们无法聊它,因为当我们聊它的时候,我们实际上是在聊自己,然而“自己”是,用小奇的话来说,“被神秘的大雾围绕”的东西,是永远不应该被暴露的东西。有趣之处就在于此——“接下去就要发生的事与旁人无涉。只跟他俩有关,是他们两人的事,此事远比披阅任何书更有价值。”诚然,无论是在哈扎尔皇宫、克拉多夫之战还是“金斯敦”宾馆,代表各自宗教阵营的学者都没能真正交流,就像那个寻找学校的女游客(绿书,“可拉,法拉比·伊本”词条)那样,他们绕了一大圈还是没能够通过拼凑“叙述”的残片完成“亚当之躯(终极文本)”。但毕竟他们因为哈扎尔或哈扎尔词典这些本身围绕着“神秘之雾”的存在,“遭遇”到了一起(因此,书中之所以会特别收入“哲学家引文的复印件”,可能并不是为了增加词典资料的详实度,而是因为它是引起主人公之间/作者与故事遭遇的“信物”之故),恰如在《结束语》中,小伙和女子(以及看到他们的“我”)因为词典而互相遭遇(书中涉及的第四次遭遇,以及在现实中引起的第五次遭遇),这“只跟他俩有关,是他们两人的事,此事远比披阅任何书更有价值”。如此这样的“遭遇”,是在历史中反复发生的“故事”。而唯有遭遇,才能使书“成为像多米诺骨牌游戏那样的一个整体”,并最终不再需要书的存在。于是,我们通过书进入一个“整体”,它不是“绝对文本”,而是相遇本身。“深潭已越来越近,我得在掉进去之前,赶快把书看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中托着一只鸟的天使降临在我面前,说道:‘创世主看重的是你的意愿,而不是你的举止。’……我睁开眼睛看到鸟飞离而去。这时我明白了,我已不能再对真相视而不见,不能再闭着眼睛去求超升,从此不再有睡和非睡,不再有入梦和梦醒。只剩下一个永恒的白昼和像蛇一般将我团团箍住的世界。我看到了遥远而巨大的幸福,可是这幸福却显得既近且小;我理解大即是空,而小却实实在在,是我的情人……于是我做了我所做的事。”(黄书,“可汗”词条)
  •     最爱的书没有之一。5年前我那本借给了别人,这5年中,我找遍了所有卖书的地方,没有,这种痛苦真的是太痛苦了。我追那个借书的人追到他媳妇说要先杀了我再防火烧了他们家。我还是锲而不舍的追着。前不久突然发现,这本书的精装版在卓越有货了,速度的拿下4本,省的今后再有这种事情的发生。让人无法分清楚现实和书,会混淆现实和梦境的书,无数的线索交织缠绕,读的时候始终觉得大脑在膨胀。就好像走迷宫一样,书中的情节可以从任意点A出发延续至任意点B,并有无数种通路。仿佛真如序言中所说,读的时候会迷失在书里,若不能分辨清楚那些符号,会再也找不到归路。此外,译文也真是相当了得,随意翻开一页,随意阅读一句,均可成诗。译者此等水平,满应该当个诗人才是。不多说了,趁着卓越有货,赶紧的吧。

精彩短评 (总计54条)

  •     终于读完这本书了,期间有被书中美丽的描绘折服,但更多感觉的是晦涩难懂。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刚读完脑子乱乱的,静下来把片段链接起来,个人觉得此书很浪漫呐阿哈~
  •     形式十分有趣
  •     2016年第36本。很多句子都特别好笑,但总体讲什么我真是看完就忘。
  •     2017.01.08。没读懂的一本书。读这本书需要非常好的记忆力,前文中一掠而过的小细节,都是作者精心埋下的伏笔,几乎每一处都与后文遥相呼应,每每令人有恍然大悟的快感。要把《耶路撒冷三千年》补起来
  •     不知所云…
  •     幸福到来的时刻 得给它加上一丁点儿轻微的苦涩 这样就能记得更牢 因为对不愉快的时刻比对愉快的时刻记得更长久
  •     舒适区之外的阅读,看得挺费劲的,不过很是佩服作者整理资料的能力,字里行间看得出来史料其实很少,三个宗教的资料加起来都不足以说清楚大辩论这一件事…
  •     梦,语言,时间,遗忘,网。 词典结构,碎片化的叙事,完整的故事。怕维奇的技巧太过强大,所有的一切都被编入了那张梦的网中。小说人物众多,情节穿插,却不显得冗长混乱,因为一切都是互相照应的。看来必须自己梳理一遍人物才能完全明白故事的主线。
  •     精彩至极。三个宗教各执一词哈扎尔大论辩只是表面的线索,而暗地里隐藏的关于阿捷赫公主、第三天神以及捕梦者的故事才更令人神往。跨越过去与未来,穿梭于梦境与现实之间,颇具魔幻气息的暗线被红绿黄三书分割成碎片,读者必须像玩拼图游戏一样将完整的故事拼接在一起,从而获得记忆力与想象力的愉悦。
  •     哈扎尔辞典
  •     太神奇了 快看了三分之二才算勉强看懂 看完之后 也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恢弘
  •     很多段落很有趣,所以看得很累,还是看完了。
  •     挣扎许久,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这本书暂时看完了,一页都是一本书太疲惫.
