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老式雷鸟

出版日期:2014-9-30
ISBN:9787544745228
作者:[美] 安·比蒂
页数:293页

作者简介

【安·比蒂,二十世纪主流文学大师 ,描摹城市年轻人的孤独,挫败,爱与无望,
与卡佛共同引领文学的极简时代 】
《纽约客》短篇圣手安•比蒂短篇创作的精华结集,收录三十二年来在《纽约客》上发表的全部四十八个短篇作品。
《一辆老式雷鸟》 是安•比蒂《<纽约客>故事集》的第一部,也是她创作巅峰期的短篇精华结集。
害了相思病的艺术家跟随一个女人无谓地奔走全国,最终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处;冷感的煮妇为了房子而假装无视精神出轨的装逼丈夫;郁闷的职员承受着周围各种人的粗鲁和无理,却总是在爆发的那一刻泄了气。比蒂的作品与美国中产阶级的精神需求保持着高度一致,慰藉着倦怠、困惑的一代城市人。
她对人性的多重探索中,有一种最终给予我们信心的智慧和同情,不是因为一定有希望好转,而是因为这种探求意欲发现什么让我们疼痛,什么又让我们去关怀身边的人们。
——2005 年美国“雷”短篇小说奖授奖词
比蒂的人物从郁郁寡欢的二三十岁卧城年轻人开始,在中年的危机事件中幸存,然后以上流中产阶级的身份重回城郊,与新时代对话。
——纳森•海勒(评论家)
她是真的伤心,也是真的安慰人。
——刘天昭(作家)
我的小说并非是对我个人烦扰的唠叨;而是关于更沉默的人群,更为深沉的领悟的更平静的叙述——这些人不必如我一样乐于表达,愤愤不平,也不必如我一样满怀希望或是怅然若失。我只是观察。并不聆听。
——安•比蒂

书籍目录

柏拉图之恋
异想天开
狼的梦
侏儒之家
蛇的鞋子
佛蒙特
下坡路
万达家
科罗拉多
草坪酒会
秘密和惊奇
周末
星期二晚上
换挡
遥远的音乐
一辆老式雷鸟

内容概要

安•比蒂(Ann Beattie),美国著名短篇小说家,与雷蒙德•卡佛齐名的“极简主义”大师。《纽约客》的主要撰稿人之一;作品四次被收入欧•亨利短篇小说奖作品选集,并入选约翰•厄普代克编辑的《二十世纪最佳美国短篇小说选》。比蒂善于描画美国一代城市人的情绪状态与生活方式,帮助中产阶级认识了自我,对于他们的成长具有非常深远的意义,乃至被视为其精神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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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5条)

  •     打扮入时,无处可去:安·比蒂笔下的美国中产阶级 文 | 彭剑斌 “我看见自己死在雨中。”还有人记得这个句子吗?反正我是不记得了。可安•比蒂的小说《佛蒙特》里的那位女主人公“我”记得,这个句子出自海明威的小说《永别了,武器》,凯瑟琳对享利说过:“我害怕下雨,因为有时我看到自己会死在雨中。” 在《佛蒙特》里,当“我”说出海明威小说里这句话的时候,正和男朋友诺尔坐在他新买的小汽车里面,外面是雨天,雨刷的橡皮擦过玻璃发出尖利的声音。“你看见自己死在雨中?”诺尔觉得莫名其妙。而对“我”来说,诺尔的这种反应便暴露出了他“不读小说”。 如果你不是中产阶级,你便很难想象中产阶级,特别是美国70年代的中产阶级女性。物质上的富足,精神上的空虚——这都是空话,没有体会过,终究难以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滋味。