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书评

当前位置:首页 > 小说 > 影视小说 > 青衣

出版社: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11
ISBN:9787545201567
作者:毕飞宇
页数:246页

命中八尺,偏求一丈

中国人自古以来信命,自小家世显赫、仕途顺利的便有人说是前世做了好事今世来享好命;今世命运多舛、泪洒不尽的便也能安慰自己命不好罢了,唉,一声叹息,几多无奈。筱燕秋不信命,她信自己。她信自己是天生的青衣,信自己是天生的嫦娥。一副勾魂的好嗓子和一把妖娆的好身段,她拥有天生的资本,纵骄傲又如何?心比天高,年少轻狂。她不谦虚不掩饰,不懂人情世故道德规范,不自觉‘霸占’舞台上演出嫦娥的所有机会,甚至都不觉自己在‘霸占’。在她看来,那简直就是她。本色演出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因她是少女筱燕秋,她更是月宫内不食人间烟火的嫦娥。她横眉冷对李雪芬的抢角,那不是嫉妒,而只是一种对伪劣的不屑一顾。年轻人,尤其有点才华有点性格的年轻人,骨子里总透着那么一股清高,剑走偏锋,棱角分明,不肯俯就。19岁的筱燕秋便是如此,不认可别人饰演的嫦娥便横眉冷对,性格冲动会一时不忿而将热水泼到她的脸上,不计代价。纵然那是二十年远离舞台,在最美好的青春岁月。漫长的二十年,琐碎的生活黯淡了少女的眉眼,柴米油盐燃尽了少女身段的妖娆。二十年过去,站在乔炳璋面前的不再是那个空空灵灵的女孩,而只是一个大街上普通至极的家庭主妇。的确啊,二十年过去,如果,不是出资老板指名道姓,谁又能够想起来二十年间悄无声息的筱燕秋呢?可是啊,她毕竟是筱燕秋,曾经演活了嫦娥。二十载寒暑,从未放弃青衣的理想。一亮嗓子,行家便知有没有。二十年啊,没有锣鼓没有水袖没有舞台没有掌声,她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呢?夜深人静的时刻,她的面前一定展开了一处光华流转的月宫,桂树飘香、玉兔不知愁。鼓点响起,灯光璀璨,娉娉袅袅,长袖善舞,一个人、一出戏、一段生命、一个世界。 世界上顶悲惨的事情莫过于‘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漫长的二十年,看不到光亮也无所谓绝望,看不到舞台也能自娱自乐。最可叹,乔炳璋送来了一枝春天,可筱燕秋的呼吸之间都布满深深的时光。岁月无法倒流,年华不再,空留烙痕,她只能艳羡小徒弟春来鲜活的身段,无法自已。 最悲哀,莫大于心不死。一生的愿望,触手可及的梦想,如此放弃,怎么甘心?她一心想做嫦娥。“人是自己的敌人,人一心不想做人,人一心就想成仙。”毕飞宇在《青衣》里这样写。这呀,既像是说‘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嫦娥,又像在说不甘屈于岁月的筱燕秋,更像在点破你我那点儿飘渺的小心思小伎俩。能付出的一切她毫不吝啬,只是为了成仙为了嫦娥为了舞台。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她是歇斯底里的女人,有着无法理解的偏执,不懂得生活的规则。命中八尺,偏求一丈,不惜生命。当锣鼓敲响,她油彩敷面,长袖起舞,身未动,眼角眉梢都流溢出风情。暗红的血液浸染白雪,人们已看不到听不到,苍茫大地,整个世界,唯有嫦娥,唯有筱燕秋。寂寞飞散在寒风中,侵入落寞,你们会记得,你们无法忘记,那年的雪地里,青衣玉立,她在用整个生命演绎,整个人生呐喊!昙花一现、烟花灿烂,纵然稍纵即逝,美好却永存心间。飞蛾扑火般的执着,只为光明的火焰。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登台唱戏才是唯一能给她高潮的男人

钱钱钱,性性性,血血血,真丑陋,真肮脏,读得直想吐,真不干净…牺牲一切,冷血的古典新娘太不爱惜自己了!想唱戏想疯了,精神扭曲得可怕,呕心沥血,把自己捯饬得鬼魅般漂漂亮亮的,卯足劲儿上台来一曲绝唱,这忘我这执着这臆想真可怕!!可怕可怕真可怕!真是恣意凄绝,对她来说,登台唱戏才是唯一能给她高潮的男人,欲罢不能。曲终人散,为戏而活的人要怎么办!生活中其他的一切都是戏曲的替代品!太可怕了!命也不要了!!这书我看一次也是够够的了!后怕啊!

