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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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出版日期:2004-12
ISBN:9787108021595
作者:[美] 爱德华·W. 萨义德
页数:360页

后记

以自由思路,回首探寻真我译后略知,此书基本上是一个儿子的自叙,和一个巴勒斯坦人的呐喊。全书由作者“姓”“名”相谬及多种母语纠结造成的自我认同、族群认同问题说起,而父母,而家族,而黎巴嫩,而埃及,而美国,范围层层扩大,有如涟漪。妙在涟漪并非圈圈相隔,而是往返相续的。萨义德努力经年,终于在父母范铸的“爱德华”之外寻得安身立命的真我之后,回首此生,对父母证辩此一自我。为人子女对父母辩陈自己,向来谈何容易,故全书十一章,章章苦明志,回环交织,“训之又训”,不是问题以至于无,而是愈说愈深,缠绵不能自已,就如母亲去世有年,作者仍然维持定期给她写信的习惯,欲说还休;父亲去世二十载,他仍接受心理分析治疗,试图理清严父造成他毕生困惑的来龙去脉,恍惚有悟。凡此种种,繁如冶丝,与萨义德在学术、政治等著作之理路明畅及驾驭裕如,都对照鲜明。“姓”“名”相谬、母语纠结之根源与大背景,则是巴勒斯坦人失地丧邦,花果飘零。此为另一主脉,全书人物无所逃于天地之间的大事,只是在书中如伏流出没。萨义德细挑一些关键处点题,并刻意不作大声疾呼状,但他念兹在兹,无非此痛,其操危虑患之切,字里行间不难体会。萨义德自言回顾过去能保持美感距离,有相当程度的超脱,此说是实,但本书也是道地的“自”叙或“自”传,因此风调抒情,其来有自,喻之音乐,远于交响曲,近于奏鸣曲或室内乐,其中不乏严肃析理、谨然论述的乐段或乐句,但不掩言志抒情的基调,叙述母子、父子关系如此,谈论其他事题,正复同然。第七章写萨义德一家从他们度夏的都尔山城下山,与友人同游黎巴嫩,一行人驱车置身于他们衣食所出的国度,如人海外异城,地理、风土、语言一概茫然,不知所向,无人查阅地图,其实则遍求地图而不可得。地图问题,或一图难求的问题,全章记游文字提及不过两段,数语带过,皆属“微言”,只视为造成全车游客可笑慌乱的原因之一。一九九三年八月,巴勒斯坦解放组织(PLO)领袖率高级官员,由美国居间,与以色列代表秘会于挪威首都奥斯陆,签订以色列承诺巴勒斯坦有限自治的“原则宣言”(Declaration 0f Principles),萨义德撰长文《重整与抵抗:寻求巴勒斯坦独立》(Rally and:Resist:For PalestLnian Independence),在阿拉伯世界传檄声讨PLO,并代筹巴勒斯坦独立建国大计,将地图列为要项。文中极言“巴勒斯坦的斗争自始即是领土主权之争”,以色列治西岸、加沙与耶路撒冷,图籍精详,举凡山川地理,水源、道路、人口、屯民、驻戍,一一勘实,按图经略,交兵则手握形势而战,谈判则脚踏实地而争,以示主权持之有故,巴勒斯坦人则凡事一厢情愿,据以色列地图而战而谈,虚实不明,任人摆布,独立无期,建国何日。“重”文力陈图籍之急,“地理与地图是战争的艺术,也是抵抗的艺术”,萨义德据此综论巴人化空为实,独立建国的战略,按部就班,情激乱切。“重”文与本书宗旨有别,风格自异,也是萨义德蓄意为之,此处举出,以见一斑。萨义德在书中前言说“地理”是他早年回忆的核心,这“地理”在书中是一个个地方,由他个人离乡背井的足迹串点成线,颇未成面。通常意义的“地坪”,似平与其他领域的著作一样,萨义德念为当作别论,他只让它们趁隙溜入回忆。自传或自叙通常是作者最切身、最得意的文字,本书亦然,萨义德从谋篇命意,到用字构局,都苦心可掬,加上他精通多种语言,文笔与纯以或单以英文为母语者不同,宁涩毋滑,宁生毋熟,别具意境,是译者一难。全书布局与各章内容,萨义德自言胸有成竹,但他也明言要让回忆自由,故此竹枝叶相生,奇态横出,思路行云流水,不择地而出,各篇只标页码而无章名,亦自成趣。萨义德不欲回忆受扰或受限,除了不供章名,以免形成刻意按题索忆;也不作注解。笔者就能力所及,试作译注,但愿不算唐突。书中有些阿拉伯文,区区不学,异日有机会,再请教方家补足。

作者简介

作为一个离乡亡国多年之人,面对随时可能的死亡,萨义德恳切回顾自己的人生,寻根溯源,追忆他要求严格、给他“维多利亚式”教育的父亲,和令他终生仰慕、给他鼓励但又暖昧矛盾的母亲,以及成长的环境和所受的教育。他以今日之我探索、书写昔日之我,与内在自我重建关系,与已逝的父母修好,并试图以个人的方式为民族争回历史:他把自己分作两半的阿拉伯经历和美国经历统合为一,以不协和的身份为被压迫的、沉默的巴勒斯坦代言呐喊。
本书也是一个关于背井去乡和流离飘泊的故事。但萨义德发现,由此导致的身份的割裂、多重与流动实乃幸事一桩。他曾言:在哪里都不要有太多“家”的感觉。“格格不入”最终成了他的主动选择。

书籍目录

导读 流亡・回忆・再现
――萨义德书写萨义德        单德兴
致谢
前言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译后记

编辑推荐

《格格不入:萨义德回忆录》记录一个基本上已经失去或被遗忘的世界,我早年生活的世界,数年前,我得到一个似乎是致命的医学诊断,觉得有必要为我生于斯、长于斯的阿拉伯世界留下了份主观的叙述,我在书里回忆的人与地方,有许多已不复存在。——萨义德萨义德是我们这个世纪真正重要且适得其所的知识分子。在绝症所导致的悲苦和喜悦的双重视界下,他被烛照、省思的一生是如此的精彩而充实。在未来的若干年内,我不会再读到能与此相匹的著作了。——纳丁·戈迪默(Nadine Gordimer)后记以自由思路,回首探寻真我 译后略知,此书基本上是一个儿子的自叙,和一个巴勒斯坦人的呐喊。全书由作者“姓”“名”相谬及多种母语纠结造成的自我认同、族群认同问题说起,而父母,而家族,而黎巴嫩,而埃及,而美国,范围层层扩大,有如涟漪。妙在涟漪并非圈圈相隔,而是往返相续的。萨义德努力经年,终于在父母范铸的“爱德华”之外寻得安身立命的真我之后,回首此生,对父母证辩此一自我。为人子女对父母辩陈自己,向来谈何容易,故全书十一章,章章苦明志,回环交织,“训之又训”,不是问题以至于无,而是愈说愈深,缠绵不能自已,就如母亲去世有年,作者仍然维持定期给她写信的习惯,欲说还休;父亲去世二十载,他仍接受心理分析治疗,试图理清严父造成他毕生困惑的来龙去脉,恍惚有悟。凡此种种,繁如冶丝,与萨义德在学术、政治等著作之理路明畅及驾驭裕如,都对照鲜明。“姓”“名”相谬、母语纠结之根源与大背景,则是巴勒斯坦人失地丧邦,花果飘零。此为另一主脉,全书人物无所逃于天地之间的大事,只是在书中如伏流出没。萨义德细挑一些关键处点题,并刻意不作大声疾呼状,但他念兹在兹,无非此痛,其操危虑患之切,字里行间不难体会。萨义德自言回顾过去能保持美感距离,有相当程度的超脱,此说是实,但《格格不入:萨义德回忆录》也是道地的“自”叙或“自”传,因此风调抒情,其来有自,喻之音乐,远于交响曲,近于奏鸣曲或室内乐,其中不乏严肃析理、谨然论述的乐段或乐句,但不掩言志抒情的基调,叙述母子、父子关系如此,谈论其他事题,正复同然。第七章写萨义德一家从他们度夏的都尔山城下山,与友人同游黎巴嫩,一行人驱车置身于他们衣食所出的国度,如人海外异城,地理、风土、语言一概茫然,不知所向,无人查阅地图,其实则遍求地图而不可得。地图问题,或一图难求的问题,全章记游文字提及不过两段,数语带过,皆属“微言”,只视为造成全车游客可笑慌乱的原因之一。一九九三年八月,巴勒斯坦解放组织(PLO)领袖率高级官员,由美国居间,与以色列代表秘会于挪威首都奥斯陆,签订以色列承诺巴勒斯坦有限自治的“原则宣言”(Declaration 0f Principles),萨义德撰长文《重整与抵抗:寻求巴勒斯坦独立》(Rally and:Resist:For PalestLnian Independence),在阿拉伯世界传檄声讨PLO,并代筹巴勒斯坦独立建国大计,将地图列为要项。文中极言“巴勒斯坦的斗争自始即是领土主权之争”,以色列治西岸、加沙与耶路撒冷,图籍精详,举凡山川地理,水源、道路、人口、屯民、驻戍,一一勘实,按图经略,交兵则手握形势而战,谈判则脚踏实地而争,以示主权持之有故,巴勒斯坦人则凡事一厢情愿,据以色列地图而战而谈,虚实不明,任人摆布,独立无期,建国何日。“重”文力陈图籍之急,“地理与地图是战争的艺术,也是抵抗的艺术”,萨义德据此综论巴人化空为实,独立建国的战略,按部就班,情激乱切。“重”文与《格格不入:萨义德回忆录》宗旨有别,风格自异,也是萨义德蓄意为之,此处举出,以见一斑。萨义德在书中前言说“地理”是他早年回忆的核心,这“ 地理”在书中是一个个地方,由他个人离乡背井的足迹串点成线,颇未成面。通常意义的“地坪”,似平与其他领域的著作一样,萨义德念为当作别论,他只让它们趁隙溜入回忆。自传或自叙通常是作者最切身、最得意的文字,《格格不入:萨义德回忆录》亦然,萨义德从谋篇命意,到用字构局,都苦心可掬,加上他精通多种语言,文笔与纯以或单以英文为母语者不同,宁涩毋滑,宁生毋熟,别具意境,是译者一难。全书布局与各章内容,萨义德自言胸有成竹,但他也明言要让回忆自由,故此竹枝叶相生,奇态横出,思路行云流水,不择地而出,各篇只标页码而无章名,亦自成趣。萨义德不欲回忆受扰或受限,除了不供章名,以免形成刻意按题索忆;也不作注解。笔者就能力所及,试作译注,但愿不算唐突。书中有些阿拉伯文,区区不学,异日有机会,再请教方家补足。

