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人的书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3
ISBN:9787532713530
作者:[英] 刘易斯·格拉西克·吉本
页数:783页

作者简介

1. 落日之歌; 2. 云雾山谷; 3. 灰色的花岗岩,是描写格兰扁山区和北海之间,花岗石城镇和城市的艰辛生活的著名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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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土地和原始性苏格兰人詹姆士·莱斯利·米切尔过了短暂而丰富的一生,他生活中每个阶段的经历都结合他所信奉的种种思想,完美地呈现在他的作品里。他出生于二十世纪初,却因为成长于阿伯丁和缅恩斯的农村环境而和同时代的作家有不同的表达诉求。“八岁那年,米切尔随一家搬去缅恩斯洼地,那儿变成了他的三部曲《苏格兰人的书》的故事背景。”(苏本,216)确实,在《落日之歌》里有从女主人公视角出发关于缅恩斯景色与环境的优美描写,评论家给予《苏格兰人的书》的评价也大多是极具苏格兰风味云云,但是,在我看来,米切尔的苏格兰除了特有的乡土气息,应该还寄托了他更多的关于生活和人类命运的思考。《麦克米兰苏格兰文学读本》归纳说Mitchell受到了人类学文化传播论的影响,该理论认为“原始人住在黄金年代,随着文明的产生那个年代业已消失。”(216)那个原始的黄金年代在《落日之歌》里就被现实化为东北部的苏格兰、更进一步现实化为那一片的苏格兰土地。“接着在那浸透了水的地里,她忽然有了一种古怪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什么恒久不变的东西,除了她所走过的土地,决没有什么恒久不变的东西。”。。。。“大海,天空,人们写东西,战斗,学习,教学,说话,祷告,这些都只能持续于瞬息间,是山岗上的一阵雾雨,土地却是永远存在的,尽管土地在你手下翻动,发生变化,可它是永远存在的,你离不开它,他也离不开你,并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土地会容纳你,也会使你痛苦。”(134)土地被当做唯一亘古不变的存在,也即永远对抗着不断迭代变化的文明产物的原始性。值得注意的是,小说里的人物很多时候是用地名来代替的,比如作者多次把住在古第斯东的芒罗直接叫做古第斯东,把布拉威里的格思里称作布拉威里,很多人物塑造也是与土地的概念联系在一起,比如,“粗暴、倔强的”(84)高地人尤旺等等。小说的序曲是如考古般的对金拉第这片土地的来龙去脉做一个说明,值得注意的是,最初的叙事与神话传说非常相似。“在狮心王威廉的时代,有个叫做科斯帕特里克德冈德希尔的诺曼人赢得了金拉第这块地方,那时候,鹫头飞狮和类似的动物还在苏格兰乡间游荡”。。。“他年轻,没有土地,异常勇敢,甲胄齐全,跨上战马。。。最后,他的确来到了金拉第这个跌遭蹂躏的地方,人们告诉他,鹫头飞狮就睡在金拉第溪谷那儿。”(3-4)这是希腊罗马英雄神话的叙事,作者是要在金拉第建立起原始性的话语。根据英国文化传播论学者Grafton Elliot Smith的观点,世界古文明的起源在埃及,一战过后,米切尔加入了皇家空军,参军期间有机会跑到中东地区还有埃及,他对于古老的文明和人类起源总是怀有一种莫名的兴趣,这与他信奉的文化传播论密不可分。他认为苏格兰文明起源于原始猎户,他们的后代是皮克特人,而在他的出生地,也即苏格兰东北部,保存着仅有的皮克特后人,换句话说,只有在东北部的苏格兰,也就是小说中金拉第代表的苏格兰,才保有最纯粹的他最向往的人类初始的纯洁性和丰富性。