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小说里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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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2-01-01
ISBN:9787543444065
作者:周作人
页数:352页

作者简介

去年春天,还在给上海《亦报》写小文章,动手来编《呐喊衍义》,虽然只发表了极小一部分,但仍是继续着写,大概费了两个月的工夫,一总写了一百三十多节。这里分作两部,前部是关于《呐喊》的,后部是关于《彷徨》以及《朝华夕拾》,所以虽是两个头,实在却可以叫作“三衍义”的。我写这些文章的目的是纪事实,本来与写《百草园》是一样的,不过所凭借的东西不同,一个是写国及其周围,一个是写两部小说里的人物时地。小说是作者的文艺创作,但这里边有些人有模型可以找得出来,他的真相如何,有些物事特别是属于乡土的,上物方言,外方人不容易了解,有说明的必要,此外因为时地间隔,或有个别的事情环境已经变迁,一般读者不很明了的,也就所知略加解说。这几项都是事实,因此我的工作只是记述而不是造作,就只怕见闻不周,记忆不足,说的或有错误,希望知道得更确实的朋友能够给与补正,但是要想找熟悉四五十年前绍兴事情的朋辈已经很不容易,我也曾这样找过,可是结果是很失望的。
《朝华夕拾》本来并不是小说,虽然也不是正式的自传,为便宜计也就收在里边,因为分量不多,不能独立,所以就并在《彷徨》部分里去了。原来《朝华夕拾》里可说的事实很不少,论理可以自成一卷,但是有许多都已在《百草园》里说过了,这里所说只是余下的那一部分而已。不但是《夕拾》,便是那两部小说里的人物,有好些也都在《百草园》里说过,因此如说《鲁迅的故家》可以作本书的补遗,这话可以说得,若是说本书可以作《故家》的补遗,也是一样的可以这么说的。
关于《夕拾》中在南京学堂的一段注解得很简略,因为以前曾写了一篇《学堂生活》,虽是说我自己的,但情形大抵相似,所以作为一个附录,加在后边。近时翻阅旧日记,看见有不少关于鲁迅的记事,也抄录了出来,当作另一个附录,虽然,这如附在《故家》后面,自然更为适当。日前偶看俞阶青先生的《诗境浅说》,联想到《曲园课孙草》,忽然记起鲁迅在三味书屋读《课孙草》的事情来。寿镜吾先生教他读这书,大概已经教他“开笔”作文了,后来“满篇”之后才叫洙邻先生批改,这事本来应当写在第三节《戊戌二》里边的,可是当时遗忘了。上文所说记忆不足的事可见是实在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完全忘却以前,能够记下这一点来,也正是很幸运的吧。一九五三年十月二十四日,著者记。

书籍目录

总序
第一章 呐喊衍义
一 开端
二 父亲的病
三 藤野先生
四 新生
五 金心异劝驾
六 狂人是谁
七 礼教吃人
八 孔乙己
……
第二章 彷徨衍义
一 祝福
二 祝福的仪式
三 祥林嫂
四 死后的问题
五 寡妇再嫁
六 马熊拖人
七 鲁四老爷
八 酒楼
……
附录一 旧日记里的鲁迅
附录二 学堂生活

编辑推荐

《鲁迅小说里的人物》:人物事件的虚实本身没有终极意义,虚实之间的差别却颇有意思;作者是给研究者提供了进行比较的可能性,由此可以看出经过鲁迅之手,材料如何被扩展,被升华,而这正是小说家艺术创造力的表现。

内容概要

周作人,现代散文家、诗人。文学翻译家。原名栅寿。字星杓,后改名奎缓,自号起孟、启明(又作岂明)、知堂等,笔名仲密、药堂、周遐寿等。浙江绍兴人。鲁迅二弟。1901年入南京江南水师学堂。1906年东渡日本留学。1911年回国后在绍兴任中学英文教员。1917年任北京大学文科教授。主要著作有散文集《自己的园地》、《雨天的书》、《泽泻集》、《谈龙集》、《谈虎集》等。