麻雀的命运

"窗户外面鲜红的天空正沿着麻雀血红色的目光绵延无尽。它的腿侧在一边,抽筋一样颤动。。。。。。门外就是自由的天空,但麻雀拒绝了,它像石头一样出手,又像石头一样落地,鲜红的天空慢慢变黑了,黑成一只放大的瞳孔。”看到这里时,完全被吸引了,一遍一遍读着,想象着那只惊慌失措的麻雀,想象着它的努力,想象着它命中注定失败后的哀伤,其实,“门的缝隙就在不远处,这个唯一入口恰恰被它自己遗忘了”, “体育馆里回荡着它身体与玻璃的撞击声。那是肉和工业品的混合声响,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悲伤”!纵观全书,从《家里乱了》到《青衣》,几则故事里,主人公们都是迷乱的,那是一种不甘心自身命运,却又不知从哪里寻找出口的茫然,于是,沉沦、压抑、悲伤从始至终,牵扯着看的人也郁郁不快,总想着,生活其实还可以换种方式,不必这么折腾自己,就像困在体育馆里的那只麻雀,其实出口就在身边,只是你不见罢了,一味的去撞击那些禁锢着你命运的玻璃,直至头破血流,直至失了全部,是勇敢?还是顽固不化?退一步,海阔天空,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几个?

这样的世界

世界是这个样子的吗?上午看了第一篇《家里乱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男人的世界里只有女人、钱,女人的世界里只有钱、男人。难道世界就是这样的吗,纷繁中只是追寻金钱和肉欲,除此之外便无其他,连亲人之间最起码的关爱都变得淡薄、虚无。害怕这样的世界。作者展示了真实的近乎残酷的世界,人情世故。这个世界是多面的,有黑暗,也有阳光,人间有狡诈也有真情。不管怎样,还是抱些希望比较好。毕竟,有日升也有日落。品味甜腻之后的另一番味道,也该换换口味。

《青衣》:普通人物的挣扎

在我看来,毕飞宇并非是一位好作家。无论从立意还是从文字来看,《青衣》这本小说都不能算是上乘之作。但想来想去,始终没办法绕开莜燕秋这个人来看待生活,就像毕飞宇在接受采访时所说的:“无视了筱燕秋,就是无视了生活”。莜燕秋是《青衣》的女主角。这本小说写的是莜燕秋出演《奔月》这部戏中“嫦娥”的故事。二十年前,莜燕秋是嫦娥B档,与嫦娥A档起了冲突。她演出一次后即不肯下台,始终坚持要演完全部场次。最后这次“冲突”演变为肢体冲突,莜燕秋将开水泼到了原A档演员的脸上。此事件导致她被迫离开舞台。二十年过去了,曾经的她的“粉丝”——一位烟厂老板——愿意出资再重新上演“嫦娥奔月”这部戏。于是她又有了重新登台的机会。然而二十年过去了,莜燕秋已经从“嫦娥”变成了富态的大妈。嫦娥还会是她吗?她开始自残性的减肥,也与通行的“社会常识”那样,与烟厂老板滚了床单。但她始终没办法回避她脱掉衣服时老板从期待到嫌恶的眼神。她也比不过她的徒弟——对老板来说更加年轻、美丽的身体。故事的结尾,因意外怀孕刚刚人工流产的莜燕秋在剧场外的雪地里,“她自己给自己数起了板眼,同时舞动其手中的竹笛。她开始了唱,她唱的依旧是一黄慢板转原板转流水转高腔……”莜燕秋边舞边唱,血从裤管往下淌,在灯光下面血是黑色的,“它们落在了雪地上,变成了一个又一个黑色窟窿。”莜燕秋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主角,甚至可以说她不是一个令人有些讨厌的人。因为她嫉妒,霸占所有场次不让他人出头,她甚至要跟自己的徒弟争,她什么都要争。但换句话说,她又有勇气,又执着到固执、不近人情:在二十年的平淡岁月里,她没有丢下过唱功。当剧团团长问她如何坚持二十年的时候,莜燕秋回答说:“我没有坚持,我就是嫦娥。”她始终认为自己是唯一的嫦娥,她也曾经解释过这并非嫉妒他人,但这种解释旁人难以理解。也许通过这段剧团中人的话能够大致了解:“大幕对一个女演员来说就是一扇门。每次出场时,她觉得自己是新娘,在她上台的那一瞬间,她渴望自己的红红头盖被掀起,而对新娘(观众)粲然一笑。”新娘只有一个。原文链接:http://www.daiwujun.com/2014/04/26/reading-4/

