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两兄弟

作者简介

《一生 》的主人公让娜出生于贵族家庭，心地善良，纯洁而充满热情，一心想做幸福的妻子和母亲。可她的丈夫却是个性格粗暴自私的无耻之徒。他和让娜的使女私通，被让娜无意中撞见，绝望的让娜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可儿子也不成器。让娜被儿子榨干了财产，与使女一起艰难度日。《两兄弟》是内容严肃的心理小说。皮埃尔和让是两兄弟，一天，让忽然得到了一笔遗产，一夜暴富。嫉妒的皮埃尔却发现，自己的弟弟原来是母亲与遗产赠与人的私生子。从此，家庭风波越演越烈，原来似乎很幸福的家庭也变得不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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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两兄弟附录　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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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小说全集3:一生•两兄弟》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

前言

居伊•德·莫泊桑（1850—1893）是世界文坛上有名的“短篇小说之王”。他创作了大约三百篇短篇小说，其中像《羊脂球》、《两个朋友》、《米隆老爹》等世界名篇不下数十篇。其实，莫泊桑的长篇在法国文学史上也具有不可磨灭的地位。他一共写过六部长篇小说，即《一生》、《漂亮朋友》、《温泉》、《两兄弟》、《如死一般强》、《我们的心》；其中以《一生》、《漂亮朋友》和《两兄弟》最为出色。本书介绍的是其中的两篇：《一生》和《两兄弟》。《一生》是莫泊桑的第一部长篇，发表于一八八三年。这是一部描绘诺曼底农村的风俗小说。众所周知，莫泊桑是福楼拜的弟子，《一生》就颇有点像《包法利夫人》，因为《一生》也写的是一个女人的一生，而且是悲苦的一生。扩而言之，《一生》与《情感教育》、《一颗纯朴的心》也有不少类似之处。

内容概要

莫泊桑（Maupassant,G.D，1850～1893）法国作家。1850年8月5日生于法国西北部诺曼底省的一个没落贵族家庭。1870年到巴黎攻读法学，适逢普法战争爆发，遂应证入伍。退伍后，先后在海军部和教育部任职。19世纪70年代是他文学创作的重要准备阶段，他的舅父和母亲的好友、著名作家福楼拜是他的文学导师。 莫泊桑的文学成就以短篇小说最为突出，有世界短篇小说巨匠的美称。他擅长从平凡琐屑的事物中截取富有典型意义的片断，以小见大地概括出生活的真实。他的短篇小说侧重摹写人情世态，构思布局别具匠心，细节描写、人物语言和故事结尾均有独到之处。除了《羊脂球》（1880）这一短篇文库中的珍品之外，莫泊桑还创作了包括《一家人》（1881）、《我的叔叔于勒》（1883）、《米隆老爹》（1383）、《两个朋友》（1883）、《项链》（1884）等在内的一大批思想性和艺术性完美结合的短篇佳作。 莫泊桑的长篇小说也达到比较高的成就。他共创作了6部长篇：《一生》（1883）、《俊友》（又译《漂亮朋友》，1885）、《温泉》（1886）、《皮埃尔和若望》（1887）、《像死一般坚强》（1889）和《我们的心》（1890）。