可是一个读小说的女人,一个读海明威小说的女人,一个读了之后会牢牢记住里面的句子的女人,尤其是,一个期待着用小说里的句子去获得身边人的正确回应的二十七岁的女人,一下子让我们抓住了那个中产阶级女性的形象。而诺尔不合时宜的反应在她心里引起的巨大失落,也让我们深刻体会到了那个阶级的失落。 在安•比蒂波澜不惊的笔下,这令人不安的一幕就这样滑过去了,这对中产阶级恋人继续着平常的生活,琐碎,乏味,尴尬。我们没有觉察到的是,那个雨天在小汽车里发生的关于海明威小说里的句子的对话,不仅在“我”的心里产生了裂痕,也对诺尔的心理造成了压力。直到,安•比蒂特有的那种漫无目的的叙述行进到这里:“诺尔整个冬天都在读书。”我们惊讶,以及辛酸:什么,他整个冬天都在读书? 是的,他读了布劳提根,博尔赫斯,从但丁一直读到马尔克斯、卡夫卡。“他让我给他开了一张书单——哪个作家在哪个之前,哪些诗更早,哪些晚,哪些更著名。算了,这无所谓。” 诺尔,一个从来只看报纸不读书的中产阶级,一个明明知道不会有女人爱他的男士,突然开始笨拙地、卖力地阅读小说和诗歌,他想要从这个女人身上挽回的东西一定包含着非常复杂的成份。而这个中产阶级女人,并无力为此感动:“算了,这无所谓。” 汽车、房子、宠物、大麻、威士忌……所有这些,都不如这种失落、挽救和放弃,更能让我们窥见美国70年代的中产阶级。 晨报周刊:你最早接触到安•比蒂的小说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会想到翻译她的作品? 周玮(《<纽约客>故事集》译者、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教师):对安•比蒂早闻大名,却一直没有读过,直到2011年,卡佛的译者小二(汤伟)问我是否有兴趣翻译安•比蒂2010年出版的《纽约客故事集》,是她在《纽约客》上刊载的所有短篇小说的合集,译林准备出中文版;他说看我的文字也是简洁的,适合译比蒂,向译林推荐了我。我看到对这本书的评论都提到比蒂三十多年来风格的变化,觉得挺有挑战。先去图书馆借了一本比蒂的书,读了四个她七十年代创作的短篇小说。 读完以后惊喜不已。发现比蒂和卡佛都是简洁派的高手,文笔毫不花哨,叙述的调子冷静无情,善写对话。比蒂的对话写得更是绝妙,幽默、机锋丛生,让人物的情绪和心理呼之欲出,有时不乏荒诞,是我最欣赏的部分。还有人物的种种神经质的、执着于细节的癖好,古怪的轶事,令人着迷。还有无处不在的物质“名录”:“金宝素食蔬菜汤”“碧根果仁棒”“白色雷鸟敞篷车”“路易•阿姆斯特朗的黑胶唱片”,让那时人在美国的我时时有对号入座的快乐。最后,她的小说世界我觉得熟悉,有些故事甚至亲切,大概因为我的美国朋友大都是婴儿潮一代人,都有讲不完的故事。我想我会非常享受翻译安•比蒂的过程,就告诉小二愿意一试,后来试译合格,就跟译林签了合同。 晨报周刊:你跟安•比蒂本人接触过吗?现实生活中,她是怎样一个人? 周玮:没有接触过。不过看了很多访谈,访谈中的她友善温和、幽默健谈,坦率,反应很快,有时回答也很锐利。有一些访谈是在她家里完成的,她对来访者非常照顾,像招待好朋友一样,是个热情周到的主人。但童年时代的比蒂害羞内向,是家中独生女,父母往来的圈子都是成人,她夹在其中,一个暗自观察的小孩子。从小学到研究生阶段,她一直是个成绩中流的学生,以为自己愚笨,觉得学校无聊。还好在研究生阶段她发现了让自己最快乐的事情——写短篇小说。 她的第一次婚姻为期八年,丈夫是研究生同学,后来是音乐家和作家。分手的过程非常痛苦,比蒂很久才恢复。离异六年后再婚,丈夫林肯佩里是个画家,两人感情很好。比蒂现在在弗吉尼亚大学任教,上创意写作课,就是教学生怎么写小说。她和丈夫像一对候鸟,在弗吉尼亚大学所在地夏洛茨维尔,缅因州的约克(消夏)和佛罗里达州的基韦斯特(过冬)三地之间往来穿梭。她仍笔耕不辍,创作力持久不衰。