花开荼蘼

哈!写得蛮流畅的。但实话说,看这个小说,没有多大感觉。看完记住的有两个。第一是胖人四大忌:汤糖躺烫。果然我也只是俗人一枚。过年了,笔墨一伺候,红纸多得是,寥寥草草舞出这四个字,贴在床头警示身子骨越来越懒得我。说来也怪,懒病发起来只在看小说间隙抬起头,欣赏下乱糟糟的房间,看着旁边吃完的水果盘子,怎么也不愿意动一下。继续埋头看书。发起癫来的时候把音乐开得老大,摇头晃脑带上洗衣手套从头开始打扫。把一切乱七八糟回归的感觉真好。两种都是享受生活。第二种是跟重庆森林的阿菲学的,非常管用。第二个就是很多电影里面都会出现的有着寓言性质的结尾,很艳丽绚烂的残忍。生命开出的花。筱燕秋应该算是一个诚实的女性,毫不抑制自己的各种诉求。20岁时对老师那样,40岁对学生的好也是因为觉得那是自己的一份劳。转个弯儿还是为了自个儿。没变!只是更加极端。原本存在的东西更加变本加厉。今儿在人人上也看到一篇文章,大意是讲有欲求的男人女人更加充满活力。那篇文章挂着心理学和新周刊的头头被好多人转发。反正极端两边都是尖儿,总会伤着自个儿的。年轻人拿它试探、挑衅世界也挑破自己那层薄薄的保护层。如同练习毛笔字一般,人生讲究那种节奏、轻重、架构。什么时候把能量和欲求用到最大却不致无墨、无气力收场,该绚烂的时候绝对地绚烂,但并非任由欲求像无底洞一样耗着生命本初的元气。透支着一切来满足,开得似乎绚丽其实用力处处一样,只是觉得对生命有着霸道的扩张和肆意,也是不够尊重。心情多数是由生活的状况来决定,而不是所谓的”伟人“的调节功能。yhy跟我讲她爸爸说男人的心胸是由以后路顺不顺来定,当时没留意,现在冒出来想想,也对。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平庸的过程。小时候的一些无知的灵气长大了是再难得到。左思右想也难出一句拍案的话。缘缘说自己是鱼。我说那你会不会游泳呀?她说不会。我说那怎么算是鱼。她说我在妈妈肚子里面会游的。唔。花姐也说,人生是一个不断走下坡路的过程。现在才有点懂。记忆力越来越差,话语越来越相似,想象力就那么一招两招。拆拆都浅薄见底。谁生来都很独特,只是随着周边的一切,我们的一切也就这样了。免俗自然不可能,然而我们那相差毫厘的不同,一定由我们每日怎样的安排、怎样的生活、怎样的朋友决定着。挣扎有没有用?如果有用那怎么挣扎?其实也不懂。每日看一样的东西,过一样的日子,时间久了,悟性再高,都会被拉到差不多的。所以虽说我常常会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也自得其乐。一到真实的生活,一切也就不同了。会变得有点儿二,整天傻乐傻乐,不愿多想,随着感觉走,感世间情不需要那些矫情的东西。所以本质上我是不理解筱燕秋的。我只是冷眼旁观。 我没有一次将自己真正扒开看看,不敢。而有些东西最好闷着捂着,等有一天可以拿出来给别人看,香味自然比现在的一些要醇厚些。不过有些人是不爱喝红茶的。看着这些碎片的文字,真是对自己无话可说。原谅我吧。

