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护心灵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6-3
ISBN:9787201024561
作者:毕淑敏
页数:256页

作者简介

一个年轻的女兵在艰苦环境下的趣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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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一开始在书店里面选择这本书只是因为名字听上去比较可爱.作为一个初中的学生有这样的一本书让我在小镇的中学里面着实风光了很长时间.中途传看了很多人 最终丢失,还依稀记得作者描写当兵时的有趣生活,清楚的记得那些形象的描述中途也陆续买过和阅读过很多毕先生的书 所以内容交织,无法清楚的把他们分离开来,只是记得温和的模样.谢谢毕先生的书 最近看了她的新书才发现我的文字受她的影响是最大的.象她曾经的一篇文章中写的 喜欢文学的人比较不容易犯罪 大家还是都来喜欢文学吧呵护心灵 作者:毕淑敏   那一年我17岁,在西藏雪域的高原部队当卫生兵,具体工作是做化验员。  雪山上的条件很差,没有电,许多医学仪器都不能用。化验血的时候,只有凭着眼睛和手做试验,既辛苦,也不易准确。  一天,一个小战士拿了一张化验单找我,要求做一项很特别的检查。医生怀疑他得了一种很古怪的病,这个试验可以最后确诊。  试验的做法是:先把病人的血抽出来,快速分离出血清。然后在56摄氏度的情形下,加温30分钟。再用这种血清做试验,就可以得出结果来了。  我去找开化验单的医生,说,这个试验我做不了。  医生问:为什么?  我说,你想啊,整整半个小时,要求56摄氏度分毫不差。要是有电暖箱,当然简单了。机器的指针旋钮一应俱全,把温度和时间定死,一按电钮,就开始加温。时间到,红色指示灯就亮了,大功告成。但是没有电,你就抓瞎没办法。我又不能像个老母鸡似的把血标本揣在身上加温。就算我乐意干,人的体温也不到56摄氏度啊。  医生说,化验员,想想办法吧。要是没有这个化验的结果,一切治疗都是盲人摸象。  我是一个好心加耳朵软的女孩。听了医生的话,本着对病人负责的精神,仔细琢磨了半天,想出一个笨法子,就答应了医生的请求。  那个战士的胳膊比红蓝铅笔粗不了多少,抽血的时候面色惨白,好像是把他的骨髓吸出来了。  前面的步骤都很顺利,我开始对血清加热。  我点燃一盏古老的印度油灯,青烟缭绕如丝,好像有童话从雪亮的玻璃罩子里飘出。柔和的茄蓝色火焰吐出稀薄的热度,将高原严寒的空气炙出些微的温暖。我特意做了一个铁架子,支在油灯的上方。架子上安放一只盛水的烧杯,杯里斜插一根水温计,红色的汞柱好像一条冬眠的小蛇,随着水温的渐渐升高而舒展身躯。  当烧杯水温到达56摄氏度的时候,我手疾眼快地把盛着血清的试管放入水中,然后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温度计。当温度升高的时候,就把油灯向铁架子的边缘移动。当水温略有下降的趋势,就把火焰向烧杯的中心移去,像一个烘烤面包的大师傅,精心保持着血清温度的恒定……  说实话,这个活儿真是乏味透顶。凝然不动的玻璃器皿,枯燥单调的搬移油灯,好像和一个3岁小孩下棋,你既不能赢又不能输,只能像木偶一样机械动作……  时间艰难地在油灯的移动中前进,大约到了第28分钟的时间,一个好朋友推门进了化验室。她看我目光炯炯的样子,大叫了一声说:你不是在闹鬼吧,大白天点了一盏油灯!  我瞪了她一眼说,我是在全心全意地为病人服务,正像孵小鸡一样地给血清加温呢!  她说,什么血清?血清在哪里?  我说,血清就在烧杯里啊。  我用目光引导着她去看我的发明创造。当我注视到水银计的时候,看到红线已经膨胀到70摄氏度的范畴,劈手捞出血清试管。就在我说这一句话的工夫,原本像澄清茶水一般流动的血清,已经在热力的作用下,凝固得像一块古旧的琥珀。  完了!血清已像鸡蛋一样被我煮熟,标本作废,再也无法完成试验。  我恨不得将油灯打得粉碎。但是油灯粉身碎骨也于事无补,我不该在关键的时刻信马由缰。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办?空白化验单像一张问询的苦脸,我不知填上怎样的答案。  最好的办法是找病人再抽上一管鲜血,一切让我们重新开始。但是病人惜血如命,我如何向他解释理由?就说我的工作失误了吗?那是多么没有面子的事情!人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化验员,这不是自己抹黑吗?  想啊想,我终于设计出了如何对病人说。  我把那个小个子兵叫来,由于对疾病的恐惧,他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  我不看他的脸,压抑着自己的心跳,用一个17岁女孩可以装出的最大严肃对他说:我已经检查了你的血,可能……  他的脸刷地变成霜地,颤抖着嗓音问,我的血是不是有问题?我是不是得了重病?  等待检查结果的病人都如履薄冰。我虽然年轻,也很懂得利用这种心理。  这个……你知道像这样的检查,应该是很慎重的,单凭一次结果很难下最后的结论……  说完这句话,我故意长时间地沉吟着,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让他在恐惧的炭火中慢慢煎熬。直到相信自己已罹患重疾。  他瘦弱的头颅点得像啄木鸟,说,我给您添了麻烦,可是得了这样的病,没办法……  我说,我不怕麻烦,只是本着对你负责,对你的病负责,还要为你复查一遍,结果才更可靠。  他苍白的脸立刻充满血液,眼里闪出星星点点的水斑。他说,化验员,真是太谢谢啦,想不到你这样年轻,心地这样好,想得这么周到。  小个子兵说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撸起袖子,露出细细的臂膀,让我再次抽他的血。  我心里窃笑着,脸上还作出不情愿的样子,很矜持地用针头扎进他的血管。这一回,为了保险,我特意抽了满满的两大管鲜血,以防万一。  古老的油灯又一次青烟缭绕,我自始至终都不敢大意,终于取得了结果。  他的血清呈阴性反应。也就是说--他没有病。  再次见到小个子兵的时候,他对我千恩万谢。他说,化验员啊,你可真是认真啊。那一次通知我复查,我想一定是我有病,吓死我了。这几天,我思前想后,把一辈子的事想过了一遍。幸亏又查了两次,证明我没病。你为病人真是不怕辛苦啊!  我抿着嘴不吭声。  后来领导和同志们知道了这件事,都夸我工作认真并谦虚谨慎。  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我都为自己当时的灵动机智而得意。  我的年纪渐长,青春离我远去。机体像奔跑过久的拖拉机,开始穿越病魔布下的沼泽。有一天,当我也面临重病的笼罩,我对最后的化验结果望穿秋水的时候,我才懂得了自己当年的残忍。我对医生的一颦一笑察言观色,我千百次地咀嚼护士无意的话语。我明白了当人们忐忑在生死的边缘时,心灵是多么的脆弱。  为了掩盖自己一个小小的过失,不惜粗暴地弹拨病人弓弦般紧张的神经,我感到深深的懊悔。