就在2012年还出了一本小说《尼克松夫人——小说家想象的一生》(Mrs. Nixon: A Novelist Imagines a Life)。 晨报周刊:安•比蒂在美国当代文学的坐标中的独特性体现在哪里? 周玮:安•比蒂确实独特,她的名字甚至成为了一个形容词:比蒂式的(Beattiesque)。什么是比蒂式的经典特色呢?一是文体,她是个文体家。喜欢用短句,多句号,将叙述快速推进,简洁而跳跃。还有破折号,比如故事开头用一连串陈述句交待人物的背景关系,这是她的经典做法,比如“玫的妈妈去找她爸爸了,她被留在姨妈万达家。万达不是真的姨妈,是她妈妈的一个开家庭旅店的朋友。万达称家庭旅店,但她很少接收房客。她那里只有一个房客,已经住了六年”(《万达家》)。这种文体特色在翻译时我是尽量保留的。 二是叙述的语调,平淡到甚至干涩,就事论事,态度中立。早期的作品语调尤其酷,不寻常的事情也被讲述得如寻常事一般,比蒂自己提过这是从贝克特那里学来的。二是她笔下疏离漂泊的人物,或自恋、或沉溺,也以早期作品最为典型。很多时候叙述者的立场是讽刺的,但不会直接道出,而是由人物的对话和行动表现,读者需要留心。三是生动的细节,有时让人非常惊奇,比蒂怎么能够留意到那么多点点滴滴的小事。 安•比蒂在美国文学史上通常是在1970年代的短篇小说复兴中作为一员干将提到的。她的名字还经常和“极简主义”的文学流派联系起来。不管评论的声音如何,事实是,比蒂的小说集出版以后,她鲜明的风格为无数人模仿,但少有人写得像她的一样迷人。2005年,比蒂以“对短篇小说艺术形式的杰出贡献”获得Rea短篇小说奖。她的作品是每一个严肃的短篇小说作家的必读书目。 晨报周刊:《纽约客故事集》在作者的所有作品里占着怎样的份量,跟她其他的作品集相比,有什么差异吗? 周玮:这部结集俨然是比蒂的创作回顾展,用她的有代表性的作品,的确能够展现作家三十余年来的作品的演化,是其他单部短篇小说集无法相比的。 晨报周刊:你怎样看待安•比蒂小说里的人物们,他们缺乏爱的能力吗,还只是缺乏表达爱的能力? 周玮:我觉得他们缺乏爱的能力,是因为过于自我,或没有自我。在一段关系中,通常有一方是自恋,自私,任性;另一方是沉溺,一厢情愿的幻想,自欺,常处于弱势,仿佛丧失了自己的主张,或是为其他原因滞留在已经变质的关系中。比如《周末》里同居多年已有两个孩子的勒诺和乔治,勒诺是全职主妇,乔治是教授摄影课的老师,虚荣、自恋。勒诺知道乔治看低自己,也很受伤,但依然任由他每周末把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带回家做客。特别讽刺的是在一段多角关系中,几个人物的强弱势地位是相对的,比如《佛蒙特》里的“我”,在丈夫大卫提出分手后,两人分居,邻居诺尔又来追求“我”。“我”在和大卫的关系中居于弱势,在和诺尔的关系中又处于强势。而弱势的那方往往会在某个当口洞悉一切。比蒂就是这样精准地把握情感关系中的微妙进退。如果是已经脱离了一段关系的,常常是念念不忘旧情,总在回忆和现实之间穿插摇摆,无力消化痛苦,走出失败的阴影。如《格里尼治时间》里想要向前妻要回孩子的汤姆;《流动的水》里的“我”的伤痛回忆。这也是一种沉溺。 晨报周刊:安•比蒂为什么被评论家们归纳为极简主义,她跟卡佛真的有那么相似吗?那又如何看待她小说里那些看似极不简洁的无关紧要的细节和可有可无的情节? 周玮:初读时的确会拿卡佛跟比蒂作比较,我记得我跟小二说到这点。我初读的几篇都是篇幅很短——而卡佛当时也是以他那些短小精悍的故事打动我——还有结尾,常常是你还没准备好,故事已经完了,令人不知所措。但是接着读下去,译下去,就觉得比蒂跟卡佛毫不相似。她的故事丰满生动多了,而这和你说的那些有时甚至流于琐碎的细节和情节有关。比蒂的故事里,细节也许无关紧要,但必须存在,以营建可信可感,氛围鲜活的世界。