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故事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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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线装书局
出版日期:2007.2
ISBN:9787801064493
作者:[日]下村湖人/著
页数:216页

作者简介

《论语》是儒学经典的奠基作品,是孔子与其弟子们的一些言行、事迹的记录。其内容包罗万象,饱涵深邃的哲理。但由于其撰写方式多为一些精碎语录,而且文句零散,多失其次,因此历代学者多有为其集注。日本学者下村湖人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凭借其对古汉语和儒学的精深研究,将《论语》及相关的注释古集作为脚本,配合现代读者阅读习惯,把《论语》情节再度还原。在这里,孔子并不是世人崇拜的圣贤,而是一位亲和的师长。他和弟子们间的喜怒哀乐,一言一行,仿佛近在身旁。平实、鲜活并且意蕴悠长。

书籍目录

孔子喊冤记(代前言)第一辑 子贡的故事富人子贡瑚琏第二辑 子路的故事子路强辩子疾病,子路请祷第三辑 孔子在鲁国子入太庙子语鲁大师乐孟懿子问孝阳货赠豚第四辑 孔子周游列国天之木铎子畏于匡宁媚于灶司马牛之忧孔子与叶公在陈绝粮第五辑 隐士大团圆子击磬于卫子路问津第六辑 孔子与弟子宰予昼寝申枨之欲伯牛有疾画地以自限一以贯之觚不觚言志行藏之辩第七辑 孔子私家像异闻子在川上泰山其颓后记:油泥尽裹、香灰包围的孔子像附录 相关资料相关人物介绍孔子生平大事年表

编辑推荐

  本书不是从已意出发,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解释《论语》,而是站在《论语》本身的立场上,像情景剧一样,将孔子和弟子们的生命状态鲜活地呈现出来。  深刻再现,直触孔子灵魂。  明自本心,开启精神之门。  求这于心而非也,虽其言之出于孔子,不敢以为是也,而况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于心而是也,虽其言之出于庸常,不敢以为非也,而况其出于孔子者乎!  作者有一种卓然独立的态度,不是像其他人那样从己意出发,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写自己的《论语》,画自己的孔子像,而是站在以《论语》为主的立场上,按照原作自身的见地、义理来描绘。这是我们推荐此书的重要原因。    因为于丹,《论语》这部沉寂了数十年、曾经是中国人的《圣经》的伟大著作再次热闹起来,各色各样的《论语》蜂拥而上,孔子的言语被各色各样的作者编纂成各色各样的故事。一时间,《论语》摇身变成了万能的励志书,很多作者不仅将《论语》通俗化、世俗化,而且是恶俗化了。那么,《论语》究竟说的是什么?广大读者一定想听听孔子真实的声音。  我们适时地推出这部《论语故事心解》。这部书不同凡响之处在于:  一、 这部由日本教育学家、著名作家下村湖人著写的《论语故事》完全抛弃演绎,根据大量考证,生动还原当时场景,让读者切实明白《论语》的含义。  二、 这部书在日本出版以来几十年中,年年再版,堪称日本当代的《论语》权威注释本。我国港台地区出版的繁体字版也大受欢迎,数次荣登当地排行榜首。而我们推出的这个版本,是大陆唯一的简体字版。  三、 因为《论语》是孔子和弟子的言谈记录,内容零散、语言艰涩,不易理解,我们又请学者栗强先生撰写了大量解释的文字,多角度地诠释《论语》的观念,旁征博引各家学派对《论语》的见解,辨证地分析和时下人们思想行为的异同等等,让读者全面了解《论语》,真正能够修身明心。  四、 《论语》本身版本繁杂,有些语句因为标点、选字不同,语义相异。我们考据了朱熹本、钱穆本、杨伯峻本等权威版本,力争严谨、绝无纰漏。  综上原因,我们相信这部《论语故事心解》能够深刻再现《论语》本意,为时下混乱的《论语》市场带来清新凉风,开启读者精神之门。  ★深刻再现,直触孔子灵魂。  ★明自本心,开启精神之门。    ★作者以卓然之态,不是从己意出发、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解释《论语》,而是站在《论语》本身的立场上,像情景剧一样,将孔子和弟子们的生命状态鲜活地呈现出来。

前言

