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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云南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1
ISBN:9787222063594
作者:王京
页数:347页

作者简介

《芦》内容简介:那个黝黑的身影就如同躲藏在苇塘深处的无名水鸟一般,当真正愉快的事情降临在周遭水域时,他也是会发出欢快的鸣叫的……作者这个土生土长的东北女孩儿《芦》中细谈幼儿园到小学的经历,无论是一年级的亲切老师,还是幼时的率真玩伴,在她的这本时间跨度并不太大的小说中回忆了不少过往。

书籍目录

泥土的气息所谓遭遇淡淡的苍白冬天里的迷惘从我们到我刺痛逝去的美好不再孤独

章节摘录

  泥土的气息  在网上浏览,不经意发现这样一首《菩萨蛮》:  潮浸红蒿黏苇絮,碱滩生涯犹堪忆;  西风芦海黄,折腰割稻忙。  当时方年少,能作苦中笑;  笑中有泪流,不似今日愁。  要不是看见描写她的句子,我恐怕还不能想到要忆起她。  不知家乡的苇塘如今已是何等模样,料想也不会衰败下来,应该还是那般生机无限罢。记忆中,每每春天一到,那些滩涂上的精灵便伸伸懒腰而后和空中的燕子们叙起旧来,燕子们稍作夸赞,它们便摇曳起婆娑的身姿忘乎所以;夏天刚至,它们就已不耐烦头顶的太阳,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的苍翠就要被那恶毒的家伙毁掉;待到金灿灿的稻穗都收割了,它们才恋恋不舍地目送着最后一只盘旋在心头的鸟儿飞走,带着它们的愿望飞到它们永远到不了的地方,然后低下头去,静静等待漫长的寂寥……  如今应该是有很多人特意前往一领她的风骚吧,想想那鹅绒绒的芦花,故意去骚你的痒,让你欲抓不能,而又不忍恼它,只当是任由调皮的孩子胡来;你的放纵让它们越发放肆起来,一簇簇搔首弄姿,扭捏造作,招致一群群的丹顶鹤、野鸭、黑嘴鸥偶尔也会凑凑热闹。你困于其间,满耳充斥着啼鸣,那些轻盈的生灵随风摇曳,仿佛在向你的耐心挑衅。此时这漫无边际的世界已充满生气,当然不是你在生气,而是你的心扉已被扣开……  我已是离开她的怀抱许久了,那在絮潮中翻滚的童年也已不在多年了,而心底仍留着阔别已久的感受,突然觉得一种莫名的幸福。  虽说还不到而立之年,但这种幸福对我来说还是迟了……  爸妈第一次乘车路过那片苇海的时候是1986年5月。  听妈说当时她觉得自己到了蛮荒之地,四下望去,茫茫的,心里没着没落。远远的,一些井架像铁人伫立在那,旁边点缀着些不停上下往复的机器,像缝纫机的样子。  爸告诉她那是磕头机,把油从地下抽上来。  其实爸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从部队转业,被分到了油田,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地方。看着路边那些匆匆闪过的铁家伙们,爸心头生出一种莫名。不知为什么,好像算准了会和它们扯上关系。  爸不安地回头望去,十有八九……  大路对面的旷地上,穿着奇怪的男人们三五成群的静静地站在那里,有的正向已经点了烟的伙计借着方便,好去点燃自己手中的香烟;有的正攥紧看不出本色的手套狠狠抽打着上衣、裤角,似乎黏在上面的尘土顽固得很,不给他们点厉害就死赖着不走;有的只是将双手插进裤子两侧的口袋,翘首,微微摇晃着上身。  他们似乎不大喜欢身后的那些黑影把路边的芦苇遮蔽,同时又都凝视着眼前的马路,仿佛把自己也当作夕阳图景中的一笔欣赏着。他们同样在等待着,等待着一辆班车将他们载回家去,好坐在老婆孩子面前享用或丰盛或清淡的晚餐。  眼见着红霞逐渐褪成了淡粉的暮霭,天空渐渐由浅蓝变为青绿,薄暮中那超尘绝俗的宁静悄悄在爸妈的周围降落,朦胧的夜色把整个苇塘都笼罩了起来。路顺着浩瀚的苇荡向前延伸着,汽车依旧向前行驶,爸妈料想今后的生活应该就如同那海里芦苇的数量一般未知罢……  终点站到了,妈下了车,却果呆地站在那儿,爸吃力地拎着两个和他体重相仿的皮箱跟在她后面。眼前的一切远不是妈意料当中的,怕是搁在今天,她仍不忍看下去。