青衣——女人的生命之舞

长时间以来我不太敢看这篇小说。青衣,正如名字,仿佛说出来就充满着悲情色彩,让人不忍卒读。但是真正看到第一段文字,仿佛心都被毕飞宇抓着走,走进了筱燕秋的嫦娥梦境。当真正去品读毕飞宇的文字,所有女性都会感叹,写的比女人还女人。女人就是这个样子,所有女人心中都有一个筱燕秋。当所有人都以为筱燕秋会是一个为了艺术而生的人时,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她竟然为了艺术变成了现实中的嫦娥,她自私、偏执、孤独,仿佛生来就身在广寒宫中,有的只是无尽的寒冷。但她从未脱离自己的生命。我心中着实爱上了这个疯狂偏执但又真实纯粹的女人。想问问当今中国有多少女人真正为自己活过?女人永远活在社会造的金丝笼之中,这个社会要求你有一个体面但不忙碌的工作,要求你至少成为一个对家庭忠诚的人,要求你在事业和家庭中活的游刃自如。一旦你冲破任何一点,你都是一个失败的女人,如果你还要对自己的梦想去执着追求,恐怕要受到社会这个大监狱的制裁了。你永远没有真正追求自我的权利,就算女性解放了,可始终没有解放你的心。有人要说筱燕秋就是个疯妇,荡妇,现实中怎么会有这样的神经质的人存在,那说明你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有真正追求过属于女性的生命。网上看到有的评论是已经结婚的女性写的,她们已经处于一种安身立命,安常处顺的状态,筱燕秋在她们看来简直就是个疯子,但是我要说,在我眼里,她高大得让人几乎顶礼膜拜。纵使她年轻时年轻气盛,自私自利,脾气神经质,她身上有太多的为这个社会所不容的东西,她活成了一个理想中的人物,但至少,她四十了,还在拼命追寻自己的生命之花。筱燕秋在剧场门口自己竖起板眼,舞动笛子,唱二黄慢板转原板转流水转高腔时,我看见了她的生命之花在猩红的血液的浇灌下娇艳盛开着。突然鼻子一酸,那是一种突袭全身的舒畅,筱燕秋,你还是嫦娥,虽然嫦娥在这一夜就要死去,但你至少盛开过。之所以看到筱燕秋的青衣嫦娥如此感慨,就是发现,或许我也是这样一个偏执的人。筱燕秋在四十岁时对“自己就是嫦娥”的执着,我想我在18岁也应该这样想。从小就想成为一名音乐家,从小就对音乐有着非一般的痴迷,从小展现着超乎常人的音乐天赋,我至少自己想着。但家庭的条件限制,我从未有过机会接受高层次音乐教育,我也曾经为外形原因多少次泪洒在舞台下方,但至少自己还在走,当姚贝娜出现的时候,我发现她才是属于我的那个明星,至少她的声音给了我继续追求的勇气,世界上也可以有这样动人心魄的天籁之音,我心里几近疯狂地想,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可以与姚贝娜媲美的人?我会不会成就我的音乐梦想?我先不说这些,但当我站上舞台之时,我不管你骂我也好,鄙夷也好,我就是站在这了。我喜欢忧郁型慢歌,我可以把《匆匆那年》唱得台下寂静无声,我可以把《菩萨蛮》演绎得多情生姿,但可能仅限于我的嗓子。能不能让我疯狂一把,我也想真正“嫦娥”一回。当我想要将思绪穿越到自己的音乐世界当中时,现实却一直在提醒我是一名未来的语文教师,我需要有至少是合格的教学技能,我需要在大学孜孜不倦地为我的教师身份而铺路。我真正爱么?我说不清,但我现在估计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疯狂的理由。毕飞宇的精妙之处在于将女性形象写进了每个女性的心坎里。或许一些女性作家都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在中国广大优秀女作家中,我看到了那颗近乎疯狂的女性的玻璃心。今天和好友饭后闲聊,她说她看到了我身上的强硬、固执、坚持。我顿时又想起了筱燕秋,自己做的事情做得很好便生出“舍我其谁”的思想,筱燕秋带给我的震撼让我近乎发狂。曾经上的一门选修课,老师看到我在台上讲课,讲自己的免费师范生的复杂体验。他说,他看到了一个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体。向任何一方面的发展,都会很极端。算是自己不想活的很极端吧,毕竟“极端”可不是什么好词。但从那时起,我开始审视自己的性格。或许我跟筱燕秋在这些层面的确相似,但我丝毫不感到羞愧或者觉得自己就是个怪物。人总要为自己活一回,总要为自己跳一曲生命之舞,坚持该坚持的东西,此生无憾。

青衣就是一场苦情戏

青衣就是一场苦情戏,戏里戏外落差太大的人生太容易缔造悲剧,女人倾注太多心血和精力,那她只想也只能追求一个结果就是赢,当这股韧性演变成不择手段的偏执,人生就被禁锢在欲望的坟墓,从未属于自己。女人的生活智慧应该是,从容享受意外获得的绚烂,耐心经历柴米琐碎的平淡。

青衣

只看了青衣一篇。不仅只是筱艳秋,所有人的心气儿高了以后就很难下来了。筱艳秋在小说里,好像只是为了嫦娥而活,从一开始争a档,用开水泼李雪芬,然后疯了般的道歉,谈恋爱也毫无感觉,好像不能登台以后自己就死了。她只对唱戏这一件事有兴趣了,性,女儿,丈夫其他都可以不顾,只要可以唱青衣。她不了解这个世界上,不知道这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