至于情节,看似可有可无,但实际上,你不知道人物在说了哪句话,作出什么举动之后,情节就会逆转,整个世界就要分崩离析。 晨报周刊:除了卡佛,在美国文学或世界文学范围内,你更倾向于把她跟哪几位作家相提并论,或互为参照? 周玮:我初读时想到的是卡佛、海明威。三年后重读,才意识到她对人物情感心理的丝丝入扣的觉察,还有那个特定人物圈子的一种社会风俗式的刻画,好像简•奥斯汀,早期有评论提到比蒂是约翰•奥哈拉(John O’Hara)和约翰•契佛(John Cheever)的接替者,但比蒂自己不同意这种评价。我自己更倾向于把她和约翰•厄普代克相提并论。 晨报周刊:厄普代克?为什么? 周玮:主要是因为这两者都在几十年中忠实地书写着矛盾重重的中产阶级,写他们复杂的情感生活,写他们的人生变迁。但这也仅仅是题材的类似,并不是说,读了比蒂你会觉得她的故事像厄普代克写的。完全不会。 晨报周刊:安•比蒂自己在接受采访时说,她选择中产阶级来作为她笔下的人物是出于技术方面的考虑:她想让她的人物可以到处走走,到处走需要花销,而她又不知道现实生活中人们怎样挣钱,所以她便设定她的人物都不缺钱花。你相信她的话吗? 周玮:哈哈,她这个说法是在开玩笑吧。比蒂在《人物从何处来》(Where Characters Come From)这篇文章里写到:“他们是作为我既认识也不认识的人物清晰聚焦的,我不是说某个私人的朋友出现在故事里,突然打扮成奇怪的样子。而是说我对这个人物必须要有像对朋友(或某个将要成为朋友的人)那样的感同身受(empathetic reaction)。”“我的人物随故事不同而不同,但部分的答案是他们和我生活中的人来自同样的地方。……来自朋友们讲的那些我不认识的他们的朋友的故事。”由此可以看出,比蒂笔下的人物大多来自她所熟悉了解的那一部分世界,而那恰好是由和她相似背景的中产阶级组成的,他们衣食无忧,对个人生活的安排确有某种程度的自由,当然有时这种自由是被滥用的。这样一群人,用1970年代《君子》杂志的编辑戈登•利什(Gordon Lish) 的总结就是: all dressed up with nowhere to go——打扮入时,无处可去。虽然刻薄,倒也贴切有趣。 晨报周刊:《柏拉图式的恋情》是安•比蒂发表在《纽约客》的第一篇作品,也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篇,你觉得萨姆和埃伦之间的精神恋爱是怎样发生的,为什么他们不更进一步,成为世俗的恋人?小说结尾那个摩托车上的陌生女孩的笑给人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如果这个故事还能续写的话,结局会是怎样? 周玮:埃伦是打定主意离开丈夫,头一回出门上班的前家庭主妇,陡然拥有了新生活的她并不自信。她住的房子还是丈夫帮她找的,然后,她也承认,很多时候,夜里独处让她害怕。萨姆是比她小十二岁的男孩,大学在读,觉得学习没有意义,想退学,周游全国。我看到的是埃伦的脆弱,萨姆的迷惘,在这样的境况中,两个人的关系更像是温暖的彼此陪伴,有一点暧昧,埃伦对他的照顾仿佛是母亲般的。母亲还是女朋友?角色不明。这就是所谓的柏拉图之恋吧。为什么不更进一步?我想也许因为并不是真正的爱情,所以无力更进一步。 如果故事还能续写会是什么结局?埃伦和丈夫已经离婚,但还彼此往来,但感觉她对前夫已经无爱,所以不大可能复合。而萨姆远在太平洋西岸,埃伦已经挑战了自我,开始职业女性的生涯(在1970年代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她不太可能再为了萨姆离开,那将是无法确定的未来。埃伦大概会陷在这样的患得患失中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故事可以和《秘密和惊奇》对照来读,那个女主人公有一个比她年轻十二岁的情人。 