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曲》章节试读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4-6
ISBN:9787208120891
作者:(美)恰克·帕拉尼克
页数:275页

《摇篮曲》的笔记-第7页

就像你的过去跟着你进入你未来的每一天。

《摇篮曲》的笔记-第139页

或许这是为什么那么多连续杀人犯成双结对犯案的原因。在一个充满受害者与敌人的世界里,不必感到孤单是件很不错的事情。难怪沃楚德·瓦格纳,那位奥地利的死亡天使,说服她的朋友跟她一起杀人。
简直就是顺理成章。
你我一起对抗这个世界......

《摇篮曲》的笔记-第19页

面对每个遭逢婴儿床之死的家庭,你想跟他们说找个嗜好消磨去。你断绝过去速度之快会叫你大吃一惊。无论情况有多糟,你还是能一走了之。学绣花边。做一盏彩绘玻璃灯。没有人愿意承认我们对音乐上瘾。这根本不可能。没有人会对音乐和电视和广播上瘾。我们只不过还需要更多,更多的频道,更大的屏幕,更高的音量。没有它们我们根本活不下去,但没有,没有人上了瘾。
我们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把它关掉。

《摇篮曲》的笔记-第153页 - 24

他们只想要主导。无论你有多么爱一个人,你还是想要用你自己的方式去爱。

《摇篮曲》的笔记-第21页

对那些你所爱的人,有比杀害他们更卑劣的事。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观这世界再下手。而你只需要读读报纸。

《摇篮曲》的笔记-第153页

无论你有多么爱一个人,你还是想要用你自己的方式去爱。每一天,你只要活着就代表动植物的苦难与死亡——甚至还有一些人类。“屠宰场、工厂化农场、血汗工厂,”她说,“不管你喜不喜欢,你的钱就是在买这些东西。”

《摇篮曲》的笔记-第20页 - 3

老乔治·奥威尔把情况搞反了。
老大哥没在监视。他又唱又跳。他正从帽子里拉出一只又一只兔子。老大哥忙着牢牢抓住你清醒时每分每秒的注意力,他要确定你无时无刻不精神涣散,他要确定你完全被榨干。
他要确定你的想象力萎缩。直到它和你的盲肠一样无用。他要确定你的注意力永远被填满。
而被喂养,比被监视更糟。当这个世界不断将你填满,没有人需要担心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当所有人的想象力都退化了,将不再有人会对世界构成威胁。

《摇篮曲》的笔记-第234页 - 39

古希腊文化的专家说,那个时代的人不认为他们的思考属于自己。当古希腊人有了一个想法,对他们来说,乃是男神或女神对他们下了一道指令。阿波罗告诉他们要勇敢。
雅典娜告诉他们去恋爱。
如今人们听了酸奶油口味洋芋片的广告就赶忙跑去买。
......
我们有自由意志吗?还是上帝口述并编写我们所做、所说、所想的一切?我们有自由意志吗?还是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大众媒体与我们的文化便控制了我们,我们的欲望与行动?我们有自由意志吗?还是我的心智受控于海伦的咒语之下?

《摇篮曲》的笔记-第133页

对那些你所爱的人,有比杀害他们更卑劣的事。

《摇篮曲》的笔记-第235页

想象长生不老,在那里即便半个世纪的婚姻,感觉上都像是一夜情。想象目睹潮流与时尚在你身旁一身而过。想象这个世界每个世纪都愈发拥挤和绝望。想象宗教、家庭、职业的改变,直到它们全都不再具有任何真正的价值。想象环游世界直到你厌倦了每一小块地方。想象你的情绪、你的爱与恨与竞争与胜利,一次又一次的上演,直到一切都变成了通俗肥皂剧。直到你观看其他人的生与死再也不带任何感情,就如同丢弃那些枯萎的花朵一样。

《摇篮曲》的笔记-第85页

套装是绿色的,但不是青柠那种绿,而比较像是青柠派的那种绿。不是鳄梨的那种绿,而是鳄梨饼干覆上一层薄如纸片的柠檬片的那种绿,冰镇后盛在一只黄色的塞夫赫瓷器汤盘中。这是撞球桌上绿绒布在黄色一号球下看起来的那种绿,不是在红色三号球下的那种。

