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视野》书评

两种民主模式及其论证

民主视野莱斯利·雅各布 著，吴增定 等译，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0年1月版导言 政治哲学的重要性：第一，这些抽象的哲学原理给我们提供了据以裁度我们的现有制度的标准。（p.21）第二，政治哲学与民主政治的本质密切相关。有关政治的争论需要诉诸于道德价值与原则。第二章：民主的模式民主——直接民主、间接民主间接民主：民主政府是一种特殊类型的制定、执行和惯例对一切公民具有约束力的集体决策的政治程序。但在是什么使得某种集体决策程序成为民主的这一问题上，这两种途径存在着差异。第一种是集中程序性民主。要点是，民主政府代表人民的利益来进行统治。民主政治的实质就是发展出一种使得集体决策符合人民利益的决策程序。第二种是公平程序性民主。民主政府的特点不在于关注促进某一特定结果或目标如人民利益，而在于关注在集体决策时采用平等对待一切公民的方式。公平程序性民主的实质在于政治平等的观念，而不是公共利益或共同利益。（p.33）集中程序性民主：四种方式：古典模式、精英模式、市场模式、参与模式共同利益：1）共同利益或公共利益仅仅关系到一个国际中所有公民共同享有的那类个人利益。这一答案的困难在于，在一个文化多样性的社会中，是否存在为一切公民共同拥有的个人利益，乃是很可疑的。2）另一种定义认为，在国家之中总是存在着区别于特定公民利益的东西。因此公共利益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从具体个人中抽象出来的，并反过来反映由“民众”的观念本身所揭示的共同享有的公共所有物。这一定义的困难在于，在一个分析道最后扔不可能还原为至少某些公民之利益或好处的社会中，如何可能还存在着什么利益或好处呢？（p.36）3）还有人认为，公共利益或共同利益就是那些代表一个社会里大多数公民的最好的利益或最大的好处的东西。但是它似乎没有给少数人的利益留下任何余地。4）最后，有人认为公共利益关系到个人作为公共社会成员所共同拥有的那些利益。也即一个国家的所有公民通过他们共享的公民权而享有某些利益，不管他们的个人利益是否存在着交叉。但这一定义没有解释，为什么作为公民具有的利益并未服务于我们个人的利益，但它却依然很重要。（p.37）古典模式 古典模式认为，为服务于共同利益而制定政治决策的最佳程序是使人民或选民在选举中投票支持个别候选人，并且支持那些集中并贯彻人民意志的成功候选人。这一模式的民主的背后假定是，人民知道什么代表着公共利益或共同利益。其本性有两种，一种是当选官员仅仅作为人民代表而行事。另一种则是当选官员的行动独立于他或她的选民的特殊意见。它所具有的四个缺陷是，第一，假定了人民确实了解共同利益或公共利益，但是这些利益就是是什么并不清楚。第二，与其说是全体选民拥有一个当选官员予以贯彻的看法，不如说是，参选的候选人为全体选民提供了何谓代表共同利益的不同看法，然后全体选民才拥护他们所选之人的看法。（p.41）第三，预设了官员所代表的人民中间存在着一个共识，但实际上并不可能。第四，这一模式认为人民会按照公共利益行事，但广泛被认为是服务于公共利益或共同利益的政策却极不受欢迎。（p.42）精英模式 该模式赋予人民或全体选民的首要作用是选出代表去以促进公共利益或共同利益为目标而做出政治决策，因为这些代表对什么是公共利益有着自己的看法。这一模式的优势在于，不再依赖于人民对于何为公共利益或共同利益的了解。它可以揭示为什么一个民主政府能够引进某项极不受人欢迎的措施：其解释是，因为精英知道什么是符合公共利益的。（p.43）但问题也在于，为什么它推荐的东西就该是民主政府的一种形式。市场模式 市场模式认为人民不大可能知道什么是公共利益，而且即便知道页未必会根据这一知识，而不是根据其它已接受的利益来行事。但是，市场模式承认，人民应该参与决策的民主程序。民主政治当是个体与群体之间的竞争，每一个都在追求它自己的切身利益，而不关心在同一过程中与之竞争的他人利益。