如果说土地是这本小说的核心,那么在小说里作者从各个角度和层面展示了冲击原始性土地的各种文明,而这些多重的冲突又集中在了女主人公身上。土地与教育女主人公克丽斯格思里的设置因为主题的需要显得有些奇怪,在金拉第的农民中她是唯一一个亲近过教育的人,她学习英语、法语、甚至是拉丁语,热爱历史与写作,如果不是家庭变故,她本打算去外省读大学的。这些青少年期的经历与米切尔本人的完全相似,但是这些看似文明的萌芽在小说中却正是扼杀原始苏格兰文化的因素。如果克丽斯继续接受教育,按照她自己原来的设想成为一名教师,那么她和其他苏格兰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一样,会离开故土去城镇生活,过上所谓英格兰人的日子。但显然米切尔的重点在于土地,虽然克丽斯对知识充满渴求,可是同时却对于家门口那片土地深藏热爱。这两方面的倾向造成两个冲突的性格方面,“有两个克丽斯在争夺她的心,在折磨她。你憎恨这儿和人们的粗俗的谈吐,读书学习使你今天勇敢文雅,可是赶明儿,对面山岗里的田凫的叫声把你叫醒了,它叫得那么深沉,好像就在你心里头叫,土地的气味扑面而来,简直叫你也要为之而叫,土地如此美,苏格兰的大地和青天如此可爱。”(36-37)这两个克丽斯一个便是英格兰人克丽斯,她代表现代文明,在苏格兰话语里是虚伪做作以及懦弱卑鄙的代名词。米切尔不忘时时穿插一些苏格兰独立战争的历史画面,提醒女主人公,同时也提醒读者这一点,所有的现代文明都是建立在牺牲他人、建立在剥削和压迫的基础上的。另外,在克丽斯学习过程中,在一些细节描写上米切尔也用了反讽手法。“还有法文,真难学,那个u最糟糕;。。。。她说了,照着那个督学的样,她觉得象只母鸡喉咙里哽着一块石头一样。”(37)英国督学的费劲模样也叫人忍俊不禁。在作者看来,那些体面的英国人所崇尚的文明、进步是无力的对于真实的遮掩。两个克丽斯的矛盾贯穿了大半部小说。在被迫放弃教育到意识到自己对土地的归属感,再到继承了父亲的遗产后有机会继续学业却主动放弃原来梦想的生活方式、自愿成为地地道道的农妇,这个过程并非简单地从A到B,“那个英格兰人的克丽斯又一下子显露出来,她始终把这些人看成是乡巴佬,小丑,笨头笨脑的粗人。”(97)因为她周围的农民多把教育看做“下流的玩意儿,只是教你的孩子一大堆无聊的东西,使他们趾高气扬”。(97)生活在当下,无法不被现存的事物影响,而且,对于土地的热爱甚至可以说是教育的结果。克丽斯周边的农民与土地的关系是不自知的,他们在上面耕耘收获,将其视作养家糊口的工具,如果有更好的生存方式他们大可离开故土去过别样的日子,只有克丽斯知道土地象征着什么。“苏格兰还活着,她绝不会死去,这片土地会比他们所有人,比他们的战争,比他们阿根廷人都会活得更长久”。(240)而“书本——书本中的珍品,也不过是些空洞无物的东西”。(70)在金拉第她找到了体现生命价值的东西,而她的个人命运,只有与这永恒存在的土地相连结,才算是真实地存在着。所以我想,米切尔强调的并非抛弃教育回到原始社会,而是教育不应该偏离遗留下来的古老传统,现代不意味着抛弃过去,现代正是从过去生发出来。土地与宗教在金拉第有一个身份特殊的人——牧师。如果说英格兰人克丽斯是不断冲击金拉第的现代文明表征,那么牧师这个身份则象征着来自文明世界彻彻底底的对于原始社会的统治。在金拉第,笼统说来只有两个阶层,农民和牧师,英国直到1870年才颁布《初等教育法》,根据D. T. Holms的说法,在1872年教育法案颁布以前,只有基督教社团在“推广基督教知识,还有其他一些教会底下的教化组织。”(Holms 185)。所以牧师与“国王”一样,是依靠着似乎比土地更高等级的东西控制着人民,他们不用劳作,靠农民供养,却通过宗教信仰凌驾于农民之上。在米切尔笔下,牧师总是显出一副肉欲和虚伪的嘴脸。吉本牧师初登场时以对《雅歌》的通俗讲解博得众人欢喜。