《摇篮曲》的笔记-第8页

我们所有人都饱受纠缠又纠缠着别人。

《摇篮曲》的笔记-第140页

来了……

《摇篮曲》的笔记-第45页

白色噪音。
想像一个寂静的世界,在那里,任何足以藏匿一首致命诗作的声量或声长都会遭禁。再也没有摩托车、除草机、喷射机、电动搅拌器、吹风机。一个人人都惧于聆听的世界,怕他们会听到车水马龙背后的东西。某个埋藏在隔邻大声音乐中的有毒言语。试想对于语言越来越多的抗拒。没有人开口说话,因为没有人敢听。
聋人将承袭这片大地。
还有文盲。与世隔绝之人。试想一个充满隐士的世界。

《摇篮曲》的笔记-第16页 - 3

一阵闷雷似的对话穿墙而过,接着是高高低低的一阵笑声,然后是更多的雷声。电视上多数的罐头笑声,都是一九五〇年代早期录制的。这阵子,这些你听见他们在笑的人大多数已经死了。
透过天花板传下来一击又一击的鼓声。节奏略有变化。有时可能拍子挤在一起,快一些。有时分散开来,慢一些,但就是没停过。
透过地板传上来,有人对着一首歌吐出一长串话。这些人需要昼夜不分地开着电视、音响或广播,这些人怕静默怕得要命,这些是我的邻居。这些声音狂,这些寂静恐慌症者。
死者的笑声穿透四面八方的墙面传来。
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就算家甜蜜的家。
噪音围城。
下班后,我歇了手。当我一跛一跛走进店里时,站在收银机后方的男人抬起头来。他眼睛仍旧看着我,手伸到柜台下,拿出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说:“包了两层。这个我想你会喜欢。”他把东西放在柜台上,用手轻拍。
这个包裹有鞋盒的一半大小,重量比一罐鲔鱼罐头还轻。
他在收银机上按一、二、三,三个键,显示屏上显示出一百四十九块美元。他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必担心,我已经把袋子用胶带封得死死的。”
为了怕万一下雨,他将包裹放进塑胶袋中说:“里面的东西要是有缺的话,让我知道。”又说:“你走起路来好像脚还没有好。”
回家的路上,包裹嘎嘎作响。牛皮纸在我的腋下滑动变得邹巴巴的。我每跛行一步,里面的东西就从盒子的一端哗啦哗啦地滚到另一端。
在我的公寓里,天花板随着某种快节奏的音乐重击震动。四边的墙壁以一种惊慌的噪音小声咕哝着。要不是某个受诅咒的古埃及木乃伊复活过来要杀隔壁邻居,就是他们正在看电影。
楼下,有人在吼叫,有只狗在狂吠,有扇门被摔上,有首歌在叫卖商品。
人在浴室,我把电灯关掉。这样我才会不知道包裹内理当会跑出什么东西。在一片狭隘密闭的漆黑中,我在门缝边塞了一条毛巾。包裹就搁在我大腿上,我坐在马桶上聆听。
这个就算文明。
绝不会在自己车里丢垃圾的人,会开着震耳欲聋的广播从你身旁开过去。绝不会再拥挤餐厅中对着你喷雪茄烟的人,会对着他们的手机咆哮。他们会越过一只餐盘的距离彼此吼叫。
这些绝不会喷洒除草剂或杀虫剂的人,会以他们的立体音响播放苏格兰风笛、中国京剧、乡村音乐或西部音乐。来淹没他们的街坊邻居。
门外边,有只鸟唱得还不赖。佩西·克莱则叫人不敢恭维。
门外边,交通的喧嚣已经够糟了,再加上肖邦的《E小调钢琴协奏曲》绝不会让情况好转。
你扭大的音响来盖住这些噪音,其它人扭大他们的音响来盖住你的。你再扭大你的。人人争相去买套更大的立体音响。这是声音的武器大赛,你只靠一些三倍音响根本没胜算。
这跟品质无关,这跟音量有关。
这跟音乐无关,这跟输赢有关。
你用低音贝斯重击这场竞赛。你把窗户震得格格作响。你舍弃旋律吼出歌词,你加入淫言秽语在每个脏字上加重音。
你得占上风,这事关权力。
在黑暗的浴室里,坐在马桶上,我用指甲撕开包裹一边的胶带,里面是一个方形的纸盒,光滑、柔软、在边缘处用毛皮覆盖着,每个角皆缓钝且凹陷。上方的盒盖可以掀起,里面的东西感觉起来是一层层尖锐、坚硬的繁复形体,细小的夹角、曲线、拐角和尖形物。在黑暗中,我将这些东西放到浴室地板的一边。纸盒我放回纸袋里。在这些坚硬有角度的形状中,有两张滑溜溜的纸。这两张纸,我也放进袋子里。这些纸袋,我又压又滚又卷,揉成一团球。
这一切我都在“盲目”中进行,碰触平滑的纸,感受层层叠叠坚硬、分支开来的形状。
我脚下的地板,甚至马桶座,都因隔壁传来的音乐而微微震动。
面对每个遭逢婴儿床之死的家庭,你想跟他们说找个嗜好消磨去。你断绝过去速度之快会叫你大吃一惊。无论情况有多糟,你还是能一走了之。学绣花边。做一盏彩绘玻璃灯。
我将这些块状形体拿到厨房,在灯光下,他们有蓝色灰色白色。质地是又脆又硬的塑胶。不过就是些小碎片。小小的屋瓦和百叶窗帘和屋檐板。小小的台阶柱子和窗框。你说不上来它到底是房子还是医院。还有小片的砖墙与门扉。在厨房餐桌上摊开来,它大概是学校或教堂的零件。没有盒子上的图片,没读拼装指南,这些细小的导水沟和老虎窗也许会搭成一座火车站或疯人院。一座工厂或监狱。
不管你怎么将它拼凑起来,你永远无法确定它是否正确无误。
这些小碎片,这些小圆顶和烟囱,随着穿透地板传来每一拍的噪音而痉挛抽动。
这些音乐狂,这些镇静恐慌症者。
没有人愿意承认我们对音乐上瘾。这根本不可能。没有人会对音乐和电视和广播上瘾。我们只不过还需要更多,更多的频道,更大的屏幕,更高的音量。没有它们我们根本活不下去,但没有,没有人上了瘾。