前言

《格格不入》记录的是一个基本上已经失去或被遗忘的世界。数年前,我得到一个看来致命的医学诊断,我觉得有必要为我在我生于斯、长于斯的阿拉伯世界所过的生活,以及我念高中、学院与大学在美国所过的生活,留下一本主观记述。我在书里回想到的人与地方,有许多已不复存在,但他们留在我心里,纤悉毕现,具体之至,其数之多,我自己每每为之讶异。在令人欲振乏力的疾病、治疗与焦虑之中,我还能做事情,回忆是关键助力。几乎每天,以及在走笔其他作品之余,我与此稿的约会为我提供一种结构,和一套纪律,既愉快又严格。我的其他述作与教学工作似乎使我远离此书涵盖的世界与经验:记忆如果不受专门要驱使人回忆的设计或活动摆布,显然更能发挥,更为自由。不过,我写了有关巴勒斯坦局势的政治文字,作了关于政治与美学:尤其是歌剧和小说:的关系的研究,还有一本谈晚期风格的书,从贝多芬与阿多诺(Adomo)谈起,仍在走笔,写来自谓颇有会心:凡此种种,必定都会不知不觉溜进这本回忆录。初稿收笔,我在一九九八年十一月先至耶路撒冷,再到开罗:我住在耶路撒冷,到毕尔‘塞特(BitZeit)出席一项以巴勒斯坦为主题的会议,再转到开罗出席我一个学生的博士论文答辩,该学生颇有才华,在开罗以北五十英里的坦塔大学(Tanta University)教书。我再度发现,我家族亲戚住过的那些联络如网的城镇与乡村,如今都成了一连串以色列人的地盘,如耶路撒冷、海法、提伯利亚(Tiberias)、拿撒勒、艾克(Acre),巴勒斯坦人作为少数族裔,在以色列主权下生活。西岸与加沙一些地方,巴勒斯坦人享有自治或自主,但以色列部队掌理总体安全事宜,在边界、检查哨及机场尤为刺目。我处处被以色列官员问到的问题之一(因为我的美国护照写着我在耶路撒冷出生),是我出生之后什么时候离开的以色列,我回答说我一九四七年十二月离开“巴勒斯坦”,而且“巴勒斯坦”一词都加重咬字。“在这里有没有亲戚?”是下一个问题,我答道:“一个也没有。”话方出口,不料触发心中无限凄楚与失落之感。因为,到一九四八年初春,我整个亲族都已被扫离此地,流亡至今。一九九二年,我自我们一九四七年去国以来第一次得以重访我在西耶路撒冷出生的祖宅,我母亲在拿撒勒成长的房子,以及我舅舅在沙法德的房子,等等。诸宅如今都有新主,由于十分令人却步以及欲理还乱的情绪,我非常难、实际上也没有再踏进门去,即使只是进去匆匆一瞥。一九九八年十一月之行,在开罗期间,我寻访我们的旧日邻居纳迪亚(Nadia)与胡妲(Huda),以及她们的母亲京迪太太(Mrs.Gindy)。我们住夏里亚·阿齐兹·欧斯曼街一号(1Sharia Aziz Osman)五楼时,她们住我们家下面二楼有许多年。她们告诉我,二十号,就是我们那一套房,当时空着待售,她们建议我买回,我思考片刻,再无热心购回我们将近四十年前搬离的处所。过了一会儿,纳迪亚和胡妲说,趁我们还没有吃午饭,有个人在厨房等我,问我想不想见他。一个又小又瘦,穿黑袍,戴头巾,一身上埃及农夫正式服装的男子走进客厅来。两位女性告诉他,这就是他耐心等着见一面的爱德华,他闻言倒退,不断摇头。“不对,爱德华高高的,还戴眼镜。这不是爱德华。”我很快就认出阿马德·罕默德(Ahmad Hamed),我们家将近三十年的suffragi(管家),一个善说反话、诚实至极、忠心耿耿的人,我们全都当他是家中一员。我尽力让他相信的确是我,分别三十八年,得了病,加上年纪,不复当初面貌。突然,我们相拥而泣,为快乐的团聚,也为一段只堪缅怀、不能复返的岁月。他谈起当初他如何把我顶在肩上,我们如何在厨房聊天,全家庆祝圣诞节和元旦的情景,道不尽多少往事。阿马德不但记得我们七人:父母和五个子女,还记得我每一个姑姑阿姨、叔伯舅舅、堂兄姊、我祖母,加上一些家族朋友,而且谈起来察微入细,令我惊奇。老人家已退休,住在阿斯旺(Aswan)附近的偏远城镇艾德福(Edfu)。他倾吐往事之际,我又想到那段历史与那些环境多么脆弱、珍贵又稍纵即逝,非但一去不返,而且基本上无人回忆,未留纪录,只在偶尔的回想与断续的聊天中浮现。这次偶遇使我更强烈地觉得,我尽我所能,以此回忆录表达那些年代,主要是我出生的一九三五年到我大致完成博士论文的一九六二年间的生活,为中东那些纷扰年代留一非官方的个人纪录,具有相当的意义。我回顾生平,走笔不知不觉与二次世界大战、巴勒斯坦失陷与以色列建国、埃及君主制度结束、纳赛尔时代、冷战、一九六七年战争、巴勒斯坦运动的开端、黎巴嫩内战以及奥斯陆协议过程等构成的大背景相互衬托。这些背景只在这本回忆录中有所影射,但也能不时在字里行间看到它们游移不定的存在。作为作者,我觉得更有意思的是,我总是想方设法不仅翻译我在一个遥远环境里的经验,也翻译我在另一种语言中的经验。人人都在一种特定的语言中生活;因为每个人的经验都是在那种语言中产生、被吸收及被回忆。我生命中最基本的分裂,是阿拉伯语和英语之间的分裂,一个是我的母语,一个是我受教育及后来治学与教学所用的表达语言。用一种语言叙述发生于另一语言中的故事,是一件复杂的工作,至于我好几种语言纷杂并用,在好几个领域中出入来去,其复杂尤不待言。例如,以英文解释阿拉伯人口语上在叔伯与舅舅之间所作的识别(及其丰富的联想),就很困难;不过,这些言外曲致在我早年生活中扮有明确的角色,因此我在这里还是勉力为之。语言之外,地理:尤其在离乡背井的离去、抵达、告别、流亡、怀旧、思乡、归属及旅行本身出现的地理:也是我早年记忆的核心。我生活过的每个地方:耶路撒冷、开罗、黎巴嫩、美国:都是一套复杂、密致的网,是我成长、获得身份、形成自我意识与对他人的意识的非常重要的部分。在每个地方,学校都占重要位置。我父母找到并且将我送进去的那些学校,是其所在城市或小镇的缩影。我自己如今从事教育工作,因而自然而然觉得学校环境特别值得描写或交代,但我把我早年上的那几个学校记得这么清楚,以及比起我在美国念大学或上寄宿学校时的交往,早年那些学校里的朋友和相识在我人生里更加重要,我都始料未及。我在这本回忆录里虽未明言,但我无形中在探讨早年那些学校经验对我的影响,那影响为什么历久犹新,以及我为什么至今还觉得那些经验迷人又有意思,事过五十年后还值得写给读者。不过,写这本回忆录的主要理由,当然还是我今日生活的时空与我昔日生活的时空相距太远,需要连接的桥梁。这一点,我作为一个自明的事实提出来,不必处理或讨论。在这里,我只表明一点:这距离的结果之一,是在我重建一个遥远的时空与经验时,态度与语调上带着某种超脱与反讽。书中写到的人有几个还健在,可能会不同意或不喜欢我对他们或别人的刻画。我极不愿伤人,但我的首要义务不是亲切宜人,而是忠于我也许有点奇特的回忆、经验与感受。要为我所忆所见负责的是我,而且只有我,不是那些故人,他们不可能知道他们对我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我希望从书中可以明白看出,种种反讽与令人难堪的叙述,既是叙述者又是故事中人的我并未自免。

内容概要

萨义德(Edward W.Said,1935-2003),当今世界最具影响力的文学与文化批评家之一,1963年起为哥伦比亚大学英国文学与比较文学教授。代表性著作有:《东方学》(1978;曾获美国国家书评家奖,三联书店1999年出版中译本)、《巴勒斯坦问题》(1979)、《世界・文本・批评家》(1983)、《文化与帝国主义》(1993;三联书店2003年出版中译本)、《知识分子论》(1994;三联书店2001年出版中译本)以及《流离失所的政治:巴勒斯坦自决的奋斗,1969-1994》(1994)等。萨义德还是有名的乐评家、歌剧鉴赏家、钢琴家,并为巴勒斯坦在西方世界最雄辩的代言人。

媒体关注与评论

  本书记录一个基本上已经失去或被遗忘的世界,我早年生活的世界,数年前,我得到一个似乎是致命的医学诊断,觉得有必要为我生于斯、长于斯的阿拉伯世界留下了份主观的叙述……我在书里回忆的人与地方,有许多已不复存在……  ——萨义德  萨义德是我们这个世纪真正重要且适得其所的知识分子。在绝症所导致的悲苦和喜悦的双重视界下,他被烛照、省思的一生是如此的精彩而充实。在未来的若干年内,我不会再读到能与此相匹的著作了。  ——纳丁·戈迪默(Nadine Gordimer)