晨报周刊:翻译《纽约客故事集》的过程中,有什么令你难忘的事情? 周玮:这本书中三分之二强的故事是在美国翻译的,当时我在内华达州里诺市的内华达大学访学。在里诺我有一个好朋友叫玛伦,六十多岁,年轻时非常嬉皮,她是1968年就读于旧金山州立大学的。她孤身一人,离异多年,前夫和她最好的女友结婚了,搬去东部,但大家都依然来往,而且她作重要决定的时侯还会给他们打电话征求建议。我觉得她完全是比蒂笔下的人物。有次我跟她说起我翻译《佛蒙特》这篇时看到roach和roach clip两个词,第一反应是蟑螂和蟑螂夹,同时心里纳闷,这些怎么会放置在主人公朋友家的壁炉台面上呢?后来联系上下文再查词典,发现其实是大麻卷烟烟蒂和烟蒂夹子。她听了哈哈大笑乐死了,解释说嬉皮士抽大麻烟舍不得扔烟头,所以弄个夹子,因为手里不好拿了。还用厨具的夹子示范了下,然后介绍了一堆这种另类文化的词汇,比如head也指吸毒成瘾的人。我不禁感叹玛伦真是咨询嬉皮文化的最佳人选。后来有一天,她跟我说,在电视上看到了比蒂小说改编的电影,就是她1976年出版的第一部小说《萧瑟冬景》(Chilly Scenes of Winter), 电影名叫《神魂颠倒》(Head over Heels),我觉得太巧了,那么老的一个电影,突然在电视上重播,居然被她看到,还看得有点唏嘘。 另外让人难忘的是,在翻译比蒂故事的时侯,有两次不得不停下来,去写自己记忆里的故事,我想这足以证明安比蒂的好处,她的笔触微妙真切,营造的气场“鲜活”。可惜那些故事都未完成。 晨报周刊:《纽约客故事集》一共收入48篇短篇小说,被编辑成三本。你对准备阅读这些作品的读者有什么好建议?如果只有一天的假期来阅读,你会推荐哪几篇? 周玮:一是按照顺序读;二是慢慢读,可以隔三岔五地读一篇,不要一下集中读太多;三是读时要特别用心,搞清人物关系,体会对话的含义。如果只有一天时间阅读,我会推荐早期的《佛蒙特》或《科罗拉多》,中期的《燃烧的屋子》或《你会找到我的地方》,和近期的《洛杉矶最后的古怪一日》或《兔子洞是更可信的解释》。 (本文转自“同去读书”小组,精华版刊登于湖南《晨报周刊》349期“读书”栏目)
  •     黄夏/文今人有一种习气,喜欢给具某种共同创作特色的作家贴标签,如此分门别类,当然有助于我们谈论“某类”作家(并且,化繁为简地透视一个文学时代),却无助了解“某个”作家。殊不知,文艺作品最忌贴标签,“主义”、“流派”之类,通常使人只见共性不见个性,而小说尤其是短篇小说又恰恰是最要见出作者个性的东西,否则它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那么,当我们谈论安•比蒂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呢?看看《〈纽约客〉故事集》腰封上关于比蒂的简介吧——“与卡佛共同引领文学的极简时代”——这就好像是说,比蒂是女版卡佛,或者卡佛是男版比蒂?如此一来,两者岂不可以互相替换,而我们也大可通过比蒂来了解卡佛,或者,反之亦然?先说说比蒂吧。1947年,比蒂出生于华盛顿特区,作为乖乖女,她一直好好地吃饭、上学、成长,直至60年代,义无反顾地投入激情燃烧的岁月,溜号、嗑药,放任自流甚至自暴自弃。一晃数年过去,年龄直逼三十,当年跟她一起哭过笑过的伙伴,结婚的结婚,工作的工作,安然享受起早先被他们强烈鄙视过的中产生活。比蒂呢,则写起了小说,写的就是激情退潮之后人们的生活。比蒂的创作自始有别于那些浸淫于酒精、大麻、荷尔蒙的风格张扬的青春物语,而呈现出一股过来人特有的成熟、稳重和内敛。尽管成名之后比蒂也写过长篇,但一般认为她的短篇更出色。1974年,比蒂首次在《纽约客》上发表作品,之后她就成了这家老牌杂志的长期撰稿人。