民主市场认为，通过让社会中的个体与群体在政治决策过程中追求他们各自的利益，其非预设的结果就会使，人们为公共利益或共同利益而服务。（p.46）但是，市场模式所荐举的政治过程会使大多数人的利益最大化，这既非意味着，它会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也不是意味着，每个人会拥有他或她由它提供的利益。参与模式 民主的参与模式之议题就是，间接民主怎样才能被设计出来方便普通公民的更多参与。（p.49）参与模式认为，对集中程序性民主的古典模式的批评把人民或全体选民看成他们是当下即是的。当前大部分西方国家的选民缺乏对公共利益的系统看法反而强调他们自己短视的切身利益。参与模式认为，这是我们的现有政治体制的后果，而不是选民一成不变的、自然的特征。（p.50）参与模式强调了参与的自愿性，如果人们拒绝参与就可以这样做。但是却引发了有关谁在受到关于公共利益的教育以及这是否真的就是公共利益的严肃问题。在某种意义上说，参与模式似乎倒向了某种自我选择的精英，他们作出集体决策并且把那些决策表述为正在促进共同利益。（p.52）公平程序性民主：公平程序性民主主张，当一个程序平等地考虑相关的每个人利益时，它就是将每个人当作平等的人来对待的程序。（p.55）中立模式 中立模式关注，谁是公民利益的最佳判定者这个问题。它来源于一个基本假定：一般说来个人是有关什么是其自身最佳利益的最佳判定者。这一模式强调了每个个体公民参与决策过程的重要性。但是，问题在于每个个体公民就什么是其特殊利益的问题，都提出了有关政治过程的要求。如何在这些要求之间做出判断？由此有人可能会认为，民主决策到头来不过是一种讨价还价。平等主义模式 中立模式所忽视的就是公平程序性民主追求一种平等对待所有公民的集体决策程序这一事实。因而，公平程序性民主会存在二律背反：它因该考虑的是种族主义者的观点，还是应该考虑作为种族主义或性别歧视观点的对象的个人之利益？公平程序民主中的平等主义模式为了避免这一点，作出如下说明：在一个民主决策程序中排除对种族主义者（或性别歧视者）利益的考虑并不是将拥有这些利益的个人当做低级的人来对待。（p.60）平等主义模式与中立模式不同，因为它引入这样一种检验。在一个政治决策程序中在各种利益之间保持中立所存在的问题是，它忽视了制定出来的决策不只是为了特殊的个人而是为了所有公民这一事实；选择具有集体和社会的特征。（p.60）第三章：政治义务政治义务关心的核心问题是，是什么赋予民主政府以统治其公民的权利？答案是“公民中心理论”（以同意为基础、以公平为基础）同意 对以投票为基础而对民主政府之政治义务的一般论证，包含三个步骤。第一步是说，投票为一个公民创造了服从选举获胜者所通过的法律的义务，而不论是谁获胜，只要省着公平地赢得选举。第二步是强调，所有民主政府的特征是让所有公民均有在选举中投票的机会。第三步是断言，由于所有公民都有机会参与政府的选举，一个民主政府可以被说成是有权利对每位公民进行统治。（p.74）但这一理论避免不了一个错误：那些选举不投票的公民怎么办？难道他们也有义务服从选举获胜者指定的法律吗？（p.75）公平 对以公平为基础的政治义务理论的批评有两种主要思路。第一个思路强调了公平原则有限的有效性。第二种思路集中于在多大程度上公民能够被说成是接受了由国家提供的好处。这一批评是说，无论公民做了什么，公民都将接受这些好处。因此这就很难理解，接受这些好处如何为公民造成了服从提供这些好处的国家的道德义务或责任。（p.78）对这些批评的一个回应是，在国家提供的各种好处之间，一些最重要的好处是所谓的公众利益。所谓公众利益是这样的利益：（1）每个人都可以被认为是从中得益的，（2）需要一大群人的合作来产生，以及（3）创造了任何人都不能排除在外的好处。但是这个理论也有困难：这一问题涉及到对个体公民尽义务的程度的质问，而这种程度是由对接受公共利益的关注而建立起来的。这一理论无法论证现代福利国家的再分配措施。（p.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