章节摘录

所有家庭都在创造其父母子女,给每人一个故事,一种性格,一个命运,甚至一种语言。创造了我,并且要我在父母与四个妹妹的世界里找到位置的用意,总是有那么点错谬。是因为我不断误解我的角色,还是我身心里有个深深的缺陷,我早年大多时候都没法分辨。我时而顽强,引此为傲,时而又自觉全无性格、怯懦、优柔无定,缺乏意志。但凌驾一切的感觉是我的格格不入。职是之故,我费去约莫五十年,才习惯Edward,或者更精确地说,才比较不再那么不安于Edward,这个像轭一般安在Said这个道地阿拉伯姓下的蠢笨英文名字。没错,我母亲告诉我,Edward这个名字取自威尔斯王子,一九三五年,就是我出生那年,他是那么雅望非常,Said则是我们各房叔伯和堂表兄弟的姓。但等到我发现祖父以上无人姓Said,我这个英文怪名和它的阿拉伯姓也拉不上关系,这名字还是失去了道理。有好多年,我斟酌情况,逢人虚晃Edward,强调Said,有时则轻重颠倒过来,不然就是连名带姓一口念,两个字都听不分明。有件事我无法忍受,但经常隐忍,就是对方带着不信的、也就是拆台的口气反问:Edward?Said?挂这名字已够累人的,谈到语言,还得加上一个同样令人无所适从的困局。我从来不知道我开口的第一种语言是什么,是阿拉伯语还是英语,或哪个毫无疑问是我的语言。我知道的是这两者在我一生中从来就是一体,彼此共振,有时相互作弄,有时彼此眷念,最经常是相互纠正,相互评说。阿拉伯语和英语似乎都可能绝对是我的第一语言,实则两者皆非。我追溯这根本的不安定,追到我母亲,记得她对我兼说英语和阿拉伯语,虽然写信总是用英文:每周_封,一生如一,就像我给她写信也是如此。她有些口头语,像tislamli、mish aria shu biddi amal或rouhha,好几十句,都是阿拉伯语,我从来没有必须翻译它们的意识,甚至像tislamli,从来不曾明确知道它们什么意思。这些词语是她无限母性的一部分,每逢遭遇重大压力,我满怀渴望,油然轻喟着ya mama。一种氛围,诱迷如梦,倏忽无踪,送来希望,终又落空。她的阿拉伯语里,还织进一些英文字,像naughty boy(调皮鬼),当然,还有我的名字,她念成Edwaad。我脑海至今萦绕着她唤我Edwaad的精确时间和地点,鱼园(FiSh Garden)、沙马雷克(Zamalek)一个附设水族馆的公园:关门时分,这个英文字飘过薄暮的空气传来,我拿不定该回应,还是要多藏一会儿,享受被呼唤、被需要的愉悦。我的非Edward的部分贪图着无人打扰的奢侈,直到受不了自己的沉寂。她的英语在我身上部署了一种陈述和规范的修辞,至今不去。我母亲只要离开阿拉伯语而说起英语,就生出一种比较客观而且严肃的语气,驱走她第一语言阿拉伯语那种充满宽纵和音乐性的亲昵。五六岁时,我就知道我“调皮”到无可救药,在学校里招来各种令人摇头的名堂,“小骗子”、“浪荡子”,不一而足。我意识到自己英语虽然不是时时正确但相当流利之后,常用you,而不是me自道。“妈咪不爱你了,调皮鬼。”她说,我半带哀怨附和,兼含不驯的自我肯定,回说:“妈咪不爱你,可是梅利亚姨婆(Auntie Melia)爱你。”梅利亚姨婆是她那位老大未婚的阿姨,在我非常小的时候挺宠我。“才不,她不爱你。”我母亲一口咬定。“好吧,沙雷(梅利亚姨婆的司机)爱你。”我这么结论,从四面八方笼罩而下的忧黯中救出一点东西。我母亲的英语哪来的,或者,在民族层次上,她是哪国哪族人,那时我毫无概念;这奇异的无知状态在我生命中持续到相当晚,到我念研究生。在我成长的地方之一,开罗,她说的阿拉伯语是一口流利的埃及话,然而听在我比较尖的耳朵里,听在她认识的许多埃及人耳朵里,她的埃及话即使不算道地沙姆(Sha-mi)语,也听得出深受沙姆人影响。沙姆(大马士革)是埃及人使用的集合形容词兼集合名词,一个人说阿拉伯话,但不是埃及人,以及一个说阿拉伯话,而来自大叙利亚,即叙利亚、黎巴嫩、巴勒斯坦、约旦的人,都以此字称之,但沙姆也指一个沙姆人说的阿拉伯方言。我父亲的语言能力比起我母亲,堪称原始。我母亲在通俗阿拉伯方言和古典阿拉伯语两方面都运用裕如。但她的阿拉伯方言还不足以使她成为乱真的埃及人,她当然也不是埃及人。她母亲穆妮拉是黎巴嫩人,她是巴勒斯坦人,在拿撒勒出生,到贝鲁特上寄宿学校和专科学校。我从没见过她父亲,但发现他是拿撒勒的浸信会牧师,出身沙法德(safad),到拿撒勒以前,曾在得州传教。一个简单家族世系,却有林林总总这些曲折断续的细节,我非但无法消化,也无法通晓,而且我无法了解她为什么不索性就是个英国妈咪。我毕生保持这种多重认同:大多彼此冲突,而从无安顿的意识,同时痛切记得那股绝望的感觉,但愿我们要么是纯粹的阿拉伯人,要么是纯粹的欧洲人、美国人,要么是纯粹的基督徒,要么是纯粹的伊斯兰教徒,要么是纯粹的埃及人,等等。“你是什么人?”“不过,Said是阿拉伯姓吧?”“你是美国人?”“你是美国人,却没有美国姓,而且不曾到过美国。”“你看起来不像美国人嘛!”“你怎么在耶路撒冷出生,却住在这里?”“好,你是阿拉伯人,不过,是哪一种阿拉伯人?是新教徒?”这些问题和评语,实质上是一种挑战、认知和揭露的过程,我有两个方式应对。在我给这些刺探的大声回答里,我记不得哪个是令人满意,或甚至哪个是值得一提的。我的回应完全是自己想出来的,其中一个在学校可能有用,在教会,或者在街上和朋友一块的时候,却不能用。我的第一个办法是学我父亲,硬来硬往,自我肯定,对自己说:“我是美国公民。”就这样,不必多说。他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服役陆军,接着住在美国,就成为美国人。部分因为这么一说,我会变成很奇怪的东西,我发现这个说法最没有说服力。战时的开罗由英国军队主持局面,小则在一所英国学校里,大则在完全是埃及人的人中说“我是美国人”,未免有勇无谋,只在有人公开挑战要我说出我的国籍时,才能冒险一试;私底下,这说法在我心里也维持不久,因为这种肯定在存在的审视之下,很快萎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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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与萨义德的其他著作相比,《格格不入》是一本与众不同的书。它的语言艰深繁复而多义,理论色彩浓厚,相比较而言,反倒是萨义德的学术著作更显平实朴素。正如译者所言,回忆录一般都是作者最切身、最得意的语言,由此可见萨义德内在的本然的言语倾向。这是这本回忆录的最大魅力。因了艰深的叙述,对自我、周遭的人和一去不返的往昔生活有着深刻、鞭辟入里的分析,其中所蕴含的理性、智慧和清醒让人叹服;同时,如此内在深入、精辟决断、理论化的叙述又是建立在不绝如缕的抒情的根基之上,与理性相交融的感性、无法割舍的情感以及情感的断裂所带来的苦痛又让人唏嘘不已,抒情也因了理论色彩的浓重而倍加深沉、浓郁,回味无穷。不得不提的是翻译者彭淮栋,必是有着深厚的汉语内在修养,才使得译文如此雅致而精深,风格独树一帜。无论一生处于政治漩涡中的萨义德的政治和学术观点是否偏颇,这本回忆录都以诚挚和坦率打动人心。后殖民理论、东方学俨然是其特殊生长环境的一种衍生和必然。亲历的历史与时代,消逝的空间与时间,丢失的家园与岁月,乃至国族的覆灭与变更,都如同生长在萨义德内里的一种宿命,仿若他所患的绝症般,纠缠他至深,无法与他片刻分离。也唯有这忠实和贴切得过了分的娓娓道来,才更从个体的视角,印证了萨义德一生的学术与政治,为他的亲历亲为(无论是作为民族解放运动的呼吁者,还是作为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为他的永不停息和不妥协的斗争,为他的介入现实的知识分子身份做了最好的注脚。正如萨义德所言,这本回忆录的基本母题就是关于弥漫了他整个人生的流离失所/移位失所,是“大量增加的新起点如何使得我的人生松脱其早年的起点”,“使我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一个住处到另一个住处,一种语言到另一种语言,一个环境到另一个环境,不断流动,从无系泊”。①这种漂泊和流离,这种空间和时间的不断转换,这种经历与过往的一去不返,并不是对单纯的“逝者如斯”的感叹,不是对时空规律的怅惘,而是建立在国家颠覆、民族消亡的背景和内心痛楚之上。当一去不返的时空与岁月见证了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曾经与历史,除了现实的民族解放的斗争之外,痛楚而甜蜜的回忆成为亲近与缅怀它们的最好方式。由此,萨义德以一种极为个人的方式完成了“一个巴勒斯坦人的呐喊”。集体的政治斗争、民族解放的奋斗,终究决定于时代与历史,决定于整个世界的政治情势与各种冲突。如果说这是一种“不可抗力”、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残酷的客观现实,并终将衍化为一种历史,那么《格格不入》则以个体性的极端表达,构成了另一种微观层面的历史真实,成为历史无法越过的参照与记忆。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在有生之年没有见到民族解放运动胜利的萨义德,以此种方式完成了自我精神世界的一种超越。作为一个真正的流亡者,一个永远背井离乡、没有家园可以回归之人,萨义德的人生经历成就了他的另一种学术人生和精神超越的世界。当年幼的萨义德在埃及开罗读吉西拉预备学校的时候,一次放学回家因自己阿拉伯人的身份被英国人羞辱,从而遭遇了平生最为明确和激烈的第一次殖民地权威,与殖民者的这次相遇,相信是萨义德日后作为学者研究后殖民理论的始作俑者,对幼小的萨义德而言,它就像是一颗种子,等待着日后的生长发芽。而伴随着年长,关于国族更迭的巨变,在模糊暧昧、被家人有意淡化的经验中,在亲历的被殖民统治中,在自我身份确认的尴尬中,在同胞大规模的流离失所和困窘生活中,却愈来愈加清晰可辨,从而成为萨义德内心一个难解的课题。而面对着自我身份与外在环境的种种分裂与尴尬,萨义德的后知后觉,却往往具有着卓越的见识和超越民族之间狭隘仇恨的理性,对造成民族分裂、亡国的历史有着更为清醒的认识,正如萨义德回忆自己幼年在耶路撒冷与一个叫伊芝拉的犹太男孩的某种关联时所隐喻的那样,“这事很快就成为一种象征:巴勒斯坦的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之间因缺乏讨论的言语与概念而压抑下来的、无法弥合的鸿沟,以及那一刻起强加在我们共同历史上的可怕沉默”。深深置身于国破族亡的种族矛盾之中,却又具有着超越种族之间龃龉的能力,这些来自于萨义德作为一个真正知识分子的理性与感性兼具的人文视角。回忆录的另一个基本母体是关于“第二自我”的浮现。萨义德所谓的第二自我,不是精神分析的本我、自我、超我,也非现实中的自己,而更多指向精神层面、内心生活中的那个自我。萨义德在父母的严厉管教和课程约束下,在家人所极力塑造的“萨义德”阴影下,逐渐从文学、音乐的艺术领域萌发出另一个自我。