媒体关注与评论

总序去年春天,还在给上海《亦报》写小文章,动手来编《呐喊衍义》,虽然只发表了极小一部分,但仍是继续着写,大概费了两个月的工夫,一总写了一百三十多节。这里分作两部,前部是关于《呐喊》的,后部是关于《彷徨》以及《朝华夕拾》,听以虽是两个头,实在却可以叫作“三衍义”的。我写这些文章的目的是纪事实,本来与写《百草园》是一样的,不过所凭借的东西不同,一个是写园及其周围,一个是写两部小说里的人物时地。小说是作者的文艺创作,但这里边有些人有模型可以找得出来,他的真相如何,有些物事特别是属于乡土的,土物方言,外方人不容易了解,有说明的必要,此外因为时地间隔,或有个别的事情环境已经变迁,一般读者不很明了的,也就所知略加解说。这几项都是事实,因此我的工作只是记述而不是造作,就只怕见闻不周,记忆不足,说的或有错误,希望知道得更确实的朋友能够给与补正,但是要想找熟悉四五十年前绍兴事情的朋辈已经很不容易,我也曾这样找过,可是结果是很失望的。    《朝华夕拾》本来并不是小说,虽然也不是正式的自传,为便宜计也就收在里边,因为分量不多,不能独立,所以就并在《彷徨》部分里去了。原来《朝华夕拾》里可说的事实很不少,论理可以自成一卷,但是有许多都已在《百草园》里说过了,这里所说只是余下的那一部分而已。不但是《夕拾》,便是那两部小说里的人物,有好些也都在《百草园》里说过,因此如说《鲁迅的故家》可以作本书的补遗,这话可以说得,若是说本书可以作《故家》的补遗,也是一样的可以这么说的。    关于《夕拾》中在南京学堂的一段注解得很简略,因为以前曾写了一篇《学堂生活》,虽是说我自己的,但情形大抵相似,所以作为一个附录,加在后边。近时翻阅旧日记,看见有不少关于鲁迅的记事,也抄录了出来,当作另一个附录,虽然,这如附在《故家》后面,自然更为适当。日前偶看俞阶青先生的《诗境浅说》,联想到《曲园课孙草》,忽然记起鲁迅在三味书屋读《课孙草》的事情来。寿镜吾先生教他读这书,大概已经教他“开笔”作文了,后来“满篇”之后才叫洙邻先生批改,这事本来应当写在第三节《戊戌二》里边的,可是当时遗忘了。上文所说记忆不足的事可见是实在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完全忘却以前,能够记下这一点来,也正是很幸运的吧。一九五三年十月二十四日,著者记。

