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娜丽莎微笑五百年》书评

名画背后的微笑

你是不是认为蒙娜丽莎和她的微笑曝光率已经够高了？那就等着看2003年卢浮宫庆祝这个老姑娘500岁的生日吧，届时低劣的蒙娜丽莎纪念品将像雪崩一样淹没巴黎每个大街小巷。唐纳德对这幅世界名画已经了如指掌，他举出了一些统计数字，明信片销售量等，来量化《蒙娜丽莎》的显赫名声。不过真正去过卢浮宫见过这幅画的人就不需要了。倘若你奋力拨开一重又一重举着相机的家伙，挤到前面，隔着几英寸厚的防弹玻璃，看到那幅小画，那种感受绝对比任何统计数字都有说服力。这位丰满的家庭主妇来自16世纪的浮罗伦萨，大概叫丽莎•杰拉迪尼，萨松在书中叙述了她的成名过程，并深刻剖了其中的原因。当然，使《蒙娜丽莎》成为世界名画的原因很多。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些事情，在不同时期，不同环境下使她越来越出色。达芬奇当时画了几幅同类作品，主角都是神秘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女性。而从现代艺术眼光来看，蒙娜丽莎可能是其中最差的一幅。卢浮宫有一位默默无闻的美人，叫《米兰法庭上的女人》，她的容貌绝对比脸似花栗鼠，没有眉毛的蒙娜丽莎讨人喜欢。在收藏于克拉科的另一幅作品《抱貂女郎》中，被遮盖的胸部所充满的暗示意味也许更吸引现在某些人的肮脏念头。萨松提出一个令人信服的重要论点是，在《蒙娜丽莎》成为世界名画的过程中，巴黎，尤其是卢浮宫扮演了重要角色。丽莎在150年前才开始出名，而在此之前，779号只是卢浮宫众多藏品中的一幅，直至后来的两个关键性事件对她产生了重大影响。首先是大众对达芬奇的疯狂崇拜。到了19世纪初，人们才正确认识到，作为艺术家而言，拉斐尔和米开朗琪罗更具重要性，他们更高产，也更有影响力。达芬奇涉猎广泛，但收获不多。他是个梦想家，优柔寡断，浮躁多变。他的画总是从墙上掉下来，因为他从未清楚考虑过画框的材质。他的科学实验一无所终。凡此种种曾经为他带来负面评价。但随着浪漫主义时期作品的产生，成功或是失败都退到一边。事实上，萨松嘲讽道，达芬奇“在技术上应受到质疑＂。但在浪漫主义者的想象里，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失败，都被神化了。他的一幅作品中，画中人长着一脸非常引人注目的大胡子，看上去很像上帝，很多人都说，那其实是他自己。萨松的书中有几章写的非常精妙，谈到了使蒙娜丽莎成名的第二个原因：蒙娜丽莎被奉为荡妇的象征。19世纪中期的巴黎是世界艺术的中心。各种各样不得志的男性作家疯狂迷恋上幻想中的荡妇：她诱人堕落，但又如此难以抗拒。她就是现代的夏娃。萨松并未解释这些自称厌恶女性的人是如何产生这种荒谬嗜好的。我们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从那个时代中为我们找到答案。但该书引用了许多法国19世纪中叶的文献，我们可以从中清楚地看出，蒙娜丽莎是如何成为这种荡妇的象征。看这本书之前，我还想不到，在颂扬蒙娜丽莎的话中，最出名的一句竟然如此缺乏创意。这是沃特在文艺复兴时所说的：“她比她周围的石头还要老。”他的抑扬顿挫，他的叹息，他对作品的理解，全都是从法国人那偷来的。丽莎•杰拉迪尼，这个来自佛罗伦萨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庭主妇，被19世纪男人的猥琐想像乔装改扮之后，成为了闻名世界的荡妇，永远微笑着，看着男人堕落下去。剩下的只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些趣事。1911年8月，丽莎失窃，这个话题占据欧洲报纸的头条达数周之久。两年后，当她在意大利重现时，又一次上了头条。蒙娜丽莎进入我们的流行文化，从大众报纸，傻乎乎的明信片，到搞笑的卡通，无所不在，而且今后还将进入更多其他的媒体。这是一本非常有价值的书，它挖掘出了使《蒙娜丽莎》成为世界名画的深层原因，并揭示许许多多有关名誉的永恒真理。（沃德玛）