我们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把它关掉。
我将一扇窗框装到砖墙上,我用一只小刷子,大小跟指甲油刷一样,将它黏上去。窗户的大小跟指甲一样。黏胶闻起来像发胶一样,闻起来像柑橘和汽油的气味。
墙上的砖块图纹就跟你的指纹一般细致。
另一扇窗也就位装好,我刷上更多黏胶。
声音震颤穿透墙壁,穿透餐桌,穿透窗框,穿进我的手指头。
这些分心狂,这些专心恐慌症者。
老乔治·奥威尔把情况搞反了
“老大哥”没在监视。他又唱又跳。他从帽子里拉出一只又一只兔子。“老大哥”忙着牢牢抓住你清醒时每分每秒的注意力,他要确定你的注意力永远被填满。
而被喂养,比被监视更糟。当这个世界不能将你填满,没有人需要担忧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当所有人的想象力都退化了,将不再有人会对世界构成威胁。
我用手指解开白衬衫的一颗扣子,将我的领带塞到里头。我的下巴收缩着,紧紧抵住领带的领结,我用小钳子将小片的玻璃镶进每一扇窗户。用一片刀片,我将塑胶窗帘裁得比邮票还小,蓝色的窗帘装楼上,黄色的装楼下。有的窗帘拉开,有的拉上紧闭,我将它们黏牢。
多的是比发现你的妻小死了还悲惨的事。
你可以让这世界下手。你可以眼睁睁看着你妻子变老变讨厌。你可以眼睁睁看孩子找上了所有你试图不让他们碰的东西。毒品、离婚、同流合污、疾病。所有美好干净的书本、音乐、电视。心神不宁。
这些死了孩子的人,你想跟他们说,随你吧。去自我谴责吧。
对那些你所爱的人,有比杀害他们更卑劣的事。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观这世界在下手。而你只需要读读报纸。
那些音乐那些笑声吞噬你的心思。那些噪音将它们抹杀掉。所有的声音都叫人心神不宁。你的头因黏胶而头痛。
再也没有人的心思属于自己。你无法专心。你无法思考。老是有噪音钻进来。歌手大吼。死人大笑。演员大哭。而这一切只用了极小量的情绪。
有人老是将他们的心情散播在空气中。
他们的汽车音响对着大街小巷广播着他们的悲伤欢愉或愤怒。
一栋荷兰殖民式豪宅,我上上下下装了五十六扇窗户结果还是得把它扔了。一栋有十二间房间的都铎式城堡,我把排水管黏到山墙错误的一端,结果在试图用化学溶剂补救时把一切都给溶掉。
这没什么新鲜的。
古希腊文化的专家说,那个时代的人不认为他们的思想属于自己,当古希腊人兴起一个念头,对他们来说,是哪个男神或女神下了一道指令。阿波罗告诉他们要勇敢,雅典娜告诉他们去谈恋爱。
如今人们听了酸奶味洋芋片的广告就赶忙跑去买,但现在他们称之为自由意志。
至少古希腊人很诚实。
事实就是,即便某个晚上,你读书给你的妻子小孩听,你为他们读了首摇篮曲。而隔天早晨,你醒过来但你的家人却没有。你躺在床上,还跟你的妻子窝在一起。她依旧暖玉温香,只是不再呼吸。你的女儿不再哭闹。房子已然为交通和广播的说话声所侵入,而水汽穿透管子渗入墙壁。事实就是,就连这一天,在你打了一个完美领结的那一刻你都会忘记。
这我清楚的很,这是我的人生。
你可能会搬走,但这还不够。你会培养一项嗜好。你会把自己埋葬在工作当中,改名换姓。你会将事情修补起来。从混沌中找到秩序。每次脚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你就会再来一次,而你会有这些钱,安排好每一项细节。
不是治疗师告诉你这么做,但这样有效。
你将门黏到旁边的墙上。你把墙壁黏到地基上。你用小钳子将每座烟囱的小零件扭在一起,然后一边等黏胶变干,一边盖屋顶,你将细小的导水沟挂上。每个细节分毫不差。你装好小小的老虎窗,挂上百叶窗帘。框上门廊的围栏。植入草皮。种上树木。
吸入那柑橘和汽油的味道。发胶的气味。让自己沉迷于每项繁复的手续中。将一撮常青藤黏上烟囱的一侧。你的手指缠绕着黏胶的丝线,你的指尖结痂变硬黏在一起。
你告诉自己噪音正是界定寂静的东西。没有噪音,沉默不会是黄金。噪音是例外,思想深沉的外太空,你的妻小在异常寒冷而静谧的所在等候你。是寂静,而非天堂,会是最佳的报应。
拿着小钳子,你沿着基地种花。
你的后背与颈子往桌面弯曲。你的屁股夹紧,你的脊椎弓着,呈弧形延伸到你头痛的头颅底端。
你在前门外黏上小小的“欢迎光临”门垫,你牵上室内的小灯。你将信箱黏在前门旁。将很小、很小的牛奶瓶黏在前廊上。一份迷你的折叠报纸。
一切完美无瑕、分毫不差、小心翼翼,必定已经凌晨三四点了,因为万籁俱寂。地板、天花板、墙壁,皆静止不动。冰箱的压缩机停了,你可以听见每个灯泡中的灯丝嗡嗡作响。你可以听见我的手表正在滴滴答答。一只飞蛾敲着厨房的窗。你看见自己呼出的气息,房里就这么冷。
你将电池定位,打开小小的开关,小窗发出亮光。你将房子放到地板上关掉厨房的灯。
在黑暗中站在屋子上方。从这个距离,它看来完美无缺。又完美又安全又欢乐。一幢漂亮的红砖屋。透出小窗的灯光闪耀在草皮和树木上。窗帘也透着光,婴儿房是黄色。你的卧房是蓝色。
忘却整体大图像的诀窍在于一切只看特写。
关闭一扇门的捷径在于将自己埋没于细节。
上帝一定是这样看我们。
仿佛一切都还好。
现在脱掉你的鞋子,用你的光脚,用力踩。用力踩,一直踩。无论有多痛,那些破损碎裂的塑胶和木头和玻璃,继续用力踩直到楼下的邻居用拳头猛锤他的天花板。