  诸位乡亲父老、兄弟、姊妹们大家好! 其实我冤得很哪! 千百年来被吹捧起来的孔圣人不是我本人。要打倒的孔家店也不是我开的。我只是一个爱好独立思考、多闻阙疑、好古敏求、关心人类文明、不知老之将至的一个终生做学问的人——我的特质是知识加德行。  我和汉代后所谓的儒家根本扯不上关系,倒是后代传承我学问的后生荀况替我背了黑锅。  在春秋时代,我也不是什么儒家的创始人,作为专业儒我仅是一个头头,可是学问传承却是来之“郁郁乎吾从周”的周公旦身上,所以我曾感叹自己很久不复梦见周公了。  到了战国之世就有分不清多少的儒家自立门户,据韩非老小子所称“ 儒分八儒”,当时的儒家还排列在诸子百家之学中,我也没有被立在庙中吃冷猪肉。有一时,墨翟老弟还称显学,惹得打着我的旗号、自称传承我的道统的孟轲小子开骂、大声疾呼:“无父无君,余岂好辩哉,余不得已也。” 我的不幸、我的冤屈都是从董仲舒小子开始,都是他小子惹的祸。他本来吃的是荀况的饭,拉的是荀况的屎,做的是荀况的学问,可是歪打正着,刘彻小儿上演了一出独尊儒术的把戏,曾几何时,荀况被拉下了马,把我抬上了轿,自此我就成了变形金刚,随人玩弄,任人摆布。岂不见朱和尚坐在大龙椅上闲不住,便把孔子叫来陪吃、陪喝、陪乐。李白小子说自古圣贤多寂寞,我看到是皇帝最寂寞,不然他们干吗老把孔子当玩物来驱闲,害得我平添万载骂名,成了中国千古政客的替罪羔羊。什么难听的话、最坏的脏水都泼在我身上。有的人还恨不得饥餐渴饮我的肉和血。殊不知,人家基督文明的信徒在做礼拜时,领圣体喝圣血是在缅怀诸先烈,以继其博爱之志呢? 可是到了现代居然还有些痴心妄想之徒大做还原我本来面目的清秋大梦,打出什么原儒的名号,要我说你尽管去圆你的大头梦,切不可把我也圆进去,做你们的牺牲,做你们的招牌菜。因此,在此我郑重声明几点: 第一,我是我,我不是什么“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的中国唯一的圣人,也不是中国文化唯一的标榜,我的思想可不是影响中国两千多年来的独尊思想,如同“横刀向天笑”的谭复生所说:影响中国两千年的是秦赢政的政治,荀况的学问; 第二,汉代以后的儒家与我扯不上任何关系,有的只是经学与受中国禅文化影响的理学和心学,儒家早已名存实亡。你打倒儒家也好、倡导儒家也好、攀龙附凤也好,都与我无关,我正因为正名的问题烦着呢,快不要搭理我吧; 第三,所谓的孔子圣人,从我死了后就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人:首先一个孔子分为古文孔子和今文孔子,今文孔子和古文孔子又分为古文、今文、马融的孔子,古文、今文、马融的孔子又分为你的孔子、我的孔子,日本人的孔子、韩国人的孔子、新加坡的孔子,北京大学的孔子、山东大学的孔子、哈佛大学的孔子,孔子成了万人挥霍的孔子,不再是一个有教无类、诲人不倦、循循善诱、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伟大思想家的孔子; 第四,我特别拜托生在内蒙、长在台湾并受教育,后去美国学习,又回到中国大陆从事现代禅文化工作的痴儿王绍瑶,替我在北京国家图书馆宣读我的“喊冤记”,以申清白。  谢谢大家,拜托诸位! 孔丘,字仲尼,外号孔子 合什顿首再拜! 二OO四年九月二十九日

内容概要

下村湖人(1884.10.3 - 1955.4.20)
日本佐賀縣人。教育家。本名下村虎六郎,筆名虎人、湖人。,少年时即被目为天才诗人,个性刚强、谨慎,信力甚强,是兼具武士道及儒道思想,重视规律与秩序的教育家与作家。1909年畢業於東京帝國大學文學科。返回故鄉後歷任佐賀、唐津中學教師。1920年起先後擔任鹿島、唐津中學校長。1925年轉任臺中第一中學校校長,1929年出任臺灣總督府臺北高等學校教頭,旋升任校長。1931年辭臺北高等學校校長,返回東京,歷任大日本連合青年團囑託、指導主任、講習所所長等職。1937年辭大日本連合青年團講習所所長職,專事自由演講和寫作。下村為自由主義者,戰爭期間曾撰文批判日本教育軍國主義化。代表著作為《次郎物語》、《論語物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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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强(1974-)
1974年出生于北京市。心灵主义者。先后就学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系,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先后依止多位印、蒙、汉、藏上师修习心性法教至今。
曾于1994-1996年受聘于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编辑、整理《大般涅槃经》(现代校注本)、《华严经》(现代校注本)、《中国净土教理史》、《华严念佛三昧论讲记》等佛典著作。其间于1995年主持北京社会科学院大型传统文化系列讲习活动并成立以整理出版东方传统文化未刊经典著作为宗旨的塔院印经会,出任主任,先后整理、出版有《龙树六论:正理聚及其注释》、《新印古印度中观论著九种》、《四百论释》、《学现观荘严之必修四科》等四十余部经典。1996年受聘为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图书编辑,组织编写了一些中医图书。1998年1月 创办不定期佛教及印度教学术刊物《明月》,主持多个栏目并撰写大量文章。自1999年 始陆续发表有《文明说异十三篇•印度教》、《古文字勾沉》、《古文观止评释*文物图典》、《喜马拉雅大成就者的故事》《千家诗评释》、《中国古代文化常识图典》、《龙青法界宝藏十三篇之八菩提心不二篇》(合做)、《吉美林巴后依白莲花灌顶章及心部四瑜伽疏释》(合做)、《释迦室利本性大手印与光明大圆满修行次第要略疏释》、《秋阳创巴传奇》以及《经典常谈心裁》、《论语故事心解》等。