“在讲坛上念出这样一些事情来,的确叫人听来高兴,说到女人的两乳,大腿和其他一切,说话的声音就象是一头圣公牛在哞哞叫那样。”(63)后来牧师和自家的女仆私通,又有了私生女,都在意料之中。从人性上来说,牧师是比农民更复杂的存在,说到底,现代文明剥夺了人的淳朴和天真,吉本的生活是遮遮掩掩起来的。吉本和克丽斯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接接触就是他借了她一本《医生的宗教》的书。在这里教育和宗教结合在一起。中世纪以来,教会就掌控了各种知识的资源,而克丽斯学过的拉丁文,正是教会掌权的象征,文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建立在欺瞒和特权的基础上的。而克丽斯“一看就呵欠连连,几乎要困死了。”(68)可以想见,那位和酒吧女侍在房里一起做祷告的牧师也不会看这本书一眼。克丽斯决定投身土地时只有两个人成了她的朋友,查伊和罗布,他们一个是坚定的社会主义者,另一个则是无神论者,这两个尤其是后者都是试图自己掌握命运的人,他们对土地也有着同克丽斯一样深深地眷恋。到了小说后半部,在克丽斯已经成为彻头彻尾的农妇,再谈起宗教时,已经是完全不在乎的神情。“‘我不相信他们曾经信过教,那些苏格兰人。。。。他们从来不信教。至于教堂么,那只不过是一个让人们聚会,争论,评判上帝的去处。’’(240)在经历了整个十八世纪又持续到十九世纪初的苏格兰启蒙运动,自然科学、医学、自然历史研究等等与宗教信仰可能发生严重冲突的思潮已经开始影响人们的生活方式,所以在小说中设定的年代二十世纪初,教会的力量已经大不如前。再加上十九世纪进化论和进一步社会工业化的洗礼,宗教往往站在了人民的反面,正如H. G. Wells在”New Worlds for Old“中搜集的关于苏格兰农民生活的资料。那家一共有十一口人,父母加九个子女,两个不幸死于襁褓。“父亲要养八十九头牛、十头猪,一周的工钱是十一先令,一天发三品脱脱脂牛奶。他们的茅屋受到卫生检查员的批评,据描述,卧室没有窗户。。。。茅屋所有人也是一个农夫,他雇佣了这家的父亲,但是据说房东才改为修葺负责。那个房东是英格兰教会的一个牧师,也是治安官,禁猎区的主人,还是三四千公顷土地的所有人。”(Wells 123-124) 在小说里,这与克丽斯家庭的遭遇有些相似,克丽斯的母亲因为受不了生育与生活的压力自尽,同时也带走了刚出生的双胞胎,而由于人口的增加克丽斯一家也不得不迁徙至布拉威里,另一对双胞胎也不得不送给姑母寄养,米切尔似乎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格思里耽于肉欲,因为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性冲动才使妻子受孕,而不断怀孕导致了家庭贫苦的结果。事实上,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当时不平等的社会制度导致农民凄惨的生活现状,虽然Wells将矛头直指教会,但在小说中米切尔并没有把吉本牧师的优势地位扩大化,而只是告诉读者,天主教会代表的宗教根本不是人们可以获得力量的地方,这从对社会主义者查伊和无神论者长脚罗布的刻画也可见一斑。作者对于这二人都怀有不少的同情,他们也是克丽斯承认的在金拉第为数不多的两位好友。与教会相比,在小说中不断出现的异教石碑,虽然显得死气沉沉,却才是和土地交融在一起的力量源泉。艾弗·布朗在序言中说,“这些石碑在他(米切尔)看来是把苏格兰大地同一切普遍而持久的事物连在一起的,是初民们的象征,他们在迷失方向之前一直是过得很快活的。”(6)这里的迷失是指初民们深陷“由定居农业而产生的文明,才产生了罪恶和堕落,产生了对暴虐的神明和暴虐的帝王的崇拜,产生了迷信权力、战争以及现代人的一切苦难。”