章节摘录

一生一让娜整理好行装，走到窗前；雨还在下个不停。整整一夜，大雨哗哗地打在玻璃窗和屋顶上。蓄满水的低沉的天空像裂开了似的，尽情地把雨水倾泻到地面上，使地上的泥土像糖似的化开，溶成一片泥浆。刮来的狂风带来阵阵闷热。路边水沟里汩汩的流水早已溢上了杳无人迹的街道。街道两边的房屋像海绵似的吸足了水分，潮气已浸透墙身，使得从地窖一直到顶楼的墙面都湿漉漉地渗出水珠来。让娜昨天才从修道院回来，这一下可以永远自由了。她已作好打算，要抓住长久以来一直梦想的人生各种幸福，此刻她正在担心如果天不放晴，她的父亲也许会不肯动身。所以从清晨起，她察看天色已经有上百次了。后来她发现忘了把日历放进旅行包里，就从墙上把那个小小的月份牌摘下来。月份牌图案的正中印着当年的年份一八一九年几个金字。她拿起铅笔把前面四栏划去，涂掉每个圣徒的名字，一直划到五月二日为止，也就是她离开修道院的日子。门外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小让娜！”让娜应声道：“进来吧，爸爸。”于是她的父亲走进来了。勒佩蒂？代沃男爵名叫西蒙？雅克，他是一位属于上一世纪的贵族遗老，性情古怪，但心地善良，是一个狂热的卢梭信徒，像情人一样钟爱大自然，钟爱田野、森林和动物。身为贵族，他本能地仇恨一七九三年；但由于他的哲人气质和所受到的非正统的教育，使他对暴政的憎恨也只限于发发不痛不痒的牢骚而已。他的巨大力量所在和他的致命弱点都是他的仁慈。这是一种力所不及的仁慈，一种造物主式的仁慈。他要怜爱，要施舍，要拥抱，要博施济众，有求必应；以致这种仁慈在他身上变得像是庸碌无能，意志薄弱，成为一种严重的毛病了。他是个理论家，为他的女儿构思了一整套教育计划，要将她培养成一个快乐、善良、正直而又温柔的女人。她在家中一直生活到十二岁，然后被送进圣心修道院，尽管做母亲的哭哭啼啼也无济于事。父亲严格地把她关在修道院里，过着与世隔绝的幽禁生活，使她对世俗的一切全然无知。他希望等到她十七岁被送回来时仍然是天真无邪，以便让他亲自来调教她。他要使她浸沉在诗一般的理性光辉里，让她在田野中，在肥沃的土地上，在看到动物天生的爱恋、本能的温情和生命的客观法则时启发她的心灵，使她脱离愚昧的无知状态。现在她从修道院出来了，喜气洋洋，满身活力，渴望幸福，急于品尝各式各样的欢乐和种种甜蜜迷人的机遇。在修道院无聊的白天、漫长的黑夜以及孤独的期待里，这一切早已在她心头出现过多少次了。她生得很像韦罗内泽笔下的一幅肖像画。一头金栗色的头发映得皮肤闪闪发光。她那贵族家庭出身的特有的皮肤白里泛红，蒙上一层细细的，只有在阳光的抚照下才能分辨出的像淡色丝绒般的汗毛。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就像荷兰制造的那些上彩釉的陶瓷娃娃的眼睛那样的深蓝色。她左边鼻翼上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右边腮下也有一颗。痣上有几根与皮肤同色，几乎难以分辨的拳曲的汗毛。她身材高大，乳房丰满，腰肢线条柔软优美。她的嗓音清脆，有时略微显得尖细一点，但她那爽朗的笑声却会给周围的人带来欢乐。她有一个习惯动作，就是常常把双手举向两鬓，像是要捋头发似的。她跑上前去紧紧抱住她的爸爸，吻着他说：“哎呀，我们到底走不走啊？”他微微一笑，摇了摇他那蓄得很长的已经苍白的头发，手指着窗外说：“这样的天气你还想赶路？”但她撒起娇来，温柔地缠着他说：“啊，爸爸，我们动身吧！我求求你。下午天就会转晴的。”“可你母亲也绝不会同意的啊！”“会的，我向你保证，我去跟她说。”“只要你能说服你母亲，我就同意。”她马上奔向男爵夫人的房间，因为她早已在等着这动身的一天，已经越来越急不可耐了。自从她进入圣心修道院以后，她就从未离开过鲁昂。