章节摘录

书摘            二○  剪发    这里关于头发的故事,可以说是分作三段来说的。第一段说时是过去时代,中国人为了头发怎么吃苦受难,举明末清初和洪杨时代的事情为例。第二段是故事的中心,讲清末民初的事,乃是鲁迅自己的经历,大抵都是事实,只有一两处小说化的地方。这里又可以分两个时期,一是光绪壬寅至戊申,即一九○二年至○八年,为留学时期,二是宣统己酉至辛亥,即一九○九年至一一年,为回国教书时期。鲁迅往日本留学,是江南的官费生,最初没有剪发的自由,大家只好在顶上留一小块,头发解散挽作扁髻,戴上帽子,可以混得过去。有些速成班的学生,舍不得剃去一部分,整个的盘在头顶上,帽顶特别突出,样子很是难看,被加上轻蔑的诨名曰“富士山”,有的还有几缕短发,从帽子下面漏了出来,在颊边飘动,更显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自爱的学生受不住这种激刺,便发愤剪发,薙光成为和尚头,鲁迅也是其中之一,时间大概是一九○三年二月,因为那时他有一张“断发照相”寄回国来。监督反对的话大概本无其事,那年有一个姓姚的,不记得是哪一省的监督,被留学生捉奸,剪掉辫子,拿去钉在留学生会馆,所以“涉笔成趣”的把它拉进故事里来了。姚某与某名流(姓名略)的妾有关系,由学生们去捉,其事甚奇,钱玄同知道得最清楚,可惜没有详细问他。捉奸的学生中有邹容,他为了所写的《革命军》,在上海被捕,与章太炎同被监禁,他死于西牢,太炎至丙午(一九○六年)才被释出,往东京去。              二五  怕张顺    这里所说的也是关于头发的问题。在现代青年人看来,这不成什么问题,可是在清末民初却很成过问题,而且时间也颇长,鲁迅写这两篇小说都在民国九年,可以知道。中国人本来是留发挽髻,像以前的朝鲜人似的,满人抢了中国去,强迫剃头留辫子,人民抗拒不从,多被杀害,相传有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话,又说剃头担的扁担很短,一头却长出一大段,本系腰刀,那一段是刀柄,杀了不肯剃头的人,就把头挂在那旗竿上示众。辛亥革命成功,在洪杨五十年后,民间对于剪发怀着戒心,这是不足怪的。曾见民国七年《北京大学日刊》上所载的《歌谣选》(每日载一则,刘半农选注,后未辑集印行),有一则云:不剃辫子没法混,剃了辫子怕张顺。这大概是河北乐亭一带的歌谣,记得是李守常君所录寄的。还有注云:张顺盖系张勋之讹,勋字念作上声,便近于顺字了。这个事实可以说明七斤夫妇害怕的心理,但还是有一个反面,即是顽钝不通的假遗老,如赵七爷之流,他依附着统治阶级生活,觉得辫子是权威的象征,舍不得去掉,还有幸灾乐祸的造谣,去威吓没有了辫子的乡里人,那又是一个附助的原因了。                  三九  阿Q正传    说到《阿Q正传》,这是一个难问题,因为篇幅长内容有点复杂。我们不谈文艺思想,只说这里所用材料里有哪些事实,现在便从那题目开始。写这篇小说的缘起,大家从著者本人以及晨报社的编者那边大概听见说过,当时是在北京《晨报副刊》上发表的,这件事与本文的性格很有些关系,在民国十年(一九二一)以前各报都还没有副刊,《晨报》在第五版上登载些杂感小文,比较有点新气象,大约在那年秋冬之交,蒲伯英发起增加附张,称之曰“副镌”,由孙伏园管编辑的事。蒲伯英又出主意,星期日那一张副刊要特别编得多样出色,读起来轻松,他自己动手写散文随笔,鲁迅便应邀来写小说,这便是《阿Q正传》。在这中间有几种特点,其一为星期特刊而写的,笔调比平常轻松,却也特别深刻。其二因为要与《新青年》的小说作者区别,署名改用巴人,一时读者多误会是蒲伯英所写,他虽是四川人,与“巴”字拉得上,其实文笔是全不相同的。其三,小说里地点不用鲁镇,改称未庄,那里也出现酒店,并无名字,不叫作咸亨了。正传共分九节,每星期登载一节,计共历九个星期,小说末后注云“一九二一年十二月”,假定是十二月中旬写毕,那么开始揭载当在十月上旬,《晨报副刊》合订本在图书馆中当然存在,可以查考的确时日,现在不过推定一个大概罢了。                   五六  关于舂米    阿Q在赵府上出事情由于舂米,现在我们关于舂米来稍加说朗,因为这在现今怕有些读者会得不大明白的。在乡下地主不必说,小资产阶级也大抵有些田地,每年收来的田谷至少总够吃一年而有余,平常把谷晒干了,收藏在仓间里,随时拿出一部分,去壳舂成白米。