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沼》书评

农夫的爱情

桑大姐的生活史之辉煌灿烂，与这本小书的细水清流完全是两个极端。看这小书，只要半个小时，可是由此而滋生的傻笑的幸福感，可以弥漫很久。

乔治·桑：圣母还是荡妇

三年前写的应景之作，看到这本书才想起来有过这么一篇文章，所以放上来。－－－－－－－－－－－－－－－－－－－－－－－－－－－－－－阅人无数的圣·勃夫说她有一个“很大的屁股”，好事者们津津乐道于她那庞大的情夫谱系图；波德莱尔骂她为“粪坑”，称她是“伤风败俗的典型”；而著名的龚古尔兄弟则说：“她以一种冷血的姿态来描写她的情人们，而他们几乎都跟她上过床。” 在她之前，从没有一个女人敢于束起黑丝绒般的长发，穿起裤装，抽起雪茄，公然以精通者的口吻嘲笑那个上流社会所坚守的体面爱情；在她之后，也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同时拥有整整105卷的文字和几乎与此等量的情人，以一种放浪的姿态获得一个国家乃至世界的普遍爱慕。她是寻找新鲜肉体的吃人女妖，还是一尊圣母般的女神；她是现代女权主义和身体写作的始祖，还是仅仅是一个贪婪的爱欲者？乔治·桑，200年前，她是法国诺昂无数呱呱坠地婴儿中的一个；200年后，骄傲的法兰西以她的名字命名了整个2004年。在她离世后的百余年里，她的名字仿佛一枚爱恨的催化剂，背负了这个星球所有对于女性的指责和期待。在遮遮掩掩的19世纪，没有人比这个长脸大眼的女人更不像是个女人，她精通纨绔子弟所能精通的一切：骑马、打猎、抽烟、饮酒、思考甚至情欲，最后连她如奶牛般勤奋多产的写作也成为一种反叛女性身份的罪孽；然而，在真正的爱人眼中，还有谁比她更像一个女人？诗人缪塞像个神经质的孩子需要仰仗她的光辉才能生活，在与年轻俊俏的肖邦相恋的10年里，她更是如圣母般给与这个孱弱天才精神乃至经济上绵绵不断的支持。即使在今天，乔治·桑这三个字仍未过时——在那些把青春相貌感情身体当作砝码，小心翼翼地拿去换取什么的女人面前，她的纵情放荡是一剂强心针，再堂皇的坚贞也要黯然失色；而对那些自命先锋、在性自由的大旗下做些小买卖的身体写作者们而言，她的智慧和力量，强大和深刻宛若明珠般照亮了纵情与贪欲间的区别。 许多年后，她那声名显赫的小师妹波伏瓦说，女人要用力量而非弱点去爱。这仿佛是她一生的注脚。正如她自己所说：爱是一团总要越烧越旺、越烧越纯的烈火，通过爱，我们将抵达雄伟壮丽的山峰，从那儿，我们可以傲视那栖息着毫无活力的平庸之辈的枯燥无味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