这个自我从混沌到成长,从内在到外在,从自我历练到心智成熟,终究造就了一个博学多才、脱颖而出的真正的“我”。而在这一过程中,两个自我的较量与冲突,内在自我的反抗与成长,在萨义德精辟准确的语言分析之下,昭然若揭。其内在人格的观察与自省,其对精神自我的寻找与塑造,每每撼动人心,散发出灵魂与人格的深厚魅力。然而,回忆录中最为打动人心、让人欲罢不能的却是贯穿全书始终的、绵延不绝的对母亲的爱意。这种情感似乎无以命名,用“情感”和“爱”这样的字眼本身也不足以概括它深厚无边的涵义。它超越了世间正常亲缘间的母子之爱,也超越了世间伴侣、爱人之间的情爱,带着血缘的亲和与不可分离,带着心心相印的爱恋之意,带着柏拉图式的浪漫精神,超越了世间任何一种情感。这爱因而无始无终、无处不在,既来自生命的原始冲动,又充溢着形而上的外在诉求。因它先在的超越与执著,弗洛伊德式的分析与恋母情结这样的字眼都不足以阐释它的内涵,其弥漫整个生命的气息和氤氲氛围,比生命本身更为复杂多义而美妙。“有一种感觉年复一年地支撑着我:我始于母亲,也将终于母亲,她会持久地存在,并——在我想象中——会温柔地、无微不至地永远呵护我”。也因了这情感,萨义德付出了拥有失衡、隔阂与冲突的父子、兄妹、伴侣关系的代价。与母亲非同寻常的情感以及与生俱来的与母亲气质的相似,形成了萨义德与父亲关系的紧张与压抑。无论是背景、性格与气质,萨义德都与父亲大相径庭。父亲天才的经商能力与事业有成、专横而霸道的家庭专制形象,从小就给萨义德带来不可摆脱的精神压力,这压力造成了他年少时期的自卑、懦弱。正是在与母亲、父亲迥异的关系中,情感的张力促使了第二自我的萌发,于是对父亲的反抗成为内在自我的必须。这种冲突与压制、支配与反抗,弥漫了父亲在世的始终。父亲去世后二十年,萨义德终于进行心理分析与治疗,在与已逝多年的父亲修好的过程中,他终于能够了解在专横苛刻、不善表达情感的外表之下,父亲对于爱子的付出与尝试接近的种种努力。也许,最终萨义德所要完成的不仅仅是“与已逝的父母修好”,更为重要的是,通过此途径让那个始终处于内在的“第二自我”获得完善与完满,在多年的压抑与抗争之后,在对不快乐的家庭生活回忆和无法释怀之时,给予它一个名正言顺的应有名分。回忆录中另一个带有哲学思辩与励志色彩的关注点是萨义德对时间的思考与运用。时间是个绝对公平的自在物,它的公平不仅仅在于它给每个人同样的时间,还在于你付出的愈多,得到的也就愈多。萨义德对时间的焦虑来源于幼年父母及学校所制定的严格的生活作息制度,他的人生既受困也得益于这种时间焦虑。萨义德每每具有在逆境中生存继而成为强者的生命力量,无论是内在自我的成长,还是对于时间的把握,都印证于此。于是,每当时间即将到达某种最后期限,萨义德都用自己的秘诀使之加倍和充实,由此,完成对于时间和生命的超越。“那时我开始养成一个终身的习惯:在等待时间的同时,又抗拒它,这种抗拒是试图通过在无情的最后期限来临之前所剩无几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情来延长它”;“把每天划分成一段段固定劳作的意识至今跟着我,而且随年深月久而加剧”;“到了今天,我还是没办法花一分一秒穿着晨袍闲晃:浪费时间的罪恶感和懒散失宜感两相结合,我实在顶不住”;“希望还算能够生活于我的时间系统之中,工作,并且意识到事不宜迟和种种期限”……作为时间的守护者,萨义德以另一个刻苦治学、视时间为生命的学者形象给每一个苟活于世的人以警示和榜样。萨义德写作这本回忆录的起因是他患了一种慢性白血病,在与生命和病魔抗争的过程中,写作此书,萨义德不仅延续了此在的时间与生命,更以此书找回了逝去的时光,使生命丰腴、厚重。《格格不入》因而是一本超越之书:因了对国家民族的爱与信仰,超越了民族之间的纷争,也超越了历史;因了与已逝的父母的修好与追念,超越了世间凡常的情感与爱;因了对家庭父母所塑造的“萨义德”的反抗,从而建立第二自我,超越了命运所赋予的自我;因了对时间的焦虑与掌控,超越了此在的时间以及过往的岁月;因了与病魔的斗争,超越了此在的生命困窘与残酷……而在这之中,最为重要的也许是——因了内在自我的强大、独立品格与坚强意志,《格格不入》超越了一般的回忆录与自传,成为关于一个伟大灵魂与人格的最为动人的告白与诉说。——发表于《粤海风》2010年第3期
  •     初识萨义德,是在他的那本《文化帝国主义》,当时正为殖民时期印度史论文的理论建构而苦苦不得要领,然后就在当年武大那个昏暗的图书馆的走道中,翻到了那本已经被人翻烂了的书。作为一个大二学生,刚走入学术研究的大门,正当不知如何开始的时候,萨义德的书无疑成为我的入门指南。后来,我又读了《东方学》,觉得自己苦思不得的东西已经赫然写在了他的书里。虽然初生牛犊,但是觉得又沮丧又激动,沮丧的我自以为是的“新发现”却早已是他的洞明之见,但是激动的是我也找到了一条快速成长的方法,就是阅读“大牛”们的著作。后来,我知道这个必经的道路叫做“学术前史梳理”。作为一个不算很积极的阅读者,我阅读到的很多好书都是碰运气,如果撞上了,它可能改变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影响我对未来的选择,如果始终没有意外的“邂逅”,我则永远不会知道它的存在。第一次去国家图书馆,是为了参观,顺便办了一张读者证后,想着去辉煌的阅览区看看。谁知进去的第一个厅就随手翻到了这本《格格不入:萨义德回忆录》,捧在手里很久,我的唯一想法就是:人生也许又要赚到了!用一个下午时间,在国图最底层的外文工具书区看了一大半,被同学拽出来后,火速冲到学校的图书馆将这本书借出来。虽然看完后的感觉有所不同,不过仍然觉得十分有益。这本书虽然副标题叫做萨义德回忆录,但其实是不完整的回忆,只记录了作者的半生,而且侧重讲述作者童年的经历,尤其是家长式权威下“另一个爱德华”的浮现与成长。不知是不是当年的普林斯顿和哈佛学风不如今日传奇,萨义德似乎对这段成就他的学术积淀的大学时光并未多着笔墨,仅仅简单掠过。中年后对自己的病情虽然有所提及,但读来最让人动容的却是其病中与母亲在精神和回忆中的交流。从书中看来,童年的经历在萨义德的一生中,虽不能说是阴影,但也的确是影响重大,影响着萨义德终生对自己的定位和人生的选择。也许萨义德的家庭并不是典型的阿拉伯人,就像他的姓名,有着“Said”这样有阿拉伯色彩的姓氏,却有一个完全美国化的名字“Edward”。不错,从国籍来看,萨义德的确是一个美国人。但是中学前在黎巴嫩、埃及等地的生活经历是形成他的人生观的关键时期。他的父亲是阿拉伯世界中著名而成功的商人,几乎垄断了该地区的文具用品。正因为在生意中的巨大成功,他对家庭有一种绝对的权威感,他要求童年的爱德华成为能够管理自己的人,用典型的否定教育规训着爱德华的童年,包括“你一直是这样”“你不能滥用”,使得爱德华始终觉得自己不能满足父亲的要求,尽管父亲希望他能在那些英国风格的学校里成为“自己人”,和其他社会上流的孩子打成一片,拥有各种符合他们阶层的品格,但爱德华却始终觉得“格格不入”。在学校里,他在自己擅长的学科中能取得还不错的成绩,但是在不想学的科目中则表现极差,而且显然不太明白纪律这个名词的存在。所以,很多年,他都成为学校负责人重点监视的对象,而且曾一度因为表现差而被勒令退学。比起严苛的父亲,柔中带刚的母亲也许对萨义德有更深的影响。由于父亲的权威和与妹妹们的疏离,在家中,他唯一的知心人就是母亲。母亲有一种隐藏的权威,会用一种温柔和无声的方式抵制家庭的矛盾。虽然有时也会因失望对萨义德说:“你要记住卡拉克小姐是怎么说你的”,但大多数时候,她的出现便是与萨义德一起看文学作品,甚至会在一起进行深情的朗读,那温柔的声音也许是让萨义德对文学和音乐产生兴趣的源泉。但是,她的过于让人依赖的温柔也形成了对萨义德的包围圈,让他在离开家的时候始终不能自在,而且对于母亲的看法和批评太过在乎,以至于因为母亲时而亲近时而漠然的态度而不知所措。不过所有的经历都说明从小时候开始,萨义德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从本质上来说,他感性、敏觉、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而且与《刺猬的优雅》中的那个女孩一样,有一个神秘的视角在看待周围的世界。从小他就觉得自己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是英式学校中的阿拉伯人,是低人一等的,因为要受到强大的白人孩子的欺辱;他是阿拉伯世界中富有的白人,他的父亲的生意圈是欧美的商人,他家在埃及拥有豪华的住宅和显赫的地位,所以除了亲戚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阿拉伯朋友;他也是美国人中的异类,在美国,真的没有人看重他身上的阿拉伯特征,更无人从这背后去探讨重大的政治问题,但是大家毫无差别的“快餐”式思想却让他在浮华的美国文化中也找不到身份的认同,孤独感是他人生始终的主题。虽然正是这种不断被排斥和疏离的经历使得他能够更清醒地认识文化的“暴力”,对帝国主义有更独到的洞见,但是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依然为那种深刻的孤独感到悲伤。不知是出于对父亲“不要滥用”的警告还是对母亲在情感上的依赖,萨义德的爱情之路也并不顺畅。在爱情中,他一直都在寻找母亲的替身,虽然这样说容易陷入弗洛伊德式的怪圈,但是我还是这样看待萨义德的情感。他对女性身体的要求似乎不是很强烈,而对心灵契合的碰撞感却十分在意。能够让她迷恋的女人,一定在某个角度与他的母亲相似,能让他产生一种“倦鸟归家”式的依恋和精神上的依赖,这就是他和伊娃的“柏拉图”式的爱情。在他病重难忍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给母亲写信,然后却悲伤地记起,母亲已经去世了。读书至此,每一个担心父母老去的孩子也许都忍不住要掩面落泪。其实何止是萨义德有一种对世界的疏离感,他的父辈们又何尝不是。作为强人的父亲,死后甚至不能在他心爱的都尔获得一块墓地,“他(父亲)对都尔多年一往情深,对当地有许多物质上的贡献,、爱这里的人和地,却至死被视为异乡人,求片土容身而不可得。我们自以为所享受的理想化田园生活,在当地的集体记忆里并无位置。”而他的母亲,则因为国籍的问题,既不能在美国与儿子相守,也再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萨义德的“格格不入”是时代的悲剧,但也正是这样的经历让他在文化帝国主义研究和文化批评领域有这么深刻精准而充满感情的观点,比其他的批评家多了一分发自内心的人文情怀。正如当年被德国抛弃的犹太学者,在谈起文化流亡的问题总有一种令人动容的悲伤。
  •     在这本书的开始,萨义德一直和自己的名字edward较劲。呵呵,其实他的名字edward said可以理解成爱德华说。实际上以前没看过一本回忆录对自己在童年时代和父亲母亲之间的关系分析得这么客观和残忍。和这本书相比其他的回忆录都成了伪回忆录。