《〈纽约客〉故事集》(含《一辆老式雷鸟》、《你会找到我的地方》、《洛杉矶最后的古怪一日》),就是她在杂志辛勤笔耕四十年的作品精选结集。关于比蒂的创作风格,我们发现多数评论只见森林不见树木。是的,短篇小说是要见出“树木”,甚至是要见出“枝蔓”和“叶脉”的。群议之中,慧眼识得比蒂真章的,当属作家约翰•厄普代克,他注意到的不是“极简”,而是与之相悖的“冗繁”:“她的种种细节——包括她的人物无意中听到的在收音机里播送的歌曲,他们所吃的相当糟糕的食品的菜单——在和平地增长。她的对白在陈词滥调的掩饰下以令人毛骨悚然的诚实反映了那些琐碎的伤心事。她的与形而上学毫不沾边的风格在我们周围建起了一座由熟悉事物组成的迷宫,尽管这座迷宫有点虚幻、古怪,可还是相当可爱的。”厄普代克点出了比蒂创作的精髓:细节“和平地增长”。“增长”的话题我们下文再谈,这里先讲“和平”。“和平”亦即非激烈和非对抗,我们读比蒂笔下的人们的生活,感觉其迥异于影视屏幕或者戏剧舞台上的那个化约的、戏剧性十足的生活。这个生活,实际上我们每天都在身经目击,它可能小打小闹,但绝不会是惊涛骇浪。并且,这还是一个不可能让你条分缕析、从容应对的生活,其温吞与暧昧正来源于那个浑浑噩噩、拖延摊牌的“和平”。不妨看看具体情状吧。《科罗拉多》中,佩内洛普跟男友丹同居,却每晚跑到罗伯特家蹭饭,还跟着两人的好友西瑞尔上床,最后把所有人的生活搞得七荤八素、上下不得。《灰姑娘华尔兹》中,“我”因丈夫迈洛跟他的好基友布拉德利劈腿而与之分手,不久“我”又介入两个男人的冷战而扮演起劝解的角色,而明明是布拉德利抢走了“我”的男人!一片混沌中,每个人都在说:“大家得让我知道我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谁都不愿意表达自己,我们说个清楚吧!”问题是,我们说不清楚!比蒂的创作再好不过地表明,世事可以无常到这样一个境界:我们没法意识到生活是否发生了转折;或者意识到了,却不知转折的时间、地点和如何转折的;或者知道时间、地点和如何转折,却不知道该怎样向别人表达,以便让别人也让自己能够绕过这些凹凸不平的坎儿弯儿。而一旦触礁,我们便只能像《洛杉矶最后的古怪一日》中那位倒霉老兄,因为与一头跑来偷窥的鹿眼神交汇、深受感动,竟至被与他一直有情感隔阂的家人视为怪胎。我们也永远捉摸不透,我们爱上一个人,究竟是前世注定、一见钟情还是像积累资本那样耐心地使感情日渐增值。或者我们恨上一个人,是因为如《私房话》中,“有一天我们吵了一架,轮胎漏了气,又下雨了,我们就找了一个旅馆住下,后来一直没有结婚”;还是说,孽缘早已在某个我们没有意识到的时机,就悄悄地、深深地、不可挽回地,植下了。比蒂的故事充满一种潜伏的危机感。她捕捉到了我们平时每每感受、却无法轻易捕捉到的内心活动的瞬间,将之定格、放大并且永恒化。她的“冗繁”主要表现在人们在确认自己真实感受上的无力和自欺,而对这种确认结果的最终描述,比蒂的笔墨是非常吝惜、也就是人们一直称道她的那个“极简”的。在比蒂的谋篇布局中,冗与简就如黑白双子的攻守角力,共同构筑起张力十足又精妙绝伦的纸上风景。在《狼的梦》中,已有过两次失败婚姻纪录的辛西娅打算做第三次尝试,将新男友带去见一直对她的择偶品味感到气馁的双亲。这篇小说的“冗”表现在比蒂巨细无遗地描写辛西娅在探访前后的许多失常举动:写信给高中老师、肯尼迪总统和两个前任丈夫,谢谢他们毁了她的生活;继而在火车上把男友晾在一边,和别人研究手相卜算自己的男人运。小说的“简”则在结尾,两人呕着气,到站时,辛西娅“没有看他一眼,没有想事情会怎么样,她沿着过道出去了”,而男友还兀自留在车上。这篇小说一字都没有写辛西娅的内心活动,却在那么多冗笔中让我们意识到她对于感情和婚姻的一种宿命式的恐惧和不安。