章节摘录

  富人子贡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雍也篇  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先进篇  子曰:“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  ——宪问篇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  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  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学而篇  疏评  孔子之学,最关乎要领的特点便是直下明心、离方行义与相似相续三大纲纪。这本不是笔者的独创,历来学者早有类似的论述。这也不是要复什么孔子真面目,是从了自家身心的实际利益出发而讲的。因为看孔子的书,读《论语》故事,从这几方面去体会,就容易得到真受益。要是不到真实利益处,尊之何益于尊,谤之又恶出乎谤?!苟可取而利用就崇之如天,不利其私则坠之如渊,那是于国于民于孔子已都无甚好处只有伤害的事情。实际上,“东海有圣人焉,此心同,此理同也;西海有圣人焉,此心同此理同也”。不唯孔子,任何有智慧、有良知的今古贤圣,都是会讲求这三大纲纪的。因为这是天理与正道,不可或逾。逾了便是自欺、自私。自欺、自私是断不会有任何好结果的,于个体于社会皆然。而只要有了一丝不自欺、不自私的仁智,也便会发生出一丝直下明心、离言行义、相似相续的光辉来温暖和照耀着时空。  先说直下明心。  短衣薄葬的黑社会文明,看似也是忠义,但一切皆由事起;而孔子的“食旨不甘,闻乐不乐”①不然,一切皆由心生。这便是直下明心了。今天或古来,多少社团的纲领中都在提倡慈悲、济世与利他主义。但在一些情况下慈悲往往是刻意的、有条件的,是强制自己遵循戒条的结果,利他是勉强而非真实的。这种利他主义的出发点往往是获取认同、或是他人的赞誉和感激,所以很容易就会滑落到只要时不时地完成一些好的行为就算利他、慈悲的地步。最后的结果是像曾经非常著名的绿色和平组织一样只反对西方国家较为安全很多的核电站和核试验,却对危险性极大的俄罗斯核电站倒入北冰洋的大量核铀废料不置一辞。真正的利他主义不是这样子的。真正的济世、利他要求我们随时随地关心、担心一切生命的幸福,并且真诚地致力于改善他们的命运。这是我们社会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品质。孔子直下明心,就是要我们在确实了解自家身心的基础上,洞察了生命界共同的限制、条件、矛盾后,自然而然,真正对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才会有真实的济世助人和利他主义的可能。这首先要让我们每个个体都放下心灵所幻想创造出的一切骗局,并且不再制造新的骗局,契入伟大、圆成的内在本初才行。做到这一点时,只是瞬间的顿悟;可是在不能真正顿悟前,至少应该时常让自己在生活中,从大大小小的每一件事情上,往心里靠,向内而不向外求。从理上知道了直下明心的可能,从事上时常向着这方向去了,最终就能得到不止于言说的生命成功。  故事  子贡挺起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悠然迈开大步。近来他官运亨通,财运发达。一想到这些,他就感到身心畅快,步子迈得更加轻快了。  但是,他又想到,老师屡屡这样赞美颜回:“颜回是怎样的贤啊!住在破屋子里,只有一竹碗饭,一瓢水,别人都不堪烦忧,颜回却自得其乐。颜回是多么地有修为啊!”(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老师又说:“颜回呀!距离得道不远了,可惜他屡在空泛中。端木赐不安本分,去囤积投机,猜测行情,竟每每猜对了。”(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子贡想:老师恐怕不大欣赏不能安守贫穷、喜欢靠经商发财的人吧。可是精通理财之道,通过正当的途径积聚财富,有什么不好呢?贫穷本身就是一种罪恶,而富裕说明有能力。经济上没有困难,才能一心一意追求学问。而且财富使人胆壮,与人相处显得落落大方。记得从前贫穷的时候,在别人面前不能像现在这样心安理得。曾几何时,在贵人与长者面前,自己总是觉得怪尴尬的。虽然自己并不以贫穷为耻,也并不因此柔弱退缩、怀有自卑感,但在安于贫穷方面,自信绝不次于子路。之所以尴尬而不自在,是担心自己的举止给别人留下谄媚的印象。因为有这种担心——既怕表现出贪婪,又怕过于矜持——不知不觉之中举止就不自然了。如今回想起来,那副样子相当可笑,不过那是贫穷使然,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之,谁也不愿意自甘贫穷吧!  他忽然举目环视了一下四周,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我未曾向任何人谄媚过,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就这一点而言,我敢自称有安贫乐道的德行。