街上米店也很不少,把舂白了的米陈列在店堂内,但他们的主顾只是一般小工商人家,照例米店官量米要高声叫喊,以表示升斗的正确,但是听他喊道:“一呀一呀,二呀二呀,……”往往戛然而止,因为买的只是当日的口粮,也就是一二升罢了,很少有以斗计的,若是论石那简直是没有了。为什么呢?因为买得起石米的人大概在家里做米,不到店里来买了。这种做米方法有两样,家中雇有长年或忙月的叫工人自春,供给食宿,按月日给工钱,没有雇工的叫短工来做,如阿Q那样就是。短工按日计酬,譬如长年每月千钱,短工每日百文,比较加了二倍,但是不给饭吃。若是舂米则以臼计,即一臼米舂白工资若干,一日可舂两臼,大约合糙米八斗吧?本文中说阿Q在赵家舂米,吃过晚饭,破例准许点上油灯,继续舂米,这里写出赵太爷的苛刻,但那只适用于对待长期的雇工,短工没有饭吃,一臼米舂完就可以走,要剥削他除了米量加多,没有别的办法,要他多舂也不好,因为米太白了也是损失的事。                九一  后记    我写这《呐喊衍义》是从二月初开始,预备给上海《亦报》揭载的,照例写成那么的短节,刚好每天一节,不大占篇幅。这是因时制宜的办法,虽然实际上不无缺点,有的材料长一点烦琐一点,如不分写作两段,只好削足来适履,有的短少了,又难免有填塞棉花之必要了。以前的《百草园》就是这么写了,不管有什么缺点,还是这么写下去。但我这衍义可以说原是为读《呐喊》的人写的,对于不读鲁迅的各位毫无用处,就是硬着头皮看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益处。报上发表的不到预定的三分之一就中止了,这样我就不再有每天一节的拘束,论理大可改变写法,或者可以写得自由一点也未可知。可是我并没有这样办,以前写好的几节要改写也觉得麻烦,便这么的写下去吧,反正改变方法去写,不一定会写得怎么好,现在既不在报上揭载,每节长短可以不拘,也就自由得多了。我看了本文,在我所感觉到的地方,就我所知,略加说明,不过这里要不要注的决定全是主观的,定得未必适当。也或有遗漏的地方,至于我见闻有限,有些也未能明了,这些缺点都要请读者原谅。必要的说明有的与《百草园》所说不免重复,别的则努力避开,让读者直接到那本书上去看好了。一九五二年三月三十日。              四一  留学生会馆    著者预备往东京去留学,先去请教一位到过日本游历的前辈同学,便上了一个大当。第一,要多带中国白布袜,我想这或者未必实行,因为在南京早已穿洋袜子了。第二,纸票不如换了硬币去,当时中国只用银洋,觉得纸币靠不住,要换现钱,这是可能的事。到了那里,先在弘文学院肄业二年,教的是日语以及一般中学程度的科学,在鲁迅和许寿裳(杭州求是书院)那些进过学堂的人这都可以无须,只要补习语学就行了,可是没有这种规定和设备,平常预备学校都是为那只读圣贤书的文童和秀才们而设的,算术从加减乘除,英文从爱皮西地教起,他们也只好屈尊奉陪上两年,拿到毕业证书,才可以升学到专门高等学校里去。这两年里所遇到的各处留学生,虽然不是S城人,却也不大高明,特别是那“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成群结队的到处都是,“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留学生有一个会馆,招牌上倒是写着“中国留学生会馆”,本文中云:“门房里有几本书卖,有时还值得去一转;倘在上午,里面的几间洋房里倒也还可以坐坐的。但在傍晚,有一间的地板便常不免要咚咚咚地响得震天,兼以满房烟尘斗乱;问问精通时事的人,答道,‘那是在学跳舞’。”这会馆在神田的骏河台上,与鲁迅在本乡的寓居只隔着一条叫作外濠的河,渡过御茶水桥,向右拐弯,走上坡去就是。在门房里有人寄售汉文书报,有时去看一下,后来神田的神保町有了群益书社和中国书林,也就不再去了。留学生多是“富士山”,会馆又是留学生的聚处,对于它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在徐伯荪安庆案发时,因为在那里有中国报纸,所以乘上午人少的时候跑去翻看,但这也是一个短时期,而且在他离开仙台,又回到东京来之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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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4条)