精彩短评 (总计88条)

  •     个人的家庭生活、精神生活与民族文化的历史交织在一起。
  •     本书关键词:有钱,任性,妈宝。没了。
  •     佩服他是因为他强有力的批判与思辨,喜欢他则是因为他甘于孤独,与旁观者、边缘人的身份安然相处。在这本自传中,晚年的萨义德对自己这些特质的起源进行了追溯。少了些以往的唇枪舌剑,多了些令人感同身受的家庭故事。铁腕父亲那不由分说的权威及其从不表露的温情,母亲那若即若离的关爱,流离辗转的命运……年轻而自卑的萨义德饱尝父权支配的滋味,此后终生致力于批判权威主义,为沉默者发声。
  •     只要是这类书,我是必买的。还没看,看完了再评价。从外表看,很好。很想读。只是快递太慢了,7天才到。
  •     这本书应该算是我09年读过的最喜欢的书。书中一个个的片段,一个个不经意间的回忆,渐渐的铺开了萨义德那种孤独的疏离感,让人欲罢不能的读下去。必须要提到的是,翻译很到位。萨义德需要表现的那种意味,那种情绪,都翻译了出来,让人感觉到就是直接在和萨义德沟通,脱离了语言转换的障碍。
  •     确实是一本好书,我也是读得很慢,不忍心一目十行地读,觉得是一种浪费,这绝不是文化消费品
  •     赞
  •     读到最后才发现,said精心铺就的叙事,只为说出一个词:断裂。是无处不在的家,是回不去的家,是在流动中永存的家。彭淮栋先生的翻译十分典雅,有鲁迅的味道。
  •     失去重心的萨义德;散漫的记叙炙烤着残留余温的意义;他所展示的不再是骨架,而是外观;「格格不入」指向了仪态,而非精神,于是他变成一个不完整的人;如今,「萨义德」是一个光荣的词汇,因他如此巧合地为这个生硬的时代作了如此重大的代言。
  •     好的自传可以连接到自身
  •       萨义德博士的心血杰作,细述幽微之处读来颇为动人,决不亚于一部伟大的断代史。既饱含深情,又绝不故布疑阵、引人误入歧途。透过他多年的省思注视,那些被历史遗忘的人物将再次跃然纸上。他们是这样活灵活现,血肉丰满,令人不禁赞叹著述者的精妙笔力和对生活的洞彻感悟。
      我们将跟随萨义德回首那些令人心悸的往昔岁月,观察到幼年萨义德是如何在他那位威力强大的父亲(在书中是个宛如宙斯般无处不在又挥之不散的人物)的阴影下踌躇不前的成长,看到在混乱不堪的动荡岁月里命运和历史是如何不动声色的摧毁一个国家、一片土地和一群群的巴勒斯坦人。如此这般,不是通过新闻报道或者电视短片,而是一个人的漫长一生。透过这本小书,萨义德已达到了在普鲁斯特那部浩繁缠绵的巨作中所达到的效果:我们将洄游时光,寻找命运开始的那一刻。
      历经了一代人的沉沦和没落,萨义德的父亲瓦迪仅以一句话加以勾勒。作为儿子和“朋友”(这个身份永远都很可疑)的爱德华则用尽一生体悟和甄别。一个业已消亡的国家,一种改头换面的生活,甚至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名字,都预示着一个支离破碎的身份。年轻的萨义德有时在这个身份里扮演自我,有时则超脱其外,力求一种新的自我意识。整本书中我们都将被这个声音牵引,进入那个经由多年磨砺而在内心生活里再现的小小的巴勒斯坦宇宙。与《追忆似水年华》不同之处在于,多年后回首往事的萨义德,并不打算赋予他的生活某种特别的异彩。因为倨傲自满的大英帝国和它带给巴勒斯坦人的苦难历程将会贯穿本书。我们将看到一个国家的沦亡,可以具体到一个阿拉伯妇女的无奈倾诉。它太细小,以致无法引人注目,而终埋没成为一个在无情的时光长河中东飘西荡、无所依傍的幽魂。
      与现实世界跌宕起伏的历史近似,我们又将看到另一种奇观,来自萨义德的内心——一个阿拉伯男孩的成长。我们会看到那个带引我们的声音如何生根发芽、瓜熟蒂落,从曾经依附的父母和家族中剥离成长,演变成为那个日渐羽翼丰满、清晰有力的作为批评家的萨义德。最终这个萨义德坦然接受他生命中所有的高低起伏 ——包括促使他创作本书的动因,白血病。他甚至将这些诸多的不和谐因素归结为生命的自由,而他将此比之为“对位法”。
      在这本沉痛而绝不消沉(同样也是精彩绝伦)的作品中,我们将会看到一个人一生,他向我们揭示命运的种种轨迹,细致介乎于家庭间的琐屑烦恼或甚扰动近代历史的种种伟力,事无巨细的呈现出动荡世界的另一个侧面,提醒我们注视这个不平世界里的所有不幸。而为我们完成这一切的便是此人,爱德华·萨义德:本书的作者,享誉全球的批评家,更是伟大的巴勒斯坦之子。
  •     “其意义在于一种船过水无痕的人生态度,不要生活留下历史或回首的余地。”
  •     非常深刻
  •     自传就应该这么写。
  •       我看到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怎样隔着四十多年的年龄差,隔着大西洋,太平洋,隔着不同的语言,宗教,种族,甚至连踢着伤处,喊痛的那个不同的发音,共振着,比如萨义德说他每次出行,哪怕是再短的行程,都一定要带上超重的行李,他说他每次上公开课就紧张,唯一的办法就是摘下眼镜,当众人一片模糊时,就不会那么抵触,还有,还有,这个:他无法看他自己写过的东西,那个峰值一过去,他写下的东西就让他尴尬极了。
      
      那种象蜗牛一样,恨不能把家背在背上的心态,源于极度的安全感匮乏,溯源起来,还是在我小时候,每次爸爸和妈妈冷战,就会把我押送到奶奶家,作为和我妈妈对抗的一个筹码,每次离家前,我都会趁他不注意,带走妈妈的一样随身物品,比如发夹,或是手绢什么的,我老怕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妈妈有时会寻到奶奶家来,又不敢进门,只能绕着奶奶家打转,喊我的名字,我在我爸爸的眼光震慑下自然不敢回应,我那两个姑姑,一人扯开我的辫子,硬说我长虱子(天知道!妈妈最爱给我洗头!)一个用手摩挲我的裙子边,然后两个人一唱一合,说这个妈妈真小气,给孩子买这么便宜的布料,另外一个就说是啊是啊,肥皂都舍不得用,孩子头发脏死了。中间夹杂着我妈妈的碎声,她们不会知道,这个场景,象一条冰冷的蛇一样,缠住了我几乎二十年。
      
      这些惨境,要是涂抹在别人身上,定能换取等量的同情,然而我却从未成功激起别人的同情心,怎么说呢?组织能力和做管理者,表演能力和做明星,不幸事件和激起同情,并不完全对等,中间还有个转换体制,而我,苦于一直都找不到转换机制的开关所在,也就一直摸索不到天亮的开关,也就慢慢学会了在无援的黑暗中,牵起一线嘴角,抱着臂膀,淡淡的冷笑。忍受,然后是享受这种附近的生活,在学校的附近,在家庭的附近,在亲情的附近,在爱情的附近,在理解和同情的附近。
      
      按照此消彼长的力比多转移定律,这个转换机制的衰退必然激发另外一种——这个社会的训练方法,比如教育,最终的结果是把人经过加减乘除以后得出一个平均数,把所有的凸凹都抹掉,用来与平直的秩序契合,但是有一些孩子太敏感了,他们本能的要保护自己的峰棱,不愿意被同化,比如萨义德,那怎么办呢?只能分裂,在表面化的服从自我下,再发展出一个隐性自我,所以我用了震恸这个词。用来表示我嗅到同类气味的震惊。
      
      对这些孩子而言,隐性自我象是一件更柔软更贴身的内衣,它们契合内心的角度,外型不为人所知,被浸染出他们自己的气味,无法被批量生产和复制,这个辨析和识别度,才是每个人之所以为人的意义所在,却也是被社会磨损最大的那一块。我想我在网络上看到的很多人,他们出没在网络文字下的脸,就是那个隐性自我,至少我本人是这样。对于有的人来说,这个隐性自我,也许比表面那个吃喝拉撒嬉皮笑脸委曲求全的社会人来的更真实。这种把虚拟事物逼真的转换机制,是一种能力,有时也是一种负能力,它决定了一些人成为网络文青,一些人不行,一些人不时陷入网络恋爱,而另外一些人从未有过。
      
      有时我想我是太宠爱这个隐性自我了,把所有的经验都用来营养它,我读书,写字,在等公车时还吟诵我喜欢的人物对话,怕人笑话我看托尔斯泰,只好用《挪威的森林》书皮把它包住,这是一种消费习惯,就好象我总是喜欢买很贵的内衣和香水,却舍不得把钱花在外衣上,因为我觉得给人欣赏的东西敷衍敷衍就可以了。我的表象自我和同学一起晚自习,预备考试,隐性自我却在一段小说的情节进进出出,我的表象自我对领导点头哈腰,必恭必敬,隐性自我已经扒光了他的衣服,想象他和情人在床上翻滚的样子并狂笑不止,我的表象自我笑眯眯的伸缩于一个枯索的感情,我的隐性自我却已经饿的口吐白沫。
      
      有时,这个隐性自我嗅出了另外一个隐性自我的同类气味,便很欢快的向它游过来,意图攀附与勾兑,在我看来,萨义德的前两次恋爱都是这类情况,这是一个和我一样偏爱隐性自我的人,所以这两段恋爱都不具备婚姻的物质外壳,婚姻是另外一件事,是一个表象自我和另外一个表象自我的结合,这些遗憾与委屈,成就了这本叫做《格格不入》的书。萨义德在书里不停的说,这个学校,我格格不入,这个埃及人社区,我格格不入,这个夏令营,我格格不入,他反复说格格不入,我就在旁边数啊数,看他能说多少遍,第五个格格不入以后我就不数了。
      
      
      
      
      
      
  •     这是萨义德的自传,风格和其他的自传也没什么区别,但是通过阅读,可以看到一个真实的很纠结的萨义德,也很能理解他的东方学和文化帝国主义里面所呈现的忧伤,不知道从属于哪个地方,对现代人的迁移与漂泊也有所启发。文化的力量是无穷的。
  •     这算是三联出的书里面翻译最流畅的一本了。萨义德的“知识分子的流亡”这一议题深受自己身份与认同的“格格不入”的影响。
  •        作为深度介入政治的学术明星,爱德华·萨义德的名字没有逃过我在书架上乱扫的眼睛。《文化与帝国主义》买了两年摆在家里没有动过,倒是这本《格格不入》先读了。正所谓书非借不能读也。
       一个美籍巴勒斯坦裔巨贾的儿子,小时候大部分时间在开罗上学,16岁到美国求学。萨义德一生都无法确知自己的身份认同。在这本主要叙述他青少年岁月的书中,每一页都是因四处漂泊而产生的浓浓的无根感。说实话,他的生活根本不能像某些人说得那样,代表在以色列出现后处于中东乱局中的普通巴勒斯坦人。他在书中坦承,他的大家族在各种政治风暴和战争来临时一直置身事外。他因家族原因,一直身处上流社会,书中甚至未曾提过爵士乐,遑论60年代风起云涌的摇滚乐,仅有钢琴练习与歌剧欣赏。说他当年远离普通巴勒斯坦人的生活,并不为过。所以,与其把这本书看成个人立场的珍贵史料,不如就当作一个不断被迫迁徙的少年的成长史。
       和很多人对童年的印象一样,萨义德对在学校中所受的侮辱和欺凌念念不忘,即使他的成绩总是出类拔萃。在美国,身为异族而遭到的更加深藏不露的另眼看待,令他更为难受。他轻微的恋母情结和永不能满足的对母爱的期望、因家庭阻碍而终结的初恋、一笔带过但显然相当失败的第一次婚姻、与另一位气质女性夹杂着情欲和刻骨铭心的爱恋却无疾而终的关系,都让人觉得他的私人生活充满了挫败感。
       此书隐现按年代叙事的轮廓,而在局部,各个年代的叙述随时穿插其中。如此错综复杂的线索,竟不给人纷乱之感。而透过略显佶屈聱牙的翻译,亦可窥探出原作者优美的文笔。这是在他的名气之外,能够给人意料中的惊喜之处。
       遗憾的是,这本回忆录并未触及太多日后使萨义德声名显赫的学术成就和与政治有关的经历。但这并不影响它成为一部私人化的杰作。
      
      http://mole.yo2.cn/edward-said-out-of-place.html
  •     小孩还写博,嘿嘿,晚上回去仔细看.
  •     他对母亲既依恋又抗拒的情感教人难忘。
  •     读你的文字很省力。
  •     最后几十页好
  •     内容零乱,只求探点私人生活,领会一下回忆的感觉的话,看看也无妨。
  •     楼上的同学显然是想敲"仔细"滴```
  •     这本回忆录极为精密 对于自我的剖析很别致 不同于中国人的自传 这种记忆让人有一种记忆复活的感觉
  •     正在读,尤其喜欢他的知识分子论
  •     用平实的语言,最琐碎的小事说道理,收获自己都能感觉到。
  •     仔细看了,不是珍惜,哈哈打错了,神经错乱哦.
  •     “我生命里有这么多不谐和音,我已学会不必处处人地皆宜,宁取格格不入。”
  •     东方学,巴勒斯坦出来的学者
  •     自我身份认识的变迁、父母的性格牵绊、愿意撞击不同棱角的态度。留下印象最深的和母亲看最后一场戏以及去世后依旧写信,反而把很多具体的政治细节给忘记了。
  •     前面学校部分太过冗长,让人看得几乎失去耐心。精彩的部分在最后。
  •     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的said,确实是挺杂乱丛生的out of place的
  •     萨义德的颜狗
  •     out of pl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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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鲜有把书看破的经历,迄今仅只两次,第一次是小学时代的某个夏天,躲在悠长的阴凉里翻看前四十回水浒,家里藏书适宜我阅读的不多,所以只好将它翻来覆去读,一个夏天下来,书也提前成了秋天的黄叶,纷纷凋零,“你一点都不知道爱惜书”,小气的父亲抱怨道,我赶紧跑开了,我知道接踵而至的肯定是喋喋不休的说教,以“我那时候……”开头,千篇一律,冗长乏味。
      
