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纳及其他》书评

2004年12月8日,那时还没有豆瓣.

“因为学了法律，当了法官，波斯纳是一位务实得近于冷酷的人，与那些高唱人文精神的浪漫主义的、理想主义的学者似乎形成了强烈反差。但是在一次午餐间，波斯纳告诉知名女古典学者努斯鲍姆一个发现：他波斯纳是一位浪漫主义者，而努斯鲍姆等所谓的浪漫者其实是功利主义者。为什么？波斯纳以功利主义世界观闻名，努斯鲍姆甚至称波氏是狄更斯小说《艰难时世》中的一切关系都货币化的葛擂硬。努斯鲍姆最后承认波斯纳的这一判断入骨三分的准确。波斯纳的发现在于，努斯鲍姆同其他许多浪漫主义道德哲学家一样，从本质上认为“人应当幸福，这是生活中最重要的。”而波斯纳本人，如同尼采，则认为生活的一切都是挣扎和痛苦，并不存在什么最大多数的最大幸福；因此对于一个人来说，只有英雄的和创造性的成就才最重要。是的，波斯纳是这样一个尼采式的浪漫主义者，他视人生为一个不断创造和突破自己的过程，要在人生的苦役和虚无中创造意义。相反，那些认为人生仅仅是不受限制地满足自己情感、希望、意欲的浪漫主义者在这个意义上恰恰是最现实、最功利的人。难道坚持要到一个叫“前面”的地方去（《过客》）的鲁迅不是比“在康桥的柔波里，我甘做一条水草”（《再别康桥》）的徐志摩更具浪漫主义和英雄主义吗？！”

真他妈牛

据闻北大法学院院长苏力先生平生最敬佩美国联邦第七巡回上诉法院法官波斯纳（Richard Posner）。Posner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法学家之一，时任芝加哥大学法学院的客座教授，几乎一手促成芝大法学院成为了美国法经济学研究重地，开创了一派芝加哥学派，并使法经济学派在西方诸法学流派中，力挫群雄，大有卓而不群方兴未艾之势。他与诸多学术大牛，如德沃金、科斯等人的恩恩怨怨，暂且按下不表。今只提波公的天才之处。大凡常人形容Posner，总说他勤奋。他的死敌德沃金教授曾如是讽刺过他：“这位懒惰的法官，早饭以前写了一本书，午饭以前判决了一堆案件，整个下午在芝加哥法学院教课，然后吃完晚饭去动脑部手术”。但其实此公勤奋是真，天才亦真。以下轶事，更是证明了他的天才。芝加哥大学法学院的桑斯坦（Cass Sunstein，见http://en.wikipedia.org/wiki/Cass_Sunstein），也不是位凡人，在行为法律经济学领域颇有建树，称其为行为法律经济学的领军人物也未尝不可。近日被喜搞行为法律经济学的哈佛大学法学院从芝大挖了过去，锣鼓喧天，访谈连篇。在被访问到被挖墙角的心情时， Sunstein同学将芝大法学院与哈佛法学院blablabla品评了一通。最后，不可避免地谈到那位让人毁誉参半的Posner同学。如下云云：Posner君与我乃好友也。几年前，Ronald Dworkin（注：即牛人德沃金）曾撰文同时攻击我俩。我二人在周五午饭时决定合力写文回击。我暗起较劲之心，想先发制人，于是在整个周末全力而作，洋洋洒洒写了一篇17页、单倍行距、无任何脚注的文章，并在周一早晨传真给了Posner君。我暗自欣喜，这可够快了吧。还没喜完，待我回到办公室坐至办公椅上时，Posner君的回传到了！一看，乃一篇更为洋洋洒洒的30页大文！单倍行距！脚注齐全细致！........呼呜，波公赢也...我说，一个字：牛。两个字：很牛。三个字：还是牛。未几，好友狠狠地发来一封邮件：四个字，真他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