对此老师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一路边走边思考,子贡不知不觉来到了孔子的家门前。门外有一个年轻的弟子,举止恭谨,正准备进入大门,看到子贡来了,他们就停住了脚,好像在等着子贡。和数年前的子贡一样,三个弟子都相当贫寒。  子贡走过来之后,他们都很恭敬地向子贡致以弟子之礼。子贡也和他们一样,恭恭敬敬地还礼。大家互相揖让了一番,便按照年龄的次序进门。不用说,子贡是其中的长者,可以算是前辈了。“老师曾经说:‘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我不同意富而无骄较贫而无怨容易做到,反之,我认为富而无骄更难做到。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我现在都能够做到富而无骄。就是说现在我正是富而不骄的好模范。”跨入大门的一瞬,子贡的内心暗自生出这种念头。  当子贡进入大堂的时候,他的脸像沐浴着阳光一般光彩熠熠,连他也感觉到自己容光焕发。光线微暗的教室里,许多弟子正肃然静坐,他们苍白的面孔,仿佛微弱的星光,漂浮在子贡的眼底。可是当子贡看到孔子端然坐在弟子们当中如同一颗神秘的恒星一般庄严时,他不禁有点慌张。子贡向孔子行过礼,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与他一同进来的三个学生,也在教室的角落,找到各自的位子坐下。  大家正在热烈讨论着“礼”的问题。看来讨论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每个弟子态度都很认真。今天大概是自由座谈的性质,孔子并不发表具体的意见,大多的时候他只是倾听大家的见解。但是如果有谁的观点不正确,或者语言轻浮,孔子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的批评像平常一样严格,不过严格里却包含着温暖人心的慈爱。  在善于言辞方面,子贡在众弟子之中是名列前茅的,但今天他却意外地保持沉默,因为他没在听大家议论,他心里正萌生着一个强烈的愿望:如何把他刚才在路上所想的事用最美妙的言辞讲述给大家。  “子贡你的意见怎样?”孔子把目光投向他说道。  突然听到孔子如此问他,子贡不禁愕然。但是既然孔子这样问了,他也不想错失这个好机会,而且当着众弟子,不发表自己的见解会丢面子的。他信心十足地认为,今天要提出来讨论的问题是自己亲身体验过的。此时,没经过孔子的指导,全靠自己得出的认识,能在孔子及许多同学面前发表,使他感到频为得意。可是出于谦逊的考虑,他尽量控制着情绪回答说:“等诸位讨论完了,我有另外的问题请教老师……”  孔子道:“是吗?差不多了,也该换换话题了。”  子贡听了非常高兴。可是他并不急着发表意见。他想,不要让别人看到自己得意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呢?”孔子看着犹豫不决的子贡,从容地发问了。  在孔子再次问过之后,子贡才站起来,以他流利的口才说道:“我近来对如何处身于贫富而怀有礼这个问题,结合自己的体验作了一番研究。我想贫而不谄、富而不骄是最理想的境界。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我想这个人的修养已经近于完美。”  “嗯,这一点也正是我们刚才讨论的问题之一。那么,你说你已经做到贫而不谄,富而不骄?”  “那还要请老师和诸位同学指正。”  子贡脸上显露出充分的自信。偷偷向一起进来的三个年轻弟子瞟了一眼。  “贫富两种境遇都亲自体验过的人,说起来的确只有你一个人。”孔子说道。  孔子的话好像在挖苦他。可是子贡深知孔子不会随便挖苦人,于是认为孔子是在委婉地褒奖他。  “贫而不谄,富而不骄,我都知道。”子贡胸有成竹地回答。  “不过——”孔子接着说,“对你,贫穷是一个大祸难!是不是?”孔子这一句话,声调格外沉重,仿佛鞭子抽过来,让人惊慌。  子贡一时间不知怎样回答才好。本来他在来的路上已经认定“贫穷本身就是罪恶”,可是一到孔子面前,听到孔子直截了当地这样发问,不知怎的,他却不敢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  “从前贫困的时候,你为了不谄媚他人,品尝了不少痛苦。现在,你又为不骄于人而花费了不少苦心哩。”看着子贡语塞,孔子的语气也有所缓和。  “是的。我相信自己在不骄不谄这两方面做得还好……”  “的确很好。我刚才也这样讲过。不过,你如此努力,勉强做到不骄不谄,岂不是在你心里仍遗留着骄傲与谄媚?”  好像被刺入一把利刃似的,子贡聪敏的头脑一片混乱了。  孔子接着又说:“当然,我不反对你的主张。可是你的认识还谈不上最高之境界。要想获得关于贫富的最高认识,必须有超越贫富的思想。你为了做到不谄不骄而煞费苦心,是因为你的心过分执著于贫富之故。过分关心贫富,不知不觉之中自然以贫富为标准将他人和自己衡量。将贫富作为人生的价值取向,结果便产生了骄傲和自卑。因此,为了克服骄傲和自卑,不得不苦心用功。不是这样吗?”  子贡嗒然无语,只是木然听着孔子的训诫。  “那么,怎样才能够超越贫富的观念呢?简单地说,应该把贫富委之天命,专心乐道好礼才是。道,不是消极性的,也不是功利性的。所以它不会受到贫富及境遇的影响。