她父亲不准许她在他规定的年龄以前有任何娱乐消遣。只有两次例外，她被带回到巴黎每次住了半个月。但巴黎毕竟是城市，而她一心向往的却是乡村。现在她要到白杨山庄度夏去了。这是一座古老的庄园，是他们家祖传的产业，建立在伊波尔附近海边的峭壁上。她深信到了海边就能尽情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再说，这座庄园是已经确定留给她的，等她结婚以后，她将永远居住在那里。但大雨从昨天傍晚起就下个不停；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最最倒霉事情。不过，三分钟后，她就从母亲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满屋子大叫大嚷：“爸爸！爸爸！妈妈同意了，快叫人套车吧！”滂沱大雨一点没有见小，当四轮马车驶抵门前时，雨似乎反而下得更大了。就在让娜准备上车的时候，男爵夫人才被搀下楼来。扶着她的一边是她的丈夫，另一边是个身材高大、体格强健得像个小伙子似的侍女。这是一个出生于科地区的诺曼底女人，尽管年龄还不到十八岁，看上去却至少有头。由于她是让娜的同奶姐妹，因此在这个家庭里大家多少有点把第二个女儿看待。她的名字叫罗萨莉。她的主要职责就是搀扶她的女主人走路。男爵夫人近年来由于得了一种心脏肥大症，身体变得异乎寻常的肥胖臃肿，她为此叫苦连天。男爵夫人气喘吁吁地走到这座古老府邸的台阶前，看着院子里像小溪般的流水，咕哝着说：“真是瞎胡闹！”她的丈夫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回答道：“这可是您自己同意的，阿黛拉伊德夫人”由于她起了阿黛拉伊德这个令人肃然起敬的名字，男爵每次叫她时总要加上“夫人”两字，并带着夹有几分嘲笑的恭敬态度。男玛爵夫人又迈动脚步，吃力地上了车；车上所有弹簧都被压得陷了下玛爵坐在她的旁边，让娜和罗萨莉则和他们面对面地坐在对面的软垫长凳上。厨娘吕迪维娜捧来一叠披风盖在他们的膝头上，外加两只篮子塞到他们腿底下，然后自己也爬上车子，坐在西蒙老头旁边的座位上，用一大块毯子将全身紧紧地裹起来。看门人和他的妻子走过来向主人行礼告别，并为他们关好车门。主人最后又叮嘱行李必须随后用一辆双轮运货马车送来，这才启程动身。车夫西蒙老头在大雨下面低着头，弓着腰，缩在三重翻领的外套里，几乎看不见人了。呼啸着的暴风雨扑打着车窗玻璃，路面全被雨水淹没了。这辆由两匹马拉的轿式马车在堤岸上疾驰而去。沿河是一条条大船，它们的桅杆、帆架、缆绳像光秃秃的树木，凄凉地矗立在湿漉漉的天空里。马车随后又驶上了里布代山区的漫长的林荫大道。很快，马车又穿过一片片牧场，不时有一棵淹在水里的枝条像尸骸一样、无力地低垂着的柳树颤巍巍地出现在一片迷茫的水雾中。马蹄在水里拍拍作响，四个轮子溅起一团团的泥浆。车上没有人说话，人们的头脑也像泥土一样被雨打湿了。男爵夫人阖上眼皮仰着脸，头靠在车厢上。男爵的眼睛则无精打采地注视着雨中田野单凋的景色。罗萨莉膝上放着一只包裹，像乡下老百姓那样在怔怔地出神。只有让娜一个人最快活，在这温暖的雨天里，她像一株长期被禁锢在室内的刚被重新移置到户外的花草，觉得自己复活了。她那浓烈的欢快情绪像是茂密的叶丛，将忧伤和她的心隔开。尽管现在她也没有开口，但她却渴望放声歌唱，甚至想把手伸到车外接些雨水喝下去。她看着车外雨中满目疮痍的景色，觉得在这水天水地中坐在马儿拉着飞奔的车厢里，不受风雨的侵袭，简直是一种无上的享受。在倾盆大雨下，两匹马发亮的臀部散发出热腾腾的水汽。男爵夫人渐渐地睡着了。她那由六缕晃动着的整齐发卷环绕着的脸庞渐渐耷拉下来，被软软地托住在她颌下的三重肥厚的肉褶上。最下面的一道肉褶已和汪洋大海似的胸脯融成一片。