精彩短评 (总计3条)

  •     看着很舒服的一些文章!
  •     2008.5.8
  •       一开始在书店里面选择这本书只是因为名字听上去比较可爱.作为一个初中的学生有这样的一本书让我在小镇的中学里面着实风光了很长时间.中途传看了很多人 最终丢失,还依稀记得作者描写当兵时的有趣生活,清楚的记得那些形象的描述
      中途也陆续买过和阅读过很多毕先生的书 所以内容交织,无法清楚的把他们分离开来,只是记得温和的模样.
      
      谢谢毕先生的书 最近看了她的新书才发现我的文字受她的影响是最大的.象她曾经的一篇文章中写的 喜欢文学的人比较不容易犯罪 大家还是都来喜欢文学吧
      呵护心灵
      作者:毕淑敏
      
      
        那一年我17岁,在西藏雪域的高原部队当卫生兵,具体工作是做化验员。
      
        雪山上的条件很差,没有电,许多医学仪器都不能用。化验血的时候,只有凭着眼睛和手做试验,既辛苦,也不易准确。
      
        一天,一个小战士拿了一张化验单找我,要求做一项很特别的检查。医生怀疑他得了一种很古怪的病,这个试验可以最后确诊。
      
        试验的做法是:先把病人的血抽出来,快速分离出血清。然后在56摄氏度的情形下,加温30分钟。再用这种血清做试验,就可以得出结果来了。
      
        我去找开化验单的医生,说,这个试验我做不了。
      
        医生问:为什么?
      
        我说,你想啊,整整半个小时,要求56摄氏度分毫不差。要是有电暖箱,当然简单了。机器的指针旋钮一应俱全,把温度和时间定死,一按电钮,就开始加温。时间到,红色指示灯就亮了,大功告成。但是没有电,你就抓瞎没办法。我又不能像个老母鸡似的把血标本揣在身上加温。就算我乐意干,人的体温也不到56摄氏度啊。
      
        医生说,化验员,想想办法吧。要是没有这个化验的结果,一切治疗都是盲人摸象。
      
        我是一个好心加耳朵软的女孩。听了医生的话,本着对病人负责的精神,仔细琢磨了半天,想出一个笨法子,就答应了医生的请求。
      
        那个战士的胳膊比红蓝铅笔粗不了多少,抽血的时候面色惨白,好像是把他的骨髓吸出来了。
      
        前面的步骤都很顺利,我开始对血清加热。
      
        我点燃一盏古老的印度油灯,青烟缭绕如丝,好像有童话从雪亮的玻璃罩子里飘出。柔和的茄蓝色火焰吐出稀薄的热度,将高原严寒的空气炙出些微的温暖。我特意做了一个铁架子,支在油灯的上方。架子上安放一只盛水的烧杯,杯里斜插一根水温计,红色的汞柱好像一条冬眠的小蛇,随着水温的渐渐升高而舒展身躯。
      