为了乐道而求道,为了好礼而学礼,具有积极的求道心,才能在任何境遇之下虚心善处。颜回能够做到目前这样,真称得上是一个贤者。对于达到这种境界的人,贫而无谄,富而无骄,已经不是问题了。”  “老师,我明白了。”  与孔子的告诫相比自己的见解多么浅薄,而将自己的浅识表述于众又是多么轻浮啊。懊悔和感激之情在子贡的心胸里翻腾着,使他不禁垂下了头。大家也都沉默无声,静心领会孔子的训诫。  此时,外面不知什么人在吟诗,声音微微传入寂静的教室。子贡觉得众人似乎仍旧在注视着他,因而有此紧张。可是听到吟诗的声音,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诗经?卫风篇》里诗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直到现在,他总是把这句诗解释为:一个人陶冶品格之难正如工匠雕刻象牙或珠玉之苦。当然,这种解释并非错误,但是子贡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工匠的艺术心,也就是以工作为快乐,甚至在工作的劳苦中,也能感受到生命的跳动和喜悦。艺术并不是一种技术手段,同样,求道也并不是获求处世之术。正如工匠在工作时从艺术之中得到生命的喜悦一样,求道的人通过虚心求索一样可以得到顿悟的快乐。子贡忽然明白,直到今天,从工匠磨琢切磋玉石的劳苦中仅仅得到有苦无乐的教训,是非常肤浅的。  这样想着,子贡不禁抬起头,将喜悦的目光投向孔子。同时,这首诗像流淌的清泉般,自然地从他的口中吟咏出来。在这个时候,子贡已经没有时间顾虑过去的愚昧,现在他由于得到新的启发而兴奋不已。吟罢,子贡镇定地说:“老师刚才所说明的,不就是这首诗的精神么?”  孔子脸上流露出满意的微笑,说道:“子贡,你说得很好。这样才够得上和我一起谈诗哩!诗的心,是非常深奥的。所以,除非具有不屈不挠的精神,否则一个人很难获得诗的真髓。你,好像能够做到这一点。”(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孔子的夸奖使子贡异常开心,差一点要以满脸得意的神情环视大家了,可是他又勉强把这个念头压制住了。  ①原文见《阳货?21》。大意是宰我提出守孝三年太浪费社会资源,不如改为一年。孔子说不行。理由是君子守孝是念及父母过世,虽想尽孝亦无处可去,心中凄然,吃美味也不觉香甜,听音乐也不觉快乐。没有三年,心不会安。所以天下之大,皆以三年为孝期。不是谁制定了条例,然后强行推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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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之学,最关乎要领的特点便是直下明心、离言行义与相似相续三大纲纪。先说直下明心。短衣薄葬的黑社会之明,看似也是忠义,但一切皆由事起;而孔子的“食旨不甘,闻乐不乐”①不然,一切皆由心生。这便是直下明心了。今天或古来,多少社团的纲领中都在提倡慈悲、济世与利他主义。但在一些情况下慈悲往往是刻意的、有条件的,是强制自己遵循戒条的结果,利他是勉强而非真实的。这种利他主义的出发点往往是获取认同,或是他人的赞誉和感激,所以很容易就会滑落到只要时不时地完成一些好的行为就算利他、慈悲的地步。最后的结果是像著名的绿色和平组织一样只反对西方国家较为安全很多的核电站和核试验却对危险性极大的俄罗斯核电倒入北冰洋的大量核、油废料不置一辞。真正的利他主义不是这样子的。真正的济世、利他要求我们随时随地关心、担心一切生命的幸福,并且真诚地致力于改善他们的命运。这是我们社会里一种非常罕见的品质。孔子直下明心,就是要我们在确实了解自家身心的基础上,洞察了生命界共同的限制、条件、矛盾后,自然而然,真正对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才会有真实的济世助人和利他主义的可能。这首先要让我们每个个体都放下心灵所幻想创造出的一切骗局,并且不再制造新的骗局,契入伟大圆成的内在本初才行。做到这一点时,只是瞬间的顿悟;可是在不能真正顿悟前,至少应该时常让自己在生活中,从大大小小的一件事情上,往心里靠,向内而不向外求。从理上知道了直下明心的可能,从事上时常向着这方向去了,最终就能得到不止于言说的生命成功。这一段(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里,子贡对待“如切如蹉,如琢如磨”的态度,就是向内求了。孔子这才说“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因为直下明心的方向是朝着一贯去的。内心便是“一”,外境被内心所攝,无入而不得是“贯”。无论“如切如蹉,如琢如磨”,还是“富而好礼”,到了内心都是一贯的,所以说“告诸往而知来者。”然而,这一切皆须有感而发,切不能搞牵强附会。①原文见《阳货•21》。大意是宰我提出守孝三年太浪费社会资源,不如改为一年。孔子说不行。理由是君子守孝是念及父母过世,虽想尽孝亦无处可去,心中凄然,吃美味也不觉香甜,听音乐也不觉快乐。没有三年,心不会安。所以天下之大,皆以三年为孝期。不是谁制定了条例,然后强行推广的。