她的脑袋随着呼吸一下子抬起来，一下子又垂下去，两个腮帮子鼓鼓的，与此同时，在她微微启开的嘴唇里，发出呼噜噜的鼾声。她的丈夫向她俯过身去，轻轻地把一个皮制的小钱包放到她交叉在她肥大的肚皮上的双手里。这一触动把她惊醒了。她带着那种瞌睡被打断突然醒来的迟钝神色，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东西。钱包从手中滑到脚下，散开了，金币和钞票撒得车内到处都是，她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她女儿乐得哈哈大笑。男爵把钱捡起来，放回到她的膝头上，说道：“喏，我亲爱的朋友，这是埃勒托田庄剩下的钱，我把它卖掉叫人修理白杨山庄，今后我们要经常到那儿去住了。”她数了一下，总共六千四百法郎，数完便不慌不忙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这是他们祖上留传下来三十一座田庄中被卖掉的第九座。剩下的田庄每年还有两万法郎左右的收入，如果经营得法，每年三万的进益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本来，按照他们简朴的生活，这笔收入是足够支出的了。但他们家里有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这就是乐善好施。这种施舍从他们手里汲取钱财犹如太阳蒸发沼泽里的水分一样；钱流失了，溜走了，不见了，到底是怎么用掉的？谁也说不清楚。不时地，他们中间总有一个人说：“真怪，我今天没有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知怎么的竟花掉了一百法郎！”不过这种慷慨好施倒也是他们生活中一大乐趣。在这一点上他们心有灵犀一点通，高贵的精神十分感人。这时让娜问道：“我这个庄园现在很漂亮吗？”男爵乐呵呵地回答说：“孩子，你马上就会看到了。”暴雨渐渐减弱，到后来变成像雾一样极细极细的飘忽的雨丝。本来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升高了，变亮了，突然一束斜阳通过一个看不见的空洞投射到牧场上。接着，云层裂开，露出了蓝色的苍穹。随后裂口像撕开的面纱一样，越来越大；一个清澈纯净、碧蓝深邃的天空终于展现在大地的上方。一阵清新而和煦的风吹过来，像大地发出的欣慰的叹息。马车驶过园子和树林时，不时会听到一只正在晾干羽毛的鸟儿的喜悦的欢叫声。天渐渐晚下来，车厢里的人除了让娜都睡着了。马车有两次在小旅店门口停下来，好让马喘口气，并给它们喂点水和燕麦。太阳已经落山，远处响起了教堂的钟声。在到达一个小村庄时他们点起车灯；天空也被繁星照亮。这里那里，问或出现一两间点着灯的村舍，在黑暗中闪烁着点点灯火。突然，在一道山坡后面，一轮又大又红的圆月出现在松树林的枝叶之间，似乎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夜晚是这么暖和，车窗玻璃始终打开着。让娜在梦想中遨游得疲惫了，厌倦了幸福的憧憬，现在闭起眼睛休息了；只是有时因为一种姿势坐得太久，肢体感到麻木，才睁开眼睛看一下。她看到车外明亮的夜空下，闪过一座农庄的树木；或者田野中这里那里躺着几头母牛，它们听到马车声音抬起头来。她又换了一个新的姿势，试图重新抓住刚才开始的一个梦想，但车轮连续不断的滚动声充满耳鼓，使她懒于思索，于是她又重新阎上眼睛，只觉得筋疲力尽，全身软瘫。就在这时，马车停下来了。一些男人和女人手提着灯笼站在车门口迎候。他们总算到了。让娜猛地醒来，迅速跳下车子。他的父亲和罗萨莉在一个庄户照亮下，把男爵夫人差不多是抬下车来的。她筋疲力尽，简直瘫痪了，难受得直哼哼，只是用奄奄一息的微弱的声音重复说着：“啊，天哪！