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经济学》书评

时尚的没落：从高贵到廉价

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特定向一位年轻的女性朋友讨教关于时尚的种种现象。她经常在下班时间出没在城市的各大时尚商圈，对Zara、优衣库、H&M、Gap等等这些快时尚品牌太熟悉不过了，除此之外，这个城市的夜市地摊似乎也是她常去的淘衣圣地。当我问她，这个夏天买了几件衣服，她说目前为止已经买了8件，不排除这月底还买两件的可能，这个数字对于对我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时尚对于女性而言，并没有高贵或廉价之说，一位年轻的女性昨天可能穿着上千元的套装出没在星级酒店的会议上，今天可能穿着几十元地摊上淘的廉价上衣，但是你丝毫没觉得今天的品味和昨天不一样。最夸张的说法莫过于，站着街头的小吃店外，涂着500元的雅诗兰黛的唇膏，吃着5元一盒的臭豆腐，并不妨碍对时尚的情感表达。伊丽莎白.L.克莱因的新著《时尚经济学》是一本女性作者写过女性的书，这本书从不同年代的女性消费心理学角度分析，叙述了过去一个世纪的时装变迁史与美国制造业发展的关系，并描绘出未来时尚业的蓝图。克莱因本人也是一位时尚穿衣达人，她习惯去一些像Forever21、H&M这样的快时尚品牌连锁店，有一段时间她迷上了古董衣，于是经常出没在布鲁克林的慈善二手店内。克莱因每周都要添置新衣，以至于她的衣橱里堆满了廉价、雷同、质量低劣的衣服，当她一想到，那些从没穿过三次以上的衣服，她就意识到，这种购物方式出现了问题，于是决定思考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消费理念。在笔者的身边，也有不少像克莱因这样的时尚穿衣达人，像上面那位年轻的女性朋友，她跟我说，夏天从来不买高于80元以上的夏衣，以至于她能够用更少的钱买更多的新衣，尽管有些很少穿过三次以上。在我的追问下，“为什么不花稍微多一点的钱买几件质量好、款式佳、价格合理的新衣”，她的解释是，“这是时代节奏太快了，我无法知道下个月、下一年流行什么，买些低廉好看的新衣，即使过时，对我的损失也不大”。当然，也有一些理性的消费者，从不购买快时尚品牌和地摊货，但这样的消费群体实在太少了。时尚一定程度上是经济形势的晴雨表。IBM的特雷弗.戴维斯说，在经济衰退期，女性鞋跟会变高，消费者借助更张扬的时尚来逃避现实。在整个20世纪美国经济史上，时尚与经济的发展有很大关系，大萧条时期，一名普通年轻女性只有不超过5件的衣服，而且还是面粉袋改制的，到二战之后，美国制造业经济的腾飞，大型百货购物广场的出现，将消费热潮推向高峰，衣服的价格大量减价，但与今天的快时尚品牌相比，还是要高昂很大。快时尚品牌最大的特点是性价比强、面料普通、款式多样、快速更新，符合快节奏的时尚生活。ZARA是全球最最领先的快时尚品牌，这家公司可以做到设计、生产、交付在12天内完成，而一般制衣企业至少在半年以上，此时时尚潮流早已发生改变。快时尚出现有三大因素，第一，购买力的提高；第二，新材料技术的出现；第三，制造业转移之后的成本降低。廉价服装都是有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国家生产，21世纪初，中国是全球最大的代工厂，但是到近几年之后，随着中国沿海地区的劳动力成本升涨，服装制造业开始向孟加拉、印尼、越南等劳动力成本更低的国家转移。快时尚虽然给年轻人带来廉价的时尚体验，但快时尚也有不少诋毁的罪名。生产廉价衣服往往来自工作环境恶劣的血汗工厂，员工权益得不到保障，也会给当地环境带来污染，这种污染往往是全球性的。被捐出去的二手衣服卖到海外成了当地的出口垃圾。克莱因也在反思，快时尚到底给人们带来了什么？尽管快时尚在逐渐改变年轻人的消费理念，但毕竟快时尚是建立在低廉的材质和工艺的基础上，这些粗制滥造的仿品与真正设计师品牌还是有比较大的区别。克莱因在本书的末尾指出，还有一条个性时尚的道路，那就是做自己的服装设计师。事实上，从古至今，大多数女性都有缝纫的天赋。她还曾设想过，在快时尚时代是否存在与之相对应的慢时尚，慢时尚最大的特点就是采用环保材料，通过服装彰显自己的个性，慢时尚就意味着缝纫时代的回归。克莱因最后告诫年轻女性，在慢时尚面前，是否该考虑自己的穿衣风格和消费理念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