古往今来,大凡圣贤说话作文,似乎有个共同特点。就是爱说两面话,占足八边理。估且不论《金刚经》里释迦牟尼长篇大论地反复说什么“佛说XX,即非XX,是名XX”;也不谈《圣经》一会讲“打了左脸要伸去右脸”一会儿又讲“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单是看子贡与孔子的对话,也颇有此种味道扑面而来。对子贡的“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孔子直截了当地回了一句“非尔所及也”。可是学等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终身行之者乎”,他又回答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卫灵公•24)这和子贡自己的话又有什么差别。莫不成孔子老是摆权威,“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无怪乎村下湖人会猜测子贡在听了孔子对他爱评论他人过失的批评“夫我则不暇”后会想到“孔子最喜欢批评别人哩”!这当然还是因为没有理解孔子的“直下明心”,一切日常修养皆当重在心上,而不是看如何表达,但也不可不提到“离言行义”的第二纲纪了。所谓“离言行义”,用圣地法师从佛经里辑录出的联句来讲,便是“非如其言而有其义,亦非无事而有言说”。意思是说,语言文字自身有颇多先天的不足,用来表达对象化的外在世界,固然还可以勉强使用,若要引导我们能动活泼的内心,则易引出无穷误会。听了不懂,尚可;倘之是懂了,则往往正是错了。圣人深明此理,所谓时行物生天亦何言(见《阳货•19》。原文作: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就是明言此理。但人与人交流,包括贤圣大德引人向上,确又离不开言说。怎么办?好在圣人神定智深,往往能观弟子之心如大人看小孩子有时说饿便知道其实只是馋,于是有了前面子贡与孔子对答的一幕幕。即便如此,圣贤们还是老婆心切,担心后人误解,说什么“四十九年未说一字”、“大音希声”、“予岂好辩”、“止、止,我法妙难思”……既已直下明心,离言行义二义竟,于此当附议最末一纲纪——相似相续。《子罕•17》: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就是这个道理了。意思是说:人心活动而长流,欲住之亦不能,刹那变化而其体恒一。前面依离言行义说直下明心之理难懂,这里是依相似相续而说就是懂了亦未必做得到(往往还真做不到),又颇有自以为做到者,却是堕入了无事无为的空空盔甲里面去了。真做到时,至诚无思、于穆不已,是一极活耀中的平衡、和谐。“忘言忘境,触处逢源,愈摇荡,愈凝寂”,在每件事上都一如的,不惟白日,其乃在睡梦中亦然。直下明心、离言行义与相似相续,这三处实在是不可割裂的整体,须整合而参究,庶乃不为已误、不为人误,真正超脱、升华于见闻知觉到的知误、阅历、感受,回转到内在的本性上。“一以贯之”是心地上的功夫。这件事,我们已经在本书中讨论了许多次。其实,不用讨论,多人也可以很容易地想到这一点。可问题是:我们对心知道多少?有个常见的比喻,说我们对心的观念,和我们对天空的观念,十分类似。几乎没有人会说“天空?什么是天空?”,但也很少有人能够明确地把握天空究竟是什么。我们往往只会把手向上一指罢了。实际上,通常我们对天空或心的认识里,有不少是禁不住哪怕是简短几句推敲的。比如我们会认为像北京这样的大都市的天空糟糕极了,而西藏或是马尔代夫的天空很清洁,很蓝,所以很好。但我们真的可以在天空中挖出那一块儿说,“这部分天空是北京的天空,那部分则是马尔代夫的吗”?又比如,每个人心中都有所谓“天空正中”和“天的边际”的观念,而事实上,仅以小学三年级《自然》教科书的程度来看,那也根本不存在。我们对心的认知比起天空还要可怜。虽然都知道心存在,也可能学习过古老的宗教或是新潮的心理学,知道祂没有形式,没有实质,没有范围或大小,没有中心,也没有边界……心是无限的。但大多数通晓这些知识的人和完全没有时一样,由于并不真正经历过这种无限的体验(什么是有限,什么是无限本身也是个好问题,数学上的无限几乎全是另一种形式的有限),就只好把它“塌缩”或“投影”到一个有限的狭隘领域中。然后深深地自我催眠下去,直到完全麻痹了自己,对自己说,“嗯,就是这样子”,并由此产生各种各样的痛苦。另一个和心有关的比喻是眼睛。通常当我们被问道,“嘿!你认为人的眼睛可以看多远”,大多数人会想上一会儿并报出一个数,例如五公里、十公里、几十公里……这时如果问话的人说“错了,人的目力实际上可以是无限远”。我们可能会认为他是在开玩笑或是搞一个新奇的脑筋急转弯。等到有人指出我们看得到夜晚的天空中几百万光年外的星星这个每天都在发生的例子时,被问者才会恍然大悟到原来并不是玩笑。比较而言,人们对心的乏视与误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各式各样、花样无穷的误解当中,普遍存在又严重影响到真正实现“一以贯之”的一种,就是我们对经验和理性的过度信赖。这让我们总以为只要听了一些所谓的“至理明言”或是用心推寻思考,最终就可以突破重围达到对真相的认知。实际上不可能。已知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已知。