我可怜的孩子们啊！”她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喝，只想睡觉，躺到床上马上就睡着了。让娜和男爵两人共进晚餐。他们相视而笑。他们面对面坐着，伸出手去互相握着；两个人全都沉浸在孩子般的喜悦里，饭后他们又一起去察看修缮后的宅邸。这是一座农庄兼宅邸的诺曼底式的高大建筑，用白色的石头建成，只翻由于年深月久，石头已变成灰色，宽敞得足以住下一个家族。，一间巨大的厅堂贯穿整个建筑，将房屋一分为二。厅堂两面各有一道大门；进门处有两条左右平行的楼梯，像桥一样向上延伸，到二楼又汇合到一起，给厅堂中央留下很大的空间。底层右首是一问其大无比的客厅，墙上挂着花鸟图案的壁毯。所有家具都披覆着绣工精致的锦缎罩，图案全部是拉封丹的《寓言》中的故事。让娜惊喜万分地发现一把她童年时代爱坐的椅子，椅套上面绣的是《狐狸和仙鹤》的故事。客厅旁边是放满古旧书籍的图书室和另外两个空置着的房间；左首是新近镶上细木护壁板的饭厅、洗烫间、配膳室、厨房和一个带有浴缸的套间。一条长长的走廊横穿整个二楼，十个房间的十扇房门排成两列，对着通道。右首最里面的一套房间是让娜的，男爵新近叫人整修一新，帷幔和家具用的是原来闲置在顶楼上的东西。父女俩走了进去。墙上的壁毯是弗朗德的产品，非常古老，使得房间里平添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人物。年轻姑娘一眼看到她的床，不由得欢呼起来。床的四角是四只橡木雕制的大鸟，全身乌黑，蜡光闪亮，像守护神一样拱卫着床体。床的两侧雕刻着由花朵和水果组成的两大幅花彩图案。四根精雕细刻镂有凹槽的床柱，柱头是科林斯柱式的，上面托着雕有身绕玫瑰花的爱神的柱檐。这张大床巍然矗立，蔚为壮观，尽管由于年代久远，木头已变成暗褐色，显得严肃了一些，但仍不失优雅气派。床罩和床顶天幕闪闪发亮，全是用一种深蓝色的古老的丝绸做的，上面绣满一朵朵硕大的金黄色的百合花，这两幅绣品像两个繁星闪烁的天空，交相辉映。让娜看了床后赞不绝口。她又举起灯察看墙上的壁毯，想知道上面织的是什么景物。一个贵族青年和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绿、红、黄三色、式样极其古怪的服装，正在一棵结着白色果实的蓝色的树下交谈。旁边一只肥大的白兔正在吃着几株灰色的小草。就在这两个人头顶上，通常表示远景的地方，可以看到五座尖顶的小圆屋。屋顶上方，几乎在半空中，有一架红色的风车。整幅壁毯四周环绕着用花朵构成的大图案。另外两幅和这一幅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可以看到从房子里走出四个穿着弗朗德服装的小人儿，全都朝天举着双臂，好像非常吃惊和愤慨的样子。最后一幅壁毯表现的却是一幕悲惨的场景。兔子仍在吃草，那个青年四肢朝天躺在地上，像是已经死了。年轻女子一面眼睛看着他，一面用一把利剑刺进自己的胸膛。树上的果子已经变黑。让娜猜不透画面的意思，正准备走开不看了，忽然发现一个角落上有一个小得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动物。假如图上的兔子是真的，准能像吃一片草叶一样一口把它吃掉。然而这个小动物却是一头狮子。她这才明白这是皮拉姆斯和西斯贝的悲惨故事。虽然她觉得这幅画画得幼稚可笑，但感到置身在这一爱情奇遇中是一种幸福。它将不断地在她心底唤起她美好的憧憬。这一古老传说中的柔情蜜意每天夜里都会在她的梦里飘荡。

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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