而最后的简笔,近乎是一阙让人痛心的挽歌,但其表现形式,却是含蓄淡然的短短一句。比蒂笔下满是渐入中年的男人女人,青春尚留一点余痕而疲惫已隐隐呈现内心。他们多离异、闪婚,甚至不乏三婚四婚的,亲子、家庭和社会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但比蒂的小说读来并不狗血,她的焦点也不在揭示其背后的政治、道德和社会因素。同艾丽斯•门罗一样,比蒂对在小说中探讨个人自由、女性解放等主题兴味索然。这样的写法可能会让她背负作品缺乏现实表现和社会批评的恶名,但只要我们还承认人心的现实也是一种现实,对人心的捕捉、分析和反映也是一种批评的话,那么我想,比蒂的小说是具有强大的表现力和批评性的——而其中,又蕴含着她对人的无尽怜悯和同情。
  •     读完这本故事集的第一篇,感到什么也没说,没有人物的境遇变化。读完第二篇,依然充满疑惑。第三篇,隐约得到作者想传递的“点”。就像某些电影刻意回避了最“戏剧性”的情节,比蒂也选择把日常生活中的重大事件“埋藏”起来写。最喜欢的是《秘密与惊奇》。一开篇的段落里就显示出这种“埋藏”的独特效果:兰尼是我交情最久的朋友,他的第一个妻子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第二任妻子也是我介绍给他认识的。他们在周末来我家玩。最后插了句话:高中时有一整个春天我在暗恋兰尼。这件事对于第一人称的叙述者来说,应该这么来理解,小时候暗恋未有结果的对象成了最长久的朋友,并且以相当重要的角色参与到了他两次婚姻和家庭中去(还是他们女儿的教母)。叙述者在这里当然并不认为这场暗恋多么重要——它持续时间很短,还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它就是值得轻描淡写地一提,并且成为我与兰尼夫妇的友谊故事中最遥远然而真实的存在。里面还有几个可供琢磨的相似之处,兰尼的前妻到处旅行,给兰尼寄风景明信片,而离开我的丈夫也时不时写信回来。丈夫有一次做生日蛋糕想给我惊喜,结果我的反应让两人都不愉快,而情人乔纳森也在送出萤火虫惊喜之后离开了我。父亲和我都假装婚姻一切正常,唯一的问题是,弱智的孩子或者那个带走丈夫的女孩。现任科琳娜对她和兰尼的婚姻充满了不安全感(她嫉妒露西、我和乔纳森,一切),前任露西也对他们这段婚姻充满了嫉妒式的关切。故事里的六个人胶着地联系在一起,而这些关系中最重要的部分在比蒂笔下都隐去了,化为日常生活里微小的单位:兰尼夫妇每周末的拜访,我和科琳娜的午餐,每周二来的乔纳森试图更频繁过夜,我纠结着回信的琐事,反复阅读丈夫的短信……生活好像在重复式的前进,然而就在这重复中泄露出我们自己的秘密。音乐家的我七岁就想拥有自己的卧室,为此赶走了弟弟,而当乔纳森要离去,我已变得习惯了有人在身边。比蒂的人物在某一点上都很相似,就像乔纳森一样麻烦——“他不知道拿自己的人生怎么办,他跟自己的父母没法沟通,太多人想从他那儿得到些什么。”

精彩短评 (总计50条)

  •     (卡佛+村上春树)÷4
  •     太他妈丧了!发誓不读第二遍!!!
  •     2015年度 翻译之屎到淋头
  •     怎么能跟卡佛比!但对我来说,总比门罗好读一点。好读一点,不是好一点(微笑)。她的物质名录和刻意极简化的对话,都只是为了烘托出最后那个结尾。我承认结尾往往都令我原谅了之前的琐碎伤心:落在后颈上的吻,萤火虫,餐桌上的雪山。但是还是太匠气,就像一个小孩躲在墙角等着吓你,而你已经看清了他不小心露出的影子。
  •     感觉包含了全宇宙孤独者独处时的疑问
  •     最开始读了柏拉图之恋和下坡路两篇就一直搁置…再度拾起的时候就当成是爵士或民谣的安利…故事上侏儒之家不错,秘密和惊奇有点钢琴教师的意思。另外,编辑能认真一点吗?