如果我们对真相的认知是黑暗的,那么再多的黑暗也驱逐不了黑暗。想要驱开黑暗,只能靠内在光明的点燃。而对于这一点,无论是儒家,还是道、佛,都有相当丰富的实证经验。唯这一切实证经验的入手处却不是推理,而是调心。调心的基础是专一。心思不专,意根浮散,任何事也不得成办。专一之后,乃有常惺惺之道,所谓观照,所谓静虑。不是昏沉,是于穆不已的正念。世有“无念”之辞,极易引生误会,故禅宗的祖师慧能和尚讲道时常常说“无者无妄念,念者念真如”。后世儒家最讲求心学的王阳明,于此亦颇有正当指点:无欲故静。是静亦定、动亦定的定字主其本体也。戒惧之念是活泼地。此是天机不息处,所谓“惟天之命,于穆不已”。一息便是死。非本体之念,即是私念。又:(学生)问:主一之功,如读书则一心在读书上,接客则一心在接客上,可以为“主一”乎?先生曰:好色则一心在好色上,好货则一心在好货上,可以为“主一”乎?是所谓逐物,非主一也。“主一”是专主一个天理。所以还是要先有些基本的知识,把住了大略的原则,然后老实直性,不给自己心中的各种贪求、怯懦和愚昧找借口才行。近人中,长沙徐梵澄先生一生著作即以引人入道为苦心。今人则有北京王绍璠先生坚持数十年如一日,带着一茬茬有志青年“向万里无寸草处”行。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就是这一章节后面,明末的禅僧蕅益和尚做了著名而简短的一评,大概是“未得谓得,枉了一个空欢喜,可笑可笑”之类的话。说实话,在禅门中,蕅益和尚未见得即是一流的人才。但对于读这一章节,往往会被其优美的文学性吸引、引走心思的学人而言,此一句评,有时确会产生闪电一击般的效果,使之归心,回心向道。而道,是要体证的。体证,则不唯有方法,更是有标准的。借了当代高明修士王绍璠老师的一句话,“没有是非,有大是大非”。唯这大是大非的标准,古往今来的说法看似颇多实则极为统一。那便是:专注、觉受、开放、清澈、警醒、无执。有标准则方法在其中。所谓“静则生明”。但究竟如何才是静,又如何才能静。则各家都讲道,静从专一中来。只有专一了,才能从内心里领会到当下活生生的实相。不幸我们的心极少放在当下,若非回忆过去,则要向往未来。所以往往要于开始时完全把精神聚焦到一点。这一点可以是外在的,如燃烧的香头,美丽的音流,又如某个偶想;也可以是内在的,如呼吸、皮肤在空气中的感受、某个理念(主敬存诚或专注恐惧)等等。这是一类极有效益的把戏,可以使我们的心脱离动摇不已的日常态而完全融入专注的对象,甚乃失去自我感。但这只是锻炼我们的心能够向更深更广的体证进发的初阶。谁若以为这便是“得”,则蕅益和尚又要笑了。因为如此小范围里的自由,正表明在广泛空间中的处处受缚。于是要开放。开放到一切时、一切处,将觉知的空间拓广到没有任何特定的方向和目标,又不失却在小范围里的清晰和警醒。还需要放弃维持此一状态的努力——是谓“无执”。一切皆是自然的,而非造作。不再“将习惯作真理”,而是“真理已成了习惯”。由日常的散乱而至于专一、开放地觉受当下,经过这样一番“折腾”,这是给太多聪明、太少老实的人的路——不幸我们大多如此。若是老实人则不然。毕竟,道不远人而人远道,真相总在我们周围,一瞬也不曾离。“道”永远都叩访着每个人的心扉。只是我们用了太过聪明、太少老实的心,推了祂出去。时时推,才会时时不见道。老实人不然。老实人天然也会去推开这光明的叩访,只是只要他听到“不要去推,你便更好”的劝诫,就会无保留地真诚企慕光明之到来;一但被告知虚伪是推开光明的黑手,便能坚定地拒斥之。事实上,真正的老实人往往生来就少些虚伪、少些对光明与黑暗并存的幻想。当然,还要少些懒惰的希望,以为道会发了疯,强制性地降到自己的身心中来——道从不强制任何人,任何人在祂面前都是全然自由的。这道理太过聪明的人并非不懂,只是更会散漫自由地幻想罢了。据说,清朝最后一任太医院院长赵文魁先生(1873-1934)的公子赵绍琴先生(1918-2001)随侍御医韩一斋先生(1874-1953)出诊时,曾听韩先生说“现在可以用黄芪了”,并从此颇有一段时间每方必列黄芪一味。心下不明,久久体味,反复感悟。直到多年之后,才豁然开朗,曰“我今亦能”。这便是善学的窍诀了。赵老当年不是不知其理——这道理学过几年中医的都能自作解释,大致方向也都说得过去——只是不“明”,做不到。等到“明”了,自然也就做了。这与禅宗所谓看话头、参公案类似。举一例:唐代的高僧洞山良价(807-869)对古来相传的“无情说法”(无情即不是生命,例如草木砖瓦之类)之论未究其微,先去湖南大沩山的灵祐祖师请益,又到攸县云岩山问昙晟禅师同样公案,两次都有感悟,并留下了“也太奇,也太奇,无情说法不思议。若将耳听终难会,眼处闻声方可知”的名句。但洞山良价自己却仍认为不算究竟,疑著不停,心中久久存之不舍。某日经过一水渠,看到水中的影像方才彻悟,说“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应须与么会,方始契如如。”洞山祖师未睹水影之前岂不知其理,又岂是无感受?赵绍琴先生十余岁即受命为初业医者讲授脉学,又怎么会不知韩氏应用黄芪的大法?只是他们都老实、敏感,所以一个说“未究其微”,一个说“心下不明”。也就是自知微妙之处在心中虽有,却不清晰、实在。此时再多请益、知识、说法,都无其用,唯有在内里氤氲,直到丰满成熟,任运之妙,存于一心——懂更不是会,会了才是懂。