      另一次是在近日,忙里偷闲,阅读萨义德的《格格不入》,一反常态,我的进展极其缓慢,几近一周,我才勉强进入第四章,以后的速度稍有提高,大约费时半月,总算将其读完。糟糕的是书页散了,这让我懊悔不已,要不是滞延日久说不定它也不会遭此厄运。不过与萨义德撰写本书的速度相比,两周的时间可谓闪电惊鸿。自1994年萨义德接受白血病化疗,开始写回忆录始,至全书杀青,长达四年之久,萨氏后来在接受访谈时对此略有交代:“写回忆录时,我必须用手来写,而那很缓慢。”事实上,《格格不入》本身就是一本节奏缓慢的书,不宜一气呵成。萨义德文笔谲诡,全书枝连叶横,叶叶复叶叶,仿佛错综缠绕的藤,无法断章取义,各篇只标页码不供章名,回忆穿插跳跃,有别于传统传记以时间为经的写法,故非年谱大事记也。在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与外境关系方面,萨义德不惜笔墨,精心描绘了他的童年生活,行文到三百多页,才写到他八九岁,而且时不时宕开一笔,写家庭教育给他造成的疏离之隔,从童年到青年,从耶路撒冷到开罗,从黎巴嫩到美国,从普林斯顿到哈佛大学,萨义德始终格格不入,即使在父亲经营的公司,他仍然孑然孤寂,尴尬黯然,“我是局外人、过路客” ,回忆起往事,萨义德满是怅然无奈:“所有家庭都在创造其父母子女,给每个人一个故事,一种性格,一个命运。甚至一种语言。创造了我,并且要我在父母与四个妹妹的世界里找位置的用意,总是有那么点荒谬。”
      
      萨义德记忆力惊人,在事隔五十多年后,他居然考证出七八岁那年在英国学校鞭打他的教员布伦是位打油诗人,是寓居开罗的英国小作家,当时这群英国作家经营着一本名叫《蝾螈》的文学评论杂志,通称蝾螈诗人,杂志名之于一个哲学家某句莫名其妙的话:“一个人必须是哲学家,才看得到SALAMANDER”。在一个朋友的热心帮助下,他找到了这本杂志的其中一期,“想来必定是布伦先生抽我或另外某个小男生时出刊的”,萨义德以嘲笑的口吻写道,语气里充满忿忿,他甚至引用了布伦所译的一首名为《夏日辰光》的诗,以证明他是多么的平庸拙劣,趣味庸俗:
      
      带给我金杯
      这晶莹,一个梦的颜色
      在剧烈、极艳的芳香中
      我们的爱情可能仍会绽放。
      结句:
      金色之夏的蔓藤已经压碎
      且任那破出的粉红肉色
      染上你胸房的玉白清辉
      树林郁黯,空空虚虚……
      这颗不得将息的空洞的心
      在苦楚的狂喜中作痛
      
       “这种诗篇……刻意追奇,意趣则偏于浮夸、悖实,玩弄壮美到凡庸的突将手法……甚至矫揉造作”,萨义德眼光毒辣,满是揶揄,“看在眼里,第一行——‘带给我金杯’——仿佛如我挨布伦先生鞭杖经验的怪异卡通翻版:布伦太太开门带我进去挨鞭子的时候,凯斯是不是向他妻子吐出‘在剧烈……的芳香中,我们的爱情可能仍会绽放’?”言下之意,布伦先生可能具有“SM”之倾向也。
      
      像天下几乎所有的孩子在外受伤之后总返诸家庭,向母亲寻求慰籍一样,在外碰壁、受辱后的爱德华总能在母亲那里得到慰籍,“她为我清醒时刻发生的每件事物包上解释。她解释我的老师、我的阅读以及我”,母亲的理解和赞美让萨义德欢欣鼓舞,“神足气壮”。萨义德母亲精通英语、阿拉伯语,具有很高的艺术造诣,引领他欣赏文学、音乐、戏剧,对爱德华一生影响甚剧,然而其态度暧昧矛盾, “你当然聪明,你头脑这么好,不过——”“这其实并不是你的成就,因为这些才能是神赐给你的”;“你们之间要是那么糟,那么,好,不管什么你们都应该离。”“话又说回来,在我们(基督徒),婚姻是永久的,是圣事,是神圣的。我们的教会永远都不会承认离婚。”类似的说法往往搞得萨义德无所适从,故母子两人的关系实际上时疏时亲,忽近忽离。
      
      与之不同的是要求严格,对萨义德实施“维多利亚式”教育的父亲:精明、自立、顽强,永不放弃,代表权利与权威、理性主义。萨义德后来成为敢于言行的著名知识分子,与乃父的影响不无关系,不过这种几近完美的品格给萨义德带来好的效应之外,又抑制了他,在爱德华成长的过程中,他一直受其控制,以至于萨义德走出这些既定的规则、范式之外就不知所措,心无归属。
      
      格格不入,疏离,不被接纳、理解,永远被排除在圈子之外,萨义德不厌其烦,一再述及上述话题,愁郁之情,氤氲缭绕,挥之不离,在局外人看来,爱德华耿耿不忘的一些问题甚至有点小题大做,睚眦必报,然而倘若我们有了漂泊流亡的切肤之痛后,就不难理解萨义德何以喋喋不休,述及其格格不入的疏离之感了。萨义德身份复杂,生于耶路撒冷,长在开罗和黎巴嫩,居于美国,身为巴勒斯坦人却持美国护照,是富商唯一的儿子却未继承产半文财产,甚至连名字也不英不阿、错谬纠缠,无法厘清,如此种种,令他无论身在何处,均有格格不入之感。
      
      “语言之外,地理——尤其在离乡背井的离去、抵达、告别、流亡、怀旧、思乡、归属及旅行本身出现的地理——也是我早年记忆的核心”(《格格不入》),“回忆及其再现,这些与认同、国族主义、权力和权威等问题密切相关”(《创造、回忆与地方》),萨义德的这番夫子之道,泄露了他的学术之“源”,无论是早期的《东方学》,还是后来的《文化与帝国主义》、《知识分子论》等专著,萨义德所关注的范围都不出其左右:回忆、权力、民族、流亡、西方与东方。 “格格不入”成全了他,最终也成了他的主动选择。
      
      
  •     呵呵,这样的书,看到的比较少,鲜有读到写的传记里关于家庭和亲情有多多描写了,有空了,找来看看
  •       最近读了萨义德的回忆录,这位巴勒斯坦裔的美国作家,开篇说了一句话:“人生最悲惨的莫过于流亡”。虽然“流亡”不能用在我身上,他的处境毕竟和我相差很远,但相同的便是人生有许多错位,他是民族、血统、使命与战争带来的,而我则仅仅是欲望,他认为这种错位换个角度看对他大有裨益,因为身份的认同怀疑、集体主义的巨大创伤也使得他拥有了独一无二的双重视角。我没找到错位的好处,唯一可以自嘲的便是我能养活我自己。坦白说我很喜欢这个老头,喜欢这本书,推荐给大家。
  •     我最喜欢的回忆录之一 可以与之相比的估计只剩下纳博科夫的 说吧记忆了。。。
  •     萨义德就是个纨绔子弟。在开罗,他是与世隔绝的特权阶级;他在黎巴嫩过着田园生活,墙外是数十年的黎巴嫩内战;他以他的阿拉伯名字和长相为耻,那使他不能完全融入上层社会——于是自卑的他开始反对那个上流社会。他自私,眼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包括亲人都与他难以亲近。恋母情结是这个回忆录的主题,让人怀疑他声援巴勒斯坦是因为他母亲是巴勒斯坦人。萨义德,就你这逼样,“格格不入”这四个字也能轮到你说吗?
  •     童年部分太长,萨义德记性真好。。后面一下就跳跃到了知识分子部分,看了这么长时间真是比较干
  •        初识萨义德,是在他的那本《文化帝国主义》,当时正为殖民时期印度史论文的理论建构而苦苦不得要领,然后就在当年武大那个昏暗的图书馆的走道中,翻到了那本已经被人翻烂了的书。作为一个大二学生,刚走入学术研究的大门,正当不知如何开始的时候,萨义德的书无疑成为我的入门指南。后来,我又读了《东方学》,觉得自己苦思不得的东西已经赫然写在了他的书里。虽然初生牛犊,但是觉得又沮丧又激动,沮丧的我自以为是的“新发现”却早已是他的洞明之见,但是激动的是我也找到了一条快速成长的方法,就是阅读“大牛”们的著作。后来,我知道这个必经的道路叫做“学术前史梳理”。
       作为一个不算很积极的阅读者,我阅读到的很多好书都是碰运气,如果撞上了,它可能改变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影响我对未来的选择,如果始终没有意外的“邂逅”,我则永远不会知道它的存在。第一次去国家图书馆,是为了参观,顺便办了一张读者证后,想着去辉煌的阅览区看看。谁知进去的第一个厅就随手翻到了这本《格格不入:萨义德回忆录》,捧在手里很久,我的唯一想法就是:人生也许又要赚到了!用一个下午时间,在国图最底层的外文工具书区看了一大半,被同学拽出来后,火速冲到学校的图书馆将这本书借出来。虽然看完后的感觉有所不同,不过仍然觉得十分有益。
       这本书虽然副标题叫做萨义德回忆录,但其实是不完整的回忆,只记录了作者的半生,而且侧重讲述作者童年的经历,尤其是家长式权威下“另一个爱德华”的浮现与成长。不知是不是当年的普林斯顿和哈佛学风不如今日传奇,萨义德似乎对这段成就他的学术积淀的大学时光并未多着笔墨,仅仅简单掠过。中年后对自己的病情虽然有所提及,但读来最让人动容的却是其病中与母亲在精神和回忆中的交流。从书中看来,童年的经历在萨义德的一生中,虽不能说是阴影,但也的确是影响重大,影响着萨义德终生对自己的定位和人生的选择。
       也许萨义德的家庭并不是典型的阿拉伯人,就像他的姓名,有着“Said”这样有阿拉伯色彩的姓氏,却有一个完全美国化的名字“Edward”。不错,从国籍来看,萨义德的确是一个美国人。但是中学前在黎巴嫩、埃及等地的生活经历是形成他的人生观的关键时期。他的父亲是阿拉伯世界中著名而成功的商人,几乎垄断了该地区的文具用品。正因为在生意中的巨大成功,他对家庭有一种绝对的权威感,他要求童年的爱德华成为能够管理自己的人,用典型的否定教育规训着爱德华的童年,包括“你一直是这样”“你不能滥用”,使得爱德华始终觉得自己不能满足父亲的要求,尽管父亲希望他能在那些英国风格的学校里成为“自己人”,和其他社会上流的孩子打成一片,拥有各种符合他们阶层的品格,但爱德华却始终觉得“格格不入”。在学校里,他在自己擅长的学科中能取得还不错的成绩,但是在不想学的科目中则表现极差,而且显然不太明白纪律这个名词的存在。所以,很多年,他都成为学校负责人重点监视的对象,而且曾一度因为表现差而被勒令退学。
       比起严苛的父亲,柔中带刚的母亲也许对萨义德有更深的影响。由于父亲的权威和与妹妹们的疏离,在家中,他唯一的知心人就是母亲。母亲有一种隐藏的权威,会用一种温柔和无声的方式抵制家庭的矛盾。虽然有时也会因失望对萨义德说:“你要记住卡拉克小姐是怎么说你的”,但大多数时候,她的出现便是与萨义德一起看文学作品,甚至会在一起进行深情的朗读,那温柔的声音也许是让萨义德对文学和音乐产生兴趣的源泉。但是,她的过于让人依赖的温柔也形成了对萨义德的包围圈,让他在离开家的时候始终不能自在,而且对于母亲的看法和批评太过在乎,以至于因为母亲时而亲近时而漠然的态度而不知所措。
       不过所有的经历都说明从小时候开始,萨义德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从本质上来说,他感性、敏觉、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而且与《刺猬的优雅》中的那个女孩一样,有一个神秘的视角在看待周围的世界。从小他就觉得自己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是英式学校中的阿拉伯人,是低人一等的,因为要受到强大的白人孩子的欺辱;他是阿拉伯世界中富有的白人,他的父亲的生意圈是欧美的商人,他家在埃及拥有豪华的住宅和显赫的地位,所以除了亲戚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阿拉伯朋友;他也是美国人中的异类,在美国,真的没有人看重他身上的阿拉伯特征,更无人从这背后去探讨重大的政治问题,但是大家毫无差别的“快餐”式思想却让他在浮华的美国文化中也找不到身份的认同,孤独感是他人生始终的主题。虽然正是这种不断被排斥和疏离的经历使得他能够更清醒地认识文化的“暴力”,对帝国主义有更独到的洞见,但是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依然为那种深刻的孤独感到悲伤。
       不知是出于对父亲“不要滥用”的警告还是对母亲在情感上的依赖,萨义德的爱情之路也并不顺畅。在爱情中,他一直都在寻找母亲的替身,虽然这样说容易陷入弗洛伊德式的怪圈,但是我还是这样看待萨义德的情感。他对女性身体的要求似乎不是很强烈,而对心灵契合的碰撞感却十分在意。能够让她迷恋的女人,一定在某个角度与他的母亲相似,能让他产生一种“倦鸟归家”式的依恋和精神上的依赖,这就是他和伊娃的“柏拉图”式的爱情。在他病重难忍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给母亲写信,然后却悲伤地记起,母亲已经去世了。读书至此,每一个担心父母老去的孩子也许都忍不住要掩面落泪。
       其实何止是萨义德有一种对世界的疏离感,他的父辈们又何尝不是。作为强人的父亲,死后甚至不能在他心爱的都尔获得一块墓地,“他(父亲)对都尔多年一往情深,对当地有许多物质上的贡献,、爱这里的人和地,却至死被视为异乡人,求片土容身而不可得。我们自以为所享受的理想化田园生活,在当地的集体记忆里并无位置。”而他的母亲,则因为国籍的问题,既不能在美国与儿子相守,也再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萨义德的“格格不入”是时代的悲剧,但也正是这样的经历让他在文化帝国主义研究和文化批评领域有这么深刻精准而充满感情的观点,比其他的批评家多了一分发自内心的人文情怀。正如当年被德国抛弃的犹太学者,在谈起文化流亡的问题总有一种令人动容的悲伤。
      