  •     然而安比蒂的丧和孤独没什么深度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就算喜欢丧逼故事也不是你拿出什么东西我都吃的orrz,比起()差远了。 另外我讨厌极简主义
  •     不用看了
  •     一群浮躁的人混乱的生活
  •     不喜欢,很美国很美国很美国式的小说。美国现代文学基本很多接受无能,包括卡佛。但真心喜欢《廊桥遗梦》。
  •     翻译应该是有很大问题,十分影响阅读。磕磕撞撞读完,感觉并没有推荐的那么神奇。
  •     私心喜欢。
  •     三十出头的打字员试图通过毫无感情的婚姻逃避无味的工作,半夜起来吃薯片将一切不满都归咎于尼克松。郁闷的职员承受着周围人的无理,却总是在爆发的那一刻泄了气。不想工作不愿承担家庭责任只想抽大麻的中年人,远方祖母寄来的碧根果可以果腹一个月……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尽头的人生啊,其实也才刚刚起步……慰藉着倦怠,太颓了。
  •     平淡平常中表现出我爱过你的痕迹
  •     短篇的玄学
  •     真的读不下去,为自己试图装逼交了学费。
  •     读过感觉跟没读一样,里面的各个短篇我都不太理解主人公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也看不出作者想表达什么。在犹豫后两本还要不要买了。
  •     太多人的独立性表现在抵抗自己不喜欢的事物,事实上他们有的权利也仅仅只限于此,而他们能做的,也仅仅是不对违背自己意志的思想表达附和而已。
  •     虽然不知道极简主义是什么意思不过确实比卡佛的故事性更强…
  •     记得卡佛的小说也看不下去,但隐隐又觉得表达地很自然、很流畅。平淡、琐碎。拼凑起来的短篇小说,看不到直击人心的闪光点。也许是不喜欢这种风格,下次碰到纽约客。绕道吧!
  •     有点卡佛的风格。太丧了,太没有意义了,太绝望了。好喜欢。
  •     没有体验过 看不太懂
  •     故事简洁,但意味深长,有点费脑筋
  •     把像我这样的人的巨丧无比的人生都写完了。
  •     《遥远的音乐》
  •     零碎而无奈的现实 你会找到我的地方 比这本好很多
  •     《万达家》
  •     美国人民的悲惨生活
  •     喜欢遥远的音乐
  •     《蛇的鞋子》这一篇还比较喜欢。
  •     语言处理上不如卡佛简洁有力,但平铺直述的叙事手法很合我意,总之是这段时间看过最好的当代小说了。
  •     总之安·比蒂是我的爱
  •     整本书散发的气氛都在贴合“我总想做点什么,我总是一事无成”这股子丧气。
  •     《一辆老式雷鸟》,一本看着云里雾里的短篇小说集,但是有黑洞啊,越到后面越精彩发力,一群遗世独立的人,在社会道德体制外游走,沉沦得多便也自由得多。但看的人是阴郁万分,不停质问自己:如果还可以这样凌乱地过活,我们小心翼翼个什么劲?
  •     这一本里的安 比蒂描写的美国病的没第二本里的重,如果在第二本里是在怀念过去怀念传统,在这一本里我感到比蒂在呼唤一种有秩序有规律的生活,审慎、责任。唉,我们一向想要学习的对象也问题多多,它似乎在寻找自己的出路,那我们呢?我们的传统呢?该怎么对待?
  •     极简主义 但比不上卡佛
  •     时间只会说,我早告诉你是这样。
  •     我喜欢是睡前读上一小篇,没有故事是最好的按比蒂,想象小说里面人的画面感,各种生活
  •     我的天哪,翻译是来黑出版社的吗?
  •     短篇小说适合在旅途中读,飞机起落间,火车摇晃时,随手一篇。安·比蒂读起来无一不是都市人的孤独,被男人离开的女人们听着比莉·哈乐黛,不知道拿自己生活怎么办才好的男人们酗酒嗨药,典型的《纽约客》风格。置身人群中读起来也是彻骨凉。
  •     悲观悲观悲观
  •     看到目前是第一篇最好。极简主义之类的标签没必要。同个人物名字前后译得不一,这个问题很突出。
  •     二星半。后面的故事好看些。雷蒙德•卡佛远远超过她,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     中产阶级无聊。
  •     Ann Beattie是去年读过最喜欢的作家了…
  •     “买一辆摩托车 开到西海岸去 那儿暖和” “如果真要去西部 最起码买一辆汽车不行吗” “一定得是一辆摩托车” “这样一路往西 可以感觉到车把手渐渐变暖” @《纽约客Ⅰ:一辆老式雷鸟》
  •     排遣不尽的孤独,泥足深陷的空洞。
  •     敏锐而深刻,心悦诚服
  •     收敛。
  •     连夜把书“看”完。书中弥漫的无聊和虚无气息简直不忍卒读。如果只是一个两个故事如此也就罢了,可全书都是那样,看到一半你会不自觉地要快点把这书翻完吧。就看大家推荐的那几篇吧,人生宝贵,千万别像书里的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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