(5)小说里一次又一次看似在无意识中出现的石碑带着原始崇拜的气息,“那些石碑的又尖又长的影子映在东边,也许这就跟它们在二千年前的一个黄昏时一样,那时节,那些未开化的人就爱这些影子后面一边爬上山坡,一边唱歌,而暮霭也正映在这些寂静的丘岗上。”(65)石碑把当下的经历与原初的记忆联系起来,而且和土地一样给克丽斯带来一种未知的却又愉悦的感觉,这是触及原始性的时刻,是暂时投身于最简单却又最辉煌的黄金时代的时刻。“日日夜夜站在布拉威里湖边的那些石碑,在它们周围总有一些东西在黎明之前又在哭呀,笑呀,再度生活下去。”(81)那些东西是不断被继承的原始情绪、未经现代文明加工的最自然的表达,它们一度像那些石碑一样被深锁在土地里,只有克丽斯无意间才遇见,而且就如同她在土地上收割时的狂想曲一样,克里斯知道通过那些东西“就可以按迹追索她的一生,追索它那暗黑的一望无际的等待着人们去耕耘的土地。”(81-82)有趣的是,米切尔安排了一个看似和谐的结局。小说最后新来的牧师和克丽斯结合了,可这位牧师和吉本完全不同,他们的结合也不代表宗教又一次占有了克丽斯。和他的父亲老牧师班夫一样,这位牧师信奉米切尔所说的野蛮人和黄金时代那一套,简直就是米切尔的代言人了。他自己赶马车,和农民做朋友,不要农民的钱,另外“他把布拉威里海湾那些旧石碑像竖起来,清洗干净,各就其位,那都是些异教徒模样的石像,还在四周围起了围栏。”(281)可是,也是这位牧师宣称了土地上劳作的旧时代将一去不复返。“这片土地变了。。。。庞大的机器很快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上。。。。那些小佃农,那些拥有自己的房屋住宅和比他们血肉还亲的土地的小佃农消失了。”(284)克丽斯在自己的婚礼上唱的那首《森林中的花儿》再次响起,歌词的最后一句是“我们美丽的土地变成了一片枯土”,这样的哭诉,伴随着苏格兰长笛,不断回响在金拉第的田野山谷,回响在古老的石碑四周。土地与工业化虽然米切尔留恋土地,希望回到最初单纯美好的生活方式,但是历史的洪流不可阻拦,工业化的步伐越走越快。原来靠拉牛手工耕种收割的土地上现在机器轰鸣,“收割机那不住转动的梿枷已经把谷物推到了耙齿上,完成了一次操作,做得很有规律而且很好,收割机马上加快速度,从头到尾,割得干干净净。”(78)“尤旺驾着他新置的漂亮的割捆机。。。。玉米秆弯下去,被压到飞板上,然后集拢到叉齿上,被割倒,捆起,再一捆捆地吐出来。”(207)这幅农业社会与工业社会交融的情景,米切尔只是很客观地向我们呈现出来,只有唯一一次借格思里的表述,作者才表达了对于农耕社会行将消失的乡愁情绪。“现在,他也越来越看清楚,在这里,小佃农的日子行将结束,无人理睬了。。。。这些全靠自己一双手向土地讨生活的最后一批庄稼汉的日子就是这般情况。。。。。。极少数的乡下人在拼命搞钱,大多数则回到了深渊;原来他比爱自己的灵魂和上帝都更爱的土地,则笼罩着一片黑暗。”(86)小说的尾声是金拉地这片土地的渐渐消失。土地所有者意图通过卖地圈钱,而有能力买下土地的农民也不再耕种粮食,老戈登圈地养起了羊,芒罗也圈起了地养鸡,埃利森则买下了缅恩斯圈地养羊,生生不息绵延几千年的生活方式被判了死刑。“这片土地上再也不会有成片的树林了。”(276-277)“人们说这儿再也不会长玉米了,因为树木全给砍光了。”(278)寥寥数笔,却又无尽的叹息。在小说结尾对战争中死亡的农民致悼词总结了时代的交替。“和他们一起死去的是比他们自身更古老些的东西,这就是上一代农民,最后的古老的苏格兰人。新的一代又诞生了,这新的一代将不了解他们,只有在一支歌中还留下对他们的怀念。”(284)其实米切尔在小说里并没有大篇幅写时代交替时的工业社会景象,而只是把圈地运动作为一个缓冲器,当做苏格兰工业化的预言。历史上早在十八世纪中期,圈地运动就推动了英格兰的工业化,正如在金拉第,土地的丧失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农民的转型,可以想象,那些买不起土地的农民唯一的出路就是到斯通哈文、到阿伯丁、甚至到爱丁堡或格拉斯哥的工厂里做工。