  •     格格不入:作为<格格不入:萨义德回忆录>的评论
    太过本质和抽象,忽略了具体
  •     我珍惜看了,嘿嘿,长句很多啊.他的书好读吗.
  •     作为自传,题目可真不错:格格不入。是嘛,原本就该这样。知识分子,哪能哪格都入呢?一格不入,才是知识分子风范~
  •     俄狄浦斯情结?自我沉湎?
  •     非常细腻而诚实的记诉,萨义德,一个巴勒斯坦人,一个阿拉伯人,一个基督教徒,一个美国人。一个强大的父亲,一对唯恐操纵不周的父母,在埃及的英国、美国学校就读,在美国普林斯顿哈佛呐喊。
  •       
      从广义和终极的角度看,人生无时无处不在流浪。
      似乎也正因此,怀念故土和留恋往昔才成为珍贵的情感体验-----某种略带苦涩的甜蜜。
      
      我还没有宗教信仰,如果个人的某些理念不算宗教的话。但因莫名其妙地进入了“知识圈子”,所以大致能理解知识人的心理。
      2001年看了奥古斯丁的 CONFESSIONS,其实并不能理解;
      2002年看了卢梭的 CONFESSIONS,根本也没有理解;
      今天刚刚拿到 Edward·W·Said的 OUT OF PLACE - A Memoir,感觉有理解的可能。
      
      考虑到已说的前提,一切都理所当然。但仍然存在巨大的疑惑:
      作者最后提到:“我生命里有这么多不谐和音,我已学会不必处处人地皆宜,宁取格格不入。”[E·W·Said,P357]那么这种宁可选择的out of place是选择的结果还是被结果选择了?
      
      白天看到南京大学社会学系连接上的一篇小文,谈到海外华人的“乖孩子综合症”-----发人深省却也颇具蛊惑之嫌。对照Said的经历和结论(既是人生的,也是学养的结论),愈加赞叹我族的生存技巧,仍然害怕歌颂大师的“格格不入”-----两种取向都不诱我,走什么路,看来还得自己挑。
      
      怕只怕路上本无路,终要以身践行前人的教诲。
      
  •     作者的自传回忆录,对作者感兴趣的人应该看看,很具体所以有些琐碎
  •     大段篇幅是回忆童年及青少年时期生活的,写得很细致,但有时候流于琐碎。他对早年生活有一种自怜,认为身心一直未能得到安稳,一直格格不入,尽管他几乎从小到大享受特权阶级生活。而成年、搭建起自己的生活方式及思想空间则被认为是救赎。晚年回忆,着墨最多的还是隐痛。主要论著还没看过,猜想是个尖锐的人。
  •     还能挑个更烂的不,整个数轴都断裂了,你们是卖废品的吗?!验货的眼瞎吗?!非常不咋样。
  •     琐碎而真挚。
  •     乱来说的人倒不少
  •     没错,那个隐性的自我往往更接近于是真实的自我。格格不入也许是自我保护的一种代价,但如果有勇气,它也可以成为一种财富。
  •     聆听大师的心声,长自己的见识!
  •     萨义德这部回忆录真的只是写给自己看的,跟随记忆信笔驰骋,听凭时光任意跳跃,丝毫不顾读者是否跟得上他的步伐——偏偏写作进程又颇为缓慢,诺大篇幅往往仅是叙述了一小段故事而已,简直要令人拿出阅读普鲁斯特的耐心来翻阅此书…… 可以想见翻译此书尤见麻烦,真是难为了彭淮栋先生平素达雅兼备的妙绝译笔,即便如此高手处理读来依旧时有佶屈聱牙之处,致使阅读过程缓慢艰难,差可略窥萨氏平生经历!萨义德幼时与母亲共读莎翁剧作和学习钢琴聆听音乐的过程,十足令人艳羡,亦为其毕生财富,垂垂老矣依旧念念不忘!
  •     看的不是这个版本。对于永失故土的人,心灵永远在他乡流浪
  •     5月12日在去合肥的火车上读完。自从亨廷顿讲起文明的冲突来,有三个非常类似的东方作家或思想家得到了高度的重视。他们被重视,实际上是对亨氏的反动。西方的他者,东方也有他者吗?这是个问题。萨义德的《东方学》、《文化和帝国主义》很好的,但萨义德这本传记我不喜欢,他写的过于细节化,而缺少某种叙述的流畅。不如另外两个同时被重视的作家的传记让我心动,他们是土耳其的帕慕克;和印度裔的VS奈保尔,他们关于自己祖国的东方身份和西方他者关系说得那样流畅和生动。萨义德也许是批评家的原因,写往事不如点评历史和现实那样准确和深刻。除了思想上的东西外,我对他从小受到的关于做好孩子,和性教育的陌生感到和我们的童年极其相象。
  •        萨义德的回忆录中一再铺陈从年轻时代就分明感到的身份割裂与角色疏离,作为一个流亡者的萨义德极力弥合的正是由于童年时代的身份模糊经历,以及特殊的政治种族遭遇所具有的心理,但是他的独特在于,带着自省与追寻、一名知识分子的责任感,萨义德坦诚和执著的探寻自己的内核。“正视我自己紊乱不整的真实历史与出身,像拾穗般将之点点滴滴搜集,尽力建构出一个秩序来”, 他对待个人复杂身份的方式正是他后来治学的方式。
       萨义德在《东方主义》、《文化与帝国主义》、《世界、文本、批评家》等作品中将看似独立的文学文本与文化事件一个个铺展解剖,为我们展示了一幅复杂而相关的世界。但是在他那里,知识并非只是身外之物,因为他认为关键在于我们怎样将“文化和历史现象处理为有血有肉的人类产品,而不仅仅是一种冷冰冰的逻辑推理,同时又不至于失去文化产品,政治倾向、国家与具体现实之间的联系。” 这一将人文研究具体化而不是单纯教条化的思路在后来的文章《流亡的反思》中得到了一致的贯彻。这一篇收录于2000年文集中的文章,萨义德一再提醒人们:“流亡不能只是作为一个佐证人道主义的概念”,他说:“文学与宗教中隐晦的流亡概念不是真实的,它本身是真实得可怕的:流亡是无可争议的世俗的,是难以忍受的历史的。” 它是活生生的、残酷的。萨义德之所以一再如此强调,自然与他个人生活经历有关,但更重要的是,这与他强调身份意识、知识具体可感性和学者强烈的问题意识密切相关。
       在《流亡的反思》中,他开宗明义地指出,“流亡总是不可思议地令人不得不想到它,但经历起来又是十分可怕的。它是强加于个人与故乡以及自我与其真正的家园之间无法愈合的伤口:它那极大的哀伤永远也无法克服。虽然文学和历史包括流亡生活中的种种英雄的、浪漫的、光荣的甚至胜利的故事,但这些充其量只是旨在克服与亲友隔离所导致的巨大悲伤的一些努力。流亡的成果将永远因为所留下的某种丧失而变得黯然失色。” 这种流亡所导致的精神上的创伤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的心头,并不时地表露在字里行间。
       萨义德一方面并不否认流亡给个人生活带来的巨大不幸,但另一方面,他试着与它和平共处,并且去发现其中的独特与乐趣,“流亡者同时以抛在背后的事物以及此时此地的实况这两种方式来看事情,所以有着双重视角”,还能够“不只能看事物的现状,而能看出前因。视情境为因偶发的机缘而生成的,而不是不可避免的;视情境为人们一连串历史选择的结果,是人类造成的社会事实,而不是自然的或神赋的。” 这提供了一个多重的视角,正是后殖民主义者津津乐道的“去中心化”,只是流亡对于萨义德是一个无奈的结果,不妨“将错就错”。
       萨义德非常关注知识分子的流亡,那些放逐者、边缘人。当然,这一“流亡”也有隐喻的情景,“对这个隐喻意义的知识分子而言,流亡就是无休无止,东奔西走,一直未能定下来,而且也使其他人定不下来。” 但他特别强调“流亡知识分子”(exilic intellectual)和“自由知识分子”(free-floating intellectual)的区别,无论是真正的流亡者还是隐喻化的流亡者,与知识分子的最大共通就是他的边缘化和不合作,要有“不同于寻常的回应:回应的对象是旅人过客,而不是有权有势者;是暂时的、有风险的事,而不是习以为常的事;是创新、实验,而不是以威权的方式所赋予的现状。”
       永远不对权威妥协,永远在边缘审视和发言,并且,永远有勇气参与到活生生的历史之中。这是萨义德一直推崇的“流亡知识分子”的使命,也是真正的知识分子的使命。正是出于这一点,他与福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正是出于这一点,他更推崇萨特,而不是加谬。虽然他知道加谬在很多方面的预见比萨特更准确,但他崇敬萨特式知识分子的“个人风格”“甘冒重大危险,已全然的努力、冒险、意志来讨论殖民主义、献身、社会冲突。” 他自己就是这么做的。所以他会反复引证意大利马克思主义者葛兰西《狱中札记》里的话:“所有的人都是知识分子,但不是所有的人在社会中都具有知识分子的作用。”
      