《摇篮曲》的笔记-第223页 - 36

我告诉他我住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他我现在用的名字。我告诉他我在哪里工作。我告诉他我知道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因为吉娜和凯特琳都死了,但是我没有杀人。我只能逃跑。
他说,他知道。他看见今天报纸上的结婚照。他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人。
几个星期以前,我开车行经他们的房子。我说我看见他和妈妈在整理庭院。我把车停在接上不远处,停在一棵开花的樱花树下。我的车,海伦的车,上面盖满了粉红色的花瓣。他跟妈两个人,我说,他们两个看起来都很好。
我告诉他,我也很想念他。我也爱他。我告诉他,我没事。
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不过一切会没事的。
在这之后,我只是聆听着。我等着他停止哭泣,好让我可以跟他说对不起。

《摇篮曲》的笔记-第20页

而被喂养,比被监视更糟。当这个世界不断将你填满,没有人需要担忧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当所有人的想象力都退化了,将不再有人会对世界构成威胁。

《摇篮曲》的笔记-第119页

蚵仔说,就跟你到巴黎或北京,到处都是麦当劳的汉堡一样,这是生活形态授权加盟的自然生态对等物。每个地方都是相同的地方。葛藤、斑马贻贝、布袋莲、八哥鸟、汉堡王。
本地土生土长的东西,任何独特的东西都被挤了出去。
“我们将来剩下唯一的生物多样性,”他说,“就是可口可乐对百事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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