在汤普森的《英国工人阶级的形成》中,十八世纪末棉纺厂的兴起标志着工人阶级的萌芽。“工厂作为一种社会力量的象征而诞生,这种社会力量摧毁的正是‘自然进程’”。(汤普森 205)工业化带来一种新的生产关系和社会秩序,汤普森引用的产业工人受访者对这种新的社会秩序持反对态度,“他们全都被抛进因人多而形成的罪恶之中......这些人只要不在工厂里劳动,就必定去偷窃、挥霍和抢劫。。。。”(引汤普森 205-206)这个土地流失导致道德败坏的因果链也符合米切尔信奉的原始社会至上论。土地和死亡土地离克丽斯越来越远,这是通过死亡来隐喻的。除了母亲,克丽斯在小说中亲身经历了父亲和丈夫的死,而这两个,是为数不多对土地有感情的金拉第人,尽管他们对于这份感情不像克丽斯那么自觉。格思里是个倔强的老头,从早到晚似乎只知道赶着他的一双儿女去地里忙活。克丽斯虽然讨厌他的极端父权,憎恨他因为情欲甚至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一些慰藉,但是他死时,她明显觉得父亲所代表的那个农耕社会也消失了一点点,葬礼上,“她胡乱地想起过去多年来他们都没有看到的他那种种好的地方,比如他做事迅捷,讲公道,不倦地同土地斗争,做了土地的主人。”(130)格思里正是通过‘斗争’或者征服这种方式爱着土地的。还有尤旺,那个不知疲倦孜孜耕耘的高地人,同克丽斯结婚后,他早出晚归,“和马匹在牧草地里,他耕出了第一犁;他身子躬在犁辕上,一只脚踩在垄沟里,一只脚踩在垄上,那只崭新的犁头粗糙而又尖利,翻起了深红色的粘土。”(189)克丽斯在尤旺身上嗅到了泥土的芬芳,也感染到了土地的生命力,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尤旺在小说里有过两次死亡,第一次,也就是他从战场回来,完全一副自弃样子的时候,那个时候,对于克丽斯来说,已经是尤旺真正的死亡了,因为他所代表的热爱土地的尤旺已经消亡了,后来尤旺身体上的死亡只是顺理成章的故事安排。在尤旺象征性的死去后,克丽斯有过一次出轨,她爱上了代替尤旺和她一起干农活的长脚罗布。“当他们干完了一趟活,在蒙蒙夜色下顺着田间小路和水渠慢慢走回充溢着忍冬树气味的院子时,”(256)她心中涌起那种“曾在她的生命中燃烧过的”感情,那就是和尤旺在一起踩在布拉微里这片土地上时有的感情。战争把尤旺和罗布从克丽斯身边夺走。这也可以看做一个隐喻。战争正是工业化带来的间接结果,其实质就像汤普森说的一样,是挥霍和抢劫。工业的发展要求原料资源和市场进一步扩张,而这也是直接导致德法之间在欧洲争夺霸权的原因,也即小说中一战爆发的原因,而在土地上劳作的金拉第人觉得事不关己,除了查伊,这个在农业社会思维却已经被米切尔设定为要推翻压迫的社会主义者。查伊这个人物应该就是仿效当时的激进的费边社成员塑造的。他“认为我们大家都应该有同样数目的钱,不应该有富有穷,人人都应该彼此一样。”(13)战争对他来说正是达到平等的有效方式。但对于其他庄稼人,要不是征兵法,他们才不会让自己成为战争的牺牲品。被枪毙前一晚,尤旺又想起了土地,“讲起了那些本该由他去灌溉的庄园。。。。又讲起了他的那些马儿”。(265)如果画面一转,来到最后在石碑旁哭泣的克丽斯,那些石碑,那片沉浸在阳光中的金拉第土地,都马上会像在泪花中模糊的尤旺身影一般慢慢消失。

精彩短评 (总计2条)

  •     看了落日之歌,非常漂亮,同不信是男人写的。。。另,译文不错
  •     这么好看的一本书竟然没有人看,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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