两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里,关着一片空旷的场地,放眼望去毫无生气,一排排的铁皮房子静静地伫在那,每个差不多有三分之一个火车车厢大,时不时有人从中出入,妈才知道那是住人的。  要是现在,给那些房子下安上四个轮子,就如同马戏团专用的车子。  妈不敢想象自己也要住进那些“小房子”里,虽说以前在农村,吃喝不打紧,至少住得宽敞,可眼下要被“关进”这样伸不开腿脚的地方有种说不出来的憋屈。妈一步没挪,脸色惨白地等着爸说话,她要亲耳听他说,他们走错了,他们会马上离开这里,即便现在天已经黑了。  爸将行李放在妈脚边,准备进去报到,偌大一个院子空荡荡的,找领导的办公室简直是天大的难题。爸心里犯着嘀咕,猜想这会儿都下班了吧,谁会挨这儿等他们呢?他回头看了妈一眼,有些犹豫,妈回敬给他的是暗淡的眼神,他只得将喉头的话吞回到肚子里,扯了扯衣角,朝那充满未知的院子迈进了一步。  “喂,干什么的?”不知是天黑还是谁都没留神,大门旁边竟有个不起眼的小板房,而此时,那板房的门不知被谁推开了。  爸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定睛打量起不远处的那个人来。  那大概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矮个儿,但腰身很壮,脖子比爸的粗多了,他刚从门里出来的时候弓着腰,那模样叫陌生人看了还以为他是个比较高大的人。不知他那裹在大头皮靴里的短腿是如何支撑起他那笨重的躯干的,要不是大大分开着,估计站不多会儿就要栽倒。  “师傅,我是来报到的。”爸紧走几步,声音略带沙哑。  “啥时候了,报个六的到!”他一手拉着门把手,另一只手在眼前胡乱比划着,算是助长自己的气焰。  后来爸私下打听才知道,这老家伙好不容易逮到个新来的小年轻,要么就是头一次来他们单位办事儿的人,他都要刁难一番,好话不说三千六你是甭指望踏进门槛半步。反映的人多了去了,可领导拿他也没办法,说是当初为救工友自己被水泥板砸了个重伤,恢复成眼下这样已经上上大吉了,咋说也是工伤,给个门卫的活儿叫他干去吧。这一干就是十几年。他能不怨么,可他又能怨谁去呢?  “师傅,你看我这拉家带口的也没个地方投奔,让我进去行不,先让我进去,兴许能找着哪个管事儿的呢!”爸又往他跟前凑了几步,想起上衣口袋里揣着盒烟,是临上车时丈母娘给的,便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来,摸出根递过去。  “别扯这个,你是干吗的啊,还放你进去?等着吧。”他挡过爸的手,瞥了一眼,转身要退进去关门。  “别介,师傅……师傅,有事儿好商量!”爸紧赶慢赶,还是让他快了半步,伸出去的右手多亏拿着根烟,要不被铁门夹断的就是自己的指头了。  他没敢敲门,怕再有什么唐突那老家伙会疯也似的窜出来咬人。  他将掉在门外的半棵烟捡了起来,凑到嘴边仔细吹了吹黏在上面的灰,小心翼翼地重又揣进上衣口袋。  毕竟这半儿上还带着过滤嘴,只是少抽会儿罢了。  他极不情愿地挪回到妈的身边,妈这会儿坐在行李上,早就失去耐心了。  “咋自己回来了,没人接接啥的?”妈登时来了精神,不知是急得还是累过了劲儿,一下子忘记腰腿的酸楚,站了起来。  “还接呢,我想接人家去还找不着门儿呢。”他垂下头,虽然知道这时候不该说这种话。  “你个窝囊废,跟你可怎么活呦……”妈眼前一黑,重又坐到行李堆上,紧皱着眉,想捶打自己的脑袋可两只手怎么也不听使唤,就那么瘫软在膝盖上,和在大腿里流淌着的血液一样悄无声息。  “我不是想办法呢么!别嚎了,大半夜的让人听见!”爸伸手去拉扯妈,自己都觉得两条腿在打晃,不知道会不会倒在妈身上。  “我不管!我这就回家,我不跟你受这洋罪!”妈扒拉着爸的手,指甲划过的地方不知是否留下了印记。  妈继续在马路上,在一堆行李中间踢腾着,似乎她这么一闹,爸的工作单位就会变,他们就可以提上东西奔向另一个未知的地方。  说来也怪,这条马路竟没几个行人出现,从他们来,到妈哭哑了嗓,始终没人侧目,更别说远远站定看笑话了。  “哼,真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妈哭得全无力气,歪着头,冷冷丢出一句。  爸刚要插嘴,只听“吱呀……”一声怪响,他猛地扭过头去,眼前已黑的分不出天地,凭感觉是那扇铁门发出来的。  “鬼叫鬼叫的,丧气死了!过来,跟我们领导说!”不远处,那个霸道的声音满是不甘地蹦到爸的耳边,叫人听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啊?哦,哦!”爸赶忙转过身去,估摸着是那个方向就朝那儿跑去,心想这老东西怎么就不点个亮。  看门的老古怪不知是厌烦了妈哀嚎还是良心发现,竟用值班室的电话联系了所谓的领导,爸就那么在电话里口头报了个到,而那根本算不上安排的安排也是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的。  当他再回到妈身边的时候,带给妈两个不幸的消息:这就是他的单位,未来的日子里他就要在这扎根;他们不住那些“小房子”,确切地说那小房子不是谁都能住的。他们是新来的,用那些“老人儿”的话叫“小年轻儿”,他们什么都没有,没身份,没工龄,没亲戚朋友,有的,只是他们彼此和跟前的行李。  当晚他们只得委身于老古怪隔壁的那间更加破旧的板房里,别的什么只得天亮再说了。  躺在冰凉的木板上,尽管身后是自己的男人,妈还是忍不住哭了,但不知为什么眼角是干的。  爸当上了安装工,就是身上系着安全绳,吊在空中,用无数个型号不等的螺丝去连接、搭建那几十米井架的工种。  有了工作,随后便有了安身的窝。被现实征服的妈欣然搬进了分得的“小房子”里。  些许日子,妈发现自己如同一条适应了新环境的金鱼,敢在自认安全的范围内摇摆起尾巴,就连在缸壁上看见自己的影子也不慌张了。  这里的人告诉妈,想在这里生活下去,就得习惯冬季的严寒和夏天的酷热,在往后的日子里妈的确感悟到了那句话的实在。  在她看来,除了门口那个怪老头,院子里的人还是和气的,他们身上有她从未见过的旺盛的生机和力量,即使女人也如此。他们大都为人诚恳,勇敢,大方,似乎骨子里蕴藏着善良的天性,也许和这样的一群人生活在一起是件引为骄傲的事吧,他们对人对事,甚至对待争执都满不在乎,所有不快似乎撑不了多久就没趣的自动消散掉。  爸很快就和工友们打成了一片,当然,是和跟自己条件相当的小伙子们,他们大多强壮、刚健,容易发火,可时不时地扭打也变成了劳动之余的消遣方式。至于工龄高过自己不知多少年、工资不知高过自己多少倍的老大哥们,说不嫌弃包括自己在内的这群半大傻帽那实在是客套话。小哥们儿虽说自己出不了血,但从小饭馆“顺”来两张长条凳子,要么帮着捡点废木料拼块床板,还是尽了那点热心的。  说到那破木板,晚上用凳子一搪,便是床,白天要做饭了,拆下来就是砧板。直到后来又过了些日子,隔壁的大娘串门时看不过去,回头给送来一张小方凳,虽是木头的倒也平整,妈再做饭的时候就改在它上面切菜了。所有的凳子都“各尽其用”,吃饭的时候只能守着碗蹲着。  在老家的生活已经熟透了,可在这里,生活还是稚嫩的,新的,生气勃勃的。妈用从娘家带来的钱买了炒勺、菜刀、铲子,两个磁盘子,一个水舀子,当然还有盐、米、油;筷子是从娘家带来的,至于碗,有个铝饭盒,一人用盒,一人用盖儿,正好。其实最让妈欣慰的是不必愁煤或柴钱,“小房子”里都供给天然气,妈以前从没听过,现在居然用上了。  这个家就这么拼凑起来了,缺什么短什么,妈都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点一点置办着。爸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十几块,即便精打细算,上顿不接下顿的事也常有发生。当然周围好心肠的邻居们也都帮忙拉扯着,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挨过去。  姥爷坐着北京吉普来看妈的时候,家里已经有像模像样的凳子了,纯粹意义上的凳子。但是姥爷连屋都没进,更别说在那凳子上坐坐。  他给妈带来了好多吃的东西,其实他不知道妈很久没吃过木耳了。  他来的时候爸在上班,妈没有告诉他爸是干什么的,只是说他们过得很好。  姥爷在门口站了五分钟不到就走了。妈被车卷起的尘土包围,一直到看不见那墨绿色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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