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书评

岌岌可危的现实

不存在文艺反映现实这个问题，如果有的话，也只是文艺家的一厢情愿而已。他们的最终结果，无不是以反现实收场。因为，现实本身就是自反的，混乱的。这种反现实是一种镜像现实。无论是现实主义还是非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它们的作品都是现实的镜像—假象而已。前者是平镜，后者是曲面镜。平镜中镜影的所谓清晰，看似坚实牢固，说到底是现实的一种疏廓和删减之后的假象。《蛇》，扭曲之致，从另一个层面上镜像着现实。马莱尔巴试图擦除事物之间的条理性和逻辑性，精心架构出一个岌岌可危的现实的努力，这种巧妙组合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反现实的过程。因为真正现实的自反性和混乱性并不允许有“人为”的超自然力干预其中。我愿意说这是一个深情的故事，尽管深情这个词本身已经面目不清，就像小说中提到的某处渗透到大理石基座里去的石墨一样——“它既是颜料又是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