这是把一切外来的认知和暂时的觉受都弃之不顾的方法,直究到真切处的努力,是需要无边际的开放和最坦直的不自欺的心态才能成办的事。不是得少为足,更不是强未得以为得办得到的。现在我们听了一个道理或是看了一段介绍,动辙便曰“是了”。似乎只要这样,便真的“是了”。这好像一个小伙子看了几本天下名厨写的菜谱书,便以为自己已经达到特级厨师的水准,还不是“可笑可笑”了吗?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一段小文,实际上是孔子的自传。还可以把《述而》章的一节加在这里,就成了: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更有味道。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两个要点。首先便是前面曾经阐述过的直下明心、离言行义和相似相续三大纲纪。当孔子回顾一生时,所想到的不是在什么时候当了什么官,干了什么事业,或是编了哪部书,收了哪个弟子,……而是“志”、“立”、“不惑”、“知天命”、“耳顺”一重一重的内心境界。最后达到的“从心所欲不逾矩”,依然还是一个“心”字。此中有大义,但却不是要标傍任何一个具体的概念。概念(言)是为“义”服务而设立的;“义”却是离概念(言)而行的生命真实。至于相似相续,则更加明显不过。以孔子之德、智,终其一生,并不曾得少为足,而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地不断进步,永无止尽。活一天,进步一天,活一刻,进步一刻。这样的追求上进,也就是“天行健”的精神,其基础的建立,则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相似相续。现在有些青年朋友,动辙以最高境界作自己的借口,连志于学的发心都从曾有,更不知何谓“立”、何谓“不惑”,一面以为是在“知天命”地四处找“大师”求神问卜,一面就玩什么“从心所欲”。其结果,当然是整天“逾矩”,被周围的师长、上级、同事、朋友批评不已,却又实实在在地作不到“耳顺”了。另一个要点,特地拈出“若圣与仁则吾岂敢”一句续在这里,是因为生命体自我提升、自我完善的过程永无止境,只有更好,没有最好。最低程度,在所谓的灵学“大师”满天飞的今天,有越来越多的人自称掌握了真理的社会里,我们要知道,几乎可以肯定地说,任何自称持有常一不变的真理或是实相、大乐、至美、上帝的人,一定不是真正的证悟者。因为只有不再奋力挣扎和折腾的心,才是道心。在这种心态下的人,分分钟都在发生着最彻底的革新。它是随着生命的进程而律动的,永无停滞,不是一般所理解的静止。它是寂照的,不会自居为神圣或仁或爱或是什么其他的莫名其妙,无病呻吟。如果封贴上这样或那样的标签却不自知甚至加以推举,则非但不会是如孔子一样的圣贤,更有极严重的恶果。所以当代的智者金克木先生说“中国学圣,外国学神,同称学哲,地狱之门”。这句话,完全可以和“若圣与仁则吾岂敢”八个字同参。至于一般学人以为这句话是“孔子辞其名,居其实,虽属辞……同时即是其所最极自负者”,①(①出《论语新解》,钱穆。)实在是没有半点实行工夫的话,稍有些许务实修炼的人都是明白的。所以当孔子说“圣和仁我不敢当,我只是在这上面不厌地自己修学,不倦地教授他人”时,身旁的学生公西华回答说“这正是他怎么学也作不到的境界”。而明代儒者李卓吾则评点曰“公西华亦慧”。这里,从孔子到公西华再到李卓吾,都是将实话实说出来的,没有半点虚假,也没有刻意的谦虚。。
  •     日本人的《论语》……故事写得比较出色,这是值得肯定的,毕竟始终《论语》原著就已经塑造出一个个鲜活的有血有肉的角色。然而,作者描写的孔子,已经不是那个春秋鲁国的教师,而仿佛成了晋朝时的玄学大师或者是,甚至还成了唐时的禅师,开口便是“禅宗”的语调。论语内容基本上是教导人们具体的行为。然而本书却把论语拉到神秘主义的边上,大有形而上学的味道。这样,论语是被后人解释的道德天书,孔子是受后朝粉饰的至圣。俨然一切都已经变味。不过,看待此书,不能过于苛刻,毕竟这书只是出于异邦人之手。个人更加喜欢李泽厚的《论语今读》。
  •     算是有趣的书,看的我觉得老孔都有点佛祖的味道,可是,提供了一个角度,真不错!我还是觉得很有点功底才能写出好的故事类科普读著,这样的书比学术专著讨我喜。

精彩短评 (总计6条)

  •     小时候看过的论语启蒙读物之一,其实解释的蛮好,不少篇很令人动容。既然文本离不开人而存在,一切理解也都是个人内心的投射,也不必苛责是否真的就是论语真意。故事隽永,平淡天真。
  •     也就这样吧。。。。
  •     日本人的观点有时候挺犀利的。
  •     前两个故事看得我五体投地有大彻大悟的感觉 看到后面就受不了孔夫子了(未看完
  •     浅了,但是还是有可读性的。这本书涉及到的人很多,译者、著者、当初搞论语的那帮人、疎评者,所以本身就有那种相互辩驳、此消彼长的意味在。不故弄玄虚,讲的怪有意思的,也很鼓励读者阅读原文,是很好的入门级书籍,但是什么都抵不过原著,可惜原著它那么难读。
  •     另一个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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