        当烧杯水温到达56摄氏度的时候,我手疾眼快地把盛着血清的试管放入水中,然后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温度计。当温度升高的时候,就把油灯向铁架子的边缘移动。当水温略有下降的趋势,就把火焰向烧杯的中心移去,像一个烘烤面包的大师傅,精心保持着血清温度的恒定……
      
        说实话,这个活儿真是乏味透顶。凝然不动的玻璃器皿,枯燥单调的搬移油灯,好像和一个3岁小孩下棋,你既不能赢又不能输,只能像木偶一样机械动作……
      
        时间艰难地在油灯的移动中前进,大约到了第28分钟的时间,一个好朋友推门进了化验室。她看我目光炯炯的样子,大叫了一声说:你不是在闹鬼吧,大白天点了一盏油灯!
      
        我瞪了她一眼说,我是在全心全意地为病人服务,正像孵小鸡一样地给血清加温呢!
      
        她说,什么血清?血清在哪里?
      
        我说,血清就在烧杯里啊。
      
        我用目光引导着她去看我的发明创造。当我注视到水银计的时候,看到红线已经膨胀到70摄氏度的范畴,劈手捞出血清试管。就在我说这一句话的工夫,原本像澄清茶水一般流动的血清,已经在热力的作用下,凝固得像一块古旧的琥珀。
      
        完了!血清已像鸡蛋一样被我煮熟,标本作废,再也无法完成试验。
      
        我恨不得将油灯打得粉碎。但是油灯粉身碎骨也于事无补,我不该在关键的时刻信马由缰。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办?空白化验单像一张问询的苦脸,我不知填上怎样的答案。
      
        最好的办法是找病人再抽上一管鲜血,一切让我们重新开始。但是病人惜血如命,我如何向他解释理由?就说我的工作失误了吗?那是多么没有面子的事情!人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化验员,这不是自己抹黑吗?
      
        想啊想,我终于设计出了如何对病人说。
      
        我把那个小个子兵叫来,由于对疾病的恐惧,他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
      
        我不看他的脸,压抑着自己的心跳,用一个17岁女孩可以装出的最大严肃对他说:我已经检查了你的血,可能……
      
        他的脸刷地变成霜地,颤抖着嗓音问,我的血是不是有问题?我是不是得了重病?
      
        等待检查结果的病人都如履薄冰。我虽然年轻,也很懂得利用这种心理。
      
        这个……你知道像这样的检查,应该是很慎重的,单凭一次结果很难下最后的结论……
      
        说完这句话,我故意长时间地沉吟着,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让他在恐惧的炭火中慢慢煎熬。直到相信自己已罹患重疾。
      
        他瘦弱的头颅点得像啄木鸟,说,我给您添了麻烦,可是得了这样的病,没办法……
      
        我说,我不怕麻烦,只是本着对你负责,对你的病负责,还要为你复查一遍,结果才更可靠。
      
        他苍白的脸立刻充满血液,眼里闪出星星点点的水斑。他说,化验员,真是太谢谢啦,想不到你这样年轻,心地这样好,想得这么周到。
      
        小个子兵说着,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撸起袖子,露出细细的臂膀,让我再次抽他的血。
      
        我心里窃笑着,脸上还作出不情愿的样子,很矜持地用针头扎进他的血管。这一回,为了保险,我特意抽了满满的两大管鲜血,以防万一。
      
        古老的油灯又一次青烟缭绕,我自始至终都不敢大意,终于取得了结果。
      
        他的血清呈阴性反应。也就是说--他没有病。
      
        再次见到小个子兵的时候,他对我千恩万谢。他说,化验员啊,你可真是认真啊。那一次通知我复查,我想一定是我有病,吓死我了。这几天,我思前想后,把一辈子的事想过了一遍。幸亏又查了两次,证明我没病。你为病人真是不怕辛苦啊!
      
        我抿着嘴不吭声。
      
        后来领导和同志们知道了这件事,都夸我工作认真并谦虚谨慎。
      
        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我都为自己当时的灵动机智而得意。
      
        我的年纪渐长,青春离我远去。机体像奔跑过久的拖拉机,开始穿越病魔布下的沼泽。有一天,当我也面临重病的笼罩,我对最后的化验结果望穿秋水的时候,我才懂得了自己当年的残忍。我对医生的一颦一笑察言观色,我千百次地咀嚼护士无意的话语。我明白了当人们忐忑在生死的边缘时,心灵是多么的脆弱。
      
        为了掩盖自己一个小小的过失,不惜粗暴地弹拨病人弓弦般紧张的神经,我感到深深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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