  •     两个男人各自扯紧绳子的一头,将系在绳子中间的美洲狮拴住,想象一下这场面吧。倘若他俩欲相互靠近,美洲狮便会扑咬他们,因为绳子会松开;必须将绳子用力拉紧,俾使美洲狮留在他俩之间等距离的位置上。同理可证,作者和读者很难相互靠拢;他们各自拉住自己一方的绳子的头,而他们共有的思想却被紧紧拴住。假如我们问美洲狮,也就是问思想,它对那两位怎么看,它也许会这样回答:这两个可以用于饱餐一顿的猎物各自拉紧了绳子的一头,拽住了一件他们并不能吃下肚去的东西。
  •     没有阴本,阴本太贵了
  •     “亚当后裔的所有亡故者也会迁移,并重回亚当的死亡之中,他们聚沙成塔,造就了亚当的身躯和生命成正比的巨大死亡。”
  •     记不住名字的看着书简直是要死
  •     在不同的宗教背景下不断重叙,对照中反思叙事本身,会发现叙事的虚构性暴露的震撼
  •     简直满分!读完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奉献给亚当肉身了……但是似乎还只懂了个皮毛
  •     明明看不懂,还是朦朦胧胧地看了下来…文字就是有着这样奇幻的魔力
  •     因为米店
  •     神奇 诡异 魔幻 噢还有就是:扯
  •     已把阳本给看完,欲辩已忘言。
  •     非常别具一格的作品,是啊,“两个'是'之间的差别也许大于'是'与'非'之间的差别。”
  •     61%。在这书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     太赞了!
  •     没有阴本,上门收购图书13911723451
  •     昨天下单今天到
  •     匠心独运的创作方法,诗意流淌的语言文字,如梦如幻。不懂历史,不懂宗教,但却让人读来爱不释手。像是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又与福克纳的分视角叙述不谋而合,随处流淌的诗意勾魂摄魄,不经意的冷峻之处让人醍醐灌顶。的确是一幅梦的拼贴画,完全没看懂,但看完之后还想再看一遍。
  •     看完懵圈系列。作者脑洞是惊艳迷人的,但语句逻辑是晦涩难懂的。下次再读大概得跟着词典重构常识和逻辑。
  •     此乃阳本
  •     不是对这个文化真的有研究的同学,千万不要花钱去买。真的不适合阅读。如果你想看一个旖旎的故事,网上搜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想研究这个文化,也是网上搜一下就好了,千万不要花钱。
  •     我居然看完了这本书……还脑补出了一个世界……事后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     很有意思,我隐隐地读到了反苏的味道,不,浓浓的。
  •     一本想象力奇异的书
  •     虽然我不能很好的理解这本书背后的内在含义,但也不由的为这本表现形式无与伦比的天才之作佩服的五体投地,想象与现实的完美结合,这大概就是架空幻想小说的最高境界吧!
  •     有博尔赫斯和卡尔维诺的味道~世界各大宗教、文化的迷幻合剂
  •     好看,结尾带有强烈的宿命感,哈扎尔并未销声匿迹!
  •     奇幻,没看懂。。。
  •     奇书。非凡的想象。
  •     异常炸裂。
  •     你说我的梦不过是黑夜,月光只在你的现实照映。
  •     要找个时间读第二遍。
  •     源头之源
  •     我是一個愛記夢的人,這一本書給我的影響很大。非常有帶入感的一本書,以辭典形式展現了另一個國度。
  •     炫耀人生观和智慧,火花biu biu biu 。
  •     李健推荐的,买来看一下。正着读完了,准备倒着读一遍。
  •     神奇的书,阅读时带给人的时空交错以及轮回感尤其强烈
  •     终究是没耐心读这样的书。
  •     语词,时间,和神
  •     此刻的我热爱一切光顾陆离的东西。
  •     这本书!刚出的时候我就买了!然后被我爸拿去看了,评价是非常有趣
  •     咬牙读了240页,读不下去了
  •     需要像查字典一样翻着看,最好能做图记,看完需要一些耐心。千万不要买电子版,看这种结构的书不适合用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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