这个女人很文艺

笔记。剧透。毕飞宇:中国的历史有一个特点,每一次狂欢过后,总有两个人要被揪出来买单,一是农民,二是妇女。这几年我所描述的对象正是农民和妇女,那样的调子是必然的。但是,青衣里的这个女人不一样,文艺的生,文艺的欢,文艺的苦。跟李碧华《霸王别姬》有些题材类似,又完全不同。相似的是都是为戏生为戏死,不同的是不同的人生。五八年,一位将军观看了《奔月》的预演说了句话,“江山如此多娇,我们的女青年为什么要往月球上跑?”,这出戏因而下马。七九年,筱燕秋唱红了《奔月》,入戏太深,因A档B档争戏泼开水烫伤了李雪芬的脸,被调离剧团。二十年后,换了人间,筱燕秋早已嫁为人妇,但那个嫦娥的梦仍活在她的心里。烟厂老板愿意出钱请剧组重排《奔月》,筱燕秋减肥练戏,同时也睡到了老板的床上。春来是筱燕秋的学生,筱燕秋发现她有唱青衣的天分,千求万恳才使得她改学青衣。师生两人同台排戏,筱燕秋发现春来就是另一个自己。春来以罢演争取到唱A档一半的戏份,但到了最后公演,筱燕秋把嫦娥唱活了,唱的春来“这个小女人妒忌了”,自己连演四场,尺寸不让。这段时期,药流加劳累搞垮了筱燕秋的身体,她从医院回到剧院,春来已经化好妆上戏了,赢得满堂彩声。筱燕秋的嫦娥死了。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看这本书是因为电视剧。老爹说他比较喜欢,我就找来看了。虽然情节仍有些俗套,但就像女主角穿上了戏装就身处另一个世界一样,电视剧里文艺腔十足的旁白,流水一般无处不在的音乐,以及隐喻式的故事,让它有了别样的味道。电视剧看到第六集停下来看书。老爹说他是在《小说月报》上看到的。篇幅不长。我用三个多小时翻完。老爹说故事是讲艺术的堕落,而我看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堕落”,从二十岁的清新轻盈到四十岁的衰朽卑下。两根奔月的水袖还在,一心飞天的情怀还在,但是生活偏不给你一个戏台,你只能在萧瑟的雪野里舞给自已看。舞台多令人迷醉。就像电影《夜奔》里说:“空荡荡的台上,连一块简易的布景都没有,但那是一个世界。随着他的肢体,他的眼神,我像被催眠一样,接受一切他给我的想象。”筱燕秋对春来说,化上了妆,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你不再是你,他也不再是他,从这一刻起,你就是嫦娥。她对现实妥协了。她在李雪芬的病床前低头认错,她离开了剧团,她嫁给平凡的男人面瓜,她放任自己体形一天天臃肿下去。但是她没有忘记过自己是嫦娥,年少时的高傲心气还在,那唱词与台步,那梦里的嫦娥支撑着她,是她生存的动力,也是她不幸福的根源。人戏不分。我想起《霸王别姬》里,段小楼说程蝶衣,不疯魔不成活。还有《立春》里的王彩玲。“这个故事里,只有两个人,就是男人和女人。这个故事只关注两件事,就是幸福与不幸。这不是别人的故事,这是我们自己的故事。”这不是一出超越现实的奔月。我们的嫦娥,在无情的岁月和庸常的生活里挣扎,似乎只等待来自月宫的一声召唤,便可以随时抛却这个冷漠的世界。然而,她真的放得下吗。聪明的人,会处理好种种关系,用台上的热情来对待生活是聪明的,用生活里的平静来对待舞台也是聪明的,但筱燕秋只想活在戏里,并且用理想化的唯美的戏来与生活产生无尽的龃龉。不可避免的堕落的过程。我知道小说有更深的意蕴。而现在,我关注的是小说对女性的关注,可对比苏童的《碧奴》,神话与现实,梦想与苦难。嫦娥和孟姜女,苦守广寒宫,跋涉长城下。不管怎样都是寂寞。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青春敌不过时间,爱情躲不过幻灭。即使是真正的嫦娥,也还有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悔与怨。这世界,到底是没有可供逃避躲藏的地方。幸好小说的文字不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平实而流畅地讲完一个故事就足够了。幸好这故事不是一曲高歌千行泪,只是一声深重的叹息,似诉平生不得志。让我们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谪哀里,等待长河渐落晓星沉。


 青衣下载 精选章节试读


 

农业基础科学,时尚,美术/书法,绘画,软件工程/开发项目管理,研究生/本专科,爱情/情感,动漫学堂PDF下载,。 PDF下载网 

PDF下载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