  •     什么叫珍惜看了?
    读读就知道了。为出版业做一下贡献吧。
  •     在《知识分子论》中,萨义德以流亡来隐喻知识分子——因为知识分子不固步自封,对现实不满,采取批判立场,注定了必须在权力核心之外,成为边缘人,“抗拒,不被纳入,不被收编”,“对权势说真话。”这本自传式的回忆录似乎完全不同于萨义德的其他文字,整本书他都在试图探索回溯第二自我的根源,但我总觉得他把自己幼年时期以及青年时期回想和描绘的太敏感了。对于姓为Said这样的民族,我的确是很陌生的,不过对于那种复杂而强大的家庭纽带关系,对于父母对孩子的塑造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这回忆里都是反思和探索,没有了温情,读起来总是觉得心理有点不太舒服。
  •     我是冲着作家买的书,这个我会告诉你们么
  •       英文名为Out of Place,是以“东方主义”著称的萨义德的回忆录。我对所谓的“东方主义”几乎一无所知,买下这本书主要是对一个知识分子的成长史的兴趣。
      
      总的说来这本书不够打动我的心(“巴勒斯坦”是一个让我困惑而厌烦的话题),对于其在普林斯顿和哈佛的学习生活基本没有提,而困扰了他大部分青春期的性觉醒又写得有点委婉。不过作为一个理论家,他却没有隔绝人烟的象牙塔感,对家族和亲友间的人情世故的观察和评论显得非常老练。
      
      有一些段落值得抄录,比如
      
      “到十五六岁,我意识到,我已能游刃有余地在悬殊相异的书之间和理念之间找到关联,例如,我好奇陀斯妥耶夫斯基和巴尔扎克作品里的大都市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为我在书中碰到的各种人物(放贷者、罪犯、学生)拉上类比关系,并且拿他们和我在都尔或开罗遇见或知道的人作比较。我最大的天赋是记忆力,可以在眼中唤起书里整个段落,看见它们在书页上的位置模样,然后操纵场景和角色,想象他们跳脱书外的生命。我在心悦神驰之中,观忆浩瀚如海的细节,辨认模式、文句、字群,想象它们的内在关联无限延伸。”(205-206页)
      
      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个文学批评家的诞生。从前我天真地以为勤奋就能成功,现在我越来越相信天赋。比如萨义德的文学批评的天赋,我就没有。萨义德的钢琴天赋,我就没有。天赋说并不抹煞勤奋的作用。正因为我没有什么天赋,所以更只有勤奋而已才能够有点滴的进步。另外,我可能在从管理理念的角度,找到看起来很不同的事物、人物、思想、经验等的“关联”上有一点点擅长。
      
      “他(作者的父亲)说,在美国,对阿拉伯人最好敬而远之。‘他们万万不会为你做任何事情,永远会想办法把你拉下来。’他边说边表演,平伸双手,往下压到离地面两英尺的高度。‘他们永远是个阻碍。他们既不保持阿拉伯文化里好的一面,彼此之间也没有丝毫团结。’”(281页)
      
      这是不是像是说中国人?
      
      作者上高中时得到一个作文题目:“论点燃一根火柴”。作者遍查百科全书、工业史、化学手册写了一篇。老师把他叫去,说:“不过,我们检视一个人点火柴,这是不是最有意思的方法呢?如果他是想放火烧一片森林,或者要在一个洞穴里点燃蜡烛,或者,打个比方,如果他是想照亮一件神秘未明的事情,像牛顿处理万有引力,那将怎么写?”作者回忆说:“生平第一次,一位老师以迅即并且兴奋回应的方式为我开启一个题目的境界。.……我先前被压抑的东西现在被唤醒,思想发现(与自我发现)的复杂过程此后未曾稍辍。”(283页)
      
      很遗憾我没有碰到这么一位老师。
      
  •     细腻而有独创的童年回忆录。译者的风格也很不一般,十分传神,多用典雅四字韵。
  •     “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对我来说不是抽象,而是特殊的经验和生命形式,具有几乎不堪忍受的具体感”。文笔出乎意料的好。
  •     翻译若能再简练一点就好
  •       最近常说这个写法,纵横交错,时空腾挪,刚看的时候很懵懂,快看完的时候则意犹未尽,作者对自己足够剖析,似乎这是西方知识分子的传统,像最近的《剥洋葱》,说幼年的“自我滥用”,成年后的“远近爱恋”,对自己不留余地的心理分析,自然而不做作,颇有屈原所谓“色而不淫”之味。对其夫其母的描写,一浓一淡,但都让人感同身受。
  •     两位大家的合作,不知道会碰撞出什么火花。麦克里兰的《西方政治思想史》在彭淮栋的译笔下幡然改变了调式,萨义德的记叙文却似乎并不好改,所以“雅”淡了一些,但仍然不失为一部佳作。
  •     余乐民先生将其译作《一个市民的自白》与《格格不入》并列双珠,这是最令我不堪忍受的想象
  •     这本书翻译的很通顺,读起来没什么障碍,对于了解萨义德童年的成长经历很有帮助。
  •     极爱你这一篇。
    不过我一直没能学会去发展出个表象自我,我只是一直从里到外透明地格格不入着。
  •     这本书回忆录写得枝蔓丛生,却不失根底。从第九章开始,一扫前面几章头绪纷乱状况,表述此书写作缘由以及过程,中间多有动人句处。读萨义德,有时觉得他是学界的“加西亚·马尔克斯”。
  •     与想象中不同
  •     2008第三十七本
  •     又看大名鼎鼎萨义德……还是喜欢不起来,难得翻译的确通顺,可是学究味好浓,最不喜欢的文字风格。然后不得不感叹家庭和成长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百分之八十的篇幅都在写少年童年,都在写自己的家庭关系,却很遗憾地没有挖深。(萨义德非常俄狄浦斯情结……)
  •     童年里真是没有什么开心的事啊……
  •     不论其政治和学术观点是否偏颇,这本回忆录诚挚坦率,真实质朴。他写有趣的家庭琐事,青春期的性冲动与性幻想,对父母微妙的情感依赖和纠结,以及作为背景的巴勒斯坦人的流亡。终其一生,他都是齐美尔所说的「陌生人」,即使进入了却总是身处在外,审视熟悉的事物仿佛它是陌生的。
  •     Said从他的名字说开了,地道的阿拉伯姓[Said]地下蠢笨的英文名字[Edward],这使他在很长时间都疑惑与自己的身份——并不存在的巴勒斯坦国阿拉伯人和美国籍知名的比较文学教授。    只是看了序和部分的章节,并没有深入,如同米昆式关键词——流亡|回归|格格不入——还是占据了阅读直觉的大部分,这样没有时间序列的回忆录被关键词构成了类似的网格,而这些词语则是节点,东半球,西半球,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阿拉伯民族和犹太人,在彼此的冲击性的张力之下这些单词是孤僻的兀立在教授内心的——尤其当他患病而动笔写回忆录的时候。    个人觉得,对于”Out of Place“的中文翻译——”格格不入“,是精妙的。    还是萨义德的《格格不入》,傍晚在了华政路边的那雕花铁艺木椅上读了大半,如同听了个年龄相仿的学者讲述了自己[大半部分都是在回忆十几岁的日子],我只是听者,我只是很努力的将其中那种“格格不入”作为了我反思的轴线。    很粗俗的以为,Said的部分童年经历和Kafka相似,一如都有个强权父亲,同时对立于他们的是诚惶诚恐柔弱的儿子;妹妹扮演了倾诉的角色 ——K更加明显一点,对于他的最小的妹妹是无比疼爱的;都有青春期的性压抑;母亲的角色是模糊的——甚至对于S而言,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当然,二者的经历是不能相提并论的,Said最终格格不入的并不是他的家庭,而是更加广义的身份隐喻——作为了有美国国籍的巴勒斯坦流亡者。      看完Said的《Out of Place》华政的大钟敲响了晚上的九点,合上书却又是惴惴不安,又将单教授所写的导读看了一遍,——[流亡 | 回忆 | 再现]。    也不能言语什么,我也是奇怪我为何喜欢将Said和K相作了比较,尽管的相似处颇为了细微。    如果真的想对一个流亡的巴勒斯坦的人有兴趣的话,《格格不入》会是很好的读本。 阅读更多 ›
  •     out of place 知识人的生命体会,在大离乱中的疏离感。 寻找认同也是一个自我觉醒的过程,否则可以像每个人一样猪一样活着,为驱逐利益而变化着。 越来越不相信人,所有的人
  •     先锋书店买的。
  •     记得这一版中“格格不入“一词出现了六七次,分别在描述萨义德在家中被父亲严格限定的作息,与姊妹之间必须通过母亲来交流,GPS学校中与英国人的隔阂,在不同时局下出入巴勒斯坦边境不同遭遇的感受,甚至是自己的生活与本质性格之间一种隐约脱离甚至割裂的关系。英文名为out of place,其实是一种阿拉伯文化的不在场的尴尬处境。阿拉伯的基督教义氛围下的成长,英国殖民主义残留物的渗透,教会学校和世俗的文理学院的教育,没有减弱其对自我身份的追寻和对故乡的怀念,萨义德在对自身经历及”本土“文化的体认中,逐渐成为了所谓的巴勒斯坦在西方的代言人。另外,翻译的专业水平和语文素养还不错。
  •     还未看 不过总体非常好~~
  •     就书的质量来说,还可以。喜欢这本书。
  •     回忆录里以萨义德的个人经历经验为主,太过私人化,有普遍意义的思考太少,对普通读者实在无甚启发。贯穿其人生主题的依然是男性典型的俄狄浦斯情结,与父亲的对抗,与母爱的瓜葛,流放经历等等。翻译只能说马马虎虎。
  •     萨义德得了白血病以后的回忆录,侧重的是自己在巴勒斯坦、开罗和黎巴嫩度过的青少年岁月。在每个地方都感觉格格不入的萨义德,出身富商家庭,家境宽裕,生活阔绰,一生优游,所以,他的“格格不入”多少会让人觉得,有点矫情。
  •     其实读完一些其他著作再读这本会更好一些,否则有些疏离感。
  •     这个红楼梦体的翻译快把我看疯了……
  •     为苛求自己,4分以后就是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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