  •     不仅是《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和《知堂》,还有什么《鲁迅的故家》,《鲁迅的青年时代》,只要是涉及回忆性的文字,来来去去的就是那几种,什么谁谁的大爷的兄弟子孙又怎么了,谁谁的房子以前是怎么样的啊,实在是太多重复了。这些书的内容都是以前发表在报刊上的。我看的时候真想打瞌睡,得,谁爱研究就研究去吧。
  •     《鲁迅小说里的人物》和《知堂回想录》颇多人事重合之处,个人觉得看了《知堂回想录》后,似乎不再有看的必要,不过为了所谓的全面性,还是看吧。
  •     周作人是鲁迅二弟,比鲁迅只小四岁,和鲁迅共处多年,并且才气足以与其比肩,这几点加在一起,使他在某些意义上成为了最了解鲁迅的人。他写的关于鲁迅的文字,是鲁迅研究的重要资料,对于了解鲁迅的小说创作很有帮助。一位作家的作品与他的个人经验往往紧密相关,这在鲁迅这种“有我”的作家那里尤其如此。在这本小书中,周作人平实地回顾了鲁迅的小说(《呐喊》、《彷徨》)和回忆录(《朝花夕拾》)的诸多内容在现实中的对应物。这种工作的意义,一是在于它们重建了鲁迅所生活的文化时空,对于理解小说内容有很大的帮助,二是使我们能把事实和小说虚构进行比较,从而看出鲁迅对于来自现实的材料进行了怎样的改造,哪些是原封不动的照抄,哪些是扭曲,哪些可能是纯属捏造的等等,进一步总结出鲁迅的创作技巧和规律。周作人是一位博物家。鲁迅和周作人的知识都很广博,但是鲁迅更多地是“因文生事”,他的文章被用来传达作者的强烈的看法和态度。但是我们不能简单地把鲁迅的文章视为一种“遵命文学”,鲁迅对于艺术效果的追求,亦是他的作品的一个重要的维度,至少在周作人所评论的这几部作品中是如此。周作人则更多地是“以文运事”,对文化事实本身感兴趣,试图把它们展现出来,文章很有一些文化人类学的味道。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在一定距离之外观赏着事物。但是我们亦不能认为,周作人的文章是一种没有文学技巧的“白描”。他的风格可能接近明末的张岱,但是我才疏学浅,这一点不大好说。他的文章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展现出了文化和人生的内在的诗意。他描写的江南水乡,在雨天坐在乌篷船里喝茶或饮酒,或乘船在河上观看搭在河边戏台上的地方戏等等,都是一种梦中的境界,它们虽然涉及到绍兴文化的事实,然而是必须借助慧眼和才子的笔端才能写出来的。鲁迅小说中的很多描写是简略的,甚至暧昧不明或莫名其妙、只为鲁迅一人所知的地方(当然,周作人也知道其中的很多)也有不少。这与鲁迅的个人风格有关。周作人则不同,他尽量搜罗事实,而把艺术效果放在次要的位置上。经过周作人的说明,原本模糊的影像变得丰富立体很多。鲁迅文章的一些极小的细节,如咸亨酒店的位置和摆设、绍兴某一村庄到另一村庄的方向和距离、民间节日所用的器物和仪式的程序等,都被周作人一一加以详细的考证和说明,有时鲁迅文章中的一两句话、甚至一个名称都可以被周作人扩写成一篇说明性的短文。周作人对于童年的故乡的风土人情、以及他的庞大而复杂的家族的人事具有如此深厚的了解,而他的记日记的习惯,为鲁迅和他的生平提供了重要的资料。周作人的这本书,就是参考自己的日记写出来的。我们日常生活中会经历很多的事情,如果不记下来,它们的大部分就被遗忘了,能记在脑中的只是一小部分,具有深刻印象的就更少了。我之前一直希望能写一些随笔式的文字,对生活中发生的事和感受做一个某种程度的记号。然而性情疏懒,这一点并没有坚持下来。令人吃惊的是,经过周作人的揭露,我们发现,鲁迅采用的“曲笔”竟然是如此之多。比如鲁迅的保姆长妈妈,是给鲁迅买有画的《山海经》在前,踩死鲁迅心爱的隐鼠在后的,二者相差了几年。但是为了取得欲扬先抑的效果,鲁迅在《朝花夕拾》的《阿长与山海经》中把两件事的次序颠倒了。再比如《呐喊》的《故乡》中的闰土,被描绘成一个忠厚老实的人,被灾害、苛捐杂税、兵匪官绅苦得成为一个木偶人了。但是周作人指出,闰土的原型章运水,是因为姘了村里的寡妇,最终闹到离婚,赔了一笔钱,家境才困难起来的。当然这个举动可能有对包办婚姻的反动,但是我们知道,“婚外情”一类的事件,在直到今天的中国农村,是非常多的。从这些众多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出鲁迅为了艺术效果或心中的思想,而对事实做出的“牺牲”(这一举动被周作人称为“小说化”),在回忆性质的《朝花夕拾》中亦不能免。写这篇短文时,又想到多年以前的在教科书中删除鲁迅的文章、以其他一些作家的文章代之所引发的争议。我一直认为,鲁迅是有才能的作家,他的文章用来启蒙却不大合适。鲁迅虽然尖锐,也不乏深刻,他的看似自相矛盾的地方,也部分地来自于他的深刻性。但是,要中学生辨识这一切是太困难了。鲁迅的文章有一些在教科书中可以保留,比如《孔乙己》等,其它如《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等,则尽可以删除。我一直建议在教科书中增加胡适和周作人,尤其是前者的文章。胡适虽然作诗和作小说没有才能,散文却是清新流畅的,非常适合中学生阅读,也可以允许学生把这几位作家的看法进行比较。我强烈支持把胡适作的关于文化改革的文章加进中学教科书里。去年我问家乡的一位中学语文老师,现在的课本里可曾有胡适和周作人的文章,答案似乎是周作人的有,胡适则至今还看不到。林语堂说鲁迅极热而周作人极冷,这一点也很难说。有两件事,似乎说明了周作人的“冷”。一是周作人的孩子几岁时在地上爬,跌倒了,大哭,而周作人视若罔闻,继续写他的文章。鲁迅因此说,启明(周作人的字还是号,记不清了)的本事,我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二是周作人投靠汪精卫的时候,住处的隔壁就是日本人的审问室,里面经常传出严刑拷打的哭叫声,而周作人亦视若罔闻。这两件事是我以前看到的,记不清出处了。但是我以为,人性都是差不多的,感情只会被压抑或者蒙蔽,或者找到某种变相的释放渠道,而并不会消失,周作人的回忆鲁迅的文章,未必不含有一种在文中不曾说明的怀念在里面,也是晚年的周作人(此书写于1952年左右)藉此对自己的一个慰藉。但是这种感情,即使有的话,也是太含蓄了,文本并未提供明显的证据。周作人的这本书亦有一些“避讳”。一是它写于1952年,受当时的政治气候影响,周作人未必会完全透露自己的真实看法。他的文章虽然声称只是为鲁迅小说研究提供一些史料,但是在其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发了一些评论,但是这些评论可能因为自我审查的动机而对一些话题保持了沉默。另一点是周作人和鲁迅的关系。他们大概是在1923年闹翻,直到鲁迅1936年去世,两人都未能和好。在这本书中,周作人几乎没有提及他跟鲁迅的感情。即使是在《彷徨》的《弟兄》的介绍性文字中,周作人也只是抄了一段当时的日记,对自己的病情进行了一番说明,并未提到鲁迅在他生病期间对他的关心。鲁迅的这份感情,也被他放在了《孤独者》的魏连殳身上(“听说有一回,三良发了红斑痧,竟急得他脸上的黑气愈见其黑了;不料那病是轻的,于是后来便被孩子们的祖母传作笑柄”),而周作人亦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一点。

精彩短评 (总计27条)

  •     2005-88
  •     据他自己说这是一本为了了兄弟之情而专门为鲁迅写的书。这对文坛兄弟的交恶着实令人扼腕叹息
  •     p271頁作人談到魯迅的棄醫從文提到魯迅是看了電影而不是幻燈片。
  •     嫁妆之一
  •     关于鲁迅的幽默,周作人大概是最有发言权的
  •     每节字数不多,虽然读来不似小说般动人,毕竟是衍义,倒也懂得了不少鲁迅小说背后的一些人物给予的生活灵感。
  •     好看!
  •     好手
  •     鲁迅小说的本事~较之后来批评家的种种玄妙高论,知堂文字平实而知识丰富,读过之后不仅知道鲁迅小说的一些来历,且清末民初的许多情形也顺带的得知了。
  •     实话说,八卦鲁迅的生活有点无聊,但鲁迅小说的人物大都来自他的生活经历,想谈人物就不能不八卦。还是明星八卦更好看!到底看八卦的意义何在啊,反正看看就完了,基本上也记不住什么的。
  •     读的五十年代版本
  •     周作人对鲁迅小说的“穿凿”意义不大。其中倒是保存了不少周氏兄弟的儿时记忆,这点比较有参考价值。不过周作人回忆性的文章(《知堂回忆录》等)大同小异,选一本读即可。
  •     寻常的真实此时也只能借“诗化”的名义,哭惨了。新的政治也是一种苦,但到底也不能说得明白。
  •     看到文中:我豫才兄、大哥等亲昵的称呼到以后的决裂、老死不相往来,实为惋惜……
  •     从前听过的很多关于鲁迅小说的解释都出自这里……
  •     周二先生写这部书时对这位大哥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     喜欢这套丛书~
  •     今见儿时玩伴,想起《故乡》中的闰土,真叫人悲伤。
  •     原本是希望能给我惊喜的,结果只有失望……文人八卦实在太骗人了。原本以为是周作人对鲁迅笔下的人物的详细品评呢……买的时候被名字和作者骗了,诶~
  •     豆腐干似的一方方,闲来拈起,有味。不過可能不太適合現在的年紀和狀態讀吧。
  •     产生于特殊历史时期的考据大全,很琐细,也很啰嗦,如果忽略时代背景来看,不免生厌。但是,一个尚且有大哥的腿可抱又当过汉奸坐过牢的文人不是恰好由此躲过了许多无妄之灾么?PRC政权统治下文坛的吊诡倒是由此可见一斑。所以它的意义更大的在于"现象"上。
  •     相比文集里的其他,不是很喜欢这几本关于鲁迅的。
  •     也就那么点事
  •     藏十月文藝二〇一三年版。
  •     关于鲁迅小说人物的索引,某某人物原型是本家的某某,街坊某某,意思不大。周二先生虽说文字好,写起这种文字,完全是外行,不过尔尔。相对于鲁迅的故家及鲁迅的青年时代,可以说是滥竽充数之作。
  •     我喜欢